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的家门,在屋顶已经长上了草,整个瓦房犹如仰望星空,脑海里出现下雨在堂屋撑船的场景。
去他大爷的药剂,去他大爷的脸面,去他大爷的墨白,老子要生活。
把锅碗瓢盆、被子书桌都清洗干净,院坝里晒满了书。在暖瓶里翻出来些不知道陈了多久的茶叶,泡了一杯,躺在院坝里,呼吸着最美好的空气,心中的不满大多已经随微风而去。
只有一个人无比舒服的时候,心中才会想起最美好的事情,而我最美好的东西,大概只剩下田妮子了,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想到这里,我就后悔了,农村连个电话都没有。
我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们之间没有见过几面,却认识很久,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她已经烙印在我的心里,越想就越想。
把在城里买的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挨门送到走的亲近的几家人里,又陪熊妈在地里挖了半天的红薯,田妮子那笑容才从脑海里消失掉。
村子是平静的,在熊妈的三言两语中,已经把我不在时候村子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了,无非就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陈三尺的坟上长满了老草,显得极其荒废,犹如无主孤坟存在了千年一般,我把草一根一根拔掉。人无非就是这样,死了以后,唯一的区别就是你坟头会不会长草,有没有人给你拔。拔完陈三尺,我又想起了熊枣花,又去看她长满草的坟,依旧拔掉,如果熊枣花的鬼魂还存在,我相信熊枣花绝对不会对我做什么,感情这种东西我坚信人和鬼都会拥有,只是许多人都不喜欢长一双眼睛去看、去发现、去思考。
日子一过就是很多天,我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想如何厚着脸皮去熊妈菜地摘菜,然后填饱自己的肚子,在吃饱了饭以后,发疯一样的去想一个人,然后发疯一样的看书让自己不发疯。
最珍贵的是青春,最容易浪费的恰巧是青春。当一个人无聊到极点,想了太多以后,就会让自己找一些事情来做,而我选择的就是在村子边上的山顶,坐着看一群人的劳动,与日落月升,佛家打坐能升华,道家打坐能悟道,我坐山顶只有浪费时间。
村中一条路,通往村外,我就坐在路上面,看人匆匆而过。村东头吴家媳妇快要生产,被比大我好几岁的吴水背着急忙往乡镇卫生院赶,家里老父母都跟着,看样子吴水马上就当爹了,有满月酒吃是比较热闹的。
村子很小,人们吃饱了没事干的时候总喜欢东家长和西家短,一般发生了芝麻绿豆大小的事情在牌桌上不需要一天就会全村知晓。
吴水媳妇死了,在乡镇卫生院死在手术台上,难产而死,这是在第二天我还未起床就已经传遍了村子的大事件。同样的拖拉机,同样的一地买路钱,吴水的媳妇被拉回了村子,农村人娶个媳妇不容易,所以吴水哭的特别厉害,他媳妇就静静躺在家里堂屋门板上,还未装棺材,用一床很古老的绣花被子盖着全身,肚子处高高隆起,心中一惊,连孩子都没保住,乡镇卫生院也太坑爹了,死了胎儿都不给拿出来。人类在传宗接代中进化,智商在显著提高,造成了胎儿脑袋越来越大,所以给生产母亲带来更大的痛苦和风险,可惜了吴水媳妇。
请先生,敲敲打打埋死人,门口挂个百炼,农村里家家如此,我只能去打下手帮忙,洗菜是妇女干的事,我只有去干劈材背砖头,好不容易把吴水媳妇给送上了山,埋入了坟,整个人感觉累个半死,后悔自己太实诚,没偷点懒。
野鸭,一种早已经快要在我们当地绝种的东西,如果开口叫,当地人认为不详,会出事。所以打猎的时候,很多人特别照顾这种生物。在吴水媳妇还没过完头七的晚上,村子周围的水田里不知道从何而来了很多野鸭,入秋的天,野鸭不应该在四川过冬。但是就是来了,“嘎嘎嘎嘎!”的声音传进整个村子人的耳朵。
野鸭叫不详,其实没有任何根据,是因为动物在很多时间,对阴阳气的和鬼的感知比人精确敏感的多,当它们认为危险的时候,会发生反常行为,家里养的狗也是这样。
野鸭叫声让整个村子都热闹起来,太多鸭子叫了,没人睡得着。甚至有人在放猎枪,村子半夜沸腾了。
我趴在床上听着外面纷乱的声音,心想那先生看的风水应该没问题啊,虽然我是半吊子,但是至少大凶风水还是知道的,不可能发生什么问题吧。
狗叫、枪响、鸭子叫持续了半夜,天亮后各种谣言四起,矛头大多指向吴水家。我觉得比较荒谬,人家刚死了老婆,现在又指着他家。
谁知道,这是刚开始。
吴水媳妇死后头七天晚上,道士先生在他家里又唱又跳,半夜还没歇,吵的睡不着,大半夜我起来上厕所,听的锣鼓敲的烦,便带了本书,借着灯看书,正看的入迷,感觉背后一阵凉风吹过。
经历了那么多,早就不怕这些了,正当我入神去感觉背后凉风的时候,就听见家后面熊枣花家里的狗在叫。
这狗叫的特别奇怪,呜咽呜咽的像是在哭,凉风没吓到我,这狗吓我一跳,妈的遇上狗哭了。二话没说拉起裤子收拾完就跑,跑回卧室就去找墨白留下的法器,这都成了条件反射。
狗能看见人看不见的东西,比如鬼。一般狗看见鬼就是一阵猛咬,但是遇见怨气比较重的狗,狗就会发出可怜的声音。因为狗是正直的,当它觉得他比不过鬼的时候,以为怨鬼会害它主人,所以悲鸣。在很多记载中,说鬼哭必妨人,如果狗连续哭上三五天,家里必死人。
这时候吴水家已经没响动了,我贴着耳朵去听熊健家的狗哭,结果狗也不哭了,一下静的可怕,熊健是我兄弟,熊枣花也死了,我不可能让熊爸熊妈再沾惹上这些东西。
随便找了几样东西,拿着就冲了出去。屋檐下的灯昏的看不见几米,都是墨白个节约,非得按25瓦的破灯泡,刚冲出门,就觉得一阵透心凉的风吹过,往家门口外面走,正是那怨鬼,从熊妈家路过,惊的狗哭,而吴水媳妇坟正在熊妈后山另一面。
妈的,遇见头七吴水媳妇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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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七,人死后第七天,相传人的魂魄回归家,家人需要给魂魄准备一顿饭,在地上撒满灰,在堂屋门口搭上一根竹竿,用纸钱贴在竹竿上,把堂屋屋顶的瓦揭几匹。魂魄走过香灰,顺着竹竿从揭瓦的屋顶下到堂屋,吃完堂屋的饭,再走。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繁琐的事情呢?这其中大有文章,首先就是香灰,香灰洒在院坝里,魂魄走过会留下印子,只有先生能看见,而先生就可以依靠这个印子来判断这个魂魄的怨气有多大,从而做不做回煞。其次是竹竿,为什么需要竹竿走屋顶,魂魄不直接走过堂屋呢?这就会牵扯到鲁班一门,据说当年造房子,堂屋就是整个房屋的风水中心,必须要有个东西挡住堂屋大门,才不会让自己家房屋的风水泄去,这就是最早的门槛,后来为了防止脏东西进屋,鲁班一派就用西晒的树木做门槛,在装门槛的时候,只用斧头敲九下,配合不外传的咒语,为门槛做法,这样门槛就具有挡住脏东西和聚风水的作用。古人的智慧是无穷的,所以不要看见老房屋觉得怎么会有门槛这种蹩自己脚的东西。
头七回魂,魂魄无法走过门槛,所以用竹竿引导她爬到房顶,在顺着揭瓦处下去。祭七分为七次,为七七四十九天,守孝为三年,这是因为人有三魂七魄,散掉一魄需要七天,所以每一个七天祭一次,一年消散一魂,所以守孝三年。其中还有很多细节,这里不表。
我呸了几口,感觉自己那么不吉利,出来就遇见别人头七,吴水家灯已经全熄了,就是在等待她媳妇头七回魂。刚准备转身回去接着睡觉,突然想起来这事情不对啊。
按说人死后无怨气便不会化作鬼,化作鬼就不需要做七祭奠,而是做化解戾气的回煞,因为鬼的三魂七魄在短时间都不会消散,刚才听得熊家狗哭,这戾气得多大,这吴家媳妇铁定有问题。
想到这里,我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拿着墨白留下的法器就跟在那股风后面,满满走着,不敢乱赶着走,吴水家离我家也就一泡尿功夫,几步路远,我却感觉走了有十多分钟。
头七回魂最怕被打扰,因为人死后需要一个适应过程,这个过程犹如走独木桥,稍微有些感情牵挂或者一个不如意,就会产生戾气,一不好就会化鬼。
直觉告诉我今天铁定有事情发生,主要我是太了解这些先生了,怎么赚钱怎么来,做事不认真,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站在吴水家外面几米远的草丛里,我就扒着耳朵去听,按说子时回魂是最好不过的,这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都不知道多久了,里面还是什么响动都没有,我感觉自己被自己知觉骗了,都入冬了,也不知道那里来的秋蚊子,咬得生疼。
准备拔脚要走,就听见了响动,就听见噼里啪啦的响动,有些像放鞭炮的声音。那鬼居然不进屋,而是直接将引导的竹竿给破成了几瓣。紧接着就听见婴儿哭,那婴儿哭声特别奇怪,跟人的感觉就是不断气,都知道小孩子哭几声就需要大口喘气,肺受不了,但是这哭声就如同唱高音一般,上去了半天不下来,一声接着一声,一点不间断,声音不大,但是就觉得在你耳边哭一般。
“哇啊~哇啊~哇啊。”都说婴儿不会哭,是因为婴儿不会夹杂个人感情,只有需求,但是这个哭声之凄凉,犹如断肠.哭声中能感觉出无比的绝望,听的我白毛汗直冒!
屋子里的道士先生忍不住了,摆明是不能过好头七了,只听见屋子里传来铜铃的声音,堂屋灯亮了,只看见一个穿着黄色道袍的先生,捏着一个铜铃和一个八卦镜,站在门口很大声的问道:“头七回魂你不愿意,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为什么放不下!”
回答算命先生的又是一阵凄凉的哭声。
那算命先生又说:“本来就留你不得,你生下来一辈子也是枉然!”
“啪”的一下,吴水家门口的灯泡爆了,紧接着就听见了算命先生的哀号声,接着咀嚼、吞咽的声音传出来,犹如狗啃骨头的那种声音,夹杂着算命先生的哀号声。
整个夜里一丝其他声音都没有,只有咀嚼和吞咽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直击人的耳朵与心灵,我从来未听过这种声音,也没见过这种场景,虽然我眼前一片漆黑。算命先生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却满满弱了下来,最后不在有他的哀号声。书上都说未见天成型的死胎怨气最大,尽然能直接吃人。
耳边的声音不停传来,胃里全是翻腾,一阵酸水直冒,到了脖子给强行咽了下去,这尼玛一吐说不定就等别人给我烧头七了。心头不舒服的要死,更后悔的是自己非要看热闹跟来,这下好了,赶紧溜。
反正我想的就是赶紧溜,别扯什么大道理,我又没有七星龙泉剑,也不是墨白个二愣子。
三步当作两步飞,管不得地下是沟是坎,心跳的比螺旋桨还快,刚到自己家院坝,再也跑不动了,跪在地上一顿吐,吐完接着跑,到了家关了门,这才松了口气。
你们忍心么,一天就几楼。你们忍心么,我都要哭了。
你们怎么那么铁石心肠。
顶个贴又不会怀孕。
184081205群号在此,我发誓这群绝对有爱。
不说了,我先吃药去了。
真正的赌徒,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也能找到满意的赌局,麻烦也一样,爱惹麻烦的人不管走到那里麻烦都会出现,而我好像就是个麻烦。麻烦、贫困、倒霉,这三种大约都是人们的烦恼,就像从娘胎里出来就已经拥有,从生到死。
吴水家请的算命先生横死在吴水家门口,脸都被咬去了半边,偏偏吴水家没人出事,一大早就能听见算命先生的老婆在哭嚎,可是这又能怪了谁呢?端着碗饭,早就应该想到这种事情的发生。
我肯定这其中有一定的问题,一个大问题,在许多村民的好事追问下,吴水蹲在墙角哭着说出了事情经过。
产检,可以提前知道肚子里胎儿的状况,但是国家并没有大量普及产检的重要性,使得很多农村妇女都不知道去做产检,也不愿意去做产检,因为很简单,舍不得花那些钱。
吴水媳妇并没有去做产检,一直等到羊水破了才带着媳妇去乡镇卫生院,原本是欢喜当爹当妈的吴家,到了医院打B超才知道坏的孩子是畸形,偏偏这个时候吴水媳妇难产。
原本是刨妇产取出畸形儿,结果因为羊水破了以后吴水媳妇拖的时间太长,造成了出血,吴水的媳妇因为抢救无效死在了乡镇卫生院的手术台上。
吴水慌张的冲进了手术室,想要看看自己的媳妇,结果看见了恐怖的一幕,吴水媳妇死了以后生理特征还在,所以肚子里的畸形儿并没有立即死去,而是在吴水媳妇肚子里挣扎。
吴水媳妇肚子高高鼓起,畸形胎儿在她的肚子里挣扎,劲很大,本来就绷着的肚皮在胎儿的挣扎下显得格外诡异,甚至可以看见胎儿的手使劲的想往外伸,拉扯着肚皮上的肉皮,凸起来一块,甚至将肚皮拉扯得半透明,能看见里面的小手。
吴水被吓着了,忽然之间,他跪在地上求医生:“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们!他还活着!你看肚皮,还在鼓起!”
乡镇卫生院的医生恐怕一辈子也没见过这种景象,但是也镇定的安慰吴水:“孩子不能要,生出来也是畸形,活着遭罪啊!”
吴水眼睁睁看着肚皮里的孩子从挣扎慢慢变成运动,最后动也不动。
说完吴水使劲的抱着自己大哭,然后一边打自己耳光一边哭嚎:“燕啊,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自己自私,想着我自己,才没救孩子。”
我看着吴水的举动,也挺痛苦,决定权在吴水手中,如果吴水能考虑一下,或许就能生下胎儿,从而没有这些事情,心中也不是滋味,一尸两命。
听得先生媳妇和吴家大闹,无非就是要个安葬费什么的,人尸体刚凉,这就已经为钱吵架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站在边上听他们吵架。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了,下午闲的没事,就准备去小镇上上网,打开qq就看见一条消息,田妮子留得,大概意思就是去学校找不到我,老大说我已经退学了,问我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想来看我。
多少天的思念,有了回复,我想都没想就回复了地址。
黄昏,在网吧心满意足后我才回家,走到村子天已经麻麻黑了,进村的路必须要从村子后山进,恰巧后山正埋着吴水媳妇,心里有些怕,也没办法,只能壮着胆子跑回家。
吴水媳妇的坟埋在路的另外一边,路和那边中间全是水田,下意识的往那坟看去,坟边上有几棵杉树,都许多年了,我看了一眼,紧接着头皮就炸了。刚垒好的土坟上正坐着一个穿黑衣的女人,怀里抱着一团棉袄,天黑看不清楚,但是铁定就是吴水那畸形死胎儿。
天还没黑,那鬼就抱着死胎坐在坟头上,远远的根本看不见脸,但是我就是觉得在看我,越想越怕,就赶紧跑,谁知道那胎儿哇啊的一下就哭了起来,又来了!
怀胎十月,孩子在肚子里对未来的世界充满了期待,如果是被剥夺了他活着看见天空的权利,怨气会非常大。如果按佛家说法轮回,那么一个鬼轮回重生变人,这期间需要多少个岁月,所以胎死腹中的怨气,一直都让很多道士先生惧怕,这死胎吃了先生肉,化成了鬼,怨气是一天比一天大。
那鬼婴的哭声持续到半夜,整个村子连狗叫都没有,静的可怕,还好没出现伤人的情况,我躺在床上听的心烦意乱,便去想田妮子,想她那黑黑的皮肤和灿烂的笑容。
晚上没睡好,早上很晚才起来,起身就听见熊妈在骂街,起来才知道,整个村子的地都出了问题,那入冬种的蒜苗、卷心菜、芹菜、萝卜等冬天种的蔬菜全部都在一夜之间枯死了。地很肥沃,也很湿润,但是菜苗就是干枯死了,好像夏天被大日头晒干一样。
熊妈问我:“你懂这些,这是怎么了?”
我无奈的扣着头皮:“那鬼婴太强了,在吸地气和生气。如果树木都枯死了,这村得死绝。”说道这里,我就想起莲花村那镇魂棺,也是有个鬼婴作祟,这个鬼婴比那个还强上好多倍,接着又解释了吴水家的情况。
想到这里,我又问:“您家还有亲戚没?”
熊妈说有啊,我连忙说道:“赶紧去亲戚家住,没十天半个月回都别回来。”
熊妈问我有没有这么严重,我问熊妈相信我吗?相信我就赶紧走。说到这里,我就想给我一耳光,如果田妮子看见我留言的信息,来找我怎么办?
我和她只是从小认识,见面不多,也谈不上有感情,我相信她不会到这穷乡僻壤来找我的,只能这样安慰我自己。
菜都没得吃,只好熬了一锅稀饭,胡乱吃了两口,我就赶紧往镇上走,得赶紧告诉田妮子别来。成都到我们镇上是直接通的,只需要两个小时车程,我一边走一边希望田妮子不会来的,不会来的。
走在乡村土路上,远远的迎面走来一个人,穿着一件蓝色披风,散着一头长发,提着一个提包,大爷的田妮子真的来了,还来的这么快。我跳着脚骂我自己蠢。
田妮子看见是我,以为我在欢迎她,连忙跑过来,笑得和招财猫一样。
如果有镜子,我相信我的脸色肯定不好看,我问田妮子:“你怎么跑的这么快?”
田妮子反问我说:“你怎么说都不说一下就退学了?”
退学?肯定老大在我脸上贴金。
对此我无话可说,便问她:“你什么时候走?”
田妮子一下不高兴了:“我刚来,你就要我走?”
我苦着脸说:“我们村正闹鬼呢!”
田妮子嘿嘿一笑:“你不就是大仙么,会抓鬼的。”
我都快哭了,这和女人沟通怎么这么难:“真的闹鬼啊!”我很激动,话一下说重了。
谁知道田妮子一下就哭了出来,扭头就走,这姑奶奶,真难伺候。
好说歹说终于给劝住了,田妮子梨花带雨的问我:“为什么不要我去你家,难道你找着相好的嫌我碍眼了么?”
这话我就没法接了,我只是在心里咒骂了我自己顺带祖宗,反正也不知道在那里。
田妮子像变戏法一样从提包里掏出一包包我爱吃的东西,然后眼睛恶狠狠的丢给我,我尝试着牵着她的手,往家里走,她的手如那温润暖玉,这一刻,我是幸福的 ,一种从来未有过的温暖出现在我世界里,我是幸福的。
注:我特别厌烦口水,好像现在我也有点口水了。不过无关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写,比如田妮子怎么找到我的,我觉得大家都是成年人,都知道活人不会被尿憋死,这种桥段我就懒得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