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刑侦剧《《华尔街的中国魔术师》》(已完结)

  “那个人是……”

  “昨天下午,晚饭前,瑞拉收到一封信,信封上只有邮票,没有邮戳,并且贴了一朵曼陀罗花。瑞拉对于韩一梅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转变。晚饭前她还问托马斯,韩一梅是兇手,为什么不抓他,晚上,她就要求韩一梅去给她讲经,一直讲到深夜。你们说这是为什么呢?”

  托马斯问:“是……是想支开我?”
  “对,因为那封信里装的,就是韩一梅被换掉的那一张牌,或许里面还有恐吓信什么的,她想把信烧了,毁灭证物。这种事,一直拖着心里会很不安,所以她想马上干,但是辛迪刚死,你一定会陪在她身边,所以她想了办法,就是找人到她房里去陪她聊天到深夜,这样就可以合理地拒绝你的陪伴了,这个家里实在没什么可选择的人,她就选了中国人韩一梅,因为中国向来被西方人认为很神秘,韩一梅又会变魔术,那就更神秘,这么一个神秘的人,很像是无所不能,精通经文的人,她就以‘想听经文’为借口,找了他去,一直聊到深夜一点,大家都睡了,才让韩一梅走。
  韩一梅走后,她就到写字台边烧信,因为不愿意被人看见,没有开灯,是点的蜡烛。她和辛迪有使用精油的习惯,所以大概房间里有备用蜡烛,她点上蜡烛,拉严窗帘,你们家的门又有隔音功能,底部封得很死,所以里面着了火,外面几乎没有感觉,到今天早上才发现。”

  托马斯问:“那火是怎么着的呢?还有她为什么不逃出来呢?为什么会乖乖地被火烧死?”
  钱过子辰说:“是那封信。信上有一朵曼陀罗花,曼陀罗的叶子如果燃烧,就会生成毒气,使人昏迷,所以她晕了过去,葬身火海。而点火的嘛,就是那两只纹白蝶!”

  “什么?纹白蝶?蝴蝶能点火?”
  “对,韩一梅在屋里时,除了你进去过一次,还有一个人进去过,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帮辛迪姐妹饲养蝴蝶,所以他像平常一样,检查了蝴蝶才走,在那个时候,其实,他偷偷打开了笼子的锁。等到深夜,瑞拉点燃蜡烛,飞蛾扑火,两只蝴蝶就撞开了笼门,飞向了蜡烛。而它们身上,早已被人洒了大量白磷粉,所以在火上飞了一会儿,白磷自燃,它们也就成了会飞的火源,它们也许撞到了窗帘,也许只是掉在写字台上。窗帘是易燃的,你们家的写字台是纯木制,上面铺了桌布,也易燃,于是,屋子里就着火了。”
  “这……这么说,兇手是……”

  “对,”钱子辰伸臂一指:“就是霍华德,这个家的执事!”

  所有人一同看向霍华德。

  托马斯问:“不对……不能因为他检查过笼子,你就说他是兇手,他也许是一时忘了锁,也许笼子是瑞拉自己开的,那些磷粉,也没有证据是他放的。”
  “但是,有一样证据,可以证明,他就是将表放进韩一梅衣服里,陷害里奇的人。”

  “是什么?”

  “就是今天早上,他所说的那句话。”

  “他说什么?”
  “当我说我昨晚一直和韩一梅在一起,他对我说:‘不对,昨晚一点你在厨房房顶上,你没有和他在一起,我看到了。’因为昨晚韩一梅从瑞拉房间出来以后,确实在厨房房顶上,没有和我在一起,所以我没有反驳。但是他这句话,其实说的不是韩一梅在房顶上,而是我在房顶上。昨天晚上,我喝醉了,吐在了韩一梅的裤子上,他换了裤子,原本穿的是白色裤子,换成了黑色的,我们俩又都穿着红衬衫,都是黑头发,所以他当时的样子如果远看,几乎跟我一样。我吐的时候托马斯看见了,让侍女拿了自己的裤子给他换,没有经过霍华德,所以他不知道。后来他去瑞拉房间时,韩一梅正好在上厕所,他也没有看到,所以他以为韩一梅仍然穿着白天那条白裤子。于是在房顶上看到他时,就以为是我。如果当时我在屋顶,那么韩一梅去瑞拉房间放火,我也不会知道。所以霍华德认为,这是一句很好的,可以推翻韩一梅不在场证明的证词,当时就迫不及待地说了出来。但这其实,是一句很坏的证词,它暴露了,霍华德昨夜一点以后,所在的地方。”
  “是哪里?”

  “就是里奇的房间!”钱子辰说:“我和一梅去检查过,霍华德的房间根本看不到厨房的房顶,全家只有一间房的窗户可以看到那里,那就是里奇和耶芙特的房间,霍华德当时,正在那里为了栽赃韩一梅而偷表!今天早晨救火时,他拿着灭火器,一个劲地往韩一梅身上喷,就是为了让侍女拿他的裤子去洗,好发现那块表。裤子是他拿去给侍女的,表就是在那个放进裤兜里的。”
  “这……这……”托马斯无话可说了,不敢置信地问:“这怎么可能呢?霍华德在我们家都二十多年了!看着我长大,是父亲最信任的人啊!”

  钱子辰说:“我刚才说了,安娜是辛迪瑞拉杀死的,并且她们还勾结里奇,惹耶芙特伤心。她们不但破坏了你的家庭,也破坏了耶芙特的家庭,所以越是对这个家忠心的人,就越无法原谅她们。”
  “没错!”霍华德终于开口了,他抬头挺胸地说道:“我年轻时被人追杀,幸亏老爷搭救,才保得性命。老爷对我恩重如山,情如兄弟,临终前,托付我好好照顾这个家,如果有人要毁掉这个家,请我一定要救救托马斯和耶芙特。
  安娜小姐是老爷早就看中的儿媳妇,她为人善良,博学多才,并且与少爷门当户对,是个大家闺秀。少爷大学时,老爷去世,留下遗嘱,让少爷与安娜小姐完婚,所以少爷大学毕业,就娶了安娜小姐。
  安娜小姐成为少奶奶以后,贤良淑德,对少爷好,对这个家里的所有人都好,并且她大学毕业,对经济金融之类都懂一些,少爷若是有生意上的问题,也可以与她商量,可以说,上得厅堂,入得厨房,是安德森家的最好不过的女主人。可是自从辛迪和瑞拉这对妖精来到庄园,这个家就开始走向毁灭。先是安娜少奶奶去世,然后耶芙特姑奶奶夫妻关系恶化,再然后,那两个妖精,竟然成为少爷的新娘,做了这个家的女主人,这个家财产的合法继承人!这实在是太荒谬了,她们也配!
  为了老爷的嘱托,为了这个家,当我听到里奇和瑞拉勾结,要嫁祸给魔术师时,我就决定,要趁此机会,杀了她们两个,同时惩罚里奇。里奇这个吃软饭的男人,从来不干好事,还曾经,挪用过公司的公款,也是破坏这个家的人。所以在他喝的酒里放了安眠药,使他昏迷,海伦娜走后,我将他们准备好的毒牌,从里奇衣服里拿出来,换掉了原来那张牌,将那张牌作为恐吓信,交给了瑞拉。
  这件事被拆穿我不后悔,如果少爷你,要为了那两个妖精惩罚我,忘记家族的利益,而走向疯狂的话,我也只有为了保护这个家,而杀了你,然后自杀,那样才不辜负老爷的嘱托。”

  Chapter9 纹白蝶
  中午,桑姆来到,将霍华德逮捕,带回了警局。

  托马斯·安德森和他们一起去了,说要给霍华德找律师,想办法减刑。

  韩一梅和钱子辰因为破获了案件,被奉为上宾,托马斯交代要好好招待他们,不许怠慢。

  而他们自己,却已没有了享受庄园风光,和被人细心伺候的玩心。
  傍晚时分,他们只是站在卷心菜的菜田边,静静地看着夕阳中的安德森庄园。



  钱子辰问:“灰姑娘成为贵妇人以后,是否仍然保持从前的善良与纯真?”

  韩一梅答:“不知道……或许,那两只纹白蝶知道。”



  夕阳中,油画一般的田地上,飞来两只幼小的纹白蝶。
  它们快乐的震动翅膀,飞舞于卷心菜间,时而吃菜,时而绕着对方转圈。

  对它们来说,世界上最开心的事,就是能够吃到新鲜的卷心菜。

  它们不知道,这世界有多广大,人事有多复杂,

  更加不知道,珠宝有多珍贵,爱情有多廉价……






  听,笼中的纹白蝶窃窃私语,

  说她们曾经,

  穿着纯白蕾丝裙摆的洋装,和空气女儿编织出的翅膀,

  流连在初朽的原野上。

  她们与蜀葵、秋海棠、紫茉莉们,一起吟唱,

  吟唱这宝石般珍贵,却琉璃般易碎的,

  生命残片,和最后的秋阳。


  ——吃茶
  To be continue……
  @欲晓人未歇 341楼
  写的很不错,顶一下,期待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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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续会一直奉上,希望亲一直在
  @July_can_fly 433楼
  我想到了《恐怖宠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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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很多人都这么说呢
  第Ⅴ集 古董书
  Chapter1 赞美诗
  Murray Hill区一间小教堂,钱子辰挽着一个中年妇女走进去。
  穿过一个小厅,便是礼拜堂。一排排的椅子,朝向着十字架上的耶稣圣主。

  那里已经坐了很多人,有几个人,一看到那中年妇女,便笑着打招呼:“钱太太!”

  那妇女也十分热情地迎向她们:“小李,小陆!张太太,王太太!”

  那几人看似都是已婚女子,她们走过来,看着钱子辰问:“这就是你儿子吗?”
  “对,这就是贝尼,大名叫子辰。”转向钱子辰:“快,叫人!”

  “阿姨好,两位姐姐好。”钱子辰听话地说。

  “真帅!又高又壮的,你可有福。”

  钱母埋怨:“有什么福啊,成天到晚忙工作,没功夫陪我,这不,今天终于放假一天,好不容易给盼回家来了。”
  “哟,什么工作啊?这么忙。”那个张太太充满兴趣地问。

  “刑警!”

  “哟,这可是玩儿命的事儿呀!什么学历呀?非干这个?”

  “普林斯顿毕的业,多好的学历啊,非要当警察,拦都拦不住,有毛病似的。”
  “哟!普林斯顿啊!那不就跟中国的清华北大似的?这要是找个金融证卷之类的公司,那每月,还不得拿个万来美元,还轻省,搞理财,钱生钱。”

  钱母叹着气说:“他毕业时,我就跟他这么说的,可他不听呀,偏要当那到处逮人的刑警,弄的跟包青天似的,就会破案,都这么大了,从来,我跟你说,你信么?长得这么帅,从来就没带个女朋友回来给我瞧瞧,你说正常么?我都怀疑他得了什么病,想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去,看能不能治治。”
  “哟,这么帅的小伙子,没对象哪?这可稀奇!”那个张太太似乎很高兴。

  “可不是吗,今年都26了,我原来还指望,奥运之前能抱上孙子呢,可如今,他连班都不下,哪交女朋友去?那警暑里都是爷们儿,没个姑娘,成天跟个叫桑姆的搭挡混在一起,除了兇手到底是谁,什么都不聊。唉,真指望不上,这孩子,28岁之前,能有个女朋友,我就知足!”
  “那我给介绍个吧。”张太太终于说出了要说的话。

  钱母似乎也盼着这句话,眉开眼笑:“对啊,听说你最近当媒婆呢,有没有合适的?”

  “有啊!”

  钱母两眼放光:“什么样啊?哪儿的人?做什么的?多大呀?”和她们坐到椅子上,口沫横飞地聊了起来。
  钱子辰无奈,叹了口气:这哪是来做礼拜的啊?分明就是来聊八卦的。

  他无聊地转向别处,见堂前的牧师和修女,在和几个首次来的人聊天,他走了过去。





  一个中年修女,正在和一个东方女子说话。

  那女子鼻梁颇高,身形高佻,有些像西方人,但眉眼清秀,笑容温婉,皮肤为黄,更像东方人。
  她腹部凸起,比身体其它部位胖大,似乎怀有身孕。

  修女对新人很热情,见钱子辰走过来,便温柔地对他笑着说:“你好,你第一次来么?”

  “是的,”钱子辰说:“陪妈妈来的。”

  “噢,是钱夫人的儿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贝尼。”

  “我是特蕾莎,这里修女的领班,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

  “呃……因为我从前没有对此产生过兴趣,也不太知道该问什么,您能否给我介绍一下?”

  “你读过《圣经》吗?”
  “读过,不过,我还是不太清楚,圣父,圣子,和圣灵都分别是什么。”

  特蕾莎说:“上帝是耶稣的父亲,圣父,圣子,圣灵是三位组合的共同体。”

  “嗯……”钱子辰很费解的样子。

  特蕾莎忙说:“孩子,这是有些难懂,慢慢你就明白了。”
  正说着,一个明朗的声音传来:“嗨!我来啦!”

  回头一看,又一个东方人走了进来,他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穿红色羽绒服,笑着说:“人真多呀,他们都信那个耶稣?”

  那个东方女子看着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他:“你是不是那天那个……”

  “啊,你是……”他操起自国语言:“あの日、弥生軒での……”
  那个女子也说起日本话:“そうだ、わたしだ、あの日あなだと他人喧嘩する時、私の定食全部壊しちゃった、怖いよ……”

  “あ、本当にごめいなさい、なの日、おれも困るんです……”

  这时,牧师的声音将大家打断:“请大家入座,礼拜要开始了。”



  大家都安静下来,找到座位坐下。

  钱子辰坐回妈妈身边,钱母兴奋地在他耳边说:“张阿姨说给你说个对象,银行工作的,今年23……”

  钱子辰不耐烦地看向前方,不听她说什么。

  礼拜开始,一个老年人组成的竖琴乐队,奏起音乐。

  修女在前面,指挥大家起立。

  众人齐唱赞美诗:
  “耶和华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致缺乏,

  他使我躺在青草地上,领我在可安歇的水边,

  他使我灵魂苏醒,为已名引我走义路,

  我虽行过死荫幽谷,也必不怕遭害。
  我虽行过死荫幽谷,也必不怕遭害,

  因为你与我同在,你杖你竿都安慰我,

  在我敌人面前,为我摆设筵席,

  你用油膏了我的头,使我福杯满溢。
  你用油膏了我的头,使我福杯满溢。

  我一生一世必有恩惠慈爱随着我,

  我且要住在耶和华的殿中,

  且要住在耶和华的殿中,直到永永远远……”
  歌毕,修女请大家坐下。

  特蕾莎说:“下面,我们请赛谬尔来给我们讲述,她在巴布亚新几内亚,传教的经历!”

  一个矮矮小小,其貌不扬的老修女,拿起麦克,不疾不徐地讲了起来。

  她在赤道地带的丛林中,与蛮荒的土人一起生活了24年,教他们学习英语单词,向他们宣传上帝的福音。
  多年之后,她成功了。说到这里,语气激昂起来。她说,一些土人学会了英语,懂得了上帝的概念,并且成为教徒,最后,她发展了一百多位基督徒!

  大家鼓掌,热血沸腾。

  赛谬尔拿出一部录像带,特蕾莎将它放入播放机,投影在乐队旁的屏幕上。

  那是在一个盛大的集会上,几位土人,操着生硬的英文,向现场的人表达他们对上帝的爱,还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圣经》。有一位土人,左手拿着一本《圣经》演讲,右手拿着一把兽骨做成的尖刀,站在麦克风前向参加集会的人们诉说他的信教经历。
  他说,他们的祖先一直用这种武器保护自己,如今,他们终于不再需要这种武器了,因为,他们有了更宝贵的武器——《圣经》!

  看到这一幕,很多人一边鼓掌一边拭泪,虔诚地在胸前划十字。

  就在这群情激动,礼拜的高潮中,一个小修女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对特蕾莎说了句什么,特蕾莎非常吃惊,神情紧张地跟着她到教堂里去。
  不一会儿,那个小修女又跑回来,直奔钱子辰,大叫着:“警官先生!你,你快来!”

  “怎么了?”钱子辰站起身问。

  “死……死人了!”

  “什么?”

  Chapter2 受难日
  钱子辰被领到一间员工休息室。

  特蕾莎修女等在门口:“我听说人死了,在警察来之前是不能动的,所以就……”

  钱子辰进屋一看,一个男人躺在地上,腹部插着一把刀,他两眼睁着,已经死了,正是刚才那个红衣青年!

  钱子辰蹲下看尸体,问:“他叫什么名字?”
  特蕾莎说:“他好像叫做大岛,是第一次来,是个日本人,梨子好像认识他。”

  “梨子?”钱子辰:“是刚才那个怀孕的日本女士?”

  “对。”

  “叫她来。”
  特蕾莎去了。

  钱子辰问那个小修女:“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有别人来过么?”

  “我不知道,我是来取发给新人的《圣经》的,却看到……我不知道……”

  钱子辰站起身,看到一个书柜,柜上全是墨绿色封皮的同一本书,拿出一本来,是《圣经》。
  梨子来了,还有牧师等很多人,钱母也来了。

  梨子看到尸体,“噢唔……”马上捂住嘴,出去吐了。

  “她怎么了?怀孕不能看死尸么?”钱子辰问。

  “是的,孕妇比较爱吐。”特蕾莎说。
  “那我只好改天再问她了,等她好点。”钱子辰摇摇头。

  “好的,我去看看她。”特蕾莎去看梨子了。

  钱母挤了进来,看到地上眼睛突出,上身殷红,面色铁青的尸体:“啊……”腿下一软,要晕倒。

  张太太和王太太赶紧扶住了她。
  钱子辰赶快过去,将母亲拉出去:“妈,你先回去吧,发生了命案,我今天回不了家了。”

  “你……你这什么破工作啊,太可怕了!赶快给我辞了!”钱母抚着心脏,生气地说。

  “妈……”钱子辰无奈。

  张太太和王太太帮忙打圆场:“哎呀,孩子要工作,咱们别打扰了他了,走吧,咱们去……吃饭去!”
  “对,我知道这旁边有一家中国餐厅,上海菜做的很地道的,走,带你尝尝去。”

  将钱母拉向出口。

  钱子辰看着她们微笑,表示感谢。

  回过身来,他对着在场所有人说:“所有的人,都到大堂里等待警方调查。”
  “哦……”人们都散去了。




  钱子辰首先问那个小修女:“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希比。”

  “希比,你什么时候发现大岛死了?”
  “就在刚才,《圣经》发完了,我进去取,就看见他……那样了……”

  “在这之前,你见过大岛吗?”

  “我不记得他来过,他应该是第一次来。”

  “你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的这间房间吗?”
  “我不知道,我也以为,他在大堂里,和大家一起参加礼拜,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找厕所呀……”

  “你发现尸体以后,有没有动过尸体?”

  “没有,我吓坏了,立刻出去,报告了特蕾莎,特蕾莎来,见是真的死了人,就叫我将钱太太的儿子叫来,因为听说他是个刑警。”

  “还有什么其它的,有关的事吗?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么?比如,你有没有看见,有人从这里跑出去?”
  “没有……”希比摇头。

  “好,你出去吧,叫特蕾莎修女进来。”

  希比出去了。

  特蕾莎进来,钱子辰问:“这里都有谁认识大岛?”
  “好像没有。”

  “这么说只有梨子认识他?”

  “我认为是的。”

  “您有没有看见,他是什么时候,离开了大堂,来到后面?”
  “没有,那时,大家都专注于礼拜,没有人注意他。”

  “他为什么要到这间房间来呢?”

  “你看,他身边放着一本《圣经》,或许是来取《圣经》的。”

  大岛身边有一本《圣经》,绿色封皮,和书柜上的一样,并且书柜上也确实缺了一本书。
  特蕾莎走到书柜边,指给钱子辰:“这里缺了一本书,应该就是地上这本。”

  钱子辰点头:“我看见了,可我还是觉得奇怪,既然大堂里在发《圣经》,他为什么要自己来取,就算他自己来取,他也应该问过谁,才知道这个房间里有。可是谁都没有发现他离开了大堂,到这里来看书,这不怪么?”

  “是啊,确实奇怪。”
  “而且您看,窗户是大敞开的,”钱子辰走到窗边:“现在是冬天,每个屋子都关着窗户,开着暖气,这里的窗户怎么会完全敞开呢?”

  “对呀,窗户明明应该是关着的,莫非是……有人杀了他,然后打开窗户,从窗口逃走了?”特蕾莎猜测。

  “我正是在想这个问题。”钱子辰:“如果是那样的话,今天来过的所有人都有嫌疑,因为塞谬尔修女的演讲很吸引人,那时,大家都聚精会神地在听,没有注意,谁离开过座位。而只要是离开过座位的人,就都有时间杀大岛。”
  “是啊……”特蕾莎点点头。

  “哎,这么多的人,不好查啊……”

  “嗯,刚才已经有人没有耐性等待,想要离开了。”

  “那我立刻叫我的搭挡来,多几个人问就快了。”
  钱子辰叫来了桑姆,两人和另外两个小警员一起,将全场的人都询问了一遍。

  已经到了晚上。

  四个人碰在一起,都是摇头,没有任何发现。

  “好吧,等明天法医的验尸结果,大家先回去吧。”钱子辰说。
  三个人走了。

  钱子辰又进入那间藏书室,仔细地看。

  大岛倒下的地方,是在书柜前,而那座书柜,背靠墙壁,墙壁这半部是书柜,另半部就是门。

  书柜对面的墙壁,是窗户。
  左边的墙壁,放着一张写字台,右边的墙壁,则全是书柜。

  左边的写字台上放了一个水壶,一个大沙漏,一个本子,和一个笔筒。

  大岛死时,手边放着一本书,和他倒向的书柜上的书一样,是墨绿色封皮的《圣经》。

  而那座书柜上,也确实少了一本书。是第二排的第八本,那里正好空出了一本书的位置,显然原来放的,就是大岛手上那本书。
  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

  钱子辰掏出了五月兔,在心里说:五月,哪里有问题?告诉我,这件案子不是有人杀了他,从窗户逃走那么简单对不对?

  五月放出一张牌,是方片3,又放出一张牌,是方片5。

  “方片3和5……”钱子辰看向书柜。
  伸手向第三排的第五本,将那本书拿了下来。

  他翻开书一页一页地看,都翻完了,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就是一本普通的《圣经》。

  刚要问:“五月,怎么回事……”

  忽然之间,注意到书柜里部。
  钱子辰将同排的第四本和第六本也拿了下来,他看见,那书柜上,有一个黑圆点。

  他放下书,走到书柜侧面,伸出双手,用力推,将书柜推离开墙壁。

  到书柜的背面一看,就在第三排的第五个书位上,有一个黑点,和他在前面看到的,是同一个。

  也就是说,那是一个穿透了柜背的孔洞!
  点击过一万了!

  《魔术师》从10月28日发出到现在,累计点击超过了10000。

  非常感谢大家。



  为了庆祝点击上万,今天加更一节!



  Chapter3 绿皮书
  钱子辰来到梅花魔术馆。



  厨房里传来熟悉的香味,又咸,又辣,又含着浓浓的肉香。

  钱子辰坐到桌旁,问哮天犬:“是刀削面?”

  “汪!”哮天犬笑着叫。
  “啊~~”韩一梅端着一大碗出来,用陕西话说:“客馆,面来鸟,您尝尝合不合口味?”

  “哟,”钱子辰笑着说:“看着就那么地合口味~~”拿起筷子,吸溜了一口:“嗯,给劲!不亏是韩大厨拿手绝活儿!”

  韩一梅坐到他旁边,倒了一杯茶。

  钱子辰边吃边问:“你知道我要来?”
  韩一梅双手捧着热茶,边喝边问:“要是我不给你饭吃?你是不是又不吃饭了?”

  “可能从冰箱里,找点面包吃。”

  “冰箱拿出来的面包能吃么?”韩一梅伸手向钱子辰的兜:“你要是以后还这样,我就给五月下个指令,让它,在你没吃饭以前,不许告诉你任何线索。”

  “别,”钱子辰捂住兜:“我改。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五月告诉我,我还想不出呢,别说不告诉了。”
  “什么东西想不出来?”韩一梅放下手中的茶。

  钱子辰说:“这回的死者,死在一个书柜前,手边放着一本书。书跟书柜上的书一样,”

  “书柜上放的书,都是同一本?”

  “对,都是《圣经》。然后,五月它告诉我,重点在于第三排第五个书位,我将书拿开一看,那里有个洞。”
  “书柜的背板有个洞?”

  “对。”

  “死者是不是被刀杀死的?”

  “对,这把刀。”钱子辰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封口的塑料袋,袋里装着一把刀。
  “太好了,凶器留下了。”韩一梅接过来,将封口打开,刀柄搓出来,拿到哮天犬面前。

  哮天犬伸着脖子使劲闻。

  “它能闻出来?”

  “它是狗,当然会闻了。”
  “可是它……”钱子辰不解地说:“它又不能走,即使能闻,也无法带我们去找凶手啊。”

  “它能走啊。”

  “它怎么走?它只有两条腿,哪有狗用两条腿走路的?”

  “我们家哮哮就能。”


  第二天早晨,钱子辰开车,带着韩一梅和哮天犬来到MurrayHill的教堂。

  韩一梅抱起哮天犬,将它放到车下。

  哮天犬,两腿一着地,立刻立着身体,捣起两腿,迅速地走向教堂。

  钱子辰和韩一梅下车跟过去,韩一梅说:“瞧,它比你走的还快。”

  钱子辰惊叹地说:“靠,太牛了吧!”


  进入教堂,钱子辰带着韩一梅进入那间藏书室。

  一进去,哮天犬就到处地闻,闻了大岛死去的地方,又伸长脖子要闻书柜上的书。

  钱子辰抱起它,让它闻了全书柜的书。

  哮天犬又要闻桌子上的东西。
  钱子辰拿起水壶、沙漏、本子和笔,分别给它闻。

  闻完,哮天犬对着第三排第五本书一直叫:“汪!汪汪!”

  “它什么意思?”

  韩一梅说:“它说,其它书上都没有味道,只有这本书上,有人的味道。”
  “那桌子上的东西呢?”

  “桌子上的东西,人味很多。”

  “对啊,”钱子辰点点头:“这些东西都是教堂里的,刀子也是……它们都是日用品,摸的人多很正常。”

  韩一梅看着书柜说:“但是,这一柜子书就不同,除了摆上去时之外,应该都没有什么人去摸它们。”
  “因为它们都一样是《圣经》,需要的时候,从边上拿一本出来就好了。”

  “但是,第三排第五本,却不是边上的。大岛为什么,一定要拿这一本呢?”

  “而且,大岛死时,空着的,并不是第三排第五本,而是第二排第八本。但是可疑的孔洞却在第三排第五本……”钱子辰忽然醒悟:“对了,有人移动过!将大岛拿的第三排第五本,换成了第二排第八本!”
  “对,”韩一梅说:“我看,杀死大岛的人,就是这个教堂里的人。”



  Chapter4 日曜日


  两人走出房间,来到大堂。

  特蕾莎修女正在和昨天那个日本女子梨子说话,希比跟在修女身边。

  哮天犬捣着双腿过去,在两人身上闻。
  Chapter4 日曜日
  两人走出房间,来到大堂。

  特蕾莎修女正在和昨天那个日本女子梨子说话,希比跟在修女身边。

  哮天犬捣着双腿过去,在两人身上闻。

  “哦——”特雷莎修女见到哮天犬,惊喜地说:“这是什么?它可真棒!”蹲下摸它。
  韩一梅也蹲下,修女问:“是你的狗?”

  韩一梅笑着说:“是的。”

  “它是怎么学会,我是说,怎么学会,用两条后腿走路的?”

  “如果它不走,我就不给它饭吃。”
  “你一定是一个善良的人,将它从残疾的绝望中拯救出来。”

  “嗯……我不过是想找个佣人给我送茶具。”

  “它还能运送茶具?哦,”特蕾莎说:“你不但让它学会行走,还使它学会劳动,用自己的能力换取食物。”

  韩一梅笑笑,不说话。
  修女积极地说:“你很适合入教,有没有兴趣了解基督教?下个礼拜,来参加礼拜好么?”

  钱子辰笑问:“您想让他当牧师么?我也觉得他挺合适。”

  修女和韩一梅站起来,韩一梅摇摇头,笑着对她说:“谢谢您的美意,但我已经有职业了,我是一个魔术师,我很喜欢这份职业,不想换工作。”

  修女还是不死心:“但是,你还没有了解过,也许你了解了,就会改变想法了。”
  “不,我认为从事任何一种职业,都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只要用心去做,都是为社会做贡献。基督教传播主的福音,而魔术,则是给观众们带去快乐与梦想,目的都是一样的。而且我是一个中国人,中国有自己的主流宗教,佛教、道教等等,即使要入,也是入这些教,我不会去入什么耶稣基督。”

  “嗯,好吧,有想法的孩子。”特雷莎修女欣赏地看着韩一梅。
  梨子站了起来,对钱子辰说:“警官,昨天对不起,你知道,我怀孕了,所以,看到大岛的死状,我很难受……”说到这里,又用手捂住了嘴。

  钱子辰赶忙说:“没关系没关系,别去想他死的样子,我只是想了解,他活着的时候,你所知道的,关于他的一切。”

  “嗯,好的,我知道的,我都会说的。”两人一起坐下。

  韩一梅对修女说:“那咱们出去吧。”
  “好。”

  哮天犬率先,韩一梅和特雷莎走了出去。




  钱子辰问梨子:“你叫什么名字。”

  “鸟居梨子。”
  “你是怎么认识大岛健吾的?”

  “我也只跟他见过一次。上上个星期天,在一间餐厅。”

  “餐厅?叫什么名字?”

  “是一间日本餐厅,叫弥生轩。这间餐厅在日本很有名,开了很多连锁店。所以在美国的店,也很受日本人欢迎,工作日的时候,人很多。那天是星期天的晚上,人不太多,我从医院回家的路上,进去用餐。大岛他就坐在我旁边,他一直很紧张,好像在注意什么。然后他起身去上厕所,然后有个人,一个男人,跟着他进去了。不多久,他两人打着架出来了,打到我旁边,我一躲,那个人撞在我的饭上,饭全翻了。按理说,他们应该向我道歉,可是大岛急忙趁乱跑了出去,那个人也追了出去。很奇怪。”
  “你是说……大岛他在……被一个人追?”

  “嗯,好像是这样的,那个人,我感觉,他很像……黑帮电影里那种……打手之类的人,很凶的样子。”

  “这么说来……大岛他跟黑帮分子有关系,他会被杀死,可能是黑社会所为。”

  “应该是吧。”
  “你还知道其它的么?”钱子辰问:“昨天你们见面,他说什么了么?”

  “昨天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礼拜就开始了。”

  “嗯,好的,我没有问题了,你留个电话给我吧。有事再找你。”

  “好。”梨子留下了电话。



  两人走出了教堂。

  修女正在逗哮天犬,韩一梅走向钱子辰。

  梨子去跟修女说话,两人站在哮天犬身边。

  韩一梅对钱子辰说:“你看,哮天犬的耳朵在动。”

  “怎么了?”

  “它每次见到自己非常讨厌的人,耳朵就会竖起来。”

  “你是说……”

  “它已经对着希比,耳朵动了好久了。”




  梨子与修女告别,修女走回教堂,对钱子辰和韩一梅说:“愿主保佑,这个案子快些侦破。”

  钱子辰道谢,两人看着她的背影。

  哮天犬走过来,韩一梅蹲下,用耳朵在它嘴边听。

  钱子辰问:“它说什么?”

  “它说,希比的气味,与第三排第五本书上的气味一模一样。”
  Chapter5 交易所
  一天清晨的修道院里,希比正抱着盆去洗衣服。

  走到楼后拐角处,忽然看见,楼角发出一团白光。

  她一惊,身体向后抽了一下,见白光不退,柔柔的飘,她慢慢地走过去。

  小心翼翼地探头出楼角去看,“邦!”的一声,手中的盆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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