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以前是白事知宾,我来说说白事里边普通人不知道的事儿

  我隐约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别人公安机关应该早把那儿翻得底朝天了,你爹就算有遗物,也不应该在那吧。”

  再说赵鹏本来就是杀人劫财的,胖子他爹不可能还留有值钱的东西在果园。

  胖子屁股腚子一撅,这两天他屁股上的红疖虽然消了大半,但还是有些不习惯。

  “不管你怎么说,反正这就是我爹的遗物。”

  我想了会,让他问下他妈。

  我们跑到电话亭,他家是没有座机的,所以电话拨给了另外一户人家,等了大概好一会,他妈过来接电话。

  两人在电话那头聊了很多,胖子总算问起玉佩的事情。

  他母亲在电话另一头犹豫了一会,说:“哎,这孩子,怎么想到问这个。玉佩啊,我记得你爹是有一个玉佩,不过我有点不太记得了,改天我帮你问问奶奶。”

  罗胖子挂了电话,把玉佩往兜里一踹,说:“看吧,就说是我爹的。”

  我心想,这货还敢把玉佩踹怀里,真是不怕死。

  罗胖子似乎也醒悟过来,找塑料袋把玉佩包了,回到宿舍好生放在抽屉中。

  我建议他把玉佩拿出来,送回家乡跟他爹一起埋了,或者找个和尚开光,不过胖子死活不同意。最后只好作罢。

  这时候舍友也正好打篮球回来,看我俩在屋里神神叨叨的,问我俩干啥。

  胖子慌慌张张说没什么。

  于是我们一群人就坐在宿舍里闲聊等吃饭。

  由于罗胖子的关系,我和室友也日渐熟悉起来。

  其实大学生活中,只要和室友关系相处融洽,生活也不会显得那样无聊。到最后,他们也不过就是一群喝着酒吹着牛逼、谈着哪个姑娘屁股大的同道中人。

  期间,罗胖子又去那家医院开了两服药,屁股腚子这才完全好。不过那老中医也挺神的,没想到连这种病也能看。

  胖子也说中医太神奇。

  我说你这不废话。

  直到胖子屁股完全好转的那段时间,班长又组织我们一班出去喝了几趟酒。班长是个东北汉子,五大三粗,说话特有感染力。

  推杯换盏,话题始终离不开女人。

  班长红着脸,拍胸脯吼:“哥们儿放心,姑娘的事儿,保证给你们整的妥妥的!”

  我们举着杯子说班长万岁。

  胖子拿胳膊肘顶我:“你也要去?小雨怎么办。”

  我说你给我滚。

  一想到小雨,我心里头就不是滋味。
  后来果然没两天,班长联系到了隔壁一个文科院的班。文科院大家都知道,姑娘大大的多。罗胖子和我说,能找到姑娘,他居功甚伟。

  我说你吹牛吧。

  后来才知道,罗胖子把妹的手段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那天晚上,我们拾掇干净,开开心心出门参加聚会。

  胖子梳了个小分头,人模狗样。我们到了地方,满眼的花姑娘,大家全愣住一句话不敢上去说,班长吼:“你看你们,你看你们,出息!”吼着吼着声音越来越低,独自躲在边上喝酒去了,一脸纯情小男生的模样。

  后来喝开了,气氛活跃起来。胖子勾搭到两个姑娘,带到我们桌。

  我埋头狂吃,胖子说:“你干啥啊,来聊天啊!”

  我说:“哦……”

  我瞧见他们,心里忍不住鄙视一句:出息!

  吃完饭,该认识的也认识的差不多了。交换完联系方式,再依依不舍也得回去,不然得被宿管大爷堵在门口。

  我们一群人往回走,班长喝多了,非拉着我们在操场表演劈叉。这五大三粗的东北汉子劈完叉,捂着裤裆,疼的跟杀猪样的吼,我们笑得前俯后仰。

  回到宿舍,喝多了实在头晕,衣服没来得及脱,就躺下睡了。

  那几天因为胖子的事情劳心劳力,这一喝了酒,人睡得特别死。就是半夜口渴,迷迷糊糊起来找水喝,抬头瞧见一个影子站在窗边,不知道往外头看啥。

  我喊了声,那影子头也不回。喝完水,我懒得管那么多,又躺下睡着。也不知道这一觉睡到几点,忽然觉得身上非常凉,摸了摸被子还在身上,也就顾不得那么多,接着睡。

  结果这一睡,越睡身上越冷。最后一个机灵,从床上坐起来,低头瞧见那影子还在窗边站着。

  我暗暗骂了声,原来从刚才开始,就不知道谁把窗户开了。那时候已经十月底,天气开始转冷,外面风大。我小声冲底下说话,让那家伙把窗户关了。

  结果那人没反应。

  我又小声说了两声,那人还是没反应。我心说这谁啊,一宿舍八个人,没人脾气这么臭吧。

  这时候,又有几个人从床上坐起来,看来都是冷醒的,他们也瞅见窗边那人,小声让他把窗户关了。

  那人无动于衷。

  我们都火了,由于那时候的宿舍晚上基本都断电,所以我们人手一只手电。我开了手电筒往那边照,光打到那影子身上,我们一愣。

  只见到那影子穿着知青常穿的那种衣裳背对着我们,但我们宿舍有这人?

  我当时脑子就懵了,其他人也反应过来,吼:“谁啊!”

  结果一喊,那人倏地消失不见。

  我吓出一身冷汗,这时候另外七道光亮起。我们一宿舍八人,直挺挺坐在床上拿着手电筒不敢说话。

  最后还是罗胖子先开腔:“那谁啊……”

  “贼吧……”

  “那你下去看看东西丢了没。”

  “啊,不不,我没啥东西好偷的,你们快下去看看。”

  “……”

  大家你推我推,最后还是我和罗胖子下了床,四处找了一下,没发现什么东西。宿舍门也关的严严实实,没有打开的迹象。

  宿舍老大哆哆嗦嗦说:“说不定藏衣柜子里了。”

  我和罗胖子冷汗直冒,齐声说:“那大家开自己的柜子看看……”

  这群畜生死活赖在床上不下来:“哎呀,那个,你们帮下,好冷,就不下去了。”

  我说你们给我滚。

  最后还是我和罗胖子打开他们柜子检查,当时开柜子真有一种拆炸弹的心情,生怕里面有什么东西蹦出来。

  好在的是,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时候这群牲口才从床上蹦下来,把宿舍里里外外全部找了个遍。

  这时候外面天已大亮,罗胖子哆哆嗦嗦建议:“不然咱先去上课吧?”

  大家齐声说好,口都来不及洗漱,生怕最后一个落在宿舍,忙不迭先跑了。

  我和胖子落在最后,我拉他胳膊,指着放玉佩的屉子说:“不是这玩意吧……”

  罗胖子脸上直冒冷汗:“难说……背影有点像我爹。”

  这玉佩本来就邪乎,罗胖子第一天把他藏身上的时候就长了红疖,现在还没几天,又闹出这档子事。

  胖子说:“会不会是昨天和一群女人混在一起,所以身上沾了阴气?所以才闹鬼的?妈的,女人真是晦气!”

  这话完全是扯淡,我让他别乱说话。

  胖子也没辙。

  那一天,我们一行八人上课上的无精打采,问了下班上的其他人,大家都没有我们这种情况。

  我和胖子更加确信是那个玉佩的问题了。
  可到了晚上,我们不得不回宿舍,大家站在宿舍门前,谁都不敢开门先进去。宿舍老大说:“听说原来我们学校死过人啊,不会就在我们这间宿舍死的吧……”

  我说你别瞎扯,今天晚上还要不要睡觉了。

  罗胖子硬着头皮开门进去,外面天还没完全黑,他死死盯着抽屉不放。

  我捅他胳膊,他吓一跳。

  “打开看看?”我小声问他。

  胖子小心把抽屉打开,那玉佩就放在塑料袋中,好生生摆在抽屉中央。

  我说拿去扔了吧。

  胖子不肯:“这我爹的遗物。”

  其他人看到我们在说悄悄话,凑过来问我们是不是发现什么。胖子不动声色把抽屉关上,说没什么。

  后来我们八个端着板凳面对面坐着,随便聊着天缓解情绪。聊到了大概十一点的时候,昨晚那影子都没有出现。

  宿舍老大说:“那……睡吧?”

  我们没办法,只好爬到床上。

  可我哪里睡得着,眼镜就一直盯着窗户那边。也不知道到了几点,眼睛有点花,隐约看到有东西出现在窗边。我倏地惊醒,清楚看到外头有个塑料袋飘过去,吓我一跳。

  这时候,七道手电光唰唰射过来。

  原来其他人也没睡着,都捧着手电就等着窗边那东西出现。

  结果我这一坐起来,把他们吓了一跳。

  大家相视尴尬笑着,宿舍老大开玩笑:“这个……昨天晚上那个不会是你吧?”

  我说哆嗦着没敢接腔。

  大家再也没心情睡了,干脆坐在各自的床上聊了起来。

  宿舍老大也把学校曾经死过人的事情说了,原来我们学校的宿舍窗户以前是没有栏杆的,后来有个学长为情所困,跳楼自杀了。自那以后,学校才给窗户装上栏杆。

  我们聊着聊着,胖子眼尖,眼镜忽然飘向窗边,瞪着老大。

  我们全惊恐转头往那边看,只见到昨天按个穿着知青衣裳的人又出现了!

  八道手电筒的光齐刷刷打向那边!那人这次似乎不怕光了,任凭我们怎么照他,他就是不消失。

  我们盯着那人的后脑勺直发憷,也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大家再也忍不住,猛的从床上蹦下来开门逃了出去……
  这动静闹得特别大,宿舍老大一个箭步蹿下楼去,拦都拦不住。

  我们剩下七个人靠着对面宿舍的墙往我们宿舍瞄,瞅了半天,那人又不见了。

  罗胖子哆哆嗦嗦小声问我:“把玉佩埋了吧……”

  我吞了口唾沫:“这不是你爹的遗物吗……”

  隔壁左右全被我们吵醒,老大窜下去之后,把宿管大爷吵醒,大爷上来瞅了我们半天问我们搞啥。

  我们哆哆嗦嗦说见鬼了。

  大爷拿眼珠子瞪我们:“少扯。”大爷很早就在这边工作了,从来就没见过闹鬼的事儿,许多传闻都是学生编出来故事,做不得真。

  我们把事儿详细给宿管大爷说了,老大也问这边是不是曾经有人跳过楼。宿管大爷不耐烦说:“得了吧,是有人跳楼,不过也不是你们这栋啊,是你们对面那栋。那边这么多年都没事儿,你们新生才开学就这么多屁事儿。”

  我们面面相觑,大爷催我们回去睡觉。八个大老爷们抱着手电筒,心惊胆战一宿没睡。

  我和罗胖子心事重重,都没敢把玉佩的事情说出去。

  现在想起来,那玉佩和陪葬品也没什么两样。以前听说陪葬品不能随便带回家,看来是真的……

  记得小时候听奶奶说过一个故事,民国时期一个大户人家买到一个古董花瓶。买回来没两天,家里下人起夜,瞅见有影子四处乱晃,刚开始以为是贼,结果家里什么都没丢。后来守了几夜,总算发现是闹鬼,而且就是那个古董花瓶引起的。后来找人来看了,据说那个花瓶正是别人的陪葬品。

  第二天大早,我们匆匆忙忙从宿舍出去。

  胖子拉着我问有没有解决办法。

  我白他一眼,我又不是专门从事这一行的,让我奶奶来还差不多。

  胖子说:“要不然咱回乡一趟吧……我想奶奶了。”

  我说:“出息!”我是真不想再让奶奶为我的事情操劳。

  胖子想了会,说:“那我得给老娘打下电话,再问一下玉佩的事儿。”

  我让他快去。

  胖子到电话亭打完电话,回头焦急冲我说:“糟了。”

  我吓一跳,连忙问他怎么了。

  “我妈不在家。”

  “……”
  那天上午的课上完,中午我们偷偷回到宿舍取了玉佩,胖子说要找地方先埋了,等找到解决方法再挖出来。

  我寻思了一下,因为对这方面的东西实在是不怎么了解,只是隐约觉得陪葬品不能随便埋。

  胖子说:“老子不管了,再不埋,晚上都睡不好觉。”

  我硬着头皮说,那你埋吧。

  后来我俩大晚上在学校里的花园里,偷偷把玉佩埋在了一个雕塑边上,胖子说这雕塑看起来很大很宏伟,肯定能镇住,埋这肯定没事。

  我说:“哦……你懂得还挺多啊。”

  胖子说:“你看,寺院里的佛像为什么建那么大?道观为什么越大越好?因为大的东西有气势,有气势的东西就能镇邪。”他越说信心越足,连连拍着胸脯保证肯定没事,末了加一句:“要不是奶奶传女不传男,我肯定能接过奶奶手中那杆枪。”

  我说:“那是我奶奶。”

  胖子腼着脸:“都一样,都一样。”

  不过说来也奇怪,把玉佩埋下之后,我们提心吊胆过了一个礼拜,宿舍里神奇般的不再出事儿。

  胖子私下里志得意满的看我:“你看吧,没事儿了。”

  但我总觉得还有点儿不对劲,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记得那时候我们才安下心睡了一个礼拜好觉。后来有一天晚上,睡着睡着听到一声嚎,也不知道在叫什么,就是‘啊啊啊啊啊’的乱叫。

  我躺在床上瞬间就清醒了,起来一看,只见到罗胖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半坐在床上干嚎。他眼睛闭着,就跟梦游那样。

  我们吓一跳,下意识看向窗户那边,还好什么都没。

  我们战战兢兢去推胖子,推了一会儿,他醒了,迷迷糊糊看我们:“你们干啥呢,大晚上不让人睡觉。”

  我问他知不知道发生什么了,胖子擦了擦口水,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接下来两天,我们都被这胖子吵的睡不着,他每天晚上到了一两点就要坐起来干嚎,跟梦游症似的。

  我实忍受不住,拉着罗胖子打商量:“不如咱把玉佩挖出来?”

  胖子摇头:“挖出来干啥啊,这几天不是没事儿么。”

  我恨不得踹他两脚。

  我说:“要不咱们回去找奶奶吧?”

  胖子:“那你是奶奶,打扰别人多不好。”

  “操……”这狗日的。

  我问他:“伯母那边还没信?”玉佩的事情一拖再拖,伯母一直没回信,也不知道这玉佩到底是不是他老爹的遗物。

  胖子说再去打个电话。

  我在边上看着胖子打电话的时候,脸色越来越白,便问他:“伯母又不在?”

  胖子哆哆嗦嗦说:“不是……我妈去问了奶奶,奶奶说我爹小时候是有个玉佩的,不过他并没有带出去,那玉佩现在正躺我奶奶房里……”

  我听完冷汗直冒,那埋在花园雕塑下的那个玉佩是谁的?

  胖子看着我:“咋办啊……”

  我说扔了。胖子说他不敢,他说让我去扔。我说我手疼,胖子说他蛋疼。

  我俩杵在电话亭前边,都拿不定主意。

  谁都不敢保证把这个玉佩扔了会发生什么事。我想了会儿,忽然醒悟过来,这一开始就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啊。玉佩扔了就扔了,反正梦游做恶梦的是胖子,大不了到时候再捡回来呗。

  我盯着他,胖子也瞬间反应过来,死拉着我胳膊不放手:“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操……”

  他说:“你跟着奶奶这么久,就一点办法都没啊?”

  我头疼的很,我是真的一丁点儿都不知道。后来我俩还是去花园把玉佩挖了出来,挖出来的时候,总觉得那个雕塑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我们。

  我背心发凉,趁着天还没黑,搭车去了很远的郊区,又把玉佩埋下。心想,这么远,应该不会有事。

  我们回到学校,因为太累,胖子躺下就睡了。我怕出事,强忍着熬到一点多,实在忍不住也睡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开门。

  爬起来看到一个肥硕背影摇摇晃晃往外走,我一个机灵。

  赶忙跟出去,只见到胖子正闭着眼准备下楼。

  其他人也被吵醒,发现情况,慌慌张张和我一起把胖子拉了回来。

  都说梦游的人不能随便喊起来,我们一宿舍七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就这样按着胖子直到他早上醒过来。

  胖子起来看到我们,咋咋呼呼问我们干啥。

  宿舍老大实在受不了,爆了粗口:“你他妈梦游了!”

  胖子一脸不明所以。我把事情给他说了一下,他愣了愣,脸色发黑。

  之后我和胖子哆哆嗦嗦蹲在宿舍外面抽烟。我说实在没办法就只能回乡下。

  罗胖子脸抽了抽:“又要麻烦奶奶了。”

  随后周五晚,我俩马不停蹄,就连夜坐火车回到乡下。在车上的时候,因为怕出事,所以一宿没敢合眼。
  我们并没有去找奶奶,而是去了孙家村。特意避过张停雨加,直接到村尾找到高老头那间棺材铺。

  我们老远瞧见棺材铺门前,有个老头端着小板凳,坐在一个太婆面前给她剥瓜子壳儿。老头表情甜蜜,不仅剥壳,还把瓜子仁喂到太婆嘴里。

  那太婆是张翠娥婆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张翠娥婆婆和奶奶一样老的特别快,明显没有高老头的那个精气神。

  高老头看到我俩,愣了一下:“鹅舍你们这是……”

  胖子跑过去,二话不说把玉佩掏出来,递到高老头手上。

  高老头接过玉佩,疑惑看了看,脸立刻沉了下来,转身回屋把玉佩放桌子上,再也不碰它一下。

  他严肃问胖子东西到底是哪里来的。

  胖子心虚的把事情和盘托出。不知道为何,高老头听到事情原委,忽然一下笑起来:“胆子真大,胆子真大。”

  我和胖子一头雾水。张婆婆过来拉住我,转头严肃冲高老头说:“吓唬啥啊,有什么事赶紧说。”

  高老头立刻怂了下来,先问我们吃了没,然后去捡了一张桌子,弄了几个小菜让我们坐下。他边喝酒边说:“饿知道你胆子大,没想到胆子这么大,这么大事不给人说一下?”

  胖子说:“您不是能……”他想了半天,想不出一个正确的词儿,干脆手舞足蹈在那里比划半天,边比划边说:“您不是能跳大神么?先头怎么没发现我身上有这个玉佩?”

  我一听,就知道这鳖孙想推卸责任。

  高老头没好气说:“你当鹅是神仙?挥挥手一道雷劈下来把鬼砸死?看下你,就知道你身上藏着什么?”经过高老头的一番解释,我们这才知道,不管是白事知宾还是下灵人,其实都是普通人,办许多事情的时候都要借助工具。

  高老头的棺材铺里边为什么总爱点一根蜡烛?因为光凭他自个,根本不可能完全感受到鬼怪之类的脏东西,需要蜡烛作为一个辅助工具。
  作者:我叫蛋挞 时间:2014-10-15 18:50:00
  楼主,我猜你还在更,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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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
  刚吃完饭出去出去散了个步,忘了说今天更新完了。。

  然后是每天都要给大家说的一句话:今天的更新完了,明天还是晚饭的时候,大概六点到七点之间,大家吃完饭,再过来看吧
  工具是个很重要的东西,不管是做什么事,往往需要借助到工具。相对于这些工具来说,人类自己本身是很微不足道的。奶奶是,高老头是,张翠娥婆婆也是。

  有些东西,阴气再重,不散发出来,凭借自身也难以感受到。

  我指着屋里的玉佩问:“这东西没阴气,怎么还这么厉害?”

  高老头哼哼两声:“你以为?”我们这才知道,也并不是所有陪葬品都有很重的阴气。不对,确切的说是,他们有阴气,但你感受不到。

  为何这样说?有些东西在地里面埋得久了,阴气会敛在玉中,短时间内很难察觉到。高老头告诉我们,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有的古玩出土之后,一段时间里别人佩戴起来没问题,但是时间久了,那些阴气冒出来,就会发生点事情。

  罗胖子感慨万分:“还有这回事?”

  高老头瞥了他一眼:“鹅骗你的,你信么?”

  张翠娥婆婆打他胳膊一下:“拿小孩子开啥子玩笑。”

  高老头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

  我们问他为什么胖子会被人托梦找这块玉佩。

  高老头看了那玉佩一会儿说:“肯定是因为这玉佩本来是一对儿啊。”

  我和胖子一愣:“一对?”

  高老头说:“不信你问你娘嘛。”

  胖子斩钉截铁说:“不对啊,我娘说我爹是有一块玉佩,不过他并没有戴在身上,而是放在家了。你别忽悠我。”

  高老头就是个臭脾气,被这么一说,不爽了:“不信鹅拉倒。”

  罗胖子和我面面相觑,他说他再去打个电话问一下。

  我陪他来到村口的一个小卖部打电话,电话挂通。胖子喊了声妈,那边叽里呱啦也不知道说了啥。胖子脸顿时绿了,半晌挂了电话,他给我说,玉佩确实是有一对的。

  我听他说了半天,总算知道了事情还没那么简单。

  原来罗胖子他爷爷本来有两块玉佩,是祖传的。一块给了胖子他爹,一块自己带着。后来罗胖子的爹一去不回。他奶奶思念成疾久病不愈,每天都要人陪着。

  后来罗胖子的爷爷发现,他每次陪着老伴儿的时候,她都要抓着那块玉佩才能睡好。

  于是他爷爷偷偷去找人打了一块差不多的玉佩自己带着,然后把真品放到了屋里,装作罗胖子他爹出门的时候忘记带玉佩的样子。后来这块真的玉佩就落在了他奶奶那儿。说来也奇怪,他奶奶自从那之后,身体渐渐就好了起来。

  罗胖子说:“这我爷爷偷偷告诉我妈的,我奶奶还不知道。”

  我心想怪不得这玉佩和罗胖子关系这么密切,幸好当初没有莽撞的把这块玉佩毁了,到时候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不过我非常好奇,当年赵鹏杀人劫财,为什么没有把这块玉佩洗劫过去?
  后来我们回到高老头家,把事儿给高老头说了。高老头牵着张翠娥婆婆的手唏嘘不已:“这种双子佩的说法有很多。”

  这种成对儿的玉佩有很多种说法,高老头不玩古玩,只能大概的叫出这是‘双子配’。他们大多数是采用同一块玉制作成的,两者之间的联系很紧密,适合有血缘关系、恋人之间佩戴。

  子女本来就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罗胖子的爹一去不回,他奶奶虽然不知道儿子死活,但是心里会有个感应,所以身体越来越不好。

  《周礼·玉藻》:君子无故,玉不去身。

  所以最后胖子他爷爷把玉佩给他老伴儿之后,他老伴儿身体就渐渐好了起来。

  但是……为何罗胖子他奶奶手上那块玉佩没什么事,但他爹的这块玉佩就这么邪门呢?

  罗胖子远远望着放在屋内桌子上的那块玉佩,表情有些古怪。

  高老头看出他的疑惑:“你是想问,为什么这块玉佩那么邪门?为什么你爹还托梦让你找回来?”

  胖子连连点头。

  我也挺好奇这个的。

  高老头嘿嘿笑了笑:“玉如婴,养玉,养玉,就是把玉从婴儿养育成人的过程。鹅说这块玉佩在果园子那个邪乎地方埋了这么久,再好的东西都能给你毁了。”

  “再说了,是你爹托梦,还是这块玉托梦,你搞清楚了?”

  我和罗胖子面面相觑,玉能托梦?

  高老头:“那当然。”

  不过确切的来说,这个不叫托梦,这个叫被精怪迷了心窍。

  我觉得这个说法有点儿耳熟。我那时候还在读书,心里头唯物主义占领了一席之地。想了会儿,忽然恍然大悟,这不就是人被磁场影响了所以做恶梦么……

  况且这玉佩罗胖子的老爹长年佩戴,能梦到他老爸的模样不是什么难事吧?

  胖子问:“那怎么办?”

  高老头眼咕噜转了转,也不知道打什么主意,说:“给送回去埋了呗。”

  我和罗胖子齐刷刷往后缩了缩,心里头是打死都不愿意再接触这玉佩一下。

  高老头瞅着我们:“出息!”

  不过按照高老头所说,这玉佩不能这么简简单单的送回去,也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拿回去埋了,得做许多准备工作。

  他看着我们两,问:“鹅教你们,你们能做好么?”

  我和罗胖子在那装傻。

  张翠娥婆婆忽然捂着嘴笑了:“你们俩也是,胆子也忒小了。”

  我们连忙摆手:“哪有哪有。”

  这段时间实在是被这块玉佩搞的焦头烂额,心里还是有些怕。

  高老头最后说:“那还是鹅跑一趟吧。”

  张翠娥婆婆拍他腿:“去吧去吧,早去早回。”

  这老两口生活甜蜜,羡煞旁人。
  和高老头说定之后,我和胖子买了好些个东西,偷偷去了奶奶家。奶奶见到我们回来,吃了一惊。

  我和罗胖子没敢说实话,就说最近学校放了几天假,想奶奶了,所以回来看一下。

  奶奶笑开了花,拉着我俩一个劲的说好孩子好孩子。

  不过没待多久,我俩就得走了。我们扯了个理由,说是要去城里看下爸妈,然后就得回学校了,奶奶千叮万嘱让我们小心,我和罗胖子心虚说一定。随后奶奶还想送我们去车站,不过被我们按在了家里。

  高老头背着个大行李包在车站前等着,罗胖子连忙跑过去献媚样的把行李包接过来。高老头笑眯眯说:“玉佩放在里面在。”

  罗胖子脸唰的白了,看着我说:“帮我拿下呗,我肚子疼,要拉屎。”

  “……”

  后来我们一行三人上了公交,当天晚上买了去罗胖子家乡的火车票。因为没有直达的火车,所以中途还得下车坐一次长途。

  经过一天一夜,我们总算风尘仆仆到了罗胖子家的小县城。

  这一路相安无事,罗胖子好奇问高老头为啥玉佩没有再闹事了。

  高老头从包里小心捧出来一个罐子,罐子沉甸甸的,也不知道里头放了些什么。罗胖子打开一看,看到里头满罐子的土。他好奇问高老头这是啥。

  高老头说:“死人土啊。”

  罗胖子吓的一抖:“啥?”

  高老头严肃又说了一遍:“死人土。”

  胖子吓得差点把罐子扔出去。

  高老头说:“怕啥啊。”原来死人土并没有名字上听着的那么吓人,这玩意就是从坟墓边上挖出来的土。阴气重,但正好能镇罗胖子手中这种玉佩。

  这是为啥呢?

  像这种陪葬品,一般是跟死人一起埋在地下的,不把他挖出来就不会有事儿,埋着他的土就有一定镇邪的功劳。所以高老头去坟墓边上挖了土来埋,也就相当于模拟一个类似的环境。

  我俩感慨果然万事万物相生相克。

  胖子慌慌张张跟丢炸弹似的把罐子还给高老头,然后带我们去了他家。

  他家在一个小县城,除他之外有三口人,爷爷、奶奶然后他妈。

  罗妈是个非常好客的人,听说我是胖子的同学,直接拖着我们去下了一趟馆子。我们吃的风卷残云,高老头到是没怎么吃。饭毕,我们和罗妈寒暄了一阵,罗妈问了我了我家的电话,表示以后常联系,然后拉着高老头问东问西。

  胖子有些无奈:“妈,有话直接问呗。”

  罗妈尴尬笑了笑,原来他看到高老头的时候,还以为罗胖子要被人骗了,所以拉着高老头旁敲侧击,想问问他是干啥的。

  高老头对待女人的时候,脾气异常好,所以也没说啥。

  后来我们回到胖子家,高老头端正坐好,说明来意。

  罗胖子添油加醋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的天花乱坠,跟在讲神话故事似的。罗妈听得一惊一乍,不过听完之后,表情回复平静。

  “我带你这么多年,你心里有什么花花肠子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就是想说,事情不是你惹的?”

  胖子满头大汗,连说不是。

  罗妈年纪不到四十,头发却已经有些花白,她抹了抹泪,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

  高老头叹了口气:“你们听鹅说啊,这孩子是好孩子,没惹事儿,有些东西要自己找上门没办法。”然后把事情前因后果重新说了一遍,不过把罗胖子胆大包天的做的事儿给盖过去了。

  说完,高老头把罐子从包里捧出来,放在桌上,说:“鹅这次来呢,主要就是准备把这玩意埋了。”
  高老头细心解释了下,原来这种一对的玉佩不能单独埋,要埋就得两块放一起埋了,不然不知道以后会出什么幺蛾子。

  罗胖子问:“和我爹埋一齐?”

  高老头摇摇头。

  这东西肯定不能和他爹一起埋,因为阴气太重。要和他爹埋一起,他爹指不定三天两头托梦诉苦。

  罗胖子一头汗。

  罗妈问:“那玉佩埋下去之后就这样不管了?”

  高老头说不是,要有心的话,这玩意埋两年然后挖出来,放佛堂里边供一段时间就可以再佩戴了。现在主要是在果园里发现的那块玉佩太邪乎,寻常陪葬品都没这么古怪,不埋下去的话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

  胖子听完,连连表示他是不敢再挖出来了……

  但我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疑惑问:“那一开始把他重新埋到果园子里不就完了,隔着这么远,应该不会再有影响吧?我们跑这么大老远的费什么劲啊。”

  高老头嘿嘿笑:“那你们说,是你把玉佩带到果园子去埋呢?还是你同学进去埋呢?”

  我一头汗:“只能麻烦您了啊。”

  高老头一脸你当我傻逼啊的表情:“反正鹅不想进去。”

  我们:“……”

  罗妈问:“那现在怎么办?”

  高老头拍了拍屁股:“去找人呗。”
  这时候罗胖子的爷爷奶奶还没有回家,老两口闲不住,在学校附近支了个摊位卖小东西。罗妈带我们过去说明来意,那婆婆听完,捂着胸口直踹粗气,差点儿晕过去。

  胖子他奶奶也是今天才彻底知道玉佩的事儿的,之前他老伴儿一直瞒着她。

  “不行不行,不能这样做。”她缓了半天气。

  罗胖子他爷爷也愁眉苦脸的:“还是算了吧。”

  我见到胖子奶奶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不管这玉佩会怎么样?”

  高老头支支吾吾说他也不清楚,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玉佩是缠上胖子了。

  胖子的奶奶听闻,抱着胖子的头痛哭:“我这苦命的娃儿……”

  高老头没说啥,只是看样子,心里也不舒服。要有其他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法,他也不用像这样。

  胖子的奶奶一辈子都把这玉佩当做精神寄托,时常看着这玉佩,就跟看到了失踪的儿子。前几年警察忽然送回他儿子的骸骨,这已经够伤人心了,结果现在高老头还要把玉佩给拿去,换谁都舍不得。

  胖子他奶奶不肯给玉佩,我们也没辙。

  用死人土埋玉佩只是缓兵之计,顶不了多长时间。

  高老头明白胖子奶奶的心情,所以也没催,这几天就拉着我在县城里四处乱晃。

  我问他干啥,他只让我跟着,我俩就大街小巷的乱窜。期间高老头还会问我些话,都是些家里长短的闲话。然后和我讨论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在那儿待了两天,胖子的奶奶始终不肯松口,甚至托人四处问了玉佩的事情,还找了几个人过来看情况。不过最后得到的结论大多不容乐观,就算不是建议埋了这玉佩,也是建议把东西毁了。

  胖子他奶奶那几天哭的昏天暗地。

  高老头说:“要不咱试试别的方法?”

  胖子一家心情都很沉重,日子本来过得好好的,大家也走出了他爹这件事的阴影,结果又出这么档子事。

  罗胖子也很自责,他觉得这事儿是因他而起。

  我也不知道说啥,高老头说:“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我有些无语:“说点好话啊……”

  高老头哎哟了一声:“用错词儿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胖子沮丧问别的解决办法是什么。

  高老头说把玉佩摔了。

  胖子吓的一抖:“不会出事吧?”

  高老头说:“最多不过是你做几年噩梦,总比你奶奶总这样伤心强吧。”

  胖子哭丧着脸:“我们把它埋远点不行吗?”

  这事儿我都知道没用。要埋远点有用,我们当初在学校把玉佩埋到郊区的时候就应该有用了。结果是那时候根本没用,不然还得多远?半个地球那么远么?

  胖子也知道自己的提议不行,干脆闭了嘴。
  这玩意不能随便埋,又不能随便毁了;你说找人超度吧,玉佩上边又没鬼,超度个啥;你说找人做下驱邪的法事,贴点儿符什么的,这小县城,胖子家又没什么人脉,一时半会找不到有那个本事的人,等你找到都不知道过几年了,那还不如当初就让高老头把事儿给办了;道观、寺庙倒是可以去,不过那香火钱不知道胖子家捐不捐的起。就算捐得起,胖子他奶奶也不会愿意的。

  她一个老人家,活了大半辈子。好容易攒了些钱,准备留个唯一的孙子。结果这么一弄,就要浪费一大笔,不如死了算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奶奶同意了,别人道观就一定能办成么?世界上有本事的人还是少啊,谁知道道观、寺庙里有没有有真本事的人。

  我们在这待了几天,胖子他奶奶每天愁眉苦脸,最后终于同意了。

  她含着泪把玉佩交到高老头手上,高老头叹天下父母心。

  然后开始做埋玉佩的准备。这玉佩不能就这样胡乱找个山头埋了,但也不能埋在罗胖子老爹的坟附近,得不远不近。

  我问怎么有这么多讲究。

  高老头说:“你要有办法,你来。”

  我被噎的还不了口……

  然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因为只是葬两块玉佩,所以也不用搞特别大的阵仗,胖子家一家人来帮忙就成了。

  高老头找来木材,自个做了一个非常小的棺材把两块玉佩一齐放在里头,然后一个人抬着。我在山间敲着锣,胖子跟在我后头挤眉弄眼的打鼓。罗妈和爷爷奶奶走在最前头。

  我们到了山上,这地方是高老头特地找到的一块地儿,在深山里头,风水比较好。那里有一块早已挖好的坑,我们按照一般程序,把棺材埋了,这事儿就算完了。

  碑都不用立的。

  回到胖子家,胖子他奶奶还有点恍惚:“这就没事儿了?”

  说实话,我也有点觉事情太简单了。

  高老头白我一眼:“想感冒简单不?大冬天淋一桶冰水就成;治感冒简单不?去医院打个针就行。但是生病的时候难受不?难受!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不敲打敲打你,你还以为鹅没有功劳啊?”

  胖子一惊一乍,连说感谢。

  罗妈也感谢万分,胖子他奶奶痛哭流涕。
  办完这些事儿,罗妈做了好大一桌菜,酒过三巡,胖子他奶奶问:“师傅,那玉佩什么时候能拿上来?”

  高老头说过个一两年,他自会过来帮他们取出玉佩。

  胖子他奶奶哦了一声,嘴里嘀咕着:“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吃过饭,高老头想回去,胖子一家极力挽留,不过高老头表示家里还有人需要照顾。

  我和胖子送高老头来到火车站,高老头悄悄对我说:“其实也不是没有其他方法,不过那太婆心病太重了,就算一直留着玉佩在身边,对身体也不好。”

  我有些惊讶。

  高老头又说:“还记得孙老爷子吗?鹅担心那太婆执念太重,最后会变成孙老爷子那样,所以才把玉佩埋了。”

  原来高老头是刻意这样做的,两块玉佩一起埋下去本来是没什么的,但是其中一块太邪乎了,两块一起埋了也会出事,不过高老头在那个小棺材里做了些手脚。

  其实这事儿最简单的解决方法是单独选木材打两个特别点的首饰盒,然后把两块玉佩分别放好,在佛堂里边供一段时间就成。只是高老头在乡下听说过胖子他奶奶的情况之后,害怕这太婆出事,所以才决定埋了。

  这一埋下去,也就相当于把胖子他奶奶的心病埋了,可能会有阵痛期,但是以后总归会好的。

  我扭头看了看胖子,他正好买完票准备过来。

  高老头连忙住嘴,让我待会给胖子说说多注意下他奶奶的情绪。

  我说好,然后一直等到下午,送了高老头上车。我和胖子不能和他一起回去,我们得等明天的火车回学校。

  那天,又在胖子家住了一宿。当夜,我把高老头告诉我的事给胖子说了。

  胖子沉默半天没说话,我踹他屁股:“有什么感想?”

  胖子说没啥。

  第二天大早,外面天还没亮,我抬头看到胖子在窗户边抽闷烟。我让他去给他奶奶说声,然后就得去学校了,这都旷课一个礼拜了。

  胖子摆摆手,递给我一根烟。

  “我妈帮我们请过假了,说我奶奶重病住院,然后他说我俩是亲戚。”

  我有些惊讶。

  胖子看出我的疑惑,又解释了两句。后来才知道,胖子他妈一早打电话请假的时候,就和我家通过电话了,并且和我妈串通好。我心想,怪不得罗妈一见到我,就找我要了电话号码。

  罗妈也忒机智了。

  我俩在这里又待了一天,才不慌不忙坐上南下的火车去了学校。

  我们一去学校,首先来找我们的倒不是辅导员,而是班长。

  “你两干啥去了?”

  我们还挺警惕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结果这鳖孙转头从拐角牵出来一个姑娘,指着说:“这我媳妇,介绍你们认识下。”

  我和胖子吓出一身冷汗,我们走没几天,班长和上次联谊会的一姑娘好上了。

  这厮有了女朋友就到处嘚瑟。

  我和胖子随便应付了几句回到宿舍,问了下宿舍还有没有事情发生,其他人摇摇头表示没,然后一窝蜂跑出去打篮球。

  我和胖子相视而笑,舒了一口气,说:“这事儿总算解决了啊。”

  胖子摸着下巴:“我还是很奇怪,为什么赵鹏杀人劫财,不把我爹的这块玉佩抢过去?公安部门搜查果园子的时候,也没找着这块玉佩?”

  我吓一跳,连忙说:“你就别惹事了。”

  胖子这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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