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旧事》说说文革前后一些不为人知的小山村发生过的奇闻!

  随着锁头打开,一鞭子小心的把小球倒了出来,接着把钥匙也拔了出来,放进小木盒里,收好。
  在爷爷疑惑的眼神中,一鞭子推开了门,眼前出现的东西完全把爷爷镇住了,正当中,一张文案,上面摆着两个像是铜质得有五厘米左右的圆形墩子,走近一看,左边的墩子上刻着先天八卦图,右边儿的墩子上刻着太极两仪图。
  文案后面是一个像是窑厂一样的烧井,是挖在地下的,边儿上还有下去的梯子,整个屋子右边儿都是木头架子,就好像暗室里放灵物的架子一样。
  左边儿是一个在大夫家里经常能看到的放药材的柜子,上面满是小抽屉,不同的是小抽屉的把手都是用铜质的太极两仪图做的垫子,而且抽屉上面没有标注里面是什么,只有一个个不同颜色的符号。
  看得出来,一鞭子也是好久没进到这里面来了,文案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灰,爷爷虽然很震撼,但看不出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是干啥用的,刚想开口询问,一鞭子却径直来到文案跟前。
  爷爷也跟在一鞭子后面,就见一鞭子伸手拉了一下文案边儿上从房顶垂下来的绳子,就听房顶传来咔嚓一声,竟露出了一个方形的洞口,大小跟底下的文案差不多。
  一道光亮随着房顶的洞口就照射了下来,不过却没有照射在文案上,而是照在了一旁的窑洞里。
  一鞭子绕过文案、窑洞,来到了北方的墙边儿窗户的位置,爷爷一开始还没注意,只是看到窗户被一块儿黑布遮了起来,一鞭子伸手拉下来黑布,爷爷才发现,整个屋子里没有一个窗户,黑布后面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个老人的坐像,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手里还拿着拂尘。
  看上去雕刻的很详细,脸上的表情栩栩如生,一副闭目打坐的样子,身前还摆着香炉,两旁还有香篓,摆台。
  奇怪的是,整个屋子的东西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只有这坐像身上,一尘不染。
  爷爷张着大嘴,看着屋子里的东西发愣,一鞭子回头道:“过来,给祖师爷上香。”
  爷爷一时没反应过来,一鞭子随后又提高声调喊了一声,爷爷才反映了过来,忙走了过去,一鞭子用火镰点着了烛台,又从一旁的香篓里拿出一炉黄香,点燃后递给爷爷,道:“三叩九拜。”
  爷爷接过黄香,依照一鞭子在一旁的指点,完成了对祖师爷的祭拜。
  一鞭子随即带着爷爷转身出屋,到东屋拿来了抹布,打了水,爷俩就开始收拾起屋子里的灰来,忙忙活活,直到把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擦了一遍,屋子里整个都焕然一新后,才算罢手。
  爷爷主要是擦拭的右边的架子,架子上放着许多瓷瓶,木盒,瓷罐,都是爷爷一点一点儿的擦出来的。
  收拾完了,时间已经到中午了,干娘做好了饭,正要收拾收拾给爷俩送过去,爷俩就灰头土脸的到了东屋,干娘一愣,接着把爷俩赶到院子里,互相拍打。
  一直到把身上的灰尘拍的差不多了,才放爷俩进屋,去西屋换了身衣服才被准许去东屋吃饭。
  吃过了午饭,一鞭子让干娘找出了一块儿很大的黄布,领着爷爷在院子里的图案上搭起了一个棚子,固定结实后,一鞭子赶着牛车带着爷爷回到了太爷家,把牛车还了,又拿了些木匠的工具。
  回到一鞭子家后,爷俩开始用工具收拾起木料来,爷爷是轻车熟路,虽然是学徒状态,但也跟着太爷学到不少木匠的手艺,帮了一鞭子的大忙。
  给树剥了皮,小心的把木头锯成了两段,接着把两段木头都抬到了图案里,又把下半段木材竖着从中间一点点锯开了。
  接着就是精雕细琢的时间了,一鞭子用罗盘选出了最合适炼制的一段,标记了出来,接着就开始用刻刀雕琢。
  这是个细致活儿,爷爷也帮不上忙,一鞭子便让爷爷把边角料都收拾了起来,接着把另一段木材锯成了跟劈材一样的小段。
  爷爷刚把边角料收拾的差不多,天色就暗了下来,原来时间已经到傍晚了,只是在这黄帐子底下,感觉不到,干娘已经在收拾柴火做饭了。
  爷爷走出帐子,美美的伸了个懒腰,浑身的骨头都噼噼啪啪的响了一串,这不知不觉中一下午就这么过来了。
  一鞭子还在帐子里忙活,爷爷看一鞭子一时也忙不完,就跑进屋里洗了把脸,趁干娘不注意,摸了块凉地瓜吃,被干娘在脑袋上敲了一下,赶了出来。
  吃完了地瓜,爷爷正准备回帐子里锯木头,却见一鞭子拿着已经成型,但还很粗糙的木剑走了出来。
  见爷爷正看着自己手里的木剑,便开口道:“行了,已经完成了,一会儿吃完饭,早早休息,今晚儿可是一晚上不能睡。”
  爷爷看着一鞭子手里粗糙的木剑,还没有一鞭子给自己做的大刀精细,迟疑的问道:“干爹,这、就好了?”
  一鞭子自己也低头看了一眼,又哈哈一乐,道:“这个啊,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完没再理会爷爷,把木剑拿到了西房北面的桌子前,跪拜过后,把手里的木剑放到了桌子上的香炉前面。
  转身出屋,爷俩在院子里互相拍打了一下身上的木屑,到东屋上炕准备吃饭。
  爷爷在炕上跟小凤香玩了一会儿,干娘把饭收拾好了,吃过了饭,回西屋,一鞭子一会儿就鼾声四起,爷爷干了一下午的活儿,也有些乏了,一会儿听着一鞭子有规律的鼾声,也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鞭子叫醒的,爷爷睡得正香的时候,迷迷糊糊随着一鞭子起床,到了院子一看星辰,这会儿正是午夜时分,一鞭子借着月光进到帐子里,把爷爷收拾好的边角料拿了一些,爷爷也跟在后面拿了一些,到了西房。
  点上了墙上挂着的油灯,屋里亮了起来,借着把门关好,一鞭子伸手一拉门边儿的绳子,一块黑布从门顶上落了下来,把门遮了个结实。
  随着黑布落下,一鞭子脸色一下凝重起来,麻利的脱了自己身上的外衣,来到左边儿的柜子前,把柜子最上面的大抽屉整个拔了出来,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件黄色的道袍。
  爷爷从来没见过一鞭子穿道袍,平时无论是干什么,一鞭子总是一身短打,此时一鞭子穿起了道袍,头上还带着道冠,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
  爷爷正欣赏一鞭子的造型的时候,被一鞭子拎着脖领子到了北面的桌子前,爷俩双双跪倒在地,一鞭子小声念叨了起来,随后,三个响头磕在地上,起身拿起了桌子上粗糙的木剑。
  接着让爷爷割破了手指,自己也割破了手指,爷俩的血几乎把整个木剑都染成了红色后,一鞭子才让爷爷止了血,说来爷爷自己也奇怪,平常如果不小心割破了手指,顶多流一会儿的血,伤口就会自己愈合。
  但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手指上的伤口只要一靠近这木剑,就源源不断的流血,而且手指上的伤口一靠近这木剑,就一阵儿发麻,根本感觉不到疼。
  简单止了下血,一鞭子手里的木剑像是吸收血液一般,一会儿的功夫表面的血就干了,整个木剑剑身现在是一片暗红色,而且隐隐有闪光。
  一鞭子一手持着木剑,顺着梯子下到了窑洞里,爷爷抱着边角料,也下到了窑洞里,一鞭子打开了窑洞上的一道铁门,伸手朝门内顶上摸了一下,接着一用力,就听窑洞内当啷一声,好像掉下来了什么东西。
  一鞭子此时手上拽着铁链,三拉两拉,从窑洞内拉出了一个黑色的铁盒子,上面刻满了精细的符号,一鞭子伸手摸到了盒子上的锁头,嘴里小声念叨了一阵儿,就听嘎嘣一声,锁头自己打开了。
  爷爷很震惊,之后后来,爷爷才得知,这盒子跟大门上挂着的锁头,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宝贝,就说这大门上挂着的锁,如果没有那棵黄色的定灵珠,单有钥匙的话,试图打开那把锁,锁芯里封着的阴气就会爆发出来,这股阴气是包含有戾气的,一旦被噬体,轻则发疯发狂,重则当场暴毙。
  而这个铁盒,乃是寒铁铸造而成,是炼丹炼法的极品宝物,是周氏一脉初代先祖用了近十年的时间打造而成,后一代代传了下来。
  而现在一鞭子现在手里掌握的法器,几乎都是初代先祖留下来的,可想而知,一鞭子是有多想留给后人一些东西。
  这锁头跟这个铁盒的制作工艺早已经失传,可能这是世上仅存的几件之一了吧。
  一鞭子把手里的木剑放进了铁盒里,接着就见铁盒像是触电一样抖个不停,少时,铁盒上鼓出了一个个小疙瘩,光线问题,爷爷一开始还真没注意铁盒上的每个符号里都有一个小圆孔。
  此时的小圆孔里鼓出了一个个小疙瘩,一鞭子待到铁盒完全不动了之后,弯腰进了窑洞,把小铁盒挂了上去,接着把爷爷带下来的双心树边角料都拿进了窑洞,摆放好了,出来关上了窑洞的铁门。
  随即爬出了窑洞,来到了文案前面,爷爷不明所以,也跟着一鞭子爬了上来,一鞭子抬头透过房顶的洞口,看着天上的星辰,看了一会儿,月亮爬了上来,月光正好照耀在文案上。
  就见一鞭子闭目,平心静气,从布包里拿出了两张黄符,放在了两个铜墩子上,接着两手结了个剑指,放在了两个铜墩子边儿上,抬头,看着星辰,手指随着星辰开始推着铜墩子动起来。
  爷爷才知道,原来这铜墩子表面上的一层是可以转动的,只是做的太精细,粗略看去,像是一体的。
  随着一鞭子的手指的推动,渐渐的,左边儿的八卦图雕刻的卦象一个个闪起了光,而右边的太极图的两个圆孔,也像是吸收月光一样,慢慢的开始亮起来。
  一鞭子推动了得有十多分钟才松了手,而随着一鞭子松开手指,两个铜墩子居然自己在缓缓的转动,爷爷完全被这种奇异的事儿镇住了。
  正张嘴结舌的时候,忽然听到两个铜墩子发出一声沉闷的仓啷一声,八卦图跟太极图完全亮了起来,爷爷不经意间一抬头,居然看到透过房顶的洞口,居然看到天上的星辰好似在随着两个铜墩子的闪烁在快速的移动着。
  爷爷此时已经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使劲儿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忽然发现天上的星辰好像暗淡了一些。
  可两个铜墩子却是越来越亮,少时,一道白光透过屋顶直冲云霄,随着白光升起,两个铜墩子上的黄符呼的一声燃烧起来。
  一鞭子迅速的把右手结剑指放在了额头,闭目念叨了一声,随即右手猛的一挥,两张黄符急速燃烧,一瞬间就烧没了,接着冲天而起的白光慢慢暗淡了下来,随后就消失不见了,铜墩子上只剩下了两堆纸灰。
  就听窑洞里传来砰的一声,随后屋里的温度一下子降了下来,随后又升了起来,接着窑洞里就传出开了亮光。
  一鞭子随即从包里拽出了一块黄符,把两个铜墩子盖了起来,随后下到了窑洞口静坐起来。
  爷爷此时已经被刺激的完全找不到北了,一肚子的疑问,却不知道该从哪儿问起,最后只好来到了北墙那儿的祖师爷神像前,也静坐起来。
  坐了一会儿,正在爷爷昏昏欲睡的时候,窑洞里却传来一阵铁器的叮叮当当的声音,爷爷睁开眼回头看去,正看着一鞭子猛的睁开了眼,眼神里透露出一阵儿锐气。
  爬了上来,迅速的来到屋子左边的柜子旁,从柜子顶上拿下来一个秤盘,以极快的速度拉开抽屉,把抽屉里的东西拿到了秤盘里,一直拿了得有半秤盘的各种颜色的东西。
  完事儿后来到了窑洞顶上,弯腰从地下抓起了一把尘土放进了秤盘里,随后嘴里念叨了一句,手一动,把秤盘里的东西一股脑都倒进了窑洞里。
  窑洞里立刻安静了下来,一会儿的功夫,传出来一声粗犷的满足的呻吟声,接着叮叮当当的声音更密集的响了起来。
  爷爷这会儿来到一鞭子跟前,小声问:“干爹,这窑洞里咋还响呢?”
  一鞭子把秤盘拿在手里,双手往后一背,缓缓的开口道:“傻孩子,这是干爹请来的天匠,炼制这双心木剑,凡人只能起个辅助作用。”
  爷爷此时已经被刺激的有些麻木了,估计这会儿就算是天王老子站在自己的跟前,也不会有太大的心里活动。
  一鞭子说完这番话,又回到窑洞洞口,开始静坐起来,爷爷不死心,跟着一鞭子下到了窑洞洞口,开口问一鞭子:“干爹,那两个铜墩儿是干啥的啊?”
  一鞭子却没有理睬,爷爷无奈之下,只好也挨着一鞭子坐下,妆模作样的打坐,坐了一会儿,就打起了盹儿。
  这一夜,除了窑洞里叮叮当当的声音,再没有什么事儿发生,爷爷靠在一鞭子身上,倒也睡的安稳。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鞭子喊起来的,一鞭子静坐了一夜,却依然精神抖擞,反倒是爷爷虽然靠着一鞭子睡的挺香,醒来后却觉得浑身说不出的难受,僵硬。
  一鞭子见爷爷醒了过来,吩咐道:“开门,一会儿你干娘该送饭来了。”
  爷爷起身抻了抻筋骨,揉了揉有些浮肿的眼睛,爬出了窑洞,撩起黑布打开了门,正赶上干娘端着一碟小咸菜,两碗清粥跟俩馒头朝这儿来。
  爷爷忙接了过来,干娘摸了摸爷爷的头,转身回去伺候小凤香吃饭去了,爷爷把食物端进了西房。
  一鞭子听到了动静,此时也已经爬出了窑洞,爷俩就在门口黑布的位置吃起了早餐。
  吃饱后,一鞭子吩咐爷爷去院子里把小树心锯好,自己又回到窑洞静坐起来,爷爷便依照一鞭子的吩咐开始锯起了木头。
  忙活了一上午,爷爷总算把木头锯好了,抱着几段进了屋子,正看见一鞭子爬出了窑洞,爷爷刚把手里的木头交给一鞭子,就听外面干娘在叫吃饭,爷爷又出门拿进了午餐,爷俩吃过了午饭,爷爷本以为一鞭子会继续回窑洞静坐。
  却不想,一鞭子吃过了饭,直接到了文案跟前,此时的阳光正照在文案上,一鞭子一把掀开了盖着铜墩子的黄布,阳光一照到铜墩儿,就见铜墩反射了光线,本来平放的两个铜墩儿反射出来的光线居然诡异的在空中合成了一体,而且好似有聚光的功效一般。
  爷爷这时候才发现,屋顶在窑洞正上方悬挂着一个很小的八卦镜,不仔细看就会忽略过去。
  光线通过八卦镜的反射,正好照在了窑洞里,接着屋里的温度一下子提升了起来,没两分钟的功夫,爷爷额头就见了汗了。
  看时间差不多了,一鞭子抖了一下手里的黄布,又把两个铜墩儿盖了起来。
  接过爷爷手里的小树心,下到窑洞口,从布包里摸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有毛笔,还有一块红色的砚台,一鞭子一口唾沫吐到砚台里,简单磨了几下,润了下笔,在每块小树心上都画上了一个符号。
  接着打开铁门,把两块小树心扔了进去,又迅速的关上了铁门,屋里的温度降了一下,随即又升了起来。
  一鞭子又在窑洞口静坐起来。
  时间流逝,转眼一个半月的时间就过去了,这期间一鞭子每天都要重复把铜墩儿收集的日光月光转换到窑洞里的事儿,而窑洞依然每天都能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
  爷爷已经把上半截木头锯开了,而且都已经烧的差不多了,一鞭子是整整一个半月没洗澡,没换衣服,也没出西房的大门半步。
  爷爷偶尔会出来到东屋陪小凤香玩一会儿,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西房陪一鞭子静坐。
  可一鞭子这几天有些反常,好像静不下心来似得,经常出一头冷汗,浑身还微微有些颤抖,爷爷问是怎么回事,一鞭子也不回答。
  转眼又过去了三天,这天一大清早,爷爷靠在一鞭子身上睡的正香,却猛的被推了一把,爷爷一下子醒了过来,刚睁开眼就见一鞭子一个高儿窜出了窑洞。
  紧接着一鞭子口中喝出几个字,声调很怪,爷爷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一鞭子喝完了字,就开始像是跳舞一般舞动起来,只是这脚下隐隐踏着什么规律,不断的绕着窑洞转。
  爷爷不明所以,揉了揉眼,刚爬出窑洞,一鞭子却猛的停了下来,开口道:“退后。”
  爷爷见一鞭子一脸凝重,忙躲到了文案那儿,一鞭子见爷爷走远,口中念叨了一句:“祖师爷保佑。”
  接着双手掐诀,一个高儿窜起来,落地时候却像是一个铁墩子一般,把地下砸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屋子右边儿的木头架子随着一鞭子落地,一阵儿抖动。
  伴随着一鞭子落地,窑洞里猛的传来通的一声巨响,像是一个巨大的炮仗爆炸一般,震的爷爷耳边儿一阵阵的耳鸣,脑袋都有些晕乎。
  粉尘四起,爷爷晕乎了一会儿,耳边虽然还嗡嗡的响,脑袋总算是反映了过来,粉尘散尽,爷爷见一鞭子嘴里,鼻孔,耳孔里都流着血,在一鞭子身前,那个黑色的铁箱子端端正正的摆着。
  一鞭子看着身前的黑箱子,嘴角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腿一软,晕死过去。
  爷爷忙跑过去查看,见一鞭子躺在地下一动不动,爷爷慌了神儿,忙扑到一鞭子身上一阵儿晃悠,嘴里大喊:“干爹,干爹,干爹你咋了?干爹。”
  随即,一鞭子在爷爷的晃悠下醒了过来,用沙哑的声音开口道:“干爹没事儿,让干爹休息一会儿。”
  接着,一鞭子有迷迷糊糊的要晕过去,爷爷急了,当下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劲儿,一把拽起了一鞭子,拖着朝门口走去,刚拖出院子,爷爷大喊起来,干娘闻声跑了出来,一看一鞭子满脸是血的昏迷不醒,赶紧让爷爷帮忙先把一鞭子抬进屋里。
  小凤香听见声音也跑了出来,一看一鞭子这个状态,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不过被她硬生生的给憋回去了,娘仨合力把一鞭子搬进了屋里。
  刚放到东屋炕上,一鞭子猛的咳嗽了一声,醒了过来,好像自己很迷糊一样,猛眨了眨眼,此时的一鞭子,眼球上布满了血丝,好一会儿,一鞭子才算反应过来,趟在炕上缓缓的说道:“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说完闭上眼睛就要睡觉,干娘急了,自己当家的满脸是血,可不敢就这么让他睡着,当下让爷爷去请大夫,又吩咐小凤香点火烧水,自己拿出了爷爷没吃完的参须,嚼碎了给一鞭子喂了下去。
  爷爷匆匆忙忙的朝邻村的大夫家跑,到了地方才得知,大夫上山采药去了,不在家,急的爷爷团团转,最后一跺脚,回到自己家,太爷在外面做活,跟太黏说了一下情况。
  太奶一听,也急了,匆匆忙忙的出去借车去了,最后拜托隔壁小牛倌的父亲套上牛车,去稍远一些的村子请大夫。
  总而言之,爷爷忙活了近两个小时,这大夫才算踏进了一鞭子的家门,身后还跟着小牛倌的父亲,还有爷爷娘仨。
  进屋后,干娘已经把一鞭子脸上的血迹擦干净了,只剩下耳朵里的血液因为太深,不好擦还留着,不过虽说擦赶紧了,但随着一鞭子的呼吸,嘴角鼻孔里仍然有淋淋拉拉的血丝泛出来。
  大夫给一鞭子号了号脉,皱了皱眉,又观察了一番,开口道:“奇怪啊,按说受了这么重的内伤,不应该有这个气色啊。”
  干娘忙追问,大夫又查看了一番,开口道:“病人气息正常,脸色红润,脉象也四平八稳,不像受了内伤的样子啊。”
  爷爷:“那怎么会七窍流血呢?大夫”
  大夫:“我也很纳闷,莫非是七窍处有外伤?可皮肤没有破损啊,实在是奇怪,奇怪。”
  爷爷气绝,这大夫说了半天等于没说,可眼下有求于人,爷爷只能好声好气的又开口问道:“那大夫,这应该怎么办呢?”
  大夫道:“这样,我先给你开服药,煎给他喝,如果今晚还不醒来的话,明早再来找我。”
  说完大夫转身就走,爷爷跟小牛倌的父亲出门去送,太奶姑奶留下来安慰干娘,把大夫送回了家,拿回了草药,太奶手脚麻利的煎药,干娘守着一鞭子,一脸焦急的表情。
  正在全家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炕上睡着的一鞭子猛的打起了呼噜,依然震天响,随着一鞭子张嘴,嘴边儿的血沫儿越发多了起来。
  干娘只好不停的给他擦,手里的毛巾都变了颜色,太奶煎好了药,待温度差不多了,端了过来,干娘一小口一小口的喂一鞭子喝了下去。
  一鞭子就这么在全家人的焦急等待下,一觉就睡到了下午三点多,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坐了起来,擦了一把随着他起身鼻子里流出来的血液,看着太奶疑惑的开口说道:“啊?我这是在哪儿?”
  干娘接口道:“在哪儿,你在自己家,还能在哪儿。”
  一鞭子一听到干娘的声音,晃了晃脑袋,好像反映了过来,大嘴一咧,傻笑起来。
  全家人看着他这个样子,都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震傻了?
  干娘赶紧叫道:“当家的,当家的你咋的了?”
  爷爷跟小凤香也随即开口道:“干爹(爹)你咋了?”
  一鞭子听到众人的文化,收敛了一下嘴角的笑容,中气十足的开口道:“啊,没咋,就是睡美了,我得起来活动活动。”
  说着就要起身,被干娘一把拽住了,道:“活动什么呀,你这鼻子里还出着血呢。”
  一鞭子挣脱了干娘的手,开口道:“这都是小事儿,我自己配点儿药吃就没事儿了,忙活了整整四十九天啊,老天开眼,祖师爷保佑,可算遂了我的愿了。”
  说完咧着大嘴起身下地,一溜烟的出门朝东房去了,剩下这一家大小面面相觑,什么情况啊这是?
  爷爷最先反映了过来,知道这是双心木剑炼制成功了,随即也欢天喜地的跑了出去,爷爷这一跑,这娘四个更摸不着头脑了,这爷俩在搞什么鬼。
  爷爷到了东房,见一鞭子正蹲在铁盒子跟前,满脸柔情的看着铁盒子,一只手还在抚摸,像是刚去上媳妇的傻小子。
  见爷爷也来了,一鞭子开口道:“娃儿,关上门,干爹要取宝了。”
  爷爷随即关上了房门,把黑布也放好,整个屋子只有房顶上的洞口照进来的日光,虽然有些昏暗,但也能看清周围的事物。
  就见一鞭子沉了口气,双手抱住了铁盒子一较劲站起身来,接着转身来到了北面的老人坐像跟前,把铁盒子放到了地上,随即让爷爷也过来,爷俩跪在坐像跟前,一鞭子嘴里嘀咕道:“祖师爷保佑,周氏一脉传人玄同敬上,如今法器炼成,周氏一脉必代代相传,保这一方平安,些祖师爷馈赠。”
  念叨完了,从香篓里拿出一炉黄香,点燃上香,随后一鞭子脸色凝重的表情,双手搭上了铁盒子的锁,最后一闭眼,不知道怎么鼓捣了一下,听到咔嚓一声,锁被打开了。
  随后一鞭子缓缓打开了铁盒子,就见一柄很精致的黑色木剑躺在铁盒子里,周身已经被打磨的光滑无比,剑刃还微微透着点儿寒光,虽说是木剑,但看着就让人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
  剑身像是血槽一般的一根红线由剑柄开始一直到离剑尖儿莫约有五公分,奇怪的是剑柄被刻满了红色的符号,剑身的红线就是由最中间也是最大的那个符号延伸出去的。
  看得出来一鞭子很激动,双手都微微颤抖起来,最后一咬牙,一把抓住了剑柄,就听盒子里传来一阵儿似有似无的嘶吼声,随即,一鞭子仗剑起身,舞动起来。
  随着一鞭子舞动的越来越快,爷爷好像看到一股黑气从剑身上冒了出来,最后干脆看不清楚剑身了,只看到一个黑乎乎的长条形物品在一鞭子手里舞动着。
  舞了一会儿,一鞭子猛的停住了身形,张嘴狂笑了几声,随后开口道:“好剑,好剑。”
  爷爷也跟着一鞭子兴奋起来,见一鞭子停止了舞动,走过前去想接过双心木剑自己研究研究,被一鞭子在脑门上狠狠的敲了一下,道:“你还驾驭不了此物,不能乱动,等你修行的差不多了,干爹会教你剑术的。”
  爷爷捂着脑袋一脸不甘心的表情退了两步,开口道:“干爹,这剑我咋看你舞的时候是一团黑气呢?这不是一柄邪剑吧?”
  一鞭子听到爷爷发问,哈哈一乐,开口道:“傻孩子,这世上万物本身无邪无正,所谓正邪,只是指人心罢了。”
  爷爷似懂非懂,一鞭子却没有再多说,疾步来到坐像前面跪了下来,把手里的双心木剑恭敬的放在了桌子上,随即跪下双手变换了几个手势,嘴里念叨了一阵儿,起身把坐像手里的拂尘拿了下来。
  随后让爷爷出去端半碗凉水过来,爷爷转身去端凉水了,再回到屋里的时候,正看到一鞭子从坐像后面拿出了一块大概有二十厘米宽,一米半左右长短的黄布,只是这黄布的两边儿缝着铜钱。
  爷爷把凉水递给了一鞭子,一鞭子随即把黄布铺在了桌子上,从包里掏出一个木盒,打开,拿出那方红色的砚台,毛笔,跟两块儿不大的白色镇纸,随后往砚台里倒入凉水,却没有磨墨。
  而是右手结了个剑指,左手抓住右手手背,右手手心跟嘴持平,闭目念叨起来,念叨了一阵儿,就听坐像处传来“叮”的一声脆响,接着一鞭子迅速把手伸进嘴里,咬破,让自己的血滴进了砚台里。
  磨好了墨,润得了笔,一鞭子开始小心翼翼的在黄布上描画起来,每一笔一划都像是用足了力气,爷爷在旁边儿看着,十分不理解一鞭子为什么不一气呵成,而是一笔一划以极度缓慢的速度描画。
  就这么过去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一鞭子总算把黄布上大部分地方画满了符号,此时的黄布已经满满当当的全是红色的符号了,只有右下角的一小块儿还没有画。
  一鞭子却停下了手,闭目喘息了一阵儿,猛的睁开眼,更加缓慢的开始在黄布的右下角的空处描画起来,随着一鞭子的笔锋逐渐画满了黄布,爷爷只觉得眼前一亮,随着一鞭子的最后一笔画好,黄布上的符号好像活过来一般开始游动。

  实在抱歉,昨天本书上架,有些忙乱,没有更新,还请兄弟姐们们多多谅解!
  楼主看了一下前面的章节,确实是更新错了,现在补上。
  爷爷一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事物,用手背猛揉了揉眼,再睁开的时候,黄布上的符号一动不动,爷爷直到现在都不确定那天自己看到的是不是幻觉。
  可一鞭子没有理会爷爷的小动作,喘着粗气拿起了黄布,随后身形晃动了一下,爷爷才看到,一鞭子此时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可爷爷清楚的记得一鞭子画满了大部分黄布的时候头上还没见汗珠。
  最后这几笔居然就把一鞭子累成这样,实在是无法想象,一鞭子稳住了身形,抚摸了一下手里的黄布,接着把黄布平平整整的放到了桌子上。
  一把拿过了双心木剑,用剑的前半段轻轻的朝桌子上黄布边儿上的铜钱一拍,就听“啪”的一声,爷爷又看到黄布上的符号好像游动起来,一鞭子却没有给爷爷看仔细的时间,一抬手,木剑居然就那么粘住了黄布上的铜钱。
  随后一鞭子持着木剑舞了几下,黄布就一圈圈把木剑缠了起来,最后还剩一个剑柄的时候,一鞭子把剑稍稍往上一抛,左手迅速抓住了剑身,黄布便顺势缠住了剑柄,把这双心木剑完全缠了起来。
  最后又听到“啪”的一声,黄布另一边儿的铜钱正好贴在剑柄的位置,牢牢的粘在上面,一鞭子得意的手持木剑,右手揉了揉爷爷的脑袋,开口道:“走,跟干爹买肉买酒,把你爹叫来,今晚让你干娘做好菜,庆祝一番。”
  说完把屋里恢复了一下,领着爷爷出了门,上了锁,到东屋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太奶已经带着姑奶走了,干娘正在炕上纳鞋底,小凤香也在学者纳。
  一件一鞭子半脸是血,还一脸得意的样子走了进来,干娘开口道:“瞧把你乐的,鼻涕泡都美出来了,看你那个样子,还不赶紧去洗脸,自己配点儿药,一会儿我给你煎药。”
  一鞭子应了一声,到正房的供奉处把手里的双心木剑恭敬的放到了桌子上,打水洗脸去了。
  洗漱完后,一鞭子此时的耳朵跟嘴已经不出血了,只有鼻子还在冒着血丝,最后让干娘找了块棉花给堵上了。
  带着爷爷朝村里的屠夫家里走去,屠夫家里刚好在杀驴,这俗话说,天上龙肉,地下驴肉,一鞭子挑着好肉买了不少,还买了一只鸡,两个肘子。
  屠夫用纸给包好了,捆上,一鞭子给完钱后拎着一堆肉美滋滋的朝家走去,路上一鞭子对爷爷说:“一会儿你回家,让你爹娘,你姐晚上都来干爹这儿吃饭,咱一家人好好热闹热闹,对了,听说你爹家里存着上好的汾酒,带来,让干爹也尝尝。”
  爷爷点头,随后转身朝家里跑去,到了家,太爷还没回来,不过听太奶说今儿应该手里的活儿就完了,下午应该早早的回来了,正好,爷爷跟太奶转达了一鞭子的话。
  刚说完,就听大门响,原来是太爷早早干完了活儿,回来了,爷爷迎上去把一鞭子要汾酒的事儿跟太爷说了,太爷爽快的答应了。
  是夜,干娘跟太奶在底下忙活,一鞭子跟太爷分左右在炕上坐定,三个孩子也都在炕上等着吃那个年代的大餐。
  菜上了桌,干娘也给烫好了酒,开吃,吃的出来这肘子是太奶做的,咸鲜适口,肥而不腻,菜一道道上,一鞭子跟太爷也一杯杯的喝,酒过三巡,孩子们的肚子也垫了底儿,爷爷的两个娘亲也做好了菜,都上炕垫吧了一口。
  太爷问:“这咋今儿这么高兴呢,平日里也没见你有笑的这么勤的时候啊?这是碰上啥喜事儿了呀。”
  一鞭子:“哈哈哈哈,不瞒你说,我呀,是得着了一件能传给后辈们的宝贝,算是了了我的一桩心愿,也算我没白活一场。”
  太爷:“啊?啥宝贝?在哪儿呢?让我也开开眼。”
  一鞭子道:“哎呀,是这行里的东西,不看也罢,不看也罢,咱哥俩今儿就是高兴,来,走一个。”
  说着端起了酒杯,跟太爷碰过了杯,一口干了,成习惯了,每次吃饭,爷爷都得挨着一鞭子坐,这会儿一鞭子喝的也差不多了,拿过酒壶给太爷倒上了酒,接着又给自己倒满,脸色微红的开口跟爷爷说道:“来,娃儿,干爹跟你说,男人呐,要品得起酸甜苦辣,你把这杯酒喝了,干爹给你讲故事。”
  其实爷爷早就想尝尝这太爷藏了好几年的汾酒的滋味了,只是一直没找着机会,这会儿听一鞭子这么说,不顾两个娘亲的阻拦,拿过一鞭子跟前的酒杯,一口闷了进去。
  虽说这一小杯酒也就有个二两左右,可这可是五十多度的上好的汾酒啊,爷爷只觉得像是吞下了烧红的火炭,一股热流一路从嗓子流进了胃里。
  当下张着嘴哈气,说不出来话,手不停的朝嘴里扇风,之前光看见这一鞭子跟太爷喝酒那个享受的样子,实在是没想到这白酒竟是这般滋味,辣的浑身冒汗。
  一鞭子看爷爷猴急的一口干了自己杯中的酒,哈哈一乐,道:“好小子,有点儿你干爹年轻时候的样子,干爹说话算话,给你讲故事听。”
  接着,一鞭子就在爷爷不停的扇乎中,给爷爷讲了一个姜公背姜婆,将将过去河的故事。
  传说,不知道在什么年代,有这么几个村子连在一起,村子的西房,是一条宽敞的大河,河上有一座木桥。
  某天,一路神仙逢玉帝旨意下凡体察民情,看民间是否还有善人,如若是全是贪心之辈,便命龙王发水,水淹民间。
  这神仙下凡后,化身为一个走街串户换香油的小贩儿,那个时候,是一斤芝麻换二两香油,但神仙却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的吆喝:“二两芝麻换一斤香油喽。”
  这一开腔,很多人都来抢着换,大家伙儿都以为这老头是老糊涂了,自己占了便宜,所以没有一个人跟老头说他这种换发是不对的。
  这天,这神仙挑着担子吆喝这口号来到了河边儿的村子,这村子里住着一户姓姜的人,膝下无子,只有两个老人相互搀扶着过日子,而两个老人都是村里的大夫,只是这姜婆专管妇科,接生等一系列事儿。
  因为做大夫有时候要进山采药,而姜婆是小脚老太太,半天挪不了几步,所以姜公经常背着姜婆进山采药,两个老人心肠很好,凡事来求他们看病的,无论有钱没钱,一律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救治。
  而这神仙挑着担子进了村,吆喝了一阵儿,村里的人都来换这神仙的香油,也没人说破,忙忙活活,神仙见这个村子的人换的差不多了,摇摇头挑着担子要去别的村子,却正好赶上姜公出门。
  这姜公本就是个善良之辈,听见这神仙吆喝的号子就忍不住开口说道:“大兄弟啊,哪儿有你这么做买卖的,人都是一斤芝麻换二两香油,你这可倒好,二两芝麻换一斤香油,这不赔死了嘛。”
  神仙一听,感情这人间还是有这心善而不贪心之辈啊,于是这神仙就跟姜公说:“老哥啊,这周围是要发大水啊,这周围的人啊,都得死,你呀,看着点儿村子南面庙前的石狮子,啥时候啊,这石狮子眼睛里流出了血,你就赶紧跑,别回头,过了河啊,就没事了,就能活命了。”
  说完,这神仙就挑着担子走了,姜公自己琢磨了半饷,将信将疑,但有人这么说了,那就权当是真的,于是,这姜公每天早上都得去那对儿石狮子跟前看看,看看这石狮子眼睛里流血了没有。
  日子一晃就过去了一个多月,姜公每天早上都去庙前看石狮子,这天,碰上了村里的屠夫,这屠夫就问:“姜公啊,你天天早上来这瞅这对儿石狮子干啥?”
  姜公心善,就回道:“那个换香油的说啊,这石狮子眼睛出血了,咱这儿就得遭大水淹啊。”
  随后,姜公老糊涂的名声就传了开来,村里的人都说这姜公是疯了,好好的一对儿石头狮子,怎么可能眼睛会流血呢。
  姜公却没有理会村里的流言蜚语,依然每天早上都来看看这对儿石狮子。
  这天,村里的屠夫被人请去杀猪,忙活完了,天已经黑了,主家也没有留他吃饭的意思,屠夫没有洗漱,便拎着主家送他的猪肉往家走,寻思回家再洗,路过这对儿石狮子的时候,这屠夫突发奇想,这姜公不是说这石狮子眼睛会流血吗,我今儿就让它流一回血。
  就这么想着,屠夫就把自己手上身上的猪血抹到了石狮子的眼睛上,接着拎着肉回家了。
  第二天一大早儿,姜公又来到这庙跟前看,发现这石狮子眼睛真的出血了,大惊失色,一边儿呼喊着:“发大水啦,大家伙儿赶紧跑啊。”
  一边儿急匆匆的朝自己家赶去,村民们都当着姜公发疯,没有理会他的,这姜公进了屋子,把自己收拾好的小包裹往脖子上一挂,背起姜婆就匆匆的上了桥,朝河对面儿赶去。
  就在姜公背着姜婆刚踏上河对面儿的时候,听到身后轰隆一声巨响,姜公回头一看,身后一片汪洋,哪儿还有什么村子,什么桥啊。
  故事讲完了,爷爷此时也已经是上头状态了,看什么都迷糊,头晕,此时终于坚持着听完了故事,身子晃了晃,朝后一仰,躺在炕上呼呼大睡起来。
  爷爷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西屋,看时间还是凌晨,爷爷迷迷糊糊的起床找水喝,刚摸索着迈出西屋,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一个踉跄就朝供奉桌冲去,一头撞上了供奉桌,接着桌子上的牌位稀里哗啦的掉了一地。
  爷爷头上一痛,紧接着一阵儿眩晕,倒在地上,这叮叮咣咣的声音把全家人都吵了起来,一鞭子点上了油灯,出屋一看,爷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桌子上的祖先牌位掉了一地。
  桌子上放着的双心木剑此时正压在爷爷身上,一鞭子忙把手里的油灯放在灶台上,上前查看爷爷的情况,这一看,一鞭子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原来,从爷爷撞上了供奉桌到一鞭子点上油灯出来的这短短的时间内,爷爷的眼珠一下子全部变成了黑色,而且什么知觉都没有。
  一鞭子忙抓着爷爷身上压着的双心木剑,手上一用力,却意外的发现爷爷随着双心木剑一块儿起来了,后背好像跟着双心木剑粘在一起了。
  一鞭子的脸色大变,忙朝东屋喊了一声:“她娘,把我的包拿来。”
  接着抱起爷爷来到西屋,把爷爷放到了炕上,紧接着出屋拿来了油灯,回到西屋,干娘也把一鞭子的布包拿了过来。
  一鞭子从布包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拔开塞子把瓷瓶里的一颗小黄丹倒进了手心里,接着双手一合,听到微微的咔嚓声,一鞭子的双手边缘一下子出现了虚幻一样的虚幻。
  接着一鞭子的双手迅速的在爷爷身上拍打起来,一直从双腿拍到了头,最后猛的一掌拍在了爷爷背上,拍的爷爷头往后一仰,又是一掌拍在爷爷的脑门,把爷爷拍的身体朝后弓起来。
  随着爷爷的一弓,背上的双心木剑中段一下子离开了爷爷的后背,一鞭子眼疾手快的用手垫在了木剑下面,爷爷弓了一下,又趴回了炕上。
  可背上的双心木剑却被一鞭子的手一垫,一头翘了起来,一鞭子的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双心木剑翘起来的地方,接着收一挥,彻底把双心木剑托离了爷爷的身体。
  看得出一鞭子此时很紧张,拿着木剑的手微微的颤抖,爷爷却猛的咳嗽一声,醒了过来,一鞭子一件爷爷醒了过来,松了口气,看了干娘一眼,出去收拾供奉桌了。
  干娘把爷爷翻了个个,细声问:“娃儿,你觉得哪儿不舒服?跟干娘说。”
  爷爷自己感觉了一下,除了头还有点儿晕,没什么不适的地方,如实的描述给干娘听后,干娘让爷爷好好躺着,转身出屋端来了一碗温水,爷爷此时早已就口渴难耐了,接过干娘手上的瓷碗,一口气把碗里的水喝了个干净。
  干娘拿了碗出去了,一会儿一鞭子回到西屋,爷爷此时也有些反应过来了,自己一头撞上供奉桌,随后一阵儿头晕,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开口问一鞭子,一鞭子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个臭小子,刚才吓干爹一跳。”
  接着简单给爷爷讲了一下,原来,爷爷口渴下地寻水的时候一头撞上了供奉桌,正好撞在了自己脑袋上的百会穴,而此时正是凌晨,爷爷又迷迷糊糊的,撞到百会穴的时候体内魂魄不稳,趴倒在地的时候刚好桌子上的双心木剑掉在了爷爷身上。
  而双心木剑滑落的过程中,剑身从黄布里微微滑出来一些,一接触到爷爷的身体,便自行爆发出了一阵儿阴气,无意识的爷爷就这么中了招。
  剑身爆发出来的阴气跟侵入爷爷体内的阴气互相吸引,所以导致剑身黏住了爷爷,而一鞭子从瓷瓶里倒出来的小黄丹乃是全阳丹,自身蕴含着大量的阳气,要炼制一颗不光工序极为复杂,而且材料可遇不可求,一鞭子手里也只有一颗,是一鞭子手里的救命宝贝之一。
  离天亮还早,爷俩又钻进被窝里睡下了。
  第二天开始,一鞭子又恢复了对爷爷的锻炼,虽然炼制宝贝期间爷爷每天也会在院子里做一些锻炼,可毕竟没有一鞭子在旁边儿看着,运动量减少了许多。
  时间如流水一般,半个月过去了,这天一大清早,爷爷起床锻炼,就见村里的几个长辈都来到一鞭子家里,在屋里不知道跟一鞭子说什么。
  一直到爷爷锻炼完了,一鞭子还是没有出屋监督爷爷的锻炼,爷爷回到正房,看干娘正在忙活,就小声问:“干娘,他们来找干爹干啥呀?”
  干娘:“唉,这不是今年大旱嘛,他们在求你干爹给看看啥时候才能有雨。”
  爷爷:“啊?干爹还能看出什么时候有雨?”
  说完好奇的进了东屋,却见一鞭子在摇头,几个长辈的脸色都不好看,爷爷一进屋,就听村里辈分最高的老头开口道:“罢了,眼下也只能这样了,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带着人出屋而去,一鞭子却依然坐在炕上没动窝,嘴里客套了几句,待人都走后,爷爷问:“干爹,咋回事啊?”
  一鞭子:“小孩家家的打听什么,给你定的量你都做完了吗?”
  爷爷表示已经做完了,一鞭子叹了口气,却什么都没说。
  接下来的几天很平静,一鞭子依然监督着爷爷锻炼,不过这锻炼量是每日都会增加一些,以爷爷的体质,应付起来也颇为吃力。
  这天吃过午饭,休息了一会儿,爷爷就被一鞭子赶着围着村子开始跑起来,跑到村子北面的一口水井旁边儿,见井旁围着好几个人,爷爷好奇,就凑上去看,原来是在淘井。
  这一看到有人淘井,爷爷猛的想起来一鞭子曾给他说过的事儿,这村子北面有一口井,传说里面住着灵,无论天再怎么干旱,这井水也不会见底,而且,只要有人下去淘井,转天必会下雨。
  爷爷自己寻思道:这是要淘井求雨啊。
  当下也没当回事,正要继续跑的时候,打东边儿走过来一个白胡子老头,爷爷从没在这周围村里见过这个人,好奇之下多看了两眼,就见这个老头来到井前,开口说道:“别淘了,淘也没用,淘不来雨啊。”
  大家伙儿想想也是,这井从没干过,如今就连这井水也只剩一点儿水湾了,当下也都散了,爷爷也继续跑起来,第二圈的时候,老头还在这儿看着,第三圈,第四圈,老头还没走。
  爷爷很惊讶于这个老头的耐性,停下脚步走到了井边,就听老头一直在念叨,声音很小,爷爷仔细辨认了一下,只能模模糊糊听出来几个词,家、小心、坏了。
  完全理解不了含义,正在爷爷疑惑的时候,听到井底下淘井的那人开口了:“三天之内再不下雨,我非得用大粪把这井填平了不行。”
  说完顺着绳子爬了出来,看了老头一眼,走了,老头一看淘井的走了,自己也顺着小路走了,剩下爷爷一个人。
  一看人都走了,爷爷也就继续跑完了自己这最后一圈。
  今晚儿爷爷又被一鞭子赶到坟地练胆儿,也许是因为大旱,爷爷觉得这鬼火都比平时要多,也更活跃了。
  嘴里哼着小曲,爷爷在坟地里晃悠了一圈,正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一个噼噼啪啪的声音,可仔细听,又听不到,不仔细听吧,那个声音便又传了出来。
  爷爷心中疑惑,不会是撞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当下把手伸进了怀里,捏紧了一鞭子给的假身符四处查看起来。
  转悠了好一会儿,爷爷也没弄明白这声音究竟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当下以为自己是幻听了,不加理睬,抬腿就走,刚走出坟地,拍打了一下身上,爷爷正要回家的时候,不经意间一转头,却接着月光看见越过坟地的山头上有一个白色的东西在闪动。
  好奇心驱使下,爷爷悄悄朝那个白色的东西赶去,一路小跑,渐渐近了,借着月光,爷爷发现那白色的东西居然像是一片浓厚的大雾,只是范围很小,离得还有些远,爷爷看不清雾里有什么。
  当下放轻自己的脚步,慢慢朝大雾摸过去,越走越近,爷爷闻到了一股腥味,不是鱼腥,就像是什么东西在水里一直呕出来的腥味。
  就在爷爷离大雾只剩下十步左右的距离时,却猛的发现大雾里隐隐约约能看见一根一头粗一头细的棍子。
  仔细看去,这棍子还在动,而且好像很灵活一样,这棍子上好像还覆盖着鳞片,自己听到的噼噼啪啪的声音就是从这雾里传来的。
  爷爷刚要再走近一点儿看看,那棍子却一下子不动了,接着浓雾顷刻间散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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