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原创大赛]《承诺》女人臀部胎记隐藏骇人秘密!

  我傲然冷笑一声,说:“我不怕。姓凌的不是早就想动我了吗?这些天我还不是好好地活着?”
  吴警长用嘲讽的眼神看着我:“嘁,要不是我护着你,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喝酒?”
  这话我无法反驳。凌沐风已经好几次对我不利,都是这老头帮我解的围,光凭我自己还真是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你还是走吧。你留在这里不但没用,反而拖累我,让我不能专心去对付那姓凌的。”老头劝诫不成,开始使用激将法了。
  我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了,愤然道:“你只管去做你的,我有我自己的计划!”
  老头斜着嘴笑了:“说说,你有啥计划?”
  “告诉你也没有用。”我抓住机会反戈一击,“因为这个计划你根本就不敢参与。”
  老头的笑容僵在脸上,他警惕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孟婆子虽然死了,但那个秘密仍然有迹可循。我要调查下去,如果我能揭开那个秘密,那我就能像孟婆子一样‘喊魂’,帮那女孩唤醒记忆。”
  “秘密……你说的是什么?”
  “还有什么?当然就是那个‘怪物’的秘密!”
  “那秘密只有孟婆子一人知道,你去哪里追查?”老头惶然追问,他的额头似乎冒出了冷汗。
  我乘胜追击般逼视着对方,同时翻出了自己的底牌。“山那边的尼姑庵!”我说道,“楚汉山当年把那个‘怪物’送到了尼姑庵,十年后楚云回到峰安镇的时候,却已经出落成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一个出生时令人不寒而栗的‘怪物’怎么会变成了美女?这其中一定发生过什么!而那个收养婴儿的尼姑必然知道所有的内情。”
  吴警长无法反驳我的推断,他只能提醒我说:“可那尼姑早就死了。”
  我冷笑道:“只要尼姑庵还在,多少都能找到些线索,这事你不可能想不到,但你却决口不提——不是因为你忽略了,而是你不敢!”
  我这一连串的话语击中了老头的要害,他腰背一松,气势垮了下来。然后他长叹一声道:“是……我确实不敢。我根本不敢去接近那个秘密,我只想远远地躲开……”
  “我不怕,我明天就去。”我得意洋洋地跷起了二郎腿,“现在你还觉得我没用吗?”
  老头恨恨地瞪了我一眼:“不怕死你就去吧。”他看起来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不过片刻之后他就平息下来,又换了个语气说道:“你得答应我,如果你在那尼姑庵找不到什么线索,那你明天必须离开。”
  我也懒得跟他再较劲了,便暂且答应下来:“好吧。”这样我们算是各让一步,双方都留了点台阶。
  吴警长点点头,随后他又问道:“那今天晚上怎么办?”
  我“嗯?”了一声。什么意思?
  “我晚上要回县城去的。你怎么办?还到警局号房里呆着?”
  原来老头还是在担忧我的安危。也的确,等他离开峰安之后,那孤独的夜晚对我来说就是最危险的时刻。该怎么办?我挠了挠头,一时拿不定主意:“这个……”
  “得了。”老头忽然又说道,“那号房实在是又冷又破——今天晚上我给你找个好地方吧。”
  “哦?去哪里?”
  “去找那姓凌的。”老头一边说一边呲着牙,嘴角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到北京去了几天,刚回来。。。
  (十二)对饮
  傍晚时分,我和吴警长一同来到了凌沐风的住处。这是一幢掩映在河畔竹林中的白色小楼,楼前立着一圈西式风格的栅条围墙。那围墙并不遮光,所以我们走到近前的时候,院内一个仆佣打扮的婆子已看到了我们。她往门口走了两步,隔着门栅上下打量着我们。
  “我是县城来的警长,找你家老爷有事。”吴警长大咧咧说道。他那一身警服虽然松垮垮的不像个样子,但在这小镇上还是令人敬畏。那婆子忙不迭地开了院门,躬身招呼那老头:“长官,您先到厅里坐会。我们老爷正在楼上书房里,容我去禀报一声。”
  吴警长一摆手:“不坐了,我们先在院子里等会。”一边说一边带我走进了院内。却见眼前的小楼共有三层,楼前的空地上菊花开得正灿,颇有一番雅趣。
  婆子便自行上楼禀报,不多时她折转下来说:“二位长官,我们老爷在书房有请。”
  “好啊。那我们就上楼去!”吴警长转头看着我,调笑般招呼说:“走吧,冯长官。”
  我也“嘿嘿”一笑:没想到我这个小小的私家侦探也能跟着狐假虎威,当上了一把“长官”。
  我们跟着那婆子上到二楼,走进了一间朝北的房子。那房子不大,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香。正对屋门的墙壁上开了一扇窗户,窗外便是楼后葱郁的竹林。窗下则摆了一方画案,凌沐风正背门面窗,手持一杆毛笔在宣纸上潇洒泼墨。听见有脚步声进屋之后,他一边继续挥毫一边说道:“把灵儿抱下去吧,叫奶妈早些带她睡了。”
  婆子“哎”了一声,走向西首墙边。我这才注意到那边置着张小床,一个周岁仿佛的婴孩正坐在柔软的床垫上玩耍。那孩子生得眉清目秀,脸颊儿白里透红,娇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我心中一动,知道这便是楚云和凌沐风所生的女儿。那孩子如此娇俏可爱,长大后定然也是个了不得的美女。我两眼怔怔地看着她,思绪翩飞,胸口则翻起汹涌的醋意。
  婆子把女娃儿抱出屋外。凌沐风这会一笔收完,他把手悬在半空,看着画作自我欣赏了片刻,然后才把毛笔搁放在笔架上,转头微笑道:“两位,凌某失礼了。”
  吴警长也笑道:“我们不请自来,失礼的是我们。”
  凌沐风指指墙边的一对茶椅:“请坐。”
  “我就不坐啦。”吴警长摇手说,“我还要赶着回县城呢。”
  “哦?”凌沐风扫视着我们二人,“那两位匆匆前来,所为何事?”
  “孟婆子死了,在现场发现了一块灵牌,上面写了孟婆子、阿锤和冯远驰三个人的名字,这事你知道吗?”
  凌沐风微微颔首:“嗯,略有耳闻。”
  “凌先生学识渊博,依你看,这灵牌是什么意思呢?”
  “灵牌是供奉死人的。”凌沐风转目往我一瞥,“这三位的名字写在了灵牌上——这话要是细说,恐怕就不吉利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吴警长伸手在我肩头拍了拍,“这位冯先生是我吴某的朋友,我现在为他的安危很是担忧啊。我有心叫他离开峰安避一避,可他又不听劝,这事可怎么办呢?”
  凌沐风沉吟着问:“那吴警长的意思是?”
  对方既然主动问了,老头便直截了当说道:“我想烦请凌先生:帮我朋友找个安全点的地方,不要让他在峰安镇上丢了性命。”
  凌沐风又问:“此事为何要找我?”
  老头“嘿嘿”一笑:“这峰安镇可是凌先生的地盘啊。我不找你找谁?”他这话一说,用意其实已昭然若揭:我就是要让你姓凌的为冯远驰的安全负责,若他在峰安镇上出了事,你凌沐风可脱不了干系。
  凌沐风自然能领会这番潜意,他沉默了一会,又问:“那我要请教吴警长:该把冯先生安置到哪里才最合适?”
  老头道:“依我看,再没有比这小楼合适的地方了!以凌先生在峰安的威望,谁敢来凌府惹事?而这片竹林又占着镇上最好的风水,各路妖魂鬼怪也靠近不得。凌府若能收留我朋友过夜,那我可以放一百个心。”
  凌沐风心中已有准备,便笑道:“尽然吴警长这么说了,我若推辞,倒显得我凌某心中有鬼。正好一楼还空着间小屋,不过是给下人住的——只要冯侦探不嫌弃,我自当好生安排。”
  “行了。”老头转过来对我说道,“兄弟,有凌先生这句话,你就只管安心住下。”
  我冲凌沐风一抱拳,不冷不热地说:“凌先生,那就打扰了。”
  “打扰谈不上。冯先生前一阵照料拙妻,我早该表表谢意。今晚正好,你我二人把酒而聊,如何?”
  凌沐风一边说一边看着我,目光炯炯。我当然不能露怯,便挺起胸脯回应:“好,不醉不休!”
  吴警长哈哈大笑:“好啊,那我可放心回县城去了。”说完他便向主人辞行。凌沐风把他送到楼下,我也不客气,自顾自到那茶椅上坐了下来。
  没过一会,凌沐风重新回到书房,身后则跟着那个婆子。婆子手里托了个茶盏,将一杯热腾腾的绿茶放到茶几上。凌沐风道:“冯侦探,你先喝杯茶。我已叫人安排酒宴,等我把这幅画作完,便可入席了。”
  来之前我已料到凌沐风对老头的这步棋不能拒绝。但对方居然还整酒宴款待我,这倒是令我意外。不过这家伙一贯两面三刀,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他越是客气,我可越是要多加防范。想到这里,我只淡淡地“嗯”了一声,也不多言。
  凌沐风又走到窗前,拿起毛笔在砚池里舔了舔,继续作画。其时窗外竹影婆娑,楼下则隐隐传来水流涔涔之声。我忽地心念一动,问道:“楚云就是从这扇窗户被你打落坠河的吧?”
  凌沐风停了笔,举头默然向窗外看去。半晌之后,他才开口道:“不错。那天我们发生了争执,在厮打中楚云不小心从窗口坠楼。幸好楼下的竹林挡住她的身体,让她不致摔伤。不过她滚过竹林之后,便顺势滑进了林边的河流。那会正是夏日雨季,河水湍急。等我飞奔下楼准备救她的时候,她已经被河水冲走了。”
  我恨恨说道:“你说她是不小心掉下去的。哼,真实情况又是怎样?以后要听楚云亲口来说!”
  凌沐风“呵”地一声,似叹似笑,他拾笔在宣纸上轻描了两下,同时悠悠说道:“她说不说的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我胸口一闷,无奈语塞。是啊,人家是两口子,我又算什么?即使凌沐风真是故意加害楚云,这事也得吴春磊那个老头来管,我一个私家侦探能有什么权力说三道四?
  我不说话了,凌沐风便也不再开口,他凝起精神,一心在画案上描描点点。我心中气恼又无从发作,只好端起茶杯愤然喝了两口。那茶是苦是香,对我已毫不感觉。
  一盏茶的功夫堪堪过去,窗外暮色渐暗。一会那婆子上得楼来,手里举着盏油灯说道:“老爷,酒饭都安排好了。”
  凌沐风应了一声:“正好,我这幅画也大功告成了。”说话间他把毛笔搁在一旁,左手扯起那张宣纸轻轻一抖,将刚作完的画展示在人前。
  “冯侦探,我这幅临窗赏竹图还能入眼吗?”他向我问道,语调倒也诚挚。我便眯起眼睛去看那幅画。那是用水墨勾勒出的一片竹林,竹节笔直苍劲,竹叶流畅飘逸,竹林后缀着星星流水,情境雅致,栩栩如生。
  我心知这是幅好画,但要出口赞美却又有些不甘,便模棱两口地说了句:“这片竹林倒是不错。”
  凌沐风却不生气,反而“哈哈”一笑说:“冯侦探好眼力啊。这片竹林可不一般。从风水上来说,有山有水还得有竹,这才是福寿禄三全之地。要是没有片竹林,凌某未必能有今天这番顺风顺水!”
  看着对方那副自鸣得意的模样,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出言讥讽几句,转念一想:这家伙怕是故意出言挑逗呢,我若失态可就落了下乘。于是我也不拿正眼看他,只瞥着窗外又含糊赞了两声:“不错。好林子,好林子。”
  凌沐风把画儿放回到桌案,冲我一展手道:“冯侦探,请到楼下用餐。”
  我便起身而行。那婆子在前,凌沐风在后,我们三人来到了楼下的厅堂。堂中早已摆好了一张八仙桌,桌上冷热荤素,各色菜肴齐备。两副碗筷分别摆在桌子两头,另外还有一坛泥封的老酒。
  “冯侦探,今天既然来到了我的府上,你敢不敢放量豪饮?”凌沐风一边说,一边坐在了八仙桌的主位。我毫不示弱,直愣愣往他对面一坐,道:“别说这么多废话,只管上酒。”
  凌沐风抱过那个酒坛,把泥封拍开。那婆子抢着要上来伺候,凌沐风却摆手道:“你退下吧,这里没你的事。”婆子便喏声离去。凌沐风把两个酒碗满满斟好——那是上等的黄酒,色泽清冽,酒香扑鼻。
  “冯侦探,请吧。”凌沐风端起一只酒碗,冲我比了比。我也端起另外一碗酒:“你说,怎么喝。”
  “先干为敬。”凌沐风一仰脖子,把整完酒咕嘟嘟喝完,然后放下碗说道,“这第一碗酒敬你远道而来,我聊表地主之谊。”
  我简单吐出两字:“谢过!”随着他把酒干完。
  凌沐风抱起酒坛,把两个空碗一一斟满,然后又举碗说道:“这第二碗酒,谢你把楚云送回峰安,让我们夫妻就别团聚。”
  我恨恨地闷哼了一声,没有答话。不过对方喝酒时我可没拉下,顷刻间两只酒碗又变得空空如也。
  凌沐风再次把酒斟满,举碗道:“这第三碗酒却是要向你道歉——早上事出误会,多有冒犯。只是凌某身为峰安大户,有责任保得一方平安。冯兄弟当时以是非之人出现在是非之地,凌某不得不谨慎行事啊。”
  我先陪着对方把第三碗酒也喝完,然后冷笑道:“说什么误会不误会的,孟婆子被何人所害,难道你心里不清楚?”
  凌沐风把酒碗轻轻放在桌上,说:“这话凌某可听不懂。”
  接连三碗酒下肚,又是空腹,这酒劲很快就涌了上来。我只觉得头面间热乎乎的,说话便更无顾忌。
  “你手下的人整夜都守在孟婆子院外,你说还有谁能动得了孟婆子?”我直直地瞪着那姓凌的问道。
  凌沐风把双手合在一起,相互间缓缓摩擦:“冯侦探想说:这孟婆子倒是被凌某所害?”
  “你养的狗守在门外,当然只有你具备作案的条件。”
  我的话语已十分尖锐,那姓凌的却反倒淡淡一笑。“这番猜测倒也合乎情理,不过——”他沉吟了片刻,接着说道:“——不过冯兄弟既然身为侦探,应该能想到:若说凌某是此案的凶手,这里面至少有三点是讲不通的。”
  我翻了翻眼皮,问:“哪三点?”
  凌沐风道:“第一,我和孟婆子无冤无仇,我为何要害她?”
  我立刻回道:“因为你不想让孟婆子招魂。你昨天下午就想阻止,但孟婆子没听你的话。所以你就动了杀机,要不你干嘛派那两个家伙一直盯在孟婆子门外?”
  “我确实不想让孟婆子招魂,但要说因此而加害孟婆子,这话就没有逻辑了。我阻止孟婆子是因为那魂灵实在凶恶,我担心她控制不好,反为恶灵所伤。我让那两个下人守在院外,不仅没有歹意,反而是想保护孟婆子的。”
  我“嘿嘿”一笑:“这话反正都在你嘴上。人心隔肚皮,你愿意怎么说,我也没证据去反驳你。不过你手下那两人在院外守了一夜,第二天孟婆子可就死了,这事你否认不了吧?”
  凌沐风默然片刻,反问道:“冯侦探如果因此就认定是我杀了孟婆子,那你今天又为何会来到我的府上?”
  我皱了皱眉头,不理解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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