听到这话,反倒是我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摆了摆手,雷叔您严重了,哪儿的话,元方,你小子表个态啊倒是,我用力的推了陈元方一下,雷叔叔今天专程来看我,还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觉得我们实在是没有必要这样小气的。
陈元方听到雷叔这话,倒也是没有再多说些什么,雷叔又跟我讲了那日之后的情况,那位鬼修高手死了,石清的父亲也是在大爆炸中身亡,反倒是那位刘经理,捡了条命回来,不过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听说石清的父亲死了,我这心里面倒是有些不是滋味,问这件事情石家人都知道了么,我主要想问的是石清的情况,雷叔也明白我的意思,苦笑着点了点头,我瞧了边上陈元方一眼,这家伙就跟是死了一样,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看样子应该是已经把石清哄好了。
雷叔并没有在这儿呆的太久,宜丰正的案子牵涉的人相当的多,他这也是好不容易抽出了时间还看望我们的,临走之前他倒是把那位知性美女留了下来,说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向这位美女打招呼,我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知道这位美女的名字,彭莹玉。
雷叔走后,房间里一下子也变得沉默起来,上次执行任务走得匆忙,都没怎么在意这个彭莹玉,现在仔细地看看觉得也挺耐看的嘛。
说实话,除了苏玥,自己还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观看过一个女孩子,乍一看,只觉得越瞧越美,尤其是那副恰到好处的白框眼镜,非但没有使她的双眼失去原有的神采,反而让那对眼睛更显乌黑灵动,身上也散发着一股知性的特殊美感。
尤其是刚才女人手扶起歪掉的眼镜,那表情更是妩媚而动人,这个原本再平常不过的动作看得人蠢蠢欲动,我敢保证,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个女人把这简单的动作展出如此风情万种。
彭莹玉似乎也察觉到我的目光有些不对头,身子微微朝着边上移了移,马上又站了起来,平和的说道,恩,你们兄弟俩先聊着吧,有什么事情尽管跟我说,不用客气。
我也立马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把脸撇到一边,嘴里面嘟嘟囔囔的说不出话来,彭莹玉见到我这样子,反倒是轻轻的笑了,也不多言,点点头就走了出去。
刚刚醒过来,身子感觉还有些懒洋洋的,昏昏欲睡,我有一搭没一搭的陪这陈元方聊天,突然间却想起了一件事儿来,灵儿,灵儿呢!
陈元方听到这话顿时有些奇怪说,你不是让她会木牌子里去了么,你忘了,不行不行,你自己在好好感受一下,你小子,这个玩笑可一点儿也不好笑。
可是我这样子哪儿是像跟陈元方开玩笑啊,当日那道天雷咒可是世间至阳至刚至烈之物,连那死太监都给轰成了渣,那灵儿身为阴体,肯定是受伤了。
我赶忙把怀里隔着的槐木牌逃了出来,紧紧地攥在手心里边,灵儿,灵儿你在吗。可是,我绝望了,没有!我根本就一丁点儿都感受不到灵儿的存在,怎么会这样?!灵儿到哪儿去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蔓延上了我的心头。我混乱的心里面浮出了一个念头,灵儿,灵儿该不会,该不会不会是已经,不,不会的,我奋力的摇晃着脑袋,泪水哗哗直淌,我不敢想这个可能,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从第一眼看到灵儿的那一刻起,我就把这小东西当成了我的亲人,我从未把她看做是一个鬼,而是像我的妹妹一般,早已经融入到了我的生命里,若是她真的遭遇不测,我这辈子都会不会原谅自己的。
陈元方脸上虽然心焦,但总算还能保持着镇定,他一把按住着急的四处踢腾的双腿,脸上喊道,别吵,别吵,有办法的,肯定会有别的办法的,哎呀,你光是在这儿喊有个吊子用啊,别吵!
我被陈元方一通厉喝,也算是清醒一些,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强迫着自己平下心来,怎么办,想办法,该怎么办。可是我现在这脑子乱的跟个浆糊似的,哪里是说安静就能安静的。
反倒是那陈元方哎了一声,好像是想出了什么法子,我立即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他,陈元方的样子有些犹豫,看着我的眼睛说,陆压,你知道血祭么。
血祭,以精血喂养,成无上鬼王。可是一听到陈元方这话,我的脸上立即就变了,指着陈元方的鼻子就是破口大骂,艹,你妈的想半天就想出这样个馊主意出来啊,你这不是要还是灵儿么。
倒不是我舍不得那点儿血,只要能救了灵儿,就要把我的命拿去又能怎么样呢,可关键问题是,小鬼善妒性邪,最不能沾染的便是血腥之物,若是被血激起了戾气,那灵儿还能是当初那个可爱萌动的小东西么,不,不是的,这样的灵儿我宁愿不要!
陈元方低着头,任由我骂得够了,才缓缓的开口,是,你说的都对,但是灵儿怎么办,现在唯一可行的便是只有这一个法子,陆压,遇事当断则断,错过了,你会后悔一辈子,你自己要想清楚!
我沉默了,我承认陈元方这厮说的在理,可是灵儿她,万一要真到了那一步,我该怎么办,眼睁睁的看她为恶世间,还是亲手将其轰杀?
陈元方笑了,他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我,陆压呀陆压,我还一直以为你和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不一样,哪知道你和他们一样,一样愚昧不堪,冥顽不灵,人又如何,鬼又如何,重要的她是灵儿!你若是真的爱她,漫说是化作厉鬼,便是为恶天地,我也会保护她,不会让她受到半死半点儿的伤害!
你不敢是吧,那把灵儿给我,我来做,从今天开始,灵儿她和你在没有半毛钱关系,给老子起开,拿来,拿来呀你!
陈元方你,我眼睛瞪的大大的,这混蛋什么时候能说出这么伟岸的话出来了?这完全不像是这老色狼的性格嘛。
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陈元方,和他一比,我突然间觉着自己是多么的卑劣啊,和陈元方一比,我这个哥哥做的真是遭透了,我坚定地点了点头,好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兄弟,给我护法,为了灵儿,咱们就是违背一次天意又能如何,干了,去把门关上,别让人瞧见了。
陈元方嘿嘿一笑,冲我翘了翘大拇指,急急忙忙去准备去了。
两根硕大的黄烛摆在我床脚处,陈元方一脸严肃的盘腿坐在地上,虽然已经决定要冒一次险了,但是我和陈元方还是做了完全的准备。
符纸燃,清心咒缓缓响起,陈元方看了我一眼,冲我点了点头,开始了,我费力的盘腿坐好,像我和陈元方上次的任务,虽然身上看着被捅了好几刀,但那都是外伤,将养身体怎么样都能好的,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大问题却还是所受的眼中的内伤,按理来说,这次陈元方强行动用功力,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但是为了灵儿,这家伙也是拼了,我嘴上虽然不说,但是心里面却也是感动的要死。
随着古老的咒语在空气中慢慢荡漾开来,一滴晶莹的血珠顺着指尖轻轻滴落,啪的砸碎在槐木牌上,竟是像一团棉花一样,把那血珠吸了进去。
顿时血光大作,一股强大的波动从槐木牌上折射出来,只听到轰的一声,病房里面的所有器具,像柜子,茶瓶,还有柜子上的碗筷,均都是受不住这股强大的能量,砰地一声炸裂开来。
我和陈元方虽然早有准备,但是也没有料到这股能量这般巨大呀,这一个没把握得住,给狠狠的打飞,撞在墙壁上,疼的我呀,感觉整块骨头都要散架了似的。
我艰难的抬起头,就看到我眼前站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子,灵儿!我高兴的大叫了一声,这真的是灵儿,我好高兴呀,看着这个失而复得的小妮子,我这身上感觉一点儿都不疼了,只要灵儿还在,不管受多大的罪都是好的。
可是,灵儿却没有像是以前那样,萌萌的扑到我怀里面,叫哥哥,灵儿突然就伸出了那对玉藕似的小手,死命的一把掐住了我脖子,死死地把我压倒在身下,二话不说,张嘴就咬!
我傻了,这是怎么回事,我死命的挣扎着,用力的要去推她,可是根本就不行,这个小妮子力气大得惊人,就像一座大山压在我身上,胸口死闷死闷的,我简直被压的不能够呼吸了,
我艰难的叫着,灵儿,灵儿,可是灵儿却不回答我,我抬起头来看她,然而那眼睛,再也不是温柔似水,呆萌可人,这眼神冰冷得让我不敢认识,寒光透彻,叫人由心底的恐惧。
她突然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低头就咬我的脖子,我给吓了一大跳,赶忙抬起手来格挡,
疼!几乎只是在一瞬间我的血就流了出来,一滴不剩的全给灵儿吸进了嘴里面,我这下才开始惊慌起来,此时的灵儿哪儿还有半分昔日乖巧可爱的模样,面目狰狞不说,那尖利的手爪青筋根根爆起,额头涨的老高老高,眼珠子就跟是要掉下来的一样,真是可怕极了。
我不住的挣扎着,嘴里面一个劲儿的念叨着,什么清心咒,金刚咒、降魔咒、镇妖咒、安神咒、天罡咒、护身咒、度魂咒,不管是什么,只要此刻能想到的,我全都念了。
灵儿的脸上顿时呈现出那种万般痛苦的神色,掐在我脖子上的双手也不自觉的缩了回去,我脸上顿时一喜,一个鹞子翻身,把灵儿死死地压住,一张安神符啪的一下子贴在了灵儿的额头上。
我吓得一身冷汗,不住的喘着粗气,地上陈元方也是嘴角流血,费劲儿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这老小子一脸狼狈的样子,我是又好气又好笑,现在怎么办,灵儿倒是没事,可是她这种情况,真的是叫我束手无策啊,难道是真的要我亲手将其捧杀?
陈元方沉默的坐在我边上,想了好半天才说,现在唯一的法子就是把灵儿封印,以后要是有机会的话,我可以去家里面请教一下家里的老人,希望不会太糟。
我听到陈元方这话,也沉默了,虽然心里面千万般不愿意,可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了,我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已经陷入到沉睡之中的灵儿,心里面怜意大起。
我轻轻地抓起灵儿的小手,在嘴边轻轻吻了吻,我在心里面默默的对自己说,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一定要让灵儿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我不忍的挥了挥手,床上的灵儿就好像是一阵风一般,眨眼间便消失不见,我紧握着槐木牌,此刻我已经能清晰地感受到灵儿的存在,因为从此刻起,我们是一家人,血脉相连,我的心神感受到灵儿已经陷入到了沉眠之中,但是这份沉眠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我不知道,我甚至怀疑,这丫头还会有醒来的时候么?会的,一定会的,这天不会太久,我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苏玥他们就快要回来了,看着房间里一片狼藉的样子,我和陈元方有些着急,灵儿是一个秘密,倒不是我不相信苏玥和石清,但是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被别人知道的好,苏玥这妮子太纯洁了,我可不想她受到惊吓。
我身子不便,就连下床都困难,所以收拾房间这种事情只能是交给陈元方这厮了,这家伙刚才也受了不轻的伤,但是没耐何,我们必须得要在苏玥他们回来之前,把这儿弄好,恢复原样儿是不可能了,但起码不能叫别人看出什么破绽来。
已经是腊月二十五了,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我一个人无聊的枯坐在病床上,陈元方这混蛋早在一个礼拜一前就已经痊愈出院了,只剩下我,因为胸口给洛鸢情捅的那一个伤口,到昨天才刚刚拆了线,怕是这大过年都要在医院里过喽。
我抬头看了看天,这都是4点多了,陈元方这混蛋和石清两个人给跑哪儿去了,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我的手指无意识的在怀间的槐木牌上轻轻摩挲着,心里面自然而然的又想起灵儿了,灵儿啊灵儿,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哥哥想你了。
正胡思乱想着呢,病房的门就开开了,看着一脸羞涩的苏玥,我微微地笑了,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陈元方那小子和石清呢,这一天没听到那混蛋的声音,还真有些不习惯了,你怎么了?
我奇怪的看着苏玥通红的小脸儿,这丫头今天是怎么回事?我和她交往也快有一个月了,感觉她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忸怩的很。
苏玥羞喜的看了我一眼,却也不答话,身子微微一闪,这时候我才看到原来苏玥的身后还跟了两个人呢,一男一女,看那样子应该是一对中年夫妇的,看到苏玥站在他们身边,一副小女儿的姿态,我心里面不由的咯噔一下,我好像是猜到他们是谁了。
果不其然,苏玥小步走着就到了我面前,指着面前这一对夫妇,陆压,这这是我爸,这是我妈,他们听说你住院了,特意来看看你的。
我一听到这,还真是啊,那脸上便再也不能保持原先的镇定了,连忙叫了声叔叔,阿姨好,说着挣扎着就要站起来,不过苏玥的父亲伸手拦住了我,你身上有伤,就这样躺着吧,不要紧。
我虽然看不见,但是却能够感受到,我此刻的脸一定是红的厉害,说话的声音就更是蚊子哼哼似的,说了句谢谢,便再也没有下文了。
不过,苏玥的父亲很和气,见到我不自在,还主动笑着和我说话,我紧张的心情也算是慢慢平复下来,和刚开始磕磕绊绊相比,已经能够流畅的回答苏玥父亲提出来的问题了。
苏玥虽然从来没有跟我说起过她的家庭,但是平时的交往我也看得出来,苏玥一定是出生于那种高干子弟家庭,平日陈元方还有石清的玩笑话也从侧面证明了这一点。
苏玥的父亲是个稍显富态的中年人,很有威严,一看就是常年身居高位的人,不然很难养成这种风度,不过他很有礼貌,并没有任何看不起人的意思,跟我打招呼的时候,也很礼貌得体。
苏玥的父亲只是跟我聊了许多学习上的事情,听说我和苏玥是一个学校的学生,还礼貌性的称赞了一句,不错,名牌大学的学生呢,好好好。
苏玥的父亲很和善,也很健谈,语气中也没有半点做作的样子,苏玥的母亲,一直都没有说话,见到我和苏玥的父亲尽是说这些不咸不淡的废话,好像有些不满了,一个劲儿的向苏玥的父亲使眼色,不过苏玥的父亲一直没有搭理她。
最后还是她自己忍不住了,开口就问我,小陆啊,你家是哪儿的,家里人是做什么的啊。听到这话,我的声音顿住了,苏玥的父亲脸上都有些火辣辣的,尴尬的笑了笑,扭头瞪了妻子一眼。
我没有想到苏玥母亲开口第一句话问的就是这个,这一下子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我不好意思的微微一笑,告诉她说,阿姨,我是个孤儿,我的老家在一个小山村里,我是师傅一手拉扯大的。
听到这话,我注意到不仅仅是那女人,就连苏玥的父亲脸色都有些变了,苏玥也有些沉默,低着个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注意到了这一家三口的脸色,这房间因为我的一番话,瞬间变得沉默起来。
最后还是苏玥的父亲最先清醒过来的,不自然的冲我笑了笑,呵呵呵,没想到小陆你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呢,没事没事,人无分贵贱嘛,只要长大了有出息就行,呵呵呵。
男人干巴巴的说了几句老生常谈的勉励的话,便不再开口了,我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人家这是嫌弃我了,不过苏玥的父亲这还是好些了,苏玥的母亲整个脸上到临走了就没有好过,一直阴这个脸,害得我都不敢看她了。
可能因为某些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原因,苏玥的父母好像都没有和我继续聊下去的心思了,两个人坐了不到5分钟的样子,起身就准备要离开了。
可这时候苏玥却一下子蹦了起来,叫着说,爸,妈,你们晚上留下来吧,正好我们晚上要和鸢情表姐出去吃饭,二舅说也要来,大家一起吧,陆压?
我也不是傻子,见到苏玥一个劲儿的冲我使眼色,哪里还会不明白她的意思,这一瞬间,心里是又感动又伤心,我知道这小妮子是在尽自己的全力挽回这段恋情,我也忙不迭的点点头,是啊是啊,叔叔阿姨远道而来,吃了饭再走吧。
苏玥的母亲脸上明显带着不乐意,反倒是苏玥的父亲停了下来,看着我,你还认识玥玥她二舅?苏玥抢先一步点点头,是啊是啊,这次陆压受伤就是帮二舅的忙呢,是不是啊陆压?
苏玥的父亲显然是相信了我和苏玥的话,其实刚才他这心里面就很奇怪,依照我刚才自己所说,是绝无可能住得起这样高档的病房的,二舅子是干什么的,妻子可能不大清楚,但是他却是清楚得很,想到这儿,心里面倒是对我高看了几分。
他抬起头,冲我微微一笑,好啊,正好好长时间不见到鸢情这妮子了,也不知道她恢复得怎么样,刚才我和你阿姨还想着看看她去呢,既然这样,就一起吧,你大病初愈,多出去走走却也是好的。
苏玥的母亲好像还有些不乐意,但是丈夫决定了,她也不好意思当面反对,只能是闷声闷气的出门去了。
苏玥的父母出去了,苏玥自己反倒是长长的吐了口气,我见到小妮子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这心里面真的是感动极了,我很自然地牵住了她的小手,苏玥抬头看着我,眼睛里面满是柔情的看着我:“你还好吧,对不起,我爸妈他们正是太过分了。”
我主动伸开手臂揽住了苏玥的腰,这是我们第一次这般亲近,我能感觉得到苏玥的身子倏然一僵,但马上便就柔软下来了,她仰起脸来望着我,表情迷离,小脸儿羞红,璀璨的眸子里有着水一样的柔情蜜意。
这时候我的身体还不能剧烈运动呢,苏玥特意给我找来一辆轮椅,趁着苏玥出去的功夫,我偷偷给陈远方打了电话,要求只有一个,就是让这小子不要在外面瞎逛了,赶快给我从外面滚回来陪我去吃饭,虽然我嘴上和苏玥说着一点儿也不担心,但这心里面说到底还是非常慌张的,有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好兄弟在边上陪着,怎么着心里面也能安定点儿吧。
电话里免不了是要给陈元方这狗日的笑话一番,但是好在这家伙也算是有良心,给他戏弄了半天,总算是拍着胸脯跟我保证现在就和石清赶回来,恰好这时候苏玥取了轮椅也回来了,我吓得赶忙挂了手机,正襟危坐的看着她。
苏玥推着我到了洛鸢情的病房,她就住在我隔壁的病房,这女人身体上倒是没什么外伤,重要的却是心神,上次那场打击对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都如此严重,更何况是她一个普通人,虽然是特警出身,但老实说,还不够看。
洛鸢情的病一直是二舅找的人给她在医治,陈元方那家伙有时候也会被请去瞧两眼,不过这小子和洛鸢情天生犯克,每次回来跟我说都是没什么好话,所以洛鸢情是个什么情况,我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这次还是我生病以来第一次见到洛鸢情,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病号服,感觉精神头应该已经好了许多,这会子在床边和几个大人有说有笑的,不知怎么的,看着苏玥的母亲和洛鸢情嘻嘻哈哈的模样,在思及刚才在我房里那冷若冰山的样子,心里面真的是好一阵不舒服。
见到我来了,洛鸢情的说话声戛然而止,竟是破天荒的冲我笑了笑,“陆压你来啦,坐啊!”虽然仅仅是非常平淡的话语,可在在我现在听来却是一脸的古怪,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客气过了,该不是受了一回伤,把脑子也给烧坏了吧?
站在床边的那个中年妇女听到洛鸢情这话,也是非常的热情的招呼着我,小陆来啦,坐坐坐,怎么样,省厅好些了么,阿姨刚刚还说要去看看你呢,这些日子都没能好好跟你说句谢谢呢。
这是洛鸢情那女人的母亲,我刚刚住院那会儿她就已经来看过我好几回了,十分热情的一个人,听到阿姨这话,我这心里面也是暖洋洋的,再看看边上一副讶然之色的苏母,这心里面还真是感慨啊,你说这都是一个娘胎里面出来的,人与人之间,差别咋就那么大捏。
阿姨,您这话真是严重了,我和鸢情姐可是朋友,再怎么说都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的,这是我的责任,感谢的话咱们就不说了好么,您老是张口一个谢谢,闭口一个谢谢,我都不好意思了,和洛鸢情一家已经是非常熟悉了,在他们两位长辈面前,我却是能够洒脱自如,全然没有任何压力的。
苏玥慢慢把我推到洛鸢情旁边,我冲洛鸢情伸出了手,鸢情姐,方便把手给我看一下么,看看你这段时间恢复得怎么样。洛鸢情几乎是没有半丝半毫的犹豫,就把手伸了出来。
看着面前削瘦到极点的手腕,我心里面也是有些感触,以前虽然没有注意过,但是洛鸢情绝没有这么瘦弱的,可是这次见面,光是看那苍白的面色,就很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简直是比苏玥还要柔弱得多。
两根手指搭在手腕上,洛鸢情的母亲紧张的两手紧紧握在一起,虽然医生说女儿已经康复了,但是这做母亲的心里不还是没底嘛,只有等我亲口说好了,女人这才能放的下心来。
雷淑云把姐姐姐夫对这个陆压的态度看得一清二楚,本来嘛,她对女儿找的这个男朋友是非常的看不起的,他家里那什么什么地方啊,简直听都没听过,雷家是什么人家,苏家是什么人家?这种野小子也配得上自己的女儿?
本来雷淑云是铁了心的腰拆了这对小男女了,可是没想到这个陆压居然认识自己的二哥,现在在看到姐姐对这个陆压的态度,她心里面就更加疑惑了,她实在是看不懂,这个陆压到底是哪里不平凡了,居然用得着姐姐,姐夫这般尊敬。
刚才姐姐叫陆压那小子什么,救命恩人?这小子到底是干什么的?等众人走出了病房,雷淑云悄悄地把姐姐拉到了一边,打听起陆压的事情来。
因为鬼上身这种事情实在是不好说,所以就是作为母亲,雷淑云对女儿的病也不是非常清楚,只知道是非常非常危险,要不是陆压可就性命不保了,见到姐姐这模棱两可的回答,雷淑云不由得好一阵失望,什么嘛,这都什么还没搞清楚呢,就这样千恩万谢的,万一弄错了怎么办。
苏玥去帮我们办理出院手续了,苏父和洛鸢情的父亲在一边也不知道聊些什么,我焦急的望着楼道口,陈元方这家伙怎么还不来,你妹,该不会放老子的鸽子吧,那我可就惨了。
我并没有注意到身边慢慢朝我走过来的洛鸢情,她轻轻的点了点我的后背,看着我,轻轻地说了句谢谢,你你跟我说谢谢?我一脸古怪的看着她,虽然很平淡的话,可是从她嘴里面说出来,总让人感觉很奇怪,这个女人居然也对人家说谢谢,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奇妙了。
洛鸢情见到我这个样子,顿时就有些红了红脸,我倒是难得见到她这幅小女儿姿态,有时候人生真的是很奇妙的,可能上次的遭遇对洛鸢情而言,并不是一件坏事,至少让这个女人懂得感恩了不是么。
我看出洛鸢情似乎还想要在说些什么,可是我却已经没有心情听下去了,因为我看到陈元方这厮总算是赶到了,我不抑的冲着洛鸢情摆了摆手,用力的推着轮椅就迎了上去,你小子,再不回来我可就要骂娘了。
雷淑云正和姐姐说话,闻声也抬起了头,见到从外面走进来的陈元方,嬉皮笑脸的一副痞子相,却是不由得皱了皱眉,刚刚对我升起来的那么一点点儿好感立时又荡然无存了。
苏玥回来了,偷偷告诉我包厢已经订好了,虽然苏玥的父母不怎么喜欢我,但是作为晚辈,我还是主动开口请大家出发,陈元方是个天生没心没肺的,这一路上,大部分人沉默,只有这家伙一路上啰里八嗦,基本上就没停嘴,几个长辈都是喜好安静的人,听他这个聒噪,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是我注意到苏母的眉头一直皱着就没松开过。
看起来苏玥为了我们的事情,费了很大的心力,就连酒店都是找了上海滩最好的。席间,我和苏玥的父母除了一些场面话,几乎没有任何交流,反倒是洛鸢情的父母因为相熟得早,显得亲热了许多。
石清并不认识苏玥的父母,所以吃饭的时候,和他们也都没有太多的话要说,看起来的感觉,就好像他们夫妇给我们大家孤立了一般,最后还是苏父主动开口问起,说陆压,你和玥玥是同学,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啊。
我知道,我知道,这事儿我最清楚啦,且听贫道一一道来。陈元方这厮喝了几杯酒,甚至已经有些不清楚了,不等我和苏玥开口,就抢着讲起那日在栖山路上,整蛊宁浩的事情来。
我和苏玥相视一笑,每每回忆起当日的事情,真的是别有一番滋味儿呢,可是有人却并不怎么想,听完陈元方的话,苏母就好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一样,露出十分惊讶的神情,吓,陆压,你怎么晚上还摆摊,算命,这不是骗子行径么,老苏这可不行,咱们的女儿可不能嫁给一个骗子。
苏母说话的声音很大,把我们的笑声都给掩盖了,所有人都满是吃惊的望着她,没有人知道,明明是一件非常有趣味的事情怎么到这个女人耳朵里都变味儿了呢。
苏玥的眼眶立马就红了,委屈的叫了一句,妈——,你说什么呢!苏父也是一脸的尴尬,责备的看了妻子一眼,但是这女人却是勇敢的回瞪了过去,一点儿都不退缩,我的脸上也是火辣辣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有说错了什么了么,我只是把事实说出来而已。
陈元方冷眼看着这一切,石清也是非常的生气,作势就要站起来说话,但是边上洛鸢情一把按住了她,轻声开口对陈元方说道,陈元方,松陆压去下洗手间,他身体刚刚好,不方便的。
我没有理由拒绝,虽然我到现在一直都是没吃什么东西,并没有方便的意思,陈元方看了席上几个人一眼,没有说话,就把我推了出去。
我和陈元方来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静静的看着那水流流淌,陈元方也不再是刚才那副嘻嘻哈哈的样子了,他看着我说,喂,你怪我么,告诉你,我刚才是故意这么说的,你没看到那女人实在是太恶心了,老子就是看不惯这种嘴脸,她以为她是谁啊,哥们儿,没事,你和苏玥的事情,包在哥哥身上了,咱娶老婆,用不着那死八婆同意,什么玩意儿?
我笑了,骂了他一句,去你妹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这是诚心要把这事儿搅黄啊,要是苏玥跑了,我可全都赖你。
其实陈元方这会子替我说出来,我还是挺感激他的,依苏玥父母的身份,要打听点儿事情,没有一点儿难度,这种事情瞒也瞒不住,当然,我自始至终都觉着,摆摊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回到包厢的时候,陈元方拉住了我,贱贱的一笑,等等,听听墙根儿。我不可置否,其实这心里面也想知道在背后人家是怎么评论我的。
我几乎都不需要刻意的去倾听了,隔着门都能听到从里面传来的愤怒而嚣张的怒骂声:“不行,我不同意!我告诉你苏玥,不可能,你和他必须就分手,现在,立刻,马上!摆摊儿,我的天哪,这都是什么年代了,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居然会看上这种人。”
我站在门口,听到苏母这话,真是气得浑身痒痒,忍不住就要推门进去辩论,但是陈元方却一把拉住了我,一脸戏谑的神情,我闷声闷气的把手抽了回来,但是却也没有在要去推门进去了。
苏玥是个柔弱性子,给母亲一通喝骂早已经是泣不成声,但是嘴里面还一个劲儿的说着不是,但是这反对的声音实在过于微小,让我这心里面真的是心疼极了。
边上的石清忍不住了,这来的路上就觉得这个雷阿姨太刻薄了,现在居然还说出这样的话来,阿姨,您怎么能这么说苏玥和陆压呢,我觉得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不就可以了么,您怎么能瞧不起人呢。
苏母斜眼看了石清一眼,嗤笑一声,石家丫头我认识你,石国辉是你大伯吧,石家在上海滩也是响当当的大家族,我说那个陆压不靠谱,那个陈远方比他还差,这贼眉鼠脸地,你说你这不是给你父母丢人么。
石清听到这话,气的肺都要炸了,她可是好心好意做和事老的,哪知道这个女人这么不识相,自己喜欢什么人碍着你什么事了。我在外面听到苏母对陈元方的评价,也是嘿嘿直笑,陈元方在边上气的牙齿咯吱咯吱响。
我耸了耸肩,这听墙角儿听得也够了吧,正准备推门进去,可是一个最叫我意外的人却开口了,是洛鸢情,我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还会为我说话,她说,小姨,是陆压他是穷,没用,一开始的时候,我也非常反感这个家伙,想着法儿的阻止玥玥和他在一起,可是随着这段时间的接触,我知道我错了,陆压他真是一个好人,一块未被人发觉的璞玉,我相信,终有一天,他会大放光芒的,所以,小姨,我觉得您还是把眼光放得长远些好,让玥玥和他先处着不好么?
边上洛鸢情的父母也不住的点头附和,见到这么多人都说陆压的好话,雷淑云不高兴了,这是我们家的家事,你们不帮着我说,怎么还胳膊肘往外拐啊。
雷淑云不满的看了姐姐一眼,姐,你常年在军区不知道外面人心险恶,什么璞玉,我看那小子就是一滩烂泥!姐,我知道你们的想法,不就是那小子瞎猫碰着死耗子,救了鸢情么,哦,咱们着,还得我家玥玥以身相许啊,你也不想想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算命?蒙谁呢他。
雷淑云这话说的真是一点儿都不客气,钻进各人的耳朵里就好像是他洛家人要拿玥玥作为礼物,送给陆压一样。
边上一直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的苏父忍不住了,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对姐姐,姐夫就用这种语气来说话么。
好了,都别说了。玥玥,其实说老实话,爸爸对这个陆压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我很喜欢鸢情的话,璞玉,恩,这个年轻人倒却是担得起这个词,但是你知道,咱们家和普通人家不一样,爸爸不能就因为一顿饭,只见过一次面就把我的宝贝女儿送出去了不是,妈妈这也是太爱你了,才会反对你和陆压的事,毕竟,陆压现在的状况真的是,呵呵,你说对不,这样,你们先处着,爸爸妈妈不干涉好不好。
老苏,你。听到丈夫这话,苏母顿时就不乐意了,但是丈夫摆摆手制止了她,苏玥这时候已经是喜极而泣,不住的嗯嗯嗯点头。
听到苏父的话,我总算是松了口气,虽然最终却还是没有接受,但总归是有希望了不是,我在门外轻轻咳嗽一声,然后走了进去。
房间里登时变得鸦雀无声,陈元方呵呵一笑,刚才叫的最凶的苏母神态自若的在那儿喝水,就好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反倒是洛鸢情他们几个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这一切我都当成是没看见,笑呵呵的说了句抱歉,呆的时间久了。
这顿饭吃了一个钟头就结束了,话不投机半句多,老天爷硬是把一群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凑成这一桌吃饭,确实是够累的。
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晚,站在酒店门口,苏母让苏玥跟她回去,苏玥躲在我身后,抓着我的胳膊,冲她妈妈摇头,苏母作势就要骂人,好歹却给丈夫拉住了,边上洛鸢情看着我,说陆压你今年怕是回不了家了吧,要不就到我家里来和我一起过年得了,每年家里就我和爸妈,挺冷清呢,多了你和陈元方肯定热闹。
边上洛鸢情的父母也热情相邀,我看了眼边上苏玥的父母,两个人就好像是没有听到话一样,一个扭头望天,另一个干脆剁剁脚,连招呼也不打就钻到路边车里去了。
我看了苏玥的父母一眼,淡淡的摇了摇头,边上石清这时候也激动地开口,不用了,爷爷说,今年陆压他们在我家过年,就不劳烦叔叔阿姨了。
听到我这话,洛鸢情虽然满面的失望神色,但是思及两个大人的态度,便也不好意思强求,目送了众人,门口只剩下我们四个了,石清看了我和苏玥一眼,知道我们俩定是有很多话要说,便一把强拽着陈元方,骂骂咧咧的往一边去了。
苏玥抱着我的腰,仰脸看着我,陆压,你会一辈子对我好的,对不对。我笑了,宠溺的伸手捏了捏苏玥通红的脸蛋儿,大声的回答她,当然,陆压爱苏玥,一辈子!
几乎是用吼的,今晚真的是憋了一肚子的闷气,吼出来感觉总算是舒畅多了。苏玥没有想到我说的这么大声,感受着周围或惊诧,或善良的微笑,小丫头羞得一头扎进我怀里,哎呀,你说的那么大声干嘛,不理你了!
我哈哈大笑,赶忙向前跑出两步,拉住了苏玥的手,苏玥脸上有难掩的笑意,等我一挨近,便主动的一把抱住了我的胳膊,咯咯咯的开心笑出声来。
要过年了,行道树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彩灯,街上人流涌动,苏玥紧紧地攀着我的胳膊,寒风催动着额前的发丝,我扭头看着苏玥,恍然好像有一种在走红地毯的感觉,真的好幸福。全羊
夜色下的外滩永远都是游人们的首选,尽管风大,但路上依旧是人山人海,一对对小情侣们紧紧依偎在一起,咯咯咯的清脆笑声驱散了冬天的寒冷,心里面暖洋洋的。
苏玥趴在栏杆上,看着对面光辉灿烂的东方明珠,激动地咯咯直笑,我站在苏玥身后,迎风飘来熟悉的发香,我微眯着眼睛,安然享受着这一切,心里面是从未有过的平和宁静。
突然,我心中陡然一阵悸动,只觉得背心发凉,就好像是那种被毒蛇盯上了的冰冷感觉,我下意识地扭头往后看去,却见到了一个我做梦都不想看到的面庞,是刘东身边那个特种兵!
我赶忙抱住苏玥,就要往边上跑,可是根本就没有用,我刚刚才走了一步,左右两边立即闪出两个黑衣壮汉出来,把我和苏玥仅仅夹在一起。
我怒目等着一步步走过来的男人,可是还不等我开口,只觉得腰间一个硬邦邦的物体顶在身上,男人慢慢的把下巴凑到我耳边,别动,这大庭广众的,走火了,可不好,美丽的小姐,这边请。
男人优雅的伸出手,见到苏玥战战兢兢的躲在我身后,一动不动,男人眼眉毛一挑,伸手就要去拽苏玥的胳膊,把她强拉出来,我挡住了他,你们找的人是我,苏玥放了,他是无辜的,和这件事情无关,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刘东找我干嘛,但是想来一定是没什么好事的。
男人嘿嘿一笑,那可不行,陆压你可是高手,兄弟可得小心着点儿,这还是我见了这家伙这么多次面,头一次见到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但是却有着那股子军人独有的穿透力和震慑感觉。
我看了看四周,这正是一天之中最最热闹的时候,人潮涌动的,要是在这儿和他们起了什么冲突,肯定是要惹起大麻烦来,我默默的点了点头,我跟你们走,别冲动,周围这么多人,开枪你们自己也麻烦。
我扭头看了眼苏玥,小妮子估计长这么大都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吓得小脸儿煞白,紧紧抓着我的衣服,几乎就是要瘫倒在地,我一手扶着她,被两个手下一左一右夹着,若无其事的朝着前面走。
可能他们也怕会出什么事情吧,所以尽挑人少灯暗的地方走,可能是见我一直没有反抗,男人走在前面也渐放下心来了,掏出手机打电话,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他一个劲儿的回答是是是。
我偷眼觑了边上两个黑衣壮汉,心里面默默估计着,以我现在的身手,撂倒这两个家伙不是难事,可苏玥还在这儿呢,我可不能让她受到半点儿伤害啊。
我心里面越来越着急,不知道刘东要找我干什么,黑社会啊,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要真到了他的手里面,那可真就是连一点翻盘的机会都没有了,真正是任人捏扁搓圆喽。
我被两个壮汉押着左拐右拐,尽往那小胡同里面走,在走过第二个拐角的时候,我终于下定了决心,与其在这边干坐着等死,不如放手一搏,还有点儿机会。
我一狠心,心里面已经有了主意,见到我突然停住脚步,右手边上那男人不乐意了,那枪托子砸我的肩膀,艹,快走,墨迹什么,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我也不说话,猛地一回头,一拳头就砸在男人的鼻梁上,猩红的鲜血立即就涌了出来,男人惨呼一声,直接倒在了地上,他的同伴登时就傻了,下意识的举起枪就要对准我,砰!千钧一发之际,我偏过了头,急速飞来的子弹紧贴着我的鬓角划过,滚热的气流灼烧脸庞生疼。
我不敢有丝毫迟疑,一把抱住苏玥,拔腿就跑,砰!砰!砰!激射而出的子弹在我脚边乱窜,砰砰砰的在水泥地上铮亮出火花来,夜色中分外亮眼。
我慌忙抱着苏玥躲到墙后边,这么危险的地方,我不敢叫苏玥呆着,有她在我根本放不开手脚,我急切的催促着丫头快跑,我给她在这儿挡着,哪知道苏玥根本就不肯,小妮子吓得眼泪哗哗的淌,死命的摇头,不要,不要,陆压你不要离开我,我们一起走吧,一起走。
不管我怎么劝都没有用,我顿时就急了,命令她,那你就呆在这儿,不要乱动,知不知道。苏玥不肯,死死地拽着我,问我陆压你要去哪儿,不行,你别去,求求你,我不要你死。
我简直要给这丫头气笑了,我有那么傻么,白白的去送死,要是咱们总呆在这儿一动不动的,那才是找死呢,就这当口,走在前面的那个冷面特种兵已经反应过来了,身子狸猫似的,竟不知不觉到了我和苏玥跟前。
砰地一声,不等我反应过来,那子弹就朝着我胸口激射过来,巨大的力道冲击的我的身子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但是好在并没有受伤,子弹就好像是击打在了一块坚不可摧的铁板上一般,无力的掉落了地上。
那子弹射中的正是灵儿居住的槐木牌,这可是鬼王老爷子用千年槐树王的树芯制作,当然是坚不可摧,我心有余悸的紧紧握住胸前的槐木牌,灭了这小子的心就更加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