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春哥?春哥又干啥好事了?
我转身,跳到一堵土堆上,四处张望,没有发现春哥的踪迹,倒是那个众生相,不远不近的站在那里,盯着我看。
“王大壮!”我跳下土堆,“你在这看着南南,千万不要走开!”
王大壮有点紧张了,急忙问道:“你是要丢下我一个人跑吗?”
我哪有心思跑啊,得赶紧找到春哥才行,那小子不知道又中什么魔障了,于是再三叮嘱王大壮道:“你千万看好南南,不要离开,不然真会出人命的,有什么事就大声吼我!”
王大壮蹲在南南身边,连忙点头道:“好喔,我不走,但是你能不能留点什么家伙给我防身啊?”
我将背包丢给他:“有杀伤力的都在里面!”然后拿着电筒,跑出去,大声喊着春哥。同时还得时不时看一眼那个众生相,免得那家伙使诈。
跑了一大圈,气喘吁吁,却不见春哥的踪影,但是那众生相却一直乖乖的站在最初的地方,头对着南南那边。不如问问他知不知道春哥去哪了吧,看他一直站那,对我应该没恶意吧。
我试探着走近,刚靠近,一阵风吹过来,我本能的眨了一下眼,那众生相却又突然站在了百米开外。看来他不希望我靠近。
“喂,你知不知道我朋友去哪了?”我大声问到。
众生相头转向我,大大的斗笠遮住了他的脸,我无法看清他的模样,但是他却伸出了手,指向北面。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跑过去,一段路后,终于发现春哥了,他站在一堵墙前,背对着我,双肩耸起,颇有种大将之风。
“春哥,你搞什么?南南怎么受伤了?”我跑过去,一手搭在春哥的肩膀上,春哥却突然一手摊开,同时转身,另一只手出拳,击在我胸口上。动作流利迅速,我甚至还没反应出什么情况,就撞倒了一堵土墙。
虽然撞倒千年前留下来的夯土墙,有点毁坏古迹的无品,但是我顾不上心疼古迹了,因为胸口已经够痛了。
春哥眼睛通红,将我击飞后再次转过身,对着那堵墙。
我艰难的爬起来,但是却不敢靠近了,春哥突然咯吱咯吱的握紧了拳头,然后突然一拳打在那堵墙上,说来也怪,那么重的一拳打下去,墙却没有塌,稳稳的立在那。
春哥一拳又一拳,快而不急躁,每拳都蓄满了力再抡出。很快,他的指关节就破了皮,在滴血。
我一头蒙,这他妈的谁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么?
春哥是鬼上身了吗?我咬破中指,然后又咬破了舌尖,含着一点血在嘴里,然后憋足气,突然冲过去,从后面抱住春哥的脖子后,像玩钢管舞一样,往前转,正对着春哥,双脚夹在他的腰上,然后迅速用中指血点在他额头上,没有反应,春哥张嘴咆哮,似乎怒了。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拼了,把嘴贴了上去,紧紧吻住春哥,然后将嘴里的舌尖血送过去,如果他真的是阴灵附体,那么必然会被这舌尖血冲走。
上一次跟春哥舌吻,是他精虫上脑后又中了树魅的诱惑,强吻我,这次我强吻他,也算扯平了。
我将嘴里的血全送了过去,春哥倒是不动了,我离开他的双唇,看着他,
春哥嘴角抽搐着,一会后怒道:“我最恨龙阳癖!该死!”
“哈!”春哥突然双掌推出,推在我胸口上,我越过后面的土墙,往后飞了五六米,重重的落在地上,这下真被打出内伤来了,吐了好几口血出来。
而春哥,却不依不饶,突然平地跃起,一下跳出几米远,落在了我跟前,拳头紧握,一步一步慢慢向我走来。
“春哥,你想干什么?”我艰难的往后蹭,这比绝对不是春哥,看样子似乎对我起了杀心。
春哥跨在我身上,弯下腰,一手指着我,另一只手拳头咯吱响。
“你想干嘛啊?春哥,你记不记得,我还请你吃过饭呢?”我急不措辞道。
春哥突然一拳抡过来,但我也不是吃醋的,在刚才跟他说话的时候,双脚已经够紧了一块石头,突然使力,往下面一拖,从春哥胯下钻了过去。
可是钻过去后,还没站稳,春哥又一腿背踹,踹在我屁股上,我往前跄,摔了个狗吃屎。
“快来啊!快来啊!”南边隐约传来王大壮的声音。
我次奥,那边又出什么事了?听着风声,春哥又从后面冲了过来,我赶紧往旁边一滚,爬起来后往王大壮那边跑。众生相依旧站在最高的那堵土墙上,像个看戏的,观察着我们。
春哥不知道似乎是对我下了必杀之心,在后面追我,这下好了。我一路从土墙洞里钻,从什么翻,突然急刹改变方向,变着花样跑,春哥没能抓住我,怒气却越来越大了。
终于,跑到了王大壮那里,原来是南南醒了。
“跑跑跑!”我赶紧摆手,这王大壮也真是够了,南南醒了干嘛还叫我过来啊。可是刚跑近一点,突然意识到南南受了重伤,跑不动,于是我突然强力改变方向,从旁边的土墙上翻了过去。而王大壮却傻呼呼的跑过来,一把抓住了春哥的手,问道:“你们玩什么啊?”
“别惹他!”我大喊到,春哥突然一甩手,将王大壮甩开,同时要给王大壮补上一拳,但是他的拳头还在空中时,与飞来的一块石头相遇,石头被击散,春哥抬头望向石头来源,我也看过去,只见众生相背着双手,衣服在风中飘荡。
他为什么救王大壮?春哥抬手指向众生相,指了一会后,手落下,转过身,看着我,一下跳过土墙。
我次奥!没完没了了,我赶紧转身跑,但是却撞到了身后的墙上,春哥一下揪住我的肩膀,将我转过身,掐住我的脖子,把我固定在墙上。
“大哥,你到底是谁?”我艰难问到,春哥突然一拳抡在我肚子上,感觉五脏庙瞬间崩塌了。
“求你放过我朋友。”我脚软了,支撑不住身体,有点往下滑。
春哥不说话,扭了下脖子,左手用力,将我固定好,右手握紧拳头蓄力,拳头朝我头上抡过来,但是在举到半空中时,突然一道曙光透射在他脸上,他眼一翻,晕倒在地。
我转过身,太阳升起来了,从一层层稀散的云团透下一束束光束。一束光束正好透射在我脸上,我抬起手挡住眼睛,发现日光后面的云彩,有点像一张微笑的脸。
不管是不是神明救了我,我都虔诚的双手合十,轻轻念了一遍南无阿弥陀佛。
再看春哥,他软绵绵的躺在地上,南南和王大壮也凑了过来。
“春哥是怎么了?刚刚我们在那边找痕迹,他突然低下了头,我就开玩笑的推了她一把,让他做事,可是他猛地转身,一脚将我踹晕。”南南叙说着之前的事情。
我点了下头,蹲下去,翻着春哥的眼皮,道:“春哥不像是鬼附身,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会不会跟那个女孩有关系?”南南推测到,我咬着嘴唇,啪啪在春哥脸上抽了几个耳光,他醒了过来,朦朦胧胧的擦着眼睛,见我们都受伤了,惊讶道:“你们碰到对手了?我擦!”摸了下头,左右看了一眼,“居然把我也打晕了。”
我凝视着春哥,没说话。南南无奈道:“打伤我们的是你,说说你到底怎么回事吧?你私下到过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打得赢你们?开玩笑吧?”春哥立马否定到,见我们都不说话,面色沉重,他又翻着眼睛想了一会:“我私下去过厕所。”
我拍了拍春哥的肩膀,没事就好,这事有点蹊跷,并且是从那个阿卜丽出现后,才有的状况,找机会抓到了阿卜丽,再问问详情吧。
站了起来,环顾四周,众生相已经不见了。想起春哥之前不停捶打的那堵土墙,于是带着大家一起过去看看。
奇怪的是,不久之前春哥还在墙上留下了拳头击打出的血迹,而现在却一点痕迹都没有,在摸了摸那堵墙,一点损伤的痕迹都没有。
“这墙有古怪。”我说到,然后推了推,纹丝不动,再退后两步助力,一脚踹过去,土墙表面震出一些灰,但是仍然没有一丝动摇。
南南围着墙转了一圈,道:“你不感觉这不像是一堵墙,倒像是一面墓碑吗?”
“墓碑?”我退后几步,确实有点像,可不管他是不是墓碑,这推不动踹不动,是怎么个回事?
“咦,快来看!”王大壮在几米远处喊到,我跑过去,他指着一面墙,道:“你看这墙,居然有个新掌印。”
这有点古怪,这边的墙都风化的差不多了,这掌印却没有风化的痕迹,是新印上去的,可是这墙已经没有任何柔韧性了,怎么还能击出掌印,如果掌力够的话,应该是击倒啊。
我手运劲,然后一拳锤过去,墙震出一些灰,和一般风化后的土墙没区别。
“这里还有!”南南也发现了,指着旁边,我走过去,那是一个脚印,我侧起身,抬脚,这脚踢得有点高,似乎是踹向一个人的胸口,而那个人却躲避开了,所以踹到了墙上。不过依旧奇怪的是,这干干硬硬的土墙,是怎么像橡皮泥一样,留下这么完整的脚印?
看脚印的表面也没有风化的痕迹,是新留下的。
“你怎么看?”我问南南到。
南南左手抱胸,右手托着下巴,思索着摇头。
接下来,我们又发现了很多打斗的痕迹,并且那些痕迹都是像印上去的一样。为了证明这些墙没有古怪,我用力踹了几脚,结果是在毁坏古迹,墙被踹塌了很多。
“我知道了!”春哥突然眼睛一亮,“一定是前几天下过雨,把这些土冲成了烂泥,唐枫在这里跟人打架,留下了痕迹!”
我蹲在地上,用匕首撬了一些土,土下十几公分都一直很干脆,回道:“最近没有下过雨。并且就算下过雨,也不可能把墙淋成烂泥。”
南南歪着脖子,轻轻道:“春哥的话倒提醒我了,会不会是留下这些痕迹的时候,这些墙的性质发生了改变?原本又干又脆的墙,变的跟橡皮泥一样,柔软有弹性?”
虽然南南的设想有点大胆,但是现在看来,确实有这个可能,不然没有别的情况能解释这些痕迹是怎么留下的。
我们将注意力回到了那块墓碑一样的墙上,这墙最古怪,硬邦邦的。里面的材质绝对不是土,很有可能是金属。为了证明猜想,我把春哥的大山寨掏了过来,麻利的将手机后壳打开,把大大的喇叭拽了下来,然后按在墙上。
“有股吸力!”我紧张回到。
而这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我们抬头,乌云突然聚集,遮挡住了太阳光,周围一片朦胧。
“春哥。”我转头看着春哥,语气有点怪,春哥睁大眼睛:“怎么了?”
“辛苦你了!”我走过去,一下把春哥的皮带抽了出来,然后把他按在墙上,别住他的手,“太阳被挡住了,我怕你又变身,所以我把你手绑起来吧,你现在的杀伤力太大了,我们在你面前都是渣。被打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春哥也不反抗,由着我把他的手捆好。
捆好春哥后,我用匕首挂着墙上的表面的土:“把外面一层土刮掉,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土越刮越硬,我手有点吃不消了,停下来歇会,王大壮补上,可是王大壮刮了一会后,停住了,转头对我道:“这里有字迹!”
我赶紧扑过去,他已经刮的差不多了,在最硬的地方,确实有痕迹,我也顾不上卫生了,用手指在舌尖上打湿,擦掉了外面的一层土,里面露出黑色金属光泽,刻迹貌似是一个梵文。
“砰!”前方突然一声闪电。
这么冷的天,怎么会打雷?肯定有古怪,不过不管那么多了。
“全刮了!”我退后,吩咐王大壮到。
王大壮见好玩,重重点头道:“好勒!”充满干劲的刮土。
随着里面金属面积约露越大,闪电也越来越频繁,并且似乎在慢慢向我们这里逼近。最终王大壮也心虚了,不敢再削外面的土了,往后退到我身边,身体颤抖着。
“要不我们把土盖上吧?”王大壮哆嗦到。
乌云已经完全遮住了天空,漆黑一片,只有一道道闪电强光。
“先看看上面写什么吧!”我壮着胆子靠近,用手机照着金属碑,中间粗粗的字体刻道:“namo amitābhāya ”
虽然不懂梵文,但简单拼了一下,还是能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的,这是梵文的“南无阿弥陀佛”。而旁边的梵文,我就看不懂了,闪电越来越强,我赶紧用手机拍了几张梵文。
“砰!”一道闪电击在我左边一米不到的距离,我本能的往右边一滚,吓得不轻。
“赶紧盖上!”我大声道,然后抓起地上的土往金属碑上糊,说来也怪,这金属碑像有吸力一样,干燥的泥巴糊上去,马上就吸紧了。
由于削出来的面积不是很大,所以没几下就盖住了露出的金属,盖住后,我拉着王大壮和南南往后退,避开一段距离,而春哥,早前雷声轰轰的时候,他就找了个安全地方缩起来了。
我们退到一起,闪电频率消减了很多,不像刚才那样频繁了。
“你看看这是什么意思?”我把照片给南南看,南南看了看,摇头道:“我也不认识。”
于是我将照片发给梁伯,让他看看什么意思,消息发送很慢,足足过了十几分钟才发送出去。发送出去后,就在那等回复。春哥别着手,像个囚犯一样蛙跳过来,靠在我旁边,着急道:“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我把照片给他看,同时解释道:“中间的字是南无阿弥陀佛的意思。其他的不懂。”
“喔,那后面肯定是同情的话,这里是西边,同情南边没有阿弥陀佛。”春哥颇为自信的解释到。
我吐了口气,手搭在春哥肩上,语重心长的解释道:“春哥啊,这句话是音译,南无在梵语中是皈依,敬礼,发愿的意思,阿弥陀佛是无量寿佛的佛号。”
春哥咧着嘴,不屑的哼了一下。
过了一会,梁伯回了信息,原来这是往生咒。往生咒我会念,但是梵文我还是第一次看,所以没认出来。我将手机揣进口袋,和南南商量道:“那是往生咒,用来超度亡灵的,但是刻在那里,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这里有众多恶鬼?”南南疑惑到。
王大壮一听,马上缩到了我后面,虽然乌云依旧,遮天蔽日,但是雷电却已经停了下来。
“恶鬼?”春哥吓得往中间挤,我笑了笑:“春哥,你不用怕,现在你最猛了。”
现在就知道有一个碑,上面有往生咒,唐枫在这里跟人交过手,但是其他的线索,一条都没有,确实挺揪心的。
难道唐枫在这里跟人交过手后又离开了,可是种种现象表面,这块碑不会无缘无故的立在这里,并且春哥入魔障后就找到这里来,击打金属碑。
由于已经不打雷了,我便站了起来,走到碑前面,把王大壮勾了过来,他以前跟老爷的,想问问他对这个 有什么了解没有。但是王大壮摇头,说他虽然是可以和老爷接触,但是知道的并不多,他唯一的任务就是寻找众生相,其他事情一概不知。
我忽然想起众生相救王大壮的事,再加上王大壮说小时候的记忆都没有,只记得小学时期,老爷派人照顾他,并且经常看望他。
对于一个身世不明,却又没有掌纹的人,他的真实身份存在任何一种可能。脑洞开大一点,他的唯一任务就是寻找众生相,而按我们的遭遇来看,他的真实作用应该就是吸引众生相出来,那么,他和众生相之间,可能有关系。
我悄悄划破左手指尖,在右手掌心画了个八卦,然后突然转身喊道:“王大壮!”
“诶!”王大壮本能的大声回到,我一掌击向他脑门,结果王大壮惨叫一声,被我打翻在地,捂着脑门,问道:“你干嘛打我啊?”
“怎么可能?他的地魂怎么没有被逼出体内,没有昏厥过去,难道他怎么没有地魂?”我赶紧走过去,把王大壮扶的坐起来,然后喊道:“王大壮。”
“诶!”王大壮又本能的回了一句,我又一掌击过去。
“我次凹!”王大壮握着头,“干嘛不停的打我啊?”
“王大壮!”我又凑过去,喊他名字到。王大壮赶紧握着脑门,往旁边钻,同时回道:“我本来还以为几个人就你精神最正常,想不到你也不正常。”
我收回手,没必要再试探了,他真的没有魂。不过现在不正常的不是我,倒是他和春哥,乌云已经散开了一点,太阳在薄云后面,朦胧可见,春哥应该不会突然发癫了,我将他手上的皮带解开,让他系上去。
南南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碑前,双手合十,闭眼念道:“南无阿弥多托业,多拖切多也……”她念了一遍往生咒,可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南南冲我摊了下手,解释道:“我怀疑这是个触发器,或者机关之类的东西。”
“有可能!”我赶紧凑过去,研究着怎么解,可是根本没有任何头绪,过了大半个多小时,也没猜出个头绪来,我心躁了,一脚踹在碑上,奋力吼了一声:“唐枫!”
可是唐枫没回,过了一会后,倒是有长笛呼应我的喊声,笛声像是从天而来,辨不清哪个方向传过来的。
我尖起耳朵细细倾听,旋律很动听,可我却不懂是哪首歌。但是只有一小段,并且不断的重复,在第三遍重复的时候,春哥一下跑到我身边,急切道:“我听过!”
“那你赶紧说啊!”我催促到。
“我要唱出来才知道词,你等我酝酿一下。”春哥抖着手,一会后粤语唱道:“我或忘我,如微雨放低水花,花向上舞的因果,梦想颠倒, 一切在我。《电光幻影》中的一段!”
我赶紧在地上把这句歌词抄了下来,继续听着笛声,笛声重复了大概七八遍之后。开始换调了,旋律很欢快,很熟悉,但是想不起来是什么歌。我看向春哥和南南,他们两个表情也一样,像是卡带了一样。
“这歌好熟悉啊,什么歌?”我抓着头,问道:“如果这是唐枫吹的,那你觉得他平时都会听什么歌?”
“我想想啊!”春哥绕着头,“刚刚那首我歌是因为我以前的女朋友喜欢听,所以我才听过的。那歌很冷门,唐枫一定喜欢听一些很猛的,很冷门的歌。”
“可是这个旋律我听过啊!”我反驳道,南南推测道:“会不会是一些老港片的主题曲?《天大地大》《誓要入刀山》什么什么的?”
春哥哆嗦着手,连连回道:“极有可能,这些歌我们都被强迫听,但是记不住,唐枫那种人,肯定喜欢这个强硬的武侠主题曲。”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却感觉有点不对劲,因为现在耳边响着的旋律很欢快,没有那种豪情在里面。
就在我们三个苦思不得其解,这首旋律也重复吹了好几遍,马上就要结束了时,王大壮凑了过来,咳了一下,合着笛声唱道:“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叮铛铛咚咚铛,葫芦娃……”
“我去!我怎么也没想到儿歌方面!”春哥拍着头。
我们跟着一起哼了起来,受不了,唐枫还有这爱好,居然会唱儿歌。还能把旋律记得如此熟悉,坚强的外表下,住着个烂漫的小孩。
旋律换了,这次大家都比较熟悉,我都不用写就能听出歌词来:“狂风吹,大海啸,真心的人死不了。地多大,天多高,一生只换一声好……”
“切歌啦!”春哥突然大声吼道,旋律打住,但是却没有再换曲了。
应该就只有这三首歌带给我们信息了,电光幻影,葫芦娃,死不了,这三个冷门的老歌,有什么共通点吗?
我在地上把词全写了出来,然后提取关键词,第一段中的关键词应该是“忘我,颠倒”。第二个嘛,因为整首曲子都吹了,所以应该整首曲子都是关键词,“七朵花,风吹雨打。”至于第三首,也是吹了整首,所以,我轻轻哼着,把有可能的词写在地上:“剖开胸膛,烈日,死不了,哭,笑,狂风,天高,地大,死不了。”
正当我琢磨时,眼角余光有一束强光掠过,我赶紧转过身,把头朝向那边。来了辆越野车,虽然现在天亮了,但是阳光很弱,所以那车依旧开了灯。我赶紧把地上的字迹扫掉,然后拉着春哥几人往后面钻,找了个土墙做掩护,趴在那里。
很快,脚步声传过来,好像只有一个人,脚步声很轻,很干脆,一点拖沓都没有,应该是个雷厉风行,做事干净利落,并且有点功底的人。
那人的脚步声似乎停在了金属碑前,然后久久没听见声音。
走了?可是没听见脚步声啊,春哥要站起来,我按住了他,然后掏出手机,打开摄影功能,贴着土墙往上移,只露出一点点摄影头,我们在下面看,屏幕里的即时影像里,那边一个人都没有。
我将手机转了个圈,依旧没有拍到人影。什么情况?
“你们不要动,我过去看看!”为防有诈,我按了按手,轻声叮嘱着他们,然后弯着腰,借着土墙的掩护,绕了出去,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我蹲在地上,纳闷了,这人怎么突然就不见了?看来这确实有什么窍门,唐枫也一定是被束缚在什么地方了。可是奇怪的是,如果他刚才能听见我们的话,为什么不大声说话,告诉我们,而用笛子吹曲给我们线索?难道他听得见我们说话,而他的声音传不出来?还是他说不出话来?
我又弯着腰绕回去了,靠墙坐在地上,继续想着唐枫的暗示。“花向上舞,一切在我。 ”我抬起头,看着天空,没有什么异常的啊。再看南南,她绑着很干净的后马尾,前面一点刘海遮住半只眼睛,头上没什么有花的东西。于是目光往下,固定在了她胸部。
胸部上别的那个小水晶胸花,其中有一朵布料小花,颜色看起来挺鲜艳的,应该也算花吧?我尖着眼睛,专注的把手伸过去,可是到一半时,春哥突然打住了我的手:“你也太丧心病狂了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摸奶子?”
再看南南,脸通红通红的。我赶紧驳斥春哥道:“我是想拿她胸花,你别冤枉我!”然后对南南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要胸花,没非分之想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解释之后,南南反倒有点不高兴了,把胸花拽下来后重重的拍在我手中。女人真是个奇怪的物种。我将那布花从水晶胸花上撕下来,捏在手中,细细打量。
佛说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叶一如来,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这其中有什么奥妙呢?得心静,将心中的东西全都摒弃掉,那样一朵花,都能看出一个世界。而一个世界,看起来也似花花草草吧简单。
可是现在还没那境界,做到心空。
我将布花捏在手中,转了个圈后,轻轻抛起,倒想看看,花向上舞什么感觉。没什么反应啊,花往上冲了一点后,便缓缓落下。
再想第二首歌,一根藤上七朵花,又是花,到底有什么暗示呢?
我在地上画了一条线,代表藤,然后在藤上画了七朵花,托着下巴,研究有什么暗示在里面。好一会后,南南提醒道:“你不觉得应该把所有的线索全连起来吗?”
连起来?我赶紧在地上画出地面,还有天空,一根藤,七朵花,花向上舞,也就是说这根藤应该是竖直的,然后是第三首歌中的狂风,大海,烈日。我又在左上方画了个大大的太阳,旁边画了一片海。
“有点像样子了!”南南锁着眉头道。
可这又什么意思呢?我仔细端详着地上的沙画,有风,有水,有烈日,还有颠倒的七朵花。
南南突然张大了嘴,似乎想通了,我赶紧看着她,等她开口。
“这些东西差不多都是自然中齐全了的!”南南轻声解释到,我连连点头,可这有什么用途呢?南南指向我一开始写的词,“你看,颠倒,一切在我。就是说,这个世界,应该用我们自己的角度来看。”
“说清楚点啊?”我紧张到,南南着急的抓着头:“等等,我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表达了。”
我也不催她了,这种时候,越催越想不起来。一会后,南南终于缕清了头绪,详细解释道:“先将这天地颠倒过来,但是不要记得他是颠倒着的,用我们的视角看。”
“你是说,倒立着看?”我猜测到。
南南连连点头:“起码这是个线索,你想啊,花怎么会向上舞呢?它自然飘落,但是我们将自己颠倒过来,花落下,就好像向上飘。”
终于有点头绪了,我连忙问南南下一句词怎么解:“那一根藤上七朵花什么意思?”问完后我自己也意识到了一点,唐枫吹葫芦娃的重点,会不会是指七个?可是跟七相关的,有什么呢?同时也不能忘掉一条藤这个因素。
我将自己的一点判断讲出来,大家一起分析。
一会后,春哥紧张的张着嘴,激动道:“我想明白了!有七,有一,会不会跟找齐七个龙珠召唤一条神龙一样的意思?”
春哥推测的虽然也有点道理,但我嘴角还是忍不住抽搐了。
“七个龙珠?”南南咬着嘴唇,突然抬头,“七星!七星连成一条线!”
我耷拉着脸,呼了口气:“七星连珠,你说连就连啊?”不过如果排除“一条藤”这个因素,只考虑“七朵花”的话,可能真的是指北斗七星。
“可能跟北斗七星有点关系,我们想想七星有什么可能吧。”我对南南道。
“七星?七星?”南南嘀咕到,然后抬头问我道:“唐枫懂这些阴阳吗?”
我摇头道:“他不懂,他学武的,但是……”我细细想了一下,“但是他跟青城山的两个前辈学过太极,会不会也懂一点这些?”
“功夫?青城门?北斗七星?”南南陷入了沉思。
王大壮在地上随手乱画着,不知道是在想词中的奥秘,还是无聊在打发时间。
“北斗七星步!”南南突然开口道,因为过于激动,声音有点大,吓得我赶紧捂住她的嘴,做了嘘的手势,才松开。
“可能是北斗七星步!”南南轻声道,“连起来的话,可能是倒立起来,按着北斗七星步的步伐移动位置。”
解出了前两曲歌词的意思,但是第三曲,却没什么线索,因为那词太多了,唐枫吹了整首曲子。不过现在按照前面解出来的试一试,也无妨。
我准备到碑前倒立,走走七星步,但是一直没说话的王大壮却突然开口了。
“我想起一件事了。记得以前跟老爷办事的时候,我的老大说这里有时空口,会切换空间。”
“科幻剧看多了吧你?还切换空间。”我有点无语的回到。
刚移动一步后,又蹲了回去,因为王大壮没必要骗我,他的小老大或许真的知道些什么,毕竟他们都是在一起做事的。不过叙述上,有点偏解,时空口是不可能的,就算有,也不是走几步就能进入的,没那么悬。
虽然时空口不可能存在,但是切换空间,却很难讲,因为刚才来的那个人,无端端的突然不见了。而空间的意思有很多层,比如在画阵的时候,画阵就是一个与外界独立,但是却又能想通的空间。地下城中甚至还有镜像空间,那些都是要道行极高的术士结力造成的。
“磁场作用!”春哥一本正经的对我解释道:“我看过一篇科学杂志,那里面说我们家里,也会有各种磁场,当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磁场作用时,对特定的东西会产生另一个空间,而那些东西,就会突然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到,除非我们移动了电视等磁场东西,他们就又突然出现了。所以我想啊,那个金属碑,会不会是一块大大的磁铁?”
哦?还有这种说法,我问春哥道:“你看的是哪个国家的科学杂志?”
“《深水埗劳工子小学幻想周刊》,内部交流的。” 春哥认真回到,“还有插图的喔!”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拍了拍春哥的肩膀:“行了,你们在这呆着,我过去试试。如果我不见了,联系不到我时,你们也不要轻举妄动,马上回去,不要在这里逗留。”
来到了金属碑前,我双手倒立,顿时大脑一片空白,耳朵嗡嗡响。
“我次奥,贫血了!”我心抱怨道,然后用手单脚,走着七星步。每移动一下,大脑就闪过一道白,眼睛发花,看东西都扭曲了,那地面,还有土墙,就像水浪一样,表面一层层浪。
走到第四步的时候,我眼睛一黑,根本看不见东西了,是魔力作用,还是贫血太严重?我没空多想,强撑着继续走下去,又走了一步,感觉体内的血全压到大脑了,很胀,像是要爆炸一样。
再走了一步,不但头很胀,好像真的要爆掉一样,连呼吸都困难了,吞吐间根本没有氧气。不过这个时候,我却突然想到最后一曲,死不了!于是,我豁出去,移动了最后一步。
最后,我手一软,趴在了地上。
“来了,等你很久了。”身后突然一个声音说到。
我赶紧睁开眼,一片白茫茫,转过身,见到了一个熟人,轩辕易。虽然已经从凤姨口中得知他没死,但是亲眼见到时,还是有点震惊。
“这是哪?唐枫呢?”我赶紧爬起来,向轩辕易扑过去。轩辕易双脚点地,往后一退,避到了安全距离,双手抱胸,微笑道:“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吧!”
“这里原来是高昌王的寝宫,可惜年月流逝,现在成这样一片荒芜。”轩辕易回到。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现在,现在在哪里!”我有种被耍的感觉。
轩辕易咧嘴笑了笑,背着手,转过身,背对着我道:“当年,我们第一个受戒出家的和尚朱士行,不远千里,只身西行求法,在于阗求得《大品经》梵本,抄写后让人送回洛阳。你知道为什么他不自己回去吗?”
“老了,走不动了。”我对这个问题没兴趣,敷衍回到。朱士行这个人倒是有点了解,毕竟是汉家第一个剃度出家的人,第一个西行取经的人,并且他的法号很响亮——八戒。
轩辕易摇头,颇为伤感道:“当时是正法一千年的末,百姓有信仰,尊老,爱幼,夫妻恭敬。即将进入像法一千年,但是像法一千年后,便是末法时期,就是我们现在,众生无信仰,贪婪成性,男不立业,投机倒把,女不守妇道。男人女人,像动物一样,回归最原始的欲望,吃,交配。所有人——”
“停!”我打断了轩辕易的话,“这些话,有个和尚已经对我讲过大概了,你不必再复述,你就说,这里是哪!”
“好吧。”轩辕易回到,但我一时无法理解,他吐了口气,“知道为什么‘正法’后是‘像法’吗?因为正法时期,大家见识佛祖力量,信仰膜拜,于是,佛陀早在三千年前就预见,正法一千年后,将会有各路野心者,利用佛法,信仰的力量,控制百姓,篡改佛法,误导众生。篡改后的佛法,似法非法,但人们依旧不会去怀疑,可是这样过一千年,聪明的人,自然会怀疑佛法的正确性。而那时,就是末法时期的来临了。你看现在,出家的和尚都不畏惧佛陀,不怕入十八层地狱,yin乱,为什么?因为他们也不相信佛理了,他们觉得这些都是假的。”
听轩辕易废话这么多,再想起王大壮说这里藏有经书,我突然有点明白这里是哪了。
“那这里,是朱士行用法力结出来的空间?用来收藏经文原本,只等末法时期,世人信仰丧失,‘像法’力量薄弱,再重新面世,让世人回归正确的信仰?”我推测到。
“对,天生地梦!”轩辕易微笑到。
我绕着后脑勺,埋着头,慢慢靠近轩辕易,离他只有一步距离时抬起头:“可我不明白了,你不是阴阳家吗,什么时候也皈依佛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