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过年,我从古墓里带回来萌萌哒的小女鬼————

  我口里面大喝一声,拿胖子就像是一颗深水炸弹,朝着边上那几个人身上狠狠砸了过去,砰地一声,一时间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见到我这副样子,大家都给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谁能料得到这具看似瘦弱的身体之中,居然潜藏着这么恐怖得叫人惊惧的力量呢。

  我这次也是真的气死了,这些家伙,见到应该拖出去枪毙,我冷冷的看着石父,看他刚才在这儿谈笑风生的样子,必定是没有少做这种事情,这次我不会在帮他了,即便他是石清的父亲也不行。
  我冷冷的看着石父,石先生,夜色已经很深了,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我觉着您还是回去吧,老是在外面跑,也不安全不是。刘经理,这件事情还不算完,我还会来找你的,元方,我们走。

  陈元方知道我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当下嘿嘿一笑,走到那女记者身边,嘿嘿,姐姐不要害怕,有我保护你呢,放心大胆的走,有我老陈在,没人敢动你一根毫毛,嘿嘿,走啦,走啦!

  柴璐惊惶的看了眼身边笑嘻嘻的的陈元方,怎么看都觉得这家伙不想是好人,她一把甩开陈元方的手,居然直直的朝着前面的我跑了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带我走,可以么。
  我愣住了,这女人怎么这副反应,我疑惑的点了点头,轻轻开口,好的,咱们走吧,我会保护你的。

  陈元方见到女人这幅姿态,也是稍稍发愣,嘴里面立马怪叫一身,我擦,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的,陆压,你丫的敢当着我的面儿劈腿,当心我回去就告诉苏玥。

  我和陈元方领着那个惊惶不定的女记者,大摇大摆的从宜丰正的大门走了出去,而那个刘经理愣是给吓得不敢动手拦着我们,哼,算他识相。

  从里面出来,那女记者脸色通红的看着我和陈元方两个,一个劲儿的道谢,我摆手制止了她,突然想起来,刚刚听石老爷子提醒的,这个宜丰正的背景可不简单,自己和陈元方倒是不怕,但是这个记者可能要出事的,我想了想,觉得还是把她带回到石家去,正好那些照片也能作为证据给石老爷子看。

  那女记者听到我的话,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却还是微微点点头同意了,倒是陈元方拿混蛋听到这话,一把把我拉到边上,喂,你这个家伙不会真的是看上这大美女了吧,这可不好,你丫的要是偷偷摸摸搞一搞,我可以当成没看见,可要是带回去,那兄弟可不帮你了。
  滚你的,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小子这脑子里面除了女人就不能想点别的了,你想想,要是放任这女记者回去,万一宜丰正的人找她麻烦怎么办,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动不动。

  陈元方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是么——,我白了他一眼,免费赠送了他一个字,滚!回到石家,天都已经亮了,石清见到我们回来了,连忙迎了上去,你们两个,昨天晚上跑哪儿去了,爷爷正要找你呢,都等急了,嗯?陈元方,这女人是谁。

  陈元方连忙闪到一边,指着我说道,别看我,是他带过来了的马子,你问他吧。石清顿时就怒了,陆压,你这个混蛋,你敢对不起玥玥,老娘宰杀了你!

  我气呼呼的翻了翻白眼,石清,你大清早的没睡醒还是怎地,陈元方这家伙的话你也信啊,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和陈元方又去了宜丰正一趟,我们看到——
  石清听完我的讲述,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眼眶瞬间就红了,低着个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陈元方也郁闷的摸了摸鼻子,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还真是不好说呢。

  边上那个女记者好奇地看着我们三个人,她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搞清楚我们几个的身份呢,我也知道这种事情不好聊,怎么着也是石清的家事,还是等她自己决定好了在做个了结吧。
  故意撇开石父的事情不谈,我笑呵呵的跟那位女记者介绍了我们这三个人的身份,当然不会很详细,只说是xxx大学的学生,那个女记者显然是不相信的,但是却也聪明的没有过多的追究,淡淡的一笑道,那你们可得叫我一声学姐了,我是05届的,毕业好几年了,没想到还能见到学弟学妹们呢。

  我们这时候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柴璐,据说还是电视台的知名记者,主持人,不过对于我们这一党只知道看韩剧,玩网络游戏的年青一代而言,社会新闻类记者对我们而言已经没有太大的吸引力了,所以不知道也是正常。
  我问璐姐这件事情她准备怎么办,柴璐眼眉毛一挑,什么怎么办,这还用说么,当然是曝光了,一定要这些不法之徒受到法律应有的惩罚。

  我摇了摇头,事情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依宜丰正的背景,璐姐你这篇报道怕是没有电视台敢播呢。柴璐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说,怎么会,我还就不信了,那刘的在厉害,还能把手伸到电视台里面去,你们等着,我这就给我们台长打电话。
  可是谁能料到,柴璐的手机刚刚拿起,还没有拔出去电话,却已经有电话抢先一步打过来了,我见到柴静背着我们,语气生硬,好像是在争辩什么的样子,心里面也是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柴静黑着脸看着我们,虽然她没有说出口,但是我和陈元方三个都已经了解了,宜丰正的实力确实是强大啊,石清突然用力的拍了下手掌,怕什么,电视台不让播,那咱们就在网络上发布这些照片,他宜丰正在牛逼,也不能把网络也封锁了吧。

  柴璐也坚定的点了点头,好,哪怕是工作不要了,咱们也得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这些东西我不懂,交给柴静他们这些专业人士去做就行了。

  晚间的时候,苏玥来了,陪着苏玥的正是表姐洛鸢情,当得知我们正在做的事情以后,洛鸢情这个女人居然自告奋勇的接受了我们的报案,这倒是叫我吃惊不小,一直以来,这个女人在我的印象里面可都是那种自私自利的女人,没想到她竟然也有正义的一面。

  洛鸢情急急忙忙的就回了警局一趟,好像是申请搜查令也不知道什么的,但是结果显而易见,警察局的头头们拒绝了,并且还把洛鸢情提供的照片没收,定义为伪造和诽谤,要不是洛鸢情背景深厚,估计就要给抓起来了。

  洛鸢情很生气,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样对自己,简直是对自己威严的挑衅!结果这女人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单枪匹马的就闯进了宜丰正的大门,然后,恩,就没有然后了。
  彼时,我和陈元方并不知道洛鸢情做了这么不怕死的事情,还在家里面傻乎乎的等着洛鸢情给我们带回来好消息呢。

  至于石父,我和陈元方都很尊重石清的选择,没有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诉石老爷子,石清也是一直沉默,我们已经商量好了,等石父回来,让他自己去跟老爷子认错。
  可是我没有想到,一直等到天黑,石清的父亲还没有回来,整整一天都不见踪影,而洛鸢情也是不见踪影,我有些坐不下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总好像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般。

  我让苏玥打电话给洛鸢情,得到的答复是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我的心瞬间沉了下来,出事了!该死,我狠狠的捶了下桌子,我后悔了,我本来就不应该相信那些警察的,他们根本就是群尸位素餐的家伙,洛鸢情肯定是出事了。
  我不敢在死死地坐在这儿不动,现在事情瞒不住了,我们需要石老爷子的帮助,石清想了一会儿,最终也是同意的点了点头。

  石清领着我们几个一道都来了石老爷子的书房,管家拦住了我们,说老爷子正在接见重要客人,但是我已经等不及了,请管家替我们通报了一声。

  老爷子同意见我们了,等我们这一大帮子人呼呼啦啦的来到书房,这狭窄的小空间也是变得有些拥挤了。是你?玥玥也在啊。没想到老爷子见得居然是苏玥的二舅,就是当初在病房里面的那个中年男人。

  石爷爷呵呵一笑,原来大家都是熟人啊,坐坐坐,都坐。你们几个小家伙,这么急急忙忙的腰见爷爷,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说说看,不要害怕,有爷爷在呢,没人伤害得了你们。
  我看了眼边上的雷云豹,既然能跟老爷子在书房聊了这么久的,那应该也不是外人吧,人命关天,我也顾不了这许多了,把昨夜我和陈元方看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几个大人说了。

  混账!混账!老大,你马上打电话,让那个逆子给我马上滚回来,混账!混账!石老爷子听说儿子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气得半死,石大伯也是神色凝重,赶忙出去打电话去了。

  不一会儿,石国辉面色难堪的走进来了,爸,我现在已经联系不上老二了,还有就是,他早上从公司账户上转走了大笔资金,已经失踪了。

  什么!老爷子脸上一阵,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子好一阵摇晃,险些就要跌倒,我吓了一跳,赶忙一把扶住了老爷子,右手抵在老爷子后背上,一股暖暖的真气渡到他体内。

  老爷子用力的喘了好几口气,这才回过神来,欣慰的看着我点了点头,我欠身一笑,也退了回去,石爷爷一脸严肃的看着雷云豹,云豹,既然这件事情我石家也有人参与,那么我就不出面了,免得惹人说闲话,一定要答应我,把那个逆子给我抓回来,我要亲自审问他。

  雷云豹的脸上自始至终没有丝毫的变化,听到老爷子的话,雷云豹刷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硬邦邦的说道,老爷子请放心,云豹知道该怎么做的。
  我们也知道这件事情对石家人的打击很大,尤其是石清,我担忧的看了石清一眼,让苏玥好好陪着她,自己和陈元方则是快步追上了正准备离开的雷云豹。

  “雷叔叔,请等一等——”刚才当着石老爷子的面,我并没有把洛鸢情的事情说出来,现在既然一切事情交由雷云豹负责,我觉得应该把这件事情跟他说一下,看看应该怎么办。
  听到我说洛鸢情可能出事了,雷云豹忍不住皱了皱眉,当着我们的面就拨打了一个电话,我们听不见电话里面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儿,雷云豹抬起了头,说了一句,鸢情被抓了,是宜丰正的人,这丫头,太莽撞了,单枪匹马的就敢往宜丰正里面闯,陆压,我需要你的帮助。还有你,陈元方,颍河陈家四十五世孙,你的情况我多少了解一点,年轻人,你很有个性,呵呵。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叔叔请尽管吩咐。雷云豹看了眼边上的陈元方见他没有提出异议,也便欣慰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来,跟我来。

  我和陈元方被雷云豹带到政府大楼一个秘密的房间,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上次跟我们吵了一架的龙虎山年轻人也在,见到我和陈元方的时候,还微微一愣,语气不善的看着我们,你们两个来干什么,这是你们能来的地方么,出去。

  这时候,雷叔从身后显出面孔来,是我带他们来的,二号,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从里面应声走出来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女人,将手里面的地形图铺到雷叔面前,队长,这是王府的卫星云图,您看看。
  雷叔招了招手,我和陈元方围了上来,看不出来这王府的面积还挺大,怕是四五十亩地还不止,从卫星云图上面看,玄空七星的布局就更加明显了。

  雷叔皱着眉头盯着那图好一会儿,这花花草草的,还真是有点儿眼花缭乱,那个年轻女子又开口了,队长,根据我们推断这王府的布局应该是契合了某种古老的阵法,我查阅了相关资料,是玄空七星的布局,对此,我们并没有什么好的破解方法,贸然进入,危险系数很大。

  雷叔面色不变,但是任谁都看的出来,他的心情并不很好,雷叔放眼扫视了四周,你们都没有解决的办法?雷叔的眼睛落在那些人身上,他们一个个都低下了脑袋,不再说话。

  我忍不住了,雷叔,我知道某人应该有破局的办法,说着,抬脚踢了陈元方一脚。雷叔见到我这个动作,在看看边上陈元方,顿时就笑了,连连说道,是是是,我怎么忘了,论起风水颍河陈家可是这方面的大拿,小陈,这件事有把握么。
  陈元方有气无力的翻了翻白眼,轻咳一声,玄空七星,出自易经,我曾经听爷爷讲过这方面的事情,我可以试试,但是人数要少,我和陆压两个足够了。

  半夜,子时,鬼知道这个陈元方发了什么疯,居然选了这么个倒霉时辰,用他的话说,玄空七星吸日月星辰之力以为己用,而子时,幽冥开,阴气升腾,正是玄空七星阵威力最为薄弱的时刻。
  除了我们两个,还有一个就是刚刚那位戴眼镜的年轻女子,雷叔口中二号,据说这女人不是咱们圈子里面的人,恩,准确的来说是个科学家和神秘学家,大知识分子啊,雷叔让她负责接应。

  临行前,雷叔语重心长的看着我,拜托我一定要把洛鸢情救出来,他说洛鸢情这丫头成长的环境不一样,人是娇惯了点儿,但是本性不坏,希望我看着苏玥的面子上,一定要帮帮忙。

  我心里面有些不屑,就洛鸢情那个女人还叫娇惯了点儿啊,整个人就是狗眼看人低嘛,以为自己生来比人家高出一等,就能看不起人了。不过这女人这次的事情做的不错,咱们一码归一码,这次就做个好人帮忙把她救出来。

  我怀里面揣着那张卫星云图,根据陈元方那厮所说,我们选择了距离阵眼最近的地方,恩,还他妈的跟做贼一样的,翻墙而入,想想我俩真的是越来越有做贼的天赋了。
  碰碰,两声沉闷的闷响,我疼的龇牙咧嘴,一脚把趴在我身上的陈元方踹到一边,艹,你妹的,踩到我肚子了。哦,sorry,sorry。陈元方干笑两声,讪讪的跳到一旁。

  我冲着四周张望了望,眼前呈现的是和我们昨晚所见的截然不同的场景,我想这才应该是真正的王府核心地带了吧,昨晚那不过是外围的外围。
  我和陈元方蹲在黑暗之中,密切关注着不远处的那栋建筑物,四周黑漆漆的,一点儿灯光也看不见,不过想想也是,这三根半夜的,有哪个闲的蛋疼不睡觉啊。

  四周静悄悄的,静的吓人,我和陈元方刚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两个穿着制服的男人举着手电筒,往这边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也不知道是给什么绊了一下还是怎么的,嘴里边骂骂咧咧地,说你们这些鬼孩子,滚边儿去,滚边儿去,再叫,再叫老子把你们全给炼了。
  天空中黑蒙蒙,天冷得很,没有月亮,星星就更别提了,大都市,不知道有多少年没见过了,就连近在迟尺的霓虹灯光都照不到这儿来,就好像是故意有一层黑雾把所有的光明阻隔了一般。

  我和陈元方面面相觑,这是什么口头禅?叫魂?还是喝叱鬼物?我情不自禁的把外衣紧了紧,这地方阴冷的吓人。

  根据雷叔他们的情报,洛鸢情这女人应该是给关在了王府下面的地牢里面,地牢的入口就在王府书房,我和陈元方待到那看守的两个人离开后,立即从暗处窜出来,直奔书房。

  和宜丰正不同,王府的大半建筑在很大一部分程度上都保存了王府当年的面貌,说到这儿,我不得不佩服这载沣的后人了,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居然还能坚持百年前的传统,这份坚毅确实是让人感动。
  陈元方熟读古书,对这些机关啥的那是了如指掌,只不过细细的观察了一番,就找到了秘密所在,只见到他把桌上那尊玉狮子镇纸轻轻旋转,我右手边的墙上立即显出来一个仅仅容得一人通过的耳门,我面色一喜,和陈元方打了声招呼就要进去。

  陈元方没有动,我急了,你小子该不是这个时候打退堂鼓吧。陈元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笨蛋,救个人而已,你一个人去就行了嘛,这么大的动静,你以为人家不知道,速度给我麻利儿的,老子可撑不了多久。
  我一想,还真是这个礼儿,当下也不再多言,当我刚一进入那密道,身后的石门就自动合上了,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我一手摸着墙壁,小心翼翼的朝着下面走去,我也不知道这下面有什么东西,还是小心的好。

  黑倒还在其次,关键这周围安静的可怕,我听着自己的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莫名的就有一种紧张感,好像是前面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在等着我一般。
  突然,我的衣角被拉了一下,我的脚步顿时停了,一动不敢动,只觉着那颗心都快跳了出来,我直挺挺的讲者脖子回过头去,原来是灵儿,这小家伙拉着我的衣角,拼命的摇头,也不说话。

  我拿眼睛瞪她,这小丫头,也不看看是个什么光景,我这做正事儿呢,哪儿有功夫陪她嬉闹,当下冲她摆了摆手,让她先回槐木牌里,哥哥有正事儿要做呢。
  以往只要我一板起脸来,不论多么不情愿,灵儿必定是听我的话的,可是这次没有,灵儿气鼓鼓地看着我,咬着嘴唇焦急的在我耳边喊,哥哥,哥哥,不要过去,前面危险,不要过去,不要过去,灵儿怕。

  我愣住了,灵儿现在可是鬼仙之体,连她都觉着害怕的那的是个什么玩意儿啊,我这浑身的冷汗不自觉的就淌下来了,两只脚就跟定在了那里一样,动弹不得,心里面有一个声音在说话,他告诉我,回去吧,回去吧,反正那洛鸢情对你也不好,犯得着为她冒险吗,我有些心动了。
  苏玥轻轻点了点头,恩,表姐说她现在已经觉得好了许多了,你不用担心。对这些事情苏玥并不是很了解,虽然说得语焉不详,但是基本的效果应该还是有的,我本打算问问陈元方这个行家,哪知道这家伙根本就是铁了心的要跟彭莹玉断交一样,对这件事情,干脆就是来了个一问三不知。

  苏玥已经陪了我两天一夜了,见她这一副疲倦的样子,我实在是于心不忍,便强令着石清带着她回去休息,反正我这儿也已经没什么要紧的问题了,我实在是不想这个小丫头为我受多么大的罪。
  晚间的时候,彭莹玉居然又来了,陈元方见到这女人的时候,自然又是不屑的一声冷哼,居然头也不回的出门去了,这家伙,是不是想告诉人家他自己不屑于与美女共处一室?

  彭莹玉的脸上有些尴尬,我赶忙开口让她坐了,虽然彭莹玉的做法有欠妥当,但是我并没有太大的怨言,人家这也是身不由己嘛,为国家安全考虑。
  呃,发错了
  这个是开始,前面两段不对——————————------———————————— 

  可就在我转身的那一瞬间,突然听到那黑暗深处突兀的传来一阵痛苦、绝望的惨叫声,啊——,我猛然转过头,我擦,那是洛鸢情的声音!

  我连忙松开了灵儿的小手,不行,我不能退缩,不管那洛鸢情为人如何,我作为茅山弟子,都应该救人于水火,怎么可以因为一己之私,就后退了呢。

  我轻轻捏了捏灵儿的小脸,灵儿,哥哥不能退缩,里面有人还等着哥哥去救人呢,你快进来,哥哥保护你。灵儿咬着嘴唇,倏地一下子钻进了槐木牌中,小妮子害怕了。

  我伸手摸了摸脖子挂着的槐木牌,淡淡的一笑,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一下心情,小心翼翼的朝着黑暗深处走去。

  越往前面走,视野也渐渐变得开阔起来,两边也竖起了火柱,走过去,人影投射到墙壁上,巨大,扭曲的可怕。
  咔嚓,我好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低下头,是一些牲畜的尸骨什么的,开始只有闪亮根肋骨,腿骨什么的,越往里面走就越多,地上白茫茫一片,走上去卡擦卡擦的响动,很杂,有牛骨,羊骨,人骨,继而更是出现了婴儿的头骨,巴掌点儿大小,连着小小的身子,眼睛黑洞洞的两个窟窿眼子,看了叫人反胃。

  年岁已经非常遥远了,地上白花花的一片,已经没有丝毫血肉粘连,有些白骨已经彻底粉碎,随着我身体运动,带起气流涌动,拿地上便荡起阵阵粉末,一股阴秽的气息在这片空间弥漫。

  一直往前走,知道没有了前路我停了下来,脚下是一方近乎干涸的血池,池的四壁黑红黑红色,黏糊糊的,腥味扑鼻,空气中泛着森森寒气,若有若无的风声吹动,仿佛有幽魂在其上方飘荡。

  我咽了咽口水,这是一个阴森而又恐怖的万人坑,极静之中,仿佛有万千生魂在嘶嚎,令人头皮发麻,心生寒意。

  救我,救我——,前方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呼救声,我脸上顿时显出激动声色,是洛鸢情的声音!我用力的甩了甩头,一时间竟也忘记了这诡异的气氛,撒开大脚丫子就朝前面跑去。

  在血池中央有一个阴阳鱼形状的平台,静静的躺着洛鸢情这个女人,我旋即将她抱起,手指探到鼻下,没事,就是晕倒了,我轻轻地在她脸上拍了拍,很快就醒过来了。

  女人怕是收到了什么刺激,静静的抓着我胸口的衣服,啊啊啊的直叫唤,也不说话,此刻,我哪儿来的功夫安慰她啊,这地方太诡异了,一切还是等出去再说吧。

  我把洛鸢情扶着站起来,问她还能走吧,女人这次可能真的给吓死了,连开口说话都不敢,只是畏惧的点了点头,我也不在意,不管平时怎么泼辣的女人,遇到这种超自然的事情也不会好受的吧。

  我让她跟紧了我,刚刚一回头,我的脸耍的一下就白了。在我面前那血池子里,冒出了无数个几十公分高的小娃娃,是灵体,慢悠悠的漂浮在半空,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白色的眼瞳直勾勾的看着我。

  这些小东西,全都不过是一个月的样子,极小极小的,就跟我巴掌差不多,全部都是赤裸着身子,头特别大,灰白色,漂浮在半空。

  桀桀桀桀——,耳边充斥着这些大头娃娃们似哭似笑的叫声,吵得我心神不宁,鬼娃娃们齐叫了声,从四面八方朝我冲了过来,我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一步,一手护着洛鸢情,就要把她往我背后揽。

  “啊……”我顿住了,疼,揪心的疼!我缓缓地低下头去,看着胸口露出小半个刀身,鲜血顺着刀尖滴答,滴答的往地上滴下来,溅到我鞋面上。
  我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去,看着一脸冰冷神色的洛鸢情,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这女人居然会给我一刀,我发现洛鸢情的脸也是灰白灰白色,力气大得惊人,手好像只是那么轻轻一推,我就给她扑通一声推倒在地上。

  她笑了,不是人正常的呵呵呵,或者哈哈哈的笑声,她嘴里面发出来的竟是男人的笑声,很苍老,很怪异,就跟那锉刀在牙齿上来回锉发出的那种声音,叫人浑身不舒服,我看着她,正迎着她那灰败的眼瞳,我的心刷的一下子冰凉冰凉,身子更是僵硬一片。

  视线往下走,就看到她手上紧紧握着一把尖角菜刀,啪嗒啪嗒的往地上滴着血,洛鸢情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冷冷的望着我,居然拿起那菜刀,舌头贪婪的在上面舔着,把鲜血一丝一丝全部舔食的干干净净,这还不够,她看着我,眼里面是一种从未有过的,野兽一样的贪婪之色。

  明白了,我明白了,这女人显然就是被鬼上了身了,我说怎么刚才摸他的身子冰凉冰凉的呢,大意了,大意了啊。
  见到我倒下,周遭那几十个小鬼头哗啦一下子全都用了上来,在我身上用力的啃着,鲜血淋漓,别看着小小鬼头都一点一点儿大,牙都没长呢,但是却很有劲儿,咬着疼呢。

  灵儿这时候总算是出来了,见到这种情况,顿时就慌了,憋红着脸,使着吃奶的劲儿去推那两个正抱着我耳朵啃的两个鬼娃娃。
  灵儿力气大,法力并不输于我的,只是这妮子太善良了,空有宝山却不知道应该如何使用,只能是凭着本能去用力,一把下去就能推飞好几十个,没一会儿,趴在我身上啃的鬼娃娃们就都给灵儿扔飞了。

  然而,这根本就不顶用,鬼娃娃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这才刚刚松了一口气儿,就有更多的鬼娃娃都朝我们这边涌了过来。

  洛鸢情桀桀桀桀的笑着,一步步朝我走了过来,我身子就跟是要散架了一样的,疼得要命,根本爬不起来,只能是跟残废一样在地上挪,见到洛鸢情举着尖刀,我慌了,嘴里面大声吼着,“洛鸢情!洛鸢情,醒醒!醒醒!你想干嘛,你疯了!”

  没有用,这女人的神智已经给怨灵整个人控制了,我仰起头,眼睁睁的看着这女人在我面前将手上的菜刀高高举起,口中还嚎叫出凄厉的尖叫声,猛地向我身上挥来!
  我双手撑地,身子连退,只觉着头顶一暗,一道亮光在眼角一闪而过,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挡,呃,我的手死死地抓住那刀口,鲜血就跟自来水一样淌了下来,疼,真的很疼,疼得我浑身打颤,嘴唇发白,剧烈颤抖着。

  洛鸢情这女人的力气瞬间就好像是大了十几倍,那尖刀在我肉里面跟锉刀似的,一点点后溜,疼的要命,但是我不敢松手啊,这他娘的要是松手,老子的脖子可就得搬家了。

  这时我也急眼了,眼眶血一样的赤红色一片,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对付还有鬼上身这一招,而且还是用在了洛鸢情身上,大意了,真的是大意了。

  性命悠关我再也不敢藏私,不等洛鸢情有任何准备,我猛地就松开了手,抬起对着洛鸢情胸脯上就是一脚,洛鸢情凄厉的尖叫一声,身子由于惯性蹬蹬蹬的连连后退好几步,扑通一声掉进了身后的血池子里。

  我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灵儿一脸惊恐的抱着我的胳膊,嘴里面一个劲儿的念叨着,哥哥哥哥,呜呜呜,灵儿害怕。

  我知道这小东西是被我的样子给吓坏了,当下拍了拍灵儿的脑袋,让她躲在自己身后,手中黄符一抖,烧出一缕幽蓝的火焰,我冷冷的看着那些桀桀尖叫着朝我扑过来的小鬼头们,口中大喝一声,叱!将那符纸用力的甩了出去,鬼物最怕明火,一见到那团火焰,顿时怪叫一身,四散逃窜。

  我知道这仅仅是开始,我微闭起双眼,积聚心中的信念,手上迅速的结起外缚印,口中九字真言也不断念出,真言一出,所有围着我的鬼娃娃都如冰怕火一般散开去,空出一片小小的空地。

  我不敢离开,而是站在那儿,极力的恢复气力,好迎接即将而来的一场恶战,可别忘了还有个洛鸢情呢,在才是最叫我头疼的。

  等了不多久,只见到拉黑褐色,黏糊糊的血池子里一阵波动,一个浑身是血的怪女人披头散发的爬了上来,我耸了耸鼻子,胃里面顿时一阵翻腾,一股子恶臭味传来,像腐烂的动物尸体。

  洛鸢情整个身子都给那秽物浸透了,浑身湿答答的,头发上面尽是腐烂,褐色的血肉,啪嗒啪嗒的直往下掉,但是这女人却是一点儿都不在乎,反倒是非常享受一般,抓起一把,往嘴里面一塞,大吃大嚼起来,褐色的黑血顺着嘴角淌出来,恶心极了。

  我不忍的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来,这个女人平时似乎挺爱干净的,等她醒过来要是知道自己做过这样的事情,会不会羞愤的自杀?

  我冷冷的看着一步步朝我走过来的洛鸢情,大拇指扣住尾指与无名指的指甲端,口里大喝一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念完,一手五张符箓瞬间点燃,朝着洛鸢情身上猛甩了过去。
  虽然这符箓对洛鸢情的本魂心魄也有一定的损害,但是为了尽早结束战斗,也只能采取这样的法子了,那符箓死死地沾在洛鸢情身上,一阵阵白烟滋滋滋的冒了出来,洛鸢情口中惨呼不停,浑身更是筛糠样的好一阵乱抖。

  见此,我心中顿时大喜,再也顾不得周身的疼痛,自怀里掏出黄符朱书来,挣扎着走了过去,然而那附身厉鬼的强悍却是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

  就在我刚一靠近过来的时候,洛鸢情突然仰头大叫一声,居然将那五张符箓弹飞出去,血淋淋的手爪死死地扣住了我的手腕,张开血盆大口就要朝我脖子上啃过来。

  我不堪忍受的微闭起了眼睛,实在是,实在是太臭了!抬脚就要去踹洛鸢情,哪知道这女人被鬼上身之后,力气奇大无比不说,抗打能力也是攀升数倍,我一连几脚就更是踢在石头上一般,洛鸢情桀桀一笑,低吼一声,单手把我抛飞了出去,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疼得我七荤八素,两眼直冒金星。

  我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正欲站起来,突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起头来一看,竟是陈元方这叼毛,这家伙不是在外面守着的么,怎么进来了。

  见到我这样子,也是微微一愣,赶忙把我扶了起来,卧槽,你丫的在这儿干嘛呢,洛鸢情那女人呢,快走,快走,老子在外面撑不住了,雷云豹那厮是不是脑残了,怎么还不动手。
  我这才注意到陈元方这家伙灰头土脸的,胳膊上也是好一片血迹,我艰难的咳嗽一声,问他,你也遇到鬼了。

  陈元方摇摇头,毛线,要真是鬼物倒还好了,老子也不惧啊,关键都是枪,老子就是再厉害也不是刀枪不入啊,这不就进来避避风头嘛,洛鸢情呢,还没找着?
  听到陈元方语气里的不忿,我也沉默了,在某些方面我们可能是无所不利,但是对于那些现代化的大杀器,我们却是和普通人一般,脆弱的肉身是永远无法和子弹相抗衡的。

  陈元方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了的恶臭血人,吓得哇的怪叫一声,卧槽,这什么鬼东西。我翻了翻白眼,抓着他的胳膊站起来,洛鸢情,认不出来啊,鬼上身了,快点过来帮忙。
  陈元方嘿嘿一笑,也不多言,这小子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发起狠来,那可真是一点儿都不含糊,二话不说,大踏步朝着洛鸢情冲了过去,身子一跃而起,胳膊肘子狠狠的砸在女人脖子上。

  洛鸢情受此重击,身子连连后退,被陈元方觑的机会,卡住她的脖子,直接给掰倒在地上,我见此机会,大叫一声,稳住,我来了,说着便猛冲过去,死死摁住洛鸢情的两条腿,不然她在动弹。


  陈元方这厮从腰上解下麻绳,一头丢到我手里,两个人合力把洛鸢情不住挣扎的身子捆得结结实实,不让他动弹。

  我跪坐在洛鸢情头边,口中急念移魂咒,一边持咒,一边果断的伸出食指,抵住洛鸢情狰狞恐怖的额头,封住洛鸢情体内戾气弥漫。

  陈元方在边上一个劲儿的问我,好了没,好了没,我看了他一眼,这家伙被尸血沾染了身子,尸毒攻心,这会子冷的浑身颤抖,正苦苦忍着呢。我也不答话,口中移魂咒念得更加急切,大概过了五六分钟的样子,我咒语念过了两遍,洛鸢情终于不再挣扎。

  我松了口气,顺手将黄色符箓定在洛鸢情血淋淋的额头上,手上捏了个明王印,符箓尾端立即升起了一丝幽蓝色的纯净火焰,一股黑气从玉枕穴中窜出来,无形无状,陈元方这厮大喝一声,居然全然不惧的伸手去抓,那团黑气应声裂开。只觉得周遭的空气一凝,阴冷之意消弭殆尽,只留下那刺鼻的血腥气经久不散。

  陈元方累得扑通一声坐到地上,旋即盘腿打坐不提,过了好一会儿,这家伙的面色才回转过来,看着边上臭气熏天的洛鸢情,这家伙狠瞪了我一眼,还愣着干什么,背上她快走啊。

  我愣住了,凭什么我背啊,你丫的怎么不背。陈元方笑了,摇头晃脑的一脸的小人得志模样,那没办法,反正他是你马子的表姐,跟我有没有半毛钱关系,你爱背不背,恕兄弟我不奉陪了。
  陈元方话音刚落,还这就拍拍屁股准备走人了,我见到这场景,真是气得牙痒痒,这混蛋,没看到老子现在可是重病号么,该死的,我撇过头,嫌恶的看了眼昏睡不醒的洛鸢情,才刚刚低下头,一股子腥臭味道扑鼻而来,搅的我胃里一阵翻腾。

  妈的,这次可真是亏大发了。见到我磨磨蹭蹭的样子,陈元方却是急了,冲着我大喊说,陆压你妹的,快点儿行不行啊,这吊地方我怎么看怎么觉着不舒服,快走,快走!

  这话音刚落,刚才还死气沉沉的血池子好像突然间活了一样,烧开水一般咕嘟咕嘟直响,血腥味道更浓了,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在我们面前就弥漫开来一阵淡红色的血雾。

  呼呼——,风声响起,等到我们反应过来,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我们面前竟然站了一个面白须净的中年胖子,这胖子打扮的很怪异,一身清绛色大蟒袍,头上更是留着大清朝的牛尾长辫子,见到来人这幅打扮,陈元方嘿嘿笑了,说哥们儿,你是那个戏班子里冒出来的,走错了地儿了吧。

  中年胖子没有说话,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我俩,血雾之中又显出两个人影来,不是别个正是石清的父亲和宜丰正的那位刘经理,一见到这两个人,我和陈元方立马就怒了,尤其是陈元方,指着石清的父亲就骂开了。

  卧槽,你个老不死的,原来你丫的躲在这儿那,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混蛋,害的我家清清哭了一天了,该死的,你以为你投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就能宝丽一世平安了?我呸,你妹的,给老子滚过来,快点,别逼着老子动手!
  没想到那两个人竟是看都没看我俩一眼,把陈元方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只见到石清的父亲有恃无恐的哼了一声,马上弯下腰去,就跟个狗腿子似的,对着那怪异中年说道,“主人,就是这俩小子坏了您的好事,不然的话,我早就把石家掌握到手上了。”

  见到石父这一脸的小人样儿,陈元方气的肺都快要炸了,忍不住上前一步就要去教训人,但是却被我伸手拦住了,两个普通人而已,根本不值一提,叫我担心的是这个怪异打扮的中年人,若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宜丰正的幕后大老板,传说中的载沣后人了。
  听完我的话,那中年男人咯咯咯咯的笑了,那声音怎么说呢,很怪,我和陈元方相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的大喊道,艹,你个死太监!

  一听到太监这两个字,那胖子再也无法保持刚才那副优雅的姿态了,肥硕的胖脸涨得通红,死太监恼羞成怒了,伸着兰花指对我们叫嚣着,你们这两个贱民,看老夫怎么收拾尔等,起!
  死太监一声大喝,嘴里面吐出一串儿我闻所未闻的怪异咒语,只见到我们周遭那血雾竟然像是活了一般,愈加的粘稠,空气中有难闻的腐败垃圾臭,陈元方也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小心,这血雾有毒,狗日的,你修的是鬼道!

  那太监咯咯咯的笑了,伸手冲着陈元方隔空一点,这位小哥儿倒真是好见识呢,没想到这年头还能有人认得咱家的法门,难得,难得,冲你这句话,本王留你一具全尸,咯咯咯。

  见到那死太监承认了他自己是个鬼修,我的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整个身子都透着一股寒意,天下修真之道,万法皆通,其中更以剑、阵、丹三道为首。但偏偏有人以鬼入道,成就鬼修之道。

  鬼修和其他修炼的宗派都不一样,像我们茅山派,便是以斩妖除魔,凝聚天地正气以为己用,行善事,增加自己的业力,但是鬼修之人却不一样,我们称之为阴教,这些人借用坟地、尸骨、人血等阴性能量促进修行。
  我现在大概是明白宜丰正为什么有婴儿汤这样无耻的勾当了,这根本就是为这死太监的修炼提供掩饰嘛,和那些被吃掉的婴儿相比,怕是有更多的婴儿给这老家伙害死了。

  陈元方也是义愤填膺,气氛的伸手指着那死太监,艹,没想到这个死太监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难怪没有小鸡鸡了,贫道今天就要替天行道,为那些惨死的婴儿报仇。

  平地里诡异的响起呼呼的风声,耳边传来众多飘渺虚无的哭声,浓重的血雾粘稠如雨,感觉空气都凝固了一般,直叫人透不过气儿。

  可是那死太监却好像是异常享受的一般,他周身的那一缕缕血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消失,给他吸进了体内,微胖的身子就好像是充气球一样的,剧烈的膨胀起来,死太监的眼神越发的赤红了,绛青色蟒袍鼓风机一样的,呼呼呼呼——
  这到底是个什么什么功法,我彻底的懵了,陈元方这家伙好像是知道一点儿,但是这种情况下,已经没有功夫听陈元方胡咧咧了,目前最重要的,是将这丧心病狂的死太监给弄死!事情已经发展到这样一种地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此刻也顾不得身上鲜血淋漓,把洛鸢情放倒在地上,口中大吼一声,就朝着前面猛冲了上去,然而那死太监似乎根本就没有分半点儿力气一般,只是轻轻一抬手,就把我的拳头握在了手心里。

  咔嚓,咔嚓,那死太监残忍的笑着,露出满是血丝的门牙,碎骨声音响起,我拼了命一般想要抽回手,可是根本没有用,这死太监力气真的是太大了,我仰头看着他那还在剧烈膨胀的身体,心里面不由自主的生出来一种无力反抗的颓废。

  比起我们刚刚见面的时候,此刻这死太监吸收了大量的血雾,身形暴涨,站在我面前足足有两米多高,周身遍布血色浓雾,他残忍的嘿嘿一笑,手臂一转,把我整个胳膊翻转过来,硕大的手掌高高举起,夹杂着闷雷之势朝我天灵盖上猛击过来。
  陈元方见到我被挟制了,心里面立马就急了,身子平地暴起,双手大张,犹如大鹏展翅,大喝一声,“你妹的,死太监,敢动我的人,也不问问老子答不答应,吼!!!”

  陈元方轰的在我面前立定,只闻得一声大吼,强大的超音波夹杂了无上威势,竟是把那漫天血雾整个儿震散,那老太监冷不丁受此一击,也是被震的口鼻吐血,身子连连后退几步,再也没有力气攻击我了。

  我见此好机会,连忙飞起一脚狠揣在老太监胸口,一个鹞子翻身,朝着陈元方身边掠去。陈元方紧紧地盯着不远处的老太监,也不看我,怎么样,你没事吧,我半跪在地上,用力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回了他一句,没事,还死不了,你妹的,嗓门挺大啊,吓我一跳。
  那老太监连连后退好几步,才堪堪稳住了身形,眼睛死死地盯着陈元方,嘴角隐有血丝隐现,他看着陈元方,突然却是笑了点点头,“六相全功?好好好好!没想到你竟是颍河陈家子弟,小小年纪居然能达到第四相界,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那,昔年陈家和我大清王朝也是颇多渊源,你若是愿弃暗投明,本王定不会亏待了你!”

  陈元方不屑的呸了一声,老太监,你丫的是不是在地底下活的时间太长了,现在已经是21世纪了,还本王本王的,你丫的以为你是谁啊,有胆子就放马过来,看小爷不一嗓子震死你!

  听到陈元方左一个太监,右一个太监的叫,直把那男人气得要死,怒斥了声不识抬举,漫天血雾在他手中凝结成一颗颗暗红色的珠子,朝着我们激射而来。

  陈元方眼角顿时一跳,拉着我的手,撒腿就跑,我问他你妹的怎么不用嗓子吼他,陈元方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告诉我刚才那一下可是他的看家老底,要耗费很大心力的,你以为我是超级赛亚人那,不想死的就撒开脚丫子快跑吧。
  听到陈元方这话,我也傻了,感情这家伙就这一招啊,叫人扫兴,那些血珠子迸射而出夹杂着极大的力道,但是飞倒是飞不远,在距离我和陈元方两步远的地方就像是炸弹一样,砰砰砰的走炸裂开来,碎血溅到地上,我看到脚下的石板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给腐蚀的滋滋直响,看的我心头直颤。

  看着邪笑着一步步朝我们逼过来的死太监,我的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儿了,就在这时候,我只觉得眼前一道丽影一闪,竟是灵儿,小妮子吓得面色惨白色一片,泪眼朦胧的,但即便是如此害怕,小东西还是勇敢的挡在了我和陈元方面前,大坏蛋,灵儿不许你欺负哥哥!

  男人顿住了,看着满是惊恐神色的灵儿,眼睛里满是贪婪的光,他忍不住伸出腥红色的舌头轻舔了舔嘴唇,嘎嘎笑道,看不出来你个小杂毛居然还藏着这么个好东西呢,鬼仙之体,哇嘎嘎嘎,由此佳人,老夫必可进境大步,给我过来!

  灵儿傻傻的站在原地,对那伸过来的枯瘦手爪根本是一动不动,小妮子纯洁的就跟一张白纸一样,怎么晓得反抗!我气的浑身直颤,口里大吼着,不!放开她,灵儿,快跑,快跑!

  灵儿还有些傻傻的看着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给男人一把扣住了脖子,不能动弹分毫,男人贪婪的盯着灵儿的身体,感受着那体内澎湃的能量,馋的口水都快要淌下来了。
  见到猛扑过来的我,男人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大手一挥,我只觉着一股大力从前方传来,把我重重的扇飞,跌倒地上,那男人一手卡住灵儿的脖子,嘴里面吐出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我不知道他念得是什么,但是却能感觉到一股澎湃的灵力正源源不断的从灵儿体内涌出,被男人给吸收了过去!

  灵儿的小脸儿惨白色的一片,秀气的眉头皱的紧紧地,脸上满是痛苦神色,她说不出话来,但是那一张一合的小嘴儿确实在无声的跟我说话,她说,陆压哥哥,救救我,救救灵儿,灵儿好难受啊。

  小丫头噙着眼泪,看得我真是揪心一样的疼,陈元方也是急得要命,刚刚一记怒吼已经耗尽了他的心力,他实在是无力发起新的攻击了。
  我眼睛赤红的狠盯着那老太监,心里面头一次对一个人生出如此憎意,我挣扎着盘腿坐好,从怀里面取出一张金灿灿的符纸,这是师傅留给我的一堆东西之一,我看的比生命都要贵重的,该死的,敢欺负灵儿,我要你人魂俱灭,永世不得翻身!

  我一口咬破了舌尖,噗嗤把鲜血喷洒到金符上,食指就着鲜血在上面就画了起来,我画的速度很慢,每动一下感觉都像是要死过了一次一样,等到最后一笔雷光疾电符画完,我整个身子就好像是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一样,出得气儿多,进的气儿少了。

  陈元方也是个识货的人,见到我这个样子,吓得个半死,口里面惊呼一声,陆压,你,我费力的抬起头,微微一笑,陈元方坚持,长叹一声,转而看向那老太监的眼睛里面已经是怒火汹汹了。
  灵儿的口中突然传来一阵痛苦的历吼,娇小的身子突然剧烈的膨胀,开始变得青面狰狞,张大了嘴要去啃那老太监。

  那老太监此时此刻正凝神摒气,吸收灵儿体内的能量,哪儿料得到有这样的事情,竟是给灵儿一口咬住了脖子,粘稠的血液喷泉一样喷薄而出,飞溅得灵儿满头满脸。

  我见到这种情况,吓得要命,灵儿,不要!但是灵儿却好像是根本听不到我的声音一样,只知道一个劲儿的吸食那死太监的鲜血。
  我顿时急了,一直以来我都把灵儿保护的很好,即便是她法力高深比我强的多,我也从来不教她任何本事,甚至每次出去办事,都是强令她不许出来看的,为什么,因为灵儿虽然有阴丹铸体,但是小鬼的天性狭隘的,对邪恶有这一种近乎天生的本能,所以我一直都不让她接触这些阴暗的东西,我害怕灵儿有一天会跟那些孤魂野鬼一样,变成吸人精血的厉鬼。

  不行,无论如何都必须要阻止灵儿,我使出身上最后一点力气,把那张血淋淋的金色符箓砸到那死太监头上。
  我扶着陈元方的胳膊,艰难的站起身来,口中沙哑的嘶吼一声,“青帝雷公飞霹雳,白帝雷公伇神灵,黑帝雷公出天关,南方火無运吾真,轰天霹雳,速入符中,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赦!”

  赦!!!!

  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我们所在的这片空间剧烈的摇晃起来,头顶卡擦卡擦,碎石冰雹一样,哗啦啦哗啦啦,当头砸落下来,咔嚓!一道蓝色闪电死神的镰刀一般,照着那死太监的头顶猛劈而下。

  “轰!”只闻平地之中响起一道炸雷,蓝色的闪电夹杂着无上威力,在我们面前砸出一道大坑来,砂石飞溅,天地为之变色,真正个就像是世界末日来临了一样,那死太监根本连遗言都来不及交代,便给轰成了渣渣,烟消云散消失在这天地之间。

  而距离最近的灵儿也是惨呼一声,朝着我这边倒飞过来,见此场景,我总算松了口气,终于结束了,我心里长叹一声,整个身子就好像是虚脱了一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陈元方呆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好半会儿才清醒过来,哇的大叫一声,一拳头砸在我肩膀上,大声吼道,我靠,你个吊毛,深藏不露啊!

  我有气无力的朝他嘿嘿一笑,转头看着灵儿,小丫头此刻的样子真的是非常的恐怖,大大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不是一如既往的娇憨,却是透着一股子我从未见过的冷漠和贪婪。

  我心头突然一颤,一股悲愤的心情从心底涌出来,这个混蛋的老天,究竟把我可爱的灵儿变成什么模样了,陈元方好像也觉察到了灵儿的不妥,眼睛紧紧地盯着她,一脸的戒备。

  我心里面顿时一急,这个陈元方该不是对灵儿起了除魔卫道之心吧,我赶紧冲着灵儿招了招手,虚弱的说道,灵儿乖乖,快回哥哥这儿来,乖,听话,快回来,哥哥生气了。
  灵儿神色复杂的盯着我好一会儿,脸上时而冷漠,时而娇憨,最终却还是乖乖听了我的话,哧溜一声化作一缕青烟钻进了槐木牌内,我把小牌子紧紧攥在手心里,从那里面,我能感受到灵儿的气息。

  我心中顿时大定,一股子倦意潮水一般袭来,眼皮子好比有千斤重的一般,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身处于另一片空间之中,白色的房顶,白色的墙壁,什么都是白的,光亮透过窗户照进来,刺得我眼睛疼,睡得太久了,乍一醒过来,还不能适应这么明亮的天地。

  我艰难的动了动嘴唇,可是没有用,嗓子眼儿就好像是给人堵住了一般,发不出半丁点儿声音,好不容易等到身体积攒了点儿力气,我又用劲喊道:水,水——

  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这嗓子难受的很,说出来声音都有些变形了,听到我沙哑的声音,身边立即想起了一个熟悉的女音,陆压,你醒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哪儿还疼么,你等一等啊,医生!医生!紧接着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片刻之后,只觉得一股清凉流进了喉咙,等到喉咙不再难受了,才转过头,看着边上一脸担忧神色的苏玥,我微微的笑了,问她,我这是在哪儿?

  苏玥见到我似乎是恢复过来了,那颗提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这时候边上闻声赶到的石清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说,你这是在医院呢,你不知道我们看到你的时候,你浑身都是血,玥玥都吓哭了呢,这昏迷了一个礼拜,都是玥玥脚不沾地儿的照顾着你那,你小子以后要是敢对玥玥不好,看老娘咱们收拾你!
  石清说话的声音极大,羞得苏玥小脸儿涨红,一个劲儿的拉着石清的衣服,让她别说了。我听到石清的话,心里面也是升起一股暖流,挣扎着握住苏玥的小手,对不起,这段时间真是麻烦你了。

  苏玥脑袋都要低到胸脯里去了,蒙了好半会儿才羞羞的低语道,没没什么的,你别听清清胡说,她这个人总喜欢把事情说的那么大的,你你身子才刚好,我我们不打搅你休息了,我我回去了。

  说着,苏玥就好像是在也不敢在这屋里面呆下去了一般,连忙拉起石清不让她在多嘴多舌,看着苏玥这幅含羞带怯的样子,我没有阻拦,但是这心坎儿里却是满满的充实,和苏玥在一起的日子是我这辈子最最幸福的时光,值得我用后面一辈子的时光去回忆,怀念。

  啧啧啧啧,郎情妾意啊,啧啧啧,真是羡煞了旁人哟,欠揍的声音响起,我几乎是连头抬都没有抬,习惯性的就要踢脚去踹人,结果忘了自己这会子还受了伤,刚才无意识的那一下子,直接牵动了刚刚缝合的伤口,疼得我揪心样儿的疼。

  我龇牙咧嘴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这次学乖了,我不动手,你妹的,狗嘴吐不出象牙,老子刚刚一醒过来就没好话啊,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了,我怎么在这儿啊。

  陈元方嘿嘿一笑,这家伙看起来恢复得比我好,虽然胳膊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但是已经能下床了,身子一蹦跳到我床上。

  和我这重伤人士相比,陈元方这狗日的要好太多了,当初他就是耗尽了心力,不像我,可是被捅了好几刀呢,尤其是是洛鸢情那一下,陈元方说要不是我命大,洛鸢情的手在偏那么一丁点儿,我这会子早已经就跟阎王爷报道去了。
  一说起当日的情形,陈元方嘴里面还是骂骂咧咧的相当不忿,妈蛋,我跟你说,以后老子再也不跟国家的人合作了,什么相互合作,我呸!根本就是拿咱俩当枪杆子使啊,要不是咱哥俩命大,就报销在那儿了。

  说到这个,其实我心里面也是有些很不舒服,当初和雷叔他们说好了的,等我们突入王府,救了洛鸢情,他们在外边也同时动手,怎么当时就可看不到他们的影子呢。

  正聊着呢,病房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正是雷叔叔和那位知性美女二号,陈元方见到这两个人,屁股都没见挪动一下,阴阳怪气的大声说道,呦呵,说曹操曹操到啊,哎呀呀,咱们雷大队长公务繁忙,怎么有功夫来看我们这两个平头小百姓啊。

  我见到陈元方这家伙嘴里边越说越没谱,顿时就急了,赶忙那眼睛瞪他,让他老实点儿,这人家就在你面前呢,好歹也是长辈,要给点儿面子的吧。

  不过雷叔见到陈元方这个样子,倒也是大度的没有多说些什么,而是自己拖了张椅子在我床前坐下,笑呵呵的看着我,怎么样,身体好点儿了么,不好意思,这次是叔叔做得不对,手下人速度慢了点儿,鸢情的情况我已经知道,实在是对不起,叔叔向你们道歉,要不是你们俩拼死相搏,鸢情怕是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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