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数岁月:魅力大叔的靠谱人生。三观尽毁,淬火重生

  打斗时他常常顺手劈坏一些物品以壮声势,震慑对方,这是用斧刃的,在冬天穿得极厚时也会用斧刃砍对方的非关键部位,斧把在他手中随意转动,使斧刃的朝向变幻莫测。关键是对方见他真敢抡起斧子,都吓得哪还顾上关注是哪部分朝前?斧子的威势是整体展现的,拿着凶悍的武器而又敢用,能吓住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剩下那百分之一不是亡命徒就是缺心眼,这样的人都不长久。上次自己被拘留那十五天,就是栽在一位只冲不躲的主儿身上,因砸破了头而把事儿闹大了,如果自己收劲再晚一点,恐怕就要出人命了。打架操家伙简单,难的是始终不出大事,那些一动家伙就出人命的都是二百五。打架的目的是对方臣服,自己立住,而不是大家一起完蛋。要成为殴坛常青树,掌握好分寸是最重要的……父亲深受启发,赞叹道,真是术业有专攻!想要在江湖和法律的夹缝中求生存,斧子果然是最佳选择!
  胡大铁又说所有的毛主席语录中,对他指导意义最大的就是那句“与人斗其乐无穷”,老人家真是说到他心里去了。他那次被派出所拘留,正是仰望头顶挂着的毛主席像,才没有倒下,而是重新燃起了斗志!
  父亲问胡大铁什么时候把老人接过来,胡大铁支支吾吾,说以后再说。父亲猜到这只是他编的借口,其实就想换房子会会大号。那间小仓库对别人来讲是目的,斗争只是手段;对胡大铁却正好相反,小仓库只是点燃斗争的好火种,征服欲已超越实用目的而独立存在,境界不同,结果当然不同。

  父亲点破了这个猜想,胡大铁便旁征博引,说抗美援朝其实也就是主席他老人家想会会老美,干他一把,保家卫国只是个宣传策略。当年蒋介石还有一半江山的时候,老美都拒绝了他的求援,那么大块跳板不用,怎么又会从朝鲜那个小跳板入侵中国?那只是整体战略布局,威胁不到眼前,但你总不能说保卫朝鲜吧——当年王明说武装保卫苏联,老百姓都不买帐——所以要在抗美援朝后面加上保家卫国几个字。
  父亲说中国为此付出多少人力物力!胡大铁不屑道,你总是心疼那扇破厕所门!那一仗干得多他妈过瘾!什么联合国军?一扑撸一片,像拍苍蝇一样!当年八国联军打进北京,什么鸡巴阿猫阿狗都跑咱头上撒尿,不找机会好好教训他们一下,把这个面子争回来,他们还以为咱人种不行,活着还有意思么?抗战虽然胜了,但小日本心里不服我们,认为自己是被老美打败的,我们要是不把老美收拾了,怎么能叫日本人服?日本人眼里没有对错,只有强弱,这也有道理,人杀猪时跟猪讲道理了吗?但咱们必须证明给它看,到底谁是人,谁是猪!
  筒子们 还有米有没睡觉还想继续看的~!有的话吱一声~哼(ˉ(∞)ˉ)~!
  ╮(╯_╰)╭
  我孤独 我寂寞 我冷 {{{(>_<)}}}
  @瑶2013change 207楼 2014-02-11 00:36:27
  我孤独 我寂寞 我冷 {{{(>_<)}}}
  -----------------------------
  @便佔 208楼 2014-02-11 00:54:54
  便叔来安抚楼主
  -----------------------------
  冒着热气的便,,,,,叔来看我了↖(^ω^)↗
  【早间直播】开更咯~
  胡大铁这种曲线争脸的战略思路应该照会给美国,美国人若知道是因为这个才挨的打,肯定会懊恼不已,把账记在日本头上。
  王宇恒一直觉得胡大铁当木匠真是太屈才了。他不是打架迷,而是战争狂,因为实在是报国无门,才把大院儿这一亩三分地当做世界版图,纵横驰奔。他纠正了王宇恒一个重大偏见,就是认为拿斧子的都是有勇无谋的莽撞之辈,如程咬金和李逵,这些好勇斗狠的形象也是儿时所景仰的目标。王宇恒在烟气和酒气中感受着胡大铁的豪气,他的豪言壮语到王宇恒青少年时期依然余音袅袅……
  王宇恒虽然神往,但无奈自己发育较晚,初中时身体很是瘦弱。肉体决定精神,他显得很老实,低调做人。此时他的理想是以巧破千斤,四两拨千斤,因为评书中的顶级高手都并非那些力大如牛的壮汉。王宇恒便开始钻研搏击技巧,他买了许多诸如《少林拳法》、《武当秘笈》、《擒拿格斗术》之类的书籍,照着上面的对打图解与空气搏斗,把空气打得团团乱转,初步达到了千斤拨四两的境界。

  那些图解都画得生动传神,光是看就觉得过瘾,使人很容易进入角色,并从对方被击打的惨状中获得快感。其中有一招尤为解恨,是将对方高举过头顶,而后头朝下猛地掼在地上,使王宇恒看后产生强烈的抓举冲动、抡摔渴望、捣砸兴趣、撞击意识。但他冷静之后突然醒悟,这是给举重运动员设计的招数,自己若有这把力气还用练什么技巧?直接抓住对方象面条一样甩来甩去就得了!于是他意识到这些书的华而不实,打架还得靠力气,“一劲二胆三功夫”。当然,如果有把枪就什么都不需要了,一切迎弹而解。他又开始琢磨先进武器。
  王宇恒在上高一时开始明显发育,直到上大学一年级。这几年锻炼身体有事半功倍的效果,高度和宽度都是突飞猛进。强壮带来自信,而这种自信作用的目标已发生转变,不仅仅是面对同性,更在于面对异性,其心理根源在于跟同性争夺异性。只是他的面相依然忠厚,富于书生气,尤其是迷上哲学之后。
  王宇恒的斗争天性来源于父亲,而母亲的性格却完全相反。她心慈面软,过于看重人际关系的和睦融洽,生怕与人产生矛盾或哪怕是一点隔阂,与他人团结友好是她生活的一大乐趣,也是她的人生目标。因此她总是与人为善,委曲求全,虽然这也并非软弱,但常使她吃亏甚至受欺,比如在面对大号时,但同时也使她广结善缘。母亲使王宇恒认识到,并非所有的事都能靠斗争解决。
  母亲当了多年教师,在教育系统老同学、老同事、老领导广为分布,大多与母亲友情深厚,王宇恒便成了这一关系网的最大受益者。
  在他小学快毕业时,区里的一所重点中学——铁路中学为了争夺好学苗,本着先下手为强的原则提前考试招生。因为隶属铁路系统,又打着招收铁路子弟的旗号,区教育局和其他学校也不好干涉。该学校虽然不错——尤其是硬件,因为铁路有钱——但因为每年都要照顾铁路子弟,学生质量和风气受到一定影响。这次招生虽然原则不变,但在具体执行时却故意放宽,与铁路沾亲带故都可以报名,而且资格由各小学审核把关,只差没明说放任了,就是为了扩大生源,也借此减少对子弟的照顾。考试结果在区里统一升学考试之前就能出来,没考上的还可以再报区里的其他重点中学,考上的就不许报了。
  母亲也看重这个双重保险的机会,便托人找到王宇恒小学的教导主任,假冒铁路子弟报上了名,主任为了显得尽心尽力,在填与铁路关系时竟写上直系亲属,让王宇恒尽管去考,有事她会解决。但王宇恒却着实辜负了她,考得不理想。
  正在沮丧之际,一些子女也考得不好的铁路职工,即真正的直系,估计孩子按分上不去,便纠结到一起,并联合未来几年孩子要升初中的直系,向铁路上级有关部门反映并抗议,说参加考试的学生龙蛇混杂——龙当然指他们直系,尽管按成绩分类他们是蛇——与铁路八竿子打不着的也来考试,关系栏里居然还有“干姥爷”、“老邻居”!细一打听还是解放前的邻居——果然老!上访者质问铁路学校是不是为铁路职工服务,铁路养活他们难道是为了外人?
  上级部门询问校长,校长也很委屈:改善风气也是在校学生家长提的要求,他们总抱怨好学苗不多,有些不上进的铁路子弟败坏了学风,应该有所筛选,不要让几条臭鱼搅了一锅好汤。今年的招生方案早就公布了,那些家长为什么不早反对?不也是希望学校能收些好学生么?现在看自己孩子考得不好,进不来了,又开始闹事了,真是脑袋长在屁股上!他们的孩子进来也是臭鱼!
  于是校长又联络一些子女考得好的铁路职工,晓以利弊,对其孩子大加赞赏并承诺让他们进好班,配备好老师,条件是与自己统一立场,又拉进来一些在校学生家长,一起搞个联名上书,要求严格选拔,改善校风,当然校长只躲在幕后。正在双方相持不下,铁路部门左右为难之时,区内其他重点中学也意识到铁路中学此举的真实意图,便也联合起来向区教育局表示反对,毕竟涉及到其他生源,教育局又找铁路中学协调,校长在两面夹击之下,无奈退了一步,先将铁路直系亲属全部无条件录取,剩下的名额再按考分择优录取,反倒门槛更高,竞争更烈。
  就是这种模糊的交界地带最容易出乱子,也最容易钻空子。王宇恒乱中取胜,因为填写的是直系亲属,所以也根红苗正地被优先录取。没有人去核实,也想不到直系里还有假,因为当初旁系也随便报,没必要作假;而且大胆得出人意料,倒应了那句“最危险的也是最安全的”。
  但是母亲又产生了新问题:既然铁路中学没能按原招生计划筛选,学生标准降低,学习氛围还是不如其他重点中学。她并不去想如果不是标准降低,王宇恒根本进不去,或进去之后可能会将氛围搅得更差,自己的孩子究竟是好汤还是臭鱼,是很多家长不能客观认识的。同时没能进入该校的学生和家长散布一些酸葡萄的理论,更使母亲心有不甘,但按规定王宇恒已不能再报区里的其他中学了。
  跨区考!母亲迅速做出决定。位于邻区的市第二中学是一所全省闻名的重点校,完全优于铁路中学。一年前母亲曾带王宇恒来此参观,就令他神往不已。母亲念师范时的一位老同学在该校当语文教研组组长,通过这个关系跨区报上了名,以前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路真是被逼出来的。考不上再回去,神不知鬼不觉。
  从考场出来母亲问王宇恒考得怎么样,他说一般,和每次都一样,因为他的学习水平就是一般。母亲当然心里又没了底,便去找那位老同学想办法。
  二中因为地位特殊,初中考卷都是本校自己判。在各题判完之后,合总分之前,各科教研组组长可抽取审核本科卷纸。这位语文组长找到王宇恒的卷纸,在占分数比例最大而又最无固定标准的作文上加了十一分,从原判二十一分提到三十二分——不能再高了,作文三十五分满分,再高就要被选为优秀作文供传阅和展览了。
  王宇恒终于进了二中。开学后,铁路中学还派两个人去小学追查王宇恒的去向——他在直系里算是分高的,还占着名额。负责断后的教导主任感慨地答道:因工作调动,他们全家都迁到外地去了!你们铁路系统真是四海为家,背井离乡都是为了人民!人民感谢你们!
  对方追问迁到哪里去了,主任说了一个南方极不知名的小城市,没有扎实的地理知识的人根本就没听说过。主任把将信将疑的来者领到墙上挂的巨幅中国地图前,一起寻宝一样仔细搜索,终于找到了这个城市!大家一阵欢呼,果然不假!尽管这只能证明中国有这个城市,而不能证明这个城市里有王宇恒,但这种以点代面的局部取证法也是奏效的,管中窥豹,可见主任诚实之一斑。想必他们不会从铁路系统内部查实,光是一个机车车辆厂就好几万人,王宇恒还没那么珍贵。但主任告诉母亲,对方确实到区里其他重点中学追寻过王宇恒等几名考上却没去的学生。母亲听后笑了:就这么块料,还抢上了。
  初中三年,王宇恒在班里始终排名中等,按此成绩是没有把握考入本校高中的——这是二中初中生的最高目标,也几乎是全市初中生的最高目标。中考在各方面都比初考严格得多,是全市统一出题,各区分别组织判本区的卷。区里将各校判卷老师和卷纸都集中并封闭起来,密切监控,卷纸上考生的姓名和学校都在装订时被死死封住,根本看不到。
  二中初中为了应对这种情况,从学生一入校就开始培养他们一些特殊的习惯,比如不论平时写作业还是考试,答题开始时写的“解”字两侧都要加方括号等,忘了就算答错。这都是些毫不惹眼、无可非议的个人习惯,只有群体性同时出现,才有其标识作用。经过三年的培养,这些好习惯已经融入学生们的脊髓。到中考区里组织各校老师统一判卷时,二中老师会很快识别本校卷纸,尽量高抬贵手,而对其他考卷则加倍地严格要求。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是糊弄本校高中,但他们并不想那么多。
  但仅依靠团体配合是不够的,还必须要突出个人,因为团体内的竞争也够激烈的。中考前半个多月,母亲就开始运作,通过教育系统的老关系,预知了数学判卷组的组长人选,并托人引荐,邀他共商大计。母亲把王宇恒在校养成的答题好习惯告诉这位组长,组长又建议他再加上一些属于自己的独特好习惯,比如在卷纸某些位置装作写错涂抹的样子涂出几个实心方块——想出类拔萃,就必须有自己的特色!这样就可先按集体习惯识别学校,再凭个体习惯找到个人,方便快捷。该老师正是因为善于运用这种有点有面的坐标定位法,才在数学领域里小有建树的。

  王宇恒依计而行。考试发挥得一般,各种好习惯却发挥得淋漓尽致。但是组长判卷时却发现了两张有类似涂抹的卷纸,装订在同一个大本里。方程出现两个根,哪个是虚根哪个是实根?组长没时间进一步求解,无奈都设法各加了七分,这一行动也是在合总分前最后一次复查各题得分时进行的。
  解除人员封闭之后,组长告知王宇恒的母亲,他算了一下,加上那七分这两张卷纸分别应是八十一分和八十四分。又根据王宇恒描述的卷纸状况,判断应该是八十四分那张。这次考试能过八十分就算不错,只不过不知叫谁白捡了个便宜。
  @高粱地瓜 232楼 2014-02-11 11:16:51
  顶
  -----------------------------
  地瓜弟弟O(∩_∩)O~~
  真到公布成绩时,王宇恒的数学竟高达九十二分!以总分高出分数线近三十分的成绩被二中高中录取。难道是组长找错了卷纸?但这九十二分也不可能是王宇恒的成绩,他自己知道的错题就至少有二十分!母亲登门对组长表示隆重的感谢,说他不是算错分了就是故意给我们一个惊喜。组长说这两种可能都不存在,说得很诚恳,母亲也觉得谦虚或做好事不留名不适用于这里。于是大家苦思冥想,馅饼究竟来自何方?
  组长详细列出了已知条件并做严密推理,再配以丰富的判卷经验和社会阅历,得出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另一张卷纸上的类似涂抹也是有意的标记,也是托人加分,也是困惑于两张卷纸的虚实难辨而不得不都加了分,而且是在他之后,加了八分!这反倒显得他那七分不是那么珍贵了。他在脑海里将数学判卷组的成员一一审了一遍:“这是谁呀?比我还狠!”他忧愤交加,忧的是社会的黑暗,愤的是下级的僭越。
  王宇恒再次如愿以偿。在高中这个班,他是仅有的两个数学高于九十分的学生之一,因此险些被指定为数学科代表,多亏他谦虚,说自己这次是超水平发挥,平时数学一般。后来的历次考试证明,他的谦虚并不虚,数学一直稳定在二十名开外。母亲因他的严重退步而痛骂他,被骂急了,他忍不住顶道:“哪退步了?怎么回事你心里不明白呀!”因此又挨了一顿痛打。
  高中三年,王宇恒的成绩仍然是中等,他就有这个适应能力,不管是靠什么方法入的校门。但凭这个水准想进入重点大学,再挑个好专业,希望还是不大。高考是全省统一判卷,其严密程度几乎是无空可钻的,只能凭自己本事,考上哪算哪了。报志愿时,他选择了天津大学化学工程专业,这就是重点大学里的好专业,只不过它虽在化工领域内有名,但这个专业本身是不诱人的,毕业分配到化工厂的概率很大。
  【下午开始更新】好在王宇恒报的是本市一家大型化工设计院的委托培养。该设计院连续几年在天大招生,这一年在化工专业招两个名额,每个名额设计院要向大学支付两万五千元的委培费。该院这几年的效益极好,设计任务多得忙不过来,且不少中高层领导是天大毕业的,才会花此大头钱。学生毕业后直接进设计院工作,而不用担心被分到化工厂。但当时有些人不喜欢委托培养的方式,尤其是优异生,觉得大学生的名分似乎打了折扣,而且一旦考上就如同签了卖身契,毕业时就没了人身自由。他们不报倒减轻了竞争压力,只是他们没想明白,卖身契是早晚都要签的,跟谁签都是签,只不过早签了四年而已。能定向回到本市的大型设计院,对化工专业来讲实属好事。
  【下午更新开始啦~】高考分数出来了,非常遗憾,在报该志愿的人当中,王宇恒排在第三位,因为只招两个人,所以没希望了。但母亲并没有绝望,而是焦急地翻阅相关记忆,逐页搜寻可利用的线索,终于想起当年读高中时,一位很要好的同学有个小姑,与她们年龄接近,母亲那时常去同学家串门,和同住一院的小姑一起玩,处得很好,母亲也随着同学管她叫小姑。小姑后来和一位搞核化工的人结婚了,小姑夫常年被封闭在一个隐秘的山沟里,不但两地分居,缺少自由,生活艰苦,还有受核辐射的危险。小姑到处求人,想给小姑夫调回本市,但根本找不到好位置,更无对口单位,母亲也曾陪她跑前跑后。小姑有些动摇,几乎放弃,倒是母亲坚定了她的信心,说总不能这么两地分居过一辈子,就是回来扫马路,也得先把人弄回来,然后再慢慢想办法,凭他的大学文凭,又能吃苦,不信就总也找不着合适的工作。小姑听从了母亲的建议,托人将小姑夫调回到本市这家化工设计院,不过不是搞设计,而是在后勤做一名小职员,放弃了本专业,这在这种技术性单位是没有太大前景的。后来两家多年没有联系,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小姑夫,托他找院里相关人员想想办法。
  母亲很快通过老同学找到了小姑家。多年未见,大家自然感慨而亲热。母亲对小姑夫说明来意,巧得不能再巧,小姑夫目前正在人事处工作,而且这几年一直负责院里的委培招生。他听明情况,遗憾得顿足捶胸,说自己这几年因院里在天大的委培计划和该校招生部门关系已很密切,如果几个月前就打招呼,他完全可以要来一个推荐名额指定给王宇恒,只要他够重点大学的基本分数线,天津大学凡是有本院委培计划的专业可以任他挑,包括他没敢报的建筑系。设计院有建筑室,为化工厂做厂房及配套区域的设计,所以在建筑系也设了委培生。但是目前事情就难办了,成绩已经公布,分数摆在那,谁也不敢动,况且报化工专业那前两名都是本院子弟,更动不得。而建筑专业王宇恒的分数就差得更多了,更是竞争激烈,众目睽睽。
  母亲听到这种情况,绝望之外又加上懊悔。自己为什么没早想到这层关系?为什么目光总局限于教育界?是前几次的成功使自己的思维固定了轨道,形成了惯性?早一步好专业都能进,如今连差专业都进不去了,儿子一生的前途就毁在自己的手里!一念之差,擦肩而过,这种能做却未做的遗憾,比无能为力的心安理得要折磨人得多。母亲的复杂表情使小姑夫感到惊慌,意识到刚才的话给母亲造成的精神打击,便一个劲地说:先别急!容我再想办法,容我再想办法!
  小姑夫果然想出了办法。按院里的人才计划,明年还有两个化工专业的委托培养名额,他想设法挪到今年。如果只挪一个,太着痕迹,容易引起怀疑。设计院按名额给天津大学委培费,学校方面应该没什么不乐意的,关键是院里。
  于是小姑夫先去化工委培生最终落脚的化工工艺室,找室主任了解用人情况。小姑夫很敬业地说,你们是用户,我们是为你们服务的,来做个产品质量跟踪调查,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意见,我们还有哪些需要改进的地方。他强调“我们”而刻意回避说“我”,表明自己代表人事处而非个人。
  室主任说这几年进的新人多数还不错,有很突出的,但也有些不上进的,成天搞对象,不愿出差,室里很头疼。小姑夫又问专业水平有没有不行的,主任说也有,工作拿不起来,总耽误事。设计一条线,施工上千万,我们哪敢放手?带他比自己干还累,画图计算都不行,真不知道大学文凭是怎么混下来的!
  小姑夫表情凝重,不断检讨:我们有责任,我们有责任!但受报考行情和院里计划的限制,我们也没办法,毕竟权力有限,最多只能小范围调整。根据这几年的招人情况来看,每年招的学生都良莠不齐,单凭一个高考分数看不出全面的东西,学生进入大学之后心态也发生了变化。我们每年都去学校考察在校各专业委培生的总体情况,有一个发现,就是中学对学生的思想塑造起到很大作用,来自好中学的学生普遍比较出色,不仅学习,综合素质也高,进了大学之后仍能保持旺盛的学习热情和积极向上的人生态度,而没有大学生普遍的“六十分万岁”的萎靡颓废与玩世不恭。
  说到这里,小姑夫对当前社会年轻人的精神状况是痛心疾首,引起了室主任的强烈共鸣——本来年长者看不上年轻人就是普遍心态,觉得一代不如一代,更何况室主任还有其独到心得:一个极不争气的败家儿子。小姑夫用关切的询问、善解人意的倾听,激发了室主任对家门不幸的倾诉,而后小姑夫也痛说了自己儿子的种种不省心,抚慰了室主任,与其统一了父辈立场,两人异口同声地吟出那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两人在念经比赛中拉近了感情——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小姑夫的来意也笼罩在重重迷雾中。
  小姑夫又忧心忡忡地说,这几年报考化工专业的好学生一直不很多,有时招不上来一个像样的,他为此很头疼。室主任忙问今年招的怎么样,小姑夫又转忧为喜,说难得今年的报考行情很好,备选的有好几个相当不错,录取的是两个院子弟。室主任一听院子弟就皱眉,急问是照顾进来的吧?小姑夫说不是,都还不错,是某某、某某的儿子,我了解,但院里并不希望子弟占得过多,他有依仗你有顾虑,牵枝扯叶的不好管。室主任深以为然,又问其余的几个呢?小姑夫说那就跟我们没关系了,今年只招两个,其余的就错过了,有两个是二中的,分也不低,挺可惜的。估计明年就没这好行情了,听天大负责招生的人说,中国石化明年要在化工专业大批招生,都是研究院、设计院一类的好单位,中石化的效益有目共睹,恐怕要抢走不少好生源。
  主任焦急地说今年就多招几个吧!小姑夫对他想法的简单表示善意的嘲笑,说不是你想多招就多招的,院里得掏钱。主任说明年我们室不是还有委培指标么?挪到今年不就得了!院里是死脑筋?小姑夫替院里解释说今年全院好几个科室有委培计划,费用也挺紧,工艺、设备、土建、自控是年年有,还嫌不够;总图、给排水也急着要加上,都想先下手为强,都担心夜长梦多,生怕院里一旦钱紧委培计划会随时搁浅,反正花院里的钱不心疼。针对这种情况,我想建议院里明年委培费从各用人科室的净产值里扣,或者算进科室经营成本,好打消这种不花白不花的心理。
  主任说那不就影响各室的奖金核算了么?小姑夫自得地颔首微笑:正是!我还在酝酿中,成熟后就打个报告,不过就算批下来也要到明年才能执行。主任说你这招可够损的,细想倒也公平合理,但之前已经多招的科室就便宜了。这些情况我不知道没办法,既然知道了,不做点什么就是对室里的失职,这可都是你泄露给我的,你得帮我——室主任讹上了小姑夫——你看能不能想办法把明年那两个指标挪到今年?
  小姑夫无奈中仍维护原则,说关键是你们室现在是不是真的急需用人?主任说当然是,有些活忙不过来都推出去了,钱让人家挣了,出差都派不出人,下现场尤其需要年轻的,早招来早用上,再抻几年活都干完了!小姑夫信任地点头,并把五官堆成同情的形状,又解释说院里考虑的是要形成人才梯队,年龄要均匀衔接。主任说市场行情可不管什么梯队,人家私人企业和外国企业,需要就猛招,不需要就猛裁,退休还可以回聘,有什么梯队?院领导都是些书呆子,在那闭门造车!小姑夫轻拍主任的手臂以平息他的牢骚,说你先别急,我得先了解一下那几个备选者的综合情况,看适不适合招进来,如何挑选,同等分数下最好要男的……主任补充说分数差点也要男的,麻烦少,出差下现场痛快,差个三五分能说明什么呀?
  @把酒话桑麻吧 261楼 2014-02-11 17:41:04
  楼主辛苦!
  -----------------------------
  ╭(╯3╰)╮ 谢谢您的支持理解 您辛苦 爱你~!
  @巧笑嫣兮载 276楼 2014-02-11 20:42:53
  真心好文笔!
  -----------------------------
  楼主欢迎巧笑妹子O(∩_∩)O~,纯文学的板块太清冷,楼主有点撑不下去了,希望巧笑妹子多来冒泡支持~楼主这厢有礼啦╭(╯3╰)╮
  【晚间直播】更新啦~~~
  小姑夫立即严正地指出分数是第一标准,含糊不得!再有最好是本地的,不涉及独身宿舍、探亲假等麻烦事,住房问题也不是那么迫切,分房时闹得最凶又不得不尽快解决的大多是外地职工,我们后勤很头疼,你们不会考虑这些,我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暴露点私心更易取信于人,室主任忙说还是你们考虑得周全,探亲假也耽误工作。
  小姑夫却又迟疑道:但是院里的名额……室主任心又悬起,小心地问:你看我们能做点什么?小姑夫终于豁出去一般决断道:这样吧,你先起草一份急需用人的报告,语气强烈些,能闹的孩子多吃奶——我的比喻不太美好——我了解生源后,有理想的马上给你打电话,你就把报告递到人事处。但别说是我支的招,我好帮你申请……
  循循善诱是人事部门的基本功,小姑夫正努力成为一个称职的人。室主任握着小姑夫的手,依依惜别,小姑夫走出十多步后他还喊着叮嘱:烦劳你好好挑挑,要男的……
  王宇恒显然符合室主任的基本要求,被小姑夫挑中。用小姑夫量身定做的标准来衡量,他是理想的、完美的。同时这也是室主任对室里自我宣讲的一个政绩,即多亏他在院里渠道多、神通广,且脑子活,给室里提前招来两个优秀人才,避免了明年招生极不确定的、极为不利的种种可能,这些可能是在小姑夫原创基础上的再创作,极大地丰富和完善了原作。他送别小姑夫时喊的那一嗓子,就是打下伏笔,做为自我宣讲的开场吆喝。因室主任的炒作,室里人对这两个优秀人才充满了期待,尤其是家里有女未嫁的老同志。
  小姑夫又让王宇恒记住自己为他挖掘的上述诸般优势,以备必要时自我宣讲,避免心虚。自我宣讲成为方方面面的立身之本。经小姑夫的这一番点石成金,王宇恒才知道原来自己正是设计院最急需的那种人才,真是“世间先有伯乐,然后才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事后了解多亏挪的是两个名额而不是一个,排在他后面的杨云峰只比他低三分,却是少数民族,享受民族优惠政策——加十分,优惠后排在他之上。
  入校后有一个同学问过他,记得该设计院只招两人,怎么来了四个?报志愿时就因名额少自己才没敢报,早知道招四个就报了。他分数比王宇恒高,却报了炼油厂的委培。王宇恒对其神秘耳语道,估计是杨云峰家门子硬,或者是设计院照顾那两个子弟,这里面的事谁说得清?那个同学说两个子弟分都高啊!王宇恒说可能在出分前人家在院里已经运作了,谁知道行情会怎么样,多一个名额多一份希望,出分后再运作就被动了,来不及了,近水楼台,不用白不用啊!
  分数不是最低,又不是子弟,王宇恒成为最清白、最堂皇的一个。杨云峰也是来自二中,那两个子弟一个叫黄松,一个叫郝洋。
  王宇恒就这样幸运地规避了种种风险。但母亲仍为错过了进入更好专业的机会而耿耿于怀。后来听说一个建筑专业委培生因美术天赋太差,不适合学建筑——高考时交的画作是找人代画的,一入学就露了馅,系里正做工作劝他改专业。小姑夫又看到了新希望,着手运作该生与王宇恒的对调事宜,来个专业互换,太子换狸猫,以解决建筑专业的人才短缺。小姑夫也象征性地问了问王宇恒的美术及空间能力,母亲说单从王宇恒小时候堆积木的才能,就已看出他有建筑设计的天赋。小姑夫深以为然。
  本来那个学生本人的工作已做通,没想到家长却强烈反对,不尊重孩子的意愿,说这里面有后门,有黑幕,并因果倒置,说是因为后门关系的需要才诬其孩子没有美术天赋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而且扬言要大闹设计院,揭露黑幕。又称其子已濒临精神崩溃的边缘,并暗使他每日巡湖岸游荡,望穿秋水,对湖底做想往状——宿舍楼边是青年湖,教学楼边是敬业湖,他有很便利的表演舞台。
  建筑系方面见状果然害怕,认为宁可将来楼的造型差点也别现在出人命。小姑夫见事态严重,也只得作罢,并劝慰母亲说化工设计院主体毕竟是化工专业,其他专业只是附属配套,辅助化工设计室的,尤其建筑专业主要搞些厂房和宿舍楼的设计,没有太大意思。
  王宇恒倒并不遗憾,因为刚和同学们处熟,有了感情,不想再换陌生环境了。能进入天大化工系,已实属庆幸。然而母亲心中没有庆幸,只有遗憾。人能不断进步,就是因为永不知足,不知足就要痛苦,所以进步和痛苦是铐在一起的。母亲的思维缺陷是,当进取失败时,没有相应的自我心理调节机制,缺乏阿Q精神、酸葡萄理念。
  每次求人帮忙之后,母亲都带着王宇恒,拎着礼物,登门道谢。双方在感激与推让的过程中情谊得到升华,在对运作手法的回忆中品味着巧妙甚至惊险,讲述者和倾听者都是一种满足,王宇恒也切实感受到了一股温暖醇厚的人间真情。那时还不讲钱,也并不图礼,帮不帮的先决条件是情面,而且帮就是真心实意、殚精竭虑地帮。“这些都是你的恩人,等你第一个月拿工资,都要去看看他们。”母亲说。于是王宇恒刚挣钱就发生严重透支,入不敷出,很多借钱送的礼都声称来自这第一个月的工资——关键在于意义!
  由于每一关键步骤都有母亲相助,王宇恒,这个学习天赋一般,虽经习练“形象控制法”仍不见起色的中等学苗,竟也一帆风顺地考入重点大学,并定下一个好单位。他觉得自己的成长过程,就是母亲通过关系网与不断完善的选拔机制博弈的过程。
  然而王宇恒从这一过程中的受益却不只是升学,他思考的还有母亲为人处世、广结善缘的本事,这个本事的收益不是父亲用菜刀所能获取的,尽管生活中菜刀也必不可少。毛主席曾说过“既要团结,又要斗争”,王宇恒曾认为这是一句没法实施的无用辩证法,团结就不能斗争,斗争就不能团结。后来他才明白,对不同的人要采取不同的对策,对同一个人也可恩威并济、软硬兼施,至于如何区分恩与威的对象,如何掌握软与硬的分寸,就是一门艺术了。
  王宇恒平时体现的性格更像母亲,在乎情面,言行总是被不好意思、不忍心等软绳牵绊,尽量不说重话、狠话、拒绝的话,与他和善的面相相符,所以常常吃软亏。但就有人因此而做出误判断,认为他软弱可欺,对他随意翻脸。王宇恒只是不忍亲自撕破这层包裹,而一旦已被对方撕破,他敏感的心就解放了,于是破罐子破摔,破面子破撕,立刻露出父亲甚至是胡大铁的面相,反倒不吃亏了。
  @1968星 290楼 2014-02-11 22:19:33
  在看呢!
  -----------------------------
  好开心 ,抱抱↖(^ω^)↗
  正如王宇恒的体格不足以匹配他的暴力欲一样,他的脸皮也不能匹配他的情欲,他的胆量也不能匹配他的表现欲。欲望受制于性格是人生的一大苦恼,在这方面乐之对善之没有起到良性互动的作用,因为他乐的只是结果而不是争取的过程,比如情欲未必总能驱使他去追求女性,而常常只导致了手淫——性幻想是最无意义的精神生活,坐而思的结果不是起而行,却是握而撸,能量顺着最便捷的渠道宣泄掉了。即使兴趣可以刺激思维活跃,热情可以促使智力提升,但没有必要的性格支撑,智力还不能转化为能力。
  近代学者推出的所谓智商、情商的概念,就是把聪明、勤奋、勇气、意志、魄力等尽人皆知的东西术语化和并不准确地量化,披上学术的外衣,这样在写论文、搞讲座和做咨询时就显得很专业,而不是老生常谈。人类文明发展了几千年,思想领域已相当成熟,尤其是关于心理的自我认识,因为不用做高难实验,自省即可,所以最先趋于完善和普及,想在理论内容上推陈出新太难了,只能在形式上搞些新花样。好在人们也需要绚烂多彩的外表,如果一切只追求最实质与最根本,那么世界只须归纳为简单的几条就行了,人类就只剩下哲学了。
  赫拉克利特在几千年前就说过,一个人的性格就是他的命运,王宇恒虽认可这句话,却不认可自己的性格。照这个性格下去,自己一辈子恐怕只能庸庸碌碌。而那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又几乎使他陷入绝望的宿命论之中。比如说勇气,不论要满足暴力欲、情欲还是表现欲,都要靠它来开路,王宇恒总觉得自己勇气不够,错过了很多机会。
  记得自己在幼儿园时,班里有一次选班长,他回家跟父亲说起这件事,父亲说别人能当班长你为什么不能当?于是第二天父亲就给老师写了个纸条,简明而恳切:“老师,请让王宇恒同学当班长!”望子成龙之情溢于言表、力透纸背。老师一看家长有此要求,倒也不好拒绝,万一自己埋没了人才呢!于是就叫王宇恒站在屋子中央,对坐满四周的同学们讲几句话,或喊几句口令。王宇恒却紧张得蹲在地上,不敢起身,似乎这样才能缩小目标,减少大家目光的射中率,“身上有个壳该多好”,他这样想,哪还敢发号施令?老师无奈让他回座,暗笑家长不知道自己孩子是块什么材料。王宇恒看着真正的班长神气地表现,知足地享受着这份默默无闻的安全。
  父亲很失望,多年以后还常对他提这件事,并说他小时候胆小得连过门槛都要趴在地上,扶着门槛爬过去,被母亲认为是一种相当严重的恐高症。而他自己的解释为:“诸葛一生唯谨慎”,这也能往名人身上贴。但他是太谨慎了,过于爱惜自己,若是诸葛亮也如此自我保护,也就不敢亲自去摆空城计了。而且空城计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司马懿比诸葛亮更谨慎,并误信了诸葛亮的谨慎,诸葛亮充分利用了他二人的谨慎名声。不知道司马懿小时候是怎样过门槛的,如果是一步就迈过去,那后面诸葛亮的空城计可能就要演砸了。
  王宇恒长大后倒是越来越自信,但自信与勇气虽有关联,却不是一回事,自信的目标是自己,勇气的目标是别人。这种自信却常常盲目误事,比如在漂亮女生面前,他因自信而生出一种毫无根据的高傲,认为自己够出色,女生会喜欢他,而且喜欢就会对他有所表示,自己坐等即可,这也是无意识中为自己的胆怯不作为找借口。这种自卫和自慰性的高傲,还是在补偿他内心深处的自卑。
  很多美好的机会就丧失在这类错觉中,另一成因是他看了过多女人主动追求男人的小说及电视剧,受了误导。那些小说及剧本大多是性格羞怯的男作家所写,深受性格羞怯的男读者、男观众所喜爱——本来艺术的一个愉悦根源就是白日梦。拿破仑是从不在意女人是否对他主动的,他不喜欢坐享其成;主动出击,征服别人,是他最大的满足。就算拿破仑这样出色的男人,如果不主动出击,也会损失大量艳遇,很多女人就是再喜欢他,也不会主动表白——男人都常羞于示爱,何况女人?而且很多女人的爱是被男人的追求唤起的。
  王宇恒把所有未发生的艳遇都统计为自己的损失,以积蓄能量冲破胆怯。可惜《拿破仑传》他看得晚,而且就是看也没用,因为那时他看书主要收获是虚幻的感性满足,而非实用的理性启发。
  对敏感神经反复刺激使其麻木,也是克服胆怯的一个办法。如同久处一种气味中也就不觉其味一样,神经只对变化、对动态敏感,对常态则麻木——因此过程之乐往往长于结果之乐——要争取将动态变为常态。记得父亲以前出差时曾活捉到一只松鼠,把它关在笼子里,稍有动静它就惊得乱窜乱撞,父亲便拿根木棍不时敲打笼子,久之松鼠也就见怪不怪,安静下来,不再惊恐。王宇恒觉得自己也应该像松鼠一样反复受强制性刺激,只不过刺激手段不是木棍,而是美女,做为常态,以医治自己的羞怯。再胆小的人也能当老师,不可能一辈子上讲台都怯场。王宇恒渴望过敏的神经能麻木下来。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