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以前是白事知宾,我来说说白事里边普通人不知道的事儿

  胖子听到这里,哗的从床上跳起来。

  “那周师傅不是要出事!?”

  这时候,一阵地动山摇,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藏在床底下准备出来……我吓了一跳,转眼看到胖子在床上手舞足蹈的样子,连忙让他滚下来睡好:“别他妈乱动了,吓死个人。”

  胖子回头躺下。

  其实我也有些吃不准这是怎么回事,毕竟我连门外汉都算不上。

  四周黑漆漆的,土屋里的晚上比别的地方要黑上许多,就像一个牢笼。

  胖子小声说:“周师傅还在堂屋里面吧?”

  我说是。

  胖子要起来看看怕他出事。

  然后我俩趴着们,小心往外看了一眼,只见到周师傅正趴在桌子上哭,一根蜡烛点在他面前,烛影飘摇,仿佛随时可能灭掉。

  我叹了口气,喊胖子回去睡,说这事情应该没那么巧,说不定周师傅母亲的尸体是被野兽拖去吃了。

  胖子哦了一声,明显不太信的样子。

  我俩躺下,周师傅的事儿让我想到了奶奶。我怎么都睡不着,摸着胸前奶奶在我上大学时候留给我的那块玉坠,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要是我也有奶奶那本事,可能就能帮到周师傅了吧。

  后来过了好久,我才迷迷糊糊睡着。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晚上睡得特别浅,睡着睡着听到身边有动静,迷迷糊糊爬起来看,胖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见了。

  我小声喊了句。

  “嘘。”一个声音从门边传过来。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外面天越来越黑。适应了一下,我瞅见胖子正蹲在门边往外看。

  我刚想问他什么,他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我不要吵。

  我凑过去,胖子指着门缝让我往外看。

  好奇往外一看,只见到堂屋里,蜡烛已经快烧到底了,周师傅站在堂屋正中央,面对着牌位的方向。

  从我们这边只能看见周师傅的背影,所以不清楚他正在干啥。

  我回头注意到胖子有些奇怪,我小声问他咋啦,他说周师傅有点不对劲。

  胖子其实一直都没有睡着,因为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这边之后,他屁股就一直发痒。后来听到堂屋有点动静,就准备起来瞄一瞄。

  我心想,周师傅这样也没啥古怪的啊。胖子说不是,然后指着周师傅身下让我看。

  我看了半天没发现什么。胖子哆嗦说:“没影子……”

  我吓一大跳,瞅过去一看,周师傅果然没影子!
  他就这样直挺挺的站在那儿,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身边蜡烛已经快要熄灭了,但是他身下就是没看到影子……

  我全身发凉,背心更是凉透了。

  “应该是光线不好,所以看不到影子吧……”我说。

  胖子哦了一声,知道我这是在胡扯。

  我和胖子就一直通过门缝盯着外头,心里头跟打鼓样的跳,外面桌上的蜡烛每短上一点,我们心里头就会狂跳一分。等那蜡烛烧完,我们俩就再也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了。

  胖子说:“要不咱喊一声?”

  我让他喊,胖子吸了两口气,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哭丧着脸说:“妈的,不敢……”

  我试了一下,平时喊得挺顺溜的‘周师傅’,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叫不出口。我们眼瞅着外面的蜡烛越来越暗,最后唰一下灭了……

  这时候屋内完全黑了下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光。

  我们这间屋子的窗户上又贴着报纸,根本不透光,所以看不清外面发生了什么。

  胖子建议说回去躺着。
  我心想,这还躺得下去?谁知道会不会躺着躺着,有东西忽然悄悄进来站在床边盯着你看?

  胖子说:“你以为你长得好看?”

  我让他滚蛋……

  我俩靠着门,把门堵住,大气不敢喘。胖子说:“不行,周师傅对我们有恩……”

  我咬了咬牙,心里狠狠骂了一句妈的,胖子说的很对,不能这样丢下周师傅不管,万一他出了什么情况,我们心里头都过意不去。

  可是这时候,外面忽然有了点动静,是非常轻微的沙沙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四周黑漆漆的,我们想透过门缝往外瞄,却由于太黑,什么都看不到。

  胖子心一横:“豁出去了!”霍地站起来,一把拉开卧室门。

  我脑袋重重一痛,这狗日的刚才太慌张了,我一直靠在门上,他这么一拉,把我脑袋狠狠磕了一下。我疼的在地上打滚,还没来得及骂,胖子忽然啊啊啊的嚎起来,然后重重往后一摔。

  我吃了一惊,忍着痛抬头一看,只见到周师傅不知道什么时候贴着门口站着……

  周师傅身体站得笔直,因为太黑,我们两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直勾勾的看着我们……

  我和胖子吓的往后狂缩,靠在墙角不敢说话。

  周师傅直挺挺的站在门口,也不知道在干啥,我和胖子实在忍不住,壮着一千个胆子喊了句:“周师傅?”
  我们刚喊完,他忽然抬脚往屋里走。我和胖子吓的一抖,胖子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狂吼:“老子跟你拼……拼……拼……拼了!”这胖子刚吼完,又回到墙角站好:“算了……”

  我和胖子死死盯着周师傅,生怕他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

  岂料他进屋之后,却并没有管我们,而是转向床边,就跟那张床上有什么东西似,低着头一直盯着床看。

  我和胖子也不傻,连忙手脚并用往外逃,开了门,一路狂奔。但这山里边我们能跑到哪去?只能边跑边吼,喊人来救命。

  没一会儿,周家村的人全被我们吵醒。

  可能是在山里头,所以夜晚特别冷,我和胖子一直抖。今天见到的那个叫发叔的村长带着十几号人围过来,问我们咋了。

  我和胖子来不及缓气,拉着他们往那边狂奔。

  到了那边,发叔喊人去找蜡烛点着。然后十号个人都站在堂屋往房间里头瞅,我们都瞅见周师傅就直挺挺的站在床边低着头,眼睛盯着空无一物的床一动不动。看到这一幕,我们都全身发凉。

  周虎也在这群人中,周师傅毕竟是他表哥,他一咬牙:“我去看看!”

  胖子忽然拱了拱我的胳膊,我瞬间反应过来,慌张拉住周虎:“等等!”我一头冷汗,周师傅现在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意识。倘若周师傅还清醒着的话,他还能特意掩盖下身上的纹身,不让别人发现。但是周师傅如果不清醒的话,别人随便一拉扯,都有可能暴露。

  我们不能冒这个险,他费这么大心思要我们帮他,可不能就这样暴露了。

  我硬着头皮走过去,胖子连忙堵住门:“你们小心点,万一他扑过来就糟了!”

  大家被他唬的一愣一愣。
  其实我和胖子都吓的不行,但是有些事儿不得不做。我拿过一根蜡烛,强忍着走到周师傅身边,但没敢碰他,借着烛光看到他双眼无神,就这样直勾勾盯着空无一物的床。

  我头皮发麻,盯着床铺看了又看,发现没什么。

  然后转头朝胖子使了个眼色,胖子会意,刚准备做些什么,只见到他表情忽然变得惊恐起来,下一秒,他大吼:“小……小心!”说着一步猛扑过来。我下意识回头看周师傅,只见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把头抬了起来,转头死死盯着我。

  那眼神阴森森的……

  我几乎跌在地上,这时候胖子一把把我拉回去,一群人堵在门口,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胖子说:“我日……”

  随着我们逃回门边,周师傅也跟着把身子转过来盯着我们。他两眼无神,眼睛明明看着这边,大家却并没有被看着的感觉。

  我背心发凉,让胖子让开点,这货太胖了,一个人就把门给堵住,待会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要逃的话,有胖子在这边,我必死无疑……

  胖子也意识到了这点,悄悄让开了一条缝。

  岂料这时候周师傅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回过神,傻愣愣看着我们:“你们干什么?”

  我和胖子吓的一抖,仔细看了一下,在那一瞬间,周师傅身上就恢复了生气。

  我们都没敢答话,胖子问:“你是人是鬼?”

  周师傅呆在原地:“啥?”
  后来还是周虎胆子大,上前说了两句,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随后我们十几号人挤在堂屋,我和胖子添油加醋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周师傅听完无奈苦笑,说他可能是梦游了。

  我们这才知道,刚才周师傅做了个梦。

  我们问他梦到什么。

  周师傅神情暗淡了两分,原来他刚才本来在堂屋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着了。在梦里,他看到了母亲在厨房弓着腰忙里忙外的做饭,本来饭菜做的好好的,母亲似乎累了,熄了火,跑到房里睡觉。

  也就是我们刚才歇息的那个房间。随后,周师傅就跟着他母亲进了房。结果在梦中,他母亲在床上一睡不起。

  然后周师傅就醒了。

  大家听完唏嘘不已,大家七嘴八舌说了许多,我们这才知道,周师傅的母亲的确是在这张床上过世的,也和周师傅说的一样,那天中午她正在做饭,做着做着就回房间睡了,这一睡下就再也没醒过来。
  周师傅母亲那天具体是怎么样,周虎并没有详细说过,何况他也并不知道。他们发现周母死的时候,还是在晚上过来串门。那时候厨房做着的饭已经凉了,周母躺在床上没了气息。

  周师傅是怎么梦的这么清楚的?

  我和胖子心里有点儿虚,一开始还觉得他是潜意思作祟,但是想到我们先前给人守夜发生的事儿,觉得周师傅会不会是中邪了。

  大家见到没事儿,于是在屋里说了几句就散了。

  周师傅把木门关上,给我们道了声歉。

  我们大度挥手表示没啥。然后周师傅让我们回去睡觉,他自己也准备去睡下。

  我和胖子站在堂屋,磨蹭了好久都没有在动一下。

  周母是在我们刚才睡觉的那间屋子去的,我和胖子是死活不敢再进去了。周师傅尴尬笑了笑:“那你们睡这边?”他指着另一间房。

  那间房也不知道是谁在住,里头比我们刚才那个房间多了许多简陋家具。

  周师傅说这间房才是他母亲平时歇息的地方。

  我和胖子非常纳闷,既然周母有自己的房间,最后干啥跑到其他的房间去?

  周师傅说:“妈生前有点洁癖,可能是刚做完饭,身上沾了很多灰。为了不把床弄脏,所以没回卧室睡觉吧。”

  胖子义正言辞的说:“叔,那您去睡吧,我们守在外头就行了,免得又出什么事儿。”

  我点头如捣蒜,连连表示这个建议不错。

  周师傅拿我们没办法,给我们留了几根蜡烛,就回刚才那个房间睡下了。
  我们守在堂屋中间,一动不动,眼睛死死盯着客房的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胖子忽然拍我肩膀:“万一后头房间也有古怪怎么办……”

  他这样一说完,我心里头也凉了半分。这个土屋有两间卧室,一间是周母死去的地方,一间是周母生前住着的地方。如果周师傅先头是中邪的话,这两间屋子应该都可能有古怪。

  以前听奶奶说过,死者死后归家,最爱呆的两个地方,一个就是自己的房间,灵一个是身死的位置。不过那是我们那地儿的传说,不知道在这边适不适用……

  而且还有一说是,死者死后几天之后,会把生前走过的路,全部再走一边。大概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周师傅梦游才能梦到他母亲去世前那段时间的样子吧。

  一想到这儿,我背心就忍不住发凉。各地风俗不一样,谁能吃的准在这边是不是这样?

  倘若是这样,指不定我和胖子身边就正有个看不见的太婆在黑暗中忙忙碌碌,围着我们打转……

  胖子说:“要不咱躲到男厕所去吧?周师傅的母亲生前走的路再怎么多,也不可能去过男厕吧……”

  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结果转头看到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心里头也瘆的慌。

  “这边厕所没男女,呆逼……”我忍不住骂了声。

  山区里的村子,每户人家里能有个茅坑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分男女那么讲究……

  胖子说卧槽。

  然后我俩一人盯着一边,他盯着周师傅正睡觉的那个房,也就是没什么家具的那个房间。我则盯着周师傅母亲生前住着的房间。
  我俩盯了一会,没啥事发生。胖子拿胳膊肘捅我,让我看堂屋里摆着的牌位。

  牌位怎么说呢,随着时代变迁,遗像在某种程度上代替了牌位,所以很少能见到牌位。

  胖子说:“怎么这么少?”

  我打量了一下,上头的牌位总共只有四个。周师傅老娘一个,他老爸一个,然后剩下两个应该是他爷爷奶奶。

  我和胖子搞不清这边的习俗,所以不敢随便说啥,只是这村子看上去有许多个年头了,不太可能只有这么几个人吧。

  胖子问:“会不会都是外来户?”

  我想了会,是有这个可能。如果周家村的人都是后来迁徙过来的话,他们的丧葬习俗可能是按照原来地方办的。不过可能原来地方的习俗,不适合这种山区的形势,所以就出了事。

  想了会,明天有机会见着村长,还是得旁敲侧击问一下。

  之后我和胖子轮番睡觉,一直熬到了外面泛起鱼肚白。

  那一夜睡的并不怎么好,总觉得有眼睛一直在盯着我们。

  虽然天光已亮,外边也听到了鸡鸣声,但是周师傅还没有起来。

  胖子说:“你去喊一下?”

  我咳嗽两声,说不必。

  胖子心领神会,然后我俩跑到院子里蹦跶了一下,舒展筋骨。

  这时候周虎和他婆娘带着早餐过来,说是早餐,其实就是非常稀的稀饭和几个地瓜咸菜。

  周虎问:“他起来没?”

  胖子摇摇头说不知道,只埋头苦吃。
  周虎的婆娘敲了敲门,里头没回应,然后她推门,结果门跟撞着什么似乎的,又弹了回来。周虎扭头冲她喊:“干啥啊?”

  他婆娘应了声,继续推门。

  我和胖子很好奇,有啥能把门堵着?于是抬头往那边看。

  因为门是往里开的,所以我们这边看不到啥,不过周虎他婆娘推门的时候,趁着那么个空挡,我们从门底下的缝隙中,瞅见那里有一双脚……

  我和胖子顿时就炸毛了。

  周虎也看到。他婆娘推了半天门打不开,低头一看,也瞅见那双脚,吓啊呀一声坐在地上。

  我和胖子差点把碗摔了,就愣愣盯着那边,一身冷汗。

  这脚无疑是周师傅的,门后面肯定也是周师傅站着。但我们都不知道他站在那儿多久了……或许昨天一整晚都在呢?

  我和胖子浑身发凉,倘若周师傅昨天就在那里站了一整晚,那么昨天我们会有被盯着的错觉就不是错觉了……

  胖子生怕浪费了,哆哆嗦嗦把碗里头最后一口稀饭喝干。

  然后我俩硬着头皮走过去。

  周虎把他婆娘扶了起来,然后朝里头喊了喊:“哥?”

  里头没回音。

  胖子生怕还不够乱,问:“是不是上吊了……”

  谁家上吊脚还踩在地上,这胖子脑子不清醒。

  周虎把他婆娘扶到椅子上坐好,然后过来和我们商量该怎么开门。

  周师傅现在肯定是直挺挺的站在门后的,我们要是就这样强行推门进去,他等下摔了,后脑壳撞在地上咋办?人要是意识清醒的时候还能自我保护一下,周师傅现在明显意识不清醒,毫无防备的一下砸地上,我们怕出事儿。

  我想了会儿,说:“我从窗户上面看着,我喊你们推,你们就只管慢点推门,不会让周师傅倒下去的。周虎叔你瘦一点,等下从门缝里挤进去把周师傅抬到一边。”

  周虎点头表示同意,胖子就在边上帮他打下手。
  我搬了凳子到外面,那窗户开的特高,不用凳子根本够不着。我刚踩上去,胖子就在堂屋喊:“好了没?”

  我让他们等等,然后踩着凳子,准备把糊着报纸的窗户捅破。

  结果胖子忽然在里头一声喊:“你快回来!”

  我还没意识到是怎么回事,手已经下意识去把窗户上糊着的报纸撕开了……结果一撕开,一张脸骤然出现在我面前,那人两眼无神,脸色有些发青,就这样在窗户里头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和那张脸距离不过一拳,还没来得及喊,双腿一个哆嗦,就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这时候胖子急急忙忙从外头把我扶起来,慌张说:“周师傅不知道什么时候跑窗户那边去了……”

  我吓的魂都快飞了,双腿一直打颤。哆哆嗦嗦跑屋里一看,只见到周师傅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到窗户边上了……周师傅就这样抓着窗户沿,脸正对着外头。

  周师傅力气也忒大了吧,双手扒着窗户沿,把自个提了起来,身子颤都不颤一下的。

  这事儿已经超乎了我们的想象。

  后来我们三人硬着头皮把他从窗户上弄下来,放到床上躺着。周师傅没有反抗,眼睛瞪的圆滚,谁都不知道在看啥。

  胖子找来被子把周师傅盖着,免得他身上的纹身被发现。

  我想了会,想把他送外头的医院去。

  周虎却让我们等等,然后急急忙忙跑出去喊人来帮忙。他婆娘很害怕,就在屋外偷偷往里看。
  没一会,来了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我问周虎他是谁。周虎告诉我们,这是村里头的‘医生’。

  山区生活非常艰苦,想要一个正儿八经的医生几乎不可能,所以这边有什么大病小病,都会请教村里头年纪最大的老人。老人家能活这么久,肯定见过很多大病小病,生活经验远比其他人丰富,所以解决一些小问题不在话下。

  医生的称呼只是大家为了方便才这样叫的。

  老‘医生’一进来,扒了扒周师傅的眼皮,忽然叫了一声糟了。

  我们这才知道,周师傅是丢了魂……

  我和胖子吓一跳,都觉得这事儿有点不靠谱,还是想把周师傅送医院去。

  那老‘医生’斜撇我们一眼:“不听老人言。”

  周师傅呼吸平稳,体温正常,的确不像生病的样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脸色发青,两眼圆瞪双目无神,只是眼珠子里有些血丝。

  我和胖子没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听那老医生的准备喊魂。
  今天的完了……
  大家别再猜我的性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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