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易学之路——根据真人真事整理记录

  当晚过了子时,田校长亲自带着我们到大学里面捉鬼。
  张铁牛带着艾地生在中国现代的高等学府里,跳楼的小广场上,上演了一场惊世骇俗的,彻底复辟唯物主义一统天下的真实表演。
  张铁牛那夸张而滑稽的动作,嬴得他们阵阵的掌声,艾地生那亦步亦趋,毛手毛脚的神态,又让大家笑破肚皮。
  天近佛晓,捉鬼法事结束。田校长拿出一大沓钞票,挮给张铁牛,说道:“我这是一万五千元,本来与重阳说好是一万的,有五千算是我私人的感谢。”说完,又在另一个口袋里掏出更大的一沓钞票对我说:“重阳,这是你的酬金,两万,你看够不够?”
  我摇摇手说:“不够,远远不够!”
  他们都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我,因为他们都知道我不是个贪钱的人。
  我说:“如果两万元能够买我的自由,不用去西北基地,那就够了。”
  田校长文监狱长几个听了,互相看了两眼,不作声。
  张铁牛是个急性子,两眼一瞪问:“什么西北基地?”
  因为京总长事前说过,这是军事秘密,不能对外人透露半点的,加上我也不想再度把他与艾地生拖下水。我把田校长递过来的一万五千元抢过来一把塞到张铁牛手中,板起脸说道:“你的任务完成了,快快拿了你的钱回上海,别在这里多管闲事了。”
  张铁牛也是惯走江湖之人,察言观色,早知气氛不同寻常。那知这样一来,反而激起了他的犟脾气,他把钱往地上一摔,愤愤地说道:“先生也太看不起我姓张的了!先生有事,铁牛那能旁观,你不让我去,我偏偏要去!”
  大家看他那吹胡子瞪眼的较劲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田校长毕竟是个女人,善于化解僵局。她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钞票,递给了张铁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张兄弟,你真是义薄云天,我们都很佩服。但是重阳他们去的地方,谁也不知后果如何,万一去了回不来,那可是没有后悔药吃的哦。”
  我心里暗暗叫苦,这女人毕竟在官场打拼多年,善于迂回之道,她是有心想张铁牛去帮他丈夫的大忙,却不直说,明知张铁牛是个急性子,偏偏用个激将法。
  张铁牛果然中计,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地上一蹲,说道:“不管你们同意不同意,我是跟定你们了。”
  文监狱长哈哈一笑,出来打圆场道:“张兄弟既然有心报国,那能不准他革命呢。哈哈,好吧,我们一起往前冲吧。”
  我与老爷子无奈地对看了一眼,心想这张铁牛的名字父母果然没给他放错了,简直就像是一头牛,也难为他记得这许多捉鬼的咒浯。
  第二天中午,吃了午饭,我们一行六个人,文监狱长,老爷子,我,张铁牛,艾地生,还有京宁静,由监狱长带队,搭乘飞机向西北某基地进发。
  京宁静本来就是基地的文化宣传员,假期已过,她自己又自认为已经是我徒弟,自然不肯放过这样看热闹的机会,那是非跟来不可的。
  飞机在石家庄机场起飞,闯过层层云海,穿透万里蓝天,向西北飞去。
  我们几个都没坐过飞机,起初心情有点紧张,飞上天后,往下看去,只见青山绿水,大地广袤,云蒸霞蔚,煞是奇观。我心想,要是有朝一日能在这天空中往下看风水,能够把山脉的来龙去脉看得更清楚,这是古代高人无法估计到的。想不到二十年后,现代科技发明了卫星导航,地球上的每一个地方,都可以预量出来,恐怕更是令我们这些跑烂了腿的风水师望尘莫及的了。
  飞机渐行渐远,地下的清山绿水也逐渐变黄,山头孤秃,树木也越来越稀少,有时还看见,一大块一大块的沙漠。
  到了下午,飞机已行驶了两个小时,文监狱长走过来,指着天空下的一个地方说:“三弟,你快点看看,我们快到了,下面那里就是基地。”
  我详细地观察了地面的山脉河流走势,默默记忆。忽然我发现有个地方有点奇怪,我问监狱长道:“文,文二哥,这飞机飞在天空,会有影子吗?”
  监狱长奇道:“三弟怎么问这个了,当然有了,有太阳就有。”
  我指着下面一个地方,问他道:“你看看那个地方是不是飞机的影子?”
  文监狱长把头探到机窗,盯着看了好一会,摸了摸头说:“天呀,以前没注意,真象一架飞机的影子。那就是我们要去的基地了。”
  原来这就是基地,四周围群山起伏,气象万千,山谷很自然形成一个十字形的开阔带,那些人工加建的建筑物加头斩脚,画蛇添足,整个地形看来,就像是一架准备下降的大型客机。
  没多久,飞机下降到一个小型机场,我们六个人下了飞机,早有辆挂着军牌的加长型林肯在等着我们了。车行迅速,也不知往那个方向什么地方开,文监狱长早已吩咐过我们,到了军事基地,该问的少问,不该问的千万不要问,以免招惹是非上身,那就麻烦了。只觉得车越走,地方越荒凉,有时一棵树都看不见,只剩下茫茫黄土,与我出生地的南方,青山绿水,红花绿叶,草长鸟飞,真是大相径庭,不可同日而语。
  傍晚,车停了下来,我们在一个类似仓库的地方,换上了军装,不是新式大盖帽的那种,依然是旧式解放军装。车载着我们继续前行,一行了一个多小时,天已经黑下来了,车在一个两层的黄灰色的俄式军营前停了下来。我们几个被安排到一个宽敞干净的餐厅准备就餐。就在这时,来了十多个也是穿着军装,沉默不语,拖拖沓沓,其中还有个腿脚残疾,一点都不像军人的人来。我仔细一看,里面除了有两个是不认识的之外,其余的全是我的狱友加上挂名徒弟,“科学家”与老胡他们,那个腿脚不好的,正是前段被打伤的江西人老汤。
  这时他们也发现了我,忽然间兴奋起来,踊跃着想过来相认,但刚站起,就被那个带队的军官大喝一声“坐下!”,就谁也不敢动了。
  过一会儿,饭菜端了上来,炖鱼煮鸡,青菜豆腐,馒头稀饭,典型的军营饮食。
  吃完饭,我们换上了一辆军用卡车,又行了半个小时,才到了一个军营基地的入口。
  只见门口有两个荷枪实弹的哨兵站岗,一道大铁门拦路,门内布置了沙包,隐隐约约见到重机枪对着大门。
  门上斜挂着一个五角星,有一黑体字写着:军事重地,严禁靠近!

  我们这批人员一个个地给拍了照,还在一个小厅里用喷头不知喷了些什么药水,然后才上了一辆有草绿色伪装的军车,往基地的丛深进发。
  这时天已经一片昏暗,军车走在一条水泥大道上,明显是在不断地下坡,证明刚才我们那个入口是在一个比较高的山坡。经过两旁的山,出现了一个个人工开挖的山洞,尽管伪装得很好,但从隐隐约约透出的灯光和偶然的人声,可以知道这一带的山全给挖空了,所有的机构应该是全部设计在地下。路旁不时出现岗哨,铁丝网围拦,沙包叠墙,好像还有坦克在后面隐藏。
  车行了大概20分钟,到了一个山洞的入口,我们下了车,走进山洞里面,只见灯火通明,凉风习习,人来人往,都是些穿着白大褂戴军帽的军人。我们在一个特别宽敞的,可以容纳百多人开会的地方停了下来,带队的那个军官叫我们就地坐下休息,等待下一步的安排。
  我们虽然有很多话想说,但看那些来往的军人,个个沉着脸,来去匆匆,附近每隔几分钟就有一队戴红袖章的哨兵荷枪实弹地经过,此情此景,就连多话的张铁牛的一句骂娘的话,几乎骂出口,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过了十分钟,来了个穿新式军装,脸形瘦削,五官紧缩,眉尾下垂,有点吊死鬼模样的五十岁左右大官,他身后跟着两个参谋。大官三步两步走到我们面前,领队的敬了个礼,叫了:“参谋长!”,然后对我们大声喝道:“起立!”大家一齐站起身来,等待着那参谋长训话。
  忽然听到地上有人骂道:“妈的巴的!有什么了不起,不就当了个官吗,老子偏偏坐着,又能奈我什么了!”骂人的自然是红透上海滩,江湖名人,天不怕地不怕鬼不怕的张铁牛了。只见他按着徒弟艾地生的肩膀,正对着参谋长骂骂冽冽呢。领队的不知道江湖上有此人物,走上前来,像对待他的士兵一样,抬脚就往张铁牛的腰包踢去。只听“哎呀”一个惨痛的大叫,一个人“扑通”一声飞出了两米多远,摔倒在地上。看那张铁牛嘴里发出声声怪啸,左手向上抬起,右手向下弯出,动作姿态像极了电影中的李小龙。原来他与时俱进,在表演动作中学习了立小龙的精华动作。
  几个巡逻的士兵发现这边情况异常,立即冲了过来,围住了我们。
  参谋长阴沉着脸,把手一挥,叫那些士兵退了下去。他指着张铁牛道:“这是那个牢来的?把他送回去!”
  文监狱长闪身走上前,对参谋长举手敬了个礼,说道:“报告指导员,文国强报到。”
  参谋长一见他,看了他一眼,说:“知道你会来,他们通知了。那个打人的是你牢里的犯人吗?把他押回去加刑吧!”
  文监狱长摇摇头说:“他不是我牢中的人,他是京总长特聘的。”
  参谋长这才放软语气说:“既然如此,那就不追究了。动不动就打人怎么行!”
  我看参谋长断事不明,明明是那领队的先想打人,却不追究,偏偏不放过远 道而来的客人,知道他是个书呆子,不禁有些担心,如果此次行动受他接制,恐怕有点麻烦。
  果然是那壶不开提那壶,那参谋长开口说道,声音细腻悠长,有点刺耳,很像拉二胡:“你们这次的行动,一切由我负责。大家必须一切行动听指挥,任何个人的行为都要请示报告,违反者,按军令处罚!”
  这几句冷冰冰的话一说,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摇起头来。
  文监狱长湊上前去,附在参谋长的耳边嘀古了一阵,参谋长脸色铁青,不发一言。过一会儿,他袖子一挥,叫那个还在咬牙忍痛的领队道:“你安排他们今晚在这里的地上打个地铺什么的,睡一晚吧,一切明天再说。”
  说完,带着那两个参谋,大步地离开了。
  我也算是阅人无数了,但是还没见过如此不通情理,不懂世故的人。他居然连个礼数都没有,就把我们撇下了,还要我们睡地上。
  张铁牛大声骂道:“妈你的龟兔子,老子到那里都是条好汉,难道怕了你们不成!”
  文监狱长连忙走过来安慰道:“张兄弟别生气,他们是不了解情况,不知我们执行的是什么任务,我们的任务又是军事秘密,不能对外宣扬的。回头我给总长说说就好了。”
  老汤“科学家”他们这时才有空与我说起话来,他们还不知道此行的目的,还以为是转监狱到了这里。我告诉了他们我们要做的事,还说只要他们完成了任务,总长已经亲自答应给他们减刑甚至免刑。
  他们听了都很高兴,互相吱吱喳喳大声讨论起来,那领队的刚想过来制止大家说话,给张铁牛瞪了一眼,只好站在一边不作声了。
  我告诉他们,这次行动因为在军队中执行,估计有很多化学品,有一定危险性,如果谁不愿意参加,可以在这里吃饭睡觉放屁,什么事都可以不管的。
  老汤抢着说道:“先生,别说你是为了我们好,就是不为这个,我们大家有幸能跟你亲自学习风水实验,我们也是恨之不得,机会难逢,都给我们逢上了,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大家齐声附和,科学家说:“实践出真知,光在牢中学理论是不行的,毛主席说,你要知道梨子的味道。。。。。。”
  文监狱长见大家闹得厉害,说道:“各位兄弟,听我说几句。”
  大家见他是本监狱掌管生杀大权的头号长官,今日居然以兄弟相称,都有点奇怪,但马上静了下来。
  文监狱长说道:“大家听从安排总是不错。今晚早点睡,明天就办事,越早办完越好,也好早点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只听一个娇柔的声音说道:“文伯伯,既然这个地方那么不好,我去你那里工作,是一定要去的了。”这说话的却不是京宁静是谁。刚才她穿着军装,站在后面一直不作声,人又矮小,谁也没注意到她,现在她一说话,大家才知道原来队伍里还有个女兵。
  文监狱长苦笑道:“你这丫头,你以为我那里好玩吗,我那里是监狱,你以为监狱是好玩的地方吗?你问问这些叔叔伯伯就知道了。”
  京宁静一顿脚说道:“我不管,总之重阳在那里,我就去那里。”
  此言一出,大家面面相觑,都觉得这小姑娘说话如此口无遮拦,实在太也奇怪。
  张铁牛呵呵一笑,走上前去说道:“小姑娘,重阳先生走到那里你跟到那里,难不成你想做他媳妇?哈哈。。。。。。”
  众人听他为难这姑娘,都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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