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嚼完一根烟我都还没想到办法,张起灵还是死死盯着我,我尝试着动了一下手臂,他黑沉沉的眼珠也跟着转了过去。
看来想要平和地把舌尖血给张起灵喝是不可能的了,我心一横,把手中的卷烟纸一扔,人就朝他冲过去。
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既然我一动张起灵就会攻过来,那么只要保证不太快被他搞死,我就有接近他的机会,到时候再尽可能把点血弄到他嘴里就是。
果然,张起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电般朝我扑了过来,我都还没来得及反应,黑金古刀已经近在眼前。
我判断不出他打算捅哪里,也不知往哪边闪,急中生智,直接趴倒在地并朝旁边一滚,才堪堪躲过了这一刀。这得感谢之前遇到的一连串机关,如果我还是下这斗之前的身手,估计这一下非死即伤。
一停下来我就立即爬起身,这时我听到脑后劲风一闪,张起灵几乎是同时到了我的背后,伸出手就抓住了我的脖子。
我没想到他的动作会这么快,根本躲不过去,一下就被他捏住脖子拎了起来。我被他掐得一口气哽在喉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下掼到了地上。
背部猛烈地撞到了地板上,整个人差点没被他拍散,疼得我眼前一花,泪都下来了。
这张起灵打人都不带喘口气,还没等我从疼痛里回过神,他再次掐住我的脖子把我往前拖。
他的力气极大,我完全没办法挣脱,甚至连一点呻吟都发不出来。我感觉自己在张起灵手里跟案板上的鱼差不多,光张着嘴,就没一点气往肺里走,而且人还想拎就拎,想摔就摔。
我心想,不行啊,再这样下去非被他搞死不可,不过要干掉我他直接一刀下来不就行了,为什么这么折腾?
缺氧让我脑袋发胀,更深入的完全没办法思考,我的头和脖子动也不能动,只能不停用手和脚去抓地面,想阻止一下他的拖动,可惜一点用处都没有。
在我感觉自己就要窒息而死时,脖子上的手忽然松开了,大量的空气猛然涌入,我禁不住剧烈地呛咳起来。
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随着空气不断进入肺部,眼前也慢慢亮了起来。张起灵诡异的脸出现在我的上方,我这才发现自己被挂在青铜俑曲起的臂弯里,呈仰躺的姿势。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多费手脚把我弄到青铜俑身上去,可看他高举过头的黑金古刀我就有不好的预感,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有停住了,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我想都没想,直接就往地上跳,可惜我脚才着地,张起灵的手又迅如闪电、准确无误地抓到了我的脖子上。
我……操……我明明拼命地往他手的反方向躲,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像能预测我的举动一般,半途就换了个方向,导致我像是自己把脖子往他手上送。
他再度单手把我叉离了地面。
亲身体会团座的臂力让我的体重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不过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因为脖子上的手越捏越紧,我的脚离地面也越来越远。
这样也没办法再顾及团座的身体,我挣扎着把右脚往后一荡,屈膝使出了一招撩阴腿。
那是人体的罩门之一,不管多强的人,那里都不可能练得刀枪不入,这么近的距离就算不能让团座断子绝孙,把他顶得手松一下都好啊!
可我忘记了团座根本就不是人这个残酷的事实,我和他的下腹之间还不到三寸的距离,这么快的一脚按理说至少能碰到一下他,谁知道还半空就被截住了,连人家一根汗毛都没摸到。
我脸涨得通红,人已经开始发懵,我瞪着张起灵的额头,心里发狠道妈的,就算死也要让你尝尝狗血淋头的滋味。
主意一定我也管不了其他的,牙关一合,用力在舌尖上咬了一下。那种疼痛我根本不想再来第二次,也不知道舌头破了多大口,血瞬间就涌得满嘴都是。
我含着一口血加口水,劈头盖脸就朝张起灵的脸上喷,估计团座这还是第一次尝到被人喷一脸唾沫星子的味道。
没想到这误打误撞的一招竟有奇效,张起灵手稍微松了松,脸上出现了一种勉强可以称为呆滞的表情来。
我瞅准这难得的机会,一个头锤就撞了上去。从小到大这都是我救命的招数,因为我脑门比普通人硬了不止一星半点,我老娘就常说我脑门硬脾气犟,认准的事谁都劝不下来。
这一下实打实地冲到了张起灵的脑门上,他手一松,我整个人就掉了下去,借着冲力抱着他滚做一团。
虽然脑袋还在发晕,可这种时机稍纵即逝,我只能挣扎着以体重优势死死压住团座,双手卡住他的脑袋,忍痛把舌头没头没脑的往他嘴巴上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