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鬼话】女殡葬师,重开一贴,欢迎捧场

  出乎我意料小钮扣突然说话了,拉着肖桀的手晃晃悠悠:“妈妈。”
  肖桀看着纽扣,不似方才的慈爱,而是带着厌恶。
  我心中一突,来不及细想,门铃作响.。
  “我去开门。”肖桀说着,向门口走去,我把蜡烛放在了餐桌上,然后将肖桀放在桌子上没点的蜡烛又引燃了,立在桌子上,客厅顿时亮了,窗外的风雨声也没那么骇人了。
  我不禁点头,果然光明是黑暗的克星,是温暖的源泉。
  肖桀开了门,楼道里的光投了进来,一个男人闯了进来,脸上带着焦急:“姐姐,姐姐,你知道吗?黄业死了。”
  “死了?”肖桀似乎忌惮我,看着闯来的男人,“肖鹏,都怪王华,要不是他站在黄业床头吓他,他怎么能出车祸死?”
  肖鹏一脸惊悚的看着肖桀:“姐,我还没说他出车祸死的,你怎么知道?”
  肖桀一顿,脸上带着诡异的笑:“我怎么会不知道我怎么死的呢?”
  “你……你……你是黄业?”肖鹏磕巴着,一把拉过小纽扣,将孩子的脑袋护在怀里,往后退缩。
  我一听脸色煞白,腿有些打转,下意识反应过来,赶忙往我是跑要去拿家伙,却见那肖桀一把将我拦住:“大师,你要去哪?”
  “黄业,有话好好说!”我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雷声雨声,响得厉害,冷风一阵阵从突然被刮开的窗户吹进来,一道闪电闪过,屋子里亮了一下,却见那肖桀狰狞的面色更加吓人。
  地上还有刚才肖桀要拿去烧了的照片,一股股阴气弄得我浑身不爽。
  “呵呵!”黄业一看我戳破干脆破罐破摔,“你想进去拿东西?省省吧,这个女人我是要带走的,如果没有他纽扣的爸爸怎么会去吓我?”
  “我姐夫根本没去吓你,吓你的是我!”肖鹏的声音异常的沉闷,怀里抱着脸色阴沉的小钮扣,“是我撬门去你家里吓你的,你忘记我是干什么的了?”
  “锁匠,对啊,你是锁匠!”黄业操控着肖桀的身子将卧室的门守得死死的,“我怎么没想到呢?都是因为这个婊子,要不是这个婊子我怎么会死?”
  “啪啪啪!”我看着黄业使劲儿的打肖桀的脸,精致的五官有些变形,脸肿的老高,肖桀是个美人儿,前凸后翘,而此时却因为长时间睡眠不好憔悴得很,经过黄业这么摧残,此时更像个女鬼,疯疯癫癫的。
  纽扣突然挣开肖鹏的束缚,冲到黄业那里,拉起黄业的手就咬了下去:“你从我妈妈身体里出去,坏蛋,坏蛋!呜呜……”
  听到纽扣的声音我不由得心酸,这孩子也就是轻度自闭症,估计是知道了妈妈出轨的事情再加上爸爸去世的打击才不愿意说话,但是心底里还是觉得妈妈重要的。都说有妈的孩子像个宝,可是,肖桀这个妈妈真是当出了深闺怨妇想出墙的国际水平了。
  我承认我看不起她,但是我更心疼孩子:“纽扣,乖。”
  “黄业,你最好现在让开,别逼我。”我冷着脸将纽扣拉了回来,然后看向黄业,“人鬼有别,一般我是不会杀鬼的,但是你要是祸害了人,我不会客气。”
  “呵呵,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人物,你以为你师叔多厉害?我早就知道你师叔的名声,虽然一些富豪找他,但是他的本事能比得上那些大道家族的?真是笑话?”黄业诡异的笑着,嘲笑我的无知。
  我承认我是第一次听说大道家族,心里也好奇的要死,但我向来不会再敌人面前屈服,更别提是个鬼。
  黄业这般嚣张,怒的可不是我一个,肖鹏疯了一样撒起泼来。
  “我讨厌你破坏我姐姐的家庭,我姐夫要不是撞破你俩的好事儿,也不会一怒之下冲出去被车撞死,今天我听到你被车撞死的消息,我第一反应就是高兴,你这是报应!”

  我漠然,原来还有这样的一段秘辛。
  只听黄业阴森森的笑:“呵呵,我的报应?你姐姐不贱?纽扣爸爸死后还来和我划清界限,我要带她走,还有这个孩子,等着叔叔,等叔叔把你妈妈带着,叔叔就来找你。”
  “你敢!”我怒了,“今天我看你能带走谁!”
  那黄业堵住门口,脸上带着不屑,我一狠心咬破手指,挤着血就去戳黄业的皮肤。
  “你的血!”黄业怪叫一声,风越刮越大,雷声作响,突然卧室里传来铃铃声,我趁着黄业不注意,一下子冲了进去,只见捆鬼阵内,一个温和的男鬼困在里面,带着金丝眼镜,一脸悲伤,这正是和合照中的纽扣爸爸。
  肖鹏看不到阵内的鬼,但是听得到铜铃的声音:“是不是姐夫?”
  纽扣爸爸急切的看着我,指着外面似乎是想出去,我鬼使神差的将大阵的一个铜铃拿开,只见那纽扣爸爸一下子冲了出来,冲向黄业,黄业诡异的笑着:“你妻子是个婊子,被我玩了,以前我怕你,我现在可不怕你!”
  纽扣带着怒气,钻进了自己妻子的身子里,紧接着肖桀就是一阵抽搐,黄业被纽扣带了出来,紧接着钻进了大阵中,我盯住时机,将方才拿开的铜铃摆上,黄业一看自己被困在里面,怨气涌动,却没有丝毫的用处。
  “妈妈!”面色阴冷的小钮扣从肖鹏的怀里下来,扑到肖桀身边摇晃着。
  肖桀慢慢睁开了眼睛,只觉得脸色更加苍白,看着肖鹏:“你怎么来了?”
  肖鹏一个大小伙子突然哭了出来:“姐,你吓死我了!”
  “你被附身了!”我和肖桀说出了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刚才黄业来找你,却被你三言两语赶走,谁知他出了车祸,就回来寻仇。”
  肖鹏抱住肖桀,呜呜的哭了,将纽扣爸爸的事情说了一遍:“姐姐,你还爱姐夫对吧?是姐夫救了你,姐夫多好的一个人啊!”
  肖桀突然哭了出来,走到困鬼阵面前:“老公,我知道你在里面,我错了,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出轨,老公你能听到吗?”
  我看着纽扣爸爸脸上的神色变成了释然,只见黄业突然扑向他,两只鬼纠缠了起来,我瞪着眼睛,还是第一次看到鬼打架,但是不一会,就见两只鬼的魂魄慢慢变得稀薄了一些。
  我警铃大作,连忙大喝:“住手!万事有因果,你们这样只会生生世世纠缠下去。”
  话音一落,就见两只鬼住了手,纽扣爸爸看着纽扣眼中带着不舍,而黄业却是一脸怨气。
  “黄业,你有什么冤枉的?”我气不打一出来,“你不过是个小三,我就纳闷了,现在的世道变了?”
  听到我这么说,肖桀突然哭了出来:“阿瑶小姐,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和纽扣爸爸结婚十年了,我非常爱他,我曾经以为只爱他,但是突然有一天我遇到了黄业,他明知道我有丈夫,却猛烈的追求我。”
  肖桀顿了一下,肖鹏猛地哭了起来:“我们家对不起姐夫!但是这不怪我姐!”
  “小鹏,都是姐姐的错。”肖桀笑的有些尴尬,苍白的脸色,青黛的下眼袋,在这黄晕的烛光下,像极了聊斋里的鬼怪,只听她继续说,“后来慢慢的我对他有了好感,我害怕,我知道这只是一时新奇。但是我还没有抵抗住酒精的诱惑,做错了事情。我愧疚,急于和他分开,可是他却趁着我老公不在找到了家门,说是在做最后一次,就分开。我……我……呜呜,我真糊涂,当时为什么要答应他。”
  “那个时候你老公回来,撞到了,然后就气的跑出去,出车祸死了?”我猜测着,肖桀的点头满足了我当编剧的虚荣心。
  只见肖桀哭得更厉害,小纽扣虽然还是阴冷着脸,但是却不停的给肖桀擦着眼泪。
  我看着困鬼阵内的黄业,怒气滔天,好不悔改,从包里拿出一个紫铜色的铃铛,有节奏的摇晃着,铃铛口对着,叹了一口气:“黄业,这是你逼我的。”
  听到我的话,黄业拼命的挣扎,我冷笑,一声爆喝:“小鬼归来!”
  只见黄业的阴魂竟从那捆鬼阵里飘了出来,紧接着面色狰狞间竟然被紫色的铃铛吸了进去,随即铃铛‘铃铃作响’。我晃了晃,嘴里念了几句,那铃铛才安静下来。
  我满意的看着自己第一次实操,心中无限傲娇,下次见面一定要好好夸夸师叔,他有个绝世聪明的徒弟。
  “大师……这?”肖鹏看到连忙停止了哭声,抹了下眼泪,“你把我姐夫抓起来了?他可是好鬼啊!”
  我叹了口气,走到捆鬼阵将大阵的慢慢收起来:“出来吧,和你老婆说说话,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纽扣爸爸听我这么说,带着温和的笑意飘了出来,阴魂碰到铃铛,发出铃铃声。
  肖桀听到铃铃声,终于痛苦出声:“老公,我对不起纽扣,纽扣以前挺开朗的孩子。一步错,步步错,纽扣是我们的结晶啊!老公,你能原谅我吗?”
  纽扣爸爸看着我点头,我当了阴阳的传播者:“你老公原谅你了。”
  紧接着就见纽扣爸爸对着我鞠了一个躬,然后慢慢消失,我看着他心中豁然,这样温润如玉的男人竟然这么死了,老天当真是不公平,人到头来中有命,人跟命挣没有用啊。
  肖桀得到了纽扣爸爸的原谅,心情大好,将钱结算给我,我将家伙们收拾到包里,临走时看着又重新放在桌子上的合照皱眉:“烧了吧。”
  “阿瑶小姐,你还是不能告诉我我老公去哪里了吗?”肖桀又一次追问我。
  我只是笑,神色诚恳:“我真的不知道,我能管鬼,但只是阳间的鬼,至于有没有阴曹地府,转世轮回,这只是理论,我不知道,不能骗你。”
  肖桀尴尬的点头,我看着小纽扣,咬了咬牙还是张口:“肖桀,你家纽扣看着像得了轻微的自闭症,你带她去看看。”
  听我这么一说,肖桀似乎才惊觉,连忙道谢:“肖鹏,送送阿瑶小姐吧!”
  肖鹏点头称好,我却摆手:“你留在家里照顾你姐姐吧,我朋友在外面等我。”
  再三推脱下我还是自己下了楼,外面还下着大雨没有停,我拿起电话想要打给方白,却听到四号楼门口的喇叭声,我走到楼道口一看还真是方白的车,小步跑了进去。
  “这么大的雨,哎,你要带我去哪?”我进了车,看到方白今天穿的很家居的风格,边擦着身上淋湿的一点边问。
  谁知方白却一脸镇定的说出令我震惊道说不出话来的答案:“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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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妈?”我心脏有点受不了这个打击,下意识的动作就是去打车门,车门却被方白锁得死死的。
  “放我下车!”我诚恳的看着方白,“我突然感觉雨中散步也不错。”
  只是方白根本没有理我这个茬儿,直接开动车子:“上了贼船,就跟贼走。”
  我看着方白嘴角的笑意,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脸上却只能带着谄媚的笑:“咱能商量一下吗?”
  方白仿佛又回到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高冷:“不能。”
  我直觉方白绝对是在整我:“咱俩还没怎么样呢,你带我见家长干什么?”
  “见家长?”开着车的方白一直目视前方没有看我,“你要是说见我妈妈就是见家长,我倒是挺愿意的。”
  “嗯?”我也听出了方白的言外之意,拍了拍胸脯,“吓死我了,到底什么事儿?”
  方白笑着:“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瘪了瘪嘴,一路上都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景色,雨点黄豆粒那么大,一下一下砸着玻璃,车前的雨刷一遍一遍刷着,不断刷新着我眼前的景色,转眼就到了高档别墅区。
  方白将车停进私家的车库里,推了推我:“下车吧,别睡了!”
  我睁开眼睛:“没睡,只是闭目养神。”
  我倒是没说谎,其实只是一路上虚乎着眼睛,避免尴尬而已。
  方白笑笑,告诉我下来等着,我下了车,就看到方白冲出了车库,不一会又回来了,只是拿着一把伞,向我招手:“来,进来。”
  “你别告诉我,你家就只有一把伞!”我走进伞下,方白的体温透过衣服传来,让人安心,我没出息的红了脸。
  “你还知道脸红?”方白打趣着我,企图活跃一下气氛,但是他这么做,却更加让我不自在,脸颊烧的慌。
  “这是你家?”此时,佣人已经给开了门,方白将雨伞收起来,映入眼帘的是简单奢华的黑白色调装修,上下两层用的是旋转式楼梯,倒是吸引了我的眼球。
  “确切的应该是我妈妈家。”方白解释。
  我听出了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刚想说话,却听到脚步声从旋转楼梯传来:“小白你回来了?”
  “噗!”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但是当听到有人这么喊方白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蜡笔小新的小白狗,我看到方白有些尴尬的看着我,随后答应了一声,“妈,我把阿瑶带回来了。”
  这时,方白的妈妈已经走了下来,一米七左右,身材高挑,气质优雅,黑色的裙子,紫红色上衣,此时看着我,一脸的高冷,我不由自主抖了三抖,如临大敌。
  “这就是阿瑶啊,来,这边坐。”方白的妈妈露出笑意,示意我坐到沙发上。
  “阿姨好。”我坐在沙发上,接过佣人给我送来的茶,我只闻着茶香,但是却叫不出名字,茶叶一粒粒的在白瓷杯子里沉沉浮浮,就好像我现在的心情捉摸不定。
  “倒是个懂规矩的。”方白的妈妈笑着,拉着方白坐到她身边,然后看向我,“听说那八卦盘和他爷爷的蝴蝶骨是你找回来的?”
  我笑着称是,方白的妈妈向我道谢:“今天叫你来,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谢谢你,容嫂。”
  “夫人有什么吩咐吗?”这时被称作容嫂的女人走了过来,带着围裙,一看就是家中的保姆。
  “去将我上午签的的东西拿来,刚才下来没想到阿瑶来了,忘记带下来。”方白的妈妈看着容嫂吩咐着。
  容嫂点头,上楼,方白笑着:“还给阿瑶准备的礼物?”
  “是啊,怎么能不好好谢谢这个好姑娘呢?”方白妈妈点了点方白的头,看起来母子和睦。
  “伯母,我什么都不需要的,将东西交给方白,只是因为交情在。”我解释着,心底里不想收他家的礼物。
  但是,我却没想到,方白妈妈脸色一变:“哪能不收呢,一会留下吃饭,我可是早就听过你的名字,不是在小白口中,而是晴儿口中,看来你和晴儿交情也是不错的,是吗?”
  我听着方白妈妈口气的变化,先是一愣,随后冷了脸:“伯母说这话,我就不知道您要表达什么了,我不知道王晴和和您说了什么,但是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我说什么了?小白,我还以为阿瑶这孩子挺有礼貌的,怎么这么上不了台面?”方白妈妈脸色也是变了,变得更加彻底,看向方白一脸的不满。
  此时方白有些尴尬,我也不是糊涂的,这一看就知道,王晴在他妈妈耳边吹风,又赶上方白说我的好,这不,正好找到借口替她儿媳妇敲打敲打我,我哪是吃亏的人,顿时生了气:“伯母,我不是傻子,您也不是吧?聪明人开天窗说亮话,我绝对没有意思当方白的小三。”
  方白的妈妈一听我这么说,脸上带着嘲讽:“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样的女孩子要的不就是钱?”
  这时候容嫂从楼上走了下来:“夫人,您要的东西。”
  我定睛一看,气的浑身发抖,那不是别的,是赤裸裸的支票。
  “这是一千万,你离开我儿子!”方白妈妈将支票塞在我手里。
  我冷笑着,将支票收了起来:“一千万啊,我还真的没见过,谢谢伯母的一千万。”
  然后看向一边眼带怒气的方白:“我真的很贵,谢谢你今天特意去接我,这个伞我拿走了,下次有这个好事儿,记得叫我!”
  “阿瑶!”方白过来拉我,眼里带着挣扎。
  我看不懂,也不想问,狠狠的一甩手:“放手,我走了,不用送。”
  我酷酷的拿着一千万的支票出了别墅,打起伞,才注意到这是把透明的伞,我能看到雨滴坠落,但是却达不到我的脸上,这大概就是我的命运,高力是,方白也是。
  我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却看到一辆车驶了进来,我往边上走,试图给车让路,没想到那辆车却停在了我跟前,车窗摇了下来,却是王晴:“呦,怎么出来了,妈妈说今天你是客人,不是说要宴请你吗?”
  我带着温和亲切的笑意:“是啊,谁说不是,方伯母还给我一千万,这还得谢谢你的美言。”
  王晴笑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然后释然:“真没想到你竟然接着了,看来你真是缺钱花。”
  我耸了耸肩:“难道还真的要想八点档的狗血镜头,说是侮辱了我的人品吗?”
  我不理会王晴话不透气半句多,然后打着伞朝别墅区外面走去,朝着身后的车摆了摆手,我无意为难王晴,不过是个被嫉妒冲上头的女人罢了,说到底都是太爱方白的,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今天我信誓旦旦的以为,却在不就的将来狠狠的泼了我一盆冷水。
  我走到小区外面看到跪在地上的乞丐,这别墅区外面最不缺的就是乞丐,我将手里的支票放在了他的铁碗里,淡然的走了,心里有些闷,就想天气一样的,但是却哭不出来。
  雨下的很大,我却不想回家,拿出带带电话给大龙打了个电话。
  “喂,阿瑶什么事儿?”电话接通了,大龙那边传来困倦的声音,一听就是在睡觉。
  我看了下手机才发现今天是周末:“大龙我想去你家。”
  “来吧,来吧,真是欠你的,大周末的还不让人睡懒觉。”大龙满口答应,满口埋怨。
  听着大龙的声音,我有点想哭:“那你等我。”
  挂了电话,我招手拦了出租车,等到了大龙家的时候,他是穿着睡衣给我开的门,一脸的困倦。
  “你知道我来也不收拾一下?”我进了屋子想坐在沙发上,但是却找不到地方坐下,“这臭袜子就算了,你这内裤,郝大龙!”
  大龙似乎被我吼醒了,虽然才下午三点多,但是屋子里有些黑,大龙将灯打开给我倒了杯水:“快,喝完水,给我收拾收拾!”
  我气的将袜子往他脸上扔,一开始只是想开玩笑,但是扔着扔着就像找到了闸口,开始拾起东西就往地上扔。
  大龙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拉住我:“阿瑶你怎么了?”
  这一拉不要紧,我猛地扑进大龙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这是记忆力我哭得最委屈的一次,就连大学那一次我也是因为不甘心,但是这一次,我却觉得我一败涂地。
  “好了好了,阿瑶不哭啊!”大龙拍着我,那一刻,我竟然觉得大龙不娘了。
  我怔怔的抽了抽鼻子,抬眼疑惑的看着大龙,在我看到他的兰花指时才发现不过是我的错觉。
  “喝杯水!”大龙见我不哭了,连忙将沙发上收拾了一下,让我坐下,“你到底怎么了?高力又欺负你了?”
  “他?”我冷笑着坐在沙发上,“他现在还有什么魅力让我哭?我不想说,行不行?”
  大龙知道我这个毛病,又难过的事情不说,非得等自己过去这个劲儿了,才胡说八道的将惹我生气的人骂一顿,奇葩的发泄方式,此时点了点头:“你出来家里知道吗?”
  “一开始知道,现在不知道。”我闷闷的说,却将大龙说得一脸糊涂。
  “你说的什么乱起八糟的啊,要是叔叔不知道,你就赶快给打个电话,平时倒算了,今天下了这么大的雨呢!”大龙劝着我。
  我抬起头来直视大龙:“我能不能今天住在你家?”
  大龙一脸惊悚:“我说曾瑶,你知不知道,你说要住在你一男人家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啊。”我淡定的点头,然后嘴角勾起笑,“但是你又不是!”
  “好你个曾瑶,你给我走!”大龙拉起我来就将我往外面推。
  我知道他是开玩笑的,就往他身上靠:“我就不走,你收留我吧,郝大龙,好大龙!”
  大龙被我磨得没了脾气,再三强调自己是真男人,我点头点头再点头:“大龙是真男人!”
  大龙满意的说着,“另外,这没收拾好的地方怎么办?”
  “我收拾!”我谄媚着。
  “晚饭呢?”大龙问。
  我无奈的举手:“我来!”
  在我的屈服下,大龙给我安排了唯一的一个客房,虽然小,但是却温馨。
  大龙继续去睡了,我则是苦逼的给他收拾着屋子,不是我找麻烦,只是实在是不想回家,齐琪又不在T市,只能来找大龙,很奇怪的现象,在我难过的时候,只要大龙或者齐琪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心里踏实。
  等收拾完屋子,我累得躺在沙发上,电话已经响了一遍又一遍,是方白的,我没管它,只是静音了,我无法接受心里的变化,当初我能毫不犹豫的将方白放进黑名单,但是现在我连挂掉的勇气都没有,听着电话一遍一遍的想,我心里竟然有些高兴,这说明方白真的很在乎是不是?等我意识到自己想的是什么的时候,吓得脸色发白。
  紧接着电话又响了,我看了一眼,这次不是方白的,而是叶旺的,我接了电话。
  “阿瑶,怎么打不通你的电话?”叶旺焦急的声音传来。
  我不能说是方白一直打我的电话,只能打着马虎眼:“下雨信号不好吧。”
  “是吗?”叶旺狐疑,随后又道,“阿瑶,我有事情想和你说,你能出来吗?”
  我看着外面的天气,虽然雨小了,但是显然不好:“这天气,有什么在电话里说吧。”
  “阿瑶,我就要走了,想见你一面。”叶旺有些失望。
  我一听倒是惊讶:“你是不是刚当上组长,走,去哪?”
  “当警察只是我的梦想,这警局我是进去了,也凭自己的能力升职了,老头子让我历练的目的也达到了,这不是让我辞职来继承家族产业么,但是先去国外进修一段时间。”叶旺的声音从电话拿一端传来。
  我默然,听着屋子里大龙的鼾声:“好吧。”
  “那你在哪?我去接你!”叶旺说着。
  我应声说好,然后挂了电话,将地址发给了他。
  “郝大龙!我出去一趟,回来给你带剩饭。”我走到大龙窗前,看着他睡得跟猪一样,在他耳边后。
  “剩饭啊,剩饭好吃。”大龙嘟囔着,我估计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
  我笑出了声,将手机录音存了下来,嘟囔着:“你可是答应吃剩饭了,到时候别怪我。”
  穿戴整齐,没等多久,叶旺就打电话叫我下去,看到车正停在门口,赶忙跑了上去。
  “也不带把伞。”叶旺好笑的看着我。
  我耸肩:“没事儿,反正也不大,累赘。”
  “我带你去吃涮羊肉吧,这天气合适!”叶旺说着,在我点头示意下,开动了车子。
  电话虽然没有声音,但是时不时的会亮起来,我拿着手机,看着方白的名字,觉得手机有些发烫,不由得叹了声气。
  叶旺皱眉:“你到底怎么了?知道自从上车你叹了几次气了吗?”
  我摇头:“我叹气了?”
  “阿瑶,你到底怎么了?”叶旺停下车,火锅店到了。
  我笑了笑,表情有些不自然:“能有什么事儿啊,我不吃辣,我要菌锅的。”
  服务员把我们带到了靠窗的位置,将菜单放在桌子上,我将菜单推给叶旺:“今天你点什么请我吃什么,那个锅子给我要了就行。”
  叶旺想说什么,但是碍着服务员在:“来个鸳鸯锅,把清汤的换成菌锅,这个三人套餐来一份,另外再来两全肥羊肉。”
  “好的,您需要什么饮品吗?”服务员客气的问。
  叶旺看了看我:“白开水。”
  “啤酒!”我拦住了叶旺,看向服务员,“先来四瓶。”
  “好的,请您稍等!”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
  “阿瑶你到底怎么了?”叶旺脸上挂着担忧,“你平时都不喝酒的啊。”
  叶旺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精神帅气,我看着他,心中自嘲,这么好的男人不喜欢,非得喜欢方白,人家都有未婚妻了,他说的什么不久的将来会解除婚约都是假的么。
  我只觉得脑子有点乱,不想说话,服务员将东西上来,将啤酒放在一边:“开吗?”
  “全开!”我说着,叶旺却皱眉头。
  “叶旺这家不错,我以前也吃过的,尤其是羊肉,你还挺会点。”我笑着夸奖叶旺,服务员拿来了扎啤杯,我给叶旺和自己各倒了一杯,“你别担心,你这不是要走了吗?我一直没和你喝酒,这算是送行的,不过是啤酒,一人两瓶,没关系的。”
  “真的?”叶旺听我这么说露出狐疑的表情,“你如果没事儿,电话怎么不接?”
  “不想接,这朋友今天惹我生气了,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墨迹?不是想我吗?”我佯装怒意,叶旺这才作罢。
  一顿饭叶旺和我说了很多,这次叶旺要去美国,去两年,回来之后在公司基层干一年,直接接手,我听叶旺说着,才知道叶叔叔买卖干得的确不小,比起方氏不差多少。
  我举起就被打趣道:“来,敬一下深藏不露的富二代!”
  叶旺说我打趣他,不过这是事实,吃完饭,雨也停了,要了个炒面给大龙打包,本来想给那小子带剩饭的,谁知道来吃涮羊肉。
  叶旺不舍,说要送送我,我点头答应,他将车放在火锅店门口,跟着我溜达。走着走着,叶旺和我说以后到了国外也和我联系,突然手机屏幕又亮了,我低头一看,这次不是电话,而是短信。电话可以不接,但是短信……我没有出息的点开了,上面只有两个字:“回头。”
  我愣住了,叶旺看我这幅模样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拉着他继续往前走。
  “曾瑶!”身后传来方白的声音,焦急愤怒,“你丫给我回头!”
  “方白?”叶旺回头看着方白惊讶。
  “叶旺,你先走。”我对叶旺说着,然后回头,看到方白憔悴的脸色,一下子撞到我的心里,忍了半天的眼泪决堤,是委屈?是不甘?我不知道,也许都不是。
  我胡乱的擦了一下眼泪,掐了自己一下,好在是晚上,也许叶旺可以看到我哭了,但是方白绝对看不到,我淡定的走过去,尽量让自己脸上的笑容自然:“有什么事情吗?”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方白声音喑哑。
  我语气带着嘲讽:“我为什么要接你的电话?”
  “阿瑶,我不是故意不帮你说话的。”方白试图解释。
  我却不想听:“你不用和我解释,方白,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我妈妈她……”方白说着,却突然睁大了眼睛怒吼,“阿瑶小心!”
  “阿瑶!”与此同时叶旺的声音也出传了过来,拿吼声中饱含着担心,紧张,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
  我下意识的转头,却发现身子被方白往后一拽,于此同时叶旺扑在了身前,一个白花花的刀子‘噗磁’一声捅到肉里。
  我当时脑子嗡嗡直响,一片空白,手里给大龙带的饭掉到了地上,身子不由自主的冲向叶旺。
  “别跑!”方白朝着歹徒追过去,我没有理会。
  只是看着躺着一动不动的叶旺,那把刀子插在心脏上,血一点一点的溢出来:“叶旺?叶……叶旺?”
  “别吓我……”我的手颤颤的靠近叶旺的鼻子,一阵冰冷的空气代替了炽热的喘息,我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的锤了一下。
  “叶旺!”大道上充斥着我抱着叶旺的哭喊声,我怕了,人生中第一次在有记忆力的时候,有人离开我,还是爱我如斯的人,叶旺,你醒醒好不好?
  当方白抓着歹徒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我这副样子,我听着方白给医院打电话叫了救护车,随后报了警。
  警察和救护车几乎是同时到达的,歹徒被抓了起来,叶旺被护士小心的搭上担架,我木讷的被方白扶着,他在我耳边说着什么,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方白,叶旺死了是吗?他没呼吸了。”我平静的可怕,抬头看了一眼被关进警车里的歹徒,是个瘦小的男人,尖嘴猴腮的了,却透着一股子狠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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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坚定的走了过去,警察见我这副样子拦住我:“这位小姐,请你冷静。”
  “我这个样子不冷静吗?”我直视警察,心里一片冰冷。
  警察顿时没了话,我扭过头看着被抓紧警车里锁起来的男人,拉开警车坐了进去:“我和你们一起去警局,方白你去医院,随时给我消息。”
  “阿瑶……”方白试图劝我,但是我没有搭话。
  警察上了车安抚我节哀,我只是淡淡道:“别和我说这些没用的,我只要真相。”
  警察叹了一口气,我捏着手机将声音打开,害怕错过叶旺的消息,突然一道红色的身影坐到了我旁边,性感火辣的尤物,我瞥了她一眼,顾及警察在没有说话。
  却听红衣师姐说:“你可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容易么,这么美的一只鬼,东奔西飘的,我找到了那只小水鬼的埋尸体的地方,呵呵,真是惨啊,啧啧,比我当初惨得多。”
  红衣师姐的话让我心中一动,多少天没有进展的案子有了松动,但是此刻我却是兴趣缺缺,只听红衣师姐在一旁唠叨。
  “你那天和我天山,我就真的帮你跑了一趟,我去,别提了,天山可是个大染缸,那么多小鬼,你别瞪我,我说正题,我之前问过那只小鬼,只会点头摇头,什么还都记不清楚,估计和脑仁让人取走有关系,到了天山我就开始找,幸亏小鬼多,我就问着,竟然真的找到了,那里阴气浓郁,只可惜我不能直接挖,还得你走一趟。”
  天山?我心里思索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看来必须走一趟了,不然院子里那只水鬼……此时,警车停下了,下了车,警察将我带到了审讯室。
  “你是受害人的什么?”警察按下录音笔,开始询问。
  我说:“朋友。”
  “女朋友?”警察又问,我摇了摇头,“青梅竹马。”
  “那你知道你朋友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吗?”警察继续问。
  我顿了一下,脸上带着愧疚:“警察同志,这个人应该是杀我的,之前我就遇到过这种情形,但是没成功,也不是一个人。”
  这下轮到警察惊讶:“你一个小姑娘……有人杀你?好吧,那你和我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吧。”
  我点头将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有些不想说的事情也全盘托出,因为我不想叶旺蒙受不白之冤。
  “也就是说在J区有一次被人花钱跟踪的,海河故道一次,今天又是一次,而且说都不是一个人?”警察正色道。
  我点头:“对,第一次据别人描述是方脸人,但是对我有没有恶意不好说,第二次是四个人,据说是程少爷委托帮派来杀我,这一次一刀致命,和上次目的一样。”
  警察关了录音笔:“谢谢你的合作,那边已经在审着犯人,这次受伤的是我们组长,虽然辞职了,但是我们也会尽力的。”
  听到警察这么说,我才恍然,自己在A区警局。这时方白来了电话,我赶忙接通了:“怎么样?”
  电话那端方白口气不是很乐观:“正在抢救,已经联系了家属,阿瑶,你先不要过来,家属有些激动。”
  我挂了电话,看了眼跟在我身后的红衣师姐,对警察说:“警察同志,我想那边应该会很困难,希望你能让我见见犯人,给我一只录音笔,我不希望旁人在场,也许,我能给你真相。”
  警察犹豫间,审讯室的门开了,是一个警卫:“犯人不说话。”
  警察愣了一下,看向我:“那你抓紧时间,只能给你半个小时。”
  我点头,随后将犯人押解到探监室,毕竟不像是和小周这么熟,警局还是有规章制度的,直接在审讯室审讯不太可能。
  我坐在犯人对面,示意红衣师姐站在他身后,然后开口:“谁派你来杀我?”
  那尖嘴猴腮的男人冷哼了一声:“呸,小杂种!”
  我淡淡的笑着:“谁派你来杀的我?”
  紧接着红衣师姐将手放在那男人的脖子上,一脸的嫌弃,我漠然,嗯,红衣师姐果然比其他鬼有人性,不愧是进入鬼道的。
  那尖嘴猴腮的男人刚想说话,却突然感觉脖子一阵紧缩,随即双眼瞪大,露出一抹恍然:“果然是你,看来没杀错人,天底下有这本事的不多,但是你肯定有!叫鬼杀了我吧,你不可能从我嘴里知道什么!”
  我听着尖嘴猴腮的男人的话,心里犹如被炸了一下,猛地站了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什么人。”尖嘴猴腮的男人却是是个角色,“鬼杀人可是要万劫不复,永世不能超脱的,动手吧。”
  “璐姐……”我迟疑的看向红衣师姐,却见她神色阴冷,“没事儿,反正璐姐我也不想这样受罪,帮你杀了他,正好帮我解脱,阿瑶,我一直跟在你身边有报恩的成分在,但是也是有目的的,我可不是什么好鬼。”
  我心里五味杂陈,这男人是个人物,杀不得,杀不得,我心里念叨着,指尖敲打着桌子,突然心中一凛:“你不说我也知道,本来……呵呵,你不过是他身边亲近的人,上次没成功,这次就派你来,成功了还好,不成功那就是牺牲你,我不过是想见他一面,他以为他掩饰的很好,但是没有包的住火的纸,不是吗?”
  男人一听,一阵奸笑:“和我用计策?你太可笑了,你愿意为我会上你的当?”
  我漫不经心的将录音笔打开,脸上一股痞子样:“我本来还想保你出去,你出去了尽管逃,我只想见他一面,不就是程少爷么,我自然知道是谁,不然你以为我唬你的?”
  “你真的知道少爷?”尖嘴猴腮的男人露出迟疑。
  我火上浇油:“当然知道,不就是程少爷,你不告诉我,我也迟早能找上门去,现在不过是给你个机会,说不说?”
  “呵呵,想炸我?我们少爷确实人称程少爷,但是却不姓程,你连我们家少爷的名字都说不出来吧?”尖嘴猴腮的男人一阵冷笑,好像看破了我的伎俩。
  我的心微微下沉,吐出了心中早已百转千回的两个字:“曾程!”
  “你……”尖嘴猴腮的男人色变,红衣师姐也露出复杂的表情看着我。
  我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也沉到了谷底,果然让我猜对了:“怎么,我保你的命,只为了去见他一面,或许曾程也很乐意看到你把我带回去。”
  那尖嘴猴腮的男人愣了一下,我可以看到他的挣扎,却并不着急,是人都怕死,只不过有的人骨头硬,现在我将该说的说了,他就没有坚决赴死的理由了,果然不一会,男人就松口了:“我带你去,但是只许有你一个人。”
  我点头:“当然可以,我现在就去保你。”
  我将录音笔关上,出了门口,警察在外面等着问我怎么样,我将录音笔交给他,然后将我送出了警局。
  红衣学姐问我:“阿瑶,你不是说保他吗?”
  我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红衣学姐:“当鬼影响智商?我的目的就是知道杀我的人,我还真去自投罗网?”
  “那你刚才?”红怡学姐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你费尽周折不过就是为了见幕后使者。”
  “做戏做全套啊!”我的心情此时说不出来的轻松,我不知道曾程是我的什么,但是我却发现我的爸爸肯定还活着,至少对于我来说是个安慰。
  紧接着给大龙发了条短信,告诉他不过去了,随后打车去了师叔家的别墅。
  我大大咧咧的打开门,坐在沙发上,此时老雷头儿正在和师叔和谐的文看着体育频道,见我突然回来了,老雷头儿冽了我一眼:“还知道回来?”
  我笑了笑,拿起遥控关了电话,直勾勾地看着他们俩:“我们应该谈一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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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雷头儿和师叔面面相觑:“什么事儿啊,这么正式,你看你笑得这么阴险。”
  我自动忽略老雷头儿找我的斗嘴的话点子:“这几天有人总是想杀我……”
  “谁?”老雷头儿脸色骤变,一把抓住我,“你没事儿吧?嗯,身上没有坏的地方,你这丫头吓死我了。”
  我讪讪的收回手,师叔的脸色也不好看:“你把事情好好和我们说说。”
  在老雷头儿和师叔的注视下将最近的事情全盘托出,当听到叶旺替我挡刀的时候,都愣住了。
  “老骚货,去买点东西去医院看看。”老雷头儿看向师叔,喊着别致的昵称。
  师叔破天荒地没有斗嘴:“这个时候去医院不是等着挨打吗?再等等,方白不是在那儿盯着了么,等抢救结果,叶家到底是从南阴村出去的,如果叶旺能够脱险,大事化小不难,但是如果真的就不回来了,那……”
  我聚精会神的听着,却再下一刻张口结舌:“师叔拼了也给他续命。”
  “你疯了?你忘记……”老雷头儿看了我一眼,闷闷的叹了一口气,“你说你摸着叶旺没气儿了?”
  我下意识的点头,早已经被‘续命’两个字惊得不行:“师叔,人死了真的能续命吗?”
  只听师叔托了一下金丝眼镜,坐在沙发上:“得看机遇,你还记得大凉山师叔抓的那户人家的老爹,还有你刚才说的黄业?”
  师叔在我呆愣地目光下继续说:“这类阴魂不用到头七就会魂魄化鬼,其实并不是鬼,这类冤魂属于假怨阴魂,举个例子,大凉山的老爹虽然猜错了是哪个儿子害他,但是他下意识的想包庇,可是却是被人害死的,所以会带有怒气,这类阴魂既没有去转世,也没有化鬼,就是假怨阴魂。”
  我了然,举一反三:“也就是说黄业,他本来就是害人的人,却不料被车撞死,一报还一报,因果循环罢了,所以他也是假怨阴魂。可是师叔,续命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我听到老雷头儿长叹一声,师叔看了他一眼,带着警告,我好奇心更重了,但是没有开口问,因为我知道,肯定什么都问不出来。
  “尽然叶旺的事情能够解决,那么你们俩谁告诉我,曾程是谁,为什么要谋害我?还有舅舅,我不小了,你们一直隐瞒的事情在我而言不过是个笑话,告诉我吧!”叶旺的事情师叔说会解决我暂时放了心,然后严肃的说出了一直以来想说的话。
  “阿瑶……”师叔张口却被老雷头儿打断了。
  “告诉你,我都告诉你。”老雷头儿一咬牙,“就怕你追着问,我才搬来老骚货家里,没想到竟然派人追杀你,一切都是命数。”
  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老雷头儿这幅认命的样子:“咱们雷家以前也是个大户人家,只不过没有公司,师叔说的大户人家是说的道门家族。”
  道门家族?这是我第二次听到,第一次是从黄业口中,当时虽然好奇但是却没有问:“师叔,什么是道门家族?”
  只听老雷头儿说:“道门家族指的是从老祖宗辈分上一直研究道学的家族,像抓鬼什么的,是每个道门家族必须的营生,像你师叔这种只能是散户。”
  越说我就越明白:“你们不是有师傅吗?祖师爷不是很厉害吗?”
  “你祖师爷是厉害,但是他也是散户,和抱团的家族比不了。”师叔插进话来,然后恶狠狠的看向老雷头儿,“你说话斯文一点,什么老骚货,这不是你的名字吗?”
  “哦,对,你是斯文败类,贱人。”我也不知道这哥俩儿这种时候还能逗起来,是个什么心思。
  “那我妈妈……”我的问题成功的阻止了混乱的场面。
  老雷头儿叹了一口气:“雷家到了我们这一辈只有我和你妈妈两个人,她叫雷蕾,印象中只要有你妈妈在的地方,雷家就都是欢笑,可是好景不长,你妈妈和你爸爸相爱了,当时你外祖父和外祖母都还在,愣是不同意,因为曾家比较强大,越是强大的家族,水就越深。”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怦怦的剧烈跳动,目不转睛的盯着老雷头儿,眼泪不住的留下来,这是第一次从老雷头儿口中听到妈妈的消息。
  老雷头还在说着:“可是你爸爸和你妈妈爱得太深,就有了你,当时曾家也是不同意了,未婚先孕在那个年代很丢人,但那不过这只是个引子,归根结底还是咱们家家底太薄,配不上曾家。”
  “后来呢?我是私生子吗?”我问道。
  师叔突然说话了:“不是,当时雷蕾和你爸爸曾天烨找到了我,在T市偷偷注册结婚了,但是好景不长,不久你爸妈就被曾家接了回去,但是这不是幸福的开始,是毁灭的结束。你爸妈被逼着离婚,原因是,如果不离婚,就不让你妈妈生下爱你,你妈妈很爱你,只能同意了。阿瑶丫头,你没事儿吧?”
  我越听心里越酸,神情木讷的说不出话来,听到师叔问我,闷声回答:“我没事儿,接着说吧。”
  师叔叹了一口气:“后来你爸爸曾天烨在你妈妈还没生下你的时候,被迫娶了别人,门当户对的一个女人。当时曾家防护措施做得很好,虽然老雷头儿和雷叔雷婶都尽力反抗,但是根本没有效果,当时我们一致的想法就是护住雷蕾,护住你。可是,谁知道你生下来……”
  我看着师叔的脸色越发的沉重,这时老雷头儿却截住了师叔的话:“你生下来之后,你难产妈妈死了,我们就把你抱回了家。”
  “真的?那我的体质,还有血玉怎么解释?追杀我的人又怎么说?”我总觉得老雷头儿突然插的话不是真的。
  谁知师叔重重的点头,像是怕我不相信一样郑重的重复了一遍:“真的,你妈妈死了,我们将你抱回了家,当时你祖师爷看出你的体制,替你算了生辰八字,说是命里有鬼劫,幸好你妈妈给你留下的血玉,才能镇的住,至于追杀你的人,应该是那个女人知道了你的存在,深闺怨妇罢了,你小心点。”
  我发誓,师叔的话我信了一半,但还有一半儿我却怎么都说服不了自己,不料老雷头儿突然站起来,看向我:“料理完眼前的事情,我送你回曾家!”
  “老雷!”师叔不敢置信的看向老雷头儿。
  只听老雷头儿语重心长的说:“老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呸,但是你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那边已经找到了阿瑶的信息,那么接下来,如果阿瑶不回去,就是无边无际的追杀,回去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倒是更安全。”
  “你以为这么好回去的?”师叔一脸的鄙夷,“没脑子。”
  老雷头儿竟然没生气,淡淡的一笑:“不是有方白吗?你别忘了,曾家和方家比,那还是方家底子硬。”
  师叔一听点点头:“这倒是。”
  这俩人说着,我却被这信息量冲得头大,但是总体还是明白了一点,老雷头儿和师叔要决定送我回曾家,那个陌生的充满恶意的地方。我此时不想说话,也不想争辩,甚至有一种想就这么任人摆布的感觉,我只要记住我是曾瑶,妈妈是雷蕾,爸爸是曾天烨,她们相爱,如果时间能够定格该多好?
  但……但是……一切都是现实。
  正在老哥俩争论时,我电话响了,看到方白的名字飞快的接听,只听得那边传来了一声噩耗:“阿瑶,叶旺抢救失败……”
  “方白把电话给老叶!”师叔听到方白的话,抢过我的电话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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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咱的帖子什么时候飘红的,有木有注意?就是小脸变红了的
  紧接着就听到电话那边的怒吼:“怎么?还有脸找我,你们家到现在都看不到人,枉了咱以前还是邻居!”
  这是女人的声音,应该不是叶叔叔,师叔低声下气的安慰着:“叶太太,您先息怒,我们现在也是在想补救的措施,您能不能直接将叶旺拉到我们家,孩子刚断气,我想试试续命。”
  电话那端的也伯母听到师叔的话,突然不哭了:“什么?你不是老雷吧?是老周?”
  师叔态度谦卑:“是啊,我是老周,叶太太您看?”
  “好,我们现在就把旺儿拉过去,老叶,拉儿子走,儿子有救了!”电话那端传来混乱的声音,有叶叔叔的疑问,好像还有方白的声音,只是没听清楚,就挂了电话。
  “老周啊,你这么做想过雪儿没有?”老雷头儿一脸愁绪。
  却见师叔摇头:“雪儿知道一定也会和我做一样的决定,我们都把阿瑶当自己的孩子,那还在乎别的?再说雪儿去娘家住一段时间,等回来神不知鬼不觉的,能有什么?”
  我越听越不对劲儿:“师叔,到底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吗?老雷头儿,你说。”
  老雷头儿和我打马虎眼说是没什么,正在这时,方白来了电话,说是快到了。
  师叔听到正好结束了我们之间的对话,将别墅的门打开,然后对我说:“大凉山的假怨阴魂是不能用的,我答应了苗姑娘要超度她老爹的阴魂,只能用黄业的了,把紫铜铃拿出来。”
  我将铃铛拿出来,却见师叔嘴里念叨着什么,紧接着紫铜铃就发出铃铃的声响,铃铃响个不停,这时门口车快速停下时车胎和地面摩擦的声音,紧接着就开车门的声音,和杂乱的脚步声。
  “阿瑶!”方白和叶叔叔搭着叶旺的床板快速的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眼睛红肿的叶伯母。
  只见她冲了过来拉住师叔的手:“周先生,无论如何,您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只要能让我儿子活过来,就算要了我的命都可以!”
  “叶太太严重了。”师叔客气的笑,老雷头儿也陪着笑脸,“将叶旺放在地上,你们先出去吧。”
  “周先生……”叶太太明显想留下来,但是却被叶叔叔拦下了,“我们出去,希望您尽力。”
  叶叔叔穿着一身休闲装,精神矍铄,叶旺的精神劲儿随了叶叔叔个十成十,可能感觉到我在看他,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带着悲痛,什么也没说,转头拉着也伯母离开。
  我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对于叶旺的死,我更多的是内疚,突然我肩膀一暖,是方白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你不出去?”
  “方白也出去吧!”师叔回答了我的话。
  “好!”方白看了我一眼,点头离开。
  铜铃还在作响,紧接着我就看到黄业从铃铛里钻了出来,五官显示变形的令人作呕,等落到地上五官才恢复了正常,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朝着我扑过来,奈何师叔嘴里念叨着咒语,那黄业愣是不能靠近我分毫。
  “取一滴叶旺的血!”师叔命令道。
  我听着师叔的命令刚先去取血,却被老雷头儿拦住:“你只看着,别动。
  老雷头儿上前取了叶旺的一滴血,装备倒是够专业的,师叔接过来就往黄业身上滴,我本来想着那血液肯定会掉在地上,但是没想到,那滴血却被荒野的黄业的阴魂吸收,出乎我意料的是,此时黄业没了先前的暴躁,而是直勾勾的看着叶旺。
  “去楼上拿棺材!”师叔嘴里嘟囔着,然后吩咐老雷头。
  我看得心里突突直跳,腿不住的打哆嗦,却不敢说话,因我脑子里联想着师叔和老雷头儿说的话,突然想到了三个大字“养小鬼!”
  不一会,老雷头儿费力的从楼上将棺材搬了下来,是一口特别薄的棺材,但是老雷头儿却搬得费力,棺材落地,按照师叔的吩咐,老雷头儿将叶旺放了进去,虽然叶旺是被凶杀,但是却是因为救我而死,死得心甘情愿,竟然没有丝毫的怨气,眼睛安详的闭着。
  紧接着就看到师叔将黄业的阴魂往棺材里引:“盖棺材盖!”
  在黄业的阴魂进去的那一瞬间,老雷头儿听着师叔的指示将棺材盖了起来。
  然后就看到师叔将家里的一盆仙人掌放在了棺材上,焚香贡炉:“小鬼吃血,你吃香。”
  师叔拿出符箓一张张的往上贴,随后喘了一口大气,脸色苍白的厉害。
  “师叔,您这是养小鬼?”我看着师叔和老雷头儿神色不对劲,心里发慌的问。
  师叔和老雷头儿有气无力的躺在沙发上,师叔见我说破,神色严肃:“阿瑶,这是师叔唯一没有教你的,今天就告诉你,这是养鬼其中之一的法门,名叫勾魂大法。”
  我仔细听着,越听越心惊,养小鬼”,顾名思义是养鬼来帮忙办事情,小鬼最基本的食物就是血!刚开始养小鬼的时候,的确是很小的一个鬼,每天必须吸收的能量可能只是一滴血就够了,慢慢地小鬼也长大成鬼王,相同之下必须吸收的血也就愈来愈多。养小鬼的时候,部分利用符咒是可以控制小鬼的行为以及所吸收血的份量,不让自己被反噬。把小鬼放在他人身上时,小鬼吸收的血来源就跟符咒师父没有关系,反而是因为已在他人的身上,可以尽情的吸血。
  养小鬼的基本条件:就是先找到适当的夭折小童。当然这是用小鬼害人的方法,但是今天是为了就叶旺,就不需要小童,而是直接用叶旺的血和身子代替,可以养运气。
  “养小鬼可以养气运?”我疑惑的问,“那你们俩为什么这么虚弱?”
  只听师叔说:“师叔用的是勾魂大法,不过却是改编的,没有这么多需求,勾魂大法乃是茅山术的一种,有心养小鬼的道家大师,会先打听清楚何处有童男或童女夭折,同时设法取得它们的生辰八字,待尸体下葬后,焚香祭告,施展勾魂术,然后将预先从树上斩下的一段藤茎,或盆栽,插在坟头上或者棺材上,令其自然生长。而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准备,只能临时抱拂脚,阴气侵染太多,我们俩都是男的,自然阳气大损。”
  还没等我插话,又听师叔说道:“换句话说,我们其实是要让叶旺回魂,但是却要用小鬼养着叶旺的身子,顺便将小鬼喂成鬼王,让他去找叶旺的魂,棺材头上挂着的那个仙人掌,如果开了花,那么就是叶旺还魂之日。”
  我恍然,师叔用的方法和传统养鬼方法不同,是利用叶旺的身子代替了夭折的童男童女,这是逆天而行,难怪:“师叔,你们俩会如何?”
  老雷头儿嘿嘿一笑:“放心,绝对有命给你看孩子。”
  师叔瞪了老雷头儿一眼,看向我:“阿瑶,去吧,告诉你叶叔叔和叶伯母先回去,明天再来。我和你舅舅这幅模样,实在是没有力气。”
  我点头,沉重的看着屋子里的棺材和神色苍白的老雷头儿和师叔,心里说不出来的疑惑,但终究找不到疑惑的点,只能认命的走了出去。
  已经很晚了,又是刚下完雨,冷的厉害,我搓着手,敲开了车窗:“叶伯母,我师叔说里面的事情大概都料理好了,让您别担心,明天再来。”
  “阿瑶。”叶伯母听我说完紧张的神色得到了缓解,然后看向我,“今天叶旺的事情我已经听方白说了,说到底是我们叶旺太傻,但是不可否认是因为你才这样的,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旺儿活过来,我不希望你们俩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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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伯母,我是想道歉的,但是道歉没有用,我答应您的要求,以后不会见也叶旺了。”我看着也叶伯母的眼睛,一片清明。
  叶伯母点头:“那就好!”
  这时方白从车上走了下来:“我得去开我的车,就不劳您送了,慢走。”
  叶伯母摇上了车窗,叶伯父始终都没有露面,我知道他还怪我,亦或是因为以前关系好,不知道怎么开口但又咽不下那口气。
  我看着伯父伯母的车开走,转身就要回去,却被方白拉住:“阿瑶,能不能听我说几句?”
  “说吧!”一天下来我疲惫得要死,现在根本没有再和方白吵嘴的心情。
  方白将手搭在我的肩旁上,我轻轻一晃将他的手晃了下来:“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我妈妈不是故意的,但是我不能违背她,她有病,神经性更年期。“叶旺解释着。
  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第一反应就是想笑:“神经性更年期?难怪给了我一千万。呀!这个可坏了,要是神经病给我的钱在法律上是不是不算数?”
  方白点了点头:“也许吧!”
  我欲哭无泪:“我把那张支票顺手给了你们门口的乞丐了,你快要回来!这个追账的任务就给你了!”
  “……”方白一阵沉默,“败家娘们儿……”
  我瞥了他一眼:“我也觉得你妈妈是!”
  方白被我弄得有些无奈了,开口解释:“阿瑶,能不能给我时间?”
  我耸了耸肩,满脸的不在乎:“人生百态,什么事儿不得遇见啊,生活将我们磨圆,是为了让我们滚的更远,你妈妈免费的给我上了一课,我会滚得远远地,趋利避害是人类的本能,初中生物课学过吧?”
  “……”方白踯躅着,半天没说话,半夜风大得很,把我冻得直哆嗦,我转身想进去,方白却突然拉住了我,“你只能是我的!”
  我听到这句话冷笑出声,满脸的嘲讽,当我以为他要干什么的时候,却见他转身离开,那背影真的很帅,我痴痴的看着,告诉自己这是最后的迷恋,后来……后来……实在是太冷,受不了还是进了屋子。
  等回了别墅我扶着老雷头儿和师叔各自回屋子的时候才发现,他们俩何止是虚弱,简直是元气大伤。我回了自己的房间,红衣师姐现身坐到了我的床边。
  “璐姐,你说养小鬼是不是会遭报应?”我隐约的想起以前关于师叔和雪婶子孩子的事情。
  红衣师姐撩动着自己的大腿,舒服的躺在床上:“这养鬼啊,分为两种,一种是害人的,一种是利人的,你师叔纯属损己利人,这可是要损阳寿的。”
  我一听就是一惊:“那有没有可能如果说家里人怀着孕,就会报应到孩子身上?”
  “我哪知道,我只是一只鬼,虽然进了鬼道,知道得却不多,就这点只是还是我去天山路上听两个泰国人说的。”红衣学姐看着我说,“学姐会说泰语,不用崇拜姐!”
  “璐姐威武!”我是出自真心的夸赞,“璐姐,你之前说你就是来这不单单是报恩,还另有所图?”
  红衣学姐顾左言他,一听我说这个,立马消失不见,我看着刚才学姐淌过的地方,嘀咕着:“长得这么漂亮,个性这么怪。”
  “我不想对你说谎,因为谎言是要用无数的谎言包装的。”空气的某个地方传来师姐的声音。
  我默然,躺在床上一会就睡着了。第二天一早,天气依旧阴沉,明明是十一月份,却越来越冷,我找出了毛衣穿上,顿时觉得世界都是暖和的。
  雪婶子不在,我当起了大厨,做了营养的早餐,想起红衣学姐昨天晚上说的减寿,鼻子有些酸,老哥俩吃得倒是开心,没得点清闲,叶伯父和叶伯母就来了。当看到棺材的时候,叶伯母声泪俱下,我上前劝着:“伯母,这不过是还魂用的,您看这盆仙人掌,什么时候开了花,叶旺就醒了。”
  我没敢说养小鬼,虽然他们不会介意,但是私心我不想别人知道师叔会这个。叶伯母听我说,疑惑的看向师叔:“那周先生,您看旺儿什么时候能回魂?”
  师叔轻咳了一声,金丝镜下脸色苍白,师叔向来是礼数周到的人,今天却坐在沙发上不肯起来:“你看着仙人掌,昨天还没有花苞,今天就钻出来一点,效果不错,你也别着急,七七之数,49天而已,时间一过我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
  “老叶……”叶伯母看着叶叔叔露出欣慰的笑。
  此时叶叔叔脸上也终于是有了笑容,走向我:“阿瑶,叶叔叔昨天心情实在是不好,你能理解吧?”
  我点头:“当然可以,叶叔叔您的心情阿瑶也是感同身受,但是我更多的是自责,昨天我答应叶伯母的话不会忘记的。”
  叶伯父点头,最后有询问了一些问题,叶伯父和叶伯母才离开,这事情也就算是告一段落,只等仙人掌花开。昨天是第一天,算上今天还有四十八天,这几天我拼了命的给师叔和老雷头儿做补血补元气的东西,保健品买了一大堆,吃得两个人是红光满面,走路也有劲儿了,直夸我孝顺,我心里却知道,外表再好,阳寿也是损了,难怪那天老雷头儿只让我看着。
  又过了许多天,仙人掌上开了个大大的花苞,但是没有丝毫开的意思,算算日子还剩下二十天。雪婶子打电话回来说是要回家,被师叔搪塞了:“这个老骚货还在这了,你再住几天。”
  但是事情往往出乎人的意料,雪婶子满口答应,却来了个突然袭击,当看到棺椁摆在屋子中间,上面摆了一盆仙人掌的时候,雪婶子疯了,尽管那次雪婶子和师叔吵架的时候都没有颠覆她在我心中的形象,但是这一次,雪婶子砸了家里所有能砸的东西,然后不吭声的将离婚协议书放在师叔面前,不仅师叔傻了,连我和老雷头儿也傻了。
  “雪婶子,其实师叔是为了我,能不能不和师叔离婚?”我小心翼翼的劝着,拉着雪婶子的手。
  雪婶子对着我笑了笑:“阿瑶,雪婶子不是冲你,哪怕他提前和我说我都会同意,但是他却只想着瞒着我,我无法忘记,那次也是,我的孩子就是这么没的,阿瑶,雪婶子不是没孩子,我……”
  “好了,你和孩子说这个干什么?我签!”师叔中气十足的说着,一看就是被我这些天调理的,我心中叫苦:师叔欸,你在这上面底气足有个屁用啊。
  “师叔,雪婶子,不值得不值得啊,我不就是你俩的孩子么。”我转头看向师叔,言辞恳切,“谁天天给你洗衣服,谁天天给你做饭,谁天天给你暖床?没了雪婶子,你怎么活?这个婚,不能离,雪婶子说离你就离?”
  “斯文败类,虽然我挺看不起你的,但是你有个好媳妇儿啊,你要是真同意了,我老雷头儿就一点都瞧不上你了!”老雷头儿在旁边搭搭话,和我使了个眼色。
  我看这师叔和雪婶子脸上都有了松动,看向老雷头儿:“拎着你的行李,跟我回家,家里院子里都长草了。”
  “回家,回家!”老雷头儿应着,我们俩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
  等到了久违了的南阴村时,感觉村子里的空气都是香的,一路上我问七问八的,就是没有问曾家,虽然想念了22年,但是当真相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竟有了躲避的心情。
  此时天色已经晚了,我推开院门,突然一怔,只见浑身浮肿的水鬼直勾勾的看着我,带着恳求,这是我第一次在水鬼眼中看到别的情绪,顿时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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