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形青春》(小城市底层人物的现实)

(一毫都不假)谢谢您一毫都不假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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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你指定不能……”陈静姝坚定地摇头,好像已经忘了康帅曾经对她做过什么,抑或是她根本就不认为那算什么事,并不会影响她对一个人人品的评判。而且陈静姝也不认为康帅的话是对她的挖苦,而是认为这是康帅的牢骚,康帅的气氛,仿佛在说:叫你不听我的,叫你不珍惜我、不接纳我,我对你这么好……现在受伤了吧!陈静姝在心里连连点头,说着:我错了,我就应该听你的,跟着你……
  “不好说!”康帅哼笑两声,又把话题转回来:“这事儿要追究责任,要怪,就怪你很傻很天真,真不能怪他很坏很无耻!你不能花钱买臭豆腐,吃完才骂人家臭啊!不过也没啥,张颖搁家也呆不了几天儿,等她走了,你俩不还是二人世界吗!想开点儿,你也得理解他,把饭碗砸了他拿什么跟你玩儿?”康帅的话语里听得出戏谑的味道,但绝对不含醋意。他只是在向陈静姝描述一种生活,并且教她在这种生活中应该怎么做;或许在戏谑的言语中显得康帅豁达的有些过了。生活在这个现实世界里,确实有太多事康帅都不能苟同,但是所有他亲眼见到的事,无论多么残酷,他都能接受。
  “不能了,我都跟他说俺俩拉到了。我脑袋里以后就没他这个人了。我把他手机号儿都删了,不信你看。”陈静姝说着掏出手机准备递给康帅。
  “不用,不用!”康帅笑着阻止,“永远都别把话说太满了。这是我总结出来的人生经验。你现在生气,你万念俱灰,你恨他入骨,可气儿都有消的那天哪。等过两天儿张颖儿走了,钱也留下了,崔涛有空儿了,又一门儿心思地投入你了,给你来两句甜言蜜语,把那些早就炉火纯青的小招儿往你身上一用,那你跟他重修旧好、旧情复燃不就跟狗改不了吃屎一样必然啦!咱俩以后还得见面儿啊,那你到时候面对我多尴尬!”
  “不能,绝对不能!我对他都绝望到头儿了!就像你说的,我以前对他还有点儿幻想,现在没有了,什么也没有了!我把他看透了,看得清清楚楚,你看着我要是再理他我陈字倒着写……”
  这确实是陈静姝此刻的真实想法康帅不怀疑,可这一定不是她永恒的想法康帅也不怀疑。毕竟冲动、善变、好断言是年轻的标志。
  “嗯,行,能这么想就行。”康帅没再提出质疑。
  “我现在心里可难受了!”陈静姝神色黯然地说,可看起来,却像是十足的无病呻吟。
  “用不着,”康帅态度随便地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好老爷们儿不好找,崔涛那种货色在咱们这像耗子一样的不稀缺——你要是真难受,我就把肩膀借你靠会儿!”康帅笑说,酒精使他的神经很放松,以至于想起了调侃。
  康帅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转头拾床头上的书了,他下面正准备说:“你上网吧,聊俩小伙儿调节一下情绪。”可就在他的上一句话的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没落净之前,陈静姝却霍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径直朝他坚定地走了过来。当康帅感觉到异样后回头时,陈静姝已经在他面前张开了双臂……瞬时间,在康帅还处在茫茫然无措中时,他已经成为了一个结实拥抱的支撑点和其中一半……他们的身高差距是悬殊的,这从他们的拥抱中表现得很清楚,因为坐在床上的康帅陈静姝抱来正合适。她腿叉开站在康帅并拢的双腿之外,紧紧地箍着康帅的背,头埋在康帅的颈与肩之间。他们彼此的耳朵触碰在一起,康帅被寒风吹过的耳朵滚热。她的呼吸很深很沉却又很急促,它们带着使人酥麻的效果渗透进了康帅的脖子里。陈静姝过去一直都是源于利益心而接近康帅,但这个拥抱是真诚、发自灵魂的。她在上一刻还只是难过,可在康帅的肩头,她眼睛湿润了。
  康帅的眼眶也同时感到了温热,异性的体温勾起了一切他想要闭塞的回忆。康帅也慢慢将沉重的手臂放到了陈静姝的腰背上,并逐渐收紧。
  时间也许是阻止想念一个女人唯一治本的药,但是疗程过于漫长了,而最立时有效的,是另一个女人。
  
  (加菲猫)必须纠结呀,美满的人生都是纠结出来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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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抱了很久,大概有一分钟。在他们最终分开的时候康帅显得不太自然,略有些不好意思,而陈静姝却十分坦然,在莞尔过后坐到了康帅身边,挽起他的胳膊,头侧靠在他的肩头延续起了他们的谈话。在她看来,这个拥抱就是个烧红的烙铁,在他们彼此的身上烙下相同的记号——“知己”;而且康帅规矩地表现也确实像个知己。
  而同样身为当事人的康帅却是积蓄了满腔的负罪感——过去生理冲动时找陈静姝抵御,现在心里苦闷又拿她来聊以慰藉。对陈静姝而言,他真的是太过无耻了——也许陈静姝也是利用他来镇心中的痛,他们是扯平的,并没有谁吃了付出真心的亏。但康帅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还心安理得地这么想,那他就真的恨透了自己了!想想陈静姝的身世,康帅心生怜悯,感觉她也是个可怜人——正巧陈静姝这时正在讲述被陈国梁毒打时的情景——康帅的心软得像坨棉花糖,他突然决定或许……可以……应该帮助她!包括物质与精神上的,希望能给她阴郁的生活(康帅认为她的生活很阴郁)带去一抹亮色,让她活得更轻松更容易些。不过这也不是“予人玫瑰,手留余香”的高尚行为,康帅此刻的心也非常空,他渴望着能对某人好,以填补心里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荒凉;他要努力点起篝火照亮别人,当然更是为了温暖自己。
  陈静姝兑现了自己的保证,断绝了与崔涛的一切来往。康帅在其中起了很大作用,正是因为他的提前提醒,陈静姝才能抵御住崔涛的各种手段。不过崔涛并没对陈静姝“死皮赖脸”地“纠缠不休”还是让她有点失望。她是真的不知道崔涛除了张颖和她以外还有谁……
  寒假很快来了,陈静姝的时间多了起来,可这么多的空余时间却没有全部在康帅家排遣。她对康帅的态度的确发生了翻天覆地地变化,康帅亲切的就如同她的被褥,可以让她放心、舒服地进入梦乡。可是人也不能总是睡觉啊,毕竟阳光明媚的户外世界还是那么令人神往。
  在与崔涛彻底决裂以后陈静姝又跟北蜂蜜沟那伙男孩来往密切了起来。其中和黄岩李洋最为亲密。自从她把联系方式告诉了他们之后,他俩几乎每天都和她通电话或是发短信。李洋的表现比较含蓄,表示好感的方式都是很隐晦的,虽然意思异常明显,但只要你翻脸,他就可以不认账;黄岩不像李洋那么给自己留面子,开后路,他很直接地向陈静姝表达了自己的爱慕,并且反复、接连地邀请陈静姝去北沟玩儿,他请喝酒。对于陈静姝这种女孩儿来说,被人追求被人爱慕就是幸福的(不追究动机),听着这两个人轮番地奉承赞扬,陈静姝发自内心的笑容一次又一次地绽放。她决定去北蜂蜜沟,不过不是为了这两个人,他并不喜欢他们俩,但她喜欢他们的殷勤,喜欢他们的请吃饭。陈静姝喜欢的是她所谓的那种阳光明媚的生活。
  陈静姝已经彻底与杨毅一伙断绝了来往,所以去二姨家也不再受到陈国良的限制。她早就已经高深莫测得超出了父母的想象了,他们无论再怎么深刻女儿的风流,也不会相信他们的女儿居然能如此的“四处逢缘”。
  陈静姝在走之前去了康帅家。告别是幌子,电话欠费了才是驱使她去的真正原因。她在学校的时候净是威逼利诱那些同学为她交电话费,每次十块,而且还要伤透脑筋编理由——毕竟没钱是件丢人的事。崔涛她从来没求过,大概是受了张颖的影响,知道求了他也没用,反倒丢面子。
  没钱的时候只能找知己,虽然这也需要鼓足勇气,但陈静姝别无选择,她不允许自己像张颖那么没理想,甘心只把手机当手表!
  陈静姝进屋看见康帅正背对着自己坐在电脑前,她三两步跑过去,踏到椅子腿中间的横木上,从后面把康帅尽可能多地搂进了怀里,面颊主动贴到了康帅脸上,蓓蕾般的笑容毫不保留地全部绽开了,亲昵地问:“玩儿什么呢?”
  她冰凉嫩滑的面颊贴在康帅脸上就像刚从冰箱冷藏室里拿出来的丝绸,一股冷气瞬间将他包围,其作用堪比仲夏时节、满身热汗地穿行于森林中突然刮来的一阵畅快淋漓的清风,沁人心脾,凉意透进身体,掠过每一根神经,无比地舒畅。
  
  (卡普狼)春晚也就那么回事儿,不会好到哪去。我对魔术没有了解,不过个人觉得没那么简单。
  (加菲猫)我也想不通萧敬腾怎么破音破的那么离谱,业余到极限了!
  猜不到很正常,哥比你们拧巴多了!至于结局怎样,且看下......会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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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事儿啊?”康帅的敏感真的很煞风景,本应该是陶醉的时候,可他却马上从陈静姝反常的举动中推测出了她的潜在意图。
  “怎么的,没事儿来找你玩儿不行啊?”被刺穿了心思的陈静姝脸上微微泛红,但仍强词夺理。
  “当然行了,求之不得的事儿!”康帅的笑带动了身体的抖动。
  “那就得了呗!”陈静姝急切地要掌握主动权。
  “我是乐不得儿你可天儿搁这呆着,主要是怕你万一真有事儿,又不好意思说,耽误了,那我多内疚啊!”康帅早就看透了陈静姝有所图,她欲盖弥彰地掩饰只能让康帅发笑。
  “不能,我有事儿肯定跟你说……”陈静姝故作若无其事地脱着棉衣,可说话的声音已经怯了。康帅的话没让她难堪,但被戳穿了也着实使她很不自在,而且还有点懊悔没直接说事儿,担心错过了机会就更不好提了,那今天就白来了…….
  陈静姝重新靠近康帅,双手攀着他的肩依偎到了他身边。方才的那股清爽的凉气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温热的廉价香水味儿。康帅本就不喜欢这味道,而现在是抵触这味道,因为一嗅到这廉价的香气就会诱发他联想起张心甜身上的那缕令他陶醉的幽香。这联想是对自己的折磨,将人无端地分出等级,也是对陈静姝的不公平。所以他抵触这味道。可抵触终归是一种被动的逃避,“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当想起抵触的时候,往往已经被击中了。康帅的脑子里瞬间充满了张心甜的千般美丽万般好,而与此相映成趣的陈静姝简直就是“形容猥琐”了。康帅讨厌自己这么想,尽量阻止,可又改变不了。于是只能向陈静姝表达无限的歉意了……两个人一下变得很有意思:还什么话都没说,在心里就一个抱歉不跌,一个内疚不已了。
  “我要走了。”陈静姝故意说得含糊,故弄玄虚以引起更多的关注。
  “上哪?”康帅配合地马上问。
  “上我二姨家。”
  “啊——串亲戚呀!”康帅两句话的语气天差地别,明显已经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你那小相好儿回来了?”
  陈静姝不止一次跟康帅提起过安玉峰。
  “不知道,他回不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都拉到了……看你说话那神态语调儿吧,酸了吧唧的!”陈静姝瞥了康帅一眼故意从牙缝里挤出笑说。
  陈静姝的话让康帅心上一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随之冒了出来。这么赤裸裸地自作多情实在让康帅受不了,但他也知道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那倒不至于,主要是你一走那么多天,我无处寄相思啊!”康帅把嘲笑混在这笑里抛了出去。
  
  今天真是好生冷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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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没事儿,我天天给你打电话发短信呗——哎呀,我电话欠费了!让我同学帮我交也不知道交上没,要是没交上那就没招儿了!”陈静姝一口气把话说完,同时感谢上苍恩赐机会,让她本来难以启齿的话得以说得如此顺理成章。
  “还用大老远找同学干吗?我给你交呗!”康帅的话和陈静姝那句好像是一套的。陈静姝再次感谢上苍,不光恩赐让自己说了该说的,连想听的都一并赐给她了。她虽然没翻黄历,但她断定今儿一定是黄道吉日,倘若她今天结婚的话,恐怕都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幸福一生。
  “——那也行,帮我交十块就行,够跟你联系就行了!”陈静姝故意拖沓、寻思了一会儿才回答,好像这是个不得已的权宜之计。
  “别价了——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说回话就吐十块钱!”康帅说着从裤兜里掏出钱包,“给你五十吧!”说着抽出一张绿色的纸递给了陈静姝。
  接过康帅递过来的钱,陈静姝突然发现他比她交往过的所有男孩儿都可爱。陈静姝脸上露出不可思议地笑,“太谢谢了!”然后情不自禁地扳过康帅的脸亲了一下。
  “呀——五十块钱不至于这么客气……”康帅被这突如其来的遭遇吓了一跳,脸像一杯清水里扔进了几颗破了皮的樱桃,很快就漫上了一层红色。他的第一印象是又一次用手段把陈静姝给诓骗了。可这并非他的初衷,于是忙出于本能的这样说,将这个吻定性成了交易。
  陈静姝主动献上香吻——等同于投怀送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可不料康帅居然还这么说。站在一侧的陈静姝居然被他这句极其庸俗的话深深打动了,想道:他给了自己这么大的帮助还不求回报,而且还拒绝了自己主动要求的回报,还故意把这么大的帮助说得微不足道,以减轻自己的负担,这不是真心的感情是什么?
  陈静姝凝望着康帅,突然从心里排山倒海地迸发出对康帅的歉疚和自己的内疚——一个这么爱(他可能是唯一的)自己的人,这么全心全意地对自己好,而自己却不爱他……
  她站在原地心绪跌宕地想着,深情款款地望着康帅,她的事已经办完了,可却不忍马上走,想给康帅些亲昵作为补偿,但又无从下手。
  “还有事儿啊?”康帅见她一个姿势站了那么久,不禁得出了这个疑问。
  “没有啊——”陈静姝忙答。
  “那你一副小孩儿等糖吃的殷切相儿瞅着我什么意图?还要上网瞅瞅你小情人儿?”
  “什么玩意儿……怎么我瞅你就必须得有意图?愿意看你不行吗?”陈静姝娇嗔着白了康帅一眼。
  “少说这让人浮想联翩的话。我这人儿一浮想就愿意冲动,一冲动就容易干出点儿遭惩罚的事儿……我负责任事小,误了你上北蜂蜜沟的二路汽车事儿不就大了吗!”康帅笑说,并不看陈静姝。
  “死样儿吧!”陈静姝失笑,再次白了他一眼,心想如果真的把康帅的火儿“勾”出来了,对自己做出点儿过格的事儿,自己到时候又不好意思阻止,那份儿罪还真的不好受,既然他都不强留,那自己就走吧,毕竟来日方长嘛。
  
  (小茉莉)每天更新时必须的,被人关注喜欢不单是幸福,同时也是责任!
  过年忙着吃喝玩乐就对了,否则哪能体现出过年的喜庆气氛!
  (卡普狼)心眼那么实呢,拎手里沉,装胃里不完了么!
  (加菲猫)怎么这么不幸呢?遇着什么事儿了,细细说来哥听听。
  畸形青春 204
  
  
  
  “那我走啦……?!”陈静姝踌躇了一会儿之后貌似依依不舍地说。
  “嗯,一路顺风!”康帅笑说,似乎很高兴她将要离开。
  “一回来就来看你啊……”
  “嗯。”
  “到了给你打电话!”
  “嗯。”
  陈静姝走了,康帅长舒口气。他现在越看陈静姝越过意不去,想尽快满足她的一切要求后让她赶快离开,所以才会豪爽地接过了陈静姝那个如童话里的王子一样虚幻的同学的责任。
  陈静姝交了电话费,翌日上午就坐客车奔赴了二姨家。
  两次来到北蜂蜜沟,体会却是冰火两重天。上次来时正是盛夏,挤满了每个角落的绿色就像陈静姝当时对安玉峰的迷恋一样茂盛;而此时此刻的北沟一片银装素裹,路上的车辙印成了白璧微瑕。田野被皑皑的晶莹铺满了,纯洁得就像她的身体(当然只有她这么以为!)。望向沟里,陈静姝已经找不到几个月前跟安玉峰海誓山盟的那个小山坡了。她的视线一直紧盯着张少杰家门前的那块稻田,微笑着坠入了幻想——他们几个人的QQ空间里前几天同时放了一组照片,就是他们以各种风格(以滑稽、自恋为内核,跳跃、赤膊等诸多怪异姿势为外在表现)在那块稻田里拍的,除了在外学习的安玉峰之外,其他人都在其中(他们的出国速度没有预想中的快,对方说的那“半个月”成了永恒的半个月)。照片陈静姝在康帅家已经反复看了好多次了,很喜欢。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自己不在其列,所以刚身临其境,那个名叫“如果”的电影就开始在她脑子里公映了。剧情细腻,比如她在和他们拍照时挽了谁的胳膊,谁的手搭了她的肩膀;她嘲笑了谁的姿势傻,谁开玩笑地拿雪团打了她,她笑着躲到了谁的身后……
  客车到站(实际就是随便停在路边),陈静姝还没下车就看见了何洋、黄岩、张少杰满面带笑地站在车窗外了。
  “你们搁这干啥呢?”陈静姝下了车就扭捏作态得明知顾问了一句废话。雪映得她只能眯着眼笑。
  “等你呢呗!这话问的真让人寒心!”黄岩笑说,脸上新起的几颗粉刺随着笑被腮帮子上的肉抬高,经阳光一照显得鲜红通透。
  “是啊?这么隆重!”陈静姝命令自己只是淡淡地笑,可得意的神色却怎么都掩不住。
  “那是——盼星星盼月亮地把你盼来了,能不隆重点儿么!”黄岩笑得又上了一个档。
  东北的冬天已经不比过去冷了。本来已经快要进入一年中最冷的时节了,可阳光暖得还可以把人晒出汗。光照充足的雪地上溢着水渍,如果不是前天刚下过场不小的雪,北蜂蜜沟看起来一定没有陈静姝的身体纯洁。
  
  (開心就好WCC)谢谢支持鼓励,我会继续努力!
  (卡普狼)勃哥有时候很直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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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洋依旧寡言而殷勤,无声地接过了她手里些微的行李。四个人说笑着并肩走在村路上,陈静姝故意掏出电话打给康帅,语气甜蜜又暧昧地当着三个人面说:“铁子,我到了……”听了这话三个人都本能地泛起了莫名的醋意,有意扬起了自己的声音起哄。陈静姝忙示意他们住声,自己躲到了一边。拿人的手短,所以她要在康帅那表现的检点些,以免让他不舒服。
  陈静姝虽然及时采取了措施,可声音哄还是没能逃脱了康帅的耳朵,他随便说了句玩笑话:“行啊,刚去就这么热闹,你是真受欢迎啊!”
  他确实吃醋了!陈静姝心说。于是赶紧地解释:“挺好的哥们儿,来接我的——就是我哥,没别的……”陈静姝踢着路边的雪,认真地说。
  “这是怎么个意思——你不用跟我解释!”康帅诧异笑道,“你跟谁怎么样我又管不着……好了,挂了吧,我游戏呢……”康帅感到不自在,急急地挂了电话。
  他确实是生气了!陈静姝心想,否则不会这么急地挂她电话。咳,招风就是这点麻烦,总会有人生气!先不管了,稍后再跟他解释吧。
  陈静姝想完又回到了队伍中。
  “行啊,还有铁子哪!”黄岩在第一时间说道。
  “嗯,也是我哥——对我可好了……”陈静姝把康帅描述成了个传奇式的风云人物。
  因为上次的“失踪门”,陈国梁借酒劲儿登门来骂骂咧咧地质问了两回。陈静姝二姨胡凤琴已经对陈静姝的到来产生抵触情绪了。来了之后对她的管束也明显严密了,弄得陈静姝来了两天,大部分时间只能上网和康帅聊天,而且康帅的气可能还没消,总是对她爱搭不理的。这不是她的初衷,如果是这样的话还不如待在家里跟康帅玩儿。虽然黄岩电话短息不停地催她出去,但面对二姨的三令五申,独自和几个男孩儿在大庭广众的户外打闹嬉戏就显得过于大逆不道了。但陈静姝毕竟是陈静姝,在面对困难时有一种超凡的解决能力。为了使自己与那些男孩儿在一起名正言顺,她在北沟现认识了个女孩,名叫赵荣,名义上与她同岁。一个农村的十三岁女孩儿是真的很单纯。因为她下半年也要升中学,要到县里住校,所以很快就被陈静姝忽悠住了,拿她当大姐姐一样仰慕;而陈静姝也如大姐姐一样的带着她到处走。赵荣是北沟的土著,可同黄岩那些那男孩子的关系完全没有陈静姝熟络,只是认识对方,平时连话都不说。所以现在见面也是无话可说,只在一旁流浪狗似的缩着身子旁听着大姐姐与他们谈笑风生。她感觉到了自己纯粹是陪衬,可她没意识到她还是陈静姝的障眼法和遮羞布。
  陪衬这活儿在夏天还可以,只是无聊罢了,但在冬天就成了苦差事,不光无聊还要受冻,当事人聊得热火朝天,爆出的激情把什么坚冰积雪都能融化,可她就不同了,因无聊而起的极度空虚连带得身体机能也跟着精神涣散了,在户外一站就是两三个小时,即使阳光充裕毕竟也是零下三四度的气候,寒气从袖筒、衣摆、裤腿狞笑着偷袭身体,又不让回家,没两天,就患了感冒了。身体一旦承受痛苦人的反抗意识就变强了,她用那浓重的鼻音坚定地拒绝了“吃人不吐骨头”的陈静姝的邀请。就这样,刚刚脱困的灵魂再次陷入禁锢。
  
  (郭若慈小宝贝)我也挺想满足你的要求,要不你过来跟我一块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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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从陈静姝早上起来,雪就已经下得很厚了。成群叠加的雪花覆盖了房顶、窗台、台阶、院子……每个角落。仿佛每家每户都被淹没、孤立了。人们也听从了着天意,全都闭门不出了。天就像块青灰色的大毯子,不停地向下抖落着身上的棉絮,一团团,一朵朵,一片片,节奏不一,速度各异,摩肩接踵、扬扬洒洒地飘落到地面;有的落落大方,悠然自在地为自己在万千个同胞之上找了个安身之处,有的匆匆掠过天空,慌不择路地一头扎进雪地里,从此再也没有自己了。
  一到这种天气屋子里就显得格外的暖和,炕头就成了温馨的代名词。陈静姝一整天都老实地待在家里——不然又能怎么样呢?吃过晚饭,天已蒙黑,虽然还不到五点钟。直到这时,雪仍然没有要休息的意思。陈静姝正在二姨屋子里的炕上看电视,她放在炕上的手机出人意料地抖了两下,除了她谁都没注意到。短息是黄岩发来的:上张少杰家喝酒,我在外面等你呢!陈静姝心里一动,抬头看了看窗外,已经是一片墨色了。她想过拒绝,可最后的回复是:等会。
  陈静姝酝酿了一下,说今天想去表哥屋里睡。胡凤琴没理由不批准。儿子屋里有电脑,外甥女很喜欢,只是因为孙子晚上闹才在她这屋睡。但是她忽略了外甥女穿棉衣的细节——胡凤琴与儿子是三间瓦房分出的两个家,房子本身是整体,分出两扇门形成独立的两个家。但两扇门的距离不过一米左右,转个身就到了,根本用不着穿得这么“隆重”。
  陈静姝在门口拉上棉衣的拉链,天已经黑的看不见下雪了,可一踏上雪地马上就能感到星星点点的凉意落在头上。她忙罩上了风雪帽。
  天色就像个蓝墨水瓶,黑里还透着些许幽深的蓝,透明得依稀可以看见远处的景物,能见度越靠近地面越高,满路的晶光丝毫不用担心迷路,只不过这光太厚实了,一踏上去脚就消失不见了。
  路口清晰地戳着个身影,缩着肩,黑色的夹袄扣着风雪帽,头上肩上斑斑的白点证明了他已经站在这有些时候了。
  “怎么就你自己呢?”陈静姝语调愉悦地好奇问道。
  “他们太懒,都不出来,不出来拉倒!”黄岩的态度显得很无所谓。
  “那就咱俩有什么意思?我也不去了!”陈静姝煞住脚。她实际是很想去的,毕竟到这来就是为了这个,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种莫名的隐忧,在阻止她。
  “哪能就咱俩呢,不还有少杰呢吗?你都出来了,哪能再回去呢,走吧……”黄岩说着上前搂了陈静姝的肩膀,“辅助”她迈出了步子。
  “拉倒吧!我二姨管我可严了,回家晚该告诉我爸了!”陈静姝身体顺从着黄岩,只在嘴上表示着拒绝。
  “没事儿啊!用不多一会儿,也就一个多点儿,闹哄闹哄就回来了…….”黄岩眼里泛着异样的光,极力地劝着陈静姝。嘴里说着,脚下不停步,陈静姝一个迟疑,已经走出去很远了。她想着就跟了黄岩去吧,只个把小时就回来,到时候直接去表哥那,就说是从二姨屋里过去的,应该不会被怀疑;为了以防万一,她关掉了电话,索性阻断一切干扰她的因素。
  
  (開心就好WCC)感谢您的一贯认可与支持!我会再接再厉。但是每天两段更新还是比较难!故事已经接近尾声了,您就耐心地陪我走到最后吧!
  (冬至)哥们儿这几天没见想起你若干回!也不知道拜见岳父岳母大人是否顺利,今年的结婚计划是否能如愿实行。
  衷心祝哥们儿一切顺利,希望咱们属虎的能在兔年里大吃四方!
  (加菲猫)陈静姝会比你想得曲折,我就不事先透漏了,反正应该有你没想到的。
  万幸令尊没事!我觉得这是值得庆祝的。吃一堑长一智——当然不是说以后还有类似的事,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举一反三,以后什么事都按规矩办吧,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不会讹人,但也不能那些王八蛋赖了!
  至于手机的事,我认为老妹该释怀。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而且在一年之初发生一些小不顺利也没什么不好,这说明今年的不好在年初已经一起来过了,今年以后三百多天都将是好的!而且那个小偷可能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八岁的孩子要养,小偷自有报应,老妹却可能挽救了一家老小的生计,也算是做了慈善吧,也能胜造二三级浮屠了!
  坏事已经过去,不必挂怀!我坚信老妹今年会又更漂亮一个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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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张少杰家的那条路陈静姝还记得,但这次他们走得是另一条。黄岩说那条小路下雪没法走了,只能绕远走大路了。陈静姝相信了黄岩的话,因为就是这条大路也很难走,前人留下的脚印走着走着就没了,他们只能作为先驱者充当开路人了。
  黄岩一路有说有笑,还体贴地紧紧拥着陈静姝。她不大喜欢被他搂着,可这种肌肤之亲太过于平常了,也就没好意思驳他面子。
  到了张少杰家,只看到东屋的灯亮着,窗外贴着塑料布,看不清灯光昏暗的屋子里都有谁,只以轮廓晃出了三个人影。
  “都谁在他家呢?”陈静姝在门口提出了最后一次质疑。
  “没谁,都是自己家人儿……”黄岩无限了解地回答。
  两个人进屋先在外屋地上跺跺脚下的雪。外屋关着灯,只从东屋的门玻璃上露出了一道如同老人微笑般浅淡、皱巴巴的光,映出了从灶台上的大铁锅里蒸腾出的缭绕在棚顶的雾气。
  黄岩擅自牵起了陈静姝的手,引领她迈开步子。当他果断地拉开门的一刹那陈静姝抽出了自己的手,与他断了联系。
  陈静姝进到里屋发现有三双眼睛看上去已经恭候多时了:张少杰和他爸爸正对着自己微笑,而一个脸很大的大鼻子男人却咧着张小嘴笑咪咪地看着自己,同时还从那张小嘴里欢快地蹦出一句:“又领来一个!……”
  既来之,则安之的陈静姝这时光顾着融入其中了,忽略了那个“又”字,只听到“领来了一个”,然后就被黄岩接踵而至的一串话顶没了。
  张父在夏天时的形象陈静姝还记得,所以起初一直拒绝同餐,可架不住张、黄的再三苦劝和自己心里的意愿,而且张少杰递过来的杯子和桌上摆的小鸡炖蘑菇看上去也很干净,于是也就半推半就又盛情难却地入席了。
  酒一喝起来就没那么多忌讳了,失散多年的亲人知己也像啤酒花一样地冒出来了。一瓶啤酒没喝完,陈静姝已经在酒桌上侃侃而谈了,主要的对象居然是那位大脸叔叔。她也随张、黄叫他老叔。他反复说了多次他和张父是“比亲哥们儿还亲的哥们儿”,还说自己年轻时是“十里八村都有号的棍儿”——其实他现在也没多老,也就四十出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陈静姝于是给他讲起了陈国梁的英雄事迹。在她口里把别人手里的刀都抢到了陈国梁手里,把他受过的伤,都换到了那些行凶者的身上。她的想象力再一次得到了施展,几乎把陈国梁说成了萧峰。
  而后来发生的一切,却肯定了她今晚的信口开河。
  三瓶啤酒顺利地就着鸡肉和大话下了肚。已经过了八点半了,陈静姝再一次要求回家,而且这次最为坚决,虽然已经微醺了。黄岩这次没再极力挽留,而是说:“先上那屋看会儿电视醒醒酒儿,别让你家看出来,九点咱俩一堆儿走。”
  
  (卡普狼)那就我替你说吧:这叫榜样,这叫传承,这叫长大后我就成了你!感受过温暖,然后在自己有温度的时候温暖别人。
  别说还债,那就太说得自己低级了。这就是一种高尚的生活方式,高尚的向往,高尚的理想,做好事不用理由,蝇营狗苟的勾当才要理由,雷锋又为了什么?他只是被爱过,喜欢那种爱,所以希望可以让更多人感受到那种爱,你有点雷锋了!
  (冬至)哥们儿别想太多了,送你八个字:以诚相待,以心换心。真正爱我们的人一定能感受到我们的好!
  (卡普狼)哈哈,老妹想法很天马行空啊!
  畸形青春 208
  
  
  
  陈静姝微笑答应了,可还没来得及问张少杰为什么不一块儿过来,就已经到了西屋。张少杰的被褥熨帖地铺在炕上,应该是刚烧火的时候就铺上了,因为屋子里只有炕能取暖,而炕又会在下半夜冷却,所以要早早地捂被窝儿——她家就是这样的。
  “坐着……”黄岩以主人的口吻说,自己去开电视机,“鞋脱了啊,炕上热乎!”黄岩转身回来说,脸微微地皱到一起,像是因为陈静姝没到炕上坐而痛心得无以复加。
  “不用了,我坐这就行!”陈静姝坐在炕沿上满足地笑说。
  “那哪行!他家不暖和,就炕上热乎。你刚完喝酒,身上热,感冒了都不知道——快上炕!”黄岩说着蹲身为陈静姝脱鞋。
  “哎呀,不用……我自己来,自己来……”陈静姝俏笑着说,对黄岩的殷勤体贴颇为感动。
  两个人并肩坐在炕上,陈静姝操控着遥控器,搜寻着她感兴趣的节目;而黄岩只是歪着头看让他感兴趣的她。不得不承认,微醺的陈静姝此刻是很有看头的:一双俏丽的眼睛因醉而朦胧,而迷离,掩去了她在清醒时眼神中那一目了然的功利性,只剩了一汪痴痴的妩媚,勾得铁石心肠也要不禁蠢动;周身透着一股初成的香艳,就像是清晨刚刚挣脱了蓓蕾的芙蓉花,带着露珠的红色花瓣衬托着才露出头的花蕊,娇艳欲滴……
  黄岩越看越入迷,挂在脸上的笑容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淫邪狰狞了。
  黄岩对陈静姝可耻的企图由来已久。在夏天与她那几天短暂的相处就已经埋下了种子,不过随着陈静姝的突然离去到一去不返杳无音信,黄岩的念头本已经断了,那粒欲望的种子也接近风干了。可没想到的是陈静姝居然在秋天的时候主动送来了电话号码。这号码好似沙漠中的甘露般滋养了他心中那颗干瘪的种子。无聊的生活让黄岩与陈静姝的联系迅速密切,而且大有锲而不舍的架势。同时心里的意淫臆想也逐渐膨胀,本来已经是淡忘了的事儿了,却在他不住地、直至狂热地追求下变成了生命的意义。在一个月之前黄岩就盛情邀请陈静姝来了。而他做这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今晚。从他对陈静姝的了解,以及她对自己生活的描述,黄岩精心设计了一套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到目前为止,每一个出情结,都是按他的设计发生的,他的感觉就像自己能预测未来,昨晚做了个梦,今天就成真了。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本人的失控。他已经把火箭绑到了发射架上,现在要做的,就是按下发射扭,然后冲上云霄。
  黄岩开始了他最后的动作。首先是把自己的手伸到陈静姝的大腿下,然后假装惊讶地叫:“哎呀妈呀,炕烧得这么热!”
  陈静姝马上有了反应,咂舌说:“怎么回事儿你——那抓在往哪伸呢?整得就像光我做的这块儿热乎似的——让你坐着……”说着挪到了张少杰铺的被褥上。
  陈静姝意识到了黄岩的企图,她也是真的阻止,可她的态度永远存在着问题——就好像自己天生就是应该被男人随便揩油的一样,对这种拒绝的坚决程度就像初冬溪水上的冰一样脆薄,既阻挡不了他人的视线,又保护不了水——所以她的拒绝在那些对她垂涎的人看起来更像是锦上添花的调情。
  
  (開心就好WCC)谢谢鼓励!
  放假又上班,一下子不适应吧?
  (加菲猫)老妹能这么想很好,好与坏的存在是生活客观本质,可以说是必然的,但乐观与悲观却是人自己可以选择的!
  畸形青春 209
  
  
  
  黄岩趴伏在陈静姝刚坐过的位置上,斜抬头望着陈静姝笑说:“再热乎也没有挨着你舒服啊……”如果灯光再强一点的话,就能看到他随唾沫一起喷出来的雄性荷尔蒙了。
  黄岩单手撑炕向前用力,一个匍匐前跃就够到了陈静姝。头发沾到了她的大腿,然后抬头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头顶着她的小腹,强扯出一片笑容说:“宝贝儿,让我亲一个!”黄岩说得很干脆简洁,明显不是第一次说了,可因为实在没有志在必得的本事,所以不免还是有些许紧张。
  “滚一边儿去,瞎疯什么玩意儿……叫别人看着多不好!”陈静姝娇声斥责,双手用力挣脱着束缚,心里要远比表现出的厌恶——喝得这些酒还不足以让她混乱了意识任人摆布。
  “没事儿,放心吧,谁也不能来……”打消了陈静姝顾虑后的黄岩的胆子更加壮了,挺起身子攀上了陈静姝的肩,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扳倒在被褥上了,而黄岩,已经觍着兴奋得变了形的脸跨到她身上了。
  “哎呀——你快起来,再疯我生气了啊——”陈静姝还在给双方留着体面,只轻声地尖叫了一下,一脸嗔怒地低吼,想一举吓退黄岩。
  她是真的将局势估计错误了。强奸这个词对陈静姝可太不熟了。在这个毛片儿普的时代那些热血青年多余的激情已经被宣泄差不多了,早就没人玩儿强奸了,所以她不相信这种连过时电视剧都不用的老情结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忽略了城乡差距!此刻没有刀架在脖子上、枪口抵在太阳穴上,黄岩是不会停的。在黄岩的眼里陈静姝就是头有些脾气的小野牛,而自己就是那位勇而无畏的牛仔,如果陈静姝完全乖顺的话,他可能还会因为没有挑战性而失望呢。
  “别生气呀宝贝儿,我马上就让你高兴……没事儿,你就放心吧,少杰家最准成(可靠,安全),保证什么风都漏不出去……”黄岩说着已经动手脱起陈静姝的衣服了,一把就将她的红毛衣撩到了胸口,用手按住,露出了她略有些脏了的白色文胸。因为惊恐和温度的变化,陈静姝被强行曝出的肌肤上的汗毛都如同仙人掌的针刺般竖了起来。
  “啊——*你妈你起开——在这样儿我喊了啊……”陈静姝扯嗓子喊了一声,刺耳的声音在屋子里回响,甚至吓到了她自己。可就算如此震撼的呼救也没有招来人。她只有继续用言语恐吓黄岩,希望能将事件和平解决。她想动,可已经动不了了,只剩双手在身前瞎抡,却不知应该保护哪里。
  触摸到陈静姝肌肤的黄岩就像见了血的鲨鱼,早已经疯狂得失去理智了,只对她扔下一句:“你随便儿喊,看能喊来人不……”然后就开始剥陈静姝的衣服。陈静姝虽然尖叫着顽强抵抗了,可身上的衣服还是在她的极力“挽留”下,被撕破了几个口子之后脱离了自己的身体,被黄岩一把抛出,横空撞在黑洞洞的窗上,旋即垂直坠到炕上。
  就在黄岩的手像钳子一样地扣着她的手腕,把她钉在炕上乱亲的时候,陈静姝扔掉了捏在手里的最后一丝侥幸,拼命地发出了一连串呼喊:“——啊——来人——救命啊——啊——”
  她的叫声也不像黄岩说的那样毫无效果,她唤来了张少杰。可他的表现却令她大失所望。
  
  (馬路邊上的石頭)结束嗨生活,回归工作啦!
  畸形青春 210
  
  
  
  张少杰霍的一声打开门,却只探进了半个身子,一副被人耍阴谋赢走了玻璃球的孩子的赌气表情,对黄岩说:“黄岩,以后咱俩绝交,彻底掰脸,你干什么跟我狗屁关系也没有!”说完后以比他开门时大两倍的力气又把门关上了。
  本来今天的事是黄岩跟张少杰共同的计划。定的是张少杰出一切施行计划的硬件,而黄岩负责搞定陈静姝,等成事的时候让张少杰先(南蜂蜜沟和同北沟相邻的村子里有两个很丑很放荡智商又不大够用的女孩,黄岩和张少杰经常设这种饭局招她们来,这也就是老叔要在陈静姝的到来前面加个“又”字)。可没想到黄岩见色忘义,见到个好的就把“盟约”撕了,还在他家玩起了霸王硬上弓。张少杰是既气愤又担心,气愤黄岩的无耻;担心出事了自己受牵连,于是特地过来和黄岩绝交。
  因为张少杰的出现“稍纵即逝”,比流星还短暂,根本就没给人反应的时间,所以黄岩也没什么反应,继续“我行我素”地剥陈静姝的裤子。
  张少杰的出现对陈静姝的打击不小。这证实了黄岩的话——真的不会有人来救她了!她只有改变了策略,表情痛苦地哀求道:“今天不行……等过两天儿行不?我不走,还得在这住好几天呢!”
  陈静姝的话很快得到了证实。但她的哀求却没起任何作用,只见黄岩很不正常地笑说:“真来事儿啦?!没事儿,来事儿也不耽误……”
  黄岩麻利地解开自己的裤子……当一个令陈静姝恶心又恐惧的物体擦过她的大腿时她彻底绝望了,带着哭腔说:“我还是处女呢……你敢碰我我报案告死你……”
  陈静姝没想到她这最后的悲鸣,这类似于“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无力恐吓居然起了作用。黄岩已经把生米淘净倒进饭锅里,添准水插上了电源,但却被这句话吓抖了手,没按下煮饭的按钮。“告我?你凭什么告我?你有什么证据!”黄岩努力挤出了一点无所畏惧的强势笑容,可身体却不自觉地离已经放弃抵抗的陈静姝远了一些。
  “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就有证据……”陈静姝的语气中透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笃定。
  黄岩在这方面的知识的渊博程度不逊于陈静姝,所以他知道陈静姝指的是什么。他在事前想了一万个万一,可他万万没想到会有这种意外……
  陈静姝终于战胜了黄岩。他突然挺起身子,像是慌张而难为情地穿上了他在一分钟前如同蜻蜓破茧一样蜕掉的裤子。陈静姝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那还兴奋着的恶心东西重新关进了裤子里。
  “对不起啊——我——我不知道你是处女——我要知道我不能……”黄岩爬下了陈静姝的身子,歉意和自责让他的脸收缩得像个风干的橘子。
  陈静姝就像个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战胜了敌人的战士,在胜利到来的那一刻却精疲力竭地倒下了。她在英勇奋力地保住清白后却成了个见到苍蝇都要失声尖叫的弱女子,无助无望地哭了起来。“……你欺负我,我给你告诉我姨,告诉我爸……”陈静姝一边抽抽搭搭地说着,一边在炕上滚来滚去地穿着她那紧贴身的裤子。
  
  都去过情人节了吗?
  畸形青春 211
  
  
  
  “别、别,我真......我不是故意的……”黄岩彻底乱了章法,而且他也没什么可解释的,只是语无伦次地道歉。眼里的陈静姝突然变得冰清玉洁,神圣而不可侵犯了,他只要与她目光一相交(她还光着上身),便自觉大逆不道地背过身子。倒背着身子把陈静姝的毛衣小心地递了过去。两个人就像是偷情的奸夫淫妇,在背人的那一会还不顾一切的赤膊相见呢,转眼出现在人前,就本本分分地以礼相待了。
  陈静姝梨花带雨地穿好了衣服。泪珠始终处在断线的状态,可样子却不像残花败柳般颓败,因为保住了贞操,所以颇有些“风雨彩虹,铿锵玫瑰”的意味。
  陈静姝刚穿好衣服就准备带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激愤表情离去了。但黄岩可以完整地推演出让她就这么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于是他一骨碌身跳下地,“扑通”跪到了陈静姝刚伸到鞋里的双脚前。
  “别走!陈静儿,我王八蛋,不是人……”黄岩学电影里的忏悔扇了自己两个嘴巴,“这事儿是我弄错了,看错了你了。你打我骂我怎么的都行,就是别告诉家里行不!……”黄岩不光认栽认错了,也给正式吓着了,连光着脚跪在地上都不顾及了,一口气给陈静姝说了将近半小时的好话,诚心悔过得就差痛哭流涕了。酒又一次无辜地成为了一个混蛋脱罪的借口,变成了幕后的罪魁祸首。
  陈静姝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矫情角色。虽然刚才因为被侵犯而义愤填膺,可这会儿经黄岩这么跪地求饶心又软了,胸腔里一块坚冰化成了一捧水,渐渐地开始搭腔了,语气也越发地舒缓,最后只苛责地掷出一句:“瞅你弄这破事儿吧,还在别人家,这要传出去让我以后怎么活!”
  黄岩立即一连叠声的赌咒发誓保证不能,让陈静姝先在这坐着,他过去找张少杰说。说着站起身揉了揉膝盖,登上鞋过那屋去了。一会儿带了少杰过来,说一切都说妥了,今天的事就像是下葬埋进坟墓的棺材,永远存在于地下了。陈静姝不信,问少杰怎么保证。张少杰不含糊,当场发了个毒誓,如果他爸和老叔有人说出去也都报应在他身上——实际上事情发生的时候张父和老叔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了,二人相得益彰的呼噜声早已高过她的尖叫声了。所以张少杰才敢担保——但还是不忘认真地加了条补充条款:如果是她家的人来问此事的话除外。
  陈静姝终于放心满意了,吐口这页儿就这么揭过去了,从此不再提起。黄岩再次千恩万谢……
  在“一笑泯恩仇”之后已经接近十点钟了。陈静姝必须回家了。黄张二人义不容辞担任护送。
  出了屋发现雪已停了,缀满了星星的夜空清澈透亮,迎面偶尔刮来几缕凛冽的寒风,脚下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三个人有说有笑,一会儿就到胡凤琴家了。可迎接他们的却是挂在大门上的一把比陈静姝意志还坚硬的锁头。
  胡凤琴一家也糊涂,虽然貌似管得很严,可睡觉的时候居然没确认一下陈静姝究竟睡在哪。都以为是在对房屋里,锁了门,各自心安理得地睡了。
  
  (郭若慈小宝贝)本人光棍,很不领情那些居高临下颐指气使的谅解!而且你还等着呢,不忍心让你失望啊!
  (開心就好WCC)您来得早啊,让我感动不小!
  畸形青春 212
  
  
  
  “完了!锁门了,这怎么办?”陈静姝看不出有多担心地说。
  黄岩立即送出主意,例如帮她翻墙、打电话等等,但是都被陈静姝否了。最后她决定今晚不回家了,就在少杰家过夜,打个通宵牌。反正已经被发现不在家了,怎么都要编理由。
  黄张没有提出异议。三个人于是又回到少杰家打起了扑克。直到凌晨三点,大家都困得玩儿不动了,才各自横在炕上随便找地方睡了。
  一觉醒来,已经八点钟了。陈静姝急忙捋了两把头发,就奔回二姨家了。她回家的脚步还是挺淡定的,就直接说是在少杰家玩儿了一夜,二姨顶多也就是指责两句,不会告诉陈国梁;这倒不是为了保护她,而是为了少点麻烦。她没想到二姨家早就已经炸锅了。
  胡凤琴早晨起来开大门时才发现院子里有一排外甥女有去无回的脚印。在到儿子屋里确认过之后她慌了!一边咒骂着这个不着调的外甥女,一边心存畏惧地给陈国梁打了电话,告知他他女儿又在夜里悄悄逃了。挂了电话不多一会儿,陈静姝就回来了。胡凤琴劈头厉声呵斥道:“你跑哪去了,一晚上没回来?搁哪住的?你这小孩儿怎么这么不省心呢!就不应该让你上这来……小小儿岁数儿那么风流……你不用跟我说,我给你爸打电话了,他一会儿就来,等他来你跟他说吧。赶紧跟你爸走,以后也别来了,我跟你累不起这心!”胡凤琴的语速就像个饶舌歌手,快得根本插不上嘴。不过也幸亏没插上嘴,陈国梁都知道了,那么她的那个解释无异于自杀。
  陈静姝的脸色从今早的天气慢慢倒回了昨天的天气。逐渐地添了些许痛苦。恐惧不得不让她放弃很多想维护的,眼睛转了几圈,肺里深积口气,为嗓子鼓舞,在下定了最后一次决心后嗫嚅着说:“我让人欺负了……”说着装出了哭腔,可眼泪却怎么也拿不出来。
  这无疑是件大事,足以震撼得每个家人失声惊叫。
  在陈国梁夫妇来了之后,陈静姝详细地讲述了事情的始末。以她的叙述:从昨天下午开始黄岩就一直发短信邀她出去,到傍晚的时候进一步以到胡凤琴家来找她相威胁。她忌惮二姨的批评,于是迫于无奈去见了黄岩。见面之后没说两句话就被黄岩强行拉去张家吃饭,她反抗无效,呼救无果,被黄岩绑架一样地带到了张少杰家。让她喝酒,她坚决不喝,被黄岩关到了西屋里。关了两个小时后,黄岩酒气熏天地闯进屋里企图对她非礼——在说到这个节骨眼儿上的时候陈静姝轻描淡写——她宁死不从,最后吓退了黄岩。但是被硬扣下不准她回家,求她原谅一直到天亮。她是假意答应原谅他后才被放回来的。
  “真没强奸着吗?”陈国梁夫妇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在第一时间问。
  “真没……我死也没让,他没敢……”陈静姝小声说。在众人面前谈这种隐私有些难为情,可隐约也有做了好女孩儿的成就感。
  陈国梁照例拿出了家长的威严,指着女儿叫骂,越骂越激动,以至于伸手要打,被连襟和外甥等人拦住,说陈静姝受了这么大委屈已经够上火了,就破次例,别再打了。陈静姝这边入了戏,泪水像醉汉的呕吐物一样涌出了身体,声泪俱下地再三宣称所说的句句属实。陈国梁在众人的劝阻下暂且息怒,又问了一遍:“真没强奸着吗?你他妈跟我说实话,别瞒着!”陈静姝斩钉截铁地复述真的没强奸着。陈国梁自言自语地嘟囔道:“没强奸着也不能饶了他……”
  
  (開心就好WCC)为情节服务可能还会加几个,但不会有重要的了。
  (青岛海尔2009)陈国梁的确做了挺多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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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胡凤琴的指引下,陈国梁报着胜券在握、予取予求的心态来到黄岩家兴师问罪。为保万全,他还电话叫来了三个关系比较亲密的酒友助阵壮胆。一到黄岩家就开始叫骂,可叫了几嗓子后才发现只有个胖大健硕的老太太。原来黄岩的父母也在外地打工,家里只有这祖孙俩。突然到来的不速之客吓毛了正在炕上补觉的黄岩。他腾地从炕上爬起来,本能地躲到了墙角,脸色比墙皮还白。但黄奶奶却是位巾帼豪杰,性格与体格一样剽悍,挥舞着四溅着洗衣粉水的双手(她正在洗衣服)挡在了来人与孙子之间,大喝一声道:“你们干什么玩意儿,胡子(土匪)呀?差事儿办事儿,欠钱还钱,撒野耍无赖在我这不好使……”
  陈国梁一行人身处别人地盘,又没喝酒,心里颇虚,只不过被占着的理充成了体积庞大的气球,只是看起来吓人,黄奶奶的这一嗓子就像跟针,一下就把他们的气球放了气,一个个都偃旗息鼓了。
  “什么事儿?”只有陈国梁的气焰还基本保持完全,“你问问你那鳖犊子孙子,他昨天晚上干啥了。”
  “孙子,你干啥事儿了?没事儿,别害怕,跟奶说。”黄奶奶听了陈国梁的话回头温情地问孙子。黄岩又羞又愧又害怕,嘴里就像塞了三双袜子,怎么都说不出话。陈国梁等不及,放下了保留悬念的矜持,替黄岩说:“他把我姑娘强奸了!”
  这一句铿锵有力的宣布把很有承受能力的黄奶奶也吓了一大跳!赶紧片腿到炕上细问孙子。可黄岩就像是疟疾发作似的打摆子抖成了一团,半句话也说不出。黄奶奶见孙子这样便知道事情八成不假。于是马上转了态度,走到陈国梁身前摩挲着他的胳膊,哄孙子般和颜悦色地说:“孩儿啊,你先别生气,消消火儿。我孙子要是真干出这事儿了都不用你费劲,我就打死他!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传出去哪边儿都不好看,咱们先稳稳。你看这孩子他爸他妈都没搁家,你们先容我一会儿,打个电话告诉他们,让他们赶紧往家拿钱。你们孩子吃亏了,你们说啥就是啥……”
  听了一堆软话,陈国梁显示出了冷静的君子风度,说事情可以商量,让这“大婶”先跟儿子商量商量,他们下午再来,就带着阶段性的成果凯旋而归了。
  身在姐姐家的胡凤英的心一直高悬着,生怕丈夫跟人家发生暴力冲突,别这边强奸未遂,那边伤害成实,那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她在在听到丈夫一切顺利后很开心,可同时又未雨绸缪地担心会不会是黄家的缓兵之计,现在已经趁机跑了。
  陈国梁自信自己威慑力足够,再加上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于是用既显示自己英雄的豪迈,又嘲笑妻子妇人之见的小气的语气说:“不能——他家敢吗?我借他个胆儿……”中午就在胡凤琴家与那几位朋友喝了顿酒。酒足饭饱后,就再次来到了黄家。
  
  (lijkun)是我能力有限吧,真的不敢随便就把文字拿出去给人看!
  (冬至)哥们儿最近怎么样?该拿下的都拿下没?
  (最爱变态)大妹子这份情我收了,哈哈!“暗恋”这个词好,一看就联想到“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背景是江南的秋雨傍晚黄花瘦!
  我真希望自己是个变态啊,这样就可以成为你的最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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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岩家已经是好几代单传了。黄奶奶虽然为人泼辣剽悍,可对待孙子却是极其溺爱,就连出了这种事,也不忍责骂孙子一句,只是详细问了经过原由。黄岩见陈国梁走了,也像熬过了深秋早晨的蚂蚱,回阳了些许的精神,一五一十地向奶奶讲起了事情的始末:他在认识了陈静姝之后就觉得她不是正经人,再加上这段时间过从甚密,就鬼迷心窍地想跟她搞对象(发生关系的代名词)。就在昨天晚上把她找到了少杰家。她当时一口答应,吃饭喝酒时也相谈甚欢,谁知道在要干那事的时候却突然变卦了,嚷嚷自己是处女,还要告他。他当时马上就住手了,只是强了,但并没奸到。而且在他道过歉之后就没事儿了。还是她自己要求晚上不回家,要跟他们在一块儿玩儿的。
  听完孙子的讲述后黄奶奶不但不怨孙子,反而还有点儿可怜孙子。这位老人家还保有一些老派人的混账思想:男人不管干出什么下流无耻的勾当都属于正常,而女人性格风流就该遭万人鄙视、唾弃。所以出了今天的事,完全是陈静姝犯贱咎由自取,她的孙子不但没有责任,甚至还是个受害者,再加上有没真的把她怎么样了,没有把柄在人手里攥着,于是就把上午对陈国梁的低三下四全都收回了。在与儿子儿媳妇商量过之后,黄奶奶的态度成了全家的态度,就像逃狱的俘虏,一转身就成了战士。而陈国梁也在瞬间就成了不堪的无赖和可耻的流氓。
  下午,陈国梁带着他为刀俎人为鱼肉的范儿再次来到黄家,心态就像与道光皇帝签条约的英国人。他在心里已经想好了应该赔给他——女儿的损失费金额,而且只给了对方一成的划价空间。这次他终于站到了理上,态度一定要强硬,可不能让人随随便便拿仨瓜俩枣垒个台阶就下来了。可当他来了之后发现黄家已经革命了。
  黄奶奶先礼后兵,先是热情地让陈国梁等人落座,并附加茶水。在经过了几句像电影前的广告一样令人不情愿的寒暄后,进入正题。黄奶奶端坐于炕沿上,不卑不亢地说道:“出了这么个事儿谁都不是愿意的。俺们孙子喝多了,把你家姑娘给欺负了——还行,万幸是多亏没抢着!你们也没吃多大亏,再说也都是小孩儿在一块儿堆儿玩儿出的事儿……”黄奶奶点到为止地收住话锋,言外之意就是陈静姝也不是什么好鸟,有一半儿都是她自找的。“不过不管怎么说也是俺们不对。我刚才也给俺们儿子打电话了,他也说,出这么个事儿挺对不住你们的,怎么说你们也是姑娘孩儿,传出去好说不好听,不能说一说就拉倒了。就是俺们这儿子和媳妇儿吧,在外地干活儿得年底才开资,家里呢,俺们这娘俩也不能干啥,全指着他们养活,家里过得也挺紧巴儿。我是特意跑了好几家儿邻居,借了一千块钱,给你们姑娘买点儿东西压压惊,多少是俺们家点儿意思,你别嫌少啊。”说着从外衣口袋里掏出薄薄的一沓钱,有红有绿还有蓝。
  这位黄奶奶过去应该是妇女主任,领导鼓舞广大妇女同志搞生产的;再不就是革委会主任,整天对着大喇叭朗诵指导精神和批判稿的。反正口才是好得很,讲起话来一字一白,抑扬顿挫,既有说服力,又有煽动性,把陈国梁说得一肚子气,又插不上嘴反驳,噎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去。在她拿出钱,宣告讲话终于告一段落之后,陈国梁强装着挤出了两声像是很有城府很强势的鄙视嘲讽并预示着将要出辣手的冷笑,随后说出了属于他身份地位和智商的粗话,急歪歪地说道:“这叫什么逼话?!那意思出这事儿是我姑娘上赶子的呗?一千块钱——你打发要饭的哪?这俩个逼钱儿你们家留着给你孙子搁监狱里买饭票儿吧——*了个逼的,跟我整这个,我他妈弄死你!……”陈国梁越说越激动,不觉嚷了起来,顺势张牙舞爪开了,似乎要砸东西。
  
  (開心就好WCC)哈哈,您总这么夸我,我就骄傲了!
  小茉莉米香回来了吗?朋友中除了你年后都见了。
  (最爱变态)嗯,优秀的男人都终于思想,我是不会变的,即使为了优秀的女孩!表现在这就是:你爱,或者不爱我/我每天都更新这些/不增,不减。
  (woo加菲猫)老妹儿好几天没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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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时间更新~~~~~~~~~
  畸形青春 215
  
  
  
  但黄奶奶毫无惧色,挺胸冲了上去,无畏得像个毅然站到辱骂着、粗暴地折断秤杆的城管面前的买菜大婶。她同样提高了嗓门儿,指着陈国梁横眉喝道:“你要干什么?臭不要脸!我打架骂街那阵儿你还不认识巴巴(屎)尿儿呢!好说好商量我当你是个人,让你三分;跟我耍臭无赖,你给我拿一边儿去!你姑娘大晚上不睡觉跑出来跟我孙子喝酒,不是上赶子是什么?她不出来谁还能上家拽去呀?你自己姑娘什么样儿你自己最知道,还用别人儿说吗?真还拿自己当了金枝玉叶儿了,给你们一千块钱就不少了!现在说是强奸,当时还指不定是怎么回事儿呢!看俺们孙子喝多了不明白事儿……你爱要不要,不要拉倒,俺们还省下了呢!俺们啥也没干你还想要啥?我看你是穷疯了——你们敢动下试试!这屋儿里东西坏一样儿我老太太跟你们拼命!不嫌掉价你就告去,你随便儿告,爱上哪告上哪告,俺们就搁家等着你……”黄奶奶年纪大了,嗓子已经不尖利了,可却仍具有穿透力和震压力,把陈国梁几个全都盖住了。毫无疑问,陈国梁很生气,但他的表现就像个“忍者”。除了这老太太的盛气凌人让他畏惧之外,她的年龄也同样令他畏惧,如果给这老太太打出个三长两短的话,他要来的私了费恐怕是不够赔的。于是他威胁地扔下一句:“行,你个老死太太跟我倚老卖老是不?你等着,有你哭的时候……!”说完便带着朋友们离开了。充分体现了动口不动手的君子作风,黄家的一草一木都未动。
   陈国梁的朋友们的英勇后知后觉,等出了黄家后才爆发,嚷着要回去把那老不死的和她家一块儿砸了。被陈国梁理智地阻止了。他临走时的话不是图痛快的说说而已,他的底线要比黄奶奶想象得底。他不认为女儿的声誉有多么重要,需要付出多少牺牲来保护。他毅然决然地打了110。阴森地跟朋友们笑说:“跟我挡横儿,他们好使么?*了个逼的,我整死他们!……”陈国梁这时头脑异常清醒,报完了案就带着朋友们径直来到了“案发现场”,接触了最重要的目击者。张父本来胆儿就小,看到这么多人同时来找他早就寒了,顺从得一塌糊涂,可无奈他当时真的睡着了,这个证人只能让儿子做了。张少杰和黄岩虽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可远不是那种两肋插刀、同生共死的关系,彼此间只有幸灾乐祸的心,绝无维护兄弟的义。在这件事上虽说他们最早算是同谋,但却是黄岩背信弃义、见色忘义,把他在“有福同享”时踢下了餐桌;正好,自己比小葱拌豆腐还清白,所以也就不用因为自保而为黄岩隐瞒了。照理说他跟陈静姝没交情,和黄岩倒有几十年的交情,而且这事儿自己做了证的话黄岩是必坐牢无疑的,那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就成了仇人了。一般像这种正义感不足,道德心不强的人是一定会保持沉默的,黄家下半辈子都会高看他。可张少杰遗传了他父亲的胆量,看着陈国梁带着几个人气势汹汹地站在他家屋地上,再想起陈静姝对他的描述,张少杰心里马上有了肯定的想法:如果他撒谎的话陈国梁八成会打断他的手脚。于是不知不觉地就实话实说了。
  警察办这种案子同办黑社会当街互殴不一样,出警速度非常快,半个多小时就到了。陈静姝主动拿出被撕坏的毛衣和被抓得微微发青的手腕;然后就是张少杰的人证,证据很快确凿。到了黄岩家,如同从笼子里抓鸡一样轻松地就把犯罪嫌疑人缉拿归案了。黄奶奶试图撒泼阻拦,但是反对无效,只能嚎啕着眼睁睁地看着孙子被戴上了手铐,推了进了警车。
  灾难与磨难只隔了一个字的距离。黄岩在被抓的这天才刚过了他十八周岁生日四天,虽然只有四天,可在法律上,他已经是个拥有了所有权利、同时也要承担所有责任的成年人了。拥有一切权利只是个纸面上的说法,可承担所有责任可是一点不搀假的。不过黄岩一家为这个后悔懊恼,跪呼命苦还是后话。
  
  (最爱变态)别迷恋哥,哥还不是传说。哥只是茫茫世界、某个角落里的某个人,可有可无,除了身体里的精灵,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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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静姝也乘警车来到了公安局。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二次坐警车。在做笔录的时候陈静姝本能的实话实说了,因为已经铁证如山了,即使她事前再怎么主动,黄岩的强奸未遂也跑不了了。只不过令人有些尴尬的是给她做笔录的警察叔叔就是上次去张颖姥姥家把她接回来的民警之一,从对方的表情上陈静姝看到,自己的印象分已经被扣光了。
  黄岩被拘留,黄家才彻底慌了。他父母第二天就赶回了家里,然后又马不停蹄地到赫县来求陈国梁私了。这时陈国梁终于逮着了发飙的机会,大吵大嚷大骂,把黄家夫妇带来的礼物一股脑地全部扔到了院子里。黄家夫妻只好无奈离开。
  等黄家夫妻走后,胡凤英才把东西捡回来,幸亏丈夫扔得好,离家里的狗远远的,没遭到什么损失。
  黄家人不敢再来,只好委托住在赫县的一个偏亲来说和。这个偏亲是朝鲜族人,貌似是有些能力,实则与陈国梁是一路货色,只是牛吹得好罢了。
  这高丽找了个自己和陈国梁都认识的酒肉朋友做引荐见到了陈国梁。两人系一路人,一见如故是必须的,在酒桌上直谈得相见恨晚。高丽拿出黄家给的三千元钱,说黄岩放出来后还有一万。陈国梁喜欢得很……
  在得到钱最初的那些日子,陈静姝在家里的地位得到了很大幅度的提升,几乎被陈国梁视若了掌上明珠。因为要拿女儿“赚”来的钱请客喝酒赌博。可这位有尊严的父亲是不随便要女儿钱的,而是借。他曾带着几分羞涩客气地跟女儿说:“我今天搁你那钱里拿了三百啊,算是借你的,过两天儿就还你。”陈静姝却很是慷慨豁达,对陈国梁这样的父亲也仍旧很尽孝道。她带着些许不屑地冷笑对父亲说:“快拉倒吧,给你了。上回那五百还说是借的呢,等你还得哪辈子!”陈国梁被爱女这般奚落,脸上尴尬,可并没动气,只是慈爱地笑骂道:“*你个妈的!小死孩儿,这么说你爸!我他妈把你养这么大花出去十了万呢,你怎么还我?”
  也不知道陈国梁嘴里的这十几万抚养费是以哪种驴打滚儿的高利贷算法得出的,不过拿抚养义务做辩驳的理由还是让陈国梁借钱借得心安理得了。
  可当陈国梁与黄家化敌为友,“一切都好商量”了之后,却发现了个大问题,就是警察局不是他家开的,不能说放人就放人;而且在和警察叔叔咨询过之后还得知笔录已经做过了,如果翻供的话他们就涉嫌伪证罪,事儿也不小。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后悔的就不只黄岩一家了。倘若上天能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陈国梁一定不会选择报案。他所谓的“不能饶了他”本意只是私了敲钱而已,而不是将黄岩绳之以法为女儿讨个说法。
  高丽过了几天又来质问,“定金”都给了为什么还不放人?陈国梁无从回答,两边越说越僵,直至发展到大吵大嚷大骂。高丽被骂走之后黄家反倒“矜持”了起来,再不露面了。
  陈国梁的王牌已经用了,再无其他资本,想找人家谈又放不下架子。虽然嘴里依然嚷着要“送他进去”,可心里却因为一笔“史上最大进项”的泡汤而焦躁得很。
  这样一来陈国梁看女儿就越发地不爽了,动不动就要骂上几句,只待陈静姝稍有反抗即动手发泄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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