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连载】路过 by 一三(半架空,瓶邪唯一,长篇HE)

鬼玺就挂在他的裤腰带上,原来就是我看到的一直在发光的东西。我把鬼玺摘下来,就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他没有回答我,反而对黑眼镜说了一句靠近一些,然后让我侧过身去。

这样一来就变成他正面贴着我的背后,不得不说,我的汗又开始下来了。

我这厢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身后的人却一点感觉也没有,语气十分平板地说:瞎子,忍着点。


说完之后,这小子把下巴搁在我肩上,黑古金刀穿过我的腋下,十分干脆利落地就把黑眼镜琵琶骨上凡是有青黑色条纹的地方都剜了下来。

我感觉顶上的锁链哗啦颤了几下,估计是给黑眼镜扯的,不过这人的确是条汉子,这种剜肉削骨之痛他哼都没哼。

大概是蛊毒的原因,这两大块皮肉削下来,黑眼镜的伤口一点血都没出,那肉白得就跟泡过水似的,也布满青黑色的条纹。

用鬼玺沾我的血,往他琵琶骨那盖。我正看得出神,张起灵淡淡的声音又响起。

血在哪里?我突然想起刚才张起灵肩膀受伤,血流得鬼玺上到处都是,可现在我左右看了看,却没发现鬼玺上有一丁点的血迹。

我立即就听到张起灵了一声,说随便在他手上割一道。

我心想刺伤长官,拉出去杖责都不为过,严重点说不定直接就能把我给毙了。但不服从军令也是个死罪,看来这勤务兵还真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职位。长官有什么事第一个想到你,第一个死的也是你。

大概是嫌我太慢,张起灵又了一声,左手圈住我的腰,右手直接就在上面划了一道,然后说:快。

这一道口子不小,血涌得跟什么似地。我拿鬼玺的印面沾了血,直接在黑眼镜的左琵琶骨上来了一下。

的一声轻响,鬼玺盖上的地方立即冒出了一股红烟。

我的口鼻一下就被一只手给捂住了,张起灵在我耳朵边上说:有毒。

我立马就不敢动了。

张起灵捂着我的是划伤的左手,血糊了我一脸,感觉相当不舒服。我也不好让他一直血如泉涌,也顾不得让黑眼镜缓口气,拿着沾了血的鬼玺连续来了几下,争取速战速决。

头顶的锁链又是哗啦作响,看来这疼跟剜肉削骨也差不多。

等到再怎么盖鬼玺黑眼镜的琵琶骨都不会冒红烟的时候,我才停了下来。黑眼镜背上的青黑色条纹就跟吸了张起灵的血一样,慢慢由黑转红,最后那两大块惨白的伤口才渐渐渗出血来。

黑眼镜出了一身汗,转过头来脸上的惨绿灰青是褪了,但整张脸白得跟纸一样,一点血色也没有。

他这一转头我才发现他嘴巴里咬着块牌子,难怪没听到他的惨叫声。

我不知道那牌子有什么用处,但见黑眼镜并没有吐掉的意思,估计跟他身上的痋蛊有关。
黑眼镜直到现在才缓过劲,伸手朝下指了指,我下意识的就转头去看张起灵。

张起灵这时早已收刀入鞘,看到黑眼镜比的手势就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又继续往下爬。
黑眼镜抽了抽嘴角,也跟着下去了。

我看了一下手里的鬼玺,张起灵好像彻底忘了这东西,我只好把它别在我的裤腰带上,也和胖子追了上去。

一口气又下了半个时辰,我终于借着崖壁上的微光看到了底部。锁链的下面是一条地下暗河,我们就悬在离河面上。那莲花石座之下果然有水,墓主的确是煞费苦心,凡是能利用来设机关摆阵的东西一点都不放过。

张起灵停在最后一根锁链上,双手挂在锁链上左右荡了一下,接着就如同一片叶子一样朝河面飘了下去。

锁链离河面虽然不算高,但也有好几丈,我看了一眼湍急的流水,一咬牙也跳了下去。


我知道我的姿势肯定没有张起灵的那么从容,因为我只能勉强控制住要冲出喉咙的大叫。
撞在水面上时感觉特别差,就像被人迎头拍了一板子,幸亏河水不浅,否则跟自杀差不多。
一沉到水里我便死命蹬水往上浮,边游我心里边想看来土夫子也不是寻常人能做的行当,上山下河,十八般武艺都得精通才行。

暗河的水流有些急,游到岸边还真有点吃力。从水里出来的时候我一抬头就看到张起灵站在岸上,黑眼镜和胖子正坐在一边的地上休息。大概带了伤体力又透支,黑眼镜气喘得有点急,过了一会才逐渐缓了过来。

说起来他的墨镜真是稀罕物,被他这样折腾竟然没掉下来。

听到水声黑眼镜一下就看了过来,发现是我才放松了警惕。

这下他终于把嘴里的牌子吐了出来,朝地上呸了一口血沫后道:**,那龟儿子见逃不掉,索性触发了白痋蛊,带下来的弟兄多数都完了。

张起灵抬眼看了他一下,淡淡道:动作太慢。


黑眼镜听到这句话,就像被人一拳打在脸上,太阳穴青筋都要爆出来了。我见他忍了很久,终于咬牙切齿道:***,下次我会快一点。


张起灵对他的话不置可否,转移话题说休息一下再走。

我其实也累得够呛,浑身肌肉都发酸,立马一下就瘫坐了下来。

摸了摸上衣口袋,张起灵给的那包烟竟然还在,立马献宝似的给张起灵、黑眼镜和胖子都来了一支。

我本来还以为张起灵不会拿,没想到他竟然接过去,撕开卷烟纸后把烟叶子翻出来放在嘴里嚼了嚼,接着把碎末都吐到他左手的伤口上。我这才发现他的右臂上有几道狰狞的爪痕,深可见骨,估计是被刚才的禁婆抓的。


我就问他要不要处理一下?

只可惜热脸贴上了冷屁股,他直接闭目养神,根本就不理我。

我自讨没趣,悻悻坐到一边,就问黑眼镜:长官,怎么搞成这样?

黑眼镜看了我一眼,倒是笑了笑,说小三爷,你手可真黑啊,下狠手眼都不带眨的,我要是伤口再大些非让你盖得闭过气不可。


我知道他是在说我刚拔蛊毒的时都没让他歇口气,自己的确有点理亏,只好打了个哈哈,又给他递了两支烟,说兄弟这不是担心长官的身体嘛,心急了点,心急了点。


黑眼镜毫不客气地接过两支烟,一支叼嘴里,一支揣裤兜,就冲我龇牙一笑道:别介,咱这嘴天生就这样。


胖子一看就不爽了,直嚷着小吴,胖爷可也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啊!一嚷就把我的烟又嚷了两支过去。

我看着手里的烟盒那叫一个心如刀割啊,一包烟才二十支,这一下就给我去了半包。

胖子倒是心满意足,一边嚼烟叶,一边抠着他的脚丫子,就在那跟黑眼镜瞎扯。

世上嘴贫的人不多,不过我一下就遇着两,一个胖子,一个黑眼镜,我想他俩要是金盆洗手绝对能到天桥下去说相声。

从他们的对话中我倒是知道了个大概,原来刚才黑眼镜的九爪钩断了是人为的,带下来的这些人中伏了内鬼,想趁乱触动机关要张起灵的命。

但也就是暗器飞出的方向和材质,暴露了内鬼的位置。所以方才黑眼镜打算去帮张起灵的时候,张起灵直接就丢了句话,让他把那人干掉。

从这话就能听出张起灵是相当信任黑眼镜的,也觉得他有这个能力把内鬼除掉,但没想到对方竟然知道那些盔甲尸中还藏有痋蛊,眼见逃不掉就干脆把那蛊放出来,想同归于尽,黑眼镜虽然发觉了不妥,可还是晚了一步,所以才中了痋毒。

胖子听罢嘴张得老大,连连叹道:可怖可怖,没想到长官如此了得,中痋蛊竟然能撑这么久。


胖子这一句话下来,我都被他干倒了,骂道:得嘞,可怖个**蛋,胖爷你说话正常点成吗,我腮帮子都酸了。


胖子不服气,道:胖爷才高八斗,文武双全,小吴你别羡慕,这才是胖爷最真的水平。

我懒得跟他扯,就跟黑眼镜确认痋蛊是不是爷爷的笔记上记载的那个。

据说这痋蛊也是一种剧毒的蛊,但它并不是寻常由各种毒物互相厮杀后留下来的最毒那只做成,而是死人的怨气阴气制成的一种毒。痋蛊毒性极其剧烈,中了之后短时间内便身亡。而且这毒不仅要人命,更注重的是要让人在极端痛苦中死去。

当时在笔记里看到的时候,我当爷爷是在讲神话故事,没想到世上还真有这东西。

黑眼镜点点头,就告诉我,这个白痋蛊也是痋蛊的一种。所谓头七头七,人死之前吸进去的最后一口气要到七日后才消散,所以有头七回魂之说。

而白痋蛊其实是把白虫卵包在堵蜡中,然后由那些惨死的人最后一口阳气孵化成痋虫。

在这七天里,白虫卵吸收了死人的最后一口怨气孵化,接着又借着尸体的阴气和血肉成长,最后这些东西沉积在白虫体内,就化为了痋毒。

我听得出了一身白毛汗,一想到刚才一不小心很可能就会像黑眼镜刚才一样,不由觉得全身皮肤都痒起来。

想到这我突然想起方才黑眼镜嘴里的那块牌子,就问他那是什么。

黑眼镜懒洋洋说,那牌子浸过麒麟竭,能暂时把蛊毒压制住。

我一听心痒得不行,就让黑眼镜拿出来参详一下。麒麟竭那可是好东西,据说吃了之后百毒不侵,我一直以为爷爷的笔记上记载着的不过是神话,没想到都还真有。

黑眼镜就说,落河里了。

胖子心疼得表情都扭曲了,道:这种神物…………”

黑眼镜不以为意,就说那东西是某次下斗时弄到的,也不是真正的麒麟竭,用过一次就没用了。

我心里这才舒服了点,突然脑子一个念头闪过,忍不住问道:既然是下斗得来的,团座那边……”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黑眼镜打断了:哑巴张百毒不侵,他不需要这东西。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心说,**,这还是人吗?

路过 六

张起灵到底是不是人,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很快用行动来告诉了我。只坐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他就已经睁开了眼,下了继续向前的命令。

从进墓到现在,我们滴水未沾滴米未进,还爬了那么久的铁链,又游了水,就休息这么点时间我感觉自己气都还没喘匀,可人张起灵就已经神采奕奕地准备出发了。

我估摸着如果日后写本《在张团座身边的日子》,一定要把这点给搞上去。

团座的命令连黑眼镜都听从,我跟胖子又怎么可能例外。但两腿肌肉实在酸得不行,我挣扎了一下,才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

张起灵也不说话, 抬腿就朝河流的下游方向走。不过他行走的速度并不快,我们慢悠悠地跟着,还不算太辛苦。

火把在从上面掉下来的时候就丢失了,幸运的是一路行去周围的岩壁上都有点点绿光,虽然微弱,但至少能勉强看清楚眼前的景象。

走了一小会,走在前面的张起灵突然停了下来,经过前两次的教训,我已经有了经验,脚下使了点力,在直接撞上他的背前堪堪停住脚步。

张起灵指了指右手边的岩壁道:看。

我一转头,就看到岩缝的黑暗中站着一个形状的东西。我头皮一麻,脑子里立马就嗡的一声,人整个就紧绷起来。


难道又是粽子!?

相较我的如临大敌,张起灵倒是轻松,还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帛书来看。这种幽暗的光线下我不知他只是做个样子,还是真的有夜视能力,可以看清上面的东西。

我看了一眼阴影中的,低声问黑眼镜道:虽然没有起尸,但那东西没问题吗?
黑眼镜转头看了一下,漫不经心地道:那石像不去碰它应该就没问题吧。


听黑眼镜这么一说,我立即又仔细地看了一下那。它穿着一身奇怪的古代衣服,裸露在外的手臂部分黑一块白一块,看起来像是长满了青苔。这石人简直是鬼斧神工,雕刻得太过逼真,但让我诧异的是,石人没有雕刻嘴巴,看久了不免觉得有些诡异。

我松了一口气,忽然觉得有些头疼。这油斗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精神始终处于一种紧绷状态,令人感觉相当疲劳。

这时张起灵已经把那块帛书叠好又放回了口袋,然后他转头对黑眼镜说:这个方向没错。

我愣了一下,心想,难怪他走得那么慢,原来他也一样不确定我们走的方向是不是对的。他娘的,如果走了三五个时辰他才发现走错了,我们岂不是又要倒回去?

这么一想,我突然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入错队伍了。

确定方位正确后,张起灵又恢复了他原有的速度。黑眼镜虽然背上负伤,也勉强跟了上去。

我跟胖子就惨一点,原本我们跟盔甲尸干架的时候就受了伤,再加上刚才攀爬消耗了大量体力,走得相当痛苦不堪。如果不是考虑到面子问题,我真有点想四脚并用,看速度能不能加快一些。

那之后每隔一段距离,右手边的岩壁上都会出现一个石人。刚开始隔得还稍微远一些,越往下走越靠近,到最后几乎是肩并肩地立在那。

这些石头人都雕得相当逼真,但都同样的没有嘴巴。

一边走我一边就觉得石人的摆设方法有些熟悉,脑子里转了几转才想到,这些石人跟皇陵神道两边的石像生差不多。

想到这我凑到张起灵旁边,道:团座,咱们现在走的是不是神道?


张起灵面无表情,一点开口回答的迹象都没有。

我心里大骂,但脸上也不动声色,把刚才在铁链上的那套来了一遍:小哥,咱们现在走的是不是神道?

这下张团座终于赏脸,皱着眉伸手指了指对面,挤了几个字出来:河才是神道。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以我的目力,根本没办法看清楚对岸的岩壁上是不是也有石人。问了一下黑眼镜,他竟然说没错,对面也有一样的石人。

我看着他鼻梁上的眼镜,在这种阴暗的地方他戴着墨镜竟然能看清楚,真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所谓强将无弱兵,能当上张起灵的副官,看来黑眼镜得比其他人多几十把刷子才行。

说完他跟我比了个拇指,然后一把勾住我的脖子把我近他悄声道:你行,我还是第一次听别人敢喊哑巴张小哥。

我龇牙笑了笑,说过奖过奖。


张起灵竟然没有因为我的不敬而拿我祭他的刀,老实说我已经受宠若惊到了极点。

我也没法形容这种感觉,总觉得张起灵这人让人不由自主信服于他,也许是因为他太过强大,但正因为他的强大,所以感觉他跟其他人都隔得很远。能喊他一声小哥,别说黑眼镜觉得惊讶,连我都莫名得瑟。

胖子也在一边作势远眺,他比我强一点,隐约能看出对面有东西。一听我说神道石像生他立马激动得嘴唇都抖了。有这些就说明这斗的级别不简单,特别这还是个战国斗,这意味着只要能进去拿上几个神器,那很可能下辈子都不愁吃穿了。

虽说两边是石像生,中间就是神道。可神道是通往陵墓正门的,难道这条河还流进墓室里不成?

我实在是有些想不通它怎么会是神道。

可张起灵会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说不定就是他从帛书中参出来的,这么一想我心就定了下来。

又向前走了十几步,我远远的就听见前方传来了轰鸣的水声。

只见不远处河流水花翻腾,赫然是一个大的断崖,水流从那倾斜而下,下方传来打雷一样的轰鸣,看来那是一个很大的瀑布。

这是怎么回事?我一下就愣住了。


神道的确是到了头,但眼前并没有看到任何陵墓的门。莫非这陵墓是在瀑布底下?那怎么可能下得去?

张起灵显然也觉得意外,但他很快就回过神,皱着眉察看周围的情况。
我也随着左右看了一下,突然发现这断崖周围的洞壁和岩顶远远看上去像个大张的龙口,瀑布的水正好全落到里面。我不知道这纯粹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还是人为造修建,就记得有一种风水地势与眼前相若,叫做龙吸水,自古以来有水则生,有水则旺,眼前的这个可以说是一个聚财聚气的聚宝盆地势,葬在这里的确能够福荫后世。

如此说来这里有个古墓的可能性真的很大,不过绝对不会是在瀑布底下,那种地方葬下去估计没多长时间就得被水击下的力度冲垮。

可我看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古墓的入口。

张起灵这时估计已经看完地形,又见他摸出帛书在那低头研究。他足足看了有两炷香的时间才抬头,以初见他时他能盯着帐篷顶发呆近半夜的功力,我不禁有些怀疑他其实也是在盯着帛书发呆。我们无事可做,索性坐地上歇息。

张起灵收好帛书后,淡淡的扫了我们一眼,我们立马就从地上蹦了起来。他那眼神,三伏天看了都不会让人觉得自个身上带热气的。

张起灵走到河道边上,蹲下去把手探到水里,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不一会,他站起身,回头对我们说:下水。

我愣了一下,心想下水干嘛,赶着跳瀑布投胎?


大概看出我们的想法,张起灵加了一句:河底有铁链,顺着下去,入口在断崖上。说完之后他也不等我们反应就直接钻进了地下河里,我跟胖子对视一眼,苦笑了一下,也下到水里。

我扒住河道的边,用脚在水里探了探,果然碰到了一根手臂粗的链子。我双腿夹紧了铁链,慢慢将身体沉到水里。这里离断崖虽然还有一定的距离,但水流已经相当急,稍一不慎就有可能被水冲走,不能大意。

我憋着一口气,扶着铁链往断崖的方向游。借着水流的速度,我很快就冲到了断崖边上,只感觉身体一沉,我下意识地就抓紧了手中的铁链。

我这时已经出了水,双脚已经荡在悬崖下。手中的铁链从河道壁斜斜连到河中央,又从瀑布上挂了下去,大概是因为要靠它下到墓中,铁链并没有紧贴河底,到了断崖边上更是突出了水面,否则只凭一口气哪能憋得到进墓室。

我看了一眼脚下的漆黑,底下水声隆隆,也不知道有多高,手一松很可能就直接摔死。我心里不免感慨了一下,没想到下的第一个斗竟然有如此难度。

我稍微走了一下神,见张起灵黑眼镜胖子他们已经爬远了,连忙弓身抓着铁链朝他们追过去。

虽然出了水不用憋气,可往下一走,崖上的水不时从头顶上扑下来,浇得一头一脸的滋味也不怎么好受。大约下了十来丈,我远远见张起灵他们肉串一样挂在铁链上不动了,在这种情况下喊话肯定是听不见的,我下到胖子的头上,就想看看打头的在做什么,但根本看不清楚。

又过来了一会,我感觉铁链轻轻颤了一下,接着就见看到张起灵猿猴一样荡了出来,然后随着那一荡之力朝断崖撞了过去,人就不见了。

我心知断崖那边应该就是古墓的入口,可这种杂耍一样的动作我怎么可能做得来?

但很快我就发现我多虑了,因为接下来的黑眼镜是顺着横在铁链和断崖之间的绳子爬过去的,估计是张起灵过去之后牵的一根。

我松了一口气,继续往下,爬到原本张起灵所在的位置时,发现原来铁链上绑着黑眼镜的九爪钩的一头,另一头连着断崖壁的石柱。也不知道这东西哪来的,我回想了一下黑眼镜的装扮,莫非是缠在腰上?

胖子已经到了断崖壁的石头平台上,就招手让我赶快过去。我伸手试了试绳子的牢固程度,才抓着战战兢兢地朝那边爬。

这一段距离并不长,就是得一直闭气忍受水流的冲击,在我感觉这口气快没了的时候,手终于摸到了石头平台的边上。

四个人又是一副落汤鸡的模样,我抹了一把脸,心想看来口袋里的烟到**完估计都还是湿的。


我好不容易缓过气,看了一下周围,发现这就是一个巨大的石头平台,而且看起来还是一整块的巨石垒成。正对我们的崖壁上嵌着一扇青铜门,门很大,几乎有五人高,三人宽,门边上立着一块无字王八碑,通体血红,有两人多高,也不知道是什么石材。

张起灵走到碑前,看了一下,忽然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吴小狗,过来闻闻。

我一愣,一下没反应过来张起灵在说什么,他又语气平板地再喊了一声,我这才明白他是在叫我。说起来,从小到大,在家族中我是长孙,道上的人给我爷爷和三叔面子,从来人家对我都是毕恭毕敬的,虽然我知道入伍之后不可能还会有这种待遇,但还真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喊我。

我心头火起就要发作,可张起灵这人虽然是个闷油瓶子,看起来还白白净净的,身体软得跟女人一样,但他妈的一身戾气,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他那双眼睛,骂娘的话出口就成了:你、你说什么!?吴、吴……”

干,还结巴!

边上的黑眼镜好心帮我接下去:吴小狗。胖子相当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来。

我准备喷出口的怒火被张起灵一眼就堵了回去,搞得我几乎要吐血,人说高手杀人于无形,张起灵肯定已经达到了这个境界。

我咬牙忍了很久,才答道:闻什么?

张起灵对我脸红脖子粗的模样视而不见,指着那王八碑淡淡道:这个。



我平复了一下情绪,才大踏步走过去,打算凑到那碑上闻一下。

张起灵拦住我:不要靠太近。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在斗里这个人说的话一定要听是所有人的共识,可如今我离那碑至少三步远,这能闻到什么?


我闭上眼睛,尽可能把所有感觉都集中在鼻子上,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我又吸了几下气,还是没有发现。


我睁开眼,冲张起灵摇摇头,说:什么也没有。


听了我的话张起灵皱了皱眉,我就说可能是太远了闻不到,再靠近点说不定会好些。


张起灵对我的话不置可否,就说这样的距离对浸血碑来说已经足够。


我也不知道浸血碑是什么玩意,不过对于张起灵这么相信我的鼻子我倒是觉得不可思议,万一虫香玉那事只是凑巧,靠我的嗅觉岂不是大家都得完蛋?


对于我这种自我怀疑,张起灵根本没当一回事,估计他对自己的识人眼光相当自信。这时候他大概已经研究完那个王八碑,转过脸叫我把鬼玺给他。

我边把鬼玺从裤腰带解下来边想,还以为他把这东西忘了自己捡了个便宜,原来一早就打算让我先帮他揣着。

张起灵接过鬼玺,扬手把黑眼镜招了过来,看黑眼镜摆出的架势,看来是打算故技重施,让张起灵踩着他上那王八碑。


我看着黑眼镜背上那两块还淌血的肉,脑子一热,就对他们说:踩着我上吧。


听到我的话张起灵和黑眼镜都是一愣,接着黑眼镜笑得一脸古怪,一边笑一边就看张起灵。张起灵脑子倒是转得快,二话没说就让我过去蹲着。

我也打算单膝跪地摆个黑眼镜那种一看就相当专业的造型,但张起灵摆摆手,说不用了,好好蹲着就行。

我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张起灵一脚踩在我背上,极其利索地翻上了碑顶。他那一脚踩得我几乎趴到地上,腰就跟折了一样,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

胖子赶忙过来扶我,我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答了他一句没事。**他大爷的,难怪黑眼镜的表情那么古怪,看来这踏板也不好当啊。要是被人知道给张起灵借力结果差点被踩成内伤,那我老脸往哪搁。

我正在乱七八糟的想着,突然听见一边的青铜门发出了咔啦咔啦的声响,也不知道张起灵在上面弄了什么,那扇青铜大门竟然慢慢地打开了。

大概打开到胖子的宽度,门就不动了,有可能是机关锈死了。张起灵从碑顶翻了下来,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上前去摸了摸青铜门,又看了看门上的浮雕。

我跟着他上下左右看了一通,问道:怎么,有机关?

张起灵沉默了一下,难得地摇头表示不确定。我从青铜门的门缝看进去,里面一片漆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张起灵看了门缝半天,终于开口道:跟在我后面,别出声。说完,他一马当先走了进去。

我跟胖子对视一眼,咽了咽口水,把心一横,也忐忑不安地跟着走进了黑暗中。

进去之后我才明白里面为什么那么黑,他娘的,一进青铜门我第二步就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就直接掉了下去。

我不知道是因为他们触动了机关,所以都被解决了,还是门后直接就是一个深洞,一进来就掉进去,难怪什么都看不见。

掉下去的速度很快,我脑子只来得及闪过几个念头,这下面是什么?张起灵他们是不是也摔下来了?我是不是就交代在这了?还没等我想明白,突然感觉背后碰到了硬板,接着耳朵的一声后就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抱着头蜷在地上,

我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一时之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我试着动了一下,差点没把我痛得尿出来,躺了足足半支烟的功夫,我才终于缓过劲,只觉得嘴巴里一股血腥味,很有可能震伤了内脏。

感觉好了一些,我才颤颤悠悠的坐了起来,四周的墙壁上也不知道涂了什么,一片莹莹绿光,照亮了周围的景象。

我一转头就看到张起灵靠墙坐着,正面无表情地盯着我。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来了一句:团座,你还活着啊?

话一出口我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这是人话么,我赶忙改口:团座,我们还活着啊?

我想我大概是摔懵了,这话说来说去总觉得不太对,一急之下气喘得大了点,胸口又是一阵绞痛。

张起灵先是一愣,接着竟然笑了一下,很快就又恢复那面无表情的样子问我有没有事情。

这么多天来我第一次看到张起灵笑,人不由得有些呆,老实说我一直认为凭张起灵的面部肌肉,是无法做出这个表情的。这一笑让他稍微有了点人情味,至少看着他我难得放松了下来。

我朝旁边吐了好几口血沫才跟他说我没事。说起来也是命大,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骨头都没折。

我看了一下四周,并没有看到黑眼镜和胖子,就问张起灵他们人呢?

张起灵摇了摇头,就说他下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其他人。

我不由觉得有点奇怪,就这空落落的地方,人还能掉到两处去?半路有断崖?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太可能,毕竟我一路摔下来可是什么都没有。或者他们掉下来的地方刚好有机关,直接把它们逮过去了?


大概张起灵见我没事,就靠回墙上闭目养神。我忍痛摸到张起灵旁边,也学他那样靠墙坐着,此时我身上真是无一处不痛,我按了按上衣口袋,抬手把烟拿了出来,准备嚼来提提神。


打开烟盒,习惯性又给张起灵递一根,一转过头我就发现他有点不太对劲。虽然绿惨惨的光下看不清他脸色如何,但他额头上都冒出细汗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道:团座,哪里受伤了?

张起灵睁开眼看了我一下,淡淡道:刚才接了你一下,左手折了。他那语气波澜不惊得就跟那折了的手是别人的一样。


难怪我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没事,原来是他帮我挡了一下。大恩不言谢,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扯下我的腰带去替他固定骨折的前臂。

腰带又厚又硬,原本绑着都觉得硌得慌,现在倒是可以用来顶替木板。我左右看了一下,发现张起灵的黑金古刀就靠在旁边的墙上,就打算借来砍腰带。

可他娘的,这真是同一把黑金古刀?张起灵那身板都能把它挥得呼呼作响,我还比他高壮,为什么两只手都上了都搬不动!?听说古刀都有灵性,难道这刀还认主?

我不信邪,又试了一下,脸都憋红了才把刀拿到腰的高度。大概看我太过辛苦,张起灵拍了拍我,示意我把刀给他。

看着他单手就把刀接过去,相当随意地把腰带斩成两段的时候,我莫名产生了一种拿刀抹他脖子的冲动。所幸我还没摔傻,就算张起灵现在废了一只手,但抹我脖子估计还是绰绰有余。



干脆利落地替张起灵包扎好左臂,见他似乎打算起身,作为一个称职的勤务兵我下意识就伸手去扶。但被张起灵冰冷的眼刀一刮,我立马缩卵,悬着的手不由自主地从扶人改成了扶墙。

手一放到上面我就知道要糟,手掌下的墙砖一下凹了进去,不知触到了什么机关,地板的方向传来了嘎吱嘎吱声。

循着声音看过去,正对我们前方的墓道,一块大约八尺来长的石板陷了下去,有东西从那洞里缓缓地升上来。说时迟那时快,那东西很快就全部都升到了地面上,然后停了下来。我整个人僵在原地,生怕出来的是巨型弓弩之类,那真是跑都跑不及。

等机关停了之后我定睛一看,横在面前的是一具一人多高的巨大石棺,左右两边的棺壁死抵着墓墙,一丝缝也没有。石棺上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古文字,刻痕里还填了金漆。石棺顶上立着一只仰天长啸的狼,看起来像是玉雕,显得石棺更是一派富丽堂皇,但映着周围墙壁莹莹的绿光,透着一股子诡异。

出来这么个石棺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出现。我看着静悄悄躺在地上的棺材,心想,难道我们一摔直接掉墓室里了?那还真他娘的走运。

可回想起爷爷笔记上记载的斗里各种粽子,我盯着眼前的石棺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把手从墓墙上挪下来,接着用眼神请示张团座下一步计划。

张起灵只是看了我一眼,那凌厉的眼神几乎把我削掉一层皮,我有点怀疑他的黑金古刀下一个瞬间就会挥过来。

不过张团座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他很快就控制住了情绪,说道:吴老狗是怎么教你的,前走三后走四你没听过?

我当然知道这句土夫子的土语,就是说在斗里做事情之前都要想一想,能应付了才动手,每一件事都是性命攸关的。刚才我确实做得不对,如果那里埋的是弓弩或者挫骨钢刀之类,那我们很可能现在就已经歇菜了。


刚才那扶墙一掌的确有损我的面子,为了将功赎罪,我向张团座表示愿意替他探路。张起灵淡淡看了我一眼,对我的话不予置评,只来了一句:跟着。

虽然张起灵脸上没有表情,眼神也淡得犹如死水,可我愣是从中看出它透露出的譬如愚蠢,乱来,他娘的你再给我整幺蛾子试试等含义。

张起灵拎着他那把黑金古刀,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半天都走不近那石棺。我被他那步子晃得眼花,实在有点跟不上,忍不住道:小哥,我们非得这样走吗?

我发现比起喊他团座,喊他小哥更容易达到目的。果然,张起灵看了我一眼,也不回答,干脆利落地把黑金古刀的刀尖往他脚边的地板上一磕——那一尺宽的地砖瞬间就翻了下去,转上来的是一排锋利的尖锥。


看着锥尖反着的光,我暗暗咽了口唾沫。这玩意要是不小心踩上,那两只脚还不被捅成筛子。被这机关一刺激我再也不敢松懈,立马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跟着张起灵前后左右乱踩。

足足走了半柱香,我们才越过这短短的一段墓道,站到了石棺的跟前。走近后更觉得石棺巨大,要稍微仰头才能看得到顶。

石棺在莹莹绿光下反着近似羊脂玉般温润的光泽,上面刻的古文是相同的几个词,看起来就像是咒文,也许是为了镇压石棺中的东西。

我一想到石棺里有可能出现爷爷的笔记中记载的妖尸之类,就觉得头皮发麻,心中也不免忐忑起来。张起灵站在我前面默默地看了一会石棺后,他举起手中的刀,似乎打算将棺材劈开。

我并不知道他看出了什么,不过他那把刀虽然是削铁如泥的神物,但想把这个六尺来高的石棺劈开却还是不太可能。不过我很快就发现我估计错了,张起灵根本没有打算劈石棺,只见他脚下用力一蹬,人向上跃起的同时手顺势一挥,一刀就将棺顶的狼头削了下来。

耳边顿时响起一声惨厉的狼啸,啸声在空长的墓道中形成回音,连绵不绝了,过了好一会才消失。

狼啸声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人有一阵都是懵的。张起灵脸色变都没变,把黑金古刀朝我一扔就伸手去摸石棺。

我见他那两只奇长的手指在棺壁上不时轻点,像是在找什么。难道他想开棺?虽然不能完全确定,但我也能看得出棺内东西的厉害。把那东西放出来,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我实在摸不透张起灵的想法,只能抓着黑金古刀看他把面对我们方向的棺壁摸了个遍,末了,终于见他双指按住左上方的一个金字,猛的发力,把字从石棺上抽了出来。

我刚想看清楚张起灵下一步动作,他突然往后一仰,后背几乎贴到了地面。我还没来的及感慨张起灵这铁板桥的功力够深厚,便看到一团黑影向我的面门冲来。

那黑影很大,速度如风,我躲闪不及,眼见就要被撞个正着,索性咬牙死力举起手中的黑金古刀,朝黑影抡了过去。

大概是因为狗急跳墙,我这一下牟足了力气,只听见的一声响,黑影被我敲飞了出去,重重撞到了石棺上。

我这完全是以刀当棍,根本没有张起灵潇洒。黑金古刀沉得很,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第二道黑影又冲了过来。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又挥了一刀。

只听见哧啦有如缎子被撕裂的声音过后,一蓬血狠狠喷到我脸上,又腥又热。这种时候我也顾不上恶心,连忙抬手抹了一把脸,才看清楚眼前的情况:地上躺着一只像狗又像狼的动物,被拦腰斩成了两段,肠子都流出来了。

看着地上的东西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刚想凑过去看清楚点,一低头正好对上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我还没反应过来,那拖着肠子的上半身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张着嘴朝我咬上来。

我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又想用黑金古刀去抡它,可一发力,竟没能把刀举起来。我心里发慌,手脚都乱了。眼看那尖利的獠牙就要招呼到我身上,突然听见有人道:“左滚,贴墙。

求生的本能让身体的反应快于大脑,我几乎是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就地一滚,连我都被自己如此敏捷快速的动作惊到了。

碰到左边地面的一瞬间,我听到头顶上传来一声呼啸,我心里一紧,也不知道什么机关被触动了。这时也不容我细想,整个人已顺着惯力滚了出去。

一边滚我一边就听到金属撞击声雨一样不断响起,翻滚的混乱中感觉手臂触到了冰凉的墓壁,连忙背靠着紧紧贴了上去。刚贴好一支弩箭就擦着我的鼻尖飞过去,的一声插进地上。我出了一身汗,心说幸亏鼻子没张团座的那么挺拔,不然绝对会被钉在地上。想到这我恨不得自己能薄得跟张面饼一样,但明显不可能,所以我只能尽可能紧地贴到墙上。

箭不知道是用什么发出来的,速度很快,幸运的是刚好都落在我身前,偶尔被几支偏离的稍微划了一下,基本上没什么大碍。这阵箭雨射了有一会才停,地上密密麻麻的插了一大片。那只死了还起尸的动物被十来支箭射得跟刺猬一样地钉在地上,看样子应该是不可能再动了。

张起灵涉箭走到我跟前,看了我一眼后,弯下腰,从我手中把黑金古刀拎起来,道:“跟紧。说完他转身自顾自地就朝石棺的方向走,我就连一句团座辛苦了要不要休息一下都没机会说。


跟着张团座又用那种飘忽的步法越过箭田,我在石棺前的地上还看到了几只身首易处的动物,看那脖子上的伤口,应该是被直接把头给拧下来的。这东西有小牛犊子大小,直接撕掉它那得多大力气?

我边打量前方张团座劲瘦的腰身边咂嘴,地上那几只断了头的动物,连我都替它们觉得不值。

像是感应到了我的腹诽,走在前方的张起灵突然转过头来,我们的视线恰好对上了。我先是一愣,接着下意识的就冲他笑。

张起灵看了我一眼,似乎有点无奈:“别碰到地上的狼傀。


“狼傀?那是什么东西?”我脑子里转了一圈,想不起爷爷的笔记里有没有提到。傀我倒是知道,就是粽子的魂魄,但狼傀到底是不是同一种东西我就拿不准了。

张起灵沉默了一下,才告诉我狼傀是经过秘法处理的狼尸,处理后的狼尸跟活物差不多,但是带有剧毒,甚至是蛊。


我吓得猛擦自己的脸,心说我这一头一脸的血,就算有几条命都不够死啊。想到这茬我立马觉得似乎有点头重脚轻,连呼吸都急促起来,被狼血溅到的皮肤甚至感觉有点发热。

看到我的动作,张起灵他娘的竟然还笑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又恢复了那副死人脸,缓缓道:“毒在牙上,而且要进到皮肤里才生效。”

我的手一僵,心里火得要命,简直恨不得对着张起灵的脸来上一拳。可我也知道以我的身手,估计连他的衣角都捞不到,只能恨恨地咽下这口气。

离石棺约五尺远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张起灵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我一刹住步子,就见他紧握黑金古刀,微微弓起腰,已经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也不知道石棺里到底有什么东西,竟让他如此紧张。我的眼光转到石棺上,还没落定,就见面对我们这一面的石棺壁突然一下落了下来,撞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我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巨大的黑影犹如闪电般朝我们扑了过来,由于速度太快,根本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
《路过》搬到一三姑娘更新的地方了
明天开始搬点天灯,希望度娘能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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