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再次抱拳,“您好,我叫李敢,这次来是像五行门发张请帖!”
“请帖!”我奇怪了,“什么请帖,谁结婚呀!”
李敢哈哈大笑起来,“道友真是幽默,我代表河北赵家向五行门发请帖,九月二十日师傅八十大寿,请了很多朋友,你的祖师爷五行道人和家师是老友了,所以也请你们一同过去!”
“哦,那恭喜了!”九月份,算起来还有四个月呢,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了武侠电影里的情节,某位武林高手过生日搞的非常隆重,会宴上会出现一些高人异士,说不定还有去砸场子的。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乐起来,“道友,道友?有什么问题吗?”看到我奇怪的表情李敢奇怪询问道。
我反应过来,“没有,我想到自己刚入门,就能去参加如此的盛宴,仰视那些传说中的英雄人物,忍不住高兴呀!”
“哈哈,道友算是说对了,这次来的人中有隐士高手,到时候一定可以让你大开眼界!”李敢得意的说着。
“有都什么高手,说来让我也听听!”突然,旁边传来女子的声音,正是蓝琴!
我和李敢吓了一跳,蓝琴什么时候来的居然一点都没发现,我赶紧说道:“琴姐,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蓝琴瞪了我一眼:“那也没你早,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干嘛,看风景呀!”
李敢在一旁偷偷捂嘴,想笑又不敢笑出声,蓝琴问道:“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李敢迅速从怀里逃出一封书信递给蓝琴,我看后心里好笑,“都什么年代了,打个电话,发个邮件不就搞定了,还让人跑这么远来送信!”
蓝琴打开信看了几眼,“好,这件事我知道了,到时候一定会去的,回去以后替我向尊师问好!”
李敢点头称是,他考虑了一下,又小声道:“琴姐,上次一别,我们大师兄时常提起你,这次本想亲自来的,可师傅让他去了别的地方,所以,也让我带他像你问个好。”
蓝琴浅浅一笑,“他呀,很久不见了,好吧,也带我向他问好!”
“他?”我一听,这里面一定有八卦消息,难道他们大师兄对蓝琴有意思?哎呦,没想到这个女汉子还有人喜欢!不过这些人也真够笨的,用手机发个信息难道就那么难吗?聊QQ更容易,蓝琴也是个会玩电脑的人,咋就不联系了呢?
“好的,那个,你要不留个手机号,QQ号也行,以后好联系嘛。”李敢扭捏的说道,我心想要手机号就要手机号嘛,搞得这么害怕,再说了又不是你要的,从脸皮厚这方面来看,我还是比他们这些人强的!
蓝琴却说,“算了,等到时候自然可以见面,何必在乎这几天呢!”
蓝琴拒绝了,李敢也没继续询问,“好吧,我的事完成了,还得赶去别的地方,就此告辞,保重!”他朝蓝琴和我分别抱拳施礼。
在我们还礼后,李敢朝道观正门前的台阶走去,很快就不见了,等人走后,蓝琴转过身看着我,眼神仿佛想把我看穿,“牛凡,在这里睡不好吗?”
我挠挠头,“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觉得很新鲜,失眠了,所以半夜出来看看景色,最后坐在石台上睡着了!”
蓝琴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像是清晨的夜空,“牛凡,我总觉得你有事瞒着大家,你现在是我的师弟,有什么事希望你能告诉我,我们会帮你的!”
好厉害的女人,难道她发觉了我的异常,不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清然的存在,我赶紧笑道:“琴姐,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搞得我跟间谍一样,真的没什么事,如果以后我有事需要帮助,一定告诉你!”
蓝琴叹了口气,“好吧,从今天开始,我交你一些产妖除魔的道法,你要好好学习!”
我高兴的点点头,“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学!”
从这一天开始,我真正融入到隐士的生活,从第三天开始每天清晨都要下山,用蓝琴的话说,这叫修炼体魄,当然再次爬山我已经没有第一次那样的狼狈,虽然很累但我可以坚持了。
经过一个星期的时间我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只是到了夜里,会有孤独感,所以几乎每天晚上我都在那片石台上独自打坐,蓝琴他们对此都习惯了,也没人管我。
蓝琴教了我一些画符的咒语,以及配合桃木剑的功法,但这些在清然眼中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小手段,可清然从没教过我什么东西,更别说那些降妖除魔的手段,只是让我打坐,吸收她所谓的天地灵气!至于我脖子中的玉佩,没有任何的反应,我只能安慰自己,也许时机未到吧!
一个月后,我的身体有了很大的变化,最明显的就是爬山,我可以好不费力的从山底一口气跑上道观门口,再有我的感官有了巨大的提高。
当夜晚来临,我坐在石台上打坐,小虫子在山体爬过,或是水滴从空中落下,都能敏锐的觉察到,而且蓝琴有时候也会起的很早,她会悄无声息的来到我背后,与我一起打坐,其实我早已经发现了她,只是清然告诉我,要学会隐藏自己的实力,所以这一切我从没有跟蓝琴提起过。
有一天下午,老钱突然下山,走的时候还跟蓝琴商量了半天,到了晚上,蓝琴带我出了道观,只说了一句,“走,跟我下山一趟!”
从她的语气来看,也许有事发生了,我没有多问,因为心底有些期待,修炼了快两个月时间,很想找个机会证明一下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下了山才发现,今天阴沉沉的,潮湿的空气中飘着毛毛雨,其实我挺喜欢这种天气,如果再有个女孩陪着我,一起走在寂静的小路上那感觉就更好了,我身边有蓝琴,但她并不是我的女孩!
一路走到县城的停车场,没想到山上的师门看似清贫,实际上还是很富有的,从我见过的这几辆越野车就能看出来!
坐上车,蓝琴开始让我查看车里所带的东西,我仔细看了一下,除了灵符和木剑外,还有糯米和一捆类似马蹄子的东西,这一捆蹄子断处残留着血迹,我看了半天,也没明白是干什么的,难道出去吃烧烤?
蓝琴突然问道,“牛凡,你还记我跟你说过的僵尸吗?”
我点点头,“知道,一蹦一蹦的嘛,皮糙肉厚很耐打!”
蓝琴笑了:“如果只是普通的僵尸,这些黑驴蹄子和糯米就可以对付。可是,僵尸也有强有弱,有时候我们要面对非常可怕的家伙,你自己小心!”
我想起了上次跟血魔战斗的情形,心里打了个寒掺,再也笑不出来了,“希望这次没那么夸张!”
我很想问老钱去哪了,但想了想还是忍住没问,他一定有自己的事情吧!希望经过上次的事件,老钱短时间内不会在做出出格的事情了!
坐在车上,也不知道往哪走,蓝琴把车开的很快,不再跟我聊天,我只好闭目养神,脑子里想着如何面对这次的战斗,可是想的再多也白搭,毕竟自己并不强大。
一觉醒来,汽车已经进入山路,我是被颠醒的,又行了半个小时,前面出现十几个穿着工作服的年轻人,把车拦了下来,用手电筒乱照。
“你好,这里被戒严了,前方正在进行古墓抢修工作!”其中一个带着蓝色鸭舌帽的年轻人说道。
蓝琴摁下窗户,冷冰冰的说了一句,“让朱麻杆来见我!”说完也不等回话,又把车窗摇起!
看到外面那些人一脸震惊,面面相视的表情,我忍不住笑起来,现在对于蓝琴的这种性格也渐渐的释怀了,有时候甚至觉得很帅气,也很霸气!
外面那个头戴蓝色鸭舌帽的年轻人开始打电话,电话一挂,他满脸堆笑的轻轻敲了敲车窗,蓝琴把车窗打开一个小口,那人点头哈腰的说道:“原来是朱教授的朋友,刚才失礼了,朱教授等候多时,您赶快进去吧!”
蓝琴一句话也没说,开车继续前行,前方人越来越多,十几个帐篷搭在空旷处,再往前走一些巨大的探照灯照亮很大一片空地,远远的可以看到空地上有人在忙碌的工作着,这是个营地,并非古墓所在地。
车没停稳,就有两个人跑了过来,蓝琴打开车门,走出去前对我说道:“把背包拿好,灵符放在你随手可以拿到的地方。”
我点点头,“你放心吧!”
蓝琴下来车,迎上跑来的两个人,一个是五十多岁的瘦高中年人,还有个带眼睛的年轻人毕恭毕敬的跟在身后,应该是中年人的学生。
“你可来了,一直在忙,没有前去迎接你,真是抱歉!”中年人满脸堆笑,他可能就是蓝琴口中的朱麻杆!如果这个人真的是一个教授的身份,那他不会这样低声下气的和蓝琴说话,看来情况非常紧急了!
“多久了,为什么不早说!”蓝琴没那么多废话,直接责问道。
中年人尴尬的笑了笑:“两天前,一个挖掘队在这里采石头,没想到挖出一个古墓,等我们知道的以后已经过去大半天了,这期间挖掘队的工人在古墓里捡取一些古董,古墓遭到严重的破坏,我们进行了抢救性挖掘,但是随着挖掘的进行,我们发现这古墓的造型非常奇特,很像一个阵法,又像在封印着什么东西,随后发现八个方位散落着八面铜镜,铜镜所照的位置中心有两具干尸,尸体用糯米包裹,上面贴满了黄符,至此我才知道它的严重性,所以马上请你们过来了!”
我抗着包从车里走出来,一瞬间和朱麻杆对了下眼,他只是礼貌性的笑了笑,然后把目光移开,我发他有些紧张,不敢看蓝琴的眼睛,不用想,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呢。
我清了清嗓子,“朱大叔,恕我直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请你说清楚,我们可是提着脑袋干活的,可不想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我说话的时候,蓝琴有些意外的看着我,眼神中多了赞许之色,听完我的话,朱麻杆焦急的搓着手,他思索片刻,一咬牙,恳求的说道:“我说,我都说,一开始我就知道这座古墓的与众不同,但是里面出土了很多珍贵的文物,我忍不住诱惑开始挖掘,没想到,没想到两个学生在挖古尸的时候,被尸体划破了手臂,他们中毒了,眼看就不行了,求你救救他们,如果人就这么没了,我怎么跟他们的父母交代!”
“还有什么事!都说出来。”蓝琴仰起头深吸一口气,呼出来以后,强压下心中的不爽。
“没了,这方面我懂得不多,真的,我真的就知道这么多!”朱麻杆赶紧解释道。
“带我去见他们!”蓝琴阴着脸说道。
朱麻杆头前带路,我和蓝琴紧跟在后面,左转右拐来到营地的外围,这里有一个独立的帐篷,四周站着五个壮汉,我看的出来他们的腰里都藏着手枪。
我们先后进入帐篷,刚一进去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扑鼻而来,闻着像是腐尸加上臭豆腐和臭鸡蛋的集合体,朱麻杆跟他的学生带上医用口罩,他也递给蓝琴和我,蓝琴根本不理他,径直走向里面的床铺,我一看蓝琴没要,那我也不能丢人,所以强挤出笑容,摆手拒绝!
朱麻杆和他的学生似乎根本就不愿意进来,他们两个站在门口没有向前一步,我跟着蓝琴来到床铺前,恶臭就是从床上那两个人身上发出的。
他们的胳膊包着绷带,绿色的液体从绷带里溢出,滴的满地都是,他们已经没了人样,全身都是暗绿色,裸露的皮肤可以看到浮肿的厉害,两个人的样子让我想起了绿巨人。
蓝琴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看来很棘手,这时脑子里响起了清然的声音,“好厉害的毒性,绝对不是普通的僵尸,牛凡,你要小心了!”
蓝琴拿出两个丹药递给我,然后对门口的两个人说,“你们找个碗倒上干净的水端过来!”两个人早就不想在帐篷里待着了,赶紧跑出去。
蓝琴又对我说道:“一会水来了把药丸分成四份,两份投到碗里融化,一会清洗伤口用,另外两个给他们吃下去!”
我点点头,蓝琴又道:“他们两个人的胳膊要不成了,必须马上砍掉。”
说完她在腰间一摸,月刃出现在手掌之中,只见寒光一闪,没有任何声音,月刃再次消失,蓝琴握着两人受伤的手臂轻轻一拉,手臂即可从肩部断开,这时紫黑的血液才从伤口流出,两个伤者自始至终都没有吭一声,死活不知。
帐篷里刺鼻的味道更加浓郁,我的脑袋甚至有些头晕,有种晕车时想吐的感觉,蓝琴看到了我的状况,她递给我一个枣核,或者是一个枣核形状的东西,“把它含在嘴里可以避免毒气侵心!”
我赶忙把枣核放在嘴中,一股草木清香淡化了腐尸的味道,这时,脑海中清然说道:“平心静气,用天地灵气净化毒气!”
我嘴里小声念着咒语,另一股清新之气瞬间通透全身,刚才的呕吐感彻底消失!
朱麻杆和他学生走了进来,他们把碗放在桌子上又往后退了几步,眉头皱成一团,帐篷里的味道显然让他俩很不舒服。
我把药丸融化到碗中,一碗水变成了草绿色,一股药香透过腐烂的味道被我吸入鼻孔,果然是灵丹妙药,这东西如果拿到世俗去买,一定价格不菲。
蓝琴开始清洗两人刚刚被砍断的伤口,两碗水用完,又把两半丹药塞进了伤者的嘴中,做完这一切,地面一片狼藉,她用旁边的绷带给二人缠好,脸色缓和了很多。
我问道:“琴姐,事情完了?”
蓝琴道:“完了,不过能不能活,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这台词好土,很多电视里都有但却是事实,我都能看出来,由于朱麻杆的自私,两个伤者耽误了时间,能不能救活真不好说。
我和蓝琴走出帐篷,朱麻杆也跟了出来,“阿琴,真是谢谢你了,我……”
不等朱麻杆说完,蓝琴打断了他的话:“两具僵尸呢,你不会当成古尸送回博物馆了吧!”
“当然不会,他们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你们跟我来吧!”他又对旁边的学生说道:“小王,你去把三号帐篷的电源插上。”
那个叫小王的学生点点头就离开了,朱麻杆又道:“我是不希望有人看到,所以那个帐篷的灯都是关着的!”
蓝琴并没有回话,她看着离开的小王,眼神闪烁了一下,“那个是你的学生?”
朱麻杆一怔,莫名其妙的说:“是呀,怎么,你认识他?”
蓝琴沉思片刻,满脸的狐疑,“不知道,感觉这个人有些奇怪,又说不上来!”
朱麻杆哈哈笑道:“他呀,是我得意的门生,平时不爱说话,很内向,不过文化程度很高,博士学历,而且对于考古有着很大的热情!”
蓝琴脸色回复平静,“好吧,赶快带我去见那两具僵尸,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
“跟我来!”朱麻杆头前带路,我和蓝琴跟在后面。
我们逐渐离开营地,朝一处阴暗的山坡走去,突然,清然说话了,“牛凡,刚才那个小王真的不对劲,他有能力隐藏自己的气息,说明不是个普通人。”
听到她的话,我心里一沉,刚才蓝琴的表现说明她看出了些端倪,但对方隐藏身份的手段太厉害,又不了了之,清然也说出同样的话,那此人真的有问题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除非我有能力看穿人心,要不然被骗的还帮人家数钱呢,这个小王从一开始就没有注意到他。
他不善言语,这种人目前来说就是个跟班的,跟我一样,打打杂而已,谁能想到他居然是个让清然都警觉的人物。看来这条路上处处透着狡诈和陷阱,我的差距不单单是实力上的,还有经验的欠缺!
他究竟是谁,又为什么隐藏在营地之内,难道也是被厉鬼附体,想从古墓中得到什么东西?还好,经历了这么多,现在的我已经能冷静的面对这一切了。
透过黑暗,我看到前方半山腰有一个帐篷的黑影,突然,眼前一亮,帐篷被灯光照的通明,那个叫小王的学生已经把电闸打开了,朱麻杆引着我们走入帐篷内部。
里面空荡荡的,正中间摆放着两个黑漆棺材,棺材盖是打开的,在棺材周围的地面上,分六个方位摆着六个锈迹斑斑的八卦铜盘。
我探头朝棺材里望去,里面有个干枯的尸体,尸体并没有腐烂,身上被衣服裹着的跟个粽子一样,看不清相貌,衣服周围困着好几圈麻绳,绳子上贴满了掉了颜色的灵符。
“那些八卦铜盘出土时就在棺材的周围,我为了保险,还是把它们放在周围,希望能镇住棺内的干尸。”朱麻杆解释道。
蓝琴一言不发的围着棺材转悠,她面色沉重,嘴里一直在嘀咕,“为什么只有六个,应该有八个才对呀!”
突然,她蹲在棺材的尾部,我赶紧走过去看看她发现了什么,原来在棺材的尾部也有一个八卦铜牌,不过这个铜盘是镶在棺材板上的,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蓝琴站起身来到朱麻杆的身旁,一把抓住他的领子,“这个八卦到底是怎么摆的,两具棺材究竟放在什么位置!”
朱麻杆吓的一哆嗦,“我,我也弄不清楚,大概就是这么放的吧!”
“放屁!”蓝琴忍不住爆了粗口,“这是八卦锁尸盘,一共八个盘子摆下法阵,它们所镇的并不是这两具干尸,相反,这两具尸体也是法阵里最重要的两个环节,在这个法阵的中间才是真正要镇压的东西,以尸镇尸再加上八卦法阵,用这样大的手段进行布阵,那只僵尸已经远远超过普通的僵尸了!你们究竟发现了几具尸体?”
朱麻杆一听,脸都白了,“真的只有这两具干尸呀,我对天发誓,说的都是实话!”
“快,带我去古墓!”蓝琴话音未落就走出帐篷。
朱麻杆快步跟出去,我站在帐篷里,从背包中掏出一把黄符藏在上衣兜里,摸出木剑放在袖子中,收拾妥当后才想起来帐篷里还有两具干尸,我看了一眼棺材,突然觉得后脖子凉飕飕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阴气逐渐增加,顿时浑身泛起凉意。
我转身掀开帐篷一只脚跨了出去,突然清然惊道,“牛凡,别动,千万不要动!”
我正面半个身子在外面,背后半个身体在帐篷里,一动也不敢动,从清然的语气中可以判断,她非常着急,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清然如此着急,我想了一下,忍不住打了个寒掺,难道,难道我背后有什么情况?如果我猜的对,那就是帐篷里的两具干尸复活了!
我很想回头看看,人类最害怕的是对于未知的恐惧,我以为自己经历的过多了,可以面对这种恐惧,可当身临其境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内心是如此的害怕,汗水顺着我的脸颊滑落,我似乎听到了背后某种轻微的摩擦声。
“不要紧张,但也不要回头,我会提醒你什么时候逃走,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能出手帮你,以免让蓝琴看到!”也许还怕我忍不住回头看,清然安慰了一句。
短短十几秒的时间,我觉得像是过了好几年,就在这时,蓝琴从山坡下跑了上来,“牛凡,你在干什么,还不跟我下去!”
我朝蓝琴使劲眨眼睛,嘴巴朝后动了动,满脸的惊慌失措,只是过了两秒钟的时间,蓝琴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目光想要越过我观察帐篷里的情况,可是帐篷入口很小,正好被我身体挡住。
朱麻杆气喘吁吁的跑到蓝琴身边,刚要说什么,被蓝琴一把捂住嘴巴,示意他不要乱动,就在这时,眼前一黑,帐篷的灯灭了,突然的黑暗让我浑身打了个冷战,这一个小小的抖动之后,我又听到背后传来轻微的纱纱声,而且距离我已经很近了!
所谓世事难料,就像普通人在安静的街道上行走,兴许一下刻就会被酒驾的汽车撞倒,我现在就是这样,如果刚才我能和蓝琴一起出去,如果一开始我在车里就把灵符准备好,也许就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但人生没有如果,只有面对!
我想了很多,其实只是过了几秒钟而已,蓝琴去而复返也不半分钟的时间,这段时间我平静了下来,平心静气,我闭上眼睛,尽全力感受身后看不见的地方。
很快,我的意识中有了一个画面,很模糊但是可以看到两个身影就在我身后两米的地方,就像是透过撒满水珠的玻璃看对面,雾蒙蒙的。
我正看眼睛,之前看到影像直接从脑子里反射出来,与眼睛看到的画面重叠在一起,毫无违和感!
突然,一道黑影从帐篷上方的山坡跳了下来坠向帐篷,黑影下落时,我已经看清楚来得人正是老钱,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出去,但这次老钱总算能‘一雪前耻’了。
就在老钱接近帐篷的时候,我暗暗绷紧了全身,犹如拉满的弓弩,随时都会被激发出去,短短一个呼吸的时间,‘哗啦’,老钱就像块巨石砸进帐篷,我双脚猛蹬地面,身体向离弦之箭飞速朝蓝琴跑去。
我的速度究竟我有多块,这么说吧,如果我参加奥运会百米比赛,有可能把世界冠军甩开一大截去,这样的速度让我吃了一惊,原来这两个月的付出没有白费,心里有了一种收获硕果的感觉。
于此同时,蓝琴已经向我冲来,比起她的速度,我奔慢了不少,但她还不是最快,最快在我的背后,因为我看到了蓝琴担心的眼神,还有脑海中清然的声音,“不好,一只僵尸追来了!”
这一瞬间我已经反映不过来了,但下意识替我做了个动作,一个狗啃屎趴在地面,刚趴下,脑袋上呼的一阵恶风刮过,一道快的看不清的身影和蓝琴撞在一起。
蓝琴手中的月刃舞出数道寒光砍像僵尸,但只听见叮当两声,蓝琴的身体直线后退,她手中的月刃扬起老高,好悬没甩出去。
僵尸的一只伸直的手臂缓缓收回,只是一击,就震飞了蓝琴,这怪物也太可怕了,此时的僵尸身上的灵符已经掉落,裹着的棉衣下是一个瘦弱的身体,它的脸上干枯的犹如骷髅,脑袋后面有一根长长的发辫,我搞不明白,这样瘦小的身躯里,究竟如何蕴藏着巨大的力量。
“快跑,僵尸已经盯上你了!”脑海中想起了清然的声音。
我赶紧爬起来,刚要转身,僵尸早已转过来,一双血红的眼睛狠狠的盯着我,就像盯着一个死人,我全身打了个寒掺,撒腿就跑。
前面的帐篷轰然爆开,支撑帐篷的架子飞的到处都是,我看到老钱双手打出两道黄符,灵符一出手就化作两道火舌,直奔另一个僵尸。
僵尸不躲不闪,双手一抓,火舌呯然爆开,火焰瞬间覆盖了僵尸的半个身体,但是这火焰对它并没有太大的伤害,僵尸双脚一踏地,岩石地面一下子被它踩了两个小坑,同时身形直挺挺的抓向老钱。
转眼间我已经跑过了帐篷,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老钱身形飞速后退,同时双手连动,四张灵符再次打了出来,分别攻击两只僵尸。
追我的那只僵尸已经距离后背不足三米远了,我不敢多看,转过头发疯似得猛跑,咔嚓,一声,仿佛平地响了个惊雷,一定是刚才的灵符打中了僵尸,黑暗中我看到电光闪烁,但就是不知道,这次的攻击能不能有效果。
很快结果出来了,我又感觉到了背后一丝凉意,那只僵尸追了过来!我的肾上腺仿佛被激活了,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一跃之间,竟能跳过六七米远的乱石堆,但是背后的僵尸越来越近,更让我感到心惊的是,它追我的时候没有一点点声音,犹如鬼魅。
我知道,再跑下去很快会被它追上,唯一的办法就是引到无人的地方,让清然接管我的身体继续逃窜,希望老钱他们能尽快干掉另外一只僵尸,然后再来救我!至于那些所谓的灵符和木剑,我根本就没有机会拿出来用,就算用了,恐怕也无法对僵尸造成伤害吧!
我正要询问一下清然,清然却提前说话了,“暗地里还有高手,那个人藏了半天了,你现在就朝东边山窝跑,把僵尸引过去,迫使对方出手!”
我心中大喜过望,拔腿朝东边山窝疯跑过去,现在管了不那么多,此人偷看了那么久,也该出来亮亮像了,眼看就要来到山窝,突听有人大吼一声,“有我在此,道友不必着急,看我收了这妖孽!”
他这一嗓子非但没有让我领情,反而多了些厌恶,这就好比我掉水里,正在拼命的挣扎,他却在一旁看着热闹,看到高兴的时候一不小心自己也滑进水中,没有办法只好救我出来,一边救人,还不忘大肆宣传一下自己的英雄事迹,对于这样的人,我没有什么好感。
“七星破魂枪!”黑暗中一道寒光闪来,擦着我的身体飞过,不,不是一道是七道,就像北斗七星,照亮了生的希望。
叮叮铛铛,一阵金属交击声在背后响起,我忍不住回头一看,僵尸的全身多了北斗星形状的光矛,猛冲的僵尸被这光矛硬生生止住身形,停在当场,好厉害的道法,刚才不可一世的僵尸,居然能被困住动弹不得!
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身旁,他圆圆的大头,身体略微矮胖,此时正双手抱在胸前,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我已停止了奔跑,感觉到自己跑的都快虚脱了,刚才由于心理强烈的紧张感强压住了疲惫,现在只能双手撑着膝盖,大口的喘着粗气。
年轻人笑嘻嘻的拍拍我的肩膀,“道友不用怕,今天有我在,这些小打小闹的小僵尸不必放在眼里!”他得意的说这话,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我只顾着喘气,没空搭理他,可就在这时,嗷的一声僵尸竟然迈开步子朝我走来,七道光矛从它身体上穿透,僵尸根本不知道痛苦,他那双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嘴巴张开老大,发出呜哇呜哇的声音,不像吼叫,倒像是在吟唱。
来自死亡的声音刺激着耳膜,让我浑身发抖,腿脚麻木的都不会动了!眼睛开始变得模糊,很快又清醒过来,我看到了,看到周围无数的人犹如行尸走肉一般,一步步的挪动着残缺的身体。
鲜血顺着他们双脚流淌到地面,直到流的干干净净,便扑倒在粘稠的血浆之中,腐烂成一堆白骨。阴风刮着腐烂的气息吹拂着我的脸庞,可并不寒冷,甚至觉得很舒服。
赤色的血海印红了天空,我站在血海之中,莫名的兴奋充斥着内心,仿佛有种力量指引着我,和那些行尸走肉一样,结束自己的生命,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木剑,那是我入门时蓝琴送给我的武器,是用来消灭鬼物的,现在随着我慢慢的抬起手臂,迫切的想要把它插入自己的胸口。
“牛凡!”清然那不是很大的声音传入脑中,却如一道霹雳劈开我的大脑,刺痛让我的眼泪都冒出来了,双腿没有了知觉,直接跪在了地上,与石头的碰撞时疼痛感让我忍不住嚎叫起来。
我清醒了过来,还是夜晚,还是那个山头,一切犹如从梦中醒来,刚才是不是中邪了?这只僵尸难道也有让我产生幻觉的能力?
我双手撑着地,忍着膝盖的剧痛蹒跚的站起身来,抬头一看,刚才那个年轻人已经站在十米开外,双手不停的打着手印,嘴里念念有词,我忍不住骂道:“去你奶奶个腿,还高手呢,是高手你跑什么跑!”
“牛凡,还愣什么,快跑!”脑海中传来清然焦急的声音,我回头一看,鼻子尖差点碰到散发着霉味的破衣服,原来僵尸已经站在我的面前了!
那只僵尸再看我,虽然没有瞳孔,可是我能感觉出来,它真的是在看着我的脖子,难道它想啃我一口,不对,它是在看我脖子上的那个玉佩。
我们俩就这么盯着对方,动也不敢动一下,清然说道:“是你的玉佩吸引了它,看来这件武器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
我心说,“清然呀,你就别感叹了,在厉害的武器我用不了那不是白搭吗!”
这时,我背后又传来那个年轻人的喊声,“道友,赶紧让开,看我给它致命一击!”
我气的好悬没叫骂出来,这个人脑子是不是背驴踢过,看不出来这里是什么情况吗?突然,僵尸双目一瞪,瞬间我有种感觉,它要攻击了!
可僵尸身体又一晃,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紧接着它的身体冒起白色电芒,就像一个充了电的灯泡,白花花的电光照亮了周围很大一片区域。
一定是被攻击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我赶紧转身拔腿就跑,刚跑不到十米,双腿一软,差点扑到在地,这才想起来,自己早就精疲力尽了,哪里还有跑的力气。
我喘着粗气回头一看,僵尸疯狂的朝我跑来,浑身上下还冒着黑烟,便忍不住大骂道:“你他妈是不是缺心眼呀,这么多人揍你,就不能换个人追吗!”
“啊哈哈哈!”不远处那个年轻人笑的前仰后翻,仿佛看白痴一样看着我,我心里这个气呀,要不是打不过他,我绝对得好好揍他一顿。
年轻人嘴上笑着,双手可没停下来,他双指朝天,脚下转着圈走个不停,北斗七星状的法阵已经形成,眼看着僵尸扑来,年轻人双指一投,脚下的法阵平行移动,转瞬间就移动到了僵尸的身下。
嗡的一声,法阵泛起道道白光,形成了一个七星光柱牢笼,把僵尸困在其中,僵尸拼命的挣扎,竟然无法逃脱牢笼,还真别说,这个吹牛的家伙有些道行。
于此同时,在僵尸的背后,蓝琴如大鸟般落下,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停顿了片刻又朝我跑来,眼神中多了些担忧。
看到蓝琴,我从没这么高兴过,好想一下把她抱住,以感谢前来相救之恩,最重要的是,终于不用在超负荷的逃跑了!但我也只是想想,真要抱过去,后果恐怕不比被僵尸抓住好到哪去。
呼,远处又跑来一人,正是老钱,他手里拿了个铃铛晃个不停,叮叮当当的铃声,配着他嘴巴念念有词,像是招魂引鬼一般,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挣扎的僵尸听见摇铃声便不动了,直挺挺的站着,旁边那个年轻人收了道法,七跟光柱凭空消失,同时,老钱双手接连拍出,数十张灵符贴在了僵尸的身上,看样子僵尸被彻底的封住了。
老钱拍拍手,一脸得意的说道:“这镇魂铃果然厉害,也不枉我跑那么远的路去借来这宝贝!”
蓝琴哼了一声,“这次算你守时,要不然出了问题,我不会再饶过你了。”
老钱嘿嘿有一笑,“我这么准时的人,怎么可能出错。”说着话来到我身边,“你小子也够倒霉的,僵尸谁都不追,偏偏把你追的跟个孙子一样!”
我瞪了他一眼,没有了还嘴的力气,旁边那个年轻人却自言自语的嘀咕,“这也叫镇魂铃,真是没见过世面!”
哎呦,这话可是赤裸裸的挑衅,果然,老钱耷拉着眼瞄了一下年轻人,“我说后生,说话不要太狂。”
“实话而已!”年轻人笑着回答,丝毫不把老钱放在眼里。
老钱瞪着牛眼,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蓝琴赶紧走到两人中间,“你们两个都别说了。”她看着年轻人,问道:“你是谁?不管怎么样,我得谢谢你出手相救!”
“哎!美女客气了!”年轻人摸着脑袋嘿嘿一笑,色眯眯的上下打量着蓝琴,“我叫阿离,我这个人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助人为乐,打抱不平,也没别的追求,就是喜欢吃!有时间请我吃顿大餐就行了。”
虽然对这个叫阿离的人没什么好感,可他毕竟救了我,感谢的话还是得说的,我直起身子,刚要说些什么,他却凑了过来,吸溜着鼻子,像狗一样闻来闻去。
“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阿离神秘的问。
我摇摇头,“没什么味道呀!”
“是血腥味!”脑海中传来清然的声音。
蓝琴和老钱脸色凝重,他们也发现了这种不同寻常的味道,阿离眯着眼睛又走了几步,深吸了一口气,指着远处的营地说道,“就是那边,死人了,而且死了很多!”
蓝琴脸色一变,“不好,快过去看看!”
老钱话不多说,飞身朝考古营地略去,这边阿离身形一动,速度竟比老钱还快了几分,两个人转瞬间就跑下了山坡,蓝琴望着阿离的身影,疑惑道:“此人好生厉害,实力在我和老钱之上!”
我听了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个不顺眼的年轻人居然这么厉害!
随后蓝琴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我,我笑道,“没事,我还能坚持,走,咱们也下山吧!”
蓝琴点点头,我们两个人一起朝山坡走去,虽然很累,但我还是紧紧跟在蓝琴身后,大约走到下坡的时候,浓郁的血腥气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跌跌撞撞的向我们走来,“这不是朱麻杆吗?”看清他的麽样,我不禁问道。
蓝琴跑到他身旁,扶着朱麻杆坐下,“怎么回事,是谁袭击了你们!”
朱麻杆目光呆滞,两个眼珠子布满了血丝,他的衣服上还多了几道血印子,不断的往外冒着血,而且血液中散发着恶臭。
“到底是谁!”蓝琴又大声问了一句。
突然,朱麻杆的整个眼珠子像是充血了一样,瞬间变成了赤色圆球,而且眼珠向外凸起,感觉快掉出来一样,样子十分恐怖。
他嗷的一声,嘶吼着张开大嘴咬向蓝琴的脖颈。
蓝琴不躲不闪,抬手捏住了朱麻杆的脖颈,就像捏着个小鸡子一样站起身来,一拳砸在他的脸上,巨大的力量把朱麻杆砸的倒退了五六步,后仰着跌倒在石头堆中。
可是这一拳似乎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朱麻杆翻身又站了起来,他的脸已经变形了,面目狰狞,嘴像是窟窿一样哗哗的留着血水,他看着蓝琴,又把目光落在我身上,张开大嘴嗷嗷朝我扑来。
我类个去,这位大叔你脑子也被驴踢了吗,放着美女你不追,来追我干嘛,我现在腿脚酸痛,根本没有逃跑的余地。
不过蓝琴横跨一步,挡在我身前,她手中的月刃泛起阵阵寒光,寒光从朱麻杆身体劈下,朱麻杆又走了两步,身体伴随着喷涌的血浆朝两边一分,变成了两半!
我藏在蓝琴身后,悄悄的看了一眼地面的尸体,虽然经历了这么多,可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人死的这么惨,忍不住感叹道:“哎妈呀,太血腥了。”
蓝琴轻轻摇着头,“老朱呀老朱,你一生贪财,没想到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轰隆’一声巨响打断了蓝琴的话语,响声的方向来自山脚下的营地,我和蓝琴迅速下了山坡来到营地,看到眼前的一幕,我整个人都傻眼了,刚才还热闹的营地死一般的寂静,地面都变成了红色,血一样红在昏暗灯光的照耀下犹如地狱。
蓝琴手握月刃警觉的观察的四周,我也拿出了木剑和灵符,可能没什么作用,但拿在手里心里踏实些,随着深入营地,几个人影出现了。
一个,两个,人影越来越多,每个人之间相隔两米,面朝里围成一个大圈,这里的血腥气更加浓郁,走路时,地面的血已经开始粘脚了。
这个情景好熟悉,不正是刚才中邪以后,我看到的那一幕血海幻觉吗?走的近了些,看清了那一个个人影,从衣服上来看正是营地里的考古工作者,每个人面如枯骨,浑身像是在血池里侵泡过一样,黏糊糊的。
“牛凡,小心点,这可能是个圈套!”脑子里清然提醒了我。我点点头,行走时眼睛不停的观察四周,灯光在地面照出枯骨扭曲的影子,让人心惊胆战。
我和蓝琴从走入枯骨围成的大圈,里面雾气弥漫,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刚才的打斗声就是从这里传来,果然前面又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是老钱和阿离,这二人背靠背站着,动也不动。当看到我和蓝琴时,老钱焦急的大吼道:“这是个陷进,不要进来,赶快出去呀!”
“哼,现在知道是陷阱了,早点干嘛去了?晚了!”一旁的阿离不温不火的说着,老钱气的直瞪眼,却没有反驳。
我能猜出来,一定是老钱想表现一下,强行闯了进来,不过很奇怪,既然知道是陷阱了,为什么不杀出去?看他们背靠背的样子一定是受到了攻击,难道他们二人联手也无法搞定吗!
就在这时,周围枯骨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像是婴儿的笑声,又像女子凄厉的哭喊,听得我毛骨悚然,一道道白色身影在枯骨围成的大圈周围旋转。
它们若隐若现,飘忽不定,刺耳的声音就是从它们身上传来的,这种声音同样从空中传来,看样子我们被围在了诡异的阵中。
阿离看了看远处飞舞的幽魂,又看了我一眼,摇头叹气道,“我说你们师门没有高手了吗,干嘛让这个笨蛋跟着,只会拖后腿而已!”
哎呀,这个二货,说话还真是难听,气的我真想喷他一脸口水,蓝琴走到两人跟前,她的眼神始终警觉的看着四周,嘴里却说道:“不知道阁下师从何处,是哪位高人的门下!”
“我?”阿离摇头晃脑的说:“我是自学成才,没办法,我这个人天赋太高,一不小心就练到了如今的境界!”
“呵”蓝琴抿嘴一笑,“你不愿说就算了,不管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大敌当前,希望你能帮我们一次。”
“好说好说,我来这里的目的一会你们就知道了!”看来他不愿多说,还搞得神神秘秘的。
说完这句话,所有人都闭上了嘴,他们的目光看着同一个方向,老钱高声叫道:“谁呀,还不赶紧出来,让爷爷我好好伺候伺候你。”
话音刚落,距离我们十米开外多了个人,这个人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反正我是没看出来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但是这个人我见过,正是朱麻杆的跟班,那个叫小王的年轻人!
此时的他还是一脸平静,浑身上下干干净净,一个黑色边框的眼镜把他的脸庞修饰的斯斯文文,仿佛一个刚刚踏入社会的大学生,透着对社会的迷茫。
“果然是你!”蓝琴冷目相对,眼神中透着杀气。“你就是古墓中被镇压的僵尸吧!”
一旁的阿离毫不在意的笑道:“你终于出现了,我等你等得花都谢了!”
此话一出,不但让我们大吃一惊,远处的‘小王’也满脸的奇怪,他没有说话,但是两只眼睛明显在询问!
阿离往前走了两步,就像看超市货架上的商品一样,打量‘小王’,“不错,很不错,竟然自己产生了灵智,还有这么高的智商,而且可以幻化成普通的人类,这正是我想要的僵尸!”
这臭屁的小子居然什么都懂,他想干嘛,听这意思对僵尸还有什么想法?
“哈哈哈!”小王大笑起来,笑声阴沉刺耳,跟他的麽样简直相差甚远,就像是金属的摩擦声,滋滋不断,“你们看看自己身处何地,吸取了普通人类的精华远远不够,一会把你们三个炼化成血水,吃下之后我便能彻底的丢掉这幅臭皮囊,进入一个新的境界!”
听了这话,我心里真的是非常不爽,明明是四个人,他居然说是三个,很明显没把我加进去嘛,我好歹也是个身体健康的棒小伙,怎么说也够你塞塞牙缝的。
就在这时,阴风四起,凄惨的嚎叫声由远而近,周围那些白色的身影围成的大圈正在飞快缩小,看上去就像一个蠕动的大白球,同时地面的血水犹如沸腾了一般冒着气泡,搞的我无法下脚。
‘叮叮叮’老钱摇动镇魂铃,铃声一出,那些白色身影竟然不敢靠近,只在十米开外转悠。可是很奇怪,老钱绷着脸,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摇手中的拳头大小的铃铛,难道这小小的叮当也需要道法催动吗?
蓝琴双指捏着两张灵符,一副要冲出去的样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立即干掉僵尸才行!”
阿离一摆手,“美女,你们还是在守着这个笨蛋吧,有机会就赶紧冲出包围圈,那只僵尸是我的,可别弄坏了!”
这话像一根针扎在我的肉里,是呀,若不是我拖后腿,蓝琴和老钱也许就能毫无顾忌的联手对付僵尸,也许杀出陷阱也并非难事,可就因为我在这里碍手碍脚,导致如今被动的局面。
“你的僵尸?”蓝琴一怔,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吃惊道:“难道你是湘西一派!”
“什么狗屁湘西一派,没听过!”阿离说完这句话,人已略出五米开外,他双手一晃,手中多了一个短把的木枪,抬起枪舞出一朵枪花,刹那间刺出数道光芒,挡在前面的幽魂被这寒光穿身而过,发出凄惨的叫声,消失在空中。
阿离脚下一蹬地面,速度暴起,眨眼间来到僵尸面前,本来半米长的木棍变成了三仗银枪,无数枪芒把‘小王’罩在其中。
小王大嘴一张,脸上的皮肉都撕扯烂了,嘴里喷出黑色浓雾,一下子把二人照了进去,浓雾中响起乒乒啪啪的交手声,不到五秒的时间,阿离的人影从浓雾中飞了出来,他的长枪当在身前,看来是被僵尸硬生生的打出来了。
阿离落地后,把枪尖往地面一扎,一只手摸出两张黑色的灵符,另一只手飞速的在灵符上画着图案,嘴里念念有词。
看到这一幕,蓝琴道:“连他们的控尸灵符都拿来了,还说不是湘西一派,不过,湘西赶尸派的人不会用七星枪,他这些手段又是跟谁学的!”
这时,浓雾中响起鬼哭狼嚎之声,从里面飞出数个烟雾所化的鬼头,他们口喷蓝色鬼火朝阿离扑了过去,阿离双手一推,两张控尸灵符齐刷刷飞向黑雾。
同时他脚下一踢枪杆,长枪再次回到手中,灵符所经过的地方,两只鬼头瞬间化为烟雾消散无踪,剩下的还没飞到近前,就被阿里手中的枪芒搅成碎片。
嗷的一声怒吼,包围着僵尸的浓雾飞快的散去,于此同时,阿离再次把长枪插在地面,双手打着法印,少许之后长枪发出银色光芒唰的一下没入地面.
七道灵蛇般的光柱飞速游动到正在消散的黑雾之下,光柱突然翻起,瞬间就组成了一个类似西瓜皮花纹的椭圆形的球体,那只僵尸不偏不移的被罩在当中。
之前投出去的两张控尸灵符,竟一前一后凭空围着牢笼飞速旋转,从灵符之上不断有怪异的文字冒出,钉在僵尸身上。
现在的小王浑身的衣服被撑破,身体长高了至少二十公分,赤红色的皮肤包裹着结实的肌肉,远远望去,他的麽样还和小王很像,但脸上怒气狰狞,充满了疯狂。
虽然比起刚才那两只僵尸,‘小王’更像一个人类,但我明显的能感觉到,他身体上那股暴躁的气息不停的涌出,让人瑟瑟发抖。
僵尸奋力抬起双手,能看出来,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着它的行动,但他还是冲破了这层力量,双拳砸到七星枪组成的牢笼上,轰的一声巨响,剧烈的振动顺着地面传到我的脚下,阿离双手掐着法决,神情专注认真,看来他也拼尽全力了。
僵尸一拳砸完,紧接着又是第二拳,这一下振动更大了,阿离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我这个外行也能看出来,僵尸的强大让他倍感压力。
就在这时,围在我们周围的鬼魂疯了一样冲像阿离,这一招很突然,逼着阿离只能收道法,与鬼魂缠斗,僵尸自然重获自由。
蓝琴看了一眼老钱,“戏也看够了,咱们五行门虽小,可也不能在小辈面前丢了脸面,虽然不愿意与你共同御敌,但今天免不了要全力一搏了!”
老钱狠狠一点头,看来这个叫阿离的小子把老钱气的不轻,他把手中的铃铛和黄纸揣入怀中,又从腰后面拎出一把短剑,剑上面刻着花纹,由于老钱速度太快,我看不清这把剑的真正相貌,但给我的感觉,锋利无比。
二人纵身掠出,转眼间追上了漫天的鬼魂,两把兵器同时朝空中刺出,两道红光冲天而已,到了半空中合并成了一道,红色锋芒划过鬼魂群,顷刻间嚎叫声四起,四五个鬼魂烟消云散。
这一招帅到极点,我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大叫一声,“好!”
然而空中的鬼魂还有数十个之众,它们堆在一起,犹如一团白色云团一拥而上,我看得大气也不敢传一下,虽然置身事外,但心也揪到了嗓子眼里。
蓝琴老钱二人龙行虎步,脚踏五行,两般兵器犹如笔走龙蛇,在地面轻轻扫过,一瞬间,地面冒起金,绿,蓝,红,黄,五种蓝色,同时一个巨大的五行图案凭空出现,两个人各在一边,身上裹起护体道光一黑一白,五行之上又形成一个太极图。
五行太极图相互旋转,嗡的一声飞向空中,正好撞在那片‘云团’之上,五行图之上激射出无数流光,与云团搅在一起,轰隆隆,天空就像放了个烟花,爆炸声震耳欲聋。
我看到这里,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种自豪感,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五行门由于祖师爷的去世,造成了门庭没落,蓝琴和老钱也根本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强大。
不过现在看来,五行门真的有厉害的道法,特别是在自大的阿离面前,我们终于找回了面子,我甚至有了归属感,能进入五行门真的不错!
这时,天空烟花散去,所有的鬼魂消散一空,蓝琴嘴里念着法咒,奋力扔出手中的月刃,月刃高速旋转着攻击到了围在周围的那些干尸身上。
月刃划了一道圆弧,所过之处干尸头颅掉落,老钱也不甘示弱,他双手快速扔出灵符,余下的干尸被灵符击中变成了一根根烧着的火把。
消灭了干尸和鬼魂,这阵法自然被破去,蓝琴和老钱把目光放到了僵尸身上,阿离的牢笼已经摇摇欲坠,僵尸虽然被控尸符攻击,动作缓慢,但每一次力量惊人,牢笼所散发的光芒越来越暗,恐怕撑不了多久,一旦僵尸出来,这三人联手不知道能不能战胜它!
蓝琴和老钱面色凝重,我想由于牢笼的原因,他们不敢贸然攻击僵尸,害怕适得其反。
就在这时,阿离大声吼叫道:“风子,你他妈准备看到什么时候,还不出来帮忙!”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纷纷吃了一惊,难道还有高手?伴随着这样的疑问,耳畔响起了细细的铃铛声,就像轻轻的小雨,划过脸庞,异常的舒服,可是这样的铃声让僵尸烦躁无比,它疯狂的吼叫着,想要盖过这种声音。
突然,铃声变了,雨水越来越大,最后整个人仿佛至于狂风暴雨之中,电闪雷鸣,震耳欲聋,恍惚之间,铃声又变的柔柔弱弱,雨小了,但风雷声起伏不断,刚刚适应了这种声音,铃声再次变化,像是有人在我耳边敲鼓,咚咚震的耳膜生疼,脑袋快要晕过去了。
我默念着平心静气的道法,大脑之中的产生了与音波对抗的能量,眩晕感减少了很多,这时,清然认真的说道:“这才是真正的镇魂铃!”
她话音未落,正在消散的血雾里走来一个身影,他右手随意的托在身前,三个苹果大小的铃铛悬浮在手掌之上,不停的旋转,声音就是从这些铃铛上发出的,我无法想象,为什么这样小的铃铛,会发出如此巨大而又丰富的声音。
浓雾一分而开露出了他的相貌,身材笔挺修长肩膀宽厚,面部不失英俊,不太长的头发略微凌乱,细碎的刘海搭在前额,脸部轮廓刀切似的棱角分明,刘海下面是端正的五官,眼睛尤其惹人注意,灰色的瞳孔分明是冰冷的,像冒着寒气的湖面,在细碎的刘海里显得深邃朦胧,让人不太敢与他直视。
这人浑身透着的都是一股冷冰的气息,像一座冰山,拒人以千里之外!我以为捉鬼的人都像我和老钱这样歪瓜裂枣,没曾想还有这样的帅哥!
此时铃声骤然降低,像是有人在默默私语,那些语言无法理解,而那只僵尸瞪着血红的双眼,浑身颤抖,能看出来它还在做最后的抵抗,可是这铃铛确实厉害,让他难以挣破枷锁。
帅哥左手接连拍出五张黑色灵符,灵符透过牢笼的缝隙钻了进去,贴在僵尸的面门,胸前,小腹和双腿之上,僵尸的颤抖越来越弱,最后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了,帅哥做完这一切也长出一口气,他的铃铛已不知去向,但铃声并没有停下,只不过声音已经弱不可闻。
在他强大而又神秘的音波攻击之下,终于搞定了僵尸,看着一串流畅的动作,我也忍不住想要叫声好,老钱和蓝琴也吃惊不已,但他们的目光放在帅哥手中那三个铃铛上,“你是湘西赶尸派的人?”蓝琴问道。
帅哥嘴角上翘,不肖于顾的说:“什么湘西派,没听过!”
帅哥说话时,眼睛根本就没有看蓝琴,而是一直盯着牢笼里的僵尸,他笑了,笑的灿烂无比,就像一个阳光的青年,打量着自己的杰作,“很好,他现在是我的了,阿离,我欠你个人情,有空请你吃大餐!”
阿离哼了一声,“晚风,吃是肯定要吃,不过现在你能不能赶快把这家伙搞定,我施展道法可是很累的!”
从两个人的对话中,我听出点意思,他们想要把僵尸弄走?为什么要弄走,难道可以为己所用吗!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着僵尸何用!”蓝琴踏前一步,目光犀利的盯着阿风。
“这与你无关,少管闲事。”叫晚风的青年刀眉微动,面带微笑,但语气十分冰冷
我一看,这怎么又吵起来了?难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其实我心里是害怕,万一跟他们打起来,我们到底能不能赢呢!
也许是看出了我心中的担忧,清然说话了,“其实这个晚风不一定比阿离强多少,只不过他的道法正好与僵尸相克,再加上之前僵尸已经受伤被阿离的七星枪所镇压,所以才这么容易的被搞定,我想晚风也费了不少力气吧!”
蓝琴死死盯着晚风,她的眼睛能冒出火来,我觉得她生气不是因为这两个人的狂傲,而是他们所作的事情太过分。
僵尸一旦被不怀好意的人控制,那对这个世界能造成巨大的伤害,所以我了解到湘西的赶尸一派非常低调,说话办事也不会这样狂妄!
对于蓝琴愤怒的眼神,阿风根本就不看,他的手中多了一样东西,是一个半米长的长方形盒子,一头大一头小,怎么看都像个小了几号的棺材。
“这位朋友,你违反了道上的规矩,看来这一战避免不了了!”蓝琴和老钱握紧兵器,战斗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空中传来呜呜的声音,非常刺耳,在场的人都好奇的望着空中,我也奇怪这又是什么东西,可下一刻,清然却焦急的喊道,“牛凡,快跑!”
越野车轮胎和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急速后退,转弯,在那一瞬间,我远远的看到工厂的大院里,站着两个身影,其中有之前跳出来的怪人,另一个虽然看不清是谁,可他的眼神仿佛越过数十米的距离,死死的盯着我,看的我心里发毛。
此时车头已经调整过来,我放下倒档急踩油门,越野车飞速的朝公路疾驰而去,其实我的开车技术并不高,可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我很好的驾驭了这辆越野车,五十多米的距离一晃而过,终于回到大路上。
调整好方向朝市中心飞驰而去,我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这两天的经历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原来抓鬼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这里面的勾心斗角超出了我的想象,弄不好就得丢了性命。
话又说回来,那个工厂里究竟有什么秘密,又是谁布下这么大一个局要干掉蓝琴!这一切我都无法知晓。
我凑空又打了个电话,老钱还是没接,我估计是喝断片了吧。
开着车,我看了一眼蓝琴的伤势,肩部靠下贯穿伤,但没有伤到要害,蓝琴似乎缓过劲来,她拿出一颗丹药塞到嘴里,然后有往肩膀上撒了一些白色药粉。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说到跑那是我最在行的,虽然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但是未知的害怕还让我第一个回头奔跑起来,我听到背后晚风喊道:“阿离,撤了道法,跑!”
刚听到这句话,突然觉得身体一轻,后脖领子被人提了起来,紧跟着两边的景物唰唰的后退,就像做进了飞驰的汽车,紧接着闻道一股淡淡的幽香,不是蓝琴还能有谁!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亲自拽着我跑呢,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我们已经跑了很远,而空中的呼啸声越来越大,我猛然间反应过来。
听这声音,难道,难道是导弹不成!可是为什么会有导弹,是谁发射的?难道不知道我们为了和平正在这里浴血奋战吗。
怪不得蓝琴他们跑这么快呢,曾经经历过类似的情景,恐怕会让他们终身难忘吧!我回头看了一眼,一道流星从天而降,不偏不移落入大圈之中,
‘轰隆隆’剧烈的爆炸声响彻天地,周围的电灯瞬间闪灭,赤红的烈焰几乎同时吞噬了那片区域,气浪扬起灰尘翻滚而至,吹的我衣衫噗噗直响。
“爆炸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厉害,目测不过是一颗普通的导弹而已,难道军方的人出动了?可是我们也在场,为什么还要攻击。”旁边的老钱动怒道。
我们停止了奔跑,阿离和晚风不知去向,硝烟散去到处都是火光,在火光之中走来一个人影,他站在刚才爆炸的地方在观察着什么,老钱和蓝琴互相看了一眼,“走,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虽然我很想赶快离开,但是未知的事物吸引着老钱和蓝琴,他们径直走向导弹爆炸的区域,没办法,我也只好跟了过去。
不过好奇的不止我们,阿离和晚风竟比我们早一步到了那里,两个人停在距离火光中的人影大约十几米的距离,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个人,谁也没说话。
当我们来到近前时,看清楚了火光中的人影,居然是曾经追杀过蓝琴的面具男子,在他脚下,是被爆炸时产生的高温和气浪吹干的土地,还有一个大坑。
那只僵尸半个身体被埋在大坑的底部,让我吃惊的是它还在动,并没有被彻底的杀死。
“好神奇的生命力,这正是我们想要的。”面具男对于我们的到来并不在意,他的注意力始终放在僵尸身上。
僵尸缓过劲来,手脚并用往坑外爬,它浑身的衣服被炸的粉碎,裸露的身体上冒着黑烟,布满伤痕,从缓慢的动作上来看,受伤不轻。
它可是刚刚被导弹炸过的呀,没想到威力巨大的导弹只在它身上留下了这么点伤痕,它的皮肤究竟是什么做的,太让人震撼了!
面具男又道:“不要着急,你现在是我们的了!乖乖的跟我走吧。”
晚风冷哼了一声,“你们的?问过我没有!”他双手冒出一团黑雾,黑色浓雾中透着死亡的气息,黑色的雾气竟然蔓延到他的整个身体,刚才忙活半天,却为别人做了嫁衣,晚风也要拼命了。
面具男淡淡地说道:“我留下你们一条命,来换取僵尸很划算吧!”
这话说的好霸气,难道他真的有实力面对蓝琴四个人的围攻吗?就算导弹厉害,可是他也身处战圈之中,根本不可能再用导弹攻击了。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追杀我。”蓝琴对于上次差点丧命耿耿于怀,此时当然要讨个说法。
面具男抬起手臂,对着将要爬上来的僵尸挥了一拳,一道透明的拳风隔空击中了三米开外的僵尸,嘭的一声闷响,僵尸再次栽倒在坑中。
我看到了,在拳头打出了一瞬间,的确有能量扭曲了空气,这个人用的什么道法,难道是传说中的隔山打牛?
面具男搞定了僵尸,缓缓说道:“新亏你没有破译芯片中的秘密,要不然现在你的五行门就灭绝了!”
他转过身来,那双深沉的眼睛在每个人身上扫过,我明显的感觉到,他的眼神在我身上停留的时间比其他人都要长,眼神仿佛穿透了我的身体,看到了清然!
面具男再次转过身看着坑里的僵尸,一字一字的说道:“如今天地间灵气稀少,道法已死,你们这群小丑只能做些装神弄鬼的勾当,真是可怜,我现在绕你们一条命,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那一句道法已死,刺痛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就连我这个刚刚步入道门的菜鸟的心里也想打翻了五味杂瓶,一股从未有过的耻辱感让我好想大骂一场,现在能做的也只有骂街,因为他要杀我,就跟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蓝琴紧紧握着月刃,气的浑身发抖,可没轮到她出手,另一边的阿离早已身形暴起,“你找死!”
三个字音还没落下,阿离的人已经略到面具男身前,那一刻他人枪合一,化作一道黑暗的枪芒,就像夜晚的神秘星空,浩瀚苍凉。
此时此刻,对于阿离嚣张态度的讨厌一扫而光,我暗暗的捏着拳头,希望他这一枪能给面具男一个教训,片刻间,枪芒终于刺中面具男身上。
但阿离的身体戛然而止,硬生生停了下来,黑暗的枪芒无法更进一步,因为在枪芒的顶端,面具男一只手抓住了枪头,两种力量的相撞形成气浪,荡起散尘朝四周扩散。
阿离的七星破魂枪我知道厉害,面具男到底得强大到什么程度,才能空手接枪,只见面具男抬手一扔,阿离的身体直接被抛向空中,同时面具男一拳挥向阿离,一股像血一样红的拳风虚影砸向空中。
就在刚才阿离的枪被抓住的同时,晚风双手不停打着法决,黑色的雾气在他身前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烟骷髅,眼看阿离被扔到空中,晚风双手一推,黑烟骷髅发出凄厉的吼叫,迎向面具男。
这时,面具的拳头已经打了过来,血红的拳风和骷髅在空中相撞,几乎不到半秒的时间,‘轰’的一声,骷髅化为黑烟四散而开,而那道拳风透过黑烟击中阿离。
阿离在空中竖枪格挡,噹的一声脆响,他的身体直挺挺飞向空中,划了一道弧线砸落地面,在土地上留下一个小坑,晚风飞奔过去把阿离从土坑里拉出来,阿离整个人都萎靡了,咳嗽着吐了两口鲜血。
但是他的眼神充满了兴奋,虽然身体蹒跚,嘴巴依然很硬,他指着面具男大声道:“你小子有本事就杀了我,要不然就等着被我干死吧!”
面具男的实力镇住蓝琴和老钱,他们俩虽然很不爽,但没有出手,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想他们两个也明白此时的处境吧。
面具男看了我一眼,“你也想出手吗?”
我一哆嗦,这人好厉害,果然看穿了我,如果让他在说下去岂不是要露馅了。我赶紧说道:“哥们,我就是个跑龙套的,何必跟我动手呢,您自便吧!”
这话说的低声下气,但也没有办法,为了活下去我只能这样,但我心里却告诉自己,“牛凡呀牛凡,记住这一切耻辱,赶快变得强大起来吧!”
空中再次响起了轰鸣声,这次我听出来了是飞机的声音,黑暗中一架奇怪的飞行器悬停到半空中,很像一个小型运输机,可是它整个机体的外表呈流线体,这让我想起了隐形战斗机的样子,双翼下有喷射装置,可以垂直悬停在空中。
一个旋梯被扔了下来,就在这时土坑离的僵尸也站了起来,它怒吼着扑向面具男,刚才还奄奄一息的,几分钟的时间又变得狂躁无比,僵尸的回复能力真是非常惊人。
面具男看都不看,身形一转让过僵尸,伸手拎住僵尸的后脖颈,纵身一跃,跳上数米高的旋梯,脚在旋梯上一点,两个起落之后,纵入机舱,飞机呼啸着升向高空,消失无踪。
他究竟是谁,听口气在他的背后有一个很大的组织,而且这些人能开着飞机在华夏领空随意飞行,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他们拥有很大的势力并且与军方熟悉,但从对他仅有的了解来看,这种可能几乎为零,另一个可能,他们用了什么手段让军方雷达发现不了,如果是这样,这个组织的科技能力绝对达到了极高的程度。
想到这里,有一个大大的问号出现在我的脑子里,科技和神话是否矛盾?科学解释不了鬼神之说,是不是因为科学还没有达到可以解释这一切的高度!
又或者科学早已经可以解释这一切,可是所有的答案都被隐藏了,普通人永远都无法知道真相。
“娘的,下次我一定要干掉他!”阿离还在不爽的喋喋不休。
晚风却冷静很多,“实力差距太大,以后还是小心行事,咱们走吧!”
“今天真是倒霉了,忙活一晚上却让被人捷足先登……”在阿离的抱怨声中,晚风搀扶着他朝山坡走去,他们的背影在火光中拉的老长。
看着逐渐消失的两个人,心里一直在想,其实我并不是讨厌他们,而是嫉妒,差不多的年纪,他们可以潇洒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理会现实中的那些枷锁,而我只能像个白痴一样拖自己人的后腿。
但我现在还不知道,很多年之后,这两人会成为我生死相依的兄弟!
这次事件以一种难以置信的方式结束了,面具男的出现,让所有人头上都蒙上了一层阴影,那句道法已死,以及他压倒性的强大都在告诉人们,在这个世界的阴暗处,一定有个神秘组织在干着一件惊天大事,这件事或许会威胁到很多人的生命!
我想我已经麻木了,以前工作时,被这个现实的社会腐蚀的麻木了,现在看多了血腥与死亡也麻木了.
我走在满目桑怡的营地,看着几个小时前还生龙活虎的人们,变成了一具具死尸,没有任何感觉,我只能默默的想着,还好,还好,我又活了下来,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蓝琴和老钱闷着头一句话也没说,我们走出营地,越野车孤零零的停在那里,而且在周围可以看遗留物品杂乱的痕迹,或许还是有很多人逃了出去,我这样安慰自己。
汽车开动,大约走了两三里路,前方出现了警笛声,远远望去,警车在山路上排起一条长龙,空中直升飞机呼啸而过,有种美国大片的感觉。
我们的车被人叫停,过来几个警察要查车,不远处也零零散散停了几辆车,有些车辆在营地里见过,可车内空无一人。
我猜想,这些逃出来的人一定被带走了,他们知道的太多,短时间内不会让他们接触社会的,至于最后要如何对待就不知道了!
老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前方闪出一条道路,看来老钱他们混迹这么多年,和警方早就熟悉了!车子一路开来,我看到在大批的警察后面是军队。
装甲车都开来了,可惜由于各种原因造成消息封闭,这些人来晚了,他们能做的只有清理现场。
在途中老钱下了车,说是要把今晚的的事情做一个交代,给谁交代,他没说,我也没问,出来这么大的事情,政府高层一定会有所行动。
凌晨时分,我们回到了道观,蓝琴阴着脸直接走进自己的屋子,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但对我来说这次经历有着很大的耻辱感,变强,一定要变得强大,我不想让人再看不起!
日夜交替,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没有再下过山,我似乎彻底融入到了隐士的生活中去了,每天不停的修行,不停的爬山,像一个不知道疲倦的笨鸟,想要找回自己的尊严.
有的时候,夜晚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群山环绕之间,我明显的可以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能量,游离在空气中,我可以把它们吸引到我的身体里,融入血肉,我想这就是清然所说的灵气,可它究竟是什么,不知道如何用科学的方法来解释。
大约又过了一个月,这天晚上,天空阴沉沉的,我站在道观后面巨大的山峰前,脑子里想着要不要爬上去看看山顶的风景,突然一个小水滴落在我的脑门上,凉凉的。
一滴两滴,雨水从空中落下,滴在岩壁凸出的石头上,裂成无数更小的水滴,然后洒在我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水很亲切,我的脑子里闪出一个想法来,控制它,为我所用。
于此同时脖子上的玉佩散发出淡淡的水蓝色光芒,闭上眼睛,脑子出现五行道法中的水咒,我集中注意力,小声念着这法咒
很快,有些能量汇聚在身体周围,我用两根手指轻轻一指空中散落的雨水,同时意识随着手指的方向延伸下去。
所谓意随心生,意识透过手指延伸出去,感受到了雨水的存在,我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抚摸它们。
那一瞬间,一股激流在身前舞动,无数的水滴做出了违反物理定律的行为,它们汇聚在一起,组成了一个长方形,看样子像是滑板一样,有两个手掌那么宽,一米半长的长方体,长方体形成后,空中的雨水落在上面,便从两侧滑下,滴水不沾。
我难掩心中的兴奋,小声的说道:“清然,你看到了吗?你快看呀。”
“看到了,注意力集中!”我可以听得出,她也非常的高兴。
长方体形成了大约一分钟的时间,我感觉到了身心疲惫,雨也越来越大,在雨水的冲刷下长方体呯然破碎,化为水滴散落在地。
同时,我的身体猛的一凉,大雨眨眼间就淋湿了我浑身的衣服,原来刚才召唤出那个长方体的同时,在我的头顶雨水分开落下,根本触碰不了身体分毫。
虽然疲惫,但我好想对着空旷的山谷大声的喊叫,可又怕被蓝琴他们发现,只好强忍下心中的兴奋。
这时脑子里响起了清然懒洋洋的声音,“怎么,是不是感觉很爽?可惜,除了帮你挡挡雨水,分水梭没有任何的作用,所以说,别得意,还差得远呢。”
我尴尬的笑了笑,“对,还差的远呢,我得继续努力。”
我站在雨中,不停的召唤那个叫做分水梭的东西,累了就休息会,缓过劲来再继续修炼,一晚上很快就过去,凌晨十分雨停了,我疲惫的靠着岩石眯着休息,突然,一个轻微的声音被我的耳朵扑捉到。
我没有睁眼,想到刚才意识顺着手指延伸出去,那我可以不可以把意识延伸的再远一些,想到这里,便用意念顺着声音‘看’去,很快脑子里居然‘看’到画面,周围的一切都可以看到。
视线随着意识继续延伸,在道观的墙角下看到了蓝琴,她静静的站在那里,一直看着我,眼睛仿佛透过意识,直接看到我的心里,我赶忙收回意识,心里呯呯直跳,刚才不会被她发现什么吧。
蓝琴在原地站了片刻,缓步走到我背后,“你刚在做什么?”她轻轻的问。
我暗自后悔,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如果我忽悠她,可能会被识破,到时候就不好办了,所以我觉得应该透漏一些我的能力。
“琴姐,果然是你呀。”我嘿嘿的傻笑着。“刚才不知道为什么,我随意的想象着背后的情景,好像可以看到似得,也看到了你,没想到真的是你。”
“你真的看到了我!”蓝琴吃惊的表情吓我一跳。
“嗯。”我慌乱的点点头,“但不是很清楚,也分不清真假!”
蓝琴再次打量了我一下,“老钱说你是个人才,他真的没有看错你,短短的时间竟然可以用精神力进行观察,假以时日前途无量。”
我挠着头,笑道:“嘿嘿,你抬举我了,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蓝琴脱下道袍,披在我的身上,“我说你也是,刻苦没有错,可不能为了修行连自己的身体不顾了,赶紧回去换个干衣服。”
“嗯。”我心里一阵感动,比起其他的人,蓝琴对我算是很好了,就像大姐姐一样,我这个人容易感动,人家对我好我都会记得,现在我有了一种归属感,真正把五行门当成了自己的家。
进屋换上干净的衣服,白天的修行开始了……
由于努力终于换来了一点点回报,所以枯燥的日子里充满了向往,当然,另一件事也值得我高兴,距离赵家老太爷大寿的日子越来越近,终于可以见到九叶莲花了。
和清然商量过,她说只需要一颗莲子即可,她有办法再次培育出一朵新的莲花,不过到底能不能得到莲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当然,世间本不太平,又过了大约半个月,山上来了个人,是一个中年妇女,不知道这么高的阶梯她是如何爬上来的,而且还带着一篮子鸡蛋,我看到她的时候,正跪在道观门口,面色焦急。
我赶紧出来,把她搀扶起来询问,“行啊大姐,体格不错呀,山这么高你是咋爬上来的。”
中年妇女看着我,又扑腾一下跪倒,“道长,请您救救我的孩子吧,求求你了。”
我心里明白了不少,一定是孩子中邪了,做母亲的心疼孩子才能靠着毅力爬上山来,我看不得这样的场面,心里一阵难过,又询问了一下,中年妇女说起了原因。
原来她叫李梅,是百里外的蒲田村人,距离他们村子十里之外,还有个废弃的小村庄,叫封门村。
有一天她的孩子和几个小朋友去那里玩,回来就病倒了,去了医院也没有治好,后来有人说是中邪了,她男人便请了几个江湖术士,可那些人都是大忽悠,骗吃骗喝骗钱,还差点把孩子耽误进去,最后有人推荐她来这个道观,看能不能请到高人。
我听完以后,初步判断了一下,应该是一起普通的掉魂事件,也许这个孩子的魂魄因为某些外部原因受到惊吓,出又或者那个废弃的小村子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点小事我觉自己就可以搞定了,根本不用麻烦蓝琴他们。
想到这里,我决定救救她的孩子,毕竟老是躲在别人背后永远都无法成长,这次倒是个机会。
我进入道观跟蓝琴说了一下,她对此没有异议,只是嘱咐我要多加小心,我收拾一下所用的法器,便下山了,有些兴奋,终于可以一个人好好的大干一场!
我开着蓝琴的越野车,在李梅的指引下朝蒲田村行去,她坐在后面,有些拘谨一路都没有说话,当走了大半路程的时候,她突然问道,“请问你,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这句话让我思索了半天,如果是前几个月,我肯定说没有,可是现在我了解了世界的真相,那些恐怖的东西的确存在,但又不能跟她说的太明白,一时间有些犹豫。
李梅又说道:“我是个上过学的人,并不迷信,可为了救我孩子,我什么都信。”
是呀,我所作的事在别人眼中不就是封建迷信吗,但当你真正了解下去,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可以用科学来解释?
想到这里,我说道:“李姐,你不要担心,世界上的确有些超自然现象,可以影响到人类的生命,我们要做的就是消除影响我们的那股超自然能量,就像你的孩子,救他之后,身体会很虚弱,你还是要带他去医院看看,千万不要乱吃东西,要多吃有营养的食物,好好调养身体。”
李梅点点头,紧张的神情缓和了一些,“你是个好人,跟那些江湖骗子不一样,我相信你。”
“嗯,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听了她的话,我很欣慰,至少在她眼中我不是个神棍。
我们的道观已经非常偏僻了,可她所在的村庄更为偏僻,大约走到八十多公里的路程时,前面再也没有路了,没办法,只好找了个小镇子,把车存在那里,背起旅行包徒步完成剩下的路程。
李梅走山路习惯了,几十里对她来说不算什么,而我身体有了很大的改变,基本上没有感觉到累,到了傍晚我们终于来到了蒲田村,村庄坐落在大山脚下,典型的西北民风,李梅说他们村子算是比较大的,有七百多户人家。
一路无话,我跟着她来到家里,李梅的丈夫一番客气后,终于见到了中邪的孩子,小孩只有四岁,正躺在里屋的床上,面色铁青,没有一点血色,气息微弱瘦骨嶙峋。
我上下打量着孩子的身体,发现一团荔枝大小的黑气屯与胸中,他是被邪灵附体,还好只是个普通的鬼魂,搞定它轻松加愉快。
我告诉李梅,让所有人都出去,不许偷听,也不许偷看,他们自然没有任何理由拒绝,等屋里清净了,我拿出灵符,朱砂笔,桃木剑等法器。
用朱砂笔在灵符上画了个符咒,贴在孩子肚子上,然后用桃木剑指着孩子的眉心,嘴里念着咒语。
很快,贴在孩子胸口的灵符一闪,着起火来,火焰并没有烧伤孩子的皮肤,就连旁边的衣服都没有任何被高温灼烧的痕迹。
但孩子的胸口上下起伏,一个凸起物顺着胸口向下划去,刚刚到达肚子上着火的灵符那里时猛然又弹了回来。
紧着接凸起物开始向上滑行,很快我手中的桃木剑微微一颤,那个突起物不偏不移正好撞上,没办法再次退回,我看好机会,另一只手拿起铜镜摁在孩子的嘴边,只听见一声鬼哭声,那团黑气被吸了上来,贴在铜盘上动弹不得。
我放下桃木剑,用手朝着火的灵符一扇,火焰消弭,只留下些许的黑灰,拿起一块布在男孩的肚子上一擦,一切都回复如初。
做完这一切,我把目光看向铜镜上的那团黑气,它时而挣扎,时而幻化出一个鬼脸的麽样,但都逃不出铜镜的吸引,现在只要我拿着木剑给它一下,或者帖张灵符上去,它就彻底的完了。
“等一下。”清然突然说话了。
“怎么了?这种小事不麻烦您老了。”我得意道。
清然又说:“你把手放在那团黑气上,让我看看究竟什么来头,那个废弃的村庄还有多少像它这样的鬼灵,如果有,以后还会害人的。”
清然的想法提醒了我,既然抓鬼就抓到底,这里距离废弃的村庄很近,如果还有不干净之物,以后肯定还会害人的。
想到这里,我不再犹豫,直接伸手贴在黑气之上,手心里一阵发麻,紧接着黑气又发出呜呜声,像是被风吹散的水汽,消失在铜镜之中。
“怎么样?”我问道、
“果然,它不过是众多鬼魂中的一个,那里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你要不要去看看。”清然道。
我毫不犹豫的说道:“要,让然要去,这对我来说是难得的修行。”
现在救人的事算是办完了,孩子虽然身体虚弱,但总算是有了点血色,我把李梅和他丈夫叫了进来,叮嘱再三,一定要去医院看看,然后多吃些有营养的食物,给孩子好好补补,会很快好起来。
李梅家人万分感谢,他们还要给我红包,能看的出来,这个家庭并不富裕,所以我拒绝了他们的好意,只是要了些特产食物,我这个人比较馋,能吃到当地特产食物,也不算白来这一趟。
我打听了一下废弃村庄的位置,然后就离开了李梅的家,因为下面还有很重要的事去做,我甚至觉得,这次来驱鬼根本就不是正事,真正考验我的时刻才刚刚开始。
又是晚上,其实我很想等到白天再来,因为做了二十几年的正常人,对于黑夜的恐惧,短时间内是无法彻底清除的。
但清然说,想要知道一个人的秘密,就得听他背后说的话,想要知道一个地方的秘密,就得夜深人静的时候舍身处地的查看一番,对我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克服恐惧。
走在漆黑狭长的山林小路上,偶尔从黑暗中传来奇怪动物的叫声,林子里会突然冲出不知道名的小鸟,扑扑啦啦飞向空中,吓得我心惊肉跳。
我安慰自己,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小河沟还能让我害怕不成,想着想着,前方的山坡开始出现倒塌的房屋,看来终于到达目的地了,我还记得李梅告诉我,这个村庄的名字叫封门村。
就在我注目观察时,凭空刮起微风,风速越来越大,短短几分钟之内就变成了狂风,天空猛地一亮,划出一道刺眼的闪电,照亮了黑暗中的废弃村庄。
曾经人丁兴旺的村落已经变成的冷冷清清,那些土木建成的房子伏蛰在黑暗中,掩饰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几秒钟后,一声震耳的狂雷炸开,回荡在山林之中。
很快豆大的雨滴倾盆而下,没想到这种时候居然下起雷阵雨,我赶忙念着法咒,落在头顶的雨点纷纷从两边滑落,分水梭可避水,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已经可以初步的掌握它了。
我满意的看着头顶无形的雨伞,然后背包中拿出一个金色罗盘,用手指在罗盘上画了个符号,罗盘上的指针自己旋转起来,就像一个雷达探测器,探查着眼睛看不到世界。
一条砖头铺成的小路顺着山坡朝上延伸,砖头的缝隙中挤出高矮不一的杂草,顺着小路走入村庄,路两旁的房屋大多完好无损,有些屋门紧闭,还有些木门已经倒塌,可以看到长满枯草的院子,苍凉之中透着压抑的恐怖。
这时手里的罗盘转到东边停顿了一下,片刻后又转到了另一边再次停顿下来,这说明指针停止的地方,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看了看罗盘,它所指的是一个很大的房子,周围不但有杂草,围墙还被茂密的矮树所包围,认定好方位,径直走了过去。
到门口时,发现这里还曾经还是个大户人家,门两边各有一只石狮子,黑漆的大门上挂着一对铜兽环,观察了一番,我直接抓起铜兽环啪啪啪的敲打起门来。
“我要进去了,大半夜碰上下雨,进屋躲上片刻。”说完,抬起脚哐当一下把木门踹开了,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呛的我倒退了好几步。
这是个很大的院子,平整的硬土地上除了几颗小树之外并没有杂草,院墙的角落堆着一些破旧的农具,正面是三间房屋,中间的屋子最大,跟个篮球场差不多了。
周围除了噼里啪啦的雨点,再听不到别的声音,但我能感觉出来,自己正被什么东西观察着。
心脏跳动在加速,我努力把意识延伸向周围,居然发现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藏在大门外,而手中罗盘上的指针直挺挺的对着中间的房子,那屋子里究竟有什么?
我迅速把罗盘放入背包,双手从兜里捏出四张灵符,念着咒语在灵符上点了几下,然后朝大门过道的墙上扔去,两张灵符啪啪贴了上去,风吹过,哗啦哗啦直响。
剩下两张被我捏在手里,另一只手握着木剑,鼓起勇气哈哈大笑道:“哎呦,这里环境不错嘛,管事的赶紧腾个房子,让我住进去!”
嘴里说着不着边的话,脚下一步步走向中间正房,清然一直没有动静,这说明情况还在掌握之中。
距离房子还有十米的时候,‘吱呀’伴着怪异的摩擦声,房门自己打开了,看着黑洞洞的门口,我心中疑问,鬼魂为什么智商这么高,明显的是要引我入屋,到时候再来个瓮中捉鳖!
我捏起一张灵符,随手朝开着的房门入口扔去,灵符在雨水中飘过,进入屋子的同时燃烧起来,火光照亮了黑暗房屋,里面布满灰尘,蜘蛛网挂的到处都是,正对房门的地方有张八仙桌,在桌子两旁是太师椅,灵符啪的一声熄灭了,黑暗再次袭来,可是我知道灵符燃烧的时间绝不止如此,也就是说,屋子里有什么东西弄灭了它。
就这是,空中划过一道闪电,刺眼的亮光在院中闪过,在光暗转换之间猛然发现,屋内左边的太师椅上多了一个人影,他穿着黑色的衣服,披头散发看不到脸,强光之后眼睛进入短暂的黑暗期,纵然是早有思想准备,头皮也感觉到阵阵发麻。
就在这时,我听到背后发出滋滋的声音,一抹电光再次照亮了院落,被我贴在墙上的两张灵符自行炸开,形成一道电芒,而在电芒之中有两团黑色的影子在不断的扭动,随后像烟一样消散在空气中。
我只看了一眼,轰隆隆,巨大的雷声再次响起,但我耳朵听到的不止是雷声,还有呜呜的恶风刮来,我赶忙把头转过来,发现从屋子里飞出一样东西。
我捏起一张灵符,随手朝开着的房门入口扔去,灵符在雨水中飘过,进入屋子的同时燃烧起来,火光照亮了黑暗房屋,里面布满灰尘,蜘蛛网挂的到处都是,正对房门的地方有张八仙桌,在桌子两旁是太师椅,灵符啪的一声熄灭了,黑暗再次袭来,可是我知道灵符燃烧的时间绝不止如此,也就是说,屋子里有什么东西弄灭了它。
就这是,空中划过一道闪电,刺眼的亮光在院中闪过,在光暗转换之间猛然发现,屋内左边的太师椅上多了一个人影,他穿着黑色的衣服,披头散发看不到脸,强光之后眼睛进入短暂的黑暗期,纵然是早有思想准备,头皮也感觉到阵阵发麻。
就在这时,我听到背后发出滋滋的声音,一抹电光再次照亮了院落,被我贴在墙上的两张灵符自行炸开,形成一道电芒,而在电芒之中有两团黑色的影子在不断的扭动,随后像烟一样消散在空气中。
我只看了一眼,轰隆隆,巨大的雷声再次响起,但我耳朵听到的不止是雷声,还有呜呜的恶风刮来,我赶忙把头转过来,发现从屋子里飞出一样东西。
我捏起一张灵符,随手朝开着的房门入口扔去,灵符在雨水中飘过,进入屋子的同时燃烧起来,火光照亮了黑暗房屋,里面布满灰尘,蜘蛛网挂的到处都是,正对房门的地方有张八仙桌,在桌子两旁是太师椅,灵符啪的一声熄灭了,黑暗再次袭来,可是我知道灵符燃烧的时间绝不止如此,也就是说,屋子里有什么东西弄灭了它。
就这是,空中划过一道闪电,刺眼的亮光在院中闪过,在光暗转换之间猛然发现,屋内左边的太师椅上多了一个人影,他穿着黑色的衣服,披头散发看不到脸,强光之后眼睛进入短暂的黑暗期,纵然是早有思想准备,头皮也感觉到阵阵发麻。
就在这时,我听到背后发出滋滋的声音,一抹电光再次照亮了院落,被我贴在墙上的两张灵符自行炸开,形成一道电芒,而在电芒之中有两团黑色的影子在不断的扭动,随后像烟一样消散在空气中。
我只看了一眼,轰隆隆,巨大的雷声再次响起,但我耳朵听到的不止是雷声,还有呜呜的恶风刮来,我赶忙把头转过来,发现从屋子里飞出一样东西。
我定睛一看,居然是那把太师椅自己的飞到我面前了,这把椅子当然不是送来坐的,而是要砸我的脑袋,一瞬间心里了好几个对策,到底是用灵符给它一下,还是用木剑直接砍上去。
清然突然说。“躲开!”
听了她的话,我哪还敢硬拼,侧身朝一旁躲去,太师椅砸空了落在地上,我感觉到地面一震,太师椅的半截身子都陷入地面,好家伙,就算是纯铁的椅子也没这么沉吧。
哎呀,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呀,打架之前总要先报个名号吧,再不济也要说两句狠话找找场面,这倒好一句话不吭上来就砸。
就在这时,椅子就像被人拎起来一样,再次砸像我的脑袋,刚才看到椅子的威力,我急忙再次躲闪,这回躲的同时,手里扔出一张灵符去,灵符贴到椅子上像一颗手雷轰然炸开。
我刚要喘口气,却看到椅子在火焰中翻滚而出,顿时心中懊恼,灵符非但没有阻止它,反而给它增加火焰加成了,我狼狈的躲来躲去,躲到了那一片小树林之中。
椅子突然停了下来,不在攻击,我喘口了气,心里暗想,拿这么沉的椅子砸人,一定累的不轻吧,看来这鬼智商也不怎么高。
这时,清然再次说道:“笨蛋,别愣着了,赶紧离开树林!”
我一听,心里的紧张感骤然提升,拔腿就往树林外跑,可刚刚迈开步子,一脚踢在了什么东西上,绊了个狗啃屎。
我双手一撑地,爬了起来,周围的小树居然在动,地面泥土开始凸起,像一条条弯曲的蛇在地下爬,我捏起两张灵符朝前方扔去,击中两棵树干。
火光一闪,树木燃烧起来,火焰开始蔓延,周围的树木也被点燃,树木像是有生命一样不停的移动着,我数了一下,共八颗。
而且它们分别在围在八个方位,形成一个直径十米的火圈,八棵树燃烧起来的火焰不停的变化,幻化成一张张鬼脸,并发出哭喊声,刺耳难闻。
滚滚热浪烤的我睁不开眼睛,很快炙热感又消失了,我的身体上多了一层紫色光芒,正是这层紫光挡住了热浪,“这就是护体道光?”我惊喜的说道。可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因为紫色光芒越来越淡,一副要消失的样子。
“哼哼哼!”一个阴沉的声音进入我的耳朵,“就你这点道行还敢过来找死,也罢,我成全你,八鬼焚身能让你爽到极点!”声音分不出男女,也分不出老少,难道鬼物都是配音演员吗?
鬼物话音一落,周围八个鬼头呼呼的喷出黑红色火焰,就像八个巨大的火焰喷射器,一旦火焰冲击到我身体上,护体道光恐怕抗不了几秒钟,我就得被烤成人肉串了。
清然还没有出手,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俗话说,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此时我头顶的压力犹如一座山,感觉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脖子里的玉佩像火焰的一样燃烧起来,一个拳头大的火球从头顶冒出,八股火焰转眼间吹到我的身上,炙热感差点把我烤熟了,还好护体紫光中多了一层红色,正是这层赤红挡住了烈焰,可是能挡多久我就不知道了。
清然的声音接踵而至,“不错,这就是第二种武器,九铃凤炎扇,牛凡,你且念动咒语,带我把火焰转入炎扇之内,你就借助八鬼的力量,反击过去。”
清然的嘴里念着法咒,我赶忙跟着念了一遍,就在我的胸口,出现一落青色莲花,火焰被吸入莲花之中,又顺着莲花没入头顶的火球。
黑色的火焰经过莲花的过滤,变成了赤红色,而头顶的火球也再迅速的变化着,两个呼吸的时间,火球的外形竟然像一把赤色的扇子。
但是扇子是虚影,隐约可以看到分为九根龙骨,每个龙骨的顶端接着一颗铃铛,扇面之上还有一个图案,可惜太过模糊看不清楚是什么。
清然又道:“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听了这话,我举起手来,突然感觉到似乎有一根看不见的线可以控制空中的扇子,我把手臂直直的摆在身前,身体先右转半圈,然后卯足了劲猛的朝左转了个三百六十度,头顶的炎扇像陀螺一样地滴溜溜转了一圈。
没有任何声音,只见一圈圆形火浪以我为中心朝四周扩散,八鬼喷出的火舌被硬生生挡了回去,一同撞击在八颗巨大的鬼脸之上,嗷,鬼脸几乎同时发出惨叫,火焰不停的翻滚,就像被网住的大鱼在拼死挣脱,搅动了浑浊的河水。
鬼脸在不停的变小,最后只有拳头那么大鬼火,它们就像火焰变成的一朵朵小花,在冒着黑烟的焦树枝头飘忽不定,被烧焦的树枝不停的掉落,最后只剩下一根黑色树干,鬼火顺着树干飘落在树根处,像燃尽的蜡烛消失无踪,在雨水的冲刷下,树干也化作粉末,散落在雨水中。
我如果照镜子,自己的脸肯定很难看,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兴奋,高兴,总之我无法用任何词语代表的此时的心情,刚才那一切都是我干的吗?居然强大到如此的地步,我好想仰天长啸,一吼心中的窝囊。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身体一软,双腿不听使唤的跪在了地上,疲惫感涌上全身,就连站起来的能力都没有了,刚才的一击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咚咚咚,脚步声在我身旁响起,就像有人在敲打小鼓。
我缓缓扭头看去,一个披头散发的之人蹒跚着从屋里走出,它就像没有脸一样,两边都是头发,可是我分明能从发丝细小的空隙中,看到一双白色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