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变态)哈哈,“欲罢不能”这词好,不但听起来成就感十足,而且貌似接近永恒了!
为了迷恋我的姑娘们,我也会晃住范儿的!神马名啊利呀的,都是他娘的浮云,只有姑娘们欲罢不能的迷恋才是真啊!
(小茉莉米香)来不来倒没关系,忙也没关系,顺利就好!
我就是个婆婆妈妈的性格,总忍不住为熟人担心,在这多认识了一些人,又多操了好多心,这两天还想呢,也不知道冬至那哥们儿媳妇儿娶怎么样了!我现在拉你一块儿希望他顺利吧!
(卡普狼)哈哈,对于夸奖,即使心里明知道不配受,可还是受用的紧啊!
回校了就专心读书娱乐谈恋爱吧,好好学习,天天上炕!
(小茉莉香米)为自己想得少也远好过只为自己想,那不叫聪明,那叫自私,在拥有芸芸众生的世界中,只知为了自己想的人,注定是不会幸福的。
畸形青春 217
“失宠”后的陈静姝很受打击。但比起她遭人毁谤的打击来说却是微不足道的。由于是强奸未遂,所以陈家以为不算什么,并没向人隐瞒,除了陈国梁大张旗鼓地“维权”外,胡凤英母女也并未守口如瓶,全都急不可耐地向熟人讲述自己(女儿)的不幸遭遇。但事与愿违,听众们都有自己的思想自由,他们并没有表现出母女俩希望的深切同情,而是不约而同地幸灾乐祸和永无止尽地浮想联翩。主要论点基本都是陈静姝是否真的未遂呀?是否是引诱人家然后伺机讹钱遭拒后所致的恼羞成怒啊?继而推想出这种事儿不晓得已经发生过多少次了。陈静姝的人格又被进一步贬低到了一个新的低点。
因为“挣”了钱,不用再考虑电话费的问题,陈静姝“肆无忌惮”地与她的朋友们恢复了联系。而当她将自己的遭遇当做英雄事迹宣扬出去之后立即引起了轰动性效果,被自发性的一传十、十传百地传扬开了。陈静姝的手机陡然变得如同激情聊天热线一般忙碌,大家都打电话来证实。这些人大致可以被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对她有过企图没得逞的,特地恶意来讽刺挖苦的;第二类是直接邀她出去吃饭、喝酒、唱歌然后开房的。甚至还有拉皮条的。在被陈静姝拒绝后都多少表现出了讥讽鄙视,甚至谩骂侮辱。
遭到双重的打击令陈静姝受伤不轻。从事发至今,第一次认识到这是件丑事;生平第二次想到自杀。
不懂苦痛的人特别畏惧苦痛;不常遭受苦痛的人特别重视苦痛。遇到件小事就像见到飞碟迫降秦俑复活似的,如果不跟人说说就活不下去了。而且这种倾诉也带着某种炫耀,就好像自己是《红岩》里的革命儿女一样,纵使遭受着非人的待遇却仍然坚强地活着。这些人,是不配“井底之蛙”这形容词的。
陈静姝就是这类人的典型代表。从失宠以来就整天惦记着找人倾诉,明明是外物影响心情,却强迫自己是因为被人强奸未遂造成的心理创伤才痛不欲生。可惜潜意识是最诚实的,它根本就不感觉难过,所以不肯和陈静姝的思想同流合污。她于是只能操控表情,弄出副东施的颦样子,还要时刻提醒自己注意,以免稍有愉悦就喜形于色了。每逢人倾诉都必说一句话:“我现在都变得可孤僻了!你看我以前多活泼,现在一看人就想躲,也不愿意和人说话了......”
陈静姝的倾诉首选本应是康帅。可她自觉和他关系微妙,知道他对自己的暗恋一直存在,如果对他说了这事可能会影响他对自己的印象——陈静姝虽然不爱慕康帅,可他在她心里的位置却是亲密到可以存着暧昧的蓝颜知己——所以事发近月余,她还一直没去找过康帅。直到此时她“众叛亲离”,“走投无路”了,才来找康帅这座最后的避风港。
当天的天气很阴沉,沉得就像快要掉下来了,似乎是要下雪,可看不见雪花,只有风在耳畔活跃着。
陈静姝站在康帅家的走廊里,听见东屋里的电视声音很吵,而西屋却一点动静也没有。难道他又不在家?陈静姝想着轻轻打开门,看见康帅正躺在床上睡觉。自从她在张颖那重新了解了康帅后,他就变得可亲了不少;而自从上次他为她无偿地交了电话费之后他就变得可爱了不少。看着熟睡中的康帅陈静姝第一次隐约感到他好像是对她最好的人了,可自己却因为他的长相而一直把他挡在心门之外,难道虚荣比幸福更重要?她感觉自己很傻,然后感觉康帅很可怜。一股歉疚和一股柔情并肩在心底跃起,促使她有了想伸手抚摸一下康帅脸庞的欲望。可当她刚走到床前,手还没来得及抬,康帅却睁开了眼。
(馬路邊上的石頭)石兄的假期好长啊!
至于说休假也累,这绝对是实话!
我看NBA全明星赛呢,这里有好篮球的吗?
畸形青春 218
康帅如果不是感冒发烧的话白天一般是睡不熟的,最多也只是朦胧,一边仿佛做着梦,另一边外界的声音却全部在他耳朵里。当房门开的时候康帅就已经听见了;当屋门开时他就判断出来人是陈静姝了。可他今天没什么心情陪她说话,想着她看到睡觉的自己大概会转身走了。可等了半天她还在,像是有话要说却又不好意思打扰,心不觉又一软,眼睛便睁开了。
“你没睡呀?”陈静姝略显惊慌地笑问。
“睡了。稀里糊涂的仿佛儿听着有人进来,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梦,心里不踏实,睁眼确认一下。”康帅的解释很说得过去,“这段儿忙什么呢,一直没见上儿?”康帅说着结束了睡觉的姿势。
“哎呀,烦死了!天天去录口供儿、做笔录儿的!”陈静姝的眉毛扭得既可怜又不胜其烦——其实她总共只去了两三次。
“还没完事儿呢?”这是康帅让人佩服的地方,总是能把别人不愿意提起的事一笔带过,以牺牲人与生俱来的好奇心换取别人的舒服。
“嗯,早呢——你是怎么知道的?”陈静姝轻抚着桌上的电脑鼠标,问得还是不大自在。
“上小铺儿买东西前儿听着了两耳朵。”康帅把被子叠好。
“他们都怎么说的?”陈静姝不自在的声音变得怯懦。
“我就买盒儿烟的工夫儿,也没听着啥,光听说你叫个三十多岁的老爷们儿给祸祸了。”康帅端详着被是否叠整齐了。
“什么三十多岁——才十八!”陈静姝忙激动地为自己澄清,“也没祸祸——强奸未遂!”这个法律术语虽然对她这种遭遇的人代表着幸运,可说起来还是不免难于启齿,所以她用挥舞手臂来为自己鼓劲儿。
“啊——这么回事儿啊!”康帅不能表示惊讶,也不能表示很感兴趣,那么就只能表示淡漠,似乎这是件非常寻常的小事。但是他的态度并不妨碍陈静姝的倾诉欲。她按照自己的意愿,以自己的笔向康帅书写了整个事件的始末。康帅听得投入,完完全全把她当成了受害者,对故事的破绽全无思考,对她的意图也全无判断。
“他家现在想跟俺家私了,说给多少钱都行。他妈都哭完了!我爸也心软了。心软也不行了,都报案了,再翻供就是伪证罪……都怨他家,一开始前儿穷装,现在知道懵了,晚了!”陈静姝感叹哀怨地说。
“行啦,事儿已然出了,你也就别上火了,又不是你的责任,反正都报案了,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呗。单针对你们俩,法律一定是公平的。”康帅说着微微笑了。
“别人儿不这么想啊!外边儿现在说什么的都有,把我说得可不像样儿了!街里也知道了,天天都有些不正经的小痞子给我打电话……我现在都可自卑了,性格变老多了!你看我以前多活泼?现在……”陈静姝说着摇摇头,“都可不愿意见人、不愿意跟人说话了!……”陈静姝今天对康帅说得这些话作秀的成分很少。这点敏感的康帅看得出来,所以他才会真心地安慰道:“这用不着!谁一辈子还不遇着点儿事儿,要都像你这样儿就没有活到老的了!别说你还没失身,就是真失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挫折是乌云,坚强是拨云见日的手。自己问心无愧就行了,管别人说什么干嘛?”
(冬至来临之后)已然老了的感觉我也有,不过伴儿还没有。我也没有什么争取的资本,也没怎么纠结过,全权交给“天意”和“缘分”了!只是昨天看见别人家的宝宝,突然觉得为人父母好幸福!
(冬至来临之后)一切顺利就好,家庭是人应该拥有的,只是任重而道远,有了家庭就又是另一番的努力了!
畸形青春 219
“话是这么说——那也闹心哪!咱们都在人里边儿活着,哪能一点儿都不想别人怎么看呢……你能瞧不起我不?”陈静姝最后的问像是叫着的狗突然让大棒打了。从这种态度上就可以看出这个答案对她的重要性。但触动康帅的却不是他被如此重视,而是她的问话让他想起了张心甜。这个问题曾让他的心如同在醋里被重锤砸,既酸楚又心碎。他在当时只把想说的说了一半。陈静姝再次问这个问题,促使他动情地说出了另一半;他压抑得太久了,以至于没顾及到对象是谁。
“怎么可能!你要是这么看我就把我看小了。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真正喜欢一个人是无条件的,就是只喜欢你的人,无限单纯!不是因为你的过去、现在发生过什么。我真心喜欢你,不管在你身上发生过什么,我也始终不变;我甚至希望在你身上发生一些事儿,那能让很多对你虚伪关心的人显形,我就能少很多对你好的阻力……我有太多的地方不如人,可我对你好的心不输任何人!”康帅字字真,句句灼,激动令他呼吸急促,眼见泪花。此时的康帅如果放在陈静姝春风得意的时候出现,那她最多动着怜悯的感情在他脸颊上深深吻一下,然后带着成就感地说一句:“你真傻!”但此时的陈静姝正是万念俱灰的当口,康帅的话就重要至极了,等同于黑暗里的一线光,深陷沼泽时的一条绳索,茫茫大海中的一片舢板。她不顾一切地扑向了康帅。先给了他拥抱,然后主动给了他一个深吻。她的眼里流出了两行泪,就好像他们是久别重逢的苦情恋人。但再看康帅,就没有这种感觉了。他满脸的惊愕,茫然得就像是刚从一个惊心动魄的怪梦中醒来:大睁着眼睛,好像还没分清所看到的一切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如果时间倒转的话,康帅一定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可事情发生了。康帅不会让它非正常的终止,他没勇气拒绝一个女孩,也没勇气拒绝这种美妙的感觉。这不是他曾梦寐以求的吗?才几个月工夫难道就变了?是他亲手开垦出的土地,他也辛勤(揠苗助长)地耕耘了,现在终于收获了,如果就眼睁睁地任凭它们与荒野的枯草一起枯萎,那不光是浪费,也是不负责任,不道德的。
可接受了同样让康帅感觉自己很不道德。怎么看都像是浑水摸鱼、趁火打劫,而不是陈静姝认为的患难见真情。也许是自己心理阴暗?也许是。话说得也唐突了!可看着陈静姝依恋地挽着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他又觉得仿佛唐突得值得。虽说人活着不能没理想,可人毕竟是活在现实中,与其望着山巅兴叹,不如在山脚下安家。
“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就你是真心实意地对我好!”陈静姝“蓦然回首”地感叹说。
“也不能这么说。我就是第一个真心对你好的,等你再遇着好的我就不算什么了——那也没事儿,我不拦着你,也不怪你。”在其位,谋其政。既然演了这个角色,就得说这篇儿台词儿。不过“痴男”的台词康帅很适合,念起来自然而然地就进入了状态。
“不能!你真心对我好,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咱俩就在一起一辈子……”陈静姝又一次许下承诺、描绘愿景了。这应该是和康帅息息相关的,可在他听起来却像是街上店铺里放的音乐,只是背景,只是存在,一句也不入耳。
康帅与陈静姝在这个下午由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传变为了正式的情侣关系。但关系确定了,他们却生分了。这是陈静姝的感受。春天的时候,在康帅还没任何资格的时候天天企图对她动手动脚,让她以对待色狼规格防着他;可他现在名正言顺了,有权限了,却什么都不做了,往往都要她主动搂搂靠靠、亲亲抱抱。
(開心就好WCC)哈哈,这么说我还无意间民主了一把!
(冬至)没什么害怕的,抱定坚定不移往前冲吧,兄弟支持你!
(馬路邊上的石頭)是该恭喜,不光是说没当过母亲的女人是不完整的,没当过父亲额男人同样不完整!
畸形青春 220
康帅也有他的顾虑。因为过去陈静姝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所以他可以恣意为之。现在她成了自己所谓的女朋友了,这样一来他就有义务对她好,单纯只为了满足生理需求的男女关系是妓女与嫖客。而且从认识了张心甜以后,康帅对陈静姝就不再狂热了。所以每当他看见她那副顺从的姿态都会想到她只有十六岁。康帅不是官儿,对幼女没有特别的嗜好,所以每到这时,他刚有些激动地欲望都会被压下去。康帅唯一想要做的,就是对她好,至于具体是哪个“她”,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陈静姝来康帅家的次数变得频繁起来。只要一有时间,就会来她的男朋友家。康帅也如同好男人般对她疼爱有加。直到年底,康帅开始走亲访友地送年货,变得忙碌了起来,陈静姝才不得不被迫减少了去康帅家的次数。
叔叔、姑姑们都是必须的礼数。送给娄勇和林宏伟的年货都不“轻”,对于康帅来说都是颇为破费的大礼,而对于那两个受礼的人而言却不过是几牛一毛般的微薄,根本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可就算这样也绝对不能省,说白了就是送个董事,换一句“康帅儿这小子真实诚!”。李震康帅的关系跟兄弟无异,给多少都是应该的。还有那些关系不错的工友、朋友,都是礼尚往来,彼此还礼的,也就等于花钱托别人给自己买东西。当然落不下的还有自己母亲家。自从康兴华住回家里以来,冯丽娟就再没来过儿子家,母子俩也只是匆匆地见过一面。
知道母亲一定会留自己吃饭,所以康帅在临近饭点儿的当口儿才登门儿,免得在那呆太久。因为杨艳的父亲已经回家了。他的人很好,就像是挂在门上的风铃,可以随你的意愿发出声响,不会让人有一点的不习惯、不痛快。但康帅还是始终都不能接受他是自己母亲的丈夫……
康帅到了母亲家,杨艳爸爸第一个上来招呼,然后和母亲一起埋怨他又拿了这么多东西来,可还没等康帅跟他们寒暄完,就被杨艳拽到自己房间去了。
她比康帅上次见的那会开朗了很多,甚至比正常的她还要开朗。口里不住地说东说西,每个以“哥”为开头的句式都是一件令她欣喜的事。康帅识趣的没问原因,也没提起过去,只陪她一起沉浸在现在时的欢乐里。
“你比上回见面儿前儿胖点儿了!”康帅在陪杨艳又一次开怀笑过后说。
“是吗?能看出来呀!我这两天儿都节食了……完了,我今晚上不吃饭了……!”杨艳捂着脸、皱着眉、嘟着嘴,一副在女孩儿眼里都同样可爱的烦恼样子。
“我过去一直就寻思,琢磨:你这长相距离完美到底差哪呢?今天知道了,原来就差这两斤肉!要是你问我意见,那我想替广大赫县的男同胞们高呼:为了满足我们一睹完美女性的容颜,请再胖五斤吧!”康帅亦庄亦谐,在一本正经后藏了一脸调皮地笑。
“你真烦人!”杨艳笑着在康帅肩头捣了一把,“埋汰我是不?”
“什么话呢……你走街上见着过比你漂亮的么?”
“笑话!比我漂亮的有得是,一划拉一把!”
(小茉莉香米)咱们这代人都嘲笑做梦的,驳斥一件事,动不动就问人家能当饭吃吗?人家混的不好,起码还有梦,咱们混了这么多年,可谓一无所有,所以你听他们的歌才有那么深的感触。
活着,必须要热衷一些不能当饭吃的东西!
(冬至)美国有句名言:如果你身处地狱,那你只能继续走下去。
只要我们的目标是美好、幸福,那在经历崎岖波折时我们必须坚持!
(woo加菲猫)该忙忙,别耽误了工作吃饭谈恋爱!
张心甜过两天就出来了,别着急!
(馬路邊上的石頭)说的在理,我是按自己写的!哈哈!
(卡普狼)你不是老了,你是长大了,你现在的感觉就叫迷茫。这是有良知而无理想的人都必有的,这是灵魂在敲打你,别不当回事儿,快努力找方向吧,让自己做个有意义的人!
(woo加菲猫)邮喜糖,你还真会想!
马山更新啊!
畸形青春 221
“这话不是扒瞎就是自卑!”
“拉倒吧,我可没那么自恋!”杨艳笑着哈腰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的盒子,递给康帅。“送你的!”
康帅不用打开就知道应该是块手表。可还是要打开后才能说:“别送我东西,我没有还礼的准备!”
“看你那抠儿样儿吧!不用你还礼!正月初四不是你生日吗,我也不能去了,就当提前给你的生日礼物,等我过生日前儿你再回。”
“行——”康帅望着妹妹的笑脸,笑纳了,“对了,还得求你件事儿,我一个朋友想给对象儿送瓶儿香水儿——二三百块钱儿就行——害怕不会买让人砸了。我说我认识懂行的,帮他买一瓶儿。你给我挑一瓶儿呗?”
“太行了!明天上我那拿去。”
“行——”康帅掏兜,“钱我先给你——千万别赔钱卖,也不是我买,你垫钱就傻了,拿鹅毛打水漂儿——响儿都听不着!”
“不用着急给钱,还不知道给你多钱的呢!”杨艳表情很无奈。
“一样儿,咱们不至于严谨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剩了你再给我……”
康帅在母亲家吃过饭,又稍坐了一会儿就告辞回家了。第二天上午去杨艳那取了香水。冬天是康帅很活跃的季节,因为出门都带着口罩。
康帅回到家就给陈静姝发了短信。她在得知康帅有东西送她之后就多了根羽毛在心里瘙痒,搅闹得她坐立不安。下午终于逮着了个机会,立马儿就风风火火地跑来了。进屋便问:“你要给我什么?”说着把外套甩在康帅床上。
“进门儿就要东西,看这样儿你是专门儿为它来的!”康帅坐在电脑前,不紧不慢地说。
“不是——我爸一会儿就回来,我是抓工夫儿出来的,呆不多一会儿!”陈静姝诚实地说。
“哦——就抓这么会儿工夫儿出来取东西……”
“哎呀,你怎么这么歪呢!”陈静姝撒娇拿嗲,说着又过来搂住了康帅,“你这几天儿不是忙吗,老也不在家。等你有空儿了,想我就给我发短信,我就抓工夫儿来看你,行不?”陈静姝的手在康帅脸上抚弄着。
康帅侧身坐过来,从书桌抽屉里把那瓶香水拿出来递给了陈静姝。陈静姝的惊喜溢于言表,一把夺了过去。她虽然没见过,可一看就知道不是她惯常用的那种十几块钱的廉价货。
(卡普狼)说到女孩子,可能有点不仗义,可哥得阐述是非观哪!
找不找得到方向这就得看自己了,当然怎么活着都行,什么生活方式都不应批判,但最起码得自己觉得满意,自己不满意,那么所谓的混,就有点浪费时间浪费生命的意思了,毕竟一辈子也不长。
(冬至)哥们儿的喜糖就免了,到时候通知个喜讯,让兄弟跟着高兴高兴就行了!
(開心就好WCC)是否美好现在还不说,不过应该不会太失望吧!
畸形青春 222
“多钱买的?”陈静姝喷了点儿在手背上,边闻边问。恋人间提钱无疑是庸俗,势力的表现,可对那些庸俗,势力的人而言,钱是象征诚意的标准。
“不贵,才二百多块钱儿。”
“哇——谢谢亲爱的!”陈静姝奔放着内心的感受,中了彩票似的欢喜地说,又在康帅脸上狠嘬了一口,爱不释手地摆弄着手里的小瓶子。这是她迄今为止收到的为数了了的礼物中最为贵重的,而且贵得天壤之别。礼物委实不是什么贵重的,可对于陈静姝,却有足够的理由如此表现。
看陈静姝这么高兴,康帅也很欣慰,觉得做了件不能再正确的事。心情大好,随口笑说:“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谢那么一声儿就完事儿啦?”
这种带有暗示意味的话陈静姝再熟悉不过了。她心情大好,看康帅也大好,这样一来就没有什么要求是不好的了。“你让我怎么谢——”陈静姝轻盈地骑上了康帅的腿,香水放在桌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略带羞涩地媚笑着,望着康帅,“我就怎么谢!……”她的声音轻巧暧昧,直腰挺胸,吐出的气热烘烘地吹拂着康帅的眉毛。康帅的心跳开始疯狂地提速,一种叫做冲动的情绪操控了他的肢体。从再次见到陈静姝以来,康帅第一次主动向她伸出了手。他单手几乎握住了陈静姝的腰,她的身体没有自主地前倾,两片红润的唇紧密地贴合了康帅嘴唇上的裂纹。激情再次引燃,生理的短暂爆发令康帅在瞬间疯狂。他搂住陈静姝用力吻了几下。可很快又放松了,因为他没收到预期的效果——并没被火焰带到天上。他歪头去吻陈静姝的颈项——如同老虎吃人,不喜欢看猎物的眼睛。他的手胡乱而渴望地抓着,就像某个把毕生积蓄洒落在夜路上的人。
他终于找到了——“哎呀——你手真凉!”陈静姝身体一震,娇俏地惊声说,显然是种本能的不吐不快。她并没抗拒,也没提出异议,可恰恰是这样,让康帅感受到了她身不由己地敷衍和无奈。他皱眉,极度自厌地长叹了口气,顷刻泄了劲儿——他的理智由始至终都没失去。
“对了,你是抓工夫儿来的,快回去吧,一会儿你爸该回来了。”康帅艰难地说,尴尬使他不敢面对陈静姝。
“那行,那我就先回去了?”陈静姝从康帅的腿上退下来,表情正常地整了整衣服——就像是刚刚睡醒。
“嗯……”康帅好不容易从嗓子里挤出一声。他讨厌自己这种懒怠的态度,感觉上就像个刚得到满足的嫖客,可促使他这样的实际是惭愧。但这个事实无法声明。不过这种态度陈静姝却一直都乐意地接受,不知是理解康帅,包容康帅,抑或是职业精神。
(冬至)纯洁之类的只是一小方面吧,想你一个人,是决绝另一个人最充分的理由。
(馬路邊上的石頭)差不多吧。曾经拿面面俱到当理想来着,现在就得很傻,能做个问心不愧的人,做个无害的人,就可以了,为一些不相干的人想太多,就没有自己了。
(郭若慈小宝贝)有那好事我肯定会拿出来臭显摆滴!昨天有事误了,马上更新!
畸形青春 223
年一直都是欢乐的代名词,是幸福的另一个名字。孩子们都会出于本能地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每张小脸儿上都洋溢着没有原由的快乐。长大成人之后,这颗单纯心就没了,开始需要门窗上鲜艳的红对联和喜字来提醒自己要拿出快乐。要先看到鲜红的喜庆,而后才会喜悦。而这“而后”,也需要些遁世的悟性。年关难过是老话了。年终岁尾,虽然都庆祝着过,但却大都是愁苦的凝结。现在是没人在大年夜撞门来收账了,却有为数不少的人无法由衷产生庆祝的心。那些最为平凡,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普通人尤是。说是庆祝不如说是发泄和放纵。每个正月里都会有无数个草芥一样的卑微家庭因为家庭成员喝醉了酒、赌输了钱或是错上了床而鬼哭狼嚎、大打出手。人们大概是想要利用这年来释放在过去的三百多天里积攒的压抑,抑或是中了生活在上层的人们排出的废气的毒。
不过不管心里是什么感受,这一天都是需要亲人的。一旦在这一夜听到了安静,就会马上想起孤独,泪随即漫过脸颊……
康帅的这个年是他成人以来最快乐的。幸福没多少,也没有庆祝的欲望,但他感到了温馨。这是他一生中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父子俩共同过的年。从早上起,父子俩同去祭拜了去世的爷爷。康兴华在坟前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 大概只倾诉和只倾听才是最理想的交谈方式。回家后父子俩一起贴春联,一起准备下午的那顿年饭,笑容始终没有脱离这对父子的脸庞。一整天,都是温馨柔和的淡黄色。吃过饭康帅到朋友家逛了会儿。打工在外的朋友们都回来了,长辈晚辈聚了十几个人,大家集体参与到节日的游戏——打麻将当中。输钱的都只在心里默默地表示不快。傍晚时陈静姝从镇上的姥姥家赶回来,回来加入这热闹的氛围。往年她都跟村里的那几个男孩闹得很疯,可今年却不得不收敛了心——当康帅在场时——每每与哪个男孩子发生些肢体接触,她都会立即小心地偷眼看康帅。康帅只装作没看见。
红灯笼刚点亮没多久,康帅就回家了,陪父亲一边看春节晚会一边包饺子。看着一群花花绿绿的男男女女在眼前晃来晃去,也不细看内容,权当是为这节日应的景儿。
年夜煮饺子的同时,康帅在院子里点了挂一千响的“大地红”和两个二踢脚。父子俩每人一杯葡萄酒,可康兴华却给喝得满脸通红,潸然泪下了好几次……父子间说了很多富含真挚感情的话,回忆过去,残酷的种种令人心酸;畅谈未来,笑着谈论的美好也同样使人心酸。
新年钟声刚敲响,康帅的几个朋友就风风火火地跑来拜年,还顺手拉走了康帅,一起闹到了第二天天亮,才各自粘着眼皮回家。康帅二十四岁的年,就这么过了。
接下来的十几天里,康帅基本都是在一种杂乱的游乐中度过的。除了拜访几个好友外,几乎都待在村中的朋友家里。陈静姝也在,但他们却心照不宣地冷淡着彼此,不让旁人看出一点破绽。他们自己给自己的定位本就不是正大光明的。
康兴华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很好了,所以在这个正月里也踏出了家门,去探望他的那些久违的亲友。他的脸上显出了光彩,眼睛闪出了光芒,衣着整齐,再也看不出是那个衣着邋遢,脸色灰暗,眼神萎靡的酒徒的影子。
可就当所有人都认为生活将以这种形式向下延续的时候,人性,或者说命运,却再一次展现出了他的主宰性。
(woo加菲猫)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曲折还多着呢,老妹儿就擎好吧!
畸形青春 224
正月十三,回来过年的朋友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康帅的年也过完了,再过不到一个月,就要开始干活了。陈静姝家里对她的管束渐宽,她来康帅家的次数也随之多了。康帅已经渐渐的习惯了她和自己的关系,开始对她产生了习惯性的感情。
这天夜里,康帅正一边上网一边和陈静姝发短信,胡凤英从前工作的那家饭店的老板娘给他打来电话,说他爸爸在饭店喝多了,让他去接。听到这个消息,康帅的心头被泼了勺滚油。忙铁青着脸赶到饭店。
康兴华已经“面目全非”了,被人搀扶着坐在凳子上。他的那几个朋友候在旁边,见康帅来有两个站起身,摇晃着,硬着舌头语无伦次地跟他说着什么。康帅厌恶至极,一个不理,只敷衍了老板娘几句,就架起父亲走了。
因为走得急,忘了带钱包,康帅把父亲抱到炕上又赶紧出去为出租车结账,然后又急忙跑回来为父亲找东西接吐。可当他跑进屋的时候,康兴华正躺在炕上呕吐,秽物在炕上漫开,又被他的身体挡住……看着这熟悉的一幕再次重现,康帅重重地坐到椅子上,紧皱眉头,低吼似的发出了一声长叹,痛苦地用拳头抵着前额……很久很久,才起身,面无表情地为父亲收拾。
在为康兴华脱衣服的时候,他看见父亲无力而绝望地哭了。康帅又皱了下眉头,他感到了心被刺痛,想通了一些无可奈何的现实,从此没再怨恨父亲。
第二天早上,当父子俩见面的时候,康兴华有种说不出的尴尬,以至于不敢与儿子对视。康帅确定在父亲身上看到了懊丧,而他只有轻叹,他不仅不怨恨父亲,连气愤也没有,可他却不知道该怎样跟父亲说话,说些什么,父子俩刚刚建立起来的亲密就这样断裂了,就像落到树下的叶子与树的关系,近在咫尺,却再也无法成为一体了。父子间重新陷入沉默。唯一区别是过去是冷漠,现在是漠然、加了些陌生的客气。
这种如同躺在石头上睡觉的不舒服的生活持续了三天。在元宵节的晚饭饭桌上,康兴华毫无预兆地打破了沉默,说道:“我明天还上你四大爷矿上干活儿去……”就像烟花绽放过的天空更加黑暗一样,被打破过后的沉默也更加沉默,渗透出的寒可以让人呼出哈气,僵麻手指。康帅无法接受这静默,他的心里实际上不希望父亲离开,可最后脱口而出的却是:“去了注意点儿——酒但凡能控制就少喝,药别断了,常给我打电话,觉着不好就回来,别硬挺……”康帅嘱咐一句,康兴华点头“嗯”一声。他感觉手里端着的饭碗很沉重,看上去父亲的也一样。他觉得自己的话还没说完,可又想不起还能说什么。“吃完饭咱俩看花去吧。”这是康帅所能想到的与父亲最亲近的温存了……
转天早晨,康帅送父亲到车站。康兴华没多回一次头,也没多招一次手。看着汽车很快消失在视线中,康帅的生活又回到了原来。
(冬至)在我们只想所要的时候,总觉得亲人是对不起我们的;当我们想付出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原来是那么伟大,那么不容易!
(開心就好WCC)不是说吗,世界上最无力地表达方式就是语言。
(woo加菲猫)张心甜只是女配角,戏份没有陈静姝多。
最近怎么样?还用自己烧炕吗?
畸形青春 225
春天把村路变成了泥淖,湖泽和一块块的小渚。降下了两场春雨后,冬雪消尽,大地才变回原本那平坦的黝黑,过不了几天,上面就该萌出绿色了。
萌芽,茂盛,开花,结果,枯萎,死亡。如果只这样叙述,时光过得是如此之快,并且苍白无味。生活也一样,没有真实的感受与体会,那么一日,一月,一年,一辈子,也就是倏忽间的事。往往当一个生命从混沌中醒来,开始为庸碌的作为,平庸的算计耗费一生而后悔的时候,却绝望地发现这已经是他们生命的弥留时刻了。
每当时间过得感觉很快的时候,康帅就会感觉心慌,他就会禁不住安下心来仔细地反思一下,究竟浪费了什么,错过了什么。近两个月来他的生活闲适而快乐,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家里,只偶尔干了几天活儿。陈静姝每天都会来,有时晚上也来。两个人亲密,却不参杂过多的欲望,也再没有过去那种交易的状态了。他主动为陈静姝交电话费之类的花费都是无偿的(她主动表达的感谢除外)。在为数不少的夜里,康帅躺在床上不成眠的时候,曾不止一次下决心要和陈静姝做点儿什么,那时候他想象中的陈静姝妖娆妩媚得让人无法抗拒。可到了真正见到人之后,这种感觉会在瞬间消失,这个真实的人与他想象中的那个完全判若两人,尤其当两人发生交谈后,康帅的心里刹时间便波澜不惊了。就算他实施了,也会很快停止,因为开始的肢体接触和亲吻就已经让他失望,既没有理想中的美感,也没有希望中的快感。再者陈静姝的态度也让他极不舒服,对这事,康帅不知她是太熟悉还是太陌生,她永远都没有情人间的投入,没有静默,也没有羞涩,而是不住的仿佛若无其事地说着话,令康帅厌恶。
顺着这重重脉络发展,他们的关系逐渐变得亲密而纯洁了。陈静姝也对康帅说了她还是处女,对那事儿她还不想尝试(康帅实际上也没想过要跟她尝试),她绝不是那种随便的人,至于那些亲吻之类的亲密也只限于感情真挚的康帅(那次强奸未遂除外),她和从前交往过的那些男孩全部都是保持距离的。
这些话康帅都一一点头相信了。即使不相信,也只是在心里问,然后深埋心底,不再提起。他现在和陈静姝已经积累下了一定感情,已经习惯了陈静姝在身边。康帅从小就面对无能为力的不幸,从而慢慢失去了追求内心向往,随性生活的激情,做事大都只做该做的,养成了习惯性的生活方式,一旦习惯养成了,就不愿再去改变了。而且陈静姝也的确弥补了康帅的缺失,不单单是满足了他关怀的欲望,也满足了他倾诉的欲望——陈静姝是康帅最好的听众,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大部分都被交谈消耗,康帅源源不断、滔滔不绝地向她发表着自己的思想,对生活的把握,对现实的想法,对生命的态度……他想说的,他临时想到然后说的,一点儿不剩地全都倒给了陈静姝。而因为觉得有道理,所以不管听懂与否,接受与否,陈静姝也全盘点头接纳了。
这些话虽然当时似是而非的未留下什么印象,但却在她后来的人生里,时常冒出一句,如流星般划过脑海,让她在发泄放纵后记起空虚。
康帅越来越坚定了放弃回F市的打算,不光为了陈静姝,他也不希望自己的习惯再次被一些无望的幻想打乱。
全世界的爱情悲剧大概都是源于彼此间的性格差异吧。如果陈静姝也像康帅那么想,那他们没准儿最后真能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然而具有悲剧意味的是,她的心里一刻也没有想过把康帅当成她今生的唯一归宿——就连最后归宿都没怎么想过——她不渝地坚信自己不可能混得那么惨!
(馬路邊上的石頭)呵呵,非主流吗,按主流的规矩哪能体现出她的“非”来!
(woo加菲猫)呵呵,咱俩的生存环境很像啊!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件两件单衣,怎敌他晚来风急——注意别感冒啦!
畸形青春 226
时间会冲淡一切。几个月过去了,陈静姝的事儿就像过气的明星,没人再提起了,随着黄岩以强奸未遂的成立罪名,被判了三年徒刑,这件事情,也算是画上句号了。陈静姝当时消沉绝望,感觉全世界只剩康帅一个理解她的人是绝对真实的;可当时间的车轮滚到了现在,她又瞅见那个花花世界的大门还是为她敞开的。但是陈国梁对她的管束仍然很严,镇上的朋友交往不了太深,那些吃吃喝喝的事都要被迫忍痛拒绝。在经过了这些事之后,那些社会边缘人,跟那些边缘人吃饭喝酒依然是她的嗜好,只在康帅面前才会“早就看这些事没意思”了。所以当村里有人家开始日夜笙歌的时候,她就很自然地被吸引了。
这样的人家村里有两家,一家是王东家,一家是吴宝龙家。吴宝龙和崔涛是一路人,不过是崔涛的前辈,已经是将近三十岁的人了。“面首”这个年龄还不算老,还能轻易网罗来小自己十几岁的女孩儿。他要比崔涛好过些,但没有崔涛自由。有个大他几岁的女人担负着他的生活。这女人凭借着自己的几分姿色,再去日本做妓女很容易的那几年里,马不停蹄地反复去了几次,摇身变成了富婆。头上的绿帽子成了她丈夫不能承受之重,与她离婚了,五岁的儿子归她。一个儿子似乎不够养,于是她就乐此不疲地养起了男朋友,而且养起来远比儿子上心。在彼此都记不清对方是自己第多少个性伴侣后,两个人的关系居然维持下来了。吴宝龙也不是没被人养过,可这个女人的品貌和阔绰的花钱方式,还是深深吸引了他;而如果只在一个男人身上得到快乐,那吴宝龙也是极其称职的。于是,两个人成了情侣,还一气儿就把这种关系保持了一年。
同一种游戏玩儿久了,就会认真,规则也会越来越多。感情游戏,女人总是输家,因为她们总是先认真。她逐渐地向吴宝龙提出了真正恋人甚至丈夫的要求,例如不准喝超过多少计量的酒,不准抽超过多少数量的烟;在她有需要的时候他必须在身边;他出去吃饭,晚上出去玩儿她要在身边;她不去的饭局要经过她的允许他才能去,而晚上出去玩儿就没有许可这一说了。这一系列要求即使放在普通情侣中也算苛刻,更何况是对吴宝龙这种人。但她了解他与女孩的反应就像扔进垃圾堆里的磁铁,扔进去再捡出来,身上多少都会粘些乱七八糟的零碎,所以一定要把这磁铁放好了。吴宝龙是个向往“自由”的人,这种生活刚接触的时候可能还有那么点子归属感,可新鲜劲儿一过,这就是“事儿妈”的束缚了。时间越长,抵触越甚,慢慢的,钱也无法安慰他躁动的心了。就在这个春天里,吴宝龙又在家里悄悄地张开了酒桌,但还只是零打碎敲,主要的据点还是王东家。他是希望有人管而不得的单身,又孤身一个在家没有约束,没有负担,没有顾虑,只有澎湃膨胀的超标荷尔蒙,所以每天招人在家喝酒就再正常不过了。
王东和吴宝龙是名义上的好朋友,他有很多次未遂的爱情都是吴宝龙扮的月老。这样一来,喝酒需要的费用也大部分都由王东负责,他的摩的司机身份,已经是朋友圈里最稳定的职业了。
陈静姝对他们两个都不陌生,都随父亲在他们家里喝过酒,他们同样也来过她的家。大概是天意吧,陈静姝总是会在路上遇见他们出来买东西,他们见到陈静姝都会热情地邀一句:“过来一堆儿喝点儿啊……?!”她总会在当时微笑婉拒,又总是忍不住不请自来。她喜欢和这些人在一起,喜欢认识他们,喜欢听他们的话题,也喜欢他们色迷迷望着她的眼神,这是她的“女为悦己者容”。她会在喝过几杯之后马上离开,这是她的策略,在亲近中保持距离,绝不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她去找康帅的时候,他在第一时间就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