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形青春》(小城市底层人物的现实)

  (青岛海尔2009)我的想法还不能说,必须让列位看到最后,把关子卖到最后,你们大家就尽情的鄙视讨伐我吧!
  马上更新。但是在更新之前我得跟大妹子说个事儿。我的名字可不能打错别字啊,我倒不介意,可你这一打错我就成你长辈了,你就由于自己疏忽让我占了便宜,你多吃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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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老妹儿,喝一口!”唐磊举杯提议。
  “宝龙儿怎么还没来呢?”喝了两口后陈静姝问,面对着这两个人她的安全感不足。
  “他刚才都来了,喝了瓶儿啤酒,媳妇儿来了就走了。”王东说。
  “他还怕媳妇儿噢?”陈静姝惊讶。
  “怕不怕的那媳妇儿来了不也得陪吗!”王东维护了朋友的形象。
  陈静姝的到来使王东异常兴奋,看酒喝完了,直接拎了个筐就走了,不一会儿提了满满一筐啤酒回来。
  她两瓶啤酒下肚,神智就开始活跃了,举止很自然地转成了轻佻模式。王东唐磊的酒也上了头,淫词浪语顺嘴流出,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但陈静姝现在还有免疫,讪着脸,非要去找吴宝龙。
  刚出王东家,电话就响了,低头一看是康帅,她没多想就接了。
  “停电没事儿干,过来呀?”
  “不行,我爸在家了。我出不去……”
  挂了电话片刻后康帅突然意识到有异样:陈国梁在家她怎么会接电话?平时的习惯都是挂电话回短信的。想到有诈,康帅就坐立不安了。犹豫了片刻后忍不住踏出了家门。
  陈静姝到了吴宝龙家,看见他正搂着个挺漂亮的女人坐在炕上看小沈阳的碟,身前摆了盘红鲜鲜的大樱桃。
  可想而知,陈静姝邀请的结果一定是拒绝。她没敢多停留,不到两分钟就离开了。这是她的策略,借口来找吴宝龙,找着了就一块儿再回去喝点儿,要是找不来,就直接回家,保证全身而退。可她站在吴宝龙家大门口踌躇了若干秒后又推翻了自己的原有打算,重新走回了通往王东家的老路。
  就在她的身影行将隐没于去往王东家的那条胡同时,康帅刚好走出自家的那条胡同。陈静姝没注意到他的出现,而他却见证了她的消失。天色还与正午时一样明亮,相差的只是缺了个太阳,所以康帅没有任何可能看错,那个妩媚的背影不可能不是陈静姝。但康帅却没叫住她、追上去或是打电话质问。他性格中的卑微再次起了主导作用,不允许他理直气壮地上去指责陈静姝。
  他独自在胡同口站到了天色蒙黑,看着一扇扇窗户变成了一个个黑洞,只寥寥无几的几家出现了蜡烛的孤单身影,羸弱地翩翩摇曳着。天已经黑得快要看不见不远处的人影了,而康帅仍旧没看到他期待的那个影子。他突然很硌硬自己这个伸长脖子殷切期盼的德性,于是被气愤逼回了家。
  没人,没亮儿,屋子清冷黑暗的就像角落里藏着鬼。康帅也没去买蜡烛,把自己重重地摔到了床上,毫无目的地睁着眼。窗外好像一下亮了好多。也不知过了多久,当那个让狗吃剩了一半扔天上的月亮完全笼罩大地的时候,当他的呼吸声音成了最恼人的噪音后,康帅终于忍不住从床上跳起来,冲出了门,顶着月亮直奔王东家而去。
  
  (娟)呵呵,挺好!
  (冬至来临之后)人要看开,有时你真的真的用心了,努力了,但还是被拒绝了,不要懊丧,不要愤懑,要知道,这世界上有些人或物注定了不属于我们!
  (娟)是不是怕胖在饮食上太苦了自己了?
  不要害怕死亡,死是生命的一部分。尽人力,听天命。我在前面说过,人的命只有一半自己掌握,另一半归天,珍惜生命是对的,但不要有那种“前功尽弃”的惊恐,活着可不是为了担心死亡的!理想还是要有,目标也不能放弃,珍惜每一天不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知道生命无常是让你更专注地追求理想(霍金就是例子),即使中途不测,也是长眠在了通往理想的路上,算是得其所了吧!
  (娟)只要情还深,就不会放下,即使对方可能真的不在意你。继续吧,也许他被感动呢,而且把情用完了,心不再悸动了,觉得不值了,自然就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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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不是那么明亮,这点壮了康帅那庞大身躯里的胆。
  到了王东家窗外最先映入他眼帘的是烛光,之后才发现它是被立在桌上的,和在它周围被映照出的三张让酒精轻微变形扭曲了的脸,而那张正对着自己的,就是陈静姝。一切与他预想的一样。
  康帅时常以为自己天生就是应该受苦的,他预想过的好事从没实现过,而他预想的坏事却都一件不漏地发生了。他来这是为了一个结果,可最终得到的却不是自己想要的。
  四月末的东北还不是很温暖,可屋里的人却是身心皆燥热,不得不开了扇窗接受外界的凉爽,同时也放飞他们的快乐。他们正在玩儿一种数字游戏:每人念数字,数字有能说的和不能说的,遇到不能说的就拿筷子敲一下碗,错了罚酒。而他们今天玩儿这游戏又进一步改良升级了:罚酒成了可有可无的次要,如果唐磊王东输了,就让陈静姝扇个嘴巴,而要是陈静姝输了,就让他们两个抓一下胸。这个规则是唐磊制定的,得到了王东的大力支持,陈静姝最初坚决反对,可随着酒越喝越多,怕喝得太多回家被发现,不敢再喝了,再加上他们两个频繁地毛手毛脚,索性还不如将这种损失折换成筹码交换。
  由于陈静姝天性善良,虽然他们两个主动把脸递过来让她随便扇,她也还是舍不得用力,而唐磊又是个懂得拈花折柳,怜香惜玉的主儿,所以这个游戏进行得异常热烈,就算王东让人感觉煞风景、不舒服、倒胃口,也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这种游戏王东经历得不多,但他并没有表现出紧张,慌乱,他在实践中积累经验,即在每次赢得了自己的胜利果实之后,都会马上在心里做总结,不断完善,以便下次更好地品尝自己的胜利果实。
  这一切,都像风沙一样刮进了站在窗外的康帅的眼里。
  “唉,怎么他手能捅衣服里边儿摸,我就光能隔着衣服摸?还带这么玩儿的?这不玩儿赖吗!”王东受不了对自己不公平的待遇,忍不住叫嚣起来。
  “谁让你不伸里边儿摸的?傻*!”唐磊笑说。
  “就是……”陈静姝很赞同唐磊。
  “那我重摸……”王东说着向陈静姝再次伸过了手。
  “滚!你都完事儿了!”陈静姝毫不留情地打开了王东的手。
  “不行,刚才那不算,我再摸下……”王东不肯罢休,欠身向陈静姝挪了过来,明显是要“逼债”。
  “不行……”陈静姝一边伸手挡,一边往炕里蹭。唐磊不失时机地挺身而出,一手假公济私地护在陈静姝胸口,一手大公无私地推开王东,嘴里骂道:“你他妈滚!还能好好的不?”
  猥琐的王东无奈被这救美的英雄喝退了。
  陈静姝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八点半了,陈国梁可能已经带着母亲回家了。
  “不行,不玩儿了,我得走了!”陈静姝说着就准备离开,可却被唐磊拖住了手臂,“走啥呀,玩儿得正高兴呢——别走了!”
  “对呀,再玩儿一会儿呗!”王东也全力挽留。
  
  (冬至)很多年少时的举动是没法解释的,否则就不叫无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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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我必须得走了,等我爸回来看见我没搁家我就该废了!”陈静姝认真地说,又扒开了唐磊的手。可就在她准备下地穿鞋的时候,却被唐磊从后搂腰一把抱了回来,同时撩开了她的衣服,叫道:“别走了宝贝儿,就在这儿睡吧……”说着在她身上粗鲁地抚弄了起来,脸上也被热呼呼地亲开了。王东在第一时间加入,场面顿时陷入了一种失控的混乱中。陈静姝感觉自己就像只落水的羚羊,正在被河里的鳄鱼撕扯肢解着。“哎呀——啊——你们别弄——别弄——再这样我叫了啊——啊——救命——!”陈静姝真的很仁义,再三地警告,直到最后确定警告无效后才寻求外界的帮助。这招也真的很管用,王东胆子小,就算好色也不是色胆包天的那种。陈静姝的反抗让他想起了去年冬天的事,立即吓得住了手,同时制止唐磊:“行了,别鸡*弄了,让她走吧……”
  如果他再迟疑几秒钟做出这个决定的话,康帅就冲进屋子了。
  陈静姝先穿上鞋踏到地上才敢整理衣服。
  “舍不得你走不知道啊?怎么非得走呢?”唐磊腔调浮浪地说。
  “谁说不是呢,咱三个在这玩儿得多好!”王东补充道。
  “你俩真让人鄙视!”陈静姝不带气愤地指责,如果不是他们两个留在她身上脸上的口水粘糊糊的让她不舒服的话,恐怕这种程度的指责都不会有,“走了……”陈静姝一定要做了告别后才会离开。
  “没事儿来啊——”“啊,我明天还来,咱们还玩儿这个啊!”王东唐磊两个人拿着腔调交替说道。
  “美死你们了!”陈静姝乘着浪说。
  康帅向后退进了草丛里,避开了匆匆离开的陈静姝。
  “这小骚儿!人不大,扎儿(乳房)不小——手感老好了!”在确定陈静姝走远以后,王东迫不及待地发表了看法。
  “啊——让我摸得奶头都硬了……一看就是欠干的货!就应该就地给她拿下,你还鸡巴让她走了——像你这熊样的,兔子胆儿,泡不着丫头就对了……”唐磊极度遗憾地责备几乎转变成了愤怒。
  “你知道个屌!她不能碰……”王东为他讲述了陈静姝的膂力。之后两个人就开始肆无忌惮地用所有下流恶毒的言语诋毁起了陈静姝,作为他们最理想的就酒谈资……
  康帅站在窗外清楚地听到了每一个字。他愤怒,却不知该怎么发泄,该为谁讨回公道。想着想着,他又感觉耻辱,他仿佛感到自己也是这龌龊一幕中的一个。最后他的愤怒和耻辱融合到一起,矛头直指自己,针对的就是他这几个月来对陈静姝认真投入的感情,拿真挚的感情跟这种人联系起来,根本就是对情感的阉割,对灵魂的戕害……
  后来康帅才认识到自己反应的偏激,对陈静姝的仇视,对自己下意识地美化。骗他的一直都是他自己,而他对于陈静姝的感情也远没有他所认为的那般真挚。
  
  (冬至)我始终坚信,不管命运多坎坷,现实多残酷,只要有梦想,心存美好,人就可以得到幸福!
  (娟)你心肠很好,可不免想当然了,有些人活得很可怜,但本人却不认为自己可怜,或者不知道自己究竟哪可怜,面对真心想帮助、想搭救的人,他们不见得领情的。
  (娟)是的,这就是无知了!
  (娟)多愁善感的姑娘,痛哭吧,快了吧,全心地爱吧,恨吧,慢慢在心里沉淀岁月,积累年华,这可以让你的笑容更丰满,眼泪更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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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帅在这一夜失眠了。但失眠的很有意义,他用这一夜想通了在这段畸形的感情面前应该何去何从。
  如果他选择随着现实生活随波逐流的话,那他会比王东崔涛吴宝龙生活的好得多。当站得越高,身边拥有的俗物就越少。康帅也有最基本的欲望,强烈程度也不比王东唐磊之流差,唯一差别的是他的心是仰视而不是平视,所以在露出本相的时候,康帅有取舍,有克制,有反省,有放弃。
  转天依然停电,不过陈静姝这回哪也没去,乖乖地来了康帅家。今早起床后头疼让她很难受,可相比较而言,后悔的心情更让她难受。有些人是这样的,在美美地吃过一顿鸡肉后会不可遏制的感觉鸡毛味儿很恶心,以后再也不想吃了;可当下次嘴馋的时候,就又会把那厌恶忘得干干净净。
  陈静姝对昨天晚上的经历记得清清楚楚,她后悔自己去王东家,后悔喝那么多酒,更后悔让王东那种让人鄙视的家伙和一个陌生的流氓占尽了便宜,如果被他们当成谈资的话还指不定会添上多少枝叶,自己丢多少人也是无法估量的。真是应了那句俗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虽然计划周全,可到头来还是栽了。酒这东西真是害人不浅呀!但最令她自责的还是康帅。陈静姝虽然在面对现实的处理上总是事与愿违,可在心里也同样有专一这一说。她感觉自己既然是康帅的女朋友,就应该对康帅忠诚,更何况康帅对她那么好,像宝贝一样地宠爱着她,为她花过那么多钱却从没要求过她用身体回馈。对不起这样的男朋友,真是罪过!
  所以陈静姝今天到康帅家来是带着很多成分的赎罪心理的——都对那些对自己居心叵测的王八蛋慷慨了,就更应该让真心对她的男朋友享受幸福了。
  陈静姝来时康帅刚刚吃过晚饭,正在刷一只碗和一双筷子,见她来没做任何反应。不过这并不稀奇,他常有这种反应。
  “才吃完饭?”陈静姝歪头朝厨房看了一眼,也没等回答就钻进屋里的床上等着了。
  “昨天你给我打电话那阵儿我正好搁院儿里玩儿狗呢。我爸吃完饭该干活儿不干活儿,偏搁家睡觉,天黑了才走。我看太晚了,就没敢来……”
  康帅太了解陈静姝了,只凭开口前的笑容就能辨出她的话的真伪,即使他昨晚没站在窗外,也能察觉她在撒谎;只不过知道真相了,就不能再自欺欺人了。可他不具备质问异性的能力,有很多话想说,却又说不出口,只能沉默着坐到了电脑桌前的椅子上。
  “你今天怎的了?”陈静姝终于看出了问题,有点僵化地笑问。
  “今天不去跟人喝酒玩儿游戏啦?”康帅语气冰冷,眼神却是没落的,并没有面对她。可就是这样,也已经让她感觉到滚雷在巅顶炸响,贡着心的龛顷刻间塌得粉碎,心跌落深渊;深渊太深,她的心一时无法跌到底,只能承受着坠落的惊惧。
  “什么呀……”陈静姝就是再怎么强颜欢笑,也无法阻止自己的笑容变形凝固,就像一张反复做过技术低劣的拉皮手术的笑脸。她表面敷衍着,心里飞速地思索着康帅怎么会知道。猜测?诈自己?表情不对;听王东说的?不会,王东就是再无耻也不会拿这种不光彩的事与同村人说;他就更不可能认识唐磊那种人了……就算是给她一天的时间,她也想不通事情究竟怎么回事,就更别说是这短暂的几秒钟了,而且康帅不往下说了,整间屋子里是一片戛然而止了死亡尖叫声后的寂静。
  
  (郭若慈小宝贝)喜欢美好是对的,只是不要太抵触不美好。要遵循无限正确的辩证法,世间如果没有不美好,也就不存在美好了!想通这层,才能获得欢喜。
  (娟)这么晚还醒着,不睡美容觉啊?
  (zhizunbao333)还得等!
  (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冬至)佩服不敢当,一点认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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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呢……?”陈静姝侥幸地狡辩早已在性格中根深蒂固了。
  后来的日子里她总是后悔自己当时硬着头皮说得这个反问句,如果她当时就拼命的忏悔道歉的话,事情可能还会有回旋的余地。
  “你是不是觉着我是做梦说梦话?说得什么你一句也不懂?”康帅最后的那点隐晦、那点开不了口,被陈静姝的这一问问没了,他盯着她又回问了句反问,而且还带着哂笑。
  “有点儿那意思……”陈静姝嗫嚅着说。
  “人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原来身不正的也不怕!你这是不是就叫不见棺材不落泪?非得人把你衣服扒光了,昭然若揭了,你才能承认自己不洗澡,身上有多埋汰!”康帅因为激动和抓着真理的控诉而拔高了声调,“你们玩儿得真好,真规矩,都那么愿赌服输,他们让你扇得舒服,你让他们摸得也挺得劲儿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陈静姝不高兴时的样子很丑,好像瞬间变成了另一个人。
  “我想你,出去等你,就卑鄙地看着你上王东家;我担心你,忍不住去找你,就无耻地偷窥见你正跟着那两个王八蛋玩儿游戏玩儿得不亦乐乎——原来你愿意跟那种人玩儿那种游戏?呵呵——那我今天告诉你:那种人我永远成不了,那种游戏我也玩儿不来!现在看,跟我在一块儿真是让你受大委屈了……”
  “不是……我喝多了……”陈静姝的脸显出了可怜巴巴地哭相,和她在被陈国梁痛打之前伤心绝望解释时的样子如出一辙。
  “喝多了就不明白事儿了?这么说你是可怜可悲可叹可同情的受害者了?你是喝多了,不明白事儿了之后才到的他家是不是?”
  “——康帅儿我错了……”陈静姝终于在被数落得体无完肤之后想起了道歉,起身扑向康帅,准备给他一个牢得拆不开的拥抱。但却被康帅半途截住了:“你别碰我!这手儿还是留着跟人玩儿游戏前儿再用吧!”
  “康帅儿……”陈静姝再次扑上来,而且不再退却,不论康帅怎么阻挡,都执意要拥到他。康帅下不去手给她推到地上,只好站起身,把她推到了床上,并在她重新爬起来之前说:“少来这套,除了交出身体你还会什么?你太伟大了,你太博爱了,喝醉了躺我床上是酒后现真情;喝多了向人家敞开心扉你也不是虚情假意。从你嘴里出来那专一是对所有男人都专一,只能说明你不是同性恋!就我他妈傻逼才以为你只属于谁!”康帅吼得几乎声嘶力竭,坐在椅子上大口地喘着气。而早就泪水盈眶的陈静姝此刻已经决堤了,伤心懊悔又委屈,一颗颗带着重量的泪水滴在她的手上、腿上和康帅的床上。“…….不是……不是……”她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了,“我最不应该的就是上他家吃饭……我后尾儿就真喝多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不喝酒了!我哪也不去了天天就找你,你就原谅我吧……”陈静姝哭号着再次扑上来,搀杂着眼泪鼻涕地在康帅脸上狂吻了几口,然后终于如愿以偿地给了康帅一个解不开的拥抱。这一刻的陈静姝不能说不可怜,可最终还是没能打动心肠柔软的康帅。让他铁石心肠的不是感情背叛带来的伤害,而是他心里为数不多的那一点狭隘和他始终都无法磨灭的那个幻想、那个梦。
  
  (冬至)两个人在一起即是一种契约,没有几个人能达到只求付出不求回报的境界,我对你好,你就要对我好,也就是所谓的“爱情是自私的”。对于占有欲来说,是男女共有的,女性一点不弱,问题的关键是情侣都认为对方有自己就足够了,而自己却不认为有对方就足够了!
  (娟)刷...什么都变了!
  (青岛)谢谢老朋友的支持!
  (娟)我要说“心疼”是不显得暧昧?——那就同情吧,严重同情!
  是不是跟你说过很爱听四川话?昨天和一个重庆的网友语音,四川话是真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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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手吧,你这下感动不了我,更征服不了我,你一这样儿就让我想起来昨天晚上,跟他们一个待遇,我恶心!咱俩到此为止,拉倒吧,别让我瞧不起你……”康帅的口气就像冰冷的刀锋一样无情。
  康帅把啜泣的陈静姝安抚到了床上,自己又回到了椅子上,今天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向陈静姝开口:“我最后一次劝你,把理想矫正一下,把爱好改变一下,就算是不好好学习,做个正常人,你也能傍个有钱的……堕落一开始看着都不错,你要是照着这条路往下走,你要么成街面儿上那些请顿饭就能睡一觉的货色,要么就是出去干小姐。虽然说是容易钱儿,可也不那么容易挣,而且你付出的和失去的要远比挣来的多!这是我真心给你的忠告,咱们俩是完了,可我是真想你好,希望你能记住!好了,你走吧!”
  陈静姝没有继续赖在这。康帅最后对她的这番劝阻根本就等同于侮辱!她全盘否定康帅对她未来的预测,但她无从辩驳,所以只能愤然离开,心想着康帅有什么了不起,如果不是自己可怜他,跟他在一起的话,他不也就是个找不着对象儿的丑八怪吗?离了他自己过得更好。谁也不是谁的谁,我也不是谁的她……陈静姝不停用这句她最欣赏的话开导着自己,可这恰恰证明了她的不舍。
  康帅送她的最后规劝却直接永远地放进了她的心里。只不过在最初的几年中被她扔在了心底不起眼的幽暗角落。陈静姝也不是个在茫然中生,茫然中死的庸碌无知的人,她最终在康帅的预言全部实现的时候重新想起了康帅的话,并再也没有从她的心头隐去。她从那一刻起,真正爱上了康帅,实现了她向往的——一生总要爱过一个人。可也从那一刻起,她陷入了无尽地懊悔。被从铁屋子里的沉睡中叫醒,是最最痛的,而不管你怎么后悔,上天也不会再给你一次从新来过的机会。
  陈静姝也不是没想过回旋,她曾在之后的半年里给康帅发过三条短信,把橄榄枝主动伸到了康帅眼前,但他那时已经视而不见了。
  康帅自认为占了理,所以自然也会情不自禁地想到陈静姝会再来求他原谅,如果她再来的话,他难保不会心软原谅她;她如果不来,那他产生的心里落差可能会给他带来另一次打击,而且住在一个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他可受不了和跟自己有那种关系的人做所谓的普通朋友。于是康帅当机立断,掘了埋下这些种子的土壤,在第三天便又启程去了F市。
  
  康帅两次去F市都是有原因的。第一次是为了躲张颖;第二次是为了避陈静姝。F市俨然成了他的避难所。但这一次却远没有上一次那么轻松自在了,因为多了扇吸附他灵魂的门。
  这里也是他的天堂电影院,他在这里看到了梦想的样子。
  如果不是有陈静姝那档子事儿,康帅这辈子都不打算再来了。他断定张心甜一定已经离开这片被开发得乱七八糟的开发区,不知道到哪去享受奢华了。光凭回忆就已经时常刺痛康帅的心了,现在睹物思人就更折磨人了。康帅也经常忍不住想:她会不会也喜欢自己呢?可随即就会被自己推翻,而且还会招来自己的嘲笑:连陈静姝那样的都看不上你,你还奢望这个,真是比唱二人转的还滑稽!
  
  (娟)四川媳妇是渴望不可及的,这辈子看样够戗了!
  陈静姝难道不知道她是错的吗?她知道,她愿意犯错,每一步都是她自己走的,她事后也自责,但并不强烈,被发现后她拼命狡辩,瞒不住了才承认错误,如果不被发现,谁能确保她不再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在这个社会里,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但是首先要认错,知错,才能改错。诚实才能被谅解,在不想改变的时候好心人的劝慰统统是聒噪。不能太拿环境说事儿,客观能影响主观,可并不是绝对,贫民窟出无赖,也出总统。
  (冬至)哥们儿现在哪落脚呢?
  (卡普狼)我最近一般,不是太好,你好吗?
  呵呵,老妹儿看得很细致啊,还在思考!
  生命都是自己的,时刻要想着自己把握,不能总惦记被搭救,被帮助,别人没有那责任和义务。
  (卡普狼)我最近一般,不是太好,你好吗?
  呵呵,老妹儿看得很细致啊,还在思考!
  生命都是自己的,时刻要想着自己把握,不能总惦记被搭救,被帮助,别人没有那责任和义务。
  (娟)所谓的无辜是想当然的,就好像你不能去可怜每一个坏人,说他们是因为成长环境不好所以才去为非作歹,只要年龄允许,犯错之后就要说自己年少无知,真的无知吗?也许是,但他们做得每一件事都是骨子里的向往,没人逼迫。而且在他们主观改变之前没人可以改变他们,陈静姝遭受毒打不死因为她不三不四吗?还要怎么帮助,怎么诱导?谁又能保证那是有用的?
  张心甜和陈静姝不好说谁更无辜,张更多是茫然,父亲过世后产生了信仰的缺失,没有了意义,问题在于她的懦弱,而不是堕落。
  娟认为呢?
  (娟)首先,我非常感动、感谢你能这么认真、真诚地跟我探讨。的确,我对陈静姝有点刻薄了,但你也能看得出来我对她的投入是最多的。当然她是值得可怜,值得同情的,你是个善良的女孩,这点我很欣赏。可我是作者,我是评判者,我需要把对错是非分得清楚,她够悲惨了,才能让人引以为戒。你不喜欢张心甜,你觉得她某种程度上不如陈静姝,但陈静姝的痛苦全都出现在现实证明她走错路吃亏之后,设想一下,如果她在张心甜的位置上,她会看得上康帅吗?她会因为二奶身份感到羞耻吗?她不会,她会感觉骄傲。这是我要说的重点,这是我褒扬张心甜的重点。我没有你善良,我没想过谁更可怜,我想得是谁的思想更可贵,张心甜有所有值得快乐的资本,但她依然不快乐,我在前面她和过去男朋友的情节里交代了她梦想的生活。
  跟你说话很开心,约个时间吧,聊聊,听听你那让我听不够四川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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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重新回到“高档宿舍”一星期之后,康帅完全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因为那扇门里没发出过一点儿声音。在这个万物萌发,山花烂漫的季节里遭受相思的苦楚,仿佛太过于残酷了,这残酷直接扼杀了康帅的精神。又是一个美丽的春天,可他却再也没有那份骑着叮当乱想的破自行车,驮着把管钳,咧着怀,迎着斜阳哼歌的蓬勃激情了。这是个俄罗斯的春天,多半都浸透着阴冷。
  这片土地也没有去年安宁了。杂七杂八的人多了好些。不知道这种情况是不是尽在规划者的掌握中,即把这弄得像锅沸粥,把所有人都扔进去滚着。暗娼慢慢兴起,盗贼也渐渐横行,贼眉鼠眼的人越来越多。那些遭受损失的开发商们又调来了自己的势力来保护自己的财产,这些人本质上与强盗无异,于是这片土地上又多了打杀声,每一个被抓获的盗贼都得到了严惩。浑水摸鱼的人物越来越多,都争相在秩序出现之前把自己的兜里装得尽可能满。
  康帅去年常去的那块荒地今年终于被想起来了。这也就意味着他在F市的栖息地消失了,不想在家呆着,就只能行走于街路上来排遣自己的寂寞。他感觉自己就像匹走在街上的马,行人和不住的人声干扰了他的思维,让他行走失去了目的,就像陷入了茫然的迷失;行走于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那么越是喧嚣,就越是寂寞。但他还是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这个行为,过去他厌恶这样是害怕无所想,而现在,他更害怕有思想,在这个城市里,他情愿做匹行尸走肉的兽。
  不管夜里怎么样,白天的工作都是不受影响的。蒋升,赵崇海,刘洋还仍然和康帅在一起。去年有三座山压到了他们背上,而今,还压在他们的肩上。
  “帅儿,咱们去年干那活儿什么前儿能算下来钱?”将升问。
  “快了吧。前两天儿我听他说验收都合格儿了,下个月差不多了吧。蒋叔着急用钱我跟他说说,先给你算了。”
  “不用,现在不用。七八月儿份能算下来就行。”
  “啊,学费是吧?”康帅问。
  “不光是学费,前两天儿跟她妈打电话,说还得用电脑,夏天还得给她张罗这事儿!”
  “买个三四千块钱的就行。”刘洋说。
  “三四千也不少啊!本来寻思第二年能少点儿呢,这计划外的这玩意儿也没准备呀!”
  “买吧。人家都有,她没有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赵崇海笑说。
  “说的不就是吗!——弟妹没事儿了吧?”蒋升问赵崇海。
  “现在看是没事儿了。大夫说得过五年,要是不犯,那就是没事儿了。”赵崇海说。
  “啊——你也没事儿劝着她想开点儿,别老寻思,这玩意儿负担越重越不好!”蒋升说。
  
  (娟)理解得很对,把这些都理解到了,可算是红颜知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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