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瓶邪only】迷藏(命定第三弹,《盗亦有道》续集,必须HE)


第六十章

我回头看着离我们越来越近的追兵,急得浑身冒汗。左顾右盼之间,我无意中瞥见黑眼镜若有所思地盯着前方的某处,嘴角还勾出了一道诡异的弧线。我从他的视线望过去,呵呵,原来如此。虽说这也不是个好主意,最起码可以暂时逃开这些追兵。于是,我拍拍胖子的肩膀说:“准备好了吗?哥几个名垂青史的时候到了!”

没错,我们现在的目的地就是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的陵寝!

我们四个很快套上半球体,走到那片直立的水面前。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看,我不得不承认它的确是我从未见过的奇迹。这么大一片海水直直地立在那里,仿佛有一个巨大的模具将它束缚其中。更神奇的是,作为流动性最强的液体,我竟然听不到它发出一丁点声音,就好像我面前的不是一大片水,而是一块巨大的水晶或者果冻,实在难以置信造物主是用怎样的鬼斧神工才在这二百多米以下的幽深海底打造了这样一处神迹。

我试着把手伸进去水里,一股清凉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水也随之泛起阵阵涟漪。很好,虽然水温不算太高,也还在能够承受的范围。我深吸一口气,背着昏迷的闷油瓶跨进了水里。在水中的感觉与以往的经验并没有明显的区别,不过有那个神奇的半球体的辅助,我不用再顾虑闭气的问题,所以尽管多了一个人的重量,我游起来不算太吃力,也没有落后胖子和黑眼镜太远。

正当我越来越顺利地接近那片宏伟的水底建筑时,突然感到身后传来一阵异动。扭头一看,差点没把我吓尿了。只见黑压压一群守陵人正气势汹汹地向我靠近,看他们游动的速度之快,简直秒杀菲尔普斯。这要是被他们逮到,准得把我给活剥了。我心里一慌,赶忙一个劲地用力摆动手脚,使出浑身力气加快速度往前游,不过就算这样和他们之间的差距还是越缩越小。

胖子和黑眼镜注意到我这边的情况,掉转头回来接应我,可这个时候,更加悲催的事情发生了。

我他妈的居然右腿抽筋了!

我一面暗骂自己又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一面屈体用手掌压住右腿,将脚趾用力地向上拉。然而身上多了一个人的重量,再加上精神紧张,这个平日里很管用的办法却迟迟未能奏效。眼看先锋部队离我还有不到二百米了,冷不迭我感到背上一松,紧接着就有人把我用力往前一推。我稳住身体转头一看,是闷油瓶,而且他还把我跟他相连的绳子割断了!

透过这片被染成绯红的海水,我读出了那双淡然若水的黑眸中闪过的一丝绝决。

我马上明白了他的意图。该死的!张起灵,你想要干什么?

顾不上继续治疗抽筋的右腿,我拼命往回游,没游多远就被赶来的胖子他们拉住了。黑眼镜示意我继续朝前游,他自己飞快地向闷油瓶游去。虽然心急,我也明白我们几个人当中,现在唯一有可能救下闷油瓶的就是黑眼镜;不过我还是不敢离得太远,毕竟对方人多势众,水性又好还熟悉环境,万一搞不定……我握紧拳头,屏住呼吸,紧紧盯住黑眼镜的一举一动。

黑眼镜的水性很好,他很快游到闷油瓶身边,麻利地将一根绳子系在闷油瓶的腰间,拽紧绳子迅速就向我和胖子游来。但就短短耽搁这一会儿,守陵人的先头部队已经将差距缩短到一百米以内。我紧张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挣开胖子就要过去接应他们。这时,黑眼镜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小瓶子,抬手往后一扔,他身后的海水瞬间便被染成了黑色。

我一下没反应过来,心说难不成这黑眼镜的本体是一只成了精的乌贼?

愣神间,黑眼镜已经带着闷油瓶穿过那团黑水,游到我们跟前。我一看闷油瓶脸色惨白,双目紧闭,身边的海水里还漂浮着红色的血丝,便明白他的情况已经相当危险了,于是赶紧和胖子一左一右地扶着他,由黑眼镜打头,往那片海底建筑游去。

大约五分钟后,我们终于靠近了那片建筑群。它的主体是一座典型的蒙元风格的宫殿。殿前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的石砌广场,广场上还筑了一组宽大的浮雕石墙,每一幅浮雕都是一个战争场面,刻有大量的人物和马匹,其中一尊人像和真人差不多大小,他身披蒙古战甲,脚跨高头大马,手持三叉长枪,一副威武霸气的样子,我立刻意识到这一定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大人物了。

因为不知道黑眼镜的“墨汁”能阻挡守陵人多久,我们几个不敢在广场上多做逗留,而是直接奔宫殿而去。结果一到殿前,我傻眼了。

门呢?

我和胖子找了一圈才发现这座宫殿前后都长得一样,除了有些青苔水草和海藻,愣是连条稍大点的裂缝都没发现。这他娘的是没头脑设计的吧?

我们几个又游回原本应该是大门的位置。这里看上去是一整块石板,光滑的石面上阳刻着熊、鹰、狼、鹿、狗、牛、羊、鹅等一些动物的图案。黑眼镜试着把每个动物仔仔细细地按了一遍,没有丝毫反应。胖子突然面色焦急地拽了拽我的衣服,又指指后面,只见守陵人已经突破那片黑水追了上来。

我艹!怎么办?难不成要炸了这宫殿才能找到入口吗?

我看着那一堆排列无序的动物,脑海里突然想起一段话:“奉天命而生的孛儿帖赤那,和他的妻子豁埃马阑勒,渡过大湖而来,来到斡难河源头的不儿罕合勒敦山扎营住下。他们生下的儿子为巴塔赤罕。”

这是《蒙古秘史》开篇的第一句话。看似平淡无奇的一句话,却是蒙古人流传久远的图腾神话。因为孛儿帖赤那按蒙古话来说就是“苍色狼”,而豁埃马阑勒在蒙古语中的意思是“白色鹿”。

对了,苍狼、白鹿!

这才是蒙古人崇拜的兽祖和图腾!

我毫不犹豫地同时按上石壁上的狼和鹿,周围的水立刻就卷出了一个大大的漩涡。

我以为入口的机关应该设在那块石板上,没想到脚下裂开了一个大洞。我一句粗口还没爆出去,就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卷进了旋转的水流中。紧接着,让我永生难忘的抽水马桶体验又来了。这次比上回更加猛烈,没几下子我就被转晕了。失去意识前,我脑海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闷油瓶千万千万别因为这该死的抽水马桶送了命。
- TBC -
第六十一章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痛,睁眼一看,胖子正扬起他肥厚的手掌准备往我脸上扇。我赶紧喝住他:“胖子,你公报私仇想给老子毁容?”

“谁叫你小子半天不醒?”胖子有些尴尬地缩回了手,“不过话说回来,你这脸上红通通、胖乎乎的还怪讨人喜欢。”

“拉倒吧!我可从来没觉得你那张大饼脸有多吸引人。”我勉强坐起来,脑袋还是晕晕乎乎的。定睛一看,这是个不大的石室,墙上燃着一盏油灯,墙边还有一汪水潭,中间还有一个泉眼。估计我们几个就是从那儿出来的。想起闷油瓶,我忙问:“小哥呢?没事吧?”

“正因为有事才把你叫醒的。”胖子收起玩笑的表情,“小哥都快烧傻了。”

我连忙爬起来,跌跌撞撞走过去一看,闷油瓶敞着怀平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脸色绯红,呼吸急促,满身的伤痕更是让人触目惊心。黑眼镜表情严肃地冲我摇了摇头,“家属,病人的情况不太好,高烧不退。”我摸摸闷油瓶的身体,的确烫得吓人,连麒麟纹身都显出来了。

黑眼镜接着说:“必须先帮哑巴张把烧退下来,不然就麻烦了。”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现在手头上的资源有限,只好先试试物理降温了。谁知,等我把解衣散热、冷水擦身、耳尖放血、推拿大椎穴……一轮方法试下来,闷油瓶全身还是烫得跟烙烧饼似的,温度一点也没下去,甚至都开始说胡话了:“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了……”

这话立刻把我的记忆带回了当年在西王母宫陨石底下的那一幕,不由得心里倏地一紧,忍不住抱起他瘫软的身体,不停地喊起他的名字;可他紧闭双目,一点反应也没有,好像把自己锁在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里,任谁也进不去。

说实话,认识闷油瓶十几年,他给我的印象一直是强大无比的存在,我从来没见过他如此虚弱的一面,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思来想去,最后我顾不上胖子和黑眼镜以后会怎么取笑我,一咬牙直接脱光了自个的上衣,把半裸的闷油瓶揽进怀里,打算试试影视作品里用过无数次的桥段:用自身的体温来帮他降温。

一挨上我比他低了好几度的身体,闷油瓶本能地就贴了上来。我本来就浑身湿漉漉地冷得发抖,被闷油瓶这个大火炉一抱,顿觉暖和了起来。人一暖和就容易犯困,迷迷糊糊地,我听到胖子和黑眼镜在说话。

“我靠,胖爷也快成冻肉了。眼镜,来给爷暖暖。”

“对不住您了,胖爷。我虽然男女不忌,可还没这么重口。”

这两个活宝!我呵呵一笑,愈发不想把怀里这个“暖炉”放开。拽了拽盖在闷油瓶身上的袍子,我搂紧他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我竟然整个歪倒在闷油瓶怀里,原本盖在他身上的衣服也盖在了自己身上。我连忙坐直身子,想看看他是不是退烧,结果手还没碰到他的额头,闷油瓶就睁开了眼睛,“没事了。”说着,用他的右手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我不放心地摸了摸他的身体,果然又恢复了往日偏凉的体温。 “太好了!”我咧嘴一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他点点头,只看了我一秒钟就站了起来。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发现他的目光中短瞬闪过一丝陌生,我想也不想就拉住他,“小哥……”


他扭过头,再一看,还是那双古井不波的黑眸。

莫非是我看错了?

有些人天生就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闷油瓶就是这样的人。他的回归不仅让我和胖子都欣喜万分,甚至连黑眼镜也振奋了起来。可当事人本人却并没有感染到这种气氛,还是那张万年不变的面瘫脸。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心说这家伙恐怕中了超级大乐透也是这个死样子。

闷油瓶走到墙边取下一盏油灯,慢慢把这间石室浏览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墓门前。说实话,在我看来这门就是一扇再普通不过的土质墓门,上面连个纹饰也没有,比古时那些中产阶级的墓还要低调。不过,闷油瓶却花了很长的时间在上面。他时而用手指在上面轻敲,时而什么也不干就盯着看,过了半晌他才回头,说是门上没机关。

“不会吧?”胖子张大了嘴巴,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这可是皇陵,这么简单就能进去了?天真,我们是不是走岔道儿了?”

“按理说应该不会。”我望着那门,想了想说:“你见过哪个地主、大官会这样大费周折地把墓安在海底,还阔绰地找几千个人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守几百年的?”

“那还等什么?进去呗!”胖子立刻兴奋起来,他跑到门旁,抡起从守陵人仓库里摸来的一个形似铜铳的玩意儿,用力地砸了上去。

事实证明,豆腐渣工程的历史在天朝真是源远流长,靠着胖子的一身神膘,没几下子就把墓门砸了个窟窿。

一道柔和的光透了过来。

我们继续扩大那个洞,直到可以通过,才挨个跨了进去。

道上有种说法叫做斗如其人,比如文人的墓中多用古籍字画陪葬,而武将的墓为凸显其战功,多陪葬了各式兵器。至于帝后陵,如果恰逢盛世,自然穷凶极奢,譬如唐时的昭陵、乾陵,清代的景陵、裕陵;倘若不幸处于乱世或是末代,极有可能连具完尸都没有,比方说宋徽钦二宗。

到达这里之前,我也曾无数次想象过一代天骄的陵寝会是什么样子,到如今真正站于其中,才知道自己的想象力远远不够。

印入眼帘的是一条洁净的汉白玉墓道,宽得可容纳一辆马拉战车同时通过。光滑如镜的墓墙上每隔五米就有一个半人来高的铜质灯奴,手持一盏燃烧的长明灯,里面的灯油清亮如水,散发出一股幽幽的异香。黑眼镜说,这就是从传说中的黑鳞鲛人身上萃取的珍贵鲛油,可保燃灯千年不灭。从这条墓道整体上来看给人一种简洁大气之感,颇符合蒙古人崇尚自然,回归自然的脾性。

我们一边留心脚下,一边谨慎地沿着墓道两边往前走。很快就走到了尽头,那里赫然又是一道完好无损的墓门。

-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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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端午节酷爱乐!记得吃五芳斋粽子哦~!
不好意思,今天忙了一天,更新晚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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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这道墓门比之前那道的规格和品质都有明显的提升。它高1.5米,宽1米,是一扇典型的石灰岩仿木结构墓门,缝隙用白垩填充,门上雕刻着常见的几何图案。闷油瓶用他的发丘指在门上摸了半天,轻轻吐出三个字:“没机关。”

听了这个回答胖子并没有显得有多么地高兴,反而咬牙切齿地来了句“我艹!”我明白胖子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因为对于土夫子来说,开启封闭完好的墓门最直接的手段就是上炸药。可我们现在只有一颗手榴弹,如果在这时候用了,后面再碰上无法掌控的情况就会非常被动,所以对于这颗手榴弹的使用必须慎之又慎。

“怎么办?不会真要我们用挖耳勺去挖吧?”胖子敲了敲那扇墓门。

我看了看闷油瓶和黑眼镜都没有反应,心知他们大概也还在斟酌,便和胖子一块把我们手头上剩下的东西全部掏出来看看有什么可用的,可惜没一样合适,气得胖子又一阵骂娘。也难怪胖子生气,好不容易碰上个皇陵级别的油斗,却只能看不能摸,这对于嗜明器如命的胖子来说无疑是最痛苦的折磨。

“天真,这是什么?你藏的私房钱?” 胖子突然拿起一个黑色的小盒子问我。

我一看是放在我背包里的那个盒子,便随口说,“小哥的。”说着把盒子拿给了闷油瓶。闷油瓶接过去仔细打量了一番,居然反问我:“哪里来的?”

“放我包里的。”我愣了一秒钟才回答:“不是你的吗?”他摇了摇头,用手掂量了一下盒子,然后轻轻打开了盒盖。里面是三个金属物体,一个是手柄,一个是曲折的杆,剩下那个像一个钻头。闷油瓶把它们拼装在一起,竟然像极了一个简易的微型手钻。

“看来我们是命不该绝啊。”黑眼镜扬起招牌的邪笑。

胖子却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拿这破玩意儿去凿门,那得凿到猴年马月?”

“起码比挖耳勺好多了,胖爷。”黑眼镜笑了笑,又问我:“小三爷,你还记不记得之前谁动过你的包?”

我想了想,回答说:“除了小哥、胖子,应该没别人了吧。”

“那就奇怪了,谁会刻意留这个东西给你?”黑眼镜的疑问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道是卫先生?他拿这东西给我做什么?我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明白。不过当前最主要的问题就是怎样用这个手钻把墓门打开。

一时间四个人都沉默了。我将手钻拿在手里琢磨了一阵,脑海中模模糊糊有了个概念,钻头,当然是用来钻孔的,但是怎样钻才科学省力?我一边把玩手钻,一边盯着那扇两米来高的墓门,忽然间闪过几幅画面。
“胡克定律!”我不禁大叫起来,他们一起莫名其妙地看向我。我解释说:“胡克定律是力学上的一个基本定律。它的基本原理是:在弹性限度内,物体的形变跟引起形变的外力成正比。通常情况下,应力在固体局部区域内会有显著增高的现象,比如尖角、孔洞、缺口、沟槽等等。假如应力过度集中的话,就会引起脆性材料断裂;使物体产生疲劳裂纹,所以孔的存在就降低了墙的整体结构强度,使其破坏所需的力大大减小。”

“你丫的别尽整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胖子打断我的话,“来点实际的。”

“实际就是……”我拍了拍门,“我们只要计算出墓门的关键受力点,然后在关键受力点钻孔,就可以降低它的承重强度,那凿开这扇门就会容易多了。”

“有一套啊,天真!”胖子兴奋得一巴掌拍上我的肩膀,“所以我说嘛,知识就是力量。小同志,组织看好你。”

“谢谢组织信任,不过组织得有心理准备。”我扯出一个苦笑,“因为这些数据通常是由计算机算出来的,人工的话……估计会很难。毕竟这些年我摸洛阳铲的时间比摸书要多得多,大学里学过的知识很多都还给老师了,还有一点就是我们没有测量工具。”

“你先试试。”一直没出声的闷油瓶站起来走到门边,“我帮你。”

我以为他私藏了什么皮尺、卷尺之类的东西,没想到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

好吧,我就姑且接受这是测量工具吧。

于是,在闷油瓶的协助下,我硬着头皮掏出本子开始计算。没实施之前,我就有预感不会太容易,开始具体操作了,才真真切切体会到那是相当相当地难。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算出了第一个关键受力点的位置。抬头一看,才发觉胖子和黑眼镜已经睡着了,闷油瓶还坐在我旁边。

“你伤得不轻,怎么不去歇会儿?”我动了动僵直的脖子。好久没这么专注过,现在一停下来才感觉全身都硬了。闷油瓶没有搭话,默默地朝我跟前挪了挪,把手放上了我的脖子,不轻不重地按摩起来。

我忍不住
会心一笑,这男人就是这样,永远不屑于甜言蜜语,只会用他自己的方式来呈现关心。

稍作休息,我又继续埋头与那一堆数字和公式奋战。闷油瓶则开始根据我提供的数据在门上打孔,黑眼镜和胖子醒来后,也加入了进来。

这期间,黑眼镜曾经从水潭游出去看过,把我们卷下来的那个洞已经闭合了,也就是说,只有外面的机关重新启动,洞门才能打开。听他这么一说,我立马感到压力大了许多,因为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这一条路了。

不过,好在第一个位置确定后,我的底气也足了,接下去的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关键受力点的位置也都顺利地计算出来。当我开始投入第五次计算时,闷油瓶拦住了我,“别忙。”说完,他径自走到墓门前,推开正在钻孔的胖子,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扇门上面已经确定好的四个孔洞的位置。不久,黑眼镜也走了过去,盯着墓门陷入了沉思。我和胖子大眼瞪小眼,不知他俩要干什么。

“果然有玄机。”黑眼镜突然笑起来,“所以,接下来应该是天玑、天璇和天枢?”闷油瓶应了一声,很快在墓门上留下三个刻印。

天玑、天璇和天枢?

这三个名词好生熟悉。我走到门前,把之前计算好的几个位置和闷油瓶刚刚刻下的印记连起来一看,一个熟悉的勺形图案跃然而出。

北斗七星。

-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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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是受某部美剧的启发,科学性和可行性未经验证,如有BUG,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第六十三章

7个受力点如此顺利就全部确定,我们的干劲也大了起来,尽管那简易手钻很不好用,还是很快就在墓门上钻出了7个孔。没有“黄大锤”帮忙,我们只好用那“铜铳”去砸,然而这玩意儿毕竟不是专业的砸墙工具,用起来非常不称手,忙活了好半天墓门总算出现了几道裂缝,胖子见状索性连带身体一块去撞门。事实证明,神膘在这种时候是起决定性作用的,在他多次锲而不舍、强有力的冲击之下,那扇沉重的墓门终于被撞出了一个洞。

又一道灯光透了出来。

钻进去一看,仍然是一条光洁的汉白玉墓道。我忍不住说:“不会走到头又是一道封死的门吧?”

“呸呸呸,天真你他娘的少乌鸦嘴!”胖子吐了口口水,率先迈开步子朝前走去。

这条墓道比之前那条稍微窄了一点、矮了一点,但两个人并排走还是比较轻松。灯火幽幽,我注意到这次托着长明灯的不再是灯奴,而是换成了龙。

“看来这鞑子皇帝手下的工人也不怎么样啊,你看这盏灯,做得真他娘的丑。”胖子蹲在一盏龙灯前瞅了半天冒出一句。

我凑过去一看,确实如此。这盏灯上的龙长相特别怪异,一点也没有龙的气势和尊贵,倒是有种蛇的感觉。“可能是模子没倒好,做坏了。”我随口道。

“原来是错版啊。”胖子敲了敲灯柱,“应该值不少钱吧。”

“这玩意儿纯铜的,沉得要死,你丫有力气就自己搬。”我没好气地说:“到时候浮不上去别喊老子救你。”

“得得得,”胖子赶紧摆手,“我就那么一说,你还当真了。走走走,胖爷听到明器在召唤我了。”说完他扔下我们飞快地往前跑去。不一会儿就听前方传来一声惨叫:“我靠!天真你个乌鸦嘴!”

我们赶上去一看,果然又是一道石门。“我们是不是又掉进死循环里了?”胖子哭丧着脸。我略一思考便答道:“应该不是,否则我们看到的会是一道开了洞的门。”

“小三爷说得对,这应该是另一道门。”黑眼镜看了看正在门前检查的闷油瓶说:“现在我倒是希望门上有机关了。”

的确,有对机关了若指掌的闷油瓶在,有机关反而是件有利的事情。可惜,当闷油瓶转过身来,嘴里吐出的仍然是那三个字:“没机关。”更让我崩溃的是他接下来的那句话:“而且门是花岗岩的。”

通常情况下,墓门多用石灰岩打造,白垩填充,很少使用其他材质。根据普氏岩石分级法,石灰岩和白垩的硬度指数是3,花岗岩的硬度在8—10之间。而更加不巧的是,我们面前的这扇门正是用最坚固的花岗岩制造的。胖子试着用手钻在门上钻孔,费了半天劲,却只在表面留下了一点白印。

“操!真他妈的硬!”胖子气得把手钻一扔,摊在地上直喘气。

“要不,炸了它?”我望着闷油瓶提了个建议,不过一说完自己都觉得没啥底气,毕竟那个手榴弹是我们最大的底牌,不到最后关头绝对不能轻易亮出来。闷油瓶既不摇头,也不点头,再次用他的发丘指在门上小心翼翼地触摸起来。我知道他一定在进一步的检查,便放弃了继续追问。扭头一看,黑眼镜一个人正往回走。

“你要做什么?”我追上去问道。


“嘘……”他把手指放在嘴上,蹲下去敲了敲一个龙形的灯柱,接着又站起来走到下一个龙形灯柱跟前轻轻敲了敲。我虽不确定他是在干什么,也多少明白他多半发现了什么。
黑眼镜一边往回走,一边把墓道两边所有的灯柱来回都敲了两遍,最后在其中一根灯柱前停了下来。

“应该是这里了。”黑眼镜微微勾了勾唇角,向墓道尽头喊道:“怎么样?哑巴张,功力退步了哦!”

“在等你。”闷油瓶波澜不惊的声音飘飘悠悠地传来。

“你们俩在搞什么鬼?”我被这两人的话弄得莫名其妙。

“小三爷稍安勿躁。”黑眼镜冲我神秘地一笑,“下面是见证奇迹的时候。”

说完,他熄灭长明灯,竟然单手就把这看似无比沉重的灯柱抱了起来,我才注意到灯柱的底座之下还连接着一段长长的锁链,接着墓墙内便响起了一阵咔咔声,像是有什么机关被启动了。

“该你了,哑巴张!”黑眼镜喊了一声。话音刚落,闷油瓶所在的墓门那边也响起了一阵“轰隆”声。

“天真,快过来,门开了!”胖子大叫道。我连忙以百米速度冲过去,只见闷油瓶用他两支奇长的手指正插在门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一个小洞里,而门旁的墓墙上赫然开启了一个可侧身通过的缝隙。

“小哥……”我刚一喊出这两个字,他就断然打断了我:“快过去!”

我知道自己如果留在这里只会让他分心,便握了握他的左手,“我在那边等你!”他有力地回握了我一下,坚决地点点头。
活了三十多年,我很少等过别人,闷油瓶是个例外。从十几年前认识他到现在,到底等过他多少次我自己都记不清。尽管每次他到最后都能回来,但中间那或长或短的等待过程还是让我备受煎熬。

这一次也是一样。

站在门后,一开始我还能保持冷静,等到那门逐渐下落时,我还是慌了手脚。我一边死命地拍门,一边大喊:“小哥!小哥!”然而回答我的只有刺耳的咔咔声,要不是胖子死命拉住我,我早就不顾一切地冲过去了。

门不受控制地继续下落,终于,只剩下了一道不足10厘米的缝隙。

这下,就算闷油瓶使出缩骨功也没法过来了,更别说黑眼镜。

我绝望地跪在地上,双手无力地一下又一下捶打那几乎已经完全合上的门。

怎么办?怎么才能打开这该死的门?对,炸弹!我连忙爬起来揪住胖子的衣领,“胖子,手榴弹给我!快!”

“天真你先别乱!”胖子掰开我的手,“我们先找找……”

他正说着,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沉闷的声音,我立马转身一看,门正在缓缓上升。我赶紧趴在地上从缝隙往外看,却只能看到一片漆黑,灯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了。我用力地拍打着墓门,急切地大喊:“小哥!小哥!是你吗?”

“吴邪,退后。”是闷油瓶!我心里一阵狂喜,和胖子迅速往后退了几步。门上升到三分之一高度左右就停住了,并且还传来“吱吱嘎嘎”的声音,我紧张得心都跳出嗓子眼了。

这时,两个人影从门缝里飞快地滚了过来。他们刚一过来,门“轰” 地一声就落了下来。我和胖子连忙跑过去,两人已经自己站了起来。

正是闷油瓶和黑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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