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已经找到了,我也没必要再呆在这里,至于那个木村,只能是像春哥说的一样,有机会再约个时间,好好捅他几刀。但是命运编剧不会让两个人莫名其妙结仇,然后莫名其妙的没有交集,几若寺那晚,只是我跟木村的一个序幕而已。
因为这次回去要带上敏敏和弯人,敏敏是被弯人偷渡过来的,没有入境记录。而弯人自然也不会配合我们登记走正常程序,我以为要乘船飘洋过海几天到港,但那是我这种穷人的思想,像佑叔这种有钱人,他……他直接包了一辆飞机,不走任何程序,送我们回去。
春哥被佑叔派人从医院抬了出来,上飞机后他一直流泪,嘴里不停的说倒霉,来一趟,吃没吃,玩没玩,日没日。专程过来,被揍个半死,然后又回去。
晚上八九点,飞机到港,出舱时看那接机的阵势,把我吓得缩了回去。那么多人和车子,还有几两大大的客车,不会是接哪个国家元首的机,搞错地方了吧。直到黄先生跑了上来,我才确定没搞错。
黄先生跑到敏敏旁边,摇着敏敏,问这是怎么回事,摇了一会,不得结果。又看向旁边的安倍弯人,他双腿已废,坐在椅子上,脸上满是绝望。
“三郎!我把你当朋友,你居然这样对我!”黄先生冲过去揪着弯人的衣领。
弯人苦笑一下,没有解释。
其实他可以解释的,他的目标不是敏敏,是敏敏身体内的忍者魂而已。可是,我想他现在的心情,更多的是担心倭国那边会怎么看他吧,在这种大失落之前,黄先生的责怪又能算什么呢。
敏敏和春哥被抬了下去,下去后才发现那些大客车都是改装过的,里面都是医疗设备。不过这些东西排不上多大用场,只能帮敏敏输营养液,维持下身体的各项平衡。
我担心自己的七魄马上就要解封,所以没法在这里逗留。让黄先生派人送我去观音山找无嗔,找到无嗔和尚时,他并没有睡觉,在面馆外面练功。见我上来后惊讶的问我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没心情理会这些话,拉住了无嗔和尚的手,问他能不能将我的七魄慢慢放出来?
无嗔为难的摇了摇头,说:“七日封魄,就只能七日,晚一天,就死。”
“呵呵。”我无语了,又跑了下山,现在还是医院最可靠。给黄先生打了个电话,让他把送到之前的医院去,我随后就到。
十点多,我赶回之前的医院,春哥也正好送到了医院门口。于是让黄先生的人办入院手术,我则直接把春哥推到我们之前睡的病房去。
唐枫精神很好,见到我们过去,一脸疑惑,问我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躺下了一个!
“给我根烟!”春哥淡淡道,眼角有泪痕。
医护人员把春哥搬上了他之前的病床,我也赶紧躺回了病床,对护士道:“赶紧把你们最好的麻醉师给我找来!”
小护士不解,我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但是幸好黄先生做事厚道,跟医院一个高层打了招呼,全力配合我们。那个高层进来问了两句,马上打电话,把医院的王牌麻醉师找了过来。
麻醉师问我想干嘛,我说赶紧的,全身麻醉,药力最好长一点,然后我就赶紧睡觉。
不知道睡了几个小时,我疼醒了,浑身像千万只针扎一样。我疼得缩成一团。春哥抠着鼻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我,问:“不是都麻醉了吗?怎么还那么疼?你装的吧?”
“装你妹~”我无力的回到,可能是麻醉强度不够吧。额头冒着巨汗,没一会就疼晕过去了。要一直晕也就好了,但是晕过去没几分钟,又疼醒了。春哥见我醒了,哈哈大笑,对唐枫道:“我说了他说装晕的吧!”
“装你妹~”我咬牙回到,没一会又晕了过去。
就这样,晕了醒,醒了晕,到第二天中午,身体才算不那么疼了。黄先生通知了梁伯,梁伯已经恢复了,中午和向阳赶来看我们。
梁伯还是那个可爱的盘子,笑呵呵的,一点也看不出他不久前受过那么重的伤。几句闲聊之后,我问梁伯关于师父的事,他到底怎么了。
梁伯迟疑了很久,看着我,问我是不是真的想知道。我点头,当然想知道。
原来师父当初去泰国,跟他师弟过招时,他师弟不知道动了什么邪术,居然请了个小佛护身。师父当时也是下定决心要把他师弟给除掉,于是也动用了禁术,以自己的血与邪灵做交易,对付他师弟和那个小佛。
他师弟和小佛被灭了,师父的血也被邪灵蚕食,只剩下一堆枯肉和死魂。师父不想我难过,便让梁伯骗我说他已经魂飞魄散。后来我招魂,因为师父的魂还在身体之内,所以招不到。而奇门寻脉,因为师父的七魄已死,脉也不存在,所以寻不到。
因为担心我,师父以黑衣人身份悄悄在我身边,有危机时就出现。但是这样不能维持太久,于是在观音山时,他摘下了帽子,给我最后一句教导,离开了。
师父杀佛了,死后会落入无间地狱。在那里,土地被火烧的通红,火浆时不时的喷出,师父就趴在那里,不停的爬,被烈焰烧烤。路没有终端,时间没有尽头,永生永世,在无间地狱,被烈焰炙烤。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我抽着闷烟,虽然难过,但是却能理解师父的行为。他从不在乎外界怎么看怎么对待,用他自己的话说:“我们活着,做什么事,不是为了别人的赞扬,也不是为了回报,只求一个心安。”小时候成绩太差,他看了试卷,觉得有些试题会不会都无所谓。就安慰我,说读书是求学,不是求分数,更不是求老师的赞美。
那个酷酷老头,死了也那么酷,无间地狱,有几个人能尝试啊。我想师父在被烈焰炙烤的时候,嘴角一定有笑容,不屑的笑容。
想到这,我嘴角也扬了起来。无间地狱又怎样?只要不承认自己错了,就永远没错。
梁伯见我笑了,不明所以,居然摸我额头,以为我发烧了。我摇头,想起敏敏的事,便咨询梁伯,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放出来。
梁伯想了想说现在不好说,要看过才能判断。我说玉佩就在行李箱里,那东西会噬魂,不敢随身带。向阳说黄先生已经派人把我和春哥的行李送了回去,聊了一会,梁伯就回去了,看看那块玉佩,有没有什么解法。
黄先生打电话来,问我敏敏怎么办。我让他先用药品稳定住敏敏的身体指标,梁伯在想办法将敏敏的魂放出来,而又不引起其他的连锁反应。
我和春哥唐枫在医院躺了几天,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不想在医院里跨年,不吉利。再加上伤情也都稳定住了,就一起出院了。住院的这几天,阿雯每天都会来看我们,不对,是看唐枫。这对狗男女,趁着我和春哥不在的时候,已经把关系给定了。
出院当天跟梁伯一起去了黄先生那里,梁伯研究了几天,也研究不出个结果来。现在只有去问问安倍弯人了,或许他懂,毕竟他是倭国国宝级的阴阳师。
我们见到安倍弯人的时候,是在郊区的一个地下室里,他像条狗一样,被黄先生用锁链锁着脖子,圈在只有一米多高的铁笼子里。看到他那个样子,我居然有点同情。
我握着玉佩,蹲下去问安倍弯人知不知道这块玉佩,他迷乱的目光接触到玉佩,一下变得炯炯有神。
“哈哈哈!”安倍弯人突然笑了起来,扫了我们一眼,冷声道:“你们这些蠢货,通通都要死了!”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弯人这话什么意思,可是再问他,他却不说话了。不过可以肯定,这块玉佩跟弯人有关系,捋了一下,昭和天狗那么重视安倍弯人,封他为倭国第一阴阳师,那么藏魂这个任务,肯定由弯人来进行,说不定他就是事件的主导者。
无论怎么问,弯人都紧闭双唇。旁边的向阳早就蠢蠢欲动,压不住了。我也摊开了手,逼供这玩意儿,还是向阳有经验。
弯人被拉了出来,他双腿已废,摊在地上,一脸的不屑。
“怎么把敏敏的魂放出来?”向阳蹲了过去,和蔼道:“我跟他们不一样,我话只说一遍。”
“哼!”弯人冷笑一声。
向阳转过头,看着黄先生问:“弄死了可以吗?”
黄先生点了点头,“只要能救敏敏,不管怎样都行!”
“那就行了。”向阳微笑,同时手伸进了口袋,突然抱住了弯人的头,伸进口袋的那只手也摸了个钳子一样的东西,狠狠的戳进了弯人的眼睛中,转了一圈,将弯人的左眼球剜了出来。
弯人果然是大人物,眼珠子被挖了,吭都不吭一声。
向阳将眼珠子丢在弯人目前,然后用脚尖碾爆。
“我知道你经历过很多大场面,所以我也没准备指望捅你几刀,你就会招。”向阳蹲下去,擦了下鼻子,“我想你活了这么大岁数,名利都全了,现在就算死,也不会害怕,是不是?”
弯人昂起了头,“对!所以你别指望我会说出玉佩的秘密。”
“真是个傲娇的老头儿。”向阳嘟着嘴道,我以为向阳动了侧闵之心,赶紧提示她,这个安倍弯人能收到昭和天狗颁发的勋章,二战时候肯定残害过不少同胞。
向阳耸了下肩,然后出去了,过了一会进来了,但是什么都没做,在旁边看着弯人。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一个打下手的在外面叫向阳。我跑出去一看,那人居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头母猪。
“是fa情了的么?”向阳对他确认到,那人点了点头,说绝对是。然后还给了个小药丸给向阳,应该也是向阳叮嘱他买的吧。
向阳在门口捡了根棍子,回到地下室,按住安倍弯人的头,跟捣鼓倭男一样,把弯人的牙齿全捣掉了,然后把药丸塞进了弯人嘴里,弄好后,拍了拍手,对黄先生的手下道:“把他衣服剥掉,绑在柱子上去,看好戏了!”
弯人的衣服被剥了,因为是连家子,所以小丁丁还没有像一般老头一样缩起来。
“混蛋!无耻!”弯人这种地位的人,居然收到这种侮辱,气得要吃了向阳。就连黄先生,眉头也皱了起来。
“我还有更无耻的呢!”向阳依旧笑道,然后大喊:“把母猪给我牵进来!”
fa情的母猪哼着鼻子,我们几个赶紧退到一边。没一会,弯人的丁丁就起来了,我看着向阳,向阳微笑,用嘴型做了两个字“伟歌”。
母猪闻到了雄性激素的味道,开始变得亢奋起来,哼着鼻子,在弯人身上闻来闻去。弯人知道向阳要干什么了,居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向阳掏出了手机,道:“刚换的,像素很清晰。我等会会把你拍的很勇猛,然后放到你们倭国的网站上去,到时候你,呵呵,绝对红过那个什么黄金手指。”
两个小弟也掰着母猪,让她屁股对着弯人。
“我说!我说!”弯人终于屈服了,“不死,昭和天皇修炼不死之身,但是副作用太大了,身体吃不消,所以需要把魂藏在这块绝世好玉,将过多的戾气消磨一点,然后再嵌回身体中,那样就不会有副作用。”
“永生?”我们全都惊讶了。想不到古代传说,那么多的皇帝研究不死之道,都没有成功,居然让昭和这只狗成功了。
“你瞎说什么?以前那么多的皇帝,那么多的高人,都没有修炼出不死身,怎么你们的昭和恶狗就修炼出来了?”我抽了弯人一巴掌。
弯人呵呵一笑,“没有吗?呵呵,幼稚,如果没有,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的寻求不死之道?” 他昂起了头,高傲道:“愚蠢的凡人,永远活在谎言中,被愚弄。”
在进一步的逼问下,弯人道出了各种详情,包括他获取永生秘密的途径。
1938年6月6日,倭国的土肥原师团攻陷开封之后,突然减少了进攻的兵力。只派了少量兵力进攻郑州,拖住蒋军的反击,而留下来的倭军,则在进行着另一个任务,就是寻找传说中的地下古城。因为派去进攻郑州的倭军都是渣渣,所以开战后一直如入无人之境的倭军,在郑州被国军大败。
而有安倍弯人主导的搜寻地下城的任务,也获得了大进展,在开封境内的朱仙镇找到了地下城的入口。
地下城是北宋时期宋钦宗赵恒所建,其实在宋朝是中国封建社会中最有钱的朝代,比唐朝以及明朝永乐时期都要有钱。可惜只是光有钱而已,兵力不足。赵恒是个贪生怕死之徒,钱多的没地方用,花重金寻求不死之道,并且因为害怕金兵进犯,所以另一方面在地下修建庞大的地下城,本以为就算金军入侵之后,也能当个地下皇帝。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地下城还没建好,他就被捉走了。
而后来上位赵构,早前的历史记载都说他是个贪生怕死的昏君,十二道金牌令岳飞回朝。可是大家忽略了一点,就是赵构在当皇帝之前,也是个有勇有谋之人,曾经一人持枪独闯金营。他曾经的英勇,直到最近几年,才在历史书记载,但也是一笔带过。
可就是这样一个有勇有谋之人,为什么在大战即将凯旋前,不停的召回岳飞?有人说他怕迎回二主,有人说他听信奸臣谗言。但这些解释,一些学者一直不接纳,因为如果真的那样,早不用岳飞就行了,何必在那紧急关头要他回来。而迎回二主,其实很简单,打走金兵后,悄悄把二主做掉就行了。
这一切疑惑,在安倍弯人嘴里有了解释,真相是赵构从开封迁都杭州成立北宋之后,也一直在寻找赵恒的地下古城。直到岳飞与完颜宗弼对峙在开封府时,才得知地下城就在朱仙镇。当时的情况其实不算是对峙,确切的说是包围,岳飞的岳家军与韩世忠的韩家军将完颜宗弼围了起来,只等战鼓一雷,分分钟围扑过去。
赵构害怕战斗混乱,会误打误撞将地下城的入口揭发出来。于是一天十二道金牌召岳飞回朝,而那次朱仙镇之战,作为岳飞第四次北伐的最后一站,那么重要的一站,却因为各种原因,史册没有记载,只是朝代换了又换之后,后来人才凭着坊间传闻,推测并记载了那一段时光。
因为朱仙镇之战的重要性,以及其记载很少的神秘性,一直成为后来人各种文艺演绎的重笔之处。但其中的秘密,是因为地下城藏着一大批术士,在研究永生之术。赵构杀了岳飞,自己再活了45年,永生之术才只研究出了一个起始,往后南宋各批皇帝前仆后继,一百多年了,才总算研究出个结果来。可惜,蒙古兵入侵,宋朝最后一个8岁的小皇帝,被丞相背着从崖山跳了下去,宁死不降。因为华夏领土第一次被外族人占领,最后一批有骨气的汉人,全都跳崖。也造成了后来“崖山之后,再无华夏”的说法。
安倍弯人说到这后,笑了起来。笑的极其欠揍,这亏的春哥不在,不然春哥看见弯人这样笑,指不定又得冲过去捅几刀。
不过弯人只在地下获取了永生卷轴的上半卷,研究了半生,照着前半卷的指引,对昭和施术,想让他成为一条永生不死的恶狗。弯人收集七七四十九个不同的魂,困于四十九尊雕像中。然后将昭和天狗的混引入雕像中,从雕像的寓意七脉的七孔中穿过,如此经历的四十九尊雕像,造成已经历编各种轮回的假象。从此脱离轮回,灵魂永生,而肉体的蜕化,是有七魄控制,七魄则由地魂影响,地魂不死,七魄不腐,人永生。
永生卷轴上卷还记载,魂在短时间内经历了四十九轮回的假象,副作用反冲,戾气极重,七魄承受不住。于是便再藏进安倍晴明的玉佩中,消磨掉多余的戾气。只要昭和天狗的戾气到了七魄可以承受的范围,自然会被七魄吸回去。
但是关于怎么人为的放出来,上卷却没有记载,必须找到下卷。
我们几个对视了一眼,总不可能等着昭和天狗的魂自动吸回去,再将敏敏放出来吧。昭和已经磨了二十年了,万一还要再磨个二十年,敏敏早就歇菜了。
黄先生和我们商量了一会,现在只有去找到地下古城,找出永生卷轴的下卷,才能救敏敏了,因为下卷肯定记载了怎么放魂的方法。
其实不止对于敏敏,关于双魂,我也得对他们有个交代。尽管糊里糊涂的当了他们的爸爸,但是他们真心信任我,依赖我,叫我一声爸爸。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这个喜当爹,我当定了,还得比亲爹还要负责。
可是当我们再问安倍弯人,地下古城的入口在哪时,他却笑了。说当时战事紧迫,找到上卷后要马上撤退,来不及了,为了怕别的找到古城,便将入口给炸了。后来停战后,他也悄悄回去找过,可惜战争洗礼,地理面貌变化太大,当时走的时候又太急,所以愣是找不到了当时的入口遗址。
大家商量了一下,过完年,就出发去找地下古城,安倍弯人也要带上,因为他曾经到过。虽然敏敏现在不死不活的摊在这里,情况很紧急,但是毕竟只剩几天就要过年了,过年的传统意义乐趣在现代文明的冲击下,已经很薄弱了,现在存在的,只是一个意义,过年了,一家人,不管天南地北,都得坐到一起来吃顿饭。
年夜饭上,梁博分析了下大家的情况。
我没了师父,向阳也没了师父,唐枫也没有了像父亲一样的老板,而春哥也父母早亡。梁博自己也是孤身一人,下面没有子女,便张开怀抱,收我们做义子义女。
吃完饭后,梁博坐在正中,我们四人相继跪下敬茶,就算是过了个仪式,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HK的夜景很迷人,我和春哥向阳还有唐枫,坐在天台的护栏外,吊着脚,看着维港的烟花。向阳侧头靠在我身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想起向阳做事风格,作为哥哥的我,有必要提醒她一下,女孩子还是温柔点好,太残忍了不好。但是向阳两句话却让我没话说了。
“你经历过我经历的事吗?你体会我体会过的苦吗?你没经历过,没体会过,怎么能够随便指评呢。再说,我也不是对谁都狠啊,我对你不挺温柔的么!”向阳嘟起了嘴,一手挽着我,一手握紧拳头竖在胸前,“师父教我,对待敌人,能下狠手的时候一定要下狠手,不然遭殃的就是自己!”
算了,经历不同,人生观也不同。只要不伤天害理,就行了。我拍了拍向阳的背,这丫头,绝壁有多重人格。
第二天早上,大年初一,春哥去祭拜了一下他的女朋友,还有那个被暗岩戳穿身体的兄弟。中午时候,我们都收拾完毕,推着轮椅上的弯人,启程寻找地下古城。
HK没有直飞开封的航班,得先到郑州,然后再坐大巴去开封。虽然几经辗转,但是好在现在交通便利,从新郑机场过去,有条直达的高速,半个多小时就可以了。下午四点左右,我们就进入开封境内了,古色古香的城墙下穿梭着现代交通工具,居然一点违和感也没有。
车外很多古色古香的建筑,旅游景点,气势也蛮大的,天波杨府,延庆观,开封府……在这个小城市,太多的英雄人物值得书写万卷。只不过这些景点,好像都是后来翻修的。春哥和向阳急着拿手机不停的拍,特别是路过开封府前,向阳直囔囔着现在就要下车合影。我想开封并不大,我以前跟师父来过,去朱仙镇的话,叫个出租车,不到一个小时就可以了。于是便同意下车了,车门一开,春哥和向阳就溜了下去,留下我和唐枫,搬安倍弯人下车。
我们把他弄下车时,向阳已经在开封府前拍照了。看着门口那么多游人来祭拜包大人,颇为感触。其实包大人只当了两年的开封知府而已,但是其雷厉刚正的作风,精神永存。人活着,活的长,不如活出自己的色彩。
春哥和向阳还想进去看看,被我拉住了,现在赶时间,在外面拍拍照就行了。虽然有点扫兴,但是他们也不是小孩子,只好点头答应。不过弯人就倒霉了,向阳一把掐着他的脸,骂他残废碍事。春哥也去掐另一边,路过的行人用奇异的眼神打量着我们。
我赶紧止住他们,在这样下去,就会被人拍下来放上网,说我们虐待老人了,那样就要被人肉了。
叫了辆出租车,直奔朱仙镇。朱仙镇与汉口,景德镇,佛山齐名,为古代四大名镇。可惜年轮转了又转,现在跟其他三个镇差别很大了,现在只有朱仙镇,还只是个乡镇。其他的三个古镇,佛山就不用说了,光是景德镇,已经发展成市,原本管辖景德镇的浮梁县,现在反而成了景德镇辖区内的一个小县城而已。不管是人还是地区,看来都是有钱的当爹啊。
我们在一家民房改建的旅馆住宿,这家民房一共三层,一楼吃饭,二楼自住。三楼用来经营的四间房,被我们包了下来。房费也便宜,一间房五十块钱一天,因为我们可能要住的久一点,并且一下住了四间,所以老板主动给我们降价,算三十块钱一间房。
春哥三人一人一间,我则和弯人公房。伺候弯人拉屎撒尿,洗澡的活自然也摊在了我身上……人生真是无常。
放好行李,老板上来跟我们说,他们家现在要吃饭了,让我们一起吃。我想也好,免得在外面吃,就在这里吃,算伙食费给他们就行了。
结果坐下来后,春哥和向阳就不干了,一人一碗稀粥,中间摆着几个大大的老面馒头,一点甜味都没有。他们这边主食就这样,我和唐枫都是天生天养,给什么吃什么。但是春哥向阳就吃不下了,说出去找吃的,我由着他们了。
老板有个儿子,叫曾加,十七八岁的样子,对我们很好奇,说我们不像是来旅游的,是不是来探险的。
我笑问他为何有此一问,他哈哈大笑,说:“来这里的有两种人,一种是来拜岳飞庙,一种就是来找地下古城的!你们应该是来找地下古城的吧!”
我和唐枫对视了一眼,怎么那么多人来找地下古城吗?于是便顺着曾加的话套他。
原来都是些大学生,其实开封境内有地下古城的事,坊间一直在传,但是大部分人只是听听笑笑就算了。有些大学生,可能好奇心比较重,一身热血没地方撒,就来探险找古城。但是官方都找不到,几个学生怎么可能找的到。
倒是岳飞庙,既然来了,就去拜祭一下吧。岳飞和朱棣,都是我很敬重的两个人。岳飞天地浩气,忠孝盖世,自然不用多说。
朱棣虽说历史评价不怎么好,但是我喜欢他的作风,做大事,有时候不必拘泥凡规,侄子迂腐,治国无道,那就拿下。并且他为了抵御外族侵犯北方百姓的利益,从秀丽的江南迁都到天干地旱的北平,天子守国门,这等豪情,一般皇帝干不出来。并且他当皇帝的时候,百国来朝敬拜,邻邦小国新皇帝登记,都要来问下朱棣的同不同意。当时中国一个小兵在别国被杀了,那国家的国王吓得亲自来负罪……现在,呵呵。
包括倭国,记得有件比较有趣的事件,当时倭国有股游寇跟高丽打架,影响到了我国北方居民。朱棣把倭国的天狗叫过来,问他管不管那些游寇,如果不管的话,我大就出兵,把你们一起拿下了。吓得天狗马上出兵把那些游寇抓过来请罪。现在,呵呵。
曾加去年高中毕业,去珠三角打工,但是那边好多工厂不喜欢河南人,不招他们。气的他跑回来,要自己创番事业出来,只不过摸索了半年,也还没摸出个眉目来。
我看曾加反正也无所事事,于是便让他给我们做导游。因为本地的一些变化,只有他这种本地人才清楚。
第二天一大早,大年初二,我们就去岳飞庙,由于都过年在家,所以小镇很热闹。岳飞庙的香火也很旺,岳飞庙不像其他的菩萨庙,菩萨庙去烧香的都是求保佑,有目的的。而来给岳飞上香的,都是一份敬重之前。
庙前跪着五个铜像,“秦桧、王氏、万俟卨 、张俊、王俊”五个杂碎,此时他们身上已经挂满了游人丢的瓜皮果壳,向阳也去买了几个鸡蛋砸,还故意砸了一个在弯人脸上。
一进庙中,大大的岳飞像坐在那,上面牌匾挥毫“还我河山”。我毕恭毕敬的上了三炷香,立在那里感受了一下岳将军的英雄气概,然后便出去办正事了。
弯人说只记得当时入口对面有座山,那山比较奇怪,是秃山,不长草树。可是后来他再来,发现找不到那坐山了。然后把几个形状相似的山附近都找了个遍,也没有发现。
我便问曾加,他记不记得这里有座秃顶的山?曾加想了很久后摇头,说没啥印象。不过他可以带我们去问人,领着我们去找他二太爷,是他曾祖父的堂兄弟,今年九十多岁了。因为过年,所以镇里在做大戏,曾加说他二太爷肯定在戏台前看戏。
果真在最前排找到了他二太爷,他太爷和一帮老头儿站在戏台脚下,伸着脖子,看着戏台上。我瞅了一眼,红脸持枪,应该就是岳将军了。
“太爷!”曾加凑到他太爷跟前叫他,可惜太爷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也凑过去,大声的喊太爷,太爷依旧一动不动,好像是聋子。曾加尴尬的绕着头,说他太爷现在耳背了。话没说话,太爷突然梗着脖子,伸手呐喊:“杀!”
把我和曾加吓了一跳,不对,是吓了好几跳。
戏台上的岳将军持枪跟坏人干起来了,太爷伸直脖子,眼睛瞪得圆圆的,一动不动。
我跟曾加就那么等着,直到一出戏唱完,太爷才缓过来。曾加大声叫他,他盯着曾加看了一会,往后退一步,鼓足劲伸出手,同时秦腔唱道:“奸~臣~”
“太爷,我不是奸臣,我是你曾孙子。”曾加哭笑不得。
太爷再盯了一会,终于出戏了,拍了拍手:“乖乖,你怎么跑这来了?”
“这有点吵,我们去一边说吧!”曾加扶着太爷,跟我走到戏台看场的角落,比较安静的地方。
太爷看了我一会,哼了一声:“老渣皮!”
我一头雾水,无辜的看着曾加,曾加笑了笑,说太爷这是说我不漂亮,估计是因为我头发太长的缘故。我想了下,等有空该去剪个头了。
“太爷,你记不记得我们这里有座山,山上面是不长树,也不长草的?”曾加切入正题,大声的问太爷。
太爷呵了一声,道:“记得!”
我眼睛一亮,连忙问太爷那座山在哪。太爷瞪了我一眼,反问道:“凭啥告诉你?”
见太爷不告诉我,曾加就补上,可是太爷也还是那一句话:“凭啥告诉你?”
曾加左哄右哄,才和太爷达成交换条件,请他吃碗混沌,他就告诉我们那秃山在哪。戏台下面各种吃的都有,一些小商贩都赶来了,我们把太爷扶到一个混沌摊前,请太爷吃了碗混沌。太爷吃完一抹嘴,说:“那山被掏了!我年轻的时候,来了几个专家,说那山里有什么铁矿钨矿的,就让我们挖。结果山被推平了,矿也没找到。”
我们再追问他,还记不记得原来的地址,但是戏台上开始鸣锣敲鼓了,又开始唱戏了。太爷是个戏迷,那边一开唱,他就入戏了,成痴呆状态。曾加让我先去忙别的,他帮我问清楚太爷。
现在只好这样了,太爷嫌我,我在旁边反而不好。于是就给曾加留了个电话,我租了个三轮车,带上弯人,四处转转,让弯人找找感觉,帮助他记忆。
出镇转了一圈,我忽然发现不对头。这TM的,北方不似南方,南方江西一代地壳运动不强烈,有山,但都是些连起来的山脉,广西一代地壳运动比较频繁,山都是一坨一坨的,很诡丽。而这,地质稳定,地板活动少,所以山少,这开封一眼望去,百里平原,哪来的山啊!弯人坑我们呢!
“TMD,耍我们呢?”春哥跳了下去,踩在弯人胸口上。
弯人咳了一下,缓缓道:“就是因为没山,没有参照物,所以我才找不到当时的入口。但是那次我走的时候,入口确实对着一秃顶山。”
我突然想起太爷也说有那座山,所以貌似弯人没有骗我们。而那个山,就算曾经存在,也一定不是自然的,是人工堆起来的假山。
看来要找到地下城的入口,只能看太爷的了。我马上掉头,把大家又带了回去。
到戏台时,正好唱完了戏散场,大家都散了,我找到了曾加和太爷。太爷又盯着我看了一会,蹦出那三个字:“老渣皮!”然后盯着曾加,跟上次一样,突然伸手,秦腔喊:“奸臣!”
“哇!你别老是惦记我是奸臣。我是你太爷,不,我是你曾孙。”曾加也挺无语的,我们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对话,太爷也重复着要求请他吃混沌在告诉我们。吃完混沌后太爷一抹嘴,重复了之前的那句山被他年轻时挖了的话。然后愣了一会,“怎么感觉现在的事情曾经发生过啊?”
什么叫曾经发生,还没两个小时呢。
曾加追问太爷,还记不记得那座山的位置。太爷皱着眉头,起身离开等着,勾着头转了一圈,然后伸手指向北方。
“在南方,我记得,岳飞庙的南方!”
我捋了下舌头,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可太爷,你指的是北方啊!”
“是吗?”太爷抬头看着我,“老渣皮!”
我无语,看来太爷这条路是行不通了,他不止一点点的痴呆。得走第二条路了,想了想,能用来做地下城入口的,肯定要隐蔽,其次地质结构也必须坚硬。如果坚硬的话,那地面上的农作物收成可能就不怎么好了,走这条方向,花点时间,应该能找到。不过工程就大了一点,曾加母亲经营着小旅馆,父亲在镇里小学教书,所以他对田里的事也不大懂。
曾加叹了口气,扶着太爷,说送他回去。我点头,跟着从操场出来。要出操场时,太爷突然不走了,我以为他又要喊曾加奸臣了,但是太爷却死死的盯着安倍弯人。
难道太爷认识弯人?不会吧,就算那个时候打过交道,也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现在怎么可能还记得?
“鬼子!”太爷突然一声大喊,挣脱开了曾加,飞奔着朝戏台后面冲去。那步伐,一点也不像个九十多岁的老大爷。曾加追了过去,我愣在原地。没一会后,太爷从戏台后面冲了出来,但是手里却多了一把关公刀,当然只是道具。
“呀!呀!呀!”太爷喊着朝安倍弯人冲过去。再看弯人的表情,在抽动,看来他们确实有故事。真是冤家路窄啊!
太爷冲过我身边时,我一把抱住了他,但是太爷居然顺势一转身,我因为低估了太爷的机敏,被他甩开了。
“29军大刀队曾不降在此!”太爷喊着一刀朝弯人脖子上砍过去。弯人双脚虽然残废了,但是上身没残废,往后一昂,轻松躲开了太爷的刀。
太爷一刀砍空,重心失衡,摔在了地上。我们赶紧冲过去,查看他有没有摔伤,这一大把年纪了,摔一跤可大可小。
“我姓曾,我给自己取名不降,我叫曾不降。我刀法好,我要砍鬼子,鬼子跟我们长得像,经常冒充我们自己人。但是鬼子眼睛里藏鬼,我一眼就能认出来。”太爷平躺在地上,看着天空。
想不到这个神经质的老大爷,年轻时也是个英雄。不过话说回来,但凡上了点年纪的人,那张脸后面没有几个故事呢。
“太爷,你是不是认识他?”我扶着太爷,指着弯人。弯人脸色一下就绿了。
太爷勾起头看了一眼,眼神却迷糊了,再看看我,问道:“老渣皮,你摔我干吗?”
糟了,这太爷又糊涂了,我想把他扶起,却听见咔嚓一声,大爷不知道哪里的骨头摔断了,疼的扇了我一巴掌,在地上呜呜呜的喊疼。
唐枫赶紧跑过来看了看,摇头,“老人家年纪太大了,骨头太脆,腿骨摔断了。”
于是曾加带着我们,把太爷搬到老宅,然后亲医生来看了看。
曾加告诉我,二太爷年轻时打仗,顾不上婚姻。等时局稳定了,他眼光又高,看不下那些长舌妇,就这么一直单着。住在老宅里,逢年过节的,他们这些旁系的晚辈,就去看看他。
太爷也坐上了轮椅,在老宅的院子里,与弯人对视着。可他一时半会就是想不起来关于弯人的事情, 我推测,弯人跟太爷一点有过交集,并且是深仇,不然不会那么激动。弯人虽然也一大把年纪,但是因为他练阴阳的,并且还会采阴补阳之术,所以现在看起来只像个六十多岁的小老头,容貌上还没有开始大的转变,所以太爷才认了出来。
太爷摸着腿,对我招了招手:“老渣皮,过来!”
我苦笑,跑了过去,问他是不是想起秃山或者弯人的事情了。结果太爷摇头,说:“我会一手好刀法,看你眼睛,不像坏人,我教你刀法怎么样?”
曾加附在我耳边轻声说其实太爷是抓住了机会就教人的,只不过现在年轻人,没几个理他。曾加告诉我因由之后咳了下,对太爷道:“太爷,你不要叫他老渣皮了,人家是客人!”
“那有什么!”太爷瞪大眼睛,“他本来就长的丑嘛!跟个老渣皮一样!”然后指向唐枫,“男人嘛,就应该跟那个小伙子一样,端端正正,多好看!”
呵呵,我不知道怎么插口。太爷不耐烦的催促着曾加赶紧回屋去把他的刀取出来。曾加嘴巴刚张开,太爷就一巴掌抽了过去:“造反了你!太爷叫你做事,还拖拖拉拉!”
曾加翻着眼睛,无语的跑进屋里,取了把大刀出来,看那样子,有些年头了。太爷接过到,摸着刀身,眼眶有泪光,感慨道:“老伙伴,好久没带你一起上战场了。杀咱全村的那个鬼子,我进棺材之前,一定带你剁了他。”
曾加冲我笑了下,把我拉开一点给我解释,他们家以前在朱仙镇旁边的村子里,但是战乱那会,全村都被屠了,他太爷和二太爷因为出去打仗了,所以才留了个香火下来,后来二太爷查了很久,知道了带头的那个鬼子,几次暗杀都没成功。这把刀,跟着二太爷也有很多故事,大炼铁那些年,镇里的锅碗瓢盆,凡是铁器都拿去熔。二太爷的这把刀,也差点被村委熔了,二太爷跑去把刀抢了过来,红了眼,说谁敢熔他的刀,就砍死谁。之后二太爷把刀藏了起来,可是太爷却因为不支持革命,被打成了右派,批斗了两三年。
我摇头,感慨。摸出烟点火,可是正在点的时候,太爷却冲我吼了一声:“渣皮,接刀!”
靠,我两只手都没空着,他居然就把刀朝我抛过来。躲都来不及躲,好在刀在我跟前五六寸的时候,曾加一把抓住了刀柄,再顺势划了一招,把力给卸了。
我看的目瞪口呆,对曾加道:“你练过啊?”
曾加尴尬的绕着头,“太爷以前也逼着我跟他学的,所以会一点点。”
“残废!”太爷见我差点被剁了,骂我到。
太爷曾经也是金戈铁马,风里来雨里去的铮铮铁骨。我敬重他,所以尽管现在有点糊涂,要求有点无厘头,我也尽量配合他,不让他生气。
接过曾加手中的刀,双手握刀,走到太爷面前,摆了个古惑仔的姿势,问:“太爷,渣皮我握刀姿势怎么样?”
“哈呸!”太爷一口痰吐在我脚下, 对我道:“我先传你大刀的口诀,给我听清楚了!迎面大劈破锋刀,掉手横挥使拦腰——”太爷念了两句,就忘了后面的,抓着头,愣了一会,凶巴巴的道:“总之你给我站稳了!”
可我没耍过大刀,不知道怎样的姿势才是对的。我照着太爷说的,试了几个姿势,都错了,太爷气的直骂蠢货,又丑又笨,准备打一辈子光棍吧。我无语之时,唐枫走了过来,接过我手中的刀,站在我前面,立好姿势,然后耍了几招,问太爷是不是这样的。
太爷笑的口水都流出来了,直点头,说没错就是这样的。不花哨,一共就八招,下身要稳住,出刀时腰力也要加上去,砍头头断,砍手手断,不能嵌在骨头里一时半会拔不出来。
我对唐枫的崇拜之情又深了好多,唐枫尴尬的笑了笑,说他以前练过八极拳。就顺便了解了一下这个刀法,大刀队的刀法就是八极拳高手马凤图专门针对鬼子的刺法创的,为了能够快速普及下去,让没有功夫底子的新兵一学就会,所以就只有八招。因为是八极拳高手创的刀法,所以里面也都是八极拳的精华:“快,准,狠”。不注重观赏,姿势有点难看,但是实用,用现代的说法——简单粗暴。
之后太爷不理我了,拉着唐枫,跟他交流起刀法心得来。我本来是要学艺的,现在却被凉到了一边。不过也好,可以空出时间来去办正事。有唐枫在这边看着,我们也放心,把弯人丢在了这里,让曾加带我去这里最高的地方,看看地形。
这里没山,是平原,而民房的话,高一点的也就四五层。所以曾加带我去了一个信号塔下面,信号塔因为要方便维修,所以是焊了楼梯的。我们爬上去很简单,三十多米高的信号塔,足有十几层楼高。爬到上面,朱仙镇尽收眼底,附近的地形也能看个一清二楚。
现在庄稼都收割了,所以无法从庄稼的长态上了解地质。但是因为入口的地质肯定跟别的地方不一样,所以只要仔细查看,肯定能发现异处。我跟曾加在什么看了半个多小时,曾加拍了拍我的肩膀,指向朱仙镇出口的那个大大的岳飞雕像后面,说:“刀哥,你看,那边泥巴的颜色是不是有点暗啊?”
我尖起眼睛瞅了一会,才发现确实比周围的地暗。其实那块地我刚才已经看过了,但是……老眼昏花了么?因为不是,是天暗了,再加上北方人习惯吃粗粮,视力普遍比南方人好的缘故,所以曾加发现异处,我却要看不出来。
我们又爬了下去,天也差不多要暗了,曾加说回去吃个饭,明天再去。但是我想了一下,吃完饭就过去,不用等明天了。至于弯人嘛,如果找到了地下城的入口,那就把他推到太爷跟前,说他就是当年带人屠村的。不然都这个年代了,太爷是万万报不了仇的,不想他带着遗憾入墓。
晚饭吃的还是无味馒头,但是我已经完全适应下来了,伴着菜和粥,吃的饱饱的。春哥和向阳下午趁机溜出去玩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晚上只得我和唐枫去探一探。曾加本来也想去的,但是他太爷现在需要人照顾,所以只得去祖宅照顾太爷。而安倍弯人,我害怕我们不在的时候,他会对曾加的父母使坏,毕竟这个孽畜只要扯根头发就能施法的,于是便把他反锁在房间里,千叮万嘱曾加父母,我们没回来千万别跟他打交道。
带上了强光电筒等必备的野外用品,还有我特别定制的铁管,我和唐枫就出发了。北方天冷,大家都睡得早,所以路上除了一下小年轻外,基本没什么人了。镇里马路两边也都是两三层的自住店面,我带着唐枫出了镇,来到了傍晚发现土色异常的那块田地。
我将强光电筒放在地上摆好,然后刨掉表面半米多厚的土,再挖了一点里面的土出来。唐枫则到别处也刨了一点土过来,一对比,确实不一样。我这边的很多碎石子,与原土的分层还是比较明显。
“看来这里就是原来的假山位置。”我丢掉手中的土,拍了拍手,确定了假山的位置,就好办了。给春哥打了个电话,他已经回到宾馆了,说话直哆嗦,这小子,冻成狗了。我让他问下安倍弯人,假山是在地下城入口的那个方向。
一会后春哥打电话过来,说假山在地下城的西边。 也就是说地下城的入口在假山的东边,于是我们往东行,正好迎着冷风,北方的风很厉,带着细沙子,吹过脸上时就像针扎一样。
直到走到了运粮河边的龙王庙前,我们才停下来,估摸着差不多了。地下城的入口虽然被炸踏了,但是只要探的够深,一定会发现点蛛丝马迹。当然,我们把包里的几根钢管取了出来,先拼装了三根,约三米的样子。铁管的头端是尖锥形,南方人打压水机,都是通根管子到地下,直到抽到地下水位置。现在我们也是在学人家而已。
现在地上挖了个小坑,然后和唐枫一左一右,夹住铁管往下撞。我们都是闷罐子,一开始闷不做声的合作,到后来实在太冷了,我起头哼了一下,唐枫也跟着哼起来了。到后面就喊着一二三,同时出力,这样一来,人也有劲很多。很快三米的铁管就不够了,我们再接了两根,这样一来就有五米了。继续往地下探,五米的管子也探下去了。
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找错地方了,于是便把铁管抽了起来,准备去别的地方探。铁管抽出来又开始拆卸,拆到尾端的时候,突然发现了异常点。
尾端的尖锥磨损的太厉害了,头头都有扁了。
唐枫点了根烟,道:“下面要么有岩石,要么就是地下城的顶!不然这么深,应该已经探到地下水了!”
我想有道理,于是便又将铁管组装起来,往下探,由于已经探出了一个洞,所以一开始很轻松,往里塞进行了。我们将带来的铁管全组装上了,一共八米高。
再往下探,就越来越吃力了,下面果然有坚硬物。我们撞了一个多小时,才深入一米。
“抽根烟歇歇吧!”我提议到,唐枫点头,我们坐在了龙王庙的前面,背着风抽烟。唐枫回头看了一眼,问我为什么龙王庙建在这么偏的地方。
我指了一下旁边不远处的运粮河,“是这样的,龙王庙不能建在居民区,得建在水边。”瞅了一眼这庙的大小,推开门往里面扫了一眼,月光投射进来,四尊大大的龙王像在正中间摆着。真想不到,这么一条小河,居然供奉四座龙王,一般长江黄河的支流,供奉的都是一座龙王,而这边小小的运粮河,居然供奉四座龙王。
我没进去,因为歇的差不多了,得干活了。和唐枫再开工,往下探,这次似乎要轻松了很多,半个多小时,就再下去了一米,地面上只露了一米的长度。这样就不好使劲了,只得用锤子锤。
我和唐枫换班锤,他锤了十分钟,我接上,可是我一锤子锤下去后,铁管突然一下往地里抽,湮没在土地上。
“你多大劲?一锤子就全锤下去了?”唐枫惊讶的问道。
我也是张大嘴,不知道什么个情况,好一会后恍然大悟:“这下面就是地下城!城里还有活物,把我们的铁管抽了下去!”
“还有活物?”唐枫惊讶到。
确实不可思议,如果下面就是地下城的话,安倍弯人把入口给炸了也六七十年了,怎么可能还有活物存在?难道下面有什么怪物?看来得回去拷问安倍弯人,这厮肯定还有很多没告诉我们的。
已经知道了位置,所以就不急了。并且我们也需要休息,折回到宾馆时已经是晚上两点了,弯人在呼呼大睡。我和唐枫春哥向阳,坐在床前,把房门关了起来。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弯人本能察觉到气场不对,醒了过来,看着我们,问我们想干嘛。
“反正不是要睡你!”春哥叼着烟到。
我歪头盯着弯人,问:“地下城下面到底什么个情况?”
弯人见我们不准备打他,笑了笑,说:“我之前不是说过了么,就是一个地下皇宫,但是还没建完。加起来也就一千多个平方的样子。”
“下面有活物吗?”
“不可能!”弯人强硬到,“我们进去的时候,里面只是一个死城,除了数不尽的夜明珠,还有很多木雕之外,什么都没有。”
春哥突然插口道:“对了,如果要掏空建皇宫的话,怎么挡住上面的泥土呢?”
我白了他一眼,居然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古代也有混凝土的,用糯米和鸡蛋跟石灰按一定比率调和,坚硬程度不输水泥。只是那个耗费比较高而已,不过对于当时GOD占全球80%的北宋王朝而言,几个鸡蛋算个球。
“等等!”向阳突然伸出手,眼睛瞅着手机,念道:“开封城摞城,龙亭宫摞宫,潘杨湖底深藏多座宫。你们会不会是探到别的地下城了?”
“什么啊?”我抢过手机,原来这丫头居然谷歌搜索开封地下城。
“哪有那么多啊!就算有,也是被泥土覆盖的那种。像这种直接在地下建的,只能是赵恒那会建的了!”我马上否定。春哥呵呵笑了起来:“这个皇帝脑子确实有点浆糊,不知道变通,直接跑到别的地方建宫不就得了,看那后来的皇帝,就知道躲到南方去建宫。这傻鸟皇帝,这么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家乡,在地下建个皇宫,太阳都晒不到。”
对啊!我脑子也嗡了一下。怎么一直就忽略了这么简单的问题?赵恒再糊涂,身边也有帮能人啊!
我和向阳同时意识到弯人之前对我们的说法有点不对,向阳冲过去抽了弯人一巴掌,问他还有什么隐瞒我们的。
弯人苦笑,说他获取的信息确实就那么多。至于那个赵恒为什么不迁走,而要在地下建皇宫,他也想不明白。我看他样子,也确实不像说谎。只是现在推测来看,赵恒建地下皇宫的目的不是躲金兵,而是有其他目的!
“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骗我!”我指着弯人的鼻子,“不然我一定活抽了你的舌头!”
弯人摊开手:“我现在都这样了,还有必要蛮你们吗?”
我没有理他,洗了把脸睡觉,准备第二天把弯人推过去,如果那里下面就是地下皇宫的话,那就把太爷带过去,一刀砍了他祭刀。
第二天一大早向阳突然很重的拍门,心脏病都被吓出来了,还以为世界末日了呢。打开门,向阳激动的拉着我的手“下雪了!好大的雪!快出去看啊!”
我用无力的眼神看着她,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向阳现在已经进入轮回了。
“你没见过雪吗?就下点雪而已,干嘛那么激动!”我无语到,摸着点了根烟。
向阳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确实没见过雪啊,泰国没冬天的!”这时候春花也凑了过来,手上还捏着两个雪球,“对啊,香港也没有冬天的。”
“行了,知道你们都是有故事的人。醒了就出发吧,早点进去,早点找到永生卷轴,回家去。”我无赖到。去唐枫房间看了一眼,他已经起来,春哥告诉我他现在在楼顶练功呢。
我跑上楼顶看了下,唐枫扎着马步,眼睛微闭,迎着风雪,肩上积攒的雪已经有点厚度了。估计是调气吧,跟他打了声招呼,吃下饭就出发。
由于下雪,推弯人去野外不方便,便又把他反锁在了房间里。我们四人在外面摊上买了点馒头填肚子,就出发了。来到了昨晚发现地下中空的地方,因为有龙王庙做标志,所以没被大雪弄迷路。
可以对着厚厚的大地,再瞅瞅手中的泥铲,突然意识到就算下面是地下城,凭我们几人之力,也挖不下去啊。要挖下去,怎么也得动用挖土机之类的大家伙,我们跑进龙王庙躲雪,我给黄先生打了个电话,跟他把情况说了一下。黄先生让我等一会,他打几个电话问下。
没过十来分钟,他就打电话来了,已经和这边的一个地产商联系了。黄先生出钱,说在这里建个地标性的岳飞像,会马上和相关部门洽谈批文之类的,因为很快就可以拍施工队过来由我们指挥了。
挂掉电话后我傻了好久,有钱人真是好。
等相关批文弄好,施工队过来,怎么也要等四天,因为现在初三,衙门都是要到初七开始上班为人民服务的。我冲向阳和春哥笑了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向阳和春哥急忙问到。
“放你们四天假,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笑到。他们两人一下蹦开了,可以放开手玩了。我也感觉可以松口气了,给唐枫发了根烟,闲下来,不禁开始打量这龙王庙了。
昨晚过来的时候就觉得奇怪,这么小小的一个运粮河,有必要供奉四座龙王吗?在龙王像转了一圈,发现他们后面是一根大大的柱子。按照一般龙王庙的建筑,不应该有这么根柱子啊。正纳闷时,向阳和春哥嬉闹,砸了根木桩过来。木桩砸在木柱上弹开,发出空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