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脱胎换骨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早上都要参加这样的学习，白天石头还是带我走街串巷。每天的生活无聊到了极点。
一般新人来到行业的一个星期之内的了解期间是不许讲八大心态的。我讲八大心态的目的是因为每次主持人都叫我到台上讲话，来行业的过程实在是讲烦了，再者就是我故意讲反心态，让主持人别再烦我，本身我去参加这样荒唐的学习就是我极不情愿的，而我故意捣乱，让主持人知难而退，以后别再叫我到台上讲话，至于我对行业的态度，一直是否定的，任凭他们说的再怎么好我也不会相信。至于我的计划，上次在派出所碰了壁，就这样耽搁下来。
我讲的反心态，就是别人讲宽容心态是人与人之间交往的润滑剂，而我则说姑息养奸，后患无穷。别人说学习心态是开启成功之门的金钥匙，而我把韩寒对于学习的那一套观点搬了出来。不要以为我是在胡言乱语，强词夺理，我虽然讲的是反心态，但是我并不是胡讲乱讲，我引用古文，再加上自身的例子，说得非常有道理。但奇怪的是，我讲反心态居然还有人给我鼓掌。在这里，我注意到一个人，年龄大概比我大5、6岁，军人般的气质，眼神很凌厉，平头。每次我讲完他都给予最热烈的掌声。
我这样做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主持人对我的态度，虽然主持人基本上每天都换，但是每次主持人都让我到台上讲话。石头每天都要上台唱歌，会前唱歌是自愿的，美名其曰推销自己，因为时间有限，所以一帮傻瓜都争先恐后，有一次石头抢到了唱歌的资格，但是到他唱的时候，他却一把把我推到了台上。面对台下一双双期待的目光，没办法，只好唱了。不知道怎么的，在学校里我面对上千人唱歌都面不改色心不跳，但是现在我却有一点紧张，可能是气氛太过于严肃的原因。我用了半分钟的时间考虑唱什么歌，最后还是决定唱一首骂人的歌。
回家后石头边笑边跟我说以后不要再唱这样的歌了，这种场合不合适。我问石头那要唱什么样的歌才算合适，石头说要唱积极向上的。
石头住的房子和我在这里见过的所有的房子都一样，空当荡荡的，连最基本的电视都没有，唯一的家用电器就数手电筒了。这样监狱式的生活我实在是受不了。
石头笑了，说明天带我出去散散心。
这天晚上，吃过饭后，石头开始打扫卫生，拖地，洗杯子，擦桌子，整理……（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整理的）。
里里外外忙完之后，石头把我叫到桌前，说一会要有客人来。我们就那么坐在桌前等候，香烟的烟雾顿时弥漫的整个屋子。
“明天就是第七天了，你不是说我会有改变吗？怎么我没有感觉出来？”我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掐掉，看着石头说。
石头说：“我该做的都做了，但是我左右不了你的想法，如果你真的对行业不认可，那你想什么时候走告诉我一声，我送你。不管你怎么看我，我还是拿你当朋友！当然，临走的时候我会带你去南城市里转转，看看南城的公园，感受一下异域风情，好好玩玩。毕竟来了，也不算白来一趟。”
“要么你跟我一块回去，我们还是朋友，就象以前那样，永远不要提这里的事。要么你在这，我回去，从此谁也不认识谁（其实就算石头不回去，我也不会轻易放弃他，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把石头拉出来）。你好好考虑一下，选择一个。
“真的要我选择吗？”
“一定要选择！”我态度很坚定。
沉默间，石头的手机响了。“王总你好，好，门没关，你们上来吧。”
“客人来了。”石头起身去门口迎接。不一会，门外进来三个人，两男一女。看他们的打扮，我想这大概就是行业里的最高领导人——老总。
石头接过其中一个人手上拎着的水果，然后同他们一一握手。我则坐在桌前一动不动，完全不把这些人面兽心的家伙放在眼里。石头招呼三人坐下每人倒了一杯水，然后给我们相互介绍：这位就是我们的王某某王总，这位是张总，这位是某总。这位是我的朋友赵晓峰。
我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三个人，两个男的倒颇有些风度，大约四十多岁。一身名牌，脖子上戴着金链子，手上戴着金表，一身行头下来少说也值十几万。后来才知道光是那一块金表就价值二十几万。倒是那个女的，怎么看怎么象一个农村妇女，虽然衣着华丽，戴的首饰也很高贵，但是完全不能掩饰他朴素憨厚的农民形象。
“小兄弟来了几天了？对这里的环境气候还适应吗？”那位声称是张总的首先说话了，说的是我来到南城以来听到的最多的那一套客套话。张总对我讲了他的几十年的奋斗历程，总之是几起几落，当过兵、做过记者、下海经商、包过工程。曾经辉煌一时，也曾经败得一塌糊涂。在两年前，他被他的一个生意伙伴以考察项目的名义邀约到南城来，认识了连锁销售，开始他对行业很不理解，并且运用他以前做记者的关系四处打听，到处验证。最后发现跟他一起来的人都做到了经理级别，而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实习业务员，索性抛弃杂念，认真学习，全心全意投入到这项事业中。终于在两年以后做到了老总。他跟我说有的人几个月就能上总，就是再笨的人走到老总级别也用了2年多一点的时间，还给我举了很多例子。听起来有鼻子有眼，真假难辩。
在张总讲话的过程中，那个声称是王总的人不时地插话，说行业好！好好干！小伙子有前途之类。每句话都不超过十个字，他是我在这里见过的口才最差的一个。除了一个“好”似乎他根本不会说别的，跟别人讲的长篇大论完全不一样。我就纳闷了，他顶多也就是小学水平，这样的人居然也能当上老总。
后来我在别人嘴里听说此人目不识丁，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好不容易学会写自己的名字，别人写他的名字他还不认识，只认识自己写的。
他的手机里面的电话号码的人名都是用符号代替的。这个人属于体系中的一个传奇性的人物，所以大多数人都认识他，他刚来到这个行业的时候，几个月不洗澡，身上散发臭味，一年四季穿的是同一件衣服，闲着没事就在门前晒太阳，形象极其猥琐！他是用了两年半的时间做到老总级别的，上老总以后简直是换了一个人，把自己收拾得一尘不染。不过此人的喜好比较奇怪，身上衣服的搭配和常人不一样，五十多岁的人了，衣服却总是花花绿绿的。
我有意识地看了看他的装扮，上身穿一件白底黑花衬衣，外面是一件深蓝色的马甲，下身是一条大红的裤子，脚穿雪白的平底运动鞋。衣着跟年龄完全不符。模样看起来还有些傻呼呼的，这就是老总，这样的人也能是老总，就是这样一个目不识丁的人也能做老总——这个荒唐的行业！
我又看了看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女老总。五十岁上下，黝黑的皮肤，眼神里充满沧桑，和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为儿女操劳了一辈子的她的脸上已经爬满皱纹。看到她我立刻想到了我的母亲，也是这样和蔼慈祥。
接下来她对我说的话对我的触动是相当大的。甚至改变了我对连锁销售的看法，而且是彻彻底底地改变了。
临走的时候，我跟他握手的时间出奇地长。“再见！”她的这句话似乎比在任何人嘴里说出来都亲切。看着他渐渐离去的背影，我的心里暗暗地做了一个决定。
送走他们之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一遍遍地回荡着她对我说的话。“小伙子，我也是一个做母亲的人，我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往火海里跳吗？况且我是亲自把我儿子邀约到这里的人，我现在是老总，行业从头到尾所有的事情我全部都明白。如果这真的是一个陷阱，我怎么会让我儿子也来？也许你不能理解一个为人父母的心情，我们宁愿自己受苦，也要让子女过得好好的……”
女老总说，她是农村人，在家以务农为生。几年前被一个同学邀约到这里，一辈子没有出过远门的她在朋友的精心劝说下终于踏上南下的火车。一个农村妇女，没有见过大世面，她甚至到银行存款都不敢，万一别人抢她的钱怎么办？在火车站买火车票都不知道怎么买，面对台下那么多人唱歌的时候半天没有憋出一个字，见到陌生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行业里锻炼了一年多，现在出口成章，面对几十号人面不改色心不跳，说起话来滔滔不绝。更重要的是，赚到了钱，扭转了她们家族几百年来的命运。
当她声泪俱下地讲述她的不务正业的儿子是怎样在行业里一步步走上正轨，一步步地成为一个有孝心，有责任心，有情有义的男子汉的时候，我更是淋漓尽致地体会到了一个母亲对儿子那份蜡炬成灰般的苦心。
我想到了我自己，从小到大父母为我操碎了心，辛辛苦苦所做的一切几乎都是为了我，自己吃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将来能有出息。父母把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于子女身上，我坚信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如果连锁销售真的是一个陷阱，他们宁愿自己进去也绝对不会将自己的孩子也拉进去，这一点对我的说服力是极大的。
在那一刻，对于行业的种种疑问，我什么也不想了，没什么好想的，这就是一件好事，一件能扭转穷人的命运的好事，一项伟大的事业，我要留在这里，留在这里从事这个神圣的行业，不就是吃白水面片一把盐么？不就是每天要坐小板凳么？不就是抽两块钱一包的香烟么，我都愿意，我都能接受！辛苦几年，脱胎换骨，成就一生的梦想，何乐不为？瞬间，我仿佛看见了美好的未来。
那一夜，我睡得很香。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早上都要参加这样的学习，白天石头还是带我走街串巷。每天的生活无聊到了极点。
一般新人来到行业的一个星期之内的了解期间是不许讲八大心态的。我讲八大心态的目的是因为每次主持人都叫我到台上讲话，来行业的过程实在是讲烦了，再者就是我故意讲反心态，让主持人别再烦我，本身我去参加这样荒唐的学习就是我极不情愿的，而我故意捣乱，让主持人知难而退，以后别再叫我到台上讲话，至于我对行业的态度，一直是否定的，任凭他们说的再怎么好我也不会相信。至于我的计划，上次在派出所碰了壁，就这样耽搁下来。
我讲的反心态，就是别人讲宽容心态是人与人之间交往的润滑剂，而我则说姑息养奸，后患无穷。别人说学习心态是开启成功之门的金钥匙，而我把韩寒对于学习的那一套观点搬了出来。不要以为我是在胡言乱语，强词夺理，我虽然讲的是反心态，但是我并不是胡讲乱讲，我引用古文，再加上自身的例子，说得非常有道理。但奇怪的是，我讲反心态居然还有人给我鼓掌。在这里，我注意到一个人，年龄大概比我大5、6岁，军人般的气质，眼神很凌厉，平头。每次我讲完他都给予最热烈的掌声。
我这样做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主持人对我的态度，虽然主持人基本上每天都换，但是每次主持人都让我到台上讲话。石头每天都要上台唱歌，会前唱歌是自愿的，美名其曰推销自己，因为时间有限，所以一帮傻瓜都争先恐后，有一次石头抢到了唱歌的资格，但是到他唱的时候，他却一把把我推到了台上。面对台下一双双期待的目光，没办法，只好唱了。不知道怎么的，在学校里我面对上千人唱歌都面不改色心不跳，但是现在我却有一点紧张，可能是气氛太过于严肃的原因。我用了半分钟的时间考虑唱什么歌，最后还是决定唱一首骂人的歌。
回家后石头边笑边跟我说以后不要再唱这样的歌了，这种场合不合适。我问石头那要唱什么样的歌才算合适，石头说要唱积极向上的。
石头住的房子和我在这里见过的所有的房子都一样，空当荡荡的，连最基本的电视都没有，唯一的家用电器就数手电筒了。这样监狱式的生活我实在是受不了。
石头笑了，说明天带我出去散散心。
这天晚上，吃过饭后，石头开始打扫卫生，拖地，洗杯子，擦桌子，整理……（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整理的）。
里里外外忙完之后，石头把我叫到桌前，说一会要有客人来。我们就那么坐在桌前等候，香烟的烟雾顿时弥漫的整个屋子。
“明天就是第七天了，你不是说我会有改变吗？怎么我没有感觉出来？”我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掐掉，看着石头说。
石头说：“我该做的都做了，但是我左右不了你的想法，如果你真的对行业不认可，那你想什么时候走告诉我一声，我送你。不管你怎么看我，我还是拿你当朋友！当然，临走的时候我会带你去南城市里转转，看看南城的公园，感受一下异域风情，好好玩玩。毕竟来了，也不算白来一趟。”
“要么你跟我一块回去，我们还是朋友，就象以前那样，永远不要提这里的事。要么你在这，我回去，从此谁也不认识谁（其实就算石头不回去，我也不会轻易放弃他，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把石头拉出来）。你好好考虑一下，选择一个。
“真的要我选择吗？”
“一定要选择！”我态度很坚定。
沉默间，石头的手机响了。“王总你好，好，门没关，你们上来吧。”
“客人来了。”石头起身去门口迎接。不一会，门外进来三个人，两男一女。看他们的打扮，我想这大概就是行业里的最高领导人——老总。
石头接过其中一个人手上拎着的水果，然后同他们一一握手。我则坐在桌前一动不动，完全不把这些人面兽心的家伙放在眼里。石头招呼三人坐下每人倒了一杯水，然后给我们相互介绍：这位就是我们的王某某王总，这位是张总，这位是某总。这位是我的朋友赵晓峰。
我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三个人，两个男的倒颇有些风度，大约四十多岁。一身名牌，脖子上戴着金链子，手上戴着金表，一身行头下来少说也值十几万。后来才知道光是那一块金表就价值二十几万。倒是那个女的，怎么看怎么象一个农村妇女，虽然衣着华丽，戴的首饰也很高贵，但是完全不能掩饰他朴素憨厚的农民形象。
“小兄弟来了几天了？对这里的环境气候还适应吗？”那位声称是张总的首先说话了，说的是我来到南城以来听到的最多的那一套客套话。张总对我讲了他的几十年的奋斗历程，总之是几起几落，当过兵、做过记者、下海经商、包过工程。曾经辉煌一时，也曾经败得一塌糊涂。在两年前，他被他的一个生意伙伴以考察项目的名义邀约到南城来，认识了连锁销售，开始他对行业很不理解，并且运用他以前做记者的关系四处打听，到处验证。最后发现跟他一起来的人都做到了经理级别，而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实习业务员，索性抛弃杂念，认真学习，全心全意投入到这项事业中。终于在两年以后做到了老总。他跟我说有的人几个月就能上总，就是再笨的人走到老总级别也用了2年多一点的时间，还给我举了很多例子。听起来有鼻子有眼，真假难辩。
在张总讲话的过程中，那个声称是王总的人不时地插话，说行业好！好好干！小伙子有前途之类。每句话都不超过十个字，他是我在这里见过的口才最差的一个。除了一个“好”似乎他根本不会说别的，跟别人讲的长篇大论完全不一样。我就纳闷了，他顶多也就是小学水平，这样的人居然也能当上老总。
后来我在别人嘴里听说此人目不识丁，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好不容易学会写自己的名字，别人写他的名字他还不认识，只认识自己写的。
他的手机里面的电话号码的人名都是用符号代替的。这个人属于体系中的一个传奇性的人物，所以大多数人都认识他，他刚来到这个行业的时候，几个月不洗澡，身上散发臭味，一年四季穿的是同一件衣服，闲着没事就在门前晒太阳，形象极其猥琐！他是用了两年半的时间做到老总级别的，上老总以后简直是换了一个人，把自己收拾得一尘不染。不过此人的喜好比较奇怪，身上衣服的搭配和常人不一样，五十多岁的人了，衣服却总是花花绿绿的。
我有意识地看了看他的装扮，上身穿一件白底黑花衬衣，外面是一件深蓝色的马甲，下身是一条大红的裤子，脚穿雪白的平底运动鞋。衣着跟年龄完全不符。模样看起来还有些傻呼呼的，这就是老总，这样的人也能是老总，就是这样一个目不识丁的人也能做老总——这个荒唐的行业！
我又看了看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女老总。五十岁上下，黝黑的皮肤，眼神里充满沧桑，和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为儿女操劳了一辈子的她的脸上已经爬满皱纹。看到她我立刻想到了我的母亲，也是这样和蔼慈祥。
接下来她对我说的话对我的触动是相当大的。甚至改变了我对连锁销售的看法，而且是彻彻底底地改变了。
临走的时候，我跟他握手的时间出奇地长。“再见！”她的这句话似乎比在任何人嘴里说出来都亲切。看着他渐渐离去的背影，我的心里暗暗地做了一个决定。
送走他们之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一遍遍地回荡着她对我说的话。“小伙子，我也是一个做母亲的人，我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往火海里跳吗？况且我是亲自把我儿子邀约到这里的人，我现在是老总，行业从头到尾所有的事情我全部都明白。如果这真的是一个陷阱，我怎么会让我儿子也来？也许你不能理解一个为人父母的心情，我们宁愿自己受苦，也要让子女过得好好的……”
女老总说，她是农村人，在家以务农为生。几年前被一个同学邀约到这里，一辈子没有出过远门的她在朋友的精心劝说下终于踏上南下的火车。一个农村妇女，没有见过大世面，她甚至到银行存款都不敢，万一别人抢她的钱怎么办？在火车站买火车票都不知道怎么买，面对台下那么多人唱歌的时候半天没有憋出一个字，见到陌生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行业里锻炼了一年多，现在出口成章，面对几十号人面不改色心不跳，说起话来滔滔不绝。更重要的是，赚到了钱，扭转了她们家族几百年来的命运。
当她声泪俱下地讲述她的不务正业的儿子是怎样在行业里一步步走上正轨，一步步地成为一个有孝心，有责任心，有情有义的男子汉的时候，我更是淋漓尽致地体会到了一个母亲对儿子那份蜡炬成灰般的苦心。
我想到了我自己，从小到大父母为我操碎了心，辛辛苦苦所做的一切几乎都是为了我，自己吃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将来能有出息。父母把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于子女身上，我坚信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如果连锁销售真的是一个陷阱，他们宁愿自己进去也绝对不会将自己的孩子也拉进去，这一点对我的说服力是极大的。
在那一刻，对于行业的种种疑问，我什么也不想了，没什么好想的，这就是一件好事，一件能扭转穷人的命运的好事，一项伟大的事业，我要留在这里，留在这里从事这个神圣的行业，不就是吃白水面片一把盐么？不就是每天要坐小板凳么？不就是抽两块钱一包的香烟么，我都愿意，我都能接受！辛苦几年，脱胎换骨，成就一生的梦想，何乐不为？瞬间，我仿佛看见了美好的未来。
那一夜，我睡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