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病治不好,晚上,我老爹蹲在医院外的围墙边抽烟,他说早应该发现的。
听医生说奶奶是脑萎缩,这个病病因复杂,起病缓慢,不易被发觉。后来又突然中风,导致病情加重。以至于到了现在这幅模样。
病来如山倒。
我盯着老爹,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有一股邪火往上涌,心里想的全是他每年只回去看奶奶那么几次。
“你回过几次乡下!”我几乎用吼的说出这句话。
老爹一巴掌扇我脸上,他眼圈通红。
我眼泪往外狂涌,记得没错的话,我先前几次回乡下就应该察觉到奶奶有异样的。那时候她说话就有点儿不利索了,经常有些事情要想半天才能说出来。奶奶这会儿中风加上脑萎缩,半身不遂意识不清,再加上人老了,身体虚弱,医生都让我们提前做好准备。
我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抹了一把眼泪。
奶奶即便意识不清,在根本连人都不认识的情况下,依然还念叨着我在上学,不能让我知道她病了。
我说这一家子人怎么都这样,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都喜欢藏在心底,奶奶是,老爹是,老妈也是。
老爹扇我那一巴掌特别重,脸上火辣辣的痛,眼泪止不住往下流,不管怎么擦都不顶用。
老爹站在我面前,我看见他全身颤抖,眼眶通红,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好半晌,他才从喉咙里吐出一个词:“对不起。”
我不能明白这个对不起的重量,因为他彻底压垮了我心中最后的稻草。
我原先曾觉得这一切都是老爹的错,都怪他不曾关心奶奶,都怪他少有回乡,都怪他整天忙于生计。
都是他的错,所以奶奶才老了,所以奶奶才白了头。
但当他吐出‘对不起’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只是想把一切都怪罪在别人身上。那个人就算不是老爸,也会是老妈,亦或者是其他所有曾让奶奶去主持过丧礼的人。都怪他们让奶奶这么操劳。
我那时候想,也许把所有事情都怪罪到别人身上,心里才能好受一些。
不过这事儿怪不得别人。
生老病死,谁逃得过啊。
我和老爸在外面站了半晌,老爸终于开口:“回去吧。”
整理了一下情绪,我和老爸回到病房。
奶奶躺在床上,我走过去,她已经又不认识我了。我拉着她的手,说我是小六。奶奶的脸上才稍微泛起笑容。
奶奶一个一个指着屋子中央的人问我他们都是谁。
我认真给奶奶介绍着:“这是老爸,这是老妈,这是孙叔叔,这是高老头,这是张翠娥婆婆,那是张停雨。”
每念一个名字,奶奶就艰难点着头,和个小孩似的跟着我复述一遍。
“这是老爸,这是老妈,这是孙叔叔……”我们忍不住鼻子泛酸,奶奶是真的连人都认不出了,只能机械的复述我们说过的话。随后她又转向张停雨,说:“这是我家小六的媳妇儿。”
张停雨一直很安静,但我们都能看出她心情很差。这十几年来,我们都很少回乡下,一直都亏了她照顾奶奶。
从某种程度上,她和奶奶的感情比我们任何人都要深。
张停雨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我们看着奶奶,心里头总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明明认识了一辈子,到头来却要重新自我介绍。
高老头和张翠娥婆婆也是晚上到的,自从奶奶住院之后,他们已经来过好些次了。我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拉着高老头问他有没有办法。高老头叹了口气:“你以为鹅是神仙啊?”
张婆婆也来过许多次,但每次看到奶奶的模样,她依然老泪横流。
高老头搂着哭泣的张婆婆,叹了口气,看向她的眼神满是温柔:“鹅家婆子估计也活不了几年了。”
我们让他别瞎说。高老头挥了挥手,让我们不必安慰,他说,干他们这一行,早就看透了生老病死。该来的总会来,拦不住。
他又看向奶奶,告诉我们,其实奶奶也早就意识到了这些,所以才一直住在乡下,不想给子女添麻烦。
高老头说完,老爹咕咚跪在病床前。老妈也忍不住啜泣。
随后差不多十二点的时候,因为实在太晚。老爹让高老头和张翠娥婆婆两人去我们家歇一宿,孙叔叔正好开车送他们过去。
随后老妈也催促我和老爹回家,这里留她和张停雨两人照顾就行了。
张停雨一直眼睑低垂没怎么说话,在某些时候,她甚至比我还要沉默。
我一开始不愿意走,最后张停雨忍不住开腔:“你好意思呆在这?”
这句话点燃了我心中的火药桶,我气不打一处来,但这股火能冲谁发呢?张停雨?老爹?还是老妈?
我站在病房前,紧紧咬着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只能狠狠捏着拳头,和高老头他们一起回了家。
老爹也和我们一起回了家。毕竟是大人,他再怎么难受,也能找到一千万种方法坚强起来,不像我这种小屁孩,只会胡乱冲人发脾气。
当夜,老爹下了些面条给一直没怎么吃过饭的高老头和张翠娥婆婆吃了,等他们睡下之后,又送孙叔叔出去,才回到家躺下。
我和老爹睡一张床,整夜,我都能听到他强忍着,又忍不住的轻微抽泣声。
张停雨的话却一直横亘在我心头。
“你好意思呆在这?”
我整夜未眠。
第二天,因为老爸还有工作,所以他并不能和我们一起去医院。
高老头看着老爹的背影,告诉我这才是男子汉。人们长大以后,代表的就不是你自己了,他代表的是一个家庭,代表的这个家庭里的每一个人。他不能只为自己负责,他必须为这个家庭负责。他还得养家糊口,不能说伤心难过,就把所有担子都甩了。
“鹅说你学学你爹,哭哭啼啼像个啥样。”高老头说。
张翠娥婆婆点头表示同意,她拉着我手让我不要太伤心。
之后,高老头和张翠娥婆婆在这边住了几日便回去了,医院这边只有张停雨和老妈一直都在。
在医院里的这段日子,我经常能听到医生和老妈谈论奶奶的病情。奶奶现在靠着医院的这些仪器生存,倘若离开了这些,没人能保证她还能活多久。
老妈对医生说,钱不是问题。
医生说,这不是钱的问题。
奶奶年纪大了,这一倒下,许多病都跟着来了。医生甚至都不敢动手术,他告诉我们,奶奶身体太虚弱,不适合手术。
在住院期间,奶奶偶尔有清醒那么一会的时候,那时候她还能勉强喊出我们的名字,不过也就如此了。
那期间还发生了许多事,奶奶因为病重,也抢救了几次。
在一个月之后,奶奶实在熬不下去了。
一开始我们每天晚上还能听到她哎哟哎哟的叫痛声,但过了几天,她连痛觉都没了。
医院下了病危通知,并且为了不让病人死在医院,开始赶人。
我们做过无数次努力,但是完全没办法。医生死活不同意继续住院。
在病床前,我们拉着医生还想哀求一下,这时候,奶奶可能是清醒了一会儿,听到了我们说的话,只是勉强从喉咙里挤出了三个字。
“回去吧。”
我和老妈泪如雨下。
老爹知道情况,带着菜刀怒火冲天的赶来,却被老妈和张停雨拦下。
后来老爸想把奶奶安置在城中,高老头拉住他,叹了口气,让他把奶奶送回乡下。
之后,奶奶在乡下渡过了生命的最后几天。
她走的很安静,那天我把她从屋里抱出来放在躺椅上晒太阳,然后出去了买了点东西,回来的时候他就去了。
没有遗言,也没有交代。
我甚至没有听到她最后再喊一次我的名字。
之后的事情我已经记不太清,整个人都已经木了。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家里已经开始举办丧礼了。
丧礼的事情是高老头和张翠娥婆婆帮忙操办。
在丧礼上,我咬着牙一滴泪都没有流。因为奶奶曾经说过,在丧礼上流泪的话,会污了‘先生’离去的路,那样他们不好走。
罗胖子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火急火燎赶了过来,他一过来,整张脸都变了,问我有没有事。
我说没。
胖子看我不对劲,拍着我的肩膀让我别这样憋着。
我让他别管我。
之后胖子自来熟样的帮着高老头忙前忙后,这胖子有把子力气,一干事情办的仅仅有条。
高老头说不添乱的胖子还是挺可爱的。
胖子说:“这时候了您还开玩笑。”
高老头告诉他,奶奶这其实是喜丧。喜丧并不是说,病死了就不是喜丧。这病也分很多种的。奶奶这种明显就是自然生病,根本就不是那种暴毙而亡。人老了,身体机能下降,谁没两个病呢?
虽然走的痛苦,但她生前也没有什么心愿未了,这不算喜丧,什么才算喜丧?
高老头说,只是怕到时候不好上路。
爹妈问他是怎么回事。
高老头详细说了,我们这才知道,奶奶做七的日子里有撞七的时候,我们得去讨百家饭。
百家饭,顾名思义,就是得找一百户人家讨‘饭’。
说是讨饭,其实也不过是讨米而已。
因为老爹还要在丧礼上为来往宾客还礼,所以这事得我来做,期间胖子一直跟着我,他是怕我做傻事。
记得那时候我捧着碗,挨家挨户敲门讨米。奶奶生前在附近很有名,所以大家看到我,都会宽慰几句。
我那时候不敢开口道谢,怕一开口,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掉,于是只能默默鞠躬表示感激。
最后讨足了百家米,高老头把这些米煮了,等奶奶下葬那天,让她带上好上路。
丧礼是由张翠娥婆婆主持的,张翠娥婆婆干起这老本行,表情变得一丝不苟,很难从她脸上看到任何情绪。高老头说,干他们这一行就得铁石心肠。我问他,那为什么昨天晚上婆婆会躲在厨房哭。
昨天晚上是奶奶走的第一夜。我晚上睡不着,路过厨房的时候听到了张翠娥婆婆在里头哭。
高老头眼皮子一翻,说:“你懂个屁。”
之后直到奶奶下葬,做完七,我都呆在乡下,未曾离开。
期间胖子也一直陪着我,不过后来因为要开学了,实在没办法,他才先去了学校。
记得和奶奶做完七七之后,我和老爸老妈回到城里的家中。
老妈下厨做饭,老爸过去帮忙,我们边吃边聊,基本都从奶奶去世的情绪中走了出来。后来一起看了会儿电视,便回房睡了。
我张着眼毫无睡意。后半夜,趁着爸妈睡着,我收拾了一下行李,在桌上留下了字条,让他们别担心,随后一个人悄悄走了。
夜晚的城市很安静,只有偶尔路过的车辆和路灯。
一路步行到了火车站,在24小时售票窗口里随意买了一张下一班快要进站的车票,便在候车室等待。
握着票,看着车票上陌生的地名,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车会什么时候到站,我只知道我必须离开这儿一段时间,因为张停雨的话就像一根刺一样,一直横亘在我心头:“你好意思呆在这里?”
这是我早已计划好的事。
后来上车、到站、下车,我望着面前这座陌生的城市,感觉他像一只巨兽,人来人往,我却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起初那几日非常难熬,我在城市里游荡了好多天,总算在一个类似城中村的破旧地方用非常低廉的租金租到了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屋子。
租金很便宜,不过也差不多花掉了我身上的所有钱。
后来为了找工作,我饿着肚子跑遍了本地的所有人才市场。最后总算找到一份做销售的活儿,主要是卖瓷砖。
那时候我真的是穷的叮当响,身上没几块钱,工资又不能立马领到,由于公司比较远还得留下车费。所以只能不吃早餐,每天早上从水龙头里强行灌一肚子水,然后坐车到公司上班。
好在的是,公司有包午餐,我还不至于饿死。
不过最难熬的是周末,因为双休,我连午饭都没得着落,只能买两个馒头放家里就着冷水对付两天。
最穷的时候为了省两个车费钱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还得四五点起来草草洗漱一下,走两个多小时到公司上班。然后晚上再步行两个多小时回家。
即便这样,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也得掐着时间打,生怕不小心说多了要多给几毛钱。
起先老爸还在电话那头暴躁如雷,不过渐渐的,知道我平安之后,也只能无奈同意。
记得是在快发工资那会儿,我身上是真的一毛钱都没了。那天晚上又饿得不行,于是在回家的路上,边走边捡塑料瓶子,攒够两个馒头的塑料瓶子,就拿去卖了。想了想,明天就发工资了,干脆没买馒头,买了个包子。
在不到十平米的屋子里,我捧着包子边吃边哭,豆大的泪往下直落,也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直到第二天,发了工资之后,生活才渐渐好转起来。
期间我一直有和爹妈打电话报平安,他们一开始也非常急切,但我一意孤行之下,他们也没辙,只让我好好照顾自己。
想到老妈在家里流泪的样子,不知道为何,我心里头一酸。
但日子总还得继续过。
有了工资之后,我第一次吃早餐。当地的早餐非常有特色,不管卖的什么东西,叫卖的时候嗓门都特别大。
吃过早餐,我在附近的小卖部给胖子打了个电话。
我在这头忐忑等着门房大爷喊胖子下来接电话,没多久,只听到那头一阵地动山摇的响,像是有什么非常笨重的东西在地上狂奔。
还没反应过来,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吼:“你他妈在哪里啊?”
我支支吾吾没正面回答。
胖子在那边急了,骂骂咧咧,我也没太听清他说的啥。
随后胖子骂了五六分钟,总算冷静下来。我想说些什么,但发现根本张不开口,胖子在那边连珠炮似的问了好些个问题,都是些有的没的。我机械应答,完全搞不懂他问这些干啥,最后胖子说了保持联系便挂了电话……
我握着话筒愣了半晌,心说这家伙到底咋啦?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儿让我吃了一惊。
一个礼拜之后,我早上起来吃早点,然后准备上班。一个身躯巨大的家伙从斜刺里冲出来,一把拉住我:“妈的,总算找到你了。”
我愣住了,等看到那人长啥样的时候吓了一跳。
罗胖子这厮不知道怎么就找来了……
我惊的合不拢嘴。
胖子嘿嘿笑着:“没想到吧。”
他把我拉到一个酒店,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点了一桌子菜。我惊讶问他怎么找到我的。
胖子撇我一眼,指着自己的脑袋:“靠智商。”
“我靠……”
胖子说:“你先别靠。”
记得没错的话,我就跟他打过一个电话,并没有和他说过我在哪,也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自己在哪。甚至连爸妈都不知道。
这胖子怎么找过来的?
胖子嘿嘿的笑,问我还记不记得和他打电话的时候。
我愣了下,说记得。
他说:“你那时候是不是在吃早点?早点摊是不是有人在叫卖?”
听完这句话,我一拍大腿,总算反应过来,这边早餐都是卖的本地特色早点,别的地儿可能也有这些东西,但不会像这边一样喊的这么大声。胖子先前在电话里头和我叽里呱啦问了那么多问题,就是为了拖住我,然后好听清楚我后头叫卖的早点是什么。
这货完全就是在赌博,万一我不在这边,他不是白跑一趟?
除此之外,我还挺好奇他怎么找到这个城中村来的。
胖子二郎腿一翘,一脸小人得志:“你身上能带多少钱?你来这边不过一个月多一点,就算你一来就找到工作,也得一个月之后才能领到工资。那之前你住哪里呢?肯定是只能找最便宜的地方住啊,要找到你不是易如反掌。”
“我日……”
原来胖子这货已经到了这边三天了,分别蹲守了三个城中村,都是租金特别便宜的地方。每天早上一大早,就守在附近的早点摊等我出现。他也是运气好,第三天就撞见我了。
胖子能找到我,里头运气成分真的占了多数。
胖子说,这是缘分。
我说滚,缘分在男人之间不能乱用。
这时候菜上来了,胖子招呼我吃。
我得空看了一下菜单,吓的把菜单扔桌上:“这才也太他妈贵了吧。”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自己挣钱之后,发现干什么事儿都舍不得了。
胖子让我别担心,拍着胸脯说这顿算他的。
我也是好久没吃过好东西了,风卷残云把桌上菜都消灭光。
胖子一拍荷包:“卧槽。”
我问他咋了,他蹲在地上找了半天,哭丧着脸看我:“钱包丢了。”
“我日……”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酒店特别贵,一顿饭吃了我大几百,我掏钱的时候,心都在滴血。那时候我还是实习期,根本没两个钱,这下真是要人老命……
胖子吃完,随我回了出租屋。
我们聊了会儿学校的事,聊着聊着,我再问,他一句话都不说了。一看,这家伙躺在床上睡着了。后来才知道,为了蹲我,他几乎三天没合过眼。期间,我给公司打了电话请病假,然后呆在家陪胖子。
睡到晚上,胖子起来闹着肚子饿了。
我没好气扔了两个馒头给他,胖子吃完说明天他就出去找钱。
我问是不是不准备回去上课了,胖子说我不回去,他就不回去。
我想了会,决定给他老妈打电话。
胖子慌忙拉住我:“要死一起死,我也有伯母的电话。”
“……”
我俩吹胡子瞪眼,谁都拿谁没辙。
最后没办法,我们挤在一间十平米的房间内商量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第二天,胖子就找到了一份在工地的工作。工地上的活基本都是日结,一天多少钱。
他说先挣够生活费在说。
这边的城中村非常乱,出入的都是三教九流的人,我甚至在大白天听到两个小偷交流昨天偷到了多少东西。
我们一起生活了半个月,那短时间真灾难。主要是胖子吃太多,一天三五餐是家常便饭。
晚上还经常出去宵夜。
说是宵夜,其实也不过是买碗炒面两人蹲在马路牙子边上看外边车来车往。
我俩吃宵夜的时候,偶尔会看到有纹着身的光膀子男人出入。看到他们的时候我心里都有些虚,不过时间长了也发现他们不像电视里头那样打打杀杀。他们就是晚上安安静静的出来吃个烤串,喝点儿啤酒,不吵也不闹。
今天的更新完了。
刚看了下评论,发现好多人都有一段故事。
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因为这两天更新的东西里头,对于奶奶想说的话,我都说了。
这楼里头有我写的有些故事可能不那么真实,但每个人却都是真实存在的。
奶奶存在过,也一直住在我心里头。我曾经也伤心得不得了,但是随着时间,现在想起来,更多的是会心一笑,并在心里头暗暗给自己加油,想着以后也一定要成为奶奶那样的人。
不小心说的有点多了。
然后是每天都得说的话,昨天还忘了说:我每天都会是晚饭时候更新,大概六到七点之间,最晚不过七点半之前全部更新完。大家吃完饭再过来看吧,毕竟身体重要。
再然后,提前说声晚安。
在城中村住的时间久了,也发现,其实许多人也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恐怖。
身上纹着身的人,买东西的时候,也会说声谢谢;洗头房的小姐,也会在闲暇时候,和男友畅想未来;每天白日游荡在外的职业乞丐,回家之后会带上两个玩具,逗儿子开心。
大家都是正常人,要是有个稳定的工作,谁愿意干现在这种活。
胖子在工地做了几天,找我借了身份证出去找工作。主要是他身份证先头和钱包一起丢了,找正经工作又必须要身份证。
我心里还很好奇,罗胖子和我长得完全不一样,别人能信么。
结果这货逢人就把身份证拿出来说:“你看我以前瘦不瘦,哎,可惜后来吃多了。”
“……”
记得有一天,胖子工作还没找着,晚上拉着我买了炒面蹲马路边上吃。
吃着吃着,来了个中年师傅,师傅手里拿着个小随身听,在等车的样子。他左臂纹猛虎下山,右臂罗汉怒目,蹲在马路牙子上看着外面车来车往,寂寞抽烟。随身听里,忽然一曲外婆的澎湖湾循环三遍,师傅安静听完,把烟小心丢在地上踩灭了。
胖子对我说,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师傅可能听到我们说话,转头看我们。
我和胖子齐刷刷把眼睛瞥向一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师傅凑过来,递给我们两根烟,问我们从哪来的,在干什么。我和胖子机械回答。师傅伸手指着烧烤摊,淡说:“请。”
我和胖子不敢逼逼。
师傅点了一桌子烧烤,也不说话,我和胖子硬着头皮吃完,师傅这才说:“年轻人,脾气别犟,该回家就回家。”说完,潇洒结账拦出租走了。
我和胖子吓出一身冷汗,生怕他从背后摸出刀子来砍我们。
不过幸好没事。
我和胖子回到出租屋,心里都挺纳闷这到底是咋回事。
后来我们又见到了那师傅几次,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晚上。
白天的时候,师傅跟不认识我们似的,看到我们眼珠子都不撇一下。不过要是晚上的话,他会主动请我们吃个烧烤,说些有的没的话。一般都是劝我们不要犟之类的。
后来熟悉了才知道,师傅从小出来闯荡,入错行,现在在一个迪厅工作。
我和胖子心知肚明这是什么工作,所以没敢问太仔细。
师傅出来的早,但因为工作性质的关系,一直没敢回家。虽然经常和家里通话,但是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老娘一面了。
所以他看到我俩的时候,觉得我们不应该重蹈他的覆辙。
我和胖子壮着胆想出声安慰,但是被师傅拦住,他叹了口气,自顾自结账走了。
自那以后,我们就很少见到他人了。
再次见到的时候,还是胖子找着工作的时候。那天胖子兴冲冲喊我出去搓一顿,结果正好看到师傅从城中村里出来。
师傅脸阴沉沉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时候还是白天,他见到我们,竟然主动上来打招呼。随后我们战战兢兢跟着他到了一个饭店的包间。
师傅点了菜,招呼我们吃。
我和胖子哪敢动筷子。
他让我们别客气,然后埋头苦吃。我和胖子硬着头皮吃了两口,结果一抬头,看到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趴在饭桌上痛哭流涕。
我们想说些什么,最后又把话吞了回去。
一直等到师傅哭完才知道,原来他老娘前几天过世了,但是他没脸回去。
我和胖子为之动容,胖子其实胆子并不小,主要是碰到这种纹身汉子气势上就弱了一节。
我们劝他回去看看,他摆了摆手说不必。算了算时间,他母亲这时候应该已经快下葬了吧。
之后又聊了几句,这才知道他姓周。
随后,我和胖子又几天没见着他。直到又三天之后,胖子晚上拉着我去宵夜,给我抱怨工作上的事情,结果看到周师傅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
还是我们初次见面的地方。
周师傅似乎不管什么时候都带着一个随身听,里头从不放别的歌,时常一曲外婆的澎湖湾来回循环几遍。我和胖子看见周师傅在夜晚的路灯下,边抽烟边抹眼泪。
胖子拱了拱我的肩膀,说:“是不是失恋了?”
我让他别乱说话。
我们走过去,他刚好抽完一根烟,瞅见我们过来,这个中年男人竟然慌张了起来,连忙把眼泪抹干净,和我们打了个招呼。
我说我们都看到了。
周师傅哦了一声,收了随身听,低声问我们吃了没。
我和胖子摇头,他沉默领着我们到了烧烤摊,安静点菜,点烤肉,点啤酒。
周师傅点完东西,坐在那儿抽烟。我和胖子不知道怎么开腔。
直到酒过三瓶。
师傅说:“我妈出了点事。”
我和胖子一愣。
周师傅接着说:“诈尸了。”
我和胖子几乎从凳子上跌下来。
周师傅说他不得不回去一趟,又怕别人看笑话。他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我和胖子听着周师傅述说他的过往,心里如惊涛骇浪。
良久,胖子倒吸一口凉气,偷偷对我说:“他是不是在吹牛……”
我:“……”
周师傅不过十几岁便出来闯荡,几乎是什么事儿都干过,最后才干了现在这行。他这一身纹身,都是逼不得已才纹的。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一直没敢回去,怕其他人带有色眼镜看他们家。近几年也骗家中老母亲,他正在做建材方面的生意,所以没时间回家。
前几天,周师傅的母亲去世,家里喊他回来奔丧。
他托辞有事赶不回去,许多人都在电话里骂他,为了钱,连娘都不要了。周师傅不敢解释什么,只能默默承受。
就在今天晚上,他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有人火急火燎催他回来。周师傅问是什么回事,那头忽然大喊大叫,说大家本来想等他回来再把他母亲下葬的,于是把尸体停在家中多天。谁想到周师傅死活不回来,他们没办法,只能准备把他母亲抬山上去埋了。结果就那天晚上,出事儿了。
起先是大家抬棺材去埋人的时候,抬棺材那几个忽然听到棺材里有嘤嘤嘤的哭声。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听错了,可是后来不仅是他们,几乎是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个声音……
大家吓傻了,也不知道是谁,当即带头往山下跑。山风呼啸,外面又黑漆漆的,大家心里都怕啊。这种时候,一般是只要有一个人跑了,其他人铁定也跟着跑。于是十几号人,丢了棺材,疯了样的往山下狂奔。
到了山下,大家冷静下之后,才发现,事情不能就这么搁着。
于是几个胆子稍微大一点的,拾掇了一下情绪,壮着胆子准备跑回去看看情况。
结果回去一看,那棺材开了盖,里头空空如也……
当时他们就狂吼着跑下了山,心里那个怕,不管别人喊什么,都头也不回的。
周师傅母亲诈尸的事儿很快传遍了整个村子,然后他们连夜跑了几个小时,出去给周师傅打了电话。于是才有我和胖子看到周师傅蹲在马路牙子边上抽烟的事。
周师傅说到最后,哭了,这个有纹身的大老爷们竟然涕泪横流。
末了,他擦干眼泪,老板哆哆嗦嗦来收拾桌子,周师傅塞了几张票子给他,让他不要把今天看到的事情到处乱说。
我和胖子心里直感慨周师傅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周师傅让我俩别拍马屁。
我们问他准备怎么办。
他点燃一根烟,想了想,又掐了,说:“回家。”
胖子愣了愣,捅我胳膊:“要不要去帮忙?”
我心想这胖子肯定又想过去添乱,我说:“你能不能别害人?”
胖子哦了一声,可能是想到以前的那些破事儿,所以没好意思再说什么。
岂料周师傅拉着我们说:“我需要你们两个帮忙。”我和胖子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然他问了我们俩的公司地址就走了。
第二天,我们正愁眉苦脸怎么给公司请假。结果周师傅已经敲响了我们家的门,说托人帮我们请好了假,然后递给我们两套正装,让我们换上。我和胖子穿上对视一眼,心说,真是人模狗样。
后来我们才知道,周师傅是想要我们装成他的助手,帮他圆谎。
近几年,他对老家的人一直声称是在做建材方面的生意。这可是大老板了,为此,他不得找人装成他的助手。
我和胖子面面相觑,为了这个,我们也不得不在火车上连夜啃了两本关于建材方面的书。然后顺便也询问了一下周师傅老家的情况。
我们这才知道,周师傅的老家是在一个山区,那里的生活条件并不怎么好。由于他常年不回家,乡里乡亲早有口舌。周师傅怕他母亲禁受不住这些口舌,于是将近几年的积蓄捐出来,给家乡修了一条路。
这也是为什么周师傅每天晚上都会蹲在马路牙子边上抽烟的原因。他说,每次看到外面的马路,都会想象家里会是怎么样的光景。
周师傅说这话的时候,眼瞳里在闪着光。
我递上纸巾,周师傅没接随便拿手擦了下眼泪,开始和我们说起他家乡的风土人情。
周师傅老家在一个山村,是个非常穷的地方。
那边几乎与世隔绝,许多风俗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
胖子偷偷说:“他不是要把我们卖去当老公吧……”
我心想,要真那样你就偷着乐吧……
周师傅老家那边人死后,尸体要在家停上七天之久。
我问周师傅这是为啥,周师傅说,他们那边有个故事,是说人死后七天之内,会有一次活过来的机会,所以尸体要在家里放七天。七天之后,人要是没活过来就下葬了。
我和胖子好歹是大学生,凡事要从科学方面入手。然后我们讨论了一下午,一致觉得这是因为他们那儿医疗技术并不发达,有时候根本不能判断人是不是真的死了,所以要把尸体停在家七天。
周师傅听见我们说,只是点了点头,看上去没有心思和我们讨论这些。
想来也是,他母亲在下葬的时候忽然不见,换谁谁能心情好?
其实我和胖子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这事儿太古怪。
胖子问我是不是僵尸。
我也说不清,只能先过去看了再说,反正我们主要是过去帮周师傅撑面子。
周师傅的家乡离这里很远,火车差不多也只是二十个小时,主要是下车之后,还得租车进山区。
周师傅下车之后,大包小包买了许许多多东西,然后租了车,直奔他家。
那山区很偏,出了市区之后,还得开上一上午车才能到。
司机一开始本来是不想带我过来的,周师傅一叠钱砸下去,他也就过来了。
那地方是真的挺不好走的,虽然修了条路,不过这路也算不上什么好路,坑坑洼洼,要进去还得费一番功夫。
我们总算在下午的时候到了这边,周师傅和我们站在村口,他给我们说,这地方叫周家村,也叫周口村,因为整个村子从正面看就像一张嘴。
我和胖子准备进去,周师傅拉着我们又说了些有的没的话。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于是胖子开腔:“别耽搁了,总不是要进去的。”
周师傅尴尬点了点头,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闲扯,就是为了拖延进村的时间——近乡情更怯。
正当周师傅还在犹豫的时候,村子里头跑出来几个庄稼汉,打头的一个是个高个子,黑瘦黑瘦的,一见到周师傅就老远激动大喊:“哥,你可算回来了!”
周师傅看到那黑瘦汉子,脸上勉强堆起笑容。
随后我们跟着那黑瘦汉子到了一间土屋中。
我们这才知道,这是周师傅母亲生前住的地方,这人则是周师傅的一个表亲,也就是他表弟,叫周虎。
我和胖子正儿八经坐下,不敢随便开口。四下打量了一下这间土屋,土屋不算破旧,里头整理的非常干净。堂屋左右是两间客房,后边连着灶房,灶房顺带也起着柴房的作用,里头堆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我和胖子心想也不怕失火烧了。
这里的条件很艰苦,比我们那儿的乡下还要艰苦百倍。
我和胖子又打量了一下,想看看这边下葬习俗到底是怎么样的,生怕再出什么事儿,导致惹祸上身。
堂屋正对着大门的那面墙上,直接用木头嵌在墙壁里,做成了一个放东西的木栏,上头供着几个排位,我们隔着太远,没怎么看清。然后是两个破柜子分别放立左右,一个八仙桌就放在他们正前方。
八仙桌上用盘子装着几个苹果,应该是供给死者的。
看来条件是真的挺简陋的。
我们认真听了一下周虎和周师傅之间的交流,才发现,他们村子本来是有个专门帮人办丧的老人的,结果老人前段突然有事,出了村子,听说是去找一个远房亲戚去了。
所以周师傅母亲的丧礼是由村里的人一起办的。
周家村的人并不算多,只有那么三四十户,所以周师傅母亲的丧礼也并没有办多大。
然后周虎说到老人家下葬那天晚上的事儿。
老人家的母亲下葬那天忽然诈尸,然后消失不见,直到现在都没有找着。
我和胖子听闻,觉得有点古怪。有这么多人帮忙,丧礼应该是不会出事儿的,周师傅的母亲怎么就自己爬起来跑了?
这里必须要说一下,起尸又叫行尸。“行尸”是藏语“弱郎”,是指人死后再起来到处乱闯,危害活人。所谓“弱郎”既非复活也不是诈尸。
那么,周师傅的母亲到底是起尸?诈尸?还是复活呢?
这时候,外面忽然来了好些个人,围着周师傅七嘴八舌的说话。有指责他常年不回家的,有夸他有出息的,也有问他能不能带自己出去闯荡的。
周师傅尴尬笑着应对。他这次回乡穿的是西装,特地将一身的纹身都盖了起来。
几个小孩子趴在他身边左瞅瞅右看看,也不知道在好奇什么。
这群人基本都是下葬那天在现场的人。
周师傅给他们递了一些礼物。周虎后来烦不过,把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了几个人。
据周虎介绍,里头一个年纪大的叫发叔,是周家村的村长,剩下几个青壮年都是村子里头能说上话的人。村长那天并不在现场,但是之后他组织村民上过几次山去搜寻周师傅的母亲,但是无功而返。
发叔说了许多,但我和胖子都能听出他语气里的咄咄逼人,仿佛周师傅欠了他十万八万似的。
周师傅沉默听着,我和胖子也不知道该怎么插嘴。
一时间气氛非常沉重,这时候村长才注意到我和胖子,周师傅介绍说我俩是他的助手。
我和胖子也随意应付了几句。
村长脸上顿时堆起笑容,拉着周师傅的手打包票:“事就交给我们吧。”
这老头一开始估计不相信周师傅是搞建材生意的,觉得他是在吹牛。所以态度不怎么样,直到见到我和胖子。
周师傅顿了顿说:“能不能带我们去山上看看?”
周虎连忙拉住他,指着外面说:“天快黑了。”
那时候已经快五点多了,山区里头天黑的快,他们都怕,不敢上山搜查。
村长看天色也已经不早了,于是告辞回家。
我和胖子在心底狠狠呸了一口,觉得这老头真是势利眼。
村长走了之后,周虎拉我们去他家吃饭,做饭的是他婆娘。
周师傅第一次见到这个弟媳妇,我和胖子识趣的递上早已准备好了的礼物。里头就是一些香水和化妆品。
那农妇一开始还听不好意思接的,再三推辞之后,才局促接了过去,说,这辈子都没用过这么好的东西。
周虎要他媳妇杀了只鸡,给我们做了一顿饭,又弄了点酒和我们吃了。
说实话,因为条件所限,所以饭菜并不怎么丰富,不过我和胖子都不在乎这些。吃过饭,周虎说明天白天再找人上山一趟。
周师傅沉默点头,然后我们就回了他母亲家中。
一回去,周师傅什么话都不说,呆呆坐在堂屋看着前边的牌位出神。
他们这地方是不可能挂遗像的,因为一辈子都难得拍两次照片。所以对他们来说,牌位是很重要的一个东西。
几乎家家户户都供着祖上的牌位,这牌位的雕刻肯定是有些讲究的,不过我和胖子不大清楚。
这时候,外面天已经全黑了,整个周家村静的出奇。
因为四面环山,甚至有种是不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的感觉。
周师傅翻箱倒柜找出根蜡烛,两床被子,然后收拾了一下左边的屋子,让我们先去睡了,自己则点了蜡烛坐在堂屋中发呆。
我和胖子硬着头皮抹黑到了左边的房间,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扇小窗,几乎啥都没有。小窗在床的正对面,直接是从土墙里开出来的。窗户非常小,还用报纸贴着,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开。
这里处处透着一股腐朽的味道,闻起来有些湿湿的感觉。
我和胖子躺下,但哪睡得着。
胖子的手一直在被子里动着,也不知道在做什么龌蹉事。我踹他一脚,他说:“妈的,屁股好痒……”
我们一时半会都睡不着,于是聊起了周师傅母亲的事情。
周师傅母亲肯定不会是诈尸,因为诈尸就那么一口气,那口气泄了,人应该也就去了。所以诈尸不会持续很久,就这么短时间不可能支撑周师傅母亲跑到大家都找不到的地方。
不知道为何,我和胖子浑身发凉。胖子说:“会不会是突然活过来的?”
我想了会,这应该也不可能。周师傅母亲多大岁数了啊,就算忽然活过来了,棺材板那么重,而且还钉死了,她一个老太婆起的开么?
想到这儿,我和胖子倒吸一口凉气,难道是起尸?
这就有点吓人了啊。
起尸就是藏族所言的“弱郎”,指有些邪恶或饥寒之人死去后,其余孽未尽,心存憾意,故异致死后起尸去完成邪恶人生的余孽或寻求未得的食物。但必须在其躯体完好无损的状态中才能实现。
我们想了想,要真是这样的话,难道周师傅的母亲是太过思念儿子,所以刻意求死逼儿子回来奔丧?但是周师傅这样都不肯回来,所以忽然起尸了?!
今天的更新完了。
大家每天七点之后再来看就行了,我每天都会努力在七点之前更新完。
顺便再次严肃的强调一下:大家一定要七点之后再来,其他时间该干嘛干嘛,不用守在帖子面前,免得伤眼睛。
我就是前车之鉴。。
ccxy1111: 举报 2014-10-20 18:47:24 评论
楼主,能帮我解答下疑问吗?我前面问过你的。就是我带着身孕和家人一起办的姥姥的丧事,葬礼第二天做的人流(个人原因没打算要孩子),这个事情对我姥姥有所冲撞吗?对我个人有没有什么影响?我需要做点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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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对你姥姥没冲撞,要真会冲撞,最坏的情况下,你在丧礼上就应该流产了,根本不需要去医院做人流。
第二,对你有影响,因为人流后,身体肯定会虚弱,所以你要好好休息。
第三,从你连续问我两遍这个问题来看,你心里肯定很在乎这个事。这样容易引起精神紧张,所以放宽心,你不需要做什么。(乖,看到是妹子忍不住上去抱一个。)
第四,我前面的三个答案都是废话。
第五,补充一下最重要的一点,有事情上医院是上策,吃药是中策,上道馆、佛堂是下策。在网上问人解决方法是下下之策。
世界上没那么多玄乎事情的,放宽心,做好自己就行了。
所以我前面常说,网络很虚,大家要注意身体,多注意一下身边的人。
最后的最后,我卖个萌,\(^o^)/,撤了。
作者:u_95776253 时间:2014-10-21 23:08:00
楼主你和胖子最后在一起了吗?好期待你俩在一起,胖子当攻你当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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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上起来看到这个。。。
你别跑。我要跟你拼命!!
作者:龙年牛小宝 时间:2014-10-22 00:33:00
顶一个,怎么感觉楼主是个萌妹纸啊,楼主也要注意身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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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是萌妹子啊。。?我连自己的性别都不能控制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