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按着我的手轻轻柔动起来,同时她喃喃说道:“你能感受到我的心跳吗?我也是真实的,从来没有撒谎……”
我怎能感受不到?那女孩的心跳从我的掌心传来,彻底激活了我体内的能量。我的身心防线在瞬间被冲得粉碎。我张开双臂把女孩扑倒在篝火旁,就像是一只饿虎扑倒了温顺的羔羊。然后我疯狂地拥抱着她,揉搓着她,恨不能将她吸纳入我的体内。我的嘴唇则像雨点一样撒向女孩的面庞,我吻着她的泪水,吻着她的笑容,吻着她充满诱惑的生命。
女孩用双臂揽住了我的脖颈,她轻轻扭动的娇躯,发出若有若无的呻吟声。她尚未干透的衣服被一件一件地褪下,红晕则慢慢爬满了她的脸颊。片刻后,随着女孩一声如泣的长叹,我深深刺了进去。那些冲动的能量顿时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它们不再拘囿于我的体内,开始向着一个从未到达过的温暖世界热情探索。那能量将我和女孩紧紧相连,我们在篝火旁翻滚着,挣扎着,但我们的灵魂和身体始终缠绕成团,难解难分。而那能量则在如斯的纠缠中越积越多,最终便是两个人的身体也无法将其容纳。于是那能量便化作两团,分别从我们的体内冲出来,狠狠地对撞在我和女孩的连接处。我们同时发出一声重生般的嘶喊,从快乐的云端坠落凡尘。
当我从女孩身上坐起的时候,我看到点点殷红滴染在女孩柔嫩的肌肤上,恰似雪原中绽放的梅花。我心中一痛,紧抓住那女孩的小手,柔声唤道:“梦诗……”
女孩低声问我:“你现在相信我的话了?”
我怎能不信?那殷殷红梅明确无误地告诉我:女孩还是处子之身。而楚云早已和凌沐风结婚,并且育有一女,她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女孩又道:“我就是叶梦诗,独一无二的叶梦诗。我的身体以前只属于我自己,此后只会属于……属于你。”说出最后那句话时,女孩娇羞地垂下头,声音已低不可闻。
我帮女孩披上衣服,然后又将她轻揽在怀中。那万千思绪最终只汇成一句话:“是的。你是我的叶梦诗,独一无二的叶梦诗。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否认,我也会坚信不疑!”
女孩欣然一笑,闭目躺在我怀中,神态安详之极。我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抓起几根粗木枝扔进火堆。篝火旺盛燃起,小小的山洞内充满了暖意。
片刻后,女孩的呼吸渐渐匀称,原来是睡着了。我知道她这些天受尽了折磨,身心早就疲倦之极。现在难得有放松的时刻,我怎忍心打扰?只能愈发小心地抱着她,连姿势也不敢变化分毫。
这时我忽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便伸手撩起了女孩盖在腰间的衣物。女孩裸露的腰臀展现在我的眼前,而我的目光则很快定在了某处。
那里是女孩的臀部,丰满白润,像是两片刚刚蒸出笼的馒头。不过在右臀靠近体侧的肌肤上却有一块碗口大的斑痕,既像是胎记又像是伤疤。女孩全身上下肤白如雪,这个突兀的斑痕恐怕是唯一不够完美之处。
阿锤说过,楚云臀部的胎记看上去像是一张人脸。我现在看女孩右臀的这个疤痕,竟也有了类似的感觉:那斑痕恰是圆形,色泽又深浅不一,依稀间有鼻子有眼,还真像是一张模糊的人脸。
正想再细细端详之时,忽听洞外隐隐有对话声传来。我一个激灵,连忙将女孩从怀中放下。
女孩被惊醒,睡眼惺忪地问了句:“怎么了?”
我悄声道:“有人来了。”一边说一边把篝火扒散,火苗也一一踩灭。女孩这时也听见了外面的人声,她连忙把衣物穿好,然后便拉住我的手,紧贴在我的身边。
耳听得对话声越来越近,却是有人正沿着山路往上走来。又过了一会,他们说话的内容已经可以分辨。
只听个年轻的声音说道:“你说那帮医院的人也真是废物,这么多人居然追不上一个疯婆娘。”
另一人的声音则苍老了许多:“也不能这么说,他们不是本地人,对镇上的地形不熟。”
年轻人附和道:“也是,这事要是及时告诉我们,那两个人早就被抓回来了。”
从对话分析,这两个人应该都是本镇的镇民,想必是医院那帮人找我们找不到,所以便到镇上搬来了救兵。正思忖间,忽听那年轻人又道:“那边好像有个山洞,要不过去看看?”
女孩闻言一颤,显然是心中惊惧。我用力握了握她的手,附耳说道:“别怕。有我在呢。”女孩无声地点点头,身体和我贴得更紧。其实我嘴上虽在宽慰对方,心中却也犯愁:如果他们真的寻到洞中,那可怎么办?
好在那老者并不赞成年轻人的提议,他“嘿嘿”干笑了两声,道:“这黑灯瞎火的,你去干什么?二十年前那桩事你没听说吗?这要是一刀被人捅了,多冤得慌啊?”
二十年前那桩事——指的应该就是楚汉山劫走孟婆子吧?那天晚上小镇也出动了很多壮丁搜山,结果最先找到现场的人却被楚汉山一刀捅死。老者正以此事警戒那年轻人。
年轻人道:“三叔教训的是。我们只不过挣个腿脚钱,这要把命赔上,可就亏大了。”
老者又道:“现在镇里镇外,山上山下都有人守着。那两人一个是外乡客,一个是弱女子,还能跑到哪儿去?真要找人,等天亮了也不迟。我们先这么晃悠着,腿脚钱还能多挣几个。”
“好嘞,就听您的。”年轻人顿了一顿,又窃笑道,“只是这孤男寡女一夜下来,凌先生头顶的帽子岂不得绿油油的?”
“你操这心干什么?”老者先是斥了一句,然后又说,“总之这次那姓冯的绝讨不了好去。凌先生岂能绕得了他!”
“红颜祸水啊!沾上那女人能有什么好事?”
……
这两人一路走一路说,渐渐沿着山路远去。我的一颗心又放回了肚子里。二十年前楚汉山制造了那个恐怖的血腥之夜,其深远的影响直到今天仍笼罩在小镇居民的心头,正是这影响帮我们化解了眼前的危局。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女孩的一句问话把我的思绪从唏嘘过往中拖了回来。
我毫不犹豫地答道:“我带你走。”
女孩苦笑着说:“我的脚不行,走不了的……”
“我就是背也要把你背出去!”
女孩却摇头道:“不。你一个人走吧,你带着我肯定逃不出去的。”
我断然拒绝:“我怎么能丢下你。”
“我被他们抓住,最多再被送回精神病院;可如果你被抓住,那可就麻烦了。”
我知道女孩说得在理。这次我若被抓住,扰乱治安、拐带人妻这两条罪名恐怕是免不了的。就算有吴警长帮我开脱,至少也得在牢狱里蹲上个三年两载。但我还是倔强地昂起说:“再大的麻烦我也不怕。”
“我知道你不怕。”女孩用小手轻抚着我的脸颊,轻叹一声,又继续说道:“你知道吗?这些天我被关在那个狭小的病房里,不能动弹,不能说话,简直生不如死。但我从来没有绝望,因为我记得你临走前说的话,你说:‘我一定会救你出去。这是我的承诺。’”
我点点头,那话也在我的耳边,记忆犹新。
“所以你就是我的希望。只要这希望还在,不管经受多大的磨难,我都能坚持下去。但你千万不要让这希望破灭,我不能没有你。你明白吗?”女孩用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我,目光中充满了恳切和期许。
我抓住女孩的手,动容道:“我明白了。我一定会跑出去,我也一定会再回来救你。”
女孩欣慰地笑了笑,她把脖颈上的挂坠解下来,送到我手里说:“你把这个拿着。”见我的神色有些不解,她便解释:“这是我的随身信物,你带着它去上海正德商行找一个叫做王定邦的人——他是我的家庭律师。他手上有很多文件,足以证明我的身份。”
我“哦”了一声,可我又有一些担心:“只凭这个信物对方就能相信我吗?他会不会怀疑是我害了你?最好……最好你能写封信让我带着。”
“能写信当然是好。可是——”女孩无奈地看着我,“现在哪有纸笔?”
我沉吟了一会,说:“这事我会另想办法。”
女孩点点头,催促道:“你快走吧。正好那两人刚刚往山上去了,不会那么快回来的。”
我揽过女孩,在她的柔唇上深深一吻。然后我把那玉坠挂在自己的脖颈中,转身往洞口走去。到了洞口,我却又忍不住回身一瞥,只见女孩正注视着我的背影,眼中泪水盈盈欲坠。
“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以后我便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生死不离。”我直视着女孩的双眼,郑重说道,“这是我的承诺。”
女孩咬着嘴唇,强忍住心中的离别之愁。片刻之后,她又向上次在病房分别时那样,坚定地喊出三个字来:“我等你!”
公历九月二十二。
从山洞出来之后,我没有下山,而是继续向山顶进发。这一路小心谨慎,只拣些人迹罕至的小路攀行。翻过了山头之后,却见东方的天色已微微发亮。我鼓足气力,又向着南边小镇的方向下山而去。到了山下也不敢往镇子里溜达,只在镇外歇息了一阵。临近中午时分我来到镇上的火车站,搭上了开往县城的火车。
到了县城之后我悬着的心便放下了一半,先找了家饭馆美美地吃了一顿。结账的时候我给小二派了些赏钱,借机向他打听警局吴警长的住处。那小二伶俐得很,三五句话便描述得明明白白。
我出了饭馆,按照小二的指点找到了吴警长府邸所在。四下一打量,却见街边有个露天的茶摊。我便过去要了壶热茶,坐下来边喝边等。直等到天色擦黑,方见吴老头骑着辆脚踏车而来。我忙结算了茶钱起身赶过去,就在老头下车准备进门的当儿,我一把拽住了他。
吴警长转头看到是我,立刻便叫了起来:“你小子怎么在这里?!”他的神色非常惊讶,一边说还一边警惕地往周围扫视着。
我说:“放心吧,没有尾巴。”
吴警长把车往门口一丢,也顾不上回家了,直接撇过脑袋说:“走!换个地方说话!”
我跟着老头在县城街道上穿行了一阵,最后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胡同口。老头停下脚步,劈头就叱问我:“你小子干的好事!你不是说好要走的吗?怎么又给我整了这么一出?”
我回复道:“我不可能把那女孩丢下的,我要走也得带她一起走!”
“那你得有那个本事啊!”老头斜眼瞪着我,“你整的这叫啥玩意?最后还不是自己跑了,把楚云一个人扔在山洞里?”
我无奈地咧咧嘴:“我已经尽力了……谁想到凌沐风的人来得那么快。”
“你就是个废物。除了添乱,你他妈的还能干什么?”
我闷头受了对方的训斥,等他愤然的情绪发泄出来之后,这才试探着问道:“那女孩怎么样了?”
吴警长没好气地回道:“还能怎么样?被抓回精神病院了,现在有专人全天看守。她的病情也有反复——这会又说自己是什么叶梦诗了。”
我看着那老头说:“她就是叶梦诗。”
“什么?”老头好像没听清楚似的。
我便重复:“那女孩就叫叶梦诗,不是什么凌沐风的老婆!”
老头“哼”了一声道:“我看你也快得精神病了!”
我着急辩解:“是真的,我有证据!”
“就那点笔迹的事?人医生都说了,这叫精神分裂症。连脑子里的记忆都变了,笔迹当然也能变。”
“不是笔迹,是另外的证据。绝对有说服力!”
老头勉强耐住性子:“那你说吧,什么证据?”
我张嘴诘了片刻,最终却摇头道:“那证据……我不能说。”那事关乎女孩的名节,我无法开口。
“我他妈的真是闲得慌了,听你在这儿扯淡!”老头有种受骗的感觉,立起眉毛喝道:“你赶紧滚蛋吧,越远越好!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踏进峰安镇一步,那姓凌的不抓你,我也要抓你!”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我也不指望你相信……但我需要你帮个忙。”
老警察警惕地瞪着我问道:“你小子还想干什么?”
“那女孩是在上海长大的,她有一个家庭律师,这人可以证明她的身份……”
没等我说完吴警长便打断了我的话:“这些都是楚云告诉你的?”
我点点头。
“这全是她的疯话。什么上海长大,父亲是富商之类的,她以前每次发病都会这么说!这话从来没人相信,怎么就你信了?你脑袋里是不是缺点儿东西?”
“我现在不想和你争论这些。”我摊着手道,“只要你肯帮我的忙,我就会让你知道这事到底谁对谁错。”
老头默然看了我片刻,然后他掏出根烟卷点了起来。他虽然没有表态,但已经显出了等待的态度。于是我便继续说道:“我需要拿着女孩的亲笔信去上海找那个律师。所以我想麻烦你再到精神病院走一趟,帮那女孩带封信出来。”
老头把烟卷叼在嘴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他把浑浊的烟雾喷到了我的脸上。在被呛得咳嗽的同时,我听见老头怜悯般地叹了口气,然后吐出四个字来:“无药可救。”
公历九月二十二。
从山洞出来之后,我没有下山,而是继续向山顶进发。这一路小心谨慎,只拣些人迹罕至的小路攀行。翻过了山头之后,却见东方的天色已微微发亮。我鼓足气力,又向着南边小镇的方向下山而去。到了山下也不敢往镇子里溜达,只在镇外歇息了一阵。临近中午时分我来到镇上的火车站,搭上了开往县城的火车。
到了县城之后我悬着的心便放下了一半,先找了家饭馆美美地吃了一顿。结账的时候我给小二派了些赏钱,借机向他打听警局吴警长的住处。那小二伶俐得很,三五句话便描述得明明白白。
我出了饭馆,按照小二的指点找到了吴警长府邸所在。四下一打量,却见街边有个露天的茶摊。我便过去要了壶热茶,坐下来边喝边等。直等到天色擦黑,方见吴老头骑着辆脚踏车而来。我忙结算了茶钱起身赶过去,就在老头下车准备进门的当儿,我一把拽住了他。
吴警长转头看到是我,立刻便叫了起来:“你小子怎么在这里?!”他的神色非常惊讶,一边说还一边警惕地往周围扫视着。
我说:“放心吧,没有尾巴。”
吴警长把车往门口一丢,也顾不上回家了,直接撇过脑袋说:“走!换个地方说话!”
我跟着老头在县城街道上穿行了一阵,最后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胡同口。老头停下脚步,劈头就叱问我:“你小子干的好事!你不是说好要走的吗?怎么又给我整了这么一出?”
我回复道:“我不可能把那女孩丢下的,我要走也得带她一起走!”
“那你得有那个本事啊!”老头斜眼瞪着我,“你整的这叫啥玩意?最后还不是自己跑了,把楚云一个人扔在山洞里?”
我无奈地咧咧嘴:“我已经尽力了……谁想到凌沐风的人来得那么快。”
“你就是个废物。除了添乱,你他妈的还能干什么?”
我闷头受了对方的训斥,等他愤然的情绪发泄出来之后,这才试探着问道:“那女孩怎么样了?”
吴警长没好气地回道:“还能怎么样?被抓回精神病院了,现在有专人全天看守。她的病情也有反复——这会又说自己是什么叶梦诗了。”
我看着那老头说:“她就是叶梦诗。”
“什么?”老头好像没听清楚似的。
我便重复:“那女孩就叫叶梦诗,不是什么凌沐风的老婆!”
老头“哼”了一声道:“我看你也快得精神病了!”
我着急辩解:“是真的,我有证据!”
“就那点笔迹的事?人医生都说了,这叫精神分裂症。连脑子里的记忆都变了,笔迹当然也能变。”
“不是笔迹,是另外的证据。绝对有说服力!”
老头勉强耐住性子:“那你说吧,什么证据?”
我张嘴诘了片刻,最终却摇头道:“那证据……我不能说。”那事关乎女孩的名节,我无法开口。
“我他妈的真是闲得慌了,听你在这儿扯淡!”老头有种受骗的感觉,立起眉毛喝道:“你赶紧滚蛋吧,越远越好!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踏进峰安镇一步,那姓凌的不抓你,我也要抓你!”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我也不指望你相信……但我需要你帮个忙。”
老警察警惕地瞪着我问道:“你小子还想干什么?”
“那女孩是在上海长大的,她有一个家庭律师,这人可以证明她的身份……”
没等我说完吴警长便打断了我的话:“这些都是楚云告诉你的?”
我点点头。
“这全是她的疯话。什么上海长大,父亲是富商之类的,她以前每次发病都会这么说!这话从来没人相信,怎么就你信了?你脑袋里是不是缺点儿东西?”
“我现在不想和你争论这些。”我摊着手道,“只要你肯帮我的忙,我就会让你知道这事到底谁对谁错。”
老头默然看了我片刻,然后他掏出根烟卷点了起来。他虽然没有表态,但已经显出了等待的态度。于是我便继续说道:“我需要拿着女孩的亲笔信去上海找那个律师。所以我想麻烦你再到精神病院走一趟,帮那女孩带封信出来。”
老头把烟卷叼在嘴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他把浑浊的烟雾喷到了我的脸上。在被呛得咳嗽的同时,我听见老头怜悯般地叹了口气,然后吐出四个字来:“无药可救。”
@金恩4869 2012-5-3 10:03:00
原来以为今天更新了两段,高兴一下,一看,原来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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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再补一段吧
虽然吴警长对我的计划嗤之以鼻,但他还是答应了我的请求。第二天他便去了峰安镇,以调查昨天的“越狱”事件为由见到了女孩。女孩当场写了一封书信,老头则把那封信带回县城交给了我。
我当着老头的面打开信笺,只见上面写道:
“王定邦律师:
我在数月前遭遇意外,现因无法证明身份,受困于安徽省东山县精神病院。急盼解救!具体情况由冯远驰冯先生详述。冯先生是我最亲近之人,我已将随身玉坠交付给他,作为你们见面时的信物。一切事宜皆可听冯先生之安排,万望配合!
叶梦诗亲笔”
“太好了。有了这封信我一定能把那女孩救出来!”我兴高采烈地将信笺折好,然后对着吴警长诚挚说道:“这次可真是谢谢你了!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吴警长却不以为然地撇着嘴:“得了吧?你以为我真是在帮你?”
我困惑地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却听那老头又继续说道:“什么邓木卓律师,这一切都是楚云的臆想。你就算在上海找上十年,也不可能找到这个人。你以为我是帮你?我只是想赶紧把你打发走。你就到上海慢慢找去吧,找不到可别他妈再回来烦我!”
原来他是这个用意……我没有生气,因为我完全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我把那封信小心地收进自己的口袋,只在心中默默说道:我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会用事实来反击你的蔑视。
我并没有让对方等待太久,一个星期之后我便从上海回到了东山县。我仍然坐在那个的熟悉的茶摊上,当我看到老头骑着车回来的时候,我大喊了一声:“吴警长!”
老头看到了我,他迟疑了一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他把脚踏车往家门口一停,慢步向我走来。
我端坐不动,只顾品味着手中的茶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老头坐在我的对面,他向我端详了良久,最后问了句废话:“你回来了?”
“是的——”我也废话般地回复,“我回来了。”
老头看着我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的眼神有点奇怪,那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眼神,好像有些无奈,又好像有几分悲伤。然后他喃喃地嘀咕道:“你不该回来……”
我“嘿嘿”一笑,反问:“我为什么不该回来?”说话的同时,我把一个厚厚的档案袋扔在了茶桌上。
老头的目光被那档案袋引了过去,他问我:“这是什么?”
“证据。”我大声地告诉他,“能证明叶梦诗身份的证据!”
老头“哦?”了一声,他脸上的神色告诉我:这家伙根本就不信我的话。不过他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对我出口讥讽。他的目光很快又看向了别处,并且微微皱着眉头,颇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觉得是时候把自己这几天的经历告知对方了。于是我把手里的茶碗放下,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在上海找到了那个叫做王定邦的律师。他向我证实了:那女孩说的话全都是真的。她的真名就叫叶梦诗,父亲叶德开是上海正德商行的创办人。叶德开在一年前病逝,而叶梦诗正是他唯一的继承人。”
老头收回目光看着我,淡淡说道:“我不信。我是看着那女孩长大的,我知道她的名字叫楚云。”
对方如此的反应早在我意料之中。我也不和他争辩,只把那档案袋打开,然后把里面的资料一股脑全都倒在了桌上。那里面包括一叠照片,几份文件,还有一个厚厚的笔记本。
我先把那叠照片往老头面前一推:“你自己看看吧——看看照片上的女孩是不是楚云。”
老头便将照片拿起来翻看。那些照片既有单人的,也有多人的合影。但所有的照片中都有一个固定出现的主角:那是一个相貌甜美,眉眼如新月般动人的女孩。她以不同的年龄,不同的装扮出现在不同的照片中,从孩童到成年都有。
“这孩子当然是楚云。可是……可是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照片?”吴警长有些茫然了,“我们这儿只有县城才有照相馆,一般人家很少会拍照片的。”
“你再仔细看看。这些照片的背景是大上海呢,还是东山县城?还有照片里经常出现的那个男子,你认识他吗?”
老头刚才只顾看照片上的女孩了,并未注意其他细节。经我这么一提醒,他又翻了一遍,眉头便愈发紧蹙。
@小娆_memo 2012-5-3 15:41:00
原来以为今天更新了三段,高兴一下,一看,原来是两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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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再来一篇吧,这回可说好了,下不为例啊
“这背景是不是上海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东山县城。那个男人我也不认识。”他一边说一边抬头看着我,显然在寻求我的解答。
“这些照片都是在大上海拍的。那男人就是正德商行的老板叶德开,也就是女孩的父亲。照片上女孩虽然和楚云长得一模一样,但她并不是楚云。她是叶梦诗。”
吴警长愕然张着嘴,他一时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信息。但那些照片就在他的眼前,又不容他不信。
而我手中还有更进一步的证据。我把照片下面的文件抽出来,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周前女孩在病房里写的那封亲笔信,一并递给老警察说:“这是从大上海警局调取的叶家的户籍资料。上面有叶梦诗的签名,你比对比对,和那女孩的笔迹是否一致。”
老头比对着户籍本上的签名和女孩信件上的笔迹,果然是毫无偏差。而那户籍本上更是清清楚楚盖着警署的大红印章,绝没有半分虚假。
吴警长再也无法反驳叶梦诗的身份,他诧然感慨:“怎么……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像的人?而且杜雨虹的遗物又戴在她的身上?”说到这里,他忽又眉头一挑,“莫非这叶梦诗和楚云本就是孪生姐妹?这个叶德开只是叶梦诗的养父?”
我点头赞道:“吴警长的思维果然敏锐。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叶梦诗和楚云的关系并非孪生姐妹这么简单。她们在出生的时候只是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怪物……”
“怪物?”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老头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他的眼神中流出难抑掩饰的恐惧,怯然问道:“这么说……你连那个秘密也知道了?”
“我现在不光知道那个秘密,我知道所有的事情!二十一年那几起惨案的来龙去脉,还有楚云的怪病之谜,包括孟婆子为什么会死,我和阿锤的名字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死亡名单上?一切的一切,我已全部了然于胸。”
吴警长凝目看着我。他的注意力已完全被我吸引,全不似先前心不在焉的样子。我知道他很想看清谜团背后的真相,但他心中仍铸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门槛,那门槛上蹲守一只血淋淋的大眼睛,它像恶魔一般监视着老头,让他在二十多年时光中不敢越雷池半步。
而我此刻已有信心去抚平对方的恐惧。
“这一切和折磨着你的那个诅咒并没有什么关系。”我微笑着对那老头说道,“当年的那个惨剧已经过去了,后来发生的事情对楚汉山夫妇来说已经是最圆满的结果。他们地下的阴灵早该安息了。真正在作恶的是活人,那些狠毒的活人远比亡灵更为可怕。”
“是吗?你说那亡灵早已安息?”老头虽还是将信将疑的态度,但他的神色已轻松了许多。我知道自己的话语正在起到效果,便进一步趁热打铁:“如果你也知道了那些秘密,你就会明白的。当年的诅咒已经破解,你不该再被恐惧折磨。拿出你的勇气来吧,一切都该划上句号了!”
老头再一次把那些照片拿在手里细细端详。照片上的女孩不仅美貌动人,而且总带着灿烂的笑容,如阳光般暖人心田。如果说在她身后藏着什么秘密,那秘密一定也是甜美的,绝不会和邪恶的诅咒有什么关联。老头沐浴在女孩的笑容中,心中的门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悄然驱散。那只血淋淋的眼球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如新月般动人的眼眸。
“好吧。”当老警察把照片放回桌上的时候,他终于用坚定的语气对我说道:“告诉我那个秘密。”
“不用我来告诉你——所有的秘密都在这里。”我把档案袋里装的那个笔记本推到老头面前,“这是叶德开的记事本,他把人生中一些重大的事情都记录在这个本子里。其中和那个秘密相关的部分我已经做了折页,你把那些内容看完就明白了。”
老头接过那笔记本,他把我做好记号的部分依次展开,一路阅读下去。
每一篇文章都以日期开头,看起来就像日记似的。不过和日记不同,叶德开并不是每天都做记录,只有发生了值得一记的事情时他才会动笔。
老警察阅读的第一篇文章记于民国三年,九月初三。内容如下:
@小娆_memo 2012-5-3 15:41:00
原来以为今天更新了三段,高兴一下,一看,原来是两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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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三段吧,再来可不管用了。
“这背景是不是上海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东山县城。那个男人我也不认识。”他一边说一边抬头看着我,显然在寻求我的解答。
“这些照片都是在大上海拍的。那男人就是正德商行的老板叶德开,也就是女孩的父亲。照片上女孩虽然和楚云长得一模一样,但她并不是楚云。她是叶梦诗。”
吴警长愕然张着嘴,他一时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信息。但那些照片就在他的眼前,又不容他不信。
而我手中还有更进一步的证据。我把照片下面的文件抽出来,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周前女孩在病房里写的那封亲笔信,一并递给老警察说:“这是从大上海警局调取的叶家的户籍资料。上面有叶梦诗的签名,你比对比对,和那女孩的笔迹是否一致。”
老头比对着户籍本上的签名和女孩信件上的笔迹,果然是毫无偏差。而那户籍本上更是清清楚楚盖着警署的大红印章,绝没有半分虚假。
吴警长再也无法反驳叶梦诗的身份,他诧然感慨:“怎么……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像的人?而且杜雨虹的遗物又戴在她的身上?”说到这里,他忽又眉头一挑,“莫非这叶梦诗和楚云本就是孪生姐妹?这个叶德开只是叶梦诗的养父?”
我点头赞道:“吴警长的思维果然敏锐。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叶梦诗和楚云的关系并非孪生姐妹这么简单。她们在出生的时候只是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怪物……”
“怪物?”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老头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他的眼神中流出难抑掩饰的恐惧,怯然问道:“这么说……你连那个秘密也知道了?”
“我现在不光知道那个秘密,我知道所有的事情!二十一年那几起惨案的来龙去脉,还有楚云的怪病之谜,包括孟婆子为什么会死,我和阿锤的名字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死亡名单上?一切的一切,我已全部了然于胸。”
吴警长凝目看着我。他的注意力已完全被我吸引,全不似先前心不在焉的样子。我知道他很想看清谜团背后的真相,但他心中仍铸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门槛,那门槛上蹲守一只血淋淋的大眼睛,它像恶魔一般监视着老头,让他在二十多年时光中不敢越雷池半步。
而我此刻已有信心去抚平对方的恐惧。
“这一切和折磨着你的那个诅咒并没有什么关系。”我微笑着对那老头说道,“当年的那个惨剧已经过去了,后来发生的事情对楚汉山夫妇来说已经是最圆满的结果。他们地下的阴灵早该安息了。真正在作恶的是活人,那些狠毒的活人远比亡灵更为可怕。”
“是吗?你说那亡灵早已安息?”老头虽还是将信将疑的态度,但他的神色已轻松了许多。我知道自己的话语正在起到效果,便进一步趁热打铁:“如果你也知道了那些秘密,你就会明白的。当年的诅咒已经破解,你不该再被恐惧折磨。拿出你的勇气来吧,一切都该划上句号了!”
老头再一次把那些照片拿在手里细细端详。照片上的女孩不仅美貌动人,而且总带着灿烂的笑容,如阳光般暖人心田。如果说在她身后藏着什么秘密,那秘密一定也是甜美的,绝不会和邪恶的诅咒有什么关联。老头沐浴在女孩的笑容中,心中的门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悄然驱散。那只血淋淋的眼球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如新月般动人的眼眸。
“好吧。”当老警察把照片放回桌上的时候,他终于用坚定的语气对我说道:“告诉我那个秘密。”
“不用我来告诉你——所有的秘密都在这里。”我把档案袋里装的那个笔记本推到老头面前,“这是叶德开的记事本,他把人生中一些重大的事情都记录在这个本子里。其中和那个秘密相关的部分我已经做了折页,你把那些内容看完就明白了。”
老头接过那笔记本,他把我做好记号的部分依次展开,一路阅读下去。
每一篇文章都以日期开头,看起来就像日记似的。不过和日记不同,叶德开并不是每天都做记录,只有发生了值得一记的事情时他才会动笔。
老警察阅读的第一篇文章记于民国三年,九月初三。内容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