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鬼话】女殡葬师,重开一贴,欢迎捧场

  昨天忘记更新了,今天多更一点。补上昨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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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我将小包拿起来,用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翻腾着血瓶,“黑狗血不够了,在哪能买?”
  “找你爷爷要,他准能弄到。”自从我告诉了老雷头儿我认了爷爷,这几乎成了他的口头禅。
  然后又听他说:“王寡妇接了档子生意,当时还找我炫耀,说我靠着侄女护着,我没搭理她,过了几天她家就闹鬼了,他儿子什么都不懂,王寡妇现在估计是被附了身,天天疯言疯语的,找你师叔,你师叔不能碰道家的法子,求我,老雷头儿我别说只会殡葬,就算会驱鬼,我也不帮她,倒是她死了,我可以帮她料理一下殡葬!”
  我一听,将小包往腿上一放,右手拿起电话:“你可别,这不是给我找事儿吗?这一殡葬就是俩冤魂,我现在在B市呢!”
  老雷头儿嘿嘿一笑:“我就是说说,反正我是说了,她王寡妇的事儿,我不管,被鬼折腾死才好,不过不知道村子怎么传的,有传到了鬼狐身上。”
  我无奈道:“听风就是雨,日子还过不过了?”
  又说了几句挂了电话,随后给师叔发了条祝贺短信:师叔,祝你老来得子!
  师叔回复:谢谢阿瑶,`(*∩_∩*)′
  我看到表情符号,瞬间凌乱了,有种不详的预感,有了孩子的师叔将走上一条不归路。
  到了晚上,又是一桌貌合神离的全家宴,曾朵最近有些萎靡,眼神不住的瞟我,我不想找事儿,只是回忆淡淡的笑,桌上时不时传来王家重重的落碗声,曾程却是一反常态,对待我采取了淡漠的态度。
  最后还是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怒道:“在这么阴阳怪气的吃饭,就都给我回楼上吃。”
  其实大家都是这么个心思,但是老爷子怒了,没有人敢同意,饭后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曾程在看电视,祖孙俩谁都不理谁,我坐着吃苹果,眼睛看着苹果,练着雪松师傅教我的腹式呼吸,觉得有人在我身上扫,突然一抬眼,惊见曾程阴翳得无处躲藏的眼神,心中不禁发寒。
  “哼!”曾程对着我冷哼了一声,转身回了楼上。
  “这臭小子!”老爷子也是有气,“白长了个把!”
  我汗颜老爷子语言的恶俗,问道:“爷爷,雪松师傅出了早晨怎么不见人?”
  只见老爷子动了动长寿眉:“雪松本就是来B市办事儿的,跟着雪松好好学,别看他才三十岁,但是他去过的地方比你爷爷我可多的多!”
  我感叹了一下,又问:“爷爷,哪里能弄到黑狗血?我舅舅让我找您要的,得画符箓。”
  老爷子了然:“明天爷爷给你弄十瓶!”
  我伸出大拇指:“霸气!”
  陪着老爷子带了一会,璐姐从楼上飘了下来,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我将削好的苹果放到爷爷手里:“爷爷,您吃,我出去溜溜。”
  老爷子看着苹果似乎很开心,告诉我早些回来,我笑着应下。带着璐姐出了门,却恰巧碰到了风尘仆仆的万福,一身标志的黑色西服,方正的国字脸。
  “大小姐!”万福微微点头。
  我笑着,错身而过。
  只听璐姐在我旁边说:“这男的绝对是闷骚型。”
  我对璐姐的话提不起兴趣:“地址都打听好了?”
  “璐姐办事儿还不放心?”璐姐摸了一下卷发,性感的弧度由上而下,无一不在权势着这个女人的完美,还会说泰语,并且明确的告诉我在我身边不只是报恩,还有目的,可是我竟然对这个鬼一点警惕都提不起来。
  我瞬间觉得自己没救了,璐姐在前面带路,显然不知道我想的什么。走了两个街区,才到了一个小型的别墅,这别墅一栋挨着一栋,方方正正的,在这黑色的天幕下,在我眼中就像一座一座大型的坟墓,当天曾天烨生日请的都是高门大户,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进去的。
  跟着璐姐站在九十三号别墅,璐姐示意我别动,率先飘了进去,好一会才出来:“进去吧,刚才那个女人在洗澡,真没劲,一点看透都没有。”
  我一阵无语,按了门铃,又等了一会,女人才开了门。
  她看到我很是惊讶:“你来干什么?”
  我没回答她的话,径直闯了进去,然后痞痞的坐在了沙发上。
  “你怎么回事儿啊?你再不走我可报警了啊!”女人头发还湿漉漉的滴答着水,身上穿着睡衣,看着我插手一脸怒意。
  我笑着将手机扔给她:“用我的,报警吧,看看警察是抓我还是抓你!”
  “你什么意思?”女人拿着我扔过去的电话,刚想按键盘的手顿住。
  “伪证啊,你知道做伪证是什么罪吗?”我笑着直视女人,“如果是在刑事诉讼中,是证人、鉴定人、记录人、翻译人作伪证,意图陷害或者隐匿罪证的,会以伪证罪定罪处罚: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我没做伪证,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女人淡定的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将我的手机放在我面前,“你快走吧,到时候报了警就来不及了!”
  “赵天镇死的冤枉,你就不怕他的冤魂得不到真相,半夜来找你吗?”我看了眼璐姐,只见璐姐对着女人的脖子后面吹起,最后直接抱住了女人。
  我趁机问道:“冷不冷?赵天镇的怀抱如何?”
  “你?”女人突然站了起来,环顾四周,然后笑着,“你被骗我了,我根本就不害怕,你以为是外行人吗?就算真的是鬼,鬼也是不敢动我的,鬼杀人,同样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包括附身。我虽然现在经济没落,但是我好歹也是道门家族里长大的,别以为只有你们曾家是道门家族!”
  看着女人的胆色,我倒是有些佩服,然后只见璐姐坐回我身边,无奈的摊手,表示没办法。
  我想着小周中午和我说的,自信的笑着:“是啊,你不怕鬼,因为鬼也是要守规矩的,但是法律呢?做了伪证你就要在监狱里呆七年,七年啊,啧啧!”
  “我说了,我没做伪证,我都看到你杀人了!”女人有些怒了。
  敌人越急,我就越是悠闲,伸手将手机拿在手里,按了录音:“你似乎忽略了一个重点,那把水果刀,你的证词里指示,说看到我杀了赵叔叔,当时并没有我藏手套的证词,对不对?”
  “手套?什么手套?”女人一愣。
  我心中叫好,赵天骄聪明一世,却找了个这么愚笨的帮手:“检验结果说,赵叔叔胸口插着的刀柄上没有指纹,也就是说当时我杀赵叔叔的时候就是带着手套,或者用手绢握着刀的,可是当时却没有任何证据发现手套或者手绢,那么就是说我趁乱藏起来了?”
  女人似乎也想明白了,惊悚的看着我。
  我淡淡一笑:“还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证词,我没有办法洗脱罪名。”
  我趁着女人呆愣,将录音发给了小周一份,随后将录音公放:
  “你似乎忽略了一个重点,那把水果刀,你的证词里指示,说看到我杀了赵叔叔,当时并没有我藏手套的证词,对不对?”
  “手套?什么手套?”
  …………
  “算你厉害,你猜22岁,我竟然栽倒了你的手里!”女人听着公放录音,神色萎靡。
  “不!”我摇头,“你还是有选择的,你如果自己改了证词,那就是记忆错乱,有可能还要判刑,但是肯定会少,如果……如果是我将证据交给法官,那就直接是为政了!”
  听我说完,女人沉默了:“好,我答应你,我会去说的。”
  “这可是你说的!”我把玩着手机,就要站起来
  突然,女人疯了一般,突然靠近我。
  “小心阿瑶!耳边传来璐姐的声音,然后将手机往上面一抛,伸出腿踹了女人一脚,“别白费力气了,手机里的录音已经发出去一份了。”
  女人捂着肚子:“算你狠,我答应你的会做到,输了就是输了。”
  这次女人颓废的坐在沙发上,我看着她衰败的神色,也做了下来:“我倒是可以帮你。”
  “你会帮我?我害你差点坐牢你会帮我?”女人笑着,“你傻还是我傻?”
  我冷笑着:“我说的帮你,不过是让你指证赵天骄,因为有一个成语,叫做将功补过。我不太了解法律,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这应该有用,当然,明天看你自己,我不逼你。”
  说完,我带着璐姐出了门。
  “阿瑶,你不敲死了,你不怕她明天不指证?”璐姐在我身边说道。
  我冷哼了一声:“璐姐,至少有一点你要承认,人是惜命的,也许有那么一刻是不怕死的,但是最忌等待,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这一夜够她熬的了!”
  “阿瑶,我发现你不学心里可惜了!”璐姐难得夸我。
  我得意的一笑:“是吧,怪不得当初心理学的老师对我这么好,原来是爱才啊!”
  打趣着回到了曾家别墅,客厅里没有人,等到了房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屋子粉色的气球,我惊讶至于,陡然发现方白拿着一个金色的盒子站在气球中间,笑看着我:“这才是真正的惊喜,生日快乐!”
  生日?我看了一下时间:“我生日是明天啊!”
  却见方白走过来,将金色的盒子交到我的手上:“本来打明天过的,但是明天我要回去一趟,急事儿。”
  方白今天穿了卡其色的毛衣,黑色的休闲西裤,一头利落的短发,干净的笑容,这一切的一切,温暖着我的心:“我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却见方白突然盖住盒子:“虽然今天给你了,但是明天再打开,等诉讼结束之后,再打开!”
  我点头,觉得这样似乎更有意义。我看到他眼下的青黛色,一看就是没睡好的,两个人有的没的又聊了一会,才知道这两天方白忙得焦头烂额。
  心里有些闷闷的:“把自己照顾好!”
  却听方白说:“舒服,永远是留给死人的!”
  我笑着说他哲理,他摸着我的头告诉我,这是现实。
  九点刚过,我催着他回去休息,我也洗漱了一番准备睡下,刚躺下,就看到了孙胖子的短信:师傅,茹茹已到手。
  我笑着回复:勿忘师恩。
  第二天早晨,我以为要去法庭,雪松师傅会手下留情,奶奶个腿儿的,三个小时,一分钟没少,累得我在雪松师傅的冰冷的眼神下,凉风阵阵,精神抖擞的去了法庭。
  开庭前,我又见到了张蔓秋,独有的气质让人信服,我将手机交给了她。
  张曼秋听完录音,脸上露出喜色:“做得好,你是怎么做到的?”
  “保密!”我故作神秘的笑着,“张律师,我想给你介绍一位当时人,今天的法庭可能会不太一样!”
  在张蔓秋的惊愕下,我将朱未央叫了进来,朱未央今天一身贤惠妈妈的打扮,身边领着宽宽,我记得这个男孩儿当初的眼神,如今再看,他牵着朱未央,眼神坚定,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一般。我莫名的心痛。
  “未央,不如让宽宽出去吧!”我建议道。
  却见宽宽摇头:“阿姨,您让我留在这吧,我什么都知道,不用瞒着我。”
  我扭头看向张蔓秋,只见蔓秋点头:“留下来吧!”
  随后我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和张蔓秋说了一遍:“就按照刚才说的点,你一秒钟变原告的律师。”
  “可是,这毕竟不是一个案子,需要立案吧?”张蔓秋像是在自言自语,“不对,也可以,可以算这个案子牵连出的案子,法官应该会受理。”
  听张蔓秋这么说,朱未央露出喜色,连忙像我道谢。
  整点开庭。我依旧在被告一方,赵天骄在我对面,一脸的高冷。
  “开庭!”法官大人一锤定音,“原告阐述证词,如果有新的证据可以提交。”
  此时原告张蔓秋的律师站了起来:“法官大人,我们能够提交的证据除了那些,我们还找到了一位可信的证人,这个证人就是被告的弟弟。”
  我心中一突,想起曾程最近看我的眼神,不禁后背发凉。
  “传证人!”法官说道。
  紧接着曾程被带到了证人席上。
  “请证人陈述证词。”法官说道。
  曾程点头,十分的镇定:“那天是我爸爸过生日,因为我失散多年的姐姐找回来了,我很也很开心,尽心尽力的布置会场,就是为了让爸爸能好好的介绍姐姐,那天赵叔叔先是言语间羞辱了姐姐,不想突然断电了,我就出去修,谁知道进来的时候,我还没来得及拉屋里的闸,趁着门外的一点光亮,竟然看到姐姐拿刀刺向赵叔叔,当时挺混乱的,但是我永远没有办法忘记,也不会认错,那是我美丽高贵,穿着一身亮片晚礼的姐姐。”
  “但是当时我没有说,只是在警局里说了姐姐双手沾满鲜血,我是顾忌的,毕竟是亲人,可是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我觉得我对不起赵叔叔。法官大人,我的陈述完毕。”曾程神色悲戚,突然看向我,“姐姐,你别怪我,我是为了你好,家里人都会在外面等着你的!”
  我听着曾程的证词,险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此时曾程面色悲戚,眼底却是足够的挑衅。
  我闷笑着,不出声,这是往枪口上撞呢,不过这也足够说明昨天那个女人没有和赵天骄联系。
  我瞬间心情大好,小腿不由得翘了起来,有意识此刻在法庭,轻咳了一声,坐好。
  “被告有权申诉。”法官大人说道。
  此时,我的律师张蔓秋:“证人对案件事实的陈述,是以其亲身经历或者知悉的案件事实为基础,如实进行陈述。证人作证时,不得对所经历的事实和知悉的事实经分析、判断后,发表意见性的证词。按照证人作证的一般原理,证人只能将其亲自经历或者体验过的事实如实向法庭作出陈述,不得含有任何主观猜测、推断或者评论性的语言。否则,其所作的陈述将被视为“意见证据”而被排除。所以,证人出庭如实陈述其所经历和了解的案件事实,是其作证的基本特征。”
  张蔓秋开口就是一段证词的定义,然后自信的看向曾程:“请问,证人,您呢个保证这是你自己所经历的和了解的事实案件吗?如果有差异,或是可以影响判决,你要负法律责任的。”
  我看到曾程在张蔓秋申辩过程中,眼底些许挣扎,此时更是咬了下嘴唇,赵天骄的神色也是不好看,在怪罪曾程的犹豫,不由得轻咳了一声。
  曾程似乎被咳嗽声惊醒,重重的点头:“我能保证!”
  张蔓秋一听,脸上带着严肃的神情看向法官:“法官大人,我没有问题了,但是我想传唤一下我方的证人!”
  法官大人点头:“允许!”
  随着众人的注视,一个女人走进了大家的视线,站到了证词台上,震惊四座。
  31号补完
  随着众人的注视,一个女人走进了大家的视线,站到了证词台上,震惊四座,这正是上次原告的证人。
  “大家没有看错,这正是上次诉讼原告一方的证人,现在她要重新阐述证词。”张蔓秋看向法官大人,法官大人点头。
  随后女人低着头说:“法官大人,曾瑶,我想先说句对不起,我做了伪证,但是我愿意将功补过。”
  “孙慧,你这是翻供,可是作伪证,你想清楚!”赵天骄高冷的神情终于破裂。
  “天骄姐,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了!”孙慧听到赵天骄的话,半天才鼓足勇气抬头。
  我平静的看着眼前的情况,证人翻供,最尴尬的就是原告,这一不小心原告变成被告,要是我,我也受不了。
  “法官大人,原告在影响我方的证人陈述证词!”张蔓秋据理力争。
  “原告,肃静!”法官大人敲了一下锤子,“证人,你可以继续陈述证词,但是你要知道,作伪证付的法律责任。”
  孙慧点点头:“法官大人我知道。”
  我看着孙慧苦涩的嘴角,心中暗爽,她当然知道伪证的责任,但是世界上有一种行为叫做不得已为之,如今孙慧是知道要承担刑事责任,也要自己翻供,总比我将录音放出来的好。
  只听孙慧说道:“那天从曾家的生日宴会出来后,我有些害怕,因为我真的看到了有人杀老赵,我也确实有夜视的本事,可是我却没有看清楚长相,但是我很奇怪,为什么那个人杀老赵的时候,老赵没有挣扎。”
  没有人打搅孙慧,就连赵天骄也是一脸的垂败:“后来宴会散了,我很害怕,很奇怪,天骄那天没有去曾家,却出现在了曾家附近,我告诉她当时的情况,她知道自己的弟弟死了,也很是伤心,但是第二天,天骄又找到了我,说是能帮我达成一直以来的心愿,就是光复我的家族,只要我帮忙证实曾瑶是凶手,那么就将赵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转给我。我心动了,从小住着豪华别墅,但是突然家道中落,只能住小房子那种感觉你们不知道,再加上天骄再三劝我,我一想夜视能力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我说什么也不会有人怀疑,所以就答应了。那天陈述的证词是假的。”
  “你胡说!”赵天骄突然站了起来,语气略显焦急,但是到底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愣是没有失控。
  “法官大人,孙慧是我的好朋友,当时她找到我说出了真相,我就让她来法庭作证了,至于什么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您可以去查一下,拥有股份的股东里没有孙慧的名字。”赵天骄说道。
  这时,赵天骄的律师站起来说:“法官大人,我方怀疑,是被告一方威胁或者买通了证人,因为证人曾程的证词和孙慧第一次的证言相同。”
  “法官大人,我的当事人可以说几句吗?”我和张蔓秋低语,紧接着张蔓秋对法官说道。
  我看到法官点头站了起来:“法官大人,我没有做的事情,不会承认,我也相信法律会给我公平与清白。我现在想问两个证人一些问题。”
  然后在法官的示意下,我看像曾程:“曾程,我问你,我们关系如何?你要想清楚,家里的人都可以作证。”
  曾程一怔:“姐姐,我们关系当然很好,也许弟弟有什么让姐姐误会的地方,但是姐姐,你能回家,程儿真的很开心。”
  尼玛!我听着曾程的话,心里犯恶心,这世道怎么了?
  “好,既然你这么真心的道歉,我就原谅你之前的过错,那么我再问你,你说看到我杀人,能说一下作案的经过吗?”我淡定的说。
  曾程点头:“当时我刚修完保险丝,我们家的闸是在屋子里一个,外面一个,等我刚打开门,趁着外面的光亮就看到了姐姐你杀人,随后就跌倒了,再然后我将闸拉上,灯亮了,大家就看到了你满手鲜血,惊恐的看着前方的场景。”
  我笑着:“我记住你的证词了,我相信在场的各位也听到了。”
  陪审团和听众纷纷点头,法官大人也是点头,随后我安稳的坐下,和张蔓秋交换了一个眼神。
  只见张蔓秋正色道:“刚才我的当事人声情并茂的询问了证人曾程的证词,我也一再强调不能做假证,但是证人曾程没有丝毫悔改,法官大人,我方要提交一份来自于警局的报告。”
  张蔓秋说完,将我让小周准备的报告交到了法官和原告律师手里各一份,然后说道:“报告上显示,当时死者身上的水果刀并没有指纹,所以说,我的当事人如果要杀人,那么就要有充足的准备时间,最起码需要一块手绢或者手套,但是孙慧的第一次证言和曾程的证言,都没有提及过我的当事人手上戴着手套,或者有时间将手套、手绢扔掉的可能,因此法官大人,如果孙慧能够被原告买通,那么曾程也可以。”
  曾程瞬间脸色煞白,赵天骄也萎靡了,如果刚才他们认为还可以补救,那么现在就是回天乏力。
  张蔓秋看向我:“我想询问一下我的当事人,你和你弟弟曾程的关系到底如何?”
  我站起来,神情严肃:“我和曾程的关系并不好,虽然刚才他和我道歉,我原谅了他,但是关系不好却是事实。”
  “那么我想请问一下曾程,你还坚持你的证词吗?”张蔓秋言语犀利。
  曾程低着头,攥紧双拳,不说话。
  只听张蔓秋趁胜追击:“法官大人您也看到了,我代表我的当事人叫屈,原告属于污蔑行为,根据证人孙慧的反控,原告是有意的。”
  “你胡说!”赵天骄这下真的不淡定了,“这两个人稀里糊涂的找上我,我弟弟死的冤,我当然相信,只是竟然忽略了水果刀这个常识性的证据,但是应该向警局证实的。”
  赵天骄说到这,平复了心情,看向法官,声泪俱下:“对不起法官大人,是我错信了证人,我感觉对不起曾瑶,我提起撤诉。”
  张天骄的律师脸色不太好看,两个证人都是伪证,他以后在业界也不好混了:“法官大人,我方提起撤诉。”
  “休息二十分钟。”法官大人敲了一下锤子,然后和陪审团去开会。
  在等待的时间,曾程愤怒的看着我,我笑着走到曾程身边,证词台略高,我只能仰视他,但是心情却格外的爽:“是不是觉得刚想弄死了,自己却死了?很不爽吧?哎,那什么,家里人会在外面等着你的!”
  “曾瑶,你给我等着,老子敢做伪证就不怕坐牢,你以为我真的能坐牢?呵呵!你太低估王家的实力了!”曾程一脸凶狠。
  我耸着肩离开,坐待被告席上不再看他,而是和张蔓秋讨论着接下来的计划。
  “曾瑶,我有时候挺佩服你的。”张蔓秋露出了笑意,让人看着舒心。
  我也笑了:“没有你的专业知识就没有这场官司的胜利,很高兴和你交朋友。”
  紧接着我们将细节又核对了一遍,这时,法官和陪审团回来了。
  法官拍了一下锤子,重新开庭:“法院最后决定,证人孙慧自动承认错误,但是伪证的情节已经造成,并且会影响判决,因此判决一年有期徒刑。”
  孙慧点头,然后像是输了一口大气。
  “证人曾程,伪证罪名成立,判决三年有期徒刑。”法官说着,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曾程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随后孙慧和曾程被带了下去,全场肃然,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至于原告赵天骄,根据证人孙慧的证词,并不能凭借单方面的定罪,被告曾瑶如果要告赵天骄污蔑罪,需要提交更多的证据,你还要告吗?”法官大人询问我。
  我站起来客气的摇头:“法官大人,我追不追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要告赵天骄。”
  紧接着坐在听众团最后面的朱未央站了起来,宽宽老实的跟在朱未央身后,赵天骄显然也注意到了朱未央,露出惊讶的神色。
  紧接着就是张蔓秋的时间:“法官大人,鉴于是本案牵连出来的案子,我要为原告朱未央申诉,赵天骄不仅有诬告罪,而且同时有买凶杀人罪,甚至有伙同他人杀人的罪名。”
  我看着赵天骄的律师,脸色苍白:“法官大人,鉴于我只是赵天骄的原告律师,牵连出来的案子我并不是特别了解……”
  “法官大人,我想被告此案并不需要律师,因为证据确凿。”张蔓秋说着。
  法官沉默,然后说到:“原告先陈述一下事件吧!”
  我走到了听众席上,拉着宽宽,然后朱未央站到了张律师身边:“法官大人,我要起诉,赵天骄找人杀了我男朋友,我孩子的爹。”
  赵天骄冷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赵天骄你不用激我。”朱未央看向法官,“事情是这样的,我的男朋友叫赵天择,是刚才案件的死者赵天镇的哥哥,双胞胎哥哥,但是兄弟俩性格迥异,天择和我相恋之后本应该顺理成章的结婚,但是天择和我说不能结婚,怕她姐姐对我造成不利,那个时候我已经怀了宽宽,无奈只能先把孩子生下来,我当时很不解,就总是问天择,天择每次的理由都一样,他的姐姐赵天骄性格扭曲,竟然爱上了自己的弟弟,到了最后赵天骄还总是向他提出上床的请求。”
  我看着朱未央,不由得感叹,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其实鬼叔根本没有和朱未央说这么多,而这些都是我告诉她这么说的,但是这并不算是假证,鬼叔如果现在能说出话,定然会和朱未央说出事实,而我作为鬼的代言人,有义务和责任告诉她这些。
  只听朱未央继续说我编好的话:“我对于赵天骄也是害怕的,因为天择和我说,赵天骄说过继承赵家的也必须是纯正的赵家血肉。实属变态。后来警局的周警官找到我,给我看了一副画像,说这是目击者描述的侵犯我丈夫的人的画像,并且周警官说是一个女人指使,那个女人还说,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我瞬间想到了赵天骄。”
  “你有证据吗?”赵天骄身边的律师面色铁青,不说话。
  我闷声笑着,这赵天骄的律师也实在是够憋屈的。
  张蔓秋看着法官大人:“我的当事人和我说过,就在死者死去的这半个月中,她给死者打电话不接,但是却又短信回来,大多是一些警告或者分手的话。”
  然后张蔓秋拿着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我现在拨了号码,我想请工作人员去被告的休息室找一下,有没有震动或者铃声响起。法官大人,这是给死者打的电话。”
  法官点头,派遣了法院的工作人员去寻找,不一会就工作人员就将一个响着震动的手机拿了上来,经过翻看原告和被告提交的手机,确认赵天骄窝藏了死者的电话。
  “当时我弟弟的手机落在家里了!”赵天骄狡辩。
  我看着镇定的赵天骄,倒是佩服,我遇到过很多人,女鬼的妈妈到带痣男,但是心里素质最好的莫过于赵天骄。
  张蔓秋正色:“法官大人,这是我们打印的死者的电话详单,证实死者和赵天骄打电话的这个时间应该在案发地点,被告找人对死者进行折辱,死者不看侮辱自杀,根据警局证人的证词,当时雇主又回头找回去,那么赵天骄就是在这个时候拿走的手机,没有别的可能,因为死者的尸首是在绿化带被发现的,也就是说死者死亡期间,赵家只是宣布赵天择意外死亡。”
  “呵呵!”赵天骄突然笑了起来,神色狼狈,“罢了罢了,算你们赢了,就是我派人去侮辱他的,但是我没想到他竟然自杀,真是傻弟弟,我怎么可能忍心让他死呢,只是他竟然背着我和你这个贱人有了贱种,我要求和他上床,他百般拒绝,不是不让我用吗?好!那就谁都别用,我就想着到那个时候,你就该嫌弃他,而我还会爱着他,到那个时候他就会知道谁才是最爱的他,真可惜,他临死之前都没懂谁最爱他!”
  “你变态!”朱未央大哭起来,“什么是爱?你也配和我说爱字?你让天择痛苦这么多年!”
  “哼!”赵天骄只是冷哼,不再看朱未央,而是看向我,“曾瑶,我想我应该是败在你手里了吧?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不一般,我们是同一种人。”
  我嘲讽的一笑,摸着宽宽的头:“千万别,我怎么可能和你是一种人?”
  赵天骄笑了:“我是说我们都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我心里一突,直觉上赵天骄知道了朱未央的证词有假:“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也分两种,一种是为了光明,一种是为了黑暗,你说能一样吗?”
  “呵呵!”赵天骄看向法官,“法官大人,如果我供出另外一个人,能否可以减免刑罚?”
  法官大人点头,只听赵天骄说:“还有一个人和我的目的不同却又相同,就是我的弟媳薛素梅。我找人折辱天择的事情不知怎么被她知道了,她找上我,说是要在老曾生日宴会上,将她丈夫杀了,神不知鬼不觉,要求我里应外合,我当然不能同意,但是却遭到了威胁,无奈之下只能照办,她是为了财产,他和我弟弟差十岁,一直没有孩子,她说和我弟弟没有感情。”
  赵天骄的话出乎了我的意料,我越发感觉到了这个女人的狠辣,抓紧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不到最后一个绝不认输,难怪她能一个人将赵氏集团撑起来,却是有些真本事。
  经过赵天骄的口供,法院很快将薛素梅传讼到了法庭,一番周折后,薛素梅终于落下了忏悔的眼泪:“我和他没有感情,以前只是想花他的钱,可是一直没有孩子,正好发现了大姐的秘密,就想将赵天镇杀了之后,当顺位继承人,继承赵氏,只是没想到……呜呜……我这时何苦……当时我杀天镇的时候天镇没有发出声音,当时我就知道他有多爱我,不想我被别人发现,宁愿自己这么死,可是我害怕……呜呜……”
  事情的结局令人唏嘘,法院将赵天骄和薛素梅判了重刑,我也终于得到了解放,朱未央和宽宽包头痛苦。
  我和张蔓秋不小心对视,张蔓秋对着我笑:“我发现你才22岁,但是很成熟。”
  “经历的太多,看得太多。”如果半年前我定会为我自己说的话不耻,但是现在却有一种深沉感。
  陪着朱未央去警局领了鬼叔的尸体,找了附近的一家殡仪馆办了一场丧礼,丧礼仅有我们几个人。
  等我回了曾家,已经精疲力竭了,曾家客厅里通明,王娇和曾天烨,老爷子甚至寇雪松师傅都在客厅里来了个大集结,看着他们表情各异,瞬间明白了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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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瑶啊,你过来坐下!”老爷子脸色不是很好。
  我知道是为了曾程的事情,不好驳老爷子的面子,只好坐到老爷子旁边,装傻到:“怎么了爷爷?”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长寿眉缓缓的动着:“阿瑶啊,爷爷知道你心里也许会不高兴,但是程儿如果判三年……毕竟曾家只有这一个孙子啊!”
  曾天烨看向我:“阿瑶,能不能和法官说说,把程儿放出来?”
  我顿时怒了:“爷爷,还有这位叔叔,你们以为法院是我开的?曾程冤枉我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真是那我当软柿子捏?真是好笑,没事儿的话,我先上楼去了!”
  我起身就要走,王娇叫住我:“呵呵,曾瑶,不用你出手,我知道你怨恨程儿和记恨我,黄鼠狼给鸡拜年,你要是帮程儿我还害怕呢,这次我就让你知道我们王家的厉害!哼!”
  我冷笑着:“王大妈,我等着你看你们王家的厉害,哦,还有,黄鼠狼给鸡拜年?我可不是黄鼠狼,但是你形容自己是鸡,这倒是挺贴切的!”
  “你!”王娇作势就要冲上来。
  却被老爷子喝住:“行了,闹什么闹,家宅无宁日,非得烟熏火燎的吗?阿瑶,你也别怪爷爷,爷爷只是问问,只要是曾家的孩子,不管是什么样子,爷爷都疼,手心手背都是肉,虽然我也看不上我这个孙子,好了,上楼休息去吧,你也累了!”
  我点了头,转身上了楼,躺在床上不去想杂七杂八的事情,徒增烦恼而已。
  躺了没多久,电话响了,是老雷头儿:“喂?老雷头儿,想我了?”
  “你生日啊,傻丫头,吃饭了吗?”老雷头儿笑着说。
  我心里一片温暖:“没吃呢,休息一会再吃,这才四点多啊。老雷头儿,我想回家,我想你了。”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沉默,然后就是老雷头儿的叹气声:“每年都是我给你过生日,今年总觉得空落落的,刚才给你买了一个生日蛋糕,我自己许了愿,然后把蛋糕三口就吃了。”
  “噗!”前面还温馨的不得了,后面的气氛完全被破坏了,“我说老雷头儿,我可能快要回去了,最近爷爷给我找了个师傅,功夫师傅。”
  老雷头儿一听来了精神,我将来龙去脉详细说了一遍,老雷头儿倒开心,挂了电话,想起方白给我的礼物,将金色的盒子从抽屉里拿出来,轻轻打开,一颗镶嵌式的钻戒映入眼帘,很特别,上面镶嵌着一颗钻石,很小,但是像这样的镶嵌眼很多,里面还放着一张心形卡片,和一张便利贴。
  我拿出心型卡片,上面是方白的字:阿瑶,当你看到这个卡片的时候,我一定不再你身边,今年是我们认识的第一年,这上面有50个孔,我手里还有一个男戒也是五十个孔,我希望我们能长命百岁,将一百个孔打满,求转正!
  我笑了,笑得暖心,也不由得觉得方白犯傻,我已经22岁了,打一百个孔,岂不是要活到120多岁?笑着,又拿起便利贴,上面只写了一个地址,看着倒像是小区,最下面写着七点钟务必到。
  我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已经六点多了,洗漱了一番,换掉今天去法院的衣服,去去晦气。
  然后出了门,打车到了小区,找到了六号楼,按电梯到了第18层,1806,我核对了一下按了门铃!
  “惊喜!!!”突然门开了,一声惊喜闯入耳朵,随即小周,齐琪,胖子映入眼帘,我快速的摸了一下将要留下的眼泪,打趣,“你们这群混蛋,竟然给我这么大的惊喜,说说该怎么惩罚你们?”
  “矮油,别矫情了,快进来!”齐琪最懂我,连忙把我拉进来,“还想让你把小白兔带来呢,害怕穿帮,就没让方白准备!”
  小白兔?我一愣,随后释然,想起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梗,曾朵嘛!
  “师傅,这个惊喜喜欢吗?徒弟为了报师恩,还转门给您准备了一首歌儿!”这屋子两室一厅,不算大,但却温馨,客厅放着一个餐桌,上面一桌子菜,一个蛋糕放在中间,上面摆着23样式的蜡烛。
  我不禁以手抚额:“艾玛,谁买的蜡烛?”
  “我!”小周举起手来邀赏,“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感动?”
  我揉了揉手腕,眼神凶狠:“你不知道女人的年龄是硬伤吗?过生日就罢了,还给我提醒我23了,呜呜……”
  齐琪护住小周,打闹了一阵,然后死个人坐在桌子前吃饭,我问:“谁的房子啊?”
  “你的啊!”齐琪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之前方白不是给你找房子?当时我也帮忙了,后来方白说,他和你说了啊,你不会忘记了吧?”
  我猛然想起是有这么一档子事儿,打着呵呵:“记得,记得!”
  吹完蜡烛许愿,之后胖子说要给我唱首歌,是胖子版《好久不见》,一开始还好,还可以听,真的,但是最后的最后……好吧,这首歌,我再也不想听了,毕生难忘!
  等到生日结束,齐琪问我什么时候来这住,我却想着没什么机会:“雪松师傅教我功夫,我是想在曾家住一个月就会T市的,不想在这呆着。”
  只听齐琪说:“你不知道?方白买下来了,你以后随时来就好,挪,这是方白让我交给你的钥匙,话说,你俩现在到底在没在一起啊?”
  我愣住,一阵沉默,直到齐琪拉扯我,我才缓过神来:“啊?你说什么?”
  “装傻!”齐琪打趣我,最后我还是决定先回曾家,钥匙却收下了。
  等会了自己的房间,鬼叔和赵叔叔却堵在门口,随着我往屋子里走。
  “谢谢你!”我将身上的小包放在梳妆台上,刚做到床上,屁股还没坐稳,就传来鬼叔的声音,低沉有力,我猛地看向鬼叔,露出惊讶。
  “你不用惊讶,我和你璐姐一样是进入了鬼道的,但是修为尚浅,我还是决定离开,明天我的尸体就火化了,今天除了来谢谢你,还有一点为我家人像你道歉,给你添麻烦了!”鬼叔说着对着我鞠躬。
  我默然,璐姐出现在我身边:“鬼叔,你是说你可以离开?为什么我不可以?”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鬼叔摇头。
  “算了算了,孤魂野鬼就孤魂野鬼吧!”璐姐有些落寞。
  此时赵叔叔胸口的伤口早已复原,他看着我似乎有些挣扎,最后还是向我点了一下头。
  鬼叔解释道:“天镇很爱素梅,即使死了也不愿意让素梅进监狱,但是……还是谢谢你。”
  说完,就看着鬼叔穿墙离去,而赵叔叔却留在原地。
  “又多了一个孤魂野鬼,尸体早就被火化了,哎,用你的铃铛收起来吧,不然谁知道会不会变成恶鬼!”璐姐兴趣低迷,但还是出言提醒。
  是这么个道理,我将紫色铜铃在包里拿出来,对着赵叔叔摇晃,嘴里念着咒语,倏尔一声大喝:“小鬼归来!”
  只见赵叔叔没有任何挣扎,慢慢的飘向铜铃里,随后铃铃响了几声,铜铃归于安静。算上努尔的阴魂,我手上有两个孤魂野鬼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心中打起了师叔说的曾家的亡灵超度篇,起身朝着老爷子的房间走去。
  等走到了门口,刚想敲门,却听到了雪松师傅的声音,连忙缩回了手,忍不住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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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裕晟不干了,听说是婆娘怀了孕。”雪松师傅的声音传来。
  我不禁好奇,什么不干了,怎么还提到了师叔的名字,紧接着听到老爷子硬朗的声音:“他不干了也好,当年那事儿感觉对不住他,听到这消息我也是高兴。”
  雪松师傅继续说:“鬼域的恶灵太多了,甚至有一个竟然进入了鬼道,玄学派那边倒是出了主力,我们这边巫女让我去,各大家族都不敢去,去了有什么办法,还得说当年得到传承的去,曾叔,曾家也是得了传承的,而且是最重要的传承,选好人选了吗?”
  “选什么啊,曾程那小子进去了,出来猴年马月,什么时候出发啊?”老头子问。
  “等到了春天,暖些的时候,太阳高,光照足,也不热,正适宜出行。”雪松师傅说道。
  后来就传来了一阵沉默,我心里有些莫名的怪异,敲了敲门,打开门走了进去。
  雪松师傅和爷爷坐在长椅上,我也坐了过去,到了嘴边的话却是不想说了。
  “阿瑶,有什么事儿吗?”爷爷问我。
  我摇头:“没事儿啊,过来看看您!”
  雪松师傅笑着说先出去,让我们爷孙俩好好谈谈。爷爷也没看着,等到雪松师傅关了门,爷爷看向我露出严肃的神色:“阿瑶,你刚才在门外都听到了,对吗?”
  我莫名的紧张,站了起来下意识就要往门外走,突然老爷子拽住了我,我怎么挣扎也动弹不得,想起那日老爷子生气拍桌子将桌子拍得龟裂,不由得紧张起来:“爷……爷爷?”
  老爷子眼神荫翳:“来,孩子,坐下,你怕什么?”
  我试图冷静了一下,腿肚子有些打颤,终于想起刚才在门口的怪异感,还记得雪松师傅第一次来曾家的时候,我曾经路过老爷子门口,根本听不清里面两个人在说什么,而今天却是听得真真的,这不可谓不奇怪,我甚至感觉是说给我听得。
  死就死吧!我这么安慰着自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直视老头子。
  老头子见我这般作态,眼中才有了笑意:“爷爷就你这么一个……一个对脾气的孙女怎么可能不疼你?”
  “我知道爷爷疼我。”我反驳着。
  “你心里是怕我了,不过爷爷没有恶意,之所以今天为了程儿和你说话,不过是作态给王娇看的,不过爷爷没说错,手心手背都是肉,曾程在不对,也是曾家的孙子,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老爷子说着,然后看向我,“阿瑶,爷爷刚才倒不是故意设计你来听,只不过恰巧你走到了门口,我和雪松没有想瞒着你,你对这个有什么想法吗?”
  我听到老爷子这么说还是不放心:“爷爷,我能有什么想法,没有!”
  “你这丫头!”老爷子呵呵的笑着,“记仇,谨慎,胆子大,善良,就冲着这些,鬼域也该你去,但是爷爷舍不得你去,再等等王娇将程儿弄出来,就将那小子扔到鬼域去!”老爷子恨恨的说。
  我却是好奇:“鬼域?地府吗?”
  只见老爷子笑我天真:“哪里是什么地府,不过是一大片森林,只是那里经常发生诡异的事件,如果你去,你和你师叔学的本事倒是可以用上,想必,雷光荣和周裕晟已经将我们家的情况早就讲给你听了?”
  我点头,只听老爷子继续说:“在外切莫张扬。”
  一番谈话,我该说的没说出来,就憋了回去,回去想要睡觉,躺在床上可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了,鬼域,玄学派,巫女:“哎呀,烦死了。”
  “哎呀,烦死了。”璐姐在我旁边躺着,也是抓了狂。
  “你能烦什么?”我看着璐姐打趣,璐姐用手将头发弄乱。
  璐姐突然阴森的笑着,露出一口小白牙,猛地扑到我怀里:“要不我附你的身天天吸收精华,没准能当个鬼仙!”
  我哈哈的笑着:“躲开,太冷,璐姐你就这么不待见阳间的日子啊?”
  谁知璐姐滚到一边:“做鬼太寂寞,没有帅哥,没有美食,还不能睡觉,你是不知道我天天晚上看着你睡觉,可羡慕了。”
  “璐姐,咱商量个事儿呗?”我讪讪的笑着,“以后我睡觉的时候能不能离我远点,大冬天的自来就很冷了,夏天离近点没关系哈!”
  璐姐瞥了我一眼,似乎被我嫌弃了很不开心,消失在我眼前。
  我耸了耸肩,果然是鬼脾气!电话传来一条短信,上面署名叶旺,我微愣,打开短信:“不用愧疚,我已经到了M国,日子步入正轨,两年后归,希望到时候你能接受我。”
  心慢慢沉到谷底,忍了半天,终于没有回过去,半晌电话又响了,是大龙的电话。
  我按了接通键,心思陡转:“喂,大龙,擦,和韩忆思复合了都不告诉我?”
  大龙嘿嘿的笑:“想给你个惊喜的,还得谢谢你,明天我去B市找忆思,顺便请客!”
  “好啊,直接在家里做吧,不喜欢外面的饭店,我把地址发给你。”我笑着,由衷的开心,又问,“不过你不是不能请假了吗?之前请了那么多次假!”
  只听大龙说:“打算融资开个生产摄像机的场子,做回老本行吧,忆思是千金小姐,我当个小职员哪能给她幸福?”
  大龙的话句句暖心,不由得说着:“你长大了!”
  “玩儿去!”大龙一怒,随即又笑道,“有没有兴趣一起干?入股的!场子场地什么的都需要钱,我手底下有五十个,找家里要了五十个,一共一百个。”
  我想了想,瞬间有了计较:“我也投一百个。”
  “明天去了再商量吧!先睡了。”大龙说着,“阿瑶,你要幸福!”
  我听着电话的忙音,黯然神伤,洗漱了了一番,还是睡了,梦里却梦到了大龙和韩忆思打架,韩忆思大骂我是小三,冲过来就照着我打,我还破天荒地没还手。突然韩忆思双眼流血,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吃我。
  我吓得猛地睁开眼睛,一个微胖的身影站在我面前,眼镜渡过一层金光,我赶紧闭上眼睛:“梦中梦啊……”
  “你看看都几点了?起来训练!”突然身上一凉一轻,棉被被掀开了。
  身上只有一个小吊带和一条短裤,我有种要死的心情,猛地坐起来怒吼:“寇雪松!”
  只见寇雪松脸上有可疑的红晕,转身往门口走,谁知到了门口处停住:“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怕什么?给你十分钟到门口集合!”
  我顿时怒了,拿起枕头朝着寇雪松扔去:“去你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的清白啊!”
  等到寇雪松落荒而逃,我才神色恹恹的穿上衣服,为毛我身边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呢?我抓破了脑子也想不通,这话很久很久的以后,我又问过一次方白,那时的方白只告诉我四个字:物以类聚!我才恍然……
  等我到了门口,寇雪松正襟危坐的坐在他的教练椅子上,手上拿了一个呼啦圈,见到我,没了刚才的尴尬:“站好,今天不练基本训练,我发现你的身体素质真的很好!”
  我乖巧的站好,看着寇雪松手上的呼啦圈问:“今天转呼啦圈练腰?”
  只听寇雪松摇头:“你看我手上的呼啦圈没有,我放在哪个位置,你就要将脚踢进来,稳准狠,但是不能碰到呼啦圈,而且之后的三天,你都要练习这个项目,而且三天后我要听到破风声,这招就叫破风脚!”
  寇雪松将呼啦圈交给我:“你把它随便放在一个高度,甚至低处,我示范给你看!”
  我点头,拿过呼啦圈放在右手边,只见寇雪松的右脚瞬间到达了呼啦圈内,一阵脚踢空气的破风声传来,忽然停止,竟然觉得清脆,我傻了眼,然后不甘心的将呼啦圈举过头顶,紧接着又是一声破风声,我看着他不动安如山的表情,和稳健的下盘,对这个微胖的内蒙大汉有了全新的认识,这简直就是功夫熊猫啊!
  我嗤嗤的笑了起来,竖起大拇指:“雪松师傅,你真棒!”
  阳光在寇雪松的眼镜上反光,他露出得意的笑:“你来试试!”
  雪松师傅将呼啦圈接了过去,放在和我的肩膀差不多高的位置,并没有为难我,我伸出右脚一下子踢了进去,没有碰到边框。
  “不对,感觉不对,再来,不够狠,不够稳,你那左脚站不稳啊还是怎么回事儿,晃什么晃?”雪松师傅严厉起来。
  我沉心静气,一次又一次的踢着,耳边不断传来各种纠错,但是我却没有往日蹲马步的厌烦,我知道,这才是刚刚开始学真本事,如果我一个月学不成,那么一辈子都出不去B市。
  三个小时的锤炼,紧绷的小腿肚发酸,大冬天的,我竟然出了汗,雪松师傅赞扬的看着我:“没想到挺能吃苦!”
  “那是!”我得意的笑着,最后又吃到了王妈的粥饭,突然觉得完满了。
  对于王妈这个人,我不做过多的评论,就两个字,本分。
  吃完早饭已经九点半了,方白发来了短信:“毛僵抓住,但是棘手了,伤了四个人,有些后悔当初将他放走。”
  我在字里行间感受到了方白的愧疚,连忙扯开了话题:“谢谢你的房子钥匙,暂住。”
  方白回复:“喜欢就好,忙,晚上聊。”
  到了中午大龙才给我来了电话,告诉我已经到了B市,我将地址发给了他,有约了齐琪和小周,胖子,几个人去了1806。
  我出门的时候看到曾朵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姐姐,你去哪啊,我也想去。”
  似乎看到我的挣扎,曾朵露出小白牙:“妈妈今天去了外婆家,好像是商量哥哥的事儿,带我出去吧!”
  我一咬牙,就将小兔子拐走了,到了1806,胖子早就在门口等着。
  胖子看到曾朵两眼放光:“师傅,这是谁啊?”
  “你的小师傅!”我打开门,放大家进来。
  胖子一脸不乐意:“我都三十九了,她才多大?不行不行,叫你师傅就够吃亏的了!”
  我一愣,将包随意扔到沙发上:“那就叫你叔叔吧,朵朵,叫叔叔!”
  “叔叔!”曾朵乖巧的叫了声叔叔,只见胖子瞬间脸绿了。
  突然,门铃响了,胖子去开的门,我盯着门口,一个一米八的男人走了进来,提着一大兜子菜,那样子太过熟悉,只不过一举一动都充满着男子汉的阳刚之气,尼玛:“大龙?”
  “怎么了?不认识了?”大龙打趣我,脸上带着灿烂的笑。
  “不行不行,兰花指呢?娘劲儿呢?你是不是假的?”我打趣着,真心为大龙高兴,但是……不习惯却是真的。
  “这样呢?”只见大龙翘起了兰花指朝着我扑过来。
  我也是贱,瞬间觉得踏实了,和大龙来了个熊抱,然后道:“你家韩忆思呢?”
  大龙自觉的朝着厨房走去:“忆思今天有个画展,不过不是她的,她帮朋友,我也不好把她拽过来就为了吃顿饭。”
  然后大龙突然顿住和胖子打了个招呼,然后看着乖巧的坐在沙发上的:“这是谁?”
  “我妹妹曾朵,朵朵,这就是姐姐和你说的大龙哥!”我看着曾朵介绍。
  只见曾朵笑着喊了声哥哥,胖子的脸更绿了:“为嘛只有我是叔?”
  我们笑着没搭理他,大龙又问:“齐琪和小周呢?”
  我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扔给胖子和曾朵一人一个:“那个肉奶奶谁有准儿啊,今天小周休息,我给他俩打电话的时候还在被窝睡觉呢!”
  说曹操曹操到,这句话还真不是盖的,我说这小周和齐琪,立马门就开了,只见齐琪晃着钥匙走了进来:“嘿嘿,姐有钥匙!胖子好,呀,小白兔也来了!”
  我顿时愣了:“我家要是你还留一把,拿来!”
  齐琪立马放在包里推了我一下:“懂什么,方白给我的,说怕你丢了寄存备份。”
  几个人合着做了饭,一会就吃到了,大龙的手艺其实并不好,但主要是份儿心意。
  “你真是大龙?”齐琪吃着饭含混不清,这是不知道低多少变了。
  我都有点烦了:“打住,真的是大龙,MAN大龙不是娘大龙。”
  打着岔又说了一会,才说到正题上,小周听大龙要融资办厂子的事儿,也是来了兴趣:“我也投点,就是没有你们多,我投五十个行吗?”
  “行!”大龙点头,“二百五十万,吉利数!”
  “……”我,“真有你的,不过在哪选址啊,我是觉得在郊区比较好,地方大,不用扰民,场租低,主要是离着T市近。”
  大龙点头:“我是没问题。”
  齐琪突然说道:“郊区啊,我家在那边还有两个闲着的厂房,你们要是推到了那两个厂房,兴许能盖个好点的厂子,可惜啊,那个地方之前干厂房的租户总是出工伤,所以一直没有租户敢租,我出地方,算我也融资了,行吗?”
  “作价多少?”我问,“齐琪你可别弄这套,我再不知道你,你就是直接想送我们了,这样吧,别管是不是邪乎的地方,直接作价一百五十万,算咱们买的,你和小周一共200万的股,如何?”
  “行!”齐琪一锤定音。
  曾朵一直看着我们笑,似乎真的很开心。
  而胖子听我们说着,一股子不甘:“合着你们都是土豪,师傅啊,要不我把验尸官的工作辞了跟着你干干殡葬,捉捉鬼吧?”
  我笑得阴险:“你跟着我干也不是不可以,可是赚的钱给谁呢?总不能给你吧?”
  胖子:“……师傅,我还是干验尸官吧!”
  我点头:“乖,这就对了。”
  齐琪是急脾气,酒足饭饱之后拉着我们去郊区看地方,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才到,确实够远的,但是不用走高速,到T市还是挺近的,到了齐琪说的厂房,我满意的点头,两个厂房连着,很大,推到了重新盖却是能盖一个理想化的工厂。
  “明天找工人,动土,阿瑶给算个黄道吉日吗?”大龙打趣我。
  我无奈的摊手:“学艺不精,不会啊!”
  这时,曾朵拽了拽我的袖子:“姐姐我会算!”
  我们全都惊讶的看向曾朵,只见曾朵伸出白嫩的小手,大拇指指尖不住的在指关节徘徊,最终落定,扬起甜美的笑:“明天就是黄道吉日,宜动土。”
  “阿瑶,你妹妹这么厉害?”小周一脸惊讶。
  “那是!”我想起曾朵曾经和我说的道门家族的买卖之一是看风水,想来算黄道吉日是必须会的,然后看向曾朵,“朵朵,你会看风水吗?”
  只见曾朵腼腆的笑:“还没学……”
  曾朵的态度萌坏了齐琪,拉着曾朵不肯放手,妹妹长妹妹短的,最后我们决定明天动土。
  晚上就在附近的宾馆住下了,期间大龙迅速的联系了一个施工队,第二天一早施工队就来到了现场。三架挖掘机,足以完成一个浩大的工程量,我们要求一天推好,包工头满口答应。
  施工现场,我们搬了几个凳子坐在旁边看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我是期待的,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份产业。
  “天哪!救命!这蛇怎么还长了冠子?擦!”突然施工现场传来一声恐怖的吼叫!
  2号完。
  我一听愣住了,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挖掘机上挂着一条五米多长的蛇,全身金鳞片,长有蛇冠子,这……这绝对是成精了。
  “天哪!阿瑶怎么办啊?”齐琪紧张的抓住我。
  突然挖掘机上的司机慌忙地跑了下来:“我不干了,头晕……”
  司机对着我说,只见还没说完就倒在了地上,工地上的工人炸毛了,全都跑了出来,此时长满杂草的两个厂房才推了三分之一,这地方在我看来却是实实在在的死地。
  “死了,师傅,这司机死了!”胖子的声音传到我耳中,无异于成了魔音。
  “姐姐……”曾朵拽着我,我感觉脑子要炸了,出了人命不是我能担的,第一反应就是报警。
  不一会警察车来了,三个警察从车上下来,看上去都是四十多岁,身后还跟着警卫,来了之后直接将死去的司机处置了,各种封锁线,场面有些混乱,我却莫名的心安。
  “怎么死的?”警察问其中的一工人。
  工人神情紧张:“俺们都是一个施工队的,昨天包工头说接了个活,今天来推厂房,结果挖出来一条蛇,哎呦妈呀,可邪乎了,当时司机跑出来不知道和雇主说了些什么,就倒在地上死了。”
  包工头也吓坏了,随声附和:“对,就是这个情况!”
  “你们是雇主?”警察看像我们,问道,“当时死者说了什么吗?”
  “他说头晕,不干了!”大龙说到,我和齐琪,曾朵坐在椅子上,不想说话。
  半天警察才将事件处理好:“我怀疑是脑溢血,我们将死者带回去,并且联系家人,但是毕竟是工地上出的事情,至于算不算工伤,这个需要你们和死者家属谈。”
  我站起来点头:“谢谢您,我们会全力配合。”
  等送走了警察,工人们都罢工了,那条无米多长的蛇王耷拉在挖掘机上,满是血迹,看着让人透心彻骨的冷。
  “现在可怎么办啊,这东西也不能就在这放着啊。”胖子显然心情不好,“师傅,我昨天接到警局的电话,让我最晚后天回去上班……”
  “照着你的班儿上,这里这么多人了,不用你操心,现在先回C区。”我有些烦躁,脑溢血?绝对不可能!蛇尸就在那放着,我们回了C区,情况紧急,我也顾不得其他,径直去了老爷子房间,齐琪他们则是回家等消息,用警察的话来说,就是保持手机畅通。
  老爷子此时桌子上描摹着符箓,见我走过来,停下毛笔:“阿瑶,怎么这幅脸色?”
  “爷爷,我和我的朋友本来想干个工厂,结果出事儿了。”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老爷子说着。
  只见老爷子的长寿眉几乎皱成了八字眉:“只是推了厂房,没有挖地底吗?”
  我摇头:“今天就只是要推厂房。”
  “这可不好办了。”老爷子声音严肃,“阿瑶,爷爷说的每句话你都好好记住,现在也有就教你风水知识,如果今天是在地底下挖出来的蛇王,那还好说,最多就是成精的蛇报复人们打扰了它的休息,但是如果是在地面上弄死的,那就糟了,说明这这地方必是养阴之地,地下必有尸体,否则蛇王是不回徘徊不去的,一般这样的大蛇都是有自己的洞穴的。”
  “养阴之地?”我听得有点蒙。
  老爷说干脆和我走一趟,我求之不得,齐琪他们也说跟着,老爷子却摇头:“家传的东西,别让外人看到的好,朵朵倒是可以跟着。”
  我点头,最后万福开着车载着我们三个人到了郊区的厂房,蛇王的尸体还挂在挖掘机上,晚上寒气逼人,老头子背着布袋子,看着眼前的场景,眉头越皱越深:“天呐。这……奇地,真是奇地!”
  说完老头子就招呼我们往工地走,手里提着的袋子,叮当作响,到了工地周围,只见老爷子拿出袋子里的铁盘,开始在挖掘机十米的范围内开始摆:“蛇王喜阴,能够放弃在山洞的穴位,移居到这里,必定是地底有尸骨,阿瑶,朵朵,你们要记住,类似的情况可能还有蝙蝠,现在爷爷手上拿着的叫做风水盘,这个风水盘是咱们曾家自己制作的,罗盘是风水操作的重要工具,它的基本作用就是定向。你们看爷爷摆了八个风水盘,半径十米围绕蛇王绕开,就是为了一会结合八卦阵,八卦阵变化无穷,实在是卦界的一大造化,通及各个领域,阿瑶,你师叔驱鬼的阵法也是几乎每个阵法都不离简单的八卦阵。”
  我听着老头子的话,犹如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不住的点头,学的专注。
  老头子说着,就将小鼎拿了出来,之所以说小,每个三足鼎不足一个巴掌大,但却做工精致,每个鼎上刻着繁密的符文。
  “爷爷,为什么不用铜铃?”我疑惑的问。
  老头子摆的就是普通的八卦阵,但是却很奇妙,围绕八个风水盘各摆一个,然后总体看上去,这就是一个大八卦阵:“这个阵法的奇妙就在连环性,也成八卦连环阵,主风水,铜铃在于感知鬼,而鼎的意义在于‘定’,看风水,定风水,今天爷爷给你们讲的可不是初级的,这地方实属奇地,要是被心里阴暗的道门人得到,必是一场祸事。还有黑狗血是世间至阳之血,爷爷现在子啊八卦阵最中间洒满黑狗血,为的的就是镇,一个镇字,学问可大了去了!”
  老头子拍拍手:“好了,明天同志工人动土,不仅要把厂房推了,还得把里面的东西挖出来。”
  曾朵眼里带着兴奋,显然对于老头子说的话很感兴趣,我看着头上戴着龙冠的蛇王,一股股森寒感,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不禁打了个冷颤。
  第二天,叫来了挖掘工人,工人们是一百个不愿意,说什么也不敢再挖。
  “俺们可不敢了,这都死了人了。”包工头摆手。
  我笑着:“昨天都找风水师傅看过了,没问题了。给您加钱,您说要多少,您看这挖掘机也在里面,你们不可能不要吧?”
  包工头略微思索了一会:“这样吧,之前不是三万么,这次再加五万,行就干,不行就拉倒。”
  我舒了一口气:“行,没问题,师傅们帮忙把地底下的东西挖出来,先打好招呼,各位别害怕!不会出事儿。”
  “你可确定找人看好了?”包工头再三询问,我不住的点头,他才吆喝了工人去开机器,蛇王被放在了一边,巨大的挖掘机,突然就听到了民工的惊呼,我再一看,果不其然从中挖出数十条蛇骨。
  我忙安抚着没事儿,工人师傅们才继续挖,曾朵扶着老头子讪讪来迟,看着眼前的情景点头:“不错,果然不出所料。”
  随后随着机器的深入,再往中心挖,却是一条巨蟒骨。我看像巨蟒骨,惊讶于那一对眼睛却没有腐烂。挖掘的师傅从机器上下来,我看他头冒冷汗:“终于干完了,老板咱拿钱走吧?”
  包公头点头,显然也被吓得够呛:“您看这……”
  我也不为难他们,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错了,结了钱,遣散了工人,挖掘机缓缓开走,只剩下一地的蛇骨,莽蛇骨,还有蛇王的尸体。
  “爷爷,您看,这蟒蛇都没了肉,怎么还有眼睛?”曾朵惴惴不安的看着老头子问。
  只听老头子语气沉重:“这是莽阴瞳,对于阴气聚集,养阴可谓是不可多得的奇宝,难怪!”
  “莽阴瞳?”我重复的念了一句。
  老爷子笑看着我:“阿瑶,你知道的还是太少,当年你爸爸刚刚接触这些的时候那是相当有天赋的,只是不知道怎么了,自从那次回来他竟是说,忘了好多东西,不过记得你妈妈倒是好的!”
  “忘了好多东西?”我惊讶了。
  只见老爷子朝着蛇王走了过去,照着七寸的地方一切:“这蛇王头泡酒大补啊,收起来!”
  老爷子将血淋淋的蛇王头扔给我,出手冰凉,但是可以感受到坚硬的鳞片,我不禁感叹挖掘机锋利。
  “呀,真漂亮!”耳边传来曾朵的赞叹,一回头看到她竟然在摸着莽阴瞳,琥珀色的莽阴瞳在月光下散发出光泽,奇怪的是,这个蟒蛇的眼眶处,仅有一个一个眼珠,另一个眼眶则是空的。
  “哎呀,好凉!”曾朵惊叫一声将手缩回来。
  只听老爷子说:“阿瑶,将莽阴瞳拿过来。”
  我点头走过去,心中却是纳闷,曾朵离着莽阴瞳最近,为什么不让曾朵拿。
  走到蟒蛇骨旁边蹲下,莽阴瞳很大,直径大概有十厘米,微圆,伸手去拿,一阵温热感传来,为愣住:“朵朵,你说这莽阴瞳凉?”
  “是啊,好凉,我现在还觉得冷呢!”曾朵认真的看着我,“姐姐,你不觉得凉吗?”
  “好凉!”我愣住,然后起身点头,转身向着老头子走去,却看到老头子幽深的眸色,一时间我竟然读不懂。
  随后将莽阴瞳递给老爷子,老爷子笑呵呵的收下:“你们这厂子还干吗?”
  我点头:“当然干,但是得重新找施工队了,还有死去的司机,爷爷,那个司机为什么会死?我觉得很蹊跷,警察说怀疑是脑溢血,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刚铲死蛇王,那司机就闹着头晕,然后倒在地上就死了,实在是……”
  老爷子摆手打断了我的话:“阿瑶,这世间神奇的东西太多,很多都不能用科学讲述,就比如捉鬼,风水,还有最普及的殡葬,经常听到传闻说,很多人在当地就找人将殡葬办了,如果当地办殡葬的人专业知识不够,就容易在殡葬时期发生死者上身时间,大多是上了自己亲人的身,或者病弱的,但是在我们家,甚至你舅舅那里,这些事情就很少出现。”
  我恍然:“也就是说当时那个司机是不懂,要是懂得一些禁忌也许就不会死,精怪,爷爷,真的有精怪?”
  曾朵也好奇的问:“爷爷,我也想知道。”
  老爷子哈哈笑了,似乎很满意我们的好学:“好,咱们边说边走,万福还在道边等着呢!”
  然后我和曾朵随着老爷子上了车,车缓缓的开回C区,我给大龙齐琪发了条短信,告诉他们事情已经解决。
  老爷子看着窗外的夜景面色深沉:“爷爷这辈子见过的鬼怪,比你们走过的路还多,但是这鬼怪却分好多种,比如阴魂,这是最普通的鬼,再厉害一些就是进入了鬼道的鬼,其次就是有实体的鬼。”
  曾朵睁大了眼睛:“有实体的鬼?这么恐怖!”
  我听到老爷子说,立时想到了天山的那两只活练鬼,不由得认真听着,觉得老爷子的知识储备比师叔要多。
  老爷子点头:“有实体的鬼简称活鬼,这活鬼有两种,第一种是人为炼制的,这种鬼听从于人的命令,还不可怕,而第二中却是可怕的很,是进入了鬼道的鬼选择阴气很重的人,等那人死去的瞬间进入躯体,代替那个人活下去,但是实际上不过是死人附身到了死尸上,又因为刚刚断气的尸体身体机能还是好的,所以可以使用,这就牵扯到采阴补阳说,能够附身成功的鬼无一例外都是女鬼,这样的女鬼和男子结合,就能吸取男人的阳气,长时间的活着不会被发现鬼的身份,但是这种鬼无一例外都是害人的。”
  我有些懵了,没有想到小说里的事情都是真的,采阴补阳,也真是绝了,刚才还想给璐姐以后找个尸体还阳,但是却没想到会牵扯他人的性命:“如果找到了合适的尸体还阳,但是不吸男人的阳气会怎么样?”
  老爷子看向我:“会迅速衰老,就像尸体腐烂一样,因为鬼魂的阴气本身就重,再加上尸体的阴气,那么就会加速细胞衰退。变成怪物。”
  额……我一阵恶寒,璐姐这么爱美,绝对不会同意的,很快就到了曾家。
  打开门到了客厅,却发现有别人在,王娇竟然回来了,曾朵很惊讶道:“妈妈,今天怎么回来了啊?咦?外公怎么也来了?”
  “亲家你好!”坐在王娇身边的老人,精神矍铄,却是一头白发,此时看到老爷子回来,脸上带着笑容看过来。
  “你好!”老爷子的声音逼成一条细线,能明显感觉他对王娇的家人不待见,但还是坐到了沙发上。
  此时王娇的爸爸像是突然看到了我:“这闺女长得可真漂亮,这就是曾瑶吧?”
  我带着微笑,没有答话,而是看向老爷子:“爷爷,没什么事儿我先上去了!”
  老爷子点头,显然不想让我参与其中。
  却不料被王娇叫住:“曾瑶,你给我站住,你对我没有礼貌也就罢了,你没听到我爸爸喊你?”
  我停住脚步,面色平淡的回头:“你是我的什么?你爸爸又是我的什么?”
  还没等王娇说话,我笑道:“对了,应该算是我的仇人吧?在T市的事情,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曾程作伪证,我不说,不代表我不怨恨!还有事儿吗?没事儿我走了!”
  说完,潇洒的回头,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厉害,相反,觉得自己LOW爆了,要是有实力,有势力,就可以什么都不怕,上去就是一顿胖揍,就像当初找人去吓王寡妇一样。这就是现实的阶级。我叹了一口气,回了屋子里。
  然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高兴不起来。璐姐出现在我身边,将脸凑近我,在我脖子边上哈气,我知道她是闲得无聊了:“璐姐啊璐姐,你说你也是进入鬼道的鬼了,怎么就不能像小说里写的鬼怪那么厉害,嗖嗖两下给我召唤个鬼怪大君出来把王娇收拾了?”
  璐姐嘿嘿笑着,安慰我:“睡吧,梦里璐姐帮你。”
  我一阵无奈,刚要睡觉,就接到警局的电话:“喂,是曾瑶,这里是警察局。”
  “您好,我就是,有什么事情吗?”我问。
  只听警察说:“鉴于医生检查结果,确定是脑梗,但是家属已然不依不饶,说要不是挖到不该挖的也不会突然被吓成脑梗,要求赔偿。”
  我沉默了一会:“要求赔偿多少?”
  “一开始是要五十万,但是我们警方也在中协调,最后要25万。”警察说道!
  尼玛!我真想仰天长叹,这是算好了我手底下的钱来的吗?
  我面对自己一秒钟变穷光蛋的结果:“好,我赔偿。”
  警察那边连声说好,并且定下赔偿的时间是明天下午,就挂了电话。
  正当我肉痛之际,大龙来了短信:“施工队已经重新找好,明天十点我去接你。”
  我回复:“好!早些休息,大MAN龙。”
  解决好这些事儿,我才安稳的睡着,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就听到门突然开了,似乎是梦境,但又不像,我想睁开眼睛,但是眼皮沉重的抬不起来。
  只能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是拖拉的拖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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