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天就已经大黑了,但是还好月亮够亮,所以也不至于看不见路。
由于后面一直阴魂不散跟着个人,所以气氛一直很紧张,走起来也分外累,到晚上十点左右时,南南终于忍不住了,发泄道:“搞清楚再走吧,窝窝囊囊的像什么样子!”
她突然转过了头,我们也都跟着转过头去,可是身后并没有人。
奇怪,居然不见了,难道他不跟我们了?自己走了?
“跟了那么长的路,怎么现在突然不见了?”我纳闷到。
南南咬着嘴唇,思索了一会:“或许之前一直是他的地盘,现在走出了他的地盘,所以不管我们了吧!”
春哥却突然哆嗦道:“没啊,他在我们身后呢。”
我猛地再次转过身,果然,那人不远不近,依旧是几百米远站在那。
“什么时候跑到我们前面去了?” 南南纳闷到。
“他一直在我们后面啊!”春哥疑惑到。
“可是我们刚才转了一下身啊,现在再转一下,是转了回来,他应该是在我们前面啊!”我解释到。
春哥和王大壮绕着头:“我们好像没有转身吧?”
“没转吗?”我疑惑的看向南南,南南也皱着眉:“我好像忘了。”
“大哥你别吓我!”我再抬头,再转身,转了个圈,都没有发现那个斗笠人。
南南几个也跟着四处张望,最后停下来,面面相觑,我们迷失方向了。
“指南针!”我对南南到,南南赶紧掏出迷你指南针,可是,指针在拼命的打转,根本就不停下来。
观星!我马上抬起头,想借助北极星的位置判断方向,可是一抬头,天空中笼罩着一片薄薄的云,虽能透下朦胧月光,却无法看清星辰的具体位置。
“咱是不是着了什么道?”南南询问我到。
我没有回话,王大壮却哆嗦起来了,颤抖着声音道:“众生相,众生相来了。”
“什么意思?”我赶紧问王大壮到。
“双鱼玉佩会感应众生相,但是众生相也会感应到双鱼玉佩,如果走进了众生相的地盘,他会跟过来,我们之前就遇到过这种情况,最后老大都死了,我就拿了他携带的玉佩,趴在地上好久,才活了出来。”王大壮颤抖着声音。
我赶紧把怀中的玉佩取出来,只见玉佩中间雕刻的双鱼真的在慢慢移动。
“众生相不希望有人再骚扰他,他要把玉佩抢走,谁带着玉佩,不是疯,就是死。”王大壮继续解释到。
就在他说完后,一阵微风刮来,风中还夹带了一丝家乡泥土的芳香。
“别闻!”王大壮赶紧捂住鼻子,趴在了地上,我们也全跟着趴了下去。
同时忽然意识到一件事,问王大壮道:“你说他们都疯的疯,死的死,那你呢?你这么没疯没死?还活得好好的?”
王大壮不吭声,细细的吸着气,待风过去了,他才捂住嘴巴,轻声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跟了两次,第一次其他的人全死了,第二次其他的人全疯了,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事。”
怎么会这样呢?看他也不像有什么高超本领的人啊。
“你什么时候出生的?”我问王大壮到,王大壮摇了摇头:“不知道,我能记事的时候,就在老爷身边,他在文洲给我弄了个房子,请了一对夫妻照顾我。”
“你很小的时候老爷就把你抓去跟在身边?”我纳闷了,这王大壮的身份绝对有猫腻。
我一下抓住了王大壮的手,由于动作太大,他手掌被沙中的粗石划破了,流了点血出来。翻翻开他的手掌,朦胧月色下,我也是惊出一头冷汗。王大壮手掌中居然没有掌纹,一条掌纹都没有。再看他另一只手,也没有掌纹。
“老爷说我小时候玩火,手掌被烫了,换了层皮,所以没有掌纹。”王大壮哆嗦道。 完整免费内容,搜“匠 你的尸体我的魂”要有匠字喔。
不是这样的,我摇头,他的手根本没有烫伤的痕迹,是天生就没有掌纹的人。
“王大壮,你能记事是什么时候?” 我赶紧问道,王大壮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好像是八九岁的时候,那时候我都已经上三年级了,可是之前的事,我却不记得。除了照顾我的夫妻外,老爷也偶尔来看我,但是他对我很凶,一点也不客气。再之后,我长大了,他就带我到他身边办事,可也是动不动就打。”
我有点迷糊了,如果王大壮很重要,老爷从小就劫来,并且使他失去以前的记忆,可我什么还要对他那么凶呢?
“你身上到底还有什么秘密?”南南压着王大壮的头问到,而春哥却突然抬头,指向前方,嘿嘿笑了起来:“玛利亚,没穿衣服的玛利亚。”
我赶紧顺着看过去,空空荡荡,哪有什么玛利亚啊。
南南也惊讶起来了:“婆婆?”
“别看!”我赶紧按住了南南的头。
可是为什么他们两个都产生幻觉了,而我和王大壮却没有。
“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我揪住王大壮的衣领道,这小子身上太多奇怪地方了。
王大壮也是一脸苦相:“我不知道啊,以前也是这样,他们都像看见了什么开心的事,然后欢蹦欢蹦的,最后死的死,疯的疯。”
“那为什么你看不见?”我质问王大壮到。
“我也不知道啊,大哥!”王大壮的表情好像不是装出来的,他确实不知道。
我皱着眉头,低头间,突然发现自己手上沾到了王大壮手掌上的血,难道是因为这个?我赶紧抓住王大壮的手,用力在沙中的粗石上再磨了一下,鲜血溢出来,我在按着他的手,在春哥和南南身上都擦了一点。
“还看得见你婆婆吗?”我问南南道,南南摇头:“看不见了。”
我盯着王大壮,这小子身上的血不一样,可能有破幻法的效果。
“春哥,刀。”我对春哥说到,春哥一愣一愣的把刀拔出来给我,我握在手中,然后抓住了王大壮的手。
王大壮一下傻了,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大哥,这不是我搞的鬼,你不会在这杀了我吧?”
“别怕,不是杀你,放点血而已。”我微笑到。
王大壮一副崩溃的样子,我揪住他的手腕,用力在手掌上划出一道伤口,血流的挺大的,我赶紧趁着新鲜血,在额头上画了个罡破符,虽然反着手,又看不见自己额头,但还是一笔一划画了出来,并且符一画好,视线就开阔了,乌云也不见了,明月当空,马上找到了北极星的位置。
再在南南还有春哥头上都画上了罡破符,都能不被幻法迷眼了。
“你的血真管用。”我拍了拍王大壮的肩膀,然后走在最前面:“大家跟在我后面,排成一条直线,拽好衣服,不要分开。”
春哥马上躲到了我后面,紧紧拽着我衣服,王大壮拽着春哥的衣服,南南则押后。
依照北极星的参考,向北方走,那边就是尉犁县,马不停蹄的走,天亮就能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用王大壮的血画了符的缘故,一路走到破晓,都没有再见到众生相。他似乎走了,不再对我们有敌意了。
天一破晓,沙漠尽头也出现了绿洲,终于到达尉犁县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在远方,众生相依旧带着个斗笠,居然在从外面摆手,像是说再见。
“他到底是什么想法?”南南皱眉问到。
“不知道,但是能少惹就别惹。”我回到,很快就到了尉犁县,找了个早点铺,囫囵填饱了肚子,南南去找了辆车来,是辆开不坏桑塔纳,尽管有点简陋,但还是将就着了,跟司机谈好了价钱,就上车了。
一路向西,开出文洲后,途径一片夯土古城,司机是个多话的人:“你们几个是来旅游的吧,怎么不到这高昌遗址去玩玩?”
高昌遗址?夯土城外停了几辆私家车,旁边还有几个人力车停在旁边,人力车主悠闲的在那等着游客,毕竟现在天气不怎么好,所以游客也不多,很是稀少。
虽然遗址已经破旧了,但是远远看过去,还是能感受到当时的繁荣与鼎盛。几个本地人站在路边,悠闲的聊天,朝我们投来目光。我将目光缩回,但是坐前排的南南却突然回头冲我使了个眼色,然后指向一边,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一个戴斗笠的人站在一堵夯土墙上,头随着我们的车慢慢转动。
“他怎么没完没了的跟着我们?”春哥骂到,我也不明白了,问王大壮道:“他不是很怕被抓到吗?怎么还总是跟着我们?不怕我们也是抓他的?”
王大壮绕着头,不确定道:“我也不是很了解,不过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以前总是会感觉有个人盯着我看,但是我从来没有在意过,难道众生相一直是跟着我的?”
“跟着你?”我皱起了眉头,细细揣摩。
沉思被春哥的尖叫声打断,他喊停了司机,着急的掰着车把,但是却打不开。司机尴尬道:“不好意思啊,你这边的门坏了,从里面打不开。”
我以为春哥要尿急,所以就从这边开了车门,让他出来,春哥边出来边道:“那有个美女要自杀,劳资终于碰到英雄救美的机会了!”
我朝那边看过去,只见一个少女站在水库边上,背对着我们,尽管穿着羽绒服,但她曼妙的身材依旧难以遮掩。
春哥朝那边跑了过去,我也跟着跑过去。
“姑娘,不要想不开,人生还是很美好的!”春哥跑近后大喊到,那姑娘身体微微一震,似乎就要向水库里倒,但是春哥一下从后面拉住了她,并且因为用力过猛,两人都往后倒,抱在了一起。
看到那姑娘的脸了,左脸上居然有块大大的红色胎记,我眼皮耷拉下去了,春哥也是吓得把姑娘一推,一副“你还是赶紧去死吧”的表情。
姑娘爬了起来,捋了一下刘海,害羞的低着头,看着春哥:“我没有想不开,只是在看风景。”
春哥拍了拍身上的泥沙,摸出一根烟,不理姑娘,对我摆手道:“刀哥,我们回去吧。”
“你真是个好人。”热情的姑娘一下拉住了春哥的手。
春哥嫌弃的把手甩开:“大家还是斯文点吧,毕竟不认识。”
“你娶我吧!”姑娘依旧满脸笑容,“我在神明前发过誓,谁真心的拥抱我,我就嫁给他。”
春哥翻着眼珠,指着双眼,嫌弃烦躁道:“看见没,我瞎的!” 然后转身就小跑,我也赶紧上车,可是春哥刚进车,那姑娘居然也挤了进来。
“大姐,你跟着我干嘛?”春哥无语到,“大家萍水相逢,快聚快散,OK?”说完就要推姑娘下车。
但是那姑娘力气却很大,一下把车门关上了,笑道:“搭个顺风车总可以吧!”
我咳了一下,拉了拉春哥的手,示意他别太过分了。
姑娘坐下后,看着窗外,居然念起诗来了:“你是荒漠中的一点绿,你是岁月中的一瞥惊鸿。昨夜你说,愿太阳永不升起,我们厮守到永远。我的嘴唇,还残留着你体香的芬芳,你的剑,会划过我的颈,却会永远记住我的心跳,正如我永远无法忘记你的呢喃。我与你相约此地,时间无期,永生厮守。”
南南深吸一口气,转头道:“好感人的情诗,你在哪看见的?”
姑娘却侧头看着春哥,细声问道:“还记得这首诗吗?”
“问我干啥?我跟你又不认识!”春哥急忙推脱到,姑娘看向南南,道:“一个花痴写给我的,他说,让我等着他,终于一天,他会再骑着战马,出现在沙漠的尽头,迎着夕阳,向我驰骋而来。”
都什么年头了,还战马和情诗,不会是个精分的花痴吧?我心里疑惑着,姑娘却冲司机道:“师傅,麻烦你在这停吧,我在这下车。”
司机把车停了,姑娘下车了,关上车门的时候,弯下身对春哥道:“我叫阿卜丽,你记起来了吗?”
春哥懵了,慢慢摇头。
“你会记起来的,你还是那样,善良,勇敢,却浑身流着一股土匪气息。”阿卜丽把车门关上了,转过身,风吹起她的长发,从车窗带进来一缕发香,我闻到后精神一震,脑中突然闪过儿时在骑在爸爸肩上去看露天电影的画面,由于很小就跟着师父了,所以对于父母的记忆,真的很微弱,我敢确定自己从来没有想起过刚才那一幕。
司机继续往前开,我慢慢转着头,望着阿卜丽的背影,她双手操袋,埋着头,迎着风,不急不慢的走向沙漠深处。
眼睛有点涩疼,我揉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阿卜丽却不见了,应该是走下一个沙丘了吧,我收回目光,却发现春哥勾着头,发呆,跟魔障了一样,但是眼角却有泪流下。
“喂!”我推了一把春哥,他猛地回过神来,问我什么事。
“什么事?应该我问你吧?你怎么哭了?”我惊讶到,南南也回过头来,看着春哥,哈哈大笑:“一定是被那情书感动了,想不到春哥也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啊。”
“滚吧你!”春哥恼羞成怒到,然后看向窗外,阳光斜着透过来,这种特殊角度下,春哥百般文艺。
南南笑了笑,看向我,不确定道:“为什么我感觉那个阿卜丽像是在那里专门等我们的啊?刚才那个水库,只有输水罐挺像左右两个县,中间确实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也隐约有这种感觉。”我点头认同到。
这个阿卜丽,一开始疯疯癫癫像个花痴,但是上车后,却突然变得文艺,之后又怪怪的,特别是她留下的发香,跟市场上洗发水的香味很不同,洗发水的香味纵然百种变化,但是却没有一款的香味能向阿不力的那样,从鼻孔流淌进大脑中,甚至能唤醒大脑中沉睡的记忆。
可是我们到这里来,走这条路,都是有很大随机意识的,她怎么会在这里等我们呢?百思不得其解,也罢,不管她了。
很快就到了库车县,我问司机知不知道这里有个不忘酒吧。司机连连点头,说知道,然后我们让他在不忘酒吧隔壁的街停下。
在那找了个小旅馆,把东西放下后,我假装随意落过不忘酒吧,还没有开始营业,上面的牌子写着晚上六点开始营业,那还有一点时间,我也可以装扮一番,顺便查看一下环境。
虽然见过我的轩辕易和招风耳都已经死了,但是也说不定老爷的人会通过其他途径知道我的相貌。
到饰品店买了个鸭舌帽,然后配了个墨镜,在再美容店弄了条假胡子,粘上后照着镜子看了看,应该认不出我了吧。
弄好这一切后,已经是傍晚六点半了,酒吧虽然开始营业了,但人并不多,我进去后,里面只坐了几个人。
我在吧台上抽了张凳子坐下,服务员热情问道:“要喝什么吗?”
“随便吧。”我简单回到,服务员走过去拍了一下调酒师的肩膀:“给他调杯鸡尾酒吧。”
调酒师便走到我面前,隔着吧台,炫丽的摆弄着酒瓶和杯子。同时跟我聊天,问我是不是外地来的。
我简单回了几句,便试探问道:“你们老板晚上来店里吗?”
“老板?”调酒小哥笑了一下,“我们前段时间出去了,好久都没来店里了,我也就前天见过她一次,你找她有事吗?”
“没,顺口问一下。”我笑到,因为凤姨跟老爷是一起的,难说她的酒吧里会有老爷的卧底。
因为不知道凤姨今天会不会到她酒吧里来,所以我一直在那坐着,但干坐着肯定很别扭,不得不一直喝酒,一杯续一杯,到晚上一点左右,酒吧要打烊了,我才失望的站起来,结账离开。
刚站起来,一个浑身酒味的大胸妹扑了过来,这么冷的天,还穿的那么少,皮真厚,她用那傲人的双峰挤压着我的手臂,“有胡子的男人,一定是有故事的男人,有故事的男人,最性感了。今晚给我讲你的故事好吗?”
虽然心怦怦跳,但我还没有迷糊,这个女人,浑身酒味,一副喝醉的样子,但是逻辑却这么强,摆明了就是装的,于是我也用手勾住了她的小蛮腰,假装熟练的用力一拉:“好啊。”
我搂着大胸妹,出了酒吧,大胸妹道:“去我住的地方吧,不远,走过去就行了。”
我随着她来到了一家已经关门的小服装店前,大胸妹把转闸门打开了,我进去后她把门拉下,然后就扑到我怀里,将我压倒在中间的衣服板上。
“明天早上,我要你爬着出去。”她坏笑到,一下就将外套脱掉,里面居然是真空的。
我擦,不会是真的那啥,约吧?
我赶紧推开她,慌乱道:“不好意思,我想起今天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大胸妹勾在我肩上,“大姨爹来了吗?”
“那怎么了?”她不依不饶到,最后,我不得不忍心道:“不好意思,我刚刚想起来,昨天割了包皮。”
“包皮不是小时候割的吗?”她疑惑到,双手勾在我脖子上,袒露的双胸又高又挺,我感觉自己都快流鼻血了。
这边都是伊斯兰教徒,婴儿时期就割包皮,所以也难怪她不明白很多汉族男性成年后性生活不满意才割。
“我。”我尴尬着,而这时,内堂里传来一句凤姨的声音:“够了,热娜。”
我转过头,凤姨撩起掉帐,对我微笑道:“进来吧。”
果然是凤姨叫去的,差点吓死我了,还以为真的碰上约的呢。热娜却撒娇道:“凤姨,你再晚来一会多好啊,人家都湿了!”
听得我一头汗,她还真的准备跟我办事啊。我赶紧缩着头跑进内堂,凤姨放下吊帐,关上一扇门,“谢谢你,还是来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我纠结问到,凤姨指向一边的电脑,那里监控着不忘酒吧的各个角落,“调酒师暗下通知了我,我就盯着你看了看,认出你来了。”
我点了下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问道:“唐枫呢?他在哪?”
“他出去办事了。” 凤姨脸色有点不对,我皱眉盯着她,“唐枫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凤姨避开我的眼神,从抽屉里摸出一把女士香烟,点着后深吸一口,看着我,嘴巴张开,却又合住了,转而提到轩辕易:“对了,轩辕易没死。”
“没死?”我震惊了,他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居然没死。
凤姨轻轻抿合着嘴唇:“我也不知道,他说是挂到尖石上了,我怀疑他当时就吊在悬崖外面,听见了我跟你的谈话。”
“所以呢?”我紧问到。
“虽然老爷对我的态度一点都没有改变,但是我隐隐感觉,他其实已经知道我跟他的真实意图。”凤姨脸色沉重的埋头吸烟。我抱起了双手,“那你跟他是什么意图?”
“杀了他,踢我父母,叔父婶婶,全村人报仇。”凤姨回到。
我呵呵一笑,她这么年轻,大家都叫她凤姨,相比她现在是老爷身边的女人,一个女人要杀身边的男人,有那么难吗?
“是你不想杀吧,不然睡着了直接捅死他不就得了。”我带着一丝嘲屑的语气问到。
凤姨也苦笑着哼了一声:“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没那么简单我就不想了,相对而言,我更比较关心唐枫的境况,便又再问了一遍凤姨,唐枫现在干嘛去了。
凤姨咬着嘴唇,看了我一会后,低头道:“三天前跟踪琉璃子到基地去,现在还没回来。”
“琉璃子是谁?”我咽了口口水,“他自己回来了吗?”
凤姨点了下头:“琉璃子是老爷的军事,我昨天见到他了,但是唐枫,却还没有回来,估计是——”她哽咽了,没说话。
我心慌,手颤抖着掏出烟,深吸一口,稳住情绪后艰难问道:“那你没出去找过吗?什么鬼基地?”
“我身边没多少可以用的人,时时都被老爷盯着,现在就热娜是可以信任的。”凤姨为难到,“基地藏着很多秘密,据说是最原始的经书,只有老爷和琉璃子知道。我也不知道具体在哪,我偷跟过,但是琉璃子很小心,他每次都会从高昌遗址进去,可是里面的路转的很多,根本就找不到他。”
唐枫是我兄弟,不是凤姨兄弟,所以唐枫出事了,她只是紧张,不会豁出去,虽然可以理解,但是心理还是气不过。我重重的一脚踹翻跟前的凳子,转身出去。
回到了小旅馆,南南和王大壮坐在床两边,紧紧的按住春哥,春哥在乱折腾。我吓得跑过去,问怎么了。
只见春哥的脸上,还有手臂上,全显出叶茎一样的血丝。闭着眼睛,额头流着汗,嘴里念着:“昨夜你说,愿太阳永不升起,我们厮守到永远。我的嘴唇,还残留着你体香的芬芳,你的剑,会划过我的颈……”
我看向南南,南南点头道:“你走后,他说困,就睡了,结果没睡一会,就做噩梦了,反复念着白天那个阿卜丽留下的诗。”
“这是做噩梦吗?”我大声吼到,唐枫生死未卜,春哥又出了这种状况,血丝全都爆了出来,八成是中毒了。
“春哥!”我大声喊着春哥,可是他却不理我,闭着眼睛,快速重复的念着那首诗。
“那女的有问题!”我捏紧了拳头,然后想拍醒春哥,可是一巴掌过去,发现他的脸很烫很烫。
我赶紧去卫生间装了盆冷水来,照着春哥头上泼下去。房间突然安静了,春哥不再念诗了,但是也没有睁开眼睛。
“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南南小心翼翼的问到,并没有因为我刚才吼她而生气。
南南和王大壮见春哥不折腾了,慢慢松开了手,而我也坐过去,轻声唤道:“春哥,没事吧?”
春哥没反应,我把脸附过去,他却突然睁开了眼睛,一拳击在我胸口上,我闪电般的往后擦,背撞在了墙上,胸口一阵涌动,嘴里吐出口血来。
春哥慢慢站了起来,眼睛往上翻,露出红色的眼白。
王大壮吓得躲到了我身边,南南也不敢轻易靠近春哥。靠到我身边,轻声问道:“春哥怎么成这样了?”
“他不是春哥。”我眼睛随着春哥走动而移动,“起码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张春花。”
“昨夜你曾说,愿太阳永不升起。”春哥极富有感情的念道,走到了窗边,手轻轻贴在玻璃窗上,“我的嘴唇,还残留着你体香的芬芳。你的剑——”他突然腿一软,跌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我赶紧跑过去抱住春哥,同时感觉到窗外有风吹进来,转头一看,那玻璃上,居然融化出一个手掌印的形状。
我次奥,春哥这是种什么毒了?还是被魔上身了,我赶紧摸春哥的额头,好在他身上的血丝已经退掉了,露出本来的模样,从来没有仔细看过春哥睡着的样子,他总是咋咋呼呼的,说话不过脑,给人一种贱不靠谱的感觉。但此时,他安静的样子,眉宇间也透着一股尘封的英气。
“春哥?”我轻轻拍了拍他脸,侧开身,怕他又一章打飞我。
王大壮更谨慎,蹲的远远的,用扫把捅。春哥睁开了眼,傻呼呼的看着我,问道:“我怎么睡地上了?”
“你?”南南走过来,盯着春哥,“你记得刚才发生什么了吗?”
“什么啊?刚刚我睡觉啊,然后就醒了。”春哥坐了起来,发现我嘴角的血痕,紧张问道:“刀哥你怎么了?”
我摆了摆手:“没事,牙龈出血。”
“喔!”春哥点着头,“你这出血量有点大啊,得用那啥必治牙膏啊。对了,唐枫呢,你找到他了吗?”
本来见春哥无恙,心刚放下去,可是一提起唐枫,心有提起来了。我摇了摇头:“没有,他失踪了。我们得去找他。”
“失踪了?”春哥一下站了起来,紧张的盯着我看。
我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王大壮,问他是否知道老爷在高昌那边有个基地?王大壮先摇头,马上又点头,紧接着又摇头。我气的一脚踹过去,怒吼道:“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
王大壮委屈的勾着头,缩着手臂,怯怯回道:“我知道有那个基地,但是我不知道具体在哪,那地址好像只有老爷和军事两个人知道。”
“那里面有什么你知道吗?”我继续追问到。
王大壮咳了一下,轻声回道:“我听说,好像是珍藏着《大品般若经》的梵文原本还有《四十二章经》的原本。”
“藏宝图?”春哥一下激动了,抖着手:“我知道《四十二章经》,里面有大清王朝的藏宝图。”
我摸出一根烟,忧伤的吸了口。王大壮给春哥解释道:“《四十二章经》不是藏宝图,是我们中国第一本佛经,东汉时期的竺法兰和迦叶摩腾翻译的。里面记载的都是——”
我推出手,示意他不用给春哥解释了,春哥已经被武侠剧给毁了。我比较好奇的是,那么一个神秘的地方,总不可能只藏两本佛经吧?
不管了,得去那走一遭,找找唐枫的线索。我跟他们几个说了一下,就要出发,可是刚要离开时,突然有人敲门,这是那种小旅店,一般不会有服务员服务,并且现在都快半夜一点了,夜莺也不会这个时候来敲门找生意。我做了个嘘的收拾,悄悄走到门背后,从猫眼望出去……
一个长发女人,勾着头,我只能看见她的头顶。刚要开门,她却突然抬起了头,脸上居然没有五官,像是一团面粉。
是鬼?我镇定住了自己,慢慢的蹲下去,趴在地上,从门缝望出去,可是她却有脚。
没有脸的人?我轻轻侧到一边,握住门把,然后突然开门。但是开门后却不见人,我赶紧跑出去,左右两边都是长长的走廊,楼梯离这又有点路,根本不可能这么快的速度到楼梯那,并且我也没听见走动声。
南南跑过来,问我怎么回事,我摇了摇头,只说大家小心点好。然后就背着包下楼了。
库存虽是个小县城,但是夜班出租车还是有几辆的,我们拦了辆车,说去高昌,司机马上摇头了,说这么晚不去那里了,否则赶不到明早换班。不过在钱的作用下,一切规矩都是可以再商量的。
司机加足马力出发了,一路荒漠,又是夜晚,没什么风景可看,我靠在背闭目养神。刚感觉要睡着时,南南突然摇醒了我,指向路边,一个女孩站在那里看着我们,虽然是月色朦胧,但是她脸上的红色胎记太明显了,就是白天那个阿卜丽。
“这大半夜的,她在这干嘛?”南南问到,春哥也转过身,从车后挡玻璃,看着身影渐渐缩小的阿卜丽。
我摇头,表示不知道,这一路怎么尽遇怪人了。
之后再也不睡不着了,由于一路都是无人区,司机一路狂飙,七点多钟就到了,但是这里因为天亮的晚,得到九点左右,才蒙蒙亮,所以还是跟晚上一样。
我们下了车,打开电筒,照射着夯土遗址,从一条路进去了。
“大家不要分散,都注意看夯土上有没有一些不是自然风化的断裂痕迹。”我提醒到,因为唐枫如果是在这里失踪的话,多少都会有打斗的痕迹。
夯土墙上到处都是洞,不得已,每个都要钻过去,用电筒照照,但几乎都是堵着的死洞。
找了十几分钟,就到了深处,可是这里太大了,路有很多,如果集中在一起找的话,得找很久,我想两两一组分散找。为了防止王大壮溜走,所以我就跟他一组,南南和春哥一组,如果有什么情况就大声呼喊,这里虽然大,但是空荡,喊一声就能听见。
“其实你不用防着我逃跑的,我不是那种人。”王大壮看出我的心思,坦诚道,我也坦诚回道:“那样最好,因为我们其实也是在帮你。”
我说完突然感觉前面有人盯着我,猛地一抬头,三百米远,月光下,一座夯土墙上,一个带着斗笠的人站在那。
“阴魂不散?”我细细念道,“这众生相怎么总跟着我们?”
王大壮憨憨的摇头,而此时,左边突然传来南南的呼喊声:“刀——”后面的话没说来,就没声了。
出事了,我赶紧拉住王大壮,吵着声音来源奔跑,好在直线从墙上翻过去并不是很远,很快就到了南南那,她躺在一面刚刚被撞倒的夯土墙上,应该是外力击到她,并且撞倒了这堵墙,神智已经很模糊了,我赶紧抱住她,问她怎么回事,春哥去哪了。
南南强撑着睁开眼,嘴里涌出一口血后艰难道:“小心,春哥——”然后眼睛一闭,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