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要做这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提出了疑问。
“你没听他说嘛?屋内徘徊的亡魂怨鬼已经无法让他感到刺激,而尹小琴的父亲将这口缸托付给他保管,自然会将瓦缸可怕之处说明,老头既然有见鬼癖,又知道了瓦缸效用,如果能忍住不用它害人那真是怪事了,说不定小楼里所有的鬼魂都是他利用瓦缸一手造出的惨案。”
洛奇一番话说的我汗毛凛凛,再一次感受到了人的可怕之处,这老头虽然不是罪犯、也不是多凶悍的人,却能让人从内心冷到体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怕他,但想起来就是浑身发毛。
百样米养千种人,真不知道老头应该归为哪种人?
“而这个死者妄图盗窃,无意中跌落缸内,被活扒皮的。”洛奇道。
董海超立刻反驳道:“那人身躯较大,而缸口较小,他怎么可能跌落进去?还有,你说死者是个贼,道理何在?”
“说他是贼的道理和他跌落缸中的原因是一样的,这人意图盗窃服装店,因为此处六七栋建筑只有服装店是以铁栅栏为防盗手段的,盗门有一种手段,是将人体脂肪熬出的油涂抹在身体,这种油脂比任何一种油脂的润滑性都强,小偷抹在身上,便可以从细小的缝隙中自由出入,所以这种油脂也叫耗子油,正是因为身上涂抹了耗子油,这人才会跌落入瓦缸内,而人如缸中的第一反应自然是纵身跃起,爬出瓦缸,所以这一身皮是瞬间剥离身体,以至于速度快的他都没感觉疼痛。”
听了洛奇这一分析,我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竖立而起,董海超也是不由自主的拧动了一下身体。
“耗子油不是邪物,因为人体油脂从医院的正规渠道就能获得,手术时会从人体内取出脂肪,所以这门手艺在盗门也不算神奇,关键在于他是真倒霉,就这么寸劲的掉进了坛子里,老头开坛口害人的手法肯定不会是活剥人皮,应该是另有歪道,只是凑巧扒了这人人皮而已,整件事可能也就是这样,你们可以再竹林四周仔细搜索,我估计能找到死者带来的盗窃工具。”
洛奇的推断没错,果真在现场找到了盗窃工具和死者脱下来的衣物,而在工具箱里发现了一个玻璃瓶装着的透明油脂,经过化验确实为人体脂肪提炼的人油。
而主导“引鬼局”的“招魂灯”最终被找出,小楼里的一切终将恢复平静。
忙了一整夜,天色微微发亮,做早点的小店已经开始营业,我道:“吃点早饭呗?”
“你还能吃下去?”洛奇道。
“也是,想起那个人我就想吐。”
洛奇叹了口气道:“这人是真够倒霉的,你说这么大个世界,他怎么偏偏就找到要他命的几十厘米呢?”
我道:“你得换个角度看待问题,并不是他倒霉,而是李彦红运气太好,这个贼是为李彦红趟地雷的。”
洛奇一拍巴掌道:“你说的半点不错,就是这个道理,否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倒霉的人,巴巴抹自己一身油的过来送死。”
“龙空的问题没解决,李彦红的事情搞定了,我打个电话通知他,然后回新房子好好睡上一天,那床我看挺不错的,躺上去肯定舒服。”我笑着掏出了手机,只觉得浑身轻松。
睡的迷迷糊糊的李彦红一听说我把事情搞定了,激动的简直要跪,一叠声的说谢谢,然后道:“兄弟你放心,那个骚货早就给你预备好了,管保让你爽到位。”
“别扯蛋了,我回去睡觉。”我打了个呵气、疲惫的道。
“兄弟,我不会亏待你的……”不等他话说完我挂了电话。
回去后洗了个澡我进房拉上窗帘就睡大觉,直睡的昏天黑地,一觉醒来也不知道几点,穿上配套买来的真丝睡衣,我忽然想到那姑娘当时就是躶体穿的这件衣服,一阵春心荡漾,猥琐的将鼻子凑在衣服胸部的位置用力嗅了嗅,只觉得一股淡淡幽香,我暗中叹了口气,做好人真是太辛苦了。
出了卧室我本打算烧一壶水,无意中看到小串子食盆里摆放着两根奇形怪状的骨头,骨头表面隐约能见到牙印和淡淡的血丝。这骨头比较新鲜,应该是刚脱离身体没多久。
我凑上去仔细分辨却看不出骨头是属于何种动物,于是我叫洛奇来看,他睡眼惺忪的看了半天也想不到究竟是何物。
我看了一眼在阳台上睡正酣的小串子,低声道:“我说这小东西怎么突然长的膘肥体壮的,感情是真有人替咱们喂它呢?你猜会是谁?”
洛奇道:“能在它身上下功夫的,除了鼠妖还能是谁。”
我心里一阵窃喜道:“这么说鼠妖并不打算弃我们而去,至少对于小串子它是非常关心的,既然如此它为什么不愿意出来见我呢?”
“这有什么可纠结的,只要心里有你,迟早它会回来的。”洛奇宽慰我道。
我心里其实明白鼠妖无论如何不会再回到我身边,心里颇感难过,但很快思想就被那对古怪的“排骨”吸引过去,这究竟是什么动物身体的骨头?
其实我不认识的动物骸骨简直太多,之所会对眼前这两块产生好奇,是因为骨头形状确实比较奇怪,有点像是帆船的带有弧度的三角帆,而且骨块边缘有明显的凸横。
无论是动物还是人,骨头表面都是光滑平整的,因为与血肉交融,如果凹凸不平,每一个动作都会让本主感到剧烈疼痛,难道这是一种病变动物的骨头?
有了这个想法我立刻觉得自己推测很有道理,于是悄悄将“病变的骨头”倒进垃圾堆里,在食盆里倒入小串子最喜欢喝的酸奶,碗边又摆了几块狗粮饼干。
洛奇道:“要不然咱买点菜回来自己做菜做饭吧,到东林市这些天除了吃馆子就是叫外卖,我脸上痘子都出来了。”
我忍不住笑道:“洛哥,你都多大年纪了?还长青春痘呢,别刺激我好不好?”
“我操,我多大年纪?也就三十五六岁,四十岁之前都算青年你懂不懂?”说罢我两都是哈哈大笑。
笑声惊醒了小串子,它一对三角耳朵扑棱了几下,接着起身走到食盆前。
看着平日里最喜欢吃的酸奶,小串子绕盆一圈,又仰起头望向我,发出细微的呜咽声,求证般的望着我,似乎要我给它一个说法。
“吃这个不挺好吗,你都吃惯的食物,那块骨头说不定是从有病动物身上弄下来的,吃了不利于健康。”我对小串子道。
它脑袋左右晃了晃,接着低头在地板上四处嗅,一路去了厨房,之后垃圾桶传来一阵响动,小串子叼着两块骨头从里面小跑而出,去阳台吐出嘴里的骨头后趴在地下,用一对前爪护着骨头,不停用舌头舔舐着,我走上前道:“哥们,这东西你真别吃,我给你买烤鸭过瘾成不。”说着话我就想用手把骨头掏出来,没想到一贯温顺听话的小串子猛然冲我昂起头,龇牙咧嘴的朝我手指咬来。
得亏我反应快,赶紧缩手才躲避了这一口,吓得我一身冷汗。
这并不能说小串子就不听话了,因为狗护食属于天性。
看来小串子对于这块骨头是非常感兴趣的,而鼠妖应该也不会害它,也就随它去了。
我和洛奇去菜场买菜回来后,小串子已经把两块骨头啃的干干净净,正在心满意足的舔嘴巴,借着屋里的灯光,我看到它一身狗毛闪烁着斑斓五彩的油光,这可是身体状态极好的特征,因为人只有身体好毛发颜色才会透出一股油亮,而它的毛发甚至还有五色彩光,这可不是一般动物能有的体质,难道全拜两块骨头所赐?
这样一来我也彻底放心了,而我也能确定送骨头来的确实是鼠妖无疑。
我也没说话,因为这位“老哥哥”能力实在是人鬼莫测,为了避免被它发觉,我连洛奇都没告诉,只是说出去买东西,出门后直接去电子城买了一个摄录机,揣身上带了回去,晚上睡觉后我打开摄录机放在一个隐秘但能拍摄到客厅内全貌的位置,这才去睡的觉,一夜没睡踏实,翻来覆去的总在想鼠妖啥时来,但客厅里静悄悄没半点声音,甚至小串子呜咽声都没发出。
第二天一大早我起身取出摄录机倒回去后快进观看,直到夜里三点半,我看见小串子从阳台上进入客厅,匍匐在沙发之后,看它的行为似乎是在躲避什么。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从阳台处爬了进来。
这东西大约有一米左右的体长,半米的高度,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夜视模式下通体呈绿色,所以也无法看出毛色,但它的外形极其特殊,身体又肥又胖,圆滚滚就像是个小狗熊。
而这只狗熊的身体上居然长了猴子脑袋。
我从没见过这样式的动物,从体型而言有点像是《鬼吹灯》里描述的草原大地懒,但这个猴头怪物行动并不缓慢,以正常的速度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后正要走,忽然视频闪烁了几下,接着出现了无数雪花点。
由于记录的画面也变的模糊不清,所以当另一个生物出现在屋里时,我看不清它的模样,只能依稀看出大致轮廓,是一个身着大氅,身材干枯瘦小,头脑又尖又细的人。
大地懒似乎认识他,见到后便一动不动站在此人面前,这人缓缓抬起一根手指点了点大地懒的脑袋,随后朝卫生间走去,而大地懒就像着了魔,亦步亦趋的跟了过去。
整个过程悄无声息,即便我把声音开到最大,也听不到半点响声,无论是那个穿大氅的瘦子,或是大地懒,似乎都是踮着脚走路,十几分钟后只有那个瘦子走了出来,他径直走到食盆前放下两根骨头后便离开了。
此时食盆是空的,骨头已经被小串子吃了干净,暂停机器后我去了卫生间,却没发现任何异状,洛奇跟了过来道:“怎么了?”
“不知道,我看看再说。”说罢我仔仔细细绕着铺满青玉石板的卫生间检查了一遍,结果在浴缸靠近下水道的入口找到了几根黑色的鬃毛。
黑毛又粗又硬又长,不可能是我们的头发,颜色和小串子身体的毛也不一样,肯定是大地懒身上的鬃毛无疑。
想到这儿我对洛奇道:“咱们屋子里闹阴鬼了。”
“什么,新房子里会有这事儿?”洛奇惊讶的道。
我将视频又给他放了一遍道:“大地懒一样的动物是被瘦子带进浴室里杀死后吃干净的。”
洛奇道:“这怎么可能,杀死这样一个动物又吃的干干净净,能没有一丝声音发出?没有一点血迹留下?”
“大地懒在被杀前魂就被勾走了,所以凌迟处死都不会感到疼痛,更无法发出声音,它是在浴缸里被吃掉的,血液会通过下水道流走,即使有血液溅出,卫生间里四面都是瓷砖,舌头一舔就干净了。”
“我操,这浴缸以后我是不敢下去了。”洛奇道。
“这都不是问题,问题在于这个阴鬼可是一直跟着我们,而且喂养小串子,这是为什么?它的目的何在?”
“本来以为是鼠妖,结果又闹了鬼,我说咱两这是怎么回事,自从来了东林市老是招鬼惦记呢?”洛奇有些恼火的道。
此时的我并不明白命格与磁场的关联。
所谓命格指的是自己本身的气运走势,而磁场则是身体周围的磁场。
磁场是真实存在的,但各处地势根据情况的不同,磁场强弱也有不同,而磁场可以影响一切物质,包括肉眼无法看到的事物。
从科学的角度而言,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是确实存在的物质,包括灵魂在内,所以这一切都将被磁场影响,在有些地方本身命格的人受到当地磁场的影响,运势就会有提升或是降低,所以才有“树挪死、人挪活”这句名言,明明不适合你发展的地儿,若是非要强在此地混迹,其结果就是死路一条。
举个最现实的例子,同样年纪、性别身体状况相等的人,如果同去油漆厂做工,有的人会得白血病,有的人则十分健康,之所以会出现这种差别就是因为命格与当地磁场的融合,能够接受磁场的改变,你的身体就不会有变化,否则就是血癌的命运。
同样,以我们的命格在灵泉市或许受磁场影响不强,所以生活变化不大,而到了东林市本身命格受到当地磁场的影响巨大,所以总是会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或事,这就叫“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一念未必,电话打了进来,对方是董海超,在电话里他音调颤抖的道:“杨道长快来看看吧,咱们市局里已经变成冰窟窿了。
挂了电话我对洛奇道:“妈的,屁事又来了,公安局变冷库了。”
“啥意思?”
“谁知道呢,去看看再说吧。”我估计这件事十有八九与那口鬼缸有关,于是带上法器和洛奇一同前往市局,走到门口就看见大门门边上布满了大片奶白色的冰块。
大部分警员都出了警局,站在广场上议论纷纷,洛奇道:“我操,这是怎么回事?”踏进门口我差点就被滑了一跤,因为地面上全是冰块,气温顿时降到零下几十度,我居然忘记带件羽绒服,冻得脸皮子都疼,还是董海超拿了一件警用大衣给我御寒。
市局里已经断电,因为供电箱也被冰块冻住,照明完全靠手电,只见留守人员呼吸时鼻孔里冒出的两道寒气看的清清楚楚。
“这情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问道。
“目前还真说不清楚,但可以肯定是从物证室开始的,到现在老陈还被困在里面。”
“是存放瓦缸的地方吗?”我道。
“没错,难道如此强烈的冻气是瓦缸所发出的的?”董海超惊讶的道。
“也只有它了,对了,你们把瓦缸带回来之后是如何处理那张人皮的?”
“用竹镊子将人皮取出后,用井水冲洗了一遍然后就存入物证室了。”董海超道。
“用水、用水……”我叨念着,心里颇觉奇怪,难道冻气是水气生成的?正百思不得其解又接到了李彦红打过来的电话,他嗓音也不太好,略带哭音道:“哥们,你到底在我这干什么了?”
我头都大了道:“我啥也没干啊,你那又怎么了?”
“我这里简直要被水淹了,水利公司初步断定是地下水管爆裂,准备推倒老楼,检查掩埋的水管设施,这样一来我还买个屁啊,忙到今天都白忙活了。”听口音李彦红沮丧到了极点。
我操,这满头的三花聚顶神气难道保不住一栋便宜商楼?我暗中奇怪。
转念一想“水淹便宜商楼”难道也和这口缸难道有联系?想到这儿我对董海超道:“咱们先去商业街一趟,那里也发生异常了,或许与市局被冰冻有某种联系呢。”
“可现在市局情况特殊我不能走,这会让别人产生误会的。”董海超为难的道。
“那就我去吧,反正你也帮不上忙。”我毫不客气的道,这哥们和申重比工作态度不够拼命。
当我来到商业街那栋小楼前,现场正在上演现场版的水漫金山,整条马路都被水淹了,市政工程处的人正在四处查找漏水处。
洛奇道:“真牛逼,一边是闹了冰灾,一边是闹了水灾,咱们那又闹了妖灾,这日子没法过了。”
来到东林市确实经历了常人一辈子都不可能遇到的麻烦事,但我其实挺享受的,而且也没觉得麻烦,但是今天三件怪事同时摆在我面前,我终于感受到了压力,内心发憷。
我他妈的这算是成熟了吗?从一个主动找麻烦而上的二逼青年,终于明白麻烦还是真挺麻烦的。
李彦红穿着那双几千块的“老爷车”皮鞋泡在水里,呆呆的望着这栋商业楼,我高声道:“骚棍子,你干嘛呢?回来吧。”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满脸无奈,垂头丧气的走到我面前道:“我都准备开庆功会了,结果出了这事儿,我是不是太倒霉了?”
“你还倒霉?看你干的那些事、骗的那些钱,到现在事业依旧蒸蒸日上,你还能给劳苦大众一点生存的勇气吗?”我质问他道。
“唉,但是这栋楼如果我能以现在的价格买下来,只要营运个一两年时间,我敢肯定价值能飙升十倍不止,到时候我就是东林市有一号的地产商了。”
“你丫不是准备做网站吗?怎么又和地产扯上关系了?你到底想干嘛啊?”洛奇忍不住质问他道。
“做网站那是副业,用网站吸引现金流,然后大量收购地产,这才是赚大钱的门路,没想到第一笔买卖就没赚成,真倒霉。”他垂头丧气道。
“所以说你买这栋楼用作办公纯粹是假话?”我道。
“兄弟,你见过有谁在商业街买商铺当写字楼用的?我不傻吧?”
“明白了,那就是我傻呗?”我道。
“别介,你别多心的,我也是痛心疾首啊,你得理解我的心情,唉!”他无力的摇摇头。
此地的流水并不是从瓦缸被挖出的洞口流出,而是从商铺内部的地板层渗出的,起先是渗,后来就变成了涌,大股水流喷涌而出。
“什么原因呢?”我道
“查到现在,鸡巴毛都没见到一根。”李彦红是真急了,否则一个知识分子,是不会口出粗言的。
“别急,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我道。
“这种事我有自信管屁用啊,就要拆楼了。”
“真到那一步,你自杀也没用了,放宽心一点,相信自己有解决问题的运气。”我话音未落,重型卡车将挖掘机运到了现场。
李彦红彻底丧失了信心道:“命里无时莫强求,这事儿与我彻底没啥关系了。”说罢他转身上了车子。
之后挖掘机开下拖斗,开始挖掘小楼前用以美化的土层,这次是距离小楼很远的地方观察,所以周围地势看的较为全面,居高临下的我忽然看出小楼和周围几栋房子间的排列有点古怪,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花眼,我上了高楼楼顶,
果不其然,居高临下的俯瞰确实看出了问题,准确来说这是个“凹”形的排列。
“凹”是指一片地上三栋楼,前左右顺序排列。
“凹”是锁的形状,从风水而言这是一处镇地的建筑,所以决不能破,想到这儿我立刻冲下楼找到一个穿黄色胶衣的工作人员问道:“你们这儿的负责人是谁?我要见他。”
“你说丁队啊,刚才还见他在这儿。”说到这儿他问我道:“你们找他有事吗?现在这种状况,他头都大了。”
“赶紧帮我找到他,否则他头会变的更大。”我道。
这人或许是被我的“气魄”镇住,不敢有丝毫耽搁,赶紧打电话给现场负责人,片刻之后只见一个矮胖的男人急匆匆赶了过来道:“谁要见我?”
“就是这二位。”
“两位有事吗?”
“立刻阻止挖掘机继续深入,否则要出大事。”
“不找到破裂的水管才是大事,你们两熟悉这里的情况?”
“不熟悉,但我知道如果你继续挖地,肯定要出大事。”
“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来这指导我工作?”胖子有些恼火道。
我也懒得和他吵架,将他拖去那天挖掘出瓦缸的地方道:“你顺着这个往下挖,我保证你会有发现的,可如果是现在的挖掘位置,必然要出大事。”
“我说你是不是闲的无聊拿我穷开心呢?我都忙成这样了,没那个功夫陪你玩。”说罢他满脸恼火的转身就走。
“我真没骗你,一定要停止挖掘工作,否则肯定会有大麻烦。”
丁队停住脚步转身问我道:“那你说这里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担心?”
“那我不知道,但肯定就在被挖的地下。”
听了我这句话丁队满脸不屑的道:“神经病。”说罢正要离开就听“嘭”的大响,漫天的泥土喷涌而起,一股暗红色的水柱穿破土层笔直冲向天空,强大的水流直接将挖掘机顶翻过去,我们三个沐浴了一场从天而降的泥巴雨。
水柱呈暗红色,就像血水一般,丁队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可怕的现象,紧接着水柱周围的土层翻翻滚滚直涌而上,就像内部有什么东西把土层顶起来一般,挖掘机驾驶员屁滚尿流从驾驶舱爬出来,手足并用朝相反方向跑去,与此同时整个小楼都开始发生震动,坐在车里的李彦红也被这一情状吸引,下了车子嗔目结舌的望着不断涌起的土层,我一把拖起惊呆的丁队道:“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