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在凳子上面坐着呢,听到这句话之后好悬没从凳子上掉下来,这消息来的太过震撼了,就问我二叔道:“你说,那个老巫师空中的三十年前偷走了山神爷东西的一男一女,就是我秀娥奶奶还有卓阿奴?”
二叔拿出了那张照片,刚我还不知道这个照片是什么内容,现在一看完全明白了,二叔刚才都已经算的求证过了,那些经历过三十年前的那场灾难的老人已经指认了,当初来的一男一女,就是照片上的秀娥奶奶和卓阿奴。
“这!”我差异道。
二叔苦笑了一下,道:“那个巫师在说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太对劲儿了,所以特地回来求证了一下,现在似乎一切都串成了一条线,我妈跟卓阿奴在离开了锁头村儿之后,来到了这个断尾寨,去了那个禁地,也就是山神爷的寝宫偷走了山神爷的宝贝,引发了一场差点让这个村子毁灭的蛇灾。”
“之后他们于心不忍,送了山神爷礼物,这才让水深火热之中的村民们得以幸存,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献祭给山神爷的礼物,就是那半截玉佩,正是那半截玉佩,让山神爷息怒了,然后,事情平静了三十年,谁知道在几个月前,地老鼠他们几个人来到了这里,以为那个地方是个墓,进去挖出来了那半截送给螣蛇大神的玉佩,山神爷这下肯定该怒了,所以老巫师这次睁开了眼睛,灾难又要来了。一切,都跟那半截玉佩有关。”二叔说道。
说完,二叔看了看我,很是奇怪,我知道他在奇怪什么,他不知道那块玉佩的来历,我老爹对他说的也是这只是我家传的一块比较值钱的玉佩,赠与了卓阿奴跟秀娥奶奶也是让他们当盘缠的,可是这玉佩在这里却有这样的妙用?
“二叔,您老人家别看我,我家里有那玉佩的事儿我也是跟你一起知道的。”我道。
二叔再一次看了我一眼,没有纠缠这个话题,而是皱眉道:“这个问题我现在甚至可以先不想,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卓阿奴带着我老娘来了这里干嘛,他干嘛要偷山神爷的东西,又怎么知道那半截玉佩能让山神爷息怒。”
我耸了耸肩道:“说实话,我看我爷爷笔记的时候也感觉那个卓阿奴不是很正常,而且我爷爷都在笔记里说了几遍那个卓阿奴根本就看不透,说不定他就是利用一下秀娥奶奶。。”
我话还没说完,二叔就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骂道:“我早晚弄死那个王八蛋!”
我赶紧闭嘴,对于二叔来说,当年生母跟别人私奔的事儿就是逆鳞,绝对是触之则死。我不敢再说,二叔在房间里到处走了一会儿之后,对我说道:“你跟九两先在这边待着,我去找那个巫师谈谈。”
话刚落音,外面就响起了鞭炮爆炸的声音,我伸出头一看,对二叔苦笑道:“别去找了,那个老头巫师就在外面呢。”
我们几个出了招待所,看到的场景依旧跟昨天晚上无异,这似乎是一场献祭的活动,只是昨天晚上巫师献祭的是几头牲口,而这一次,那些带着鬼脸面具的人,竟然抬着的是一个人,在火把的照耀下,我看到那竟然是被涂上了一身奇异药膏的地老鼠。
“这是干什么?拿着地老鼠献祭?!”我惊呆了,虽然对地老鼠没什么好印象,可是那毕竟是一条人命不是?
二叔摇了摇头,叫了叫站在我们不远处的老板娘道:“大妹子,这是干什么?”
“这位老板,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您的那个朋友上次进山,是偷了山神爷的东西,这一次他的死,是山神爷的报复,巫师现在害怕山神爷迁怒村民,准备把这个凶手献祭给山神爷求原谅。”老板娘道。
我听的一阵恶寒,以为这种人祭只有古代有,现在竟然亲眼见到,不过还好这个地老鼠已经死了,不是用活人献祭我还可以接受,仔细一想,这个地老鼠能有今天,或许也是所谓的因果报应。
我们也没拦着,只是远远的跟在这个献祭的队伍的后面,想要见识一下这奇异的献祭,献祭的队伍一直走到了村口的位置才停下来,抬尸体的人把地老鼠的尸体放在了山口,那个巫师围着尸体跳着看着甚至有莫名喜感的舞蹈,嘴里念念有词,最后烧了一把黄符之后跪倒在远处,大叫道:“求山神爷原谅,凶手已伏法,愿献与山神果腹!”
我虽然可以接受这个盗墓贼的地老鼠被当成牲口一样的献祭,可是还是想着怎么也算是一路同行了,等下祭祀完成以后就把尸体给烧了找个地方埋了,这家伙不是好人,可是年轻的惨死已经算是报应了,死者为大,怎么也要入土为安。
可是就在那个巫师大叫了三声要献祭以后,忽然在山口里面有几股黑色的线涌了出来,因为离的远,所以根本就看不真切,倒是像西游记里面妖精出场一样的黑雾。
这些黑雾钻进了地老鼠的身体里,然后,在我的目瞪口呆当中,那个躺在地上的地老鼠尸体,竟然慢慢的自己站了起来!
一个尸体,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然后亦步亦趋的朝着山口走去!
我看了看二叔跟陈九两,他们是见过世面的人,可是此时的他们俩都是长大了嘴巴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我惊道:“二叔,难道真的有山神一说?!”
二叔轻轻的点头皱眉道:“锁头村儿都能有黄皮子精,这里有蛇精也不为怪,可是妖精称神?我总感觉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地老鼠的尸体就那么走进了山里,剩下的人拜完山神拜巫师,可以这么说,在这个大山深处的断尾寨,这个巫师的地位可比当年何真人在锁头村儿要厉害的多。
甚至我都感觉这个巫师比何真人厉害,瞎眼三十年睁一次,以尸体献祭螣蛇,这都是何真人做不到的事儿。
只是何真人给我的印象是一个除魔卫道的道士,而我此刻看那个巫师,却感觉是一个妖道,绝对的妖道。
——我们回招待所吃了晚饭,二叔一直心神不宁,他说他一定要找那个巫师谈谈,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去见那个妖道让陈九两跟着他,他却不让,最后我只能担心的看着他一个人走。
剩下了我跟九两在房间里,一时间气氛暧昧又尴尬,我又因为看到了那诡异的场景有点害怕不想让她走,就找了个话题聊了起来,我问她道:“九两,你信鬼神吗?”
“信。”他点头道。
“那今天晚上的事儿你怎么看?”我问道,这是亲眼所见的灵异事件,甚至比锁头村儿的黄皮子都玄乎的多了去了。
“你二叔现在心态不稳,我没敢跟他说,我信鬼神,可是我感觉这事儿有蹊跷,那个巫师有问题。”九两说道。
“什么问题?我说姑奶奶您倒是说啊。”我问道。
“——当然这是我的一种猜测,你今天在巫师家里看到他捣的药汁了么?按照我的推测来说,那些药汁散发出来的奇异味道才是今晚的事儿的答案,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草药,可是我知道大自然很神秘,动物和植物有一定的关系,我现在假设那些草药是一种可以吸引蛇注意的草药,那么一切都好解释了。”
“巫师在尸体上涂了蛇喜欢的味道,然后吸引蛇来,所以我们看到的黑雾其实就是蛇,是蛇钻进了地老鼠的身体控制了它,然后移动,有了早上看到地老鼠尸体的一幕,这样的情况你也不会感觉奇怪吧?”陈九两问我道。
我被这个小姑娘惊的只能点头。
“所以地老鼠的死,不是什么蛇的报复,没有猜错的话,是他身上被涂抹了那种香味,药草的奇异香味,是这个,让他丢了性命。”陈九两道。
我已目瞪口呆。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不是这样目前来说谁都不知道,可是陈九两所说的,未尝不是一种非常贴切的猜测,地老鼠之所以死,是因为奇异的香味吸引了蛇杀了他,而那个献祭的仪式,还是利用的药草的香味达到一种类似神通的现象。
“如果一切都按照你的说法来说的话,那其实这所谓的神使,就是那个老巫师控制着这些蛇,用的方法就是那种奇异的药草?”我问道。
“恩,应该就是这样,所以你二叔才会那么着急的去找他谈,或许他是进山到达那个地方的关键。”陈九两道。
我瞬间就想不明白了,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的话,那么这是为什么?凡是都有动机性,那个巫师又是为了什么要做这一切?不为钱不为名的,就那样杀人?
当我拿这个问题来问陈九两的时候,她反问了我一句,我听你二叔说,你家在锁头村儿就是为了守卫整个公主坟,那么原因呢?——有些事情是根本就想不到原因的,说不定这个老巫师也是组训来守卫这个螣蛇陵的,这谁说的清楚?
我没说话,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就等二叔回来,看二叔跟这个老巫师的谈话能得到什么东西,事实上我们也没等多久,差不多也就一个小时左右,二叔回来了,一进门他就对我们说道:“看来我们之前的猜错完全正确,上次来这边儿的就是卓阿奴和我妈,刚才我已经跟那个老巫师说清楚了,我们来只是为了找人,可以配合一下他们阻击一下黄老。”
“什么情况这是?”我问道。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巫师是害怕任何人再一次进入那个禁地惹怒里面的螣蛇大神,地老鼠可能是他给弄死的,不过这跟我们的目的不矛盾,地老鼠死了就死了,我刚告诉他黄老那批人是为了里面的东西而来,准备跟这个巫师合作阴他们一把。”二叔说道。
我听的目瞪口呆的,二叔这一招让黄老这次肯定又要栽跟头,要说这黄老也真的是可怜,他来这边儿估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可是接下来就要面对的却是巫师跟二叔的狙击。
“合作的筹码是什么?”陈九两却在这时候问二叔道。
“我只想知道当初卓阿奴和我老娘他们俩来,到底拿走了什么东西。”二叔道。
这样的话,现在虽然我们没有了地老鼠,可是阴差阳错的得到了这个巫师的合作,也算是一件大好事儿,二叔害怕黄老过来的人多,毕竟黄老一贯的风格就是碾压,想着就我们三个恐怕不行,想着叫一些人过来,我们跑了很多地方,信号几乎都为零,只好作罢,回去之后各自休息,杀地老鼠的就是巫师,而巫师现在成了我们的合作伙伴,我们也不用再去防备。
因为昨晚休息的并不好,今天我对那个美艳的老板娘更是没有了昨晚的旖念,睡下去的也很快,前半夜还好,我没什么感觉,后半夜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摸我的脸。
触手是一片的冰凉,我在梦里还有那么一点直觉,打了一个激灵之后心道他娘的这个老板娘难道再一次饥渴难耐了?真当老子对你下不了手?我干脆一把抓住了那个摸着我的脸的手,想要直接把他拉到我的被窝里就算了,谁知道我这一摸,只感觉冰凉如斯,甚至还有些滑腻。
我睁开了眼,瞬间摁下了开关,可是接下来我整个人都呆滞住了,我手里抓着一只粗糙的手,手上冰凉并且带有一丝让人很不舒服的粘液,眼前的这个人,哪里是那个美艳的老板娘?——他是那个就在昨晚还被献祭到了深山的地老鼠!
此刻的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的腥味儿,甚至还带着一些粘液,像是刚从水坑里跳出来的一样,我刚看到他的时候甚至都忘记了动作和呼喊,过了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想要去叫,可是地老鼠却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脖子,卡的非常的死。
他看着我,脸上露出一股子看起来非常怪异的笑,是冷笑,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黄色,是那种冰冷的黄色,我感觉眼前的不是人,而是一条蛇!
他一直手卡住了我的脖子,另一只手却伸向我的脖子,就要拉到我脖子上带的东西,就是我在临行前我老爹交给我的玉佩!在今天我二叔在那边儿分析的时候我就明白了这个玉佩对于这里的含义,我老爹必然是知道什么,他在我来这里之前交给我这半块玉佩,肯定不是他的命格就林八千改了那么简单。
对,我老爹知道这里的情况!
我竟然在这个时候忽然想到了这个,正是因为这个,我怎么也不可能让这个地老鼠夺走我的玉佩,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脑袋对着地老鼠的脸就砸了过去,一只手抓住毛巾被,一下子就蒙到了地老鼠的头上,抓住一切我可以用的东西全部都往他的脑袋上砸,我知道这个人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我一个人肯定不是对手,一股脑的砸下去之后穿着内裤直接跳下了床,打开了房间门,一边跑一边叫:“救命!二叔,九两女侠!”
二叔和九两的反应都不满,我跑到院子里的时候就看到他们房间他们起来的声音,可是跑到院子里又怎样?我刚好看到了在院子里站了一个人,夜色下,那个人带着一副狰狞的鬼脸面具,正死死的盯着我!
“操!”我大骂了一声,对着九两的房间就冲了进去,这个小旅馆的内插销其实非常脆弱,我此时又非常的慌张,一下子竟然把反锁的门给撞开了来。
刚撞进来,我就看到九两正在穿胸罩,一猛的看到这个场景,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还真他娘的没看出来竟然有这么大!
陈九两在瞬间变的满脸通红,一把拉住了那个毛巾被围在了身上,而就在此时,伸手的一双手就再一次的绕在了我的脖子上,这一下的力气极大,拖着我就要后退。说时迟那时快,九两裹着毯子跳了起来,拉住了那个环住我手臂的胳膊使劲儿的拉开,趁着这个时候我低了一下头,从两个人的中间溜了出来,那个此刻脸色冰冷的地老鼠正在跟九两僵持,我也没什么趁手的东西,只是顺手提了一个椅子,对着地老鼠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这真他娘的是一种奇异的感觉,怪不得黑帮片里都那么喜欢开瓢这个动作,原来拿东西对人的脑袋砸过去的滋味这么畅快淋漓,砸完之后没有我想的地老鼠马上就软了过去。他好像完全没有知觉。
“操!这玩意儿练了铁头功了?!”我大叫一声,又跑去提了一个铁盆子对着他的脑袋就砸,可是根本没有用,那个地老鼠的力气很大,终于一把甩开了陈九两砸在了墙上,九两虽然很快就站了起来,可是嘴角还是不可抑制的流出了血。
那个地老鼠依旧是那一幅冷笑的表情冲着我冲了过来,他娘的你找我干什么?心愿未了你也是去找老板娘啊!我拔腿就跑,可是屋子的空间就这么大,我能跑到哪里去?
还没转够一圈儿呢,忽然我就看到了二叔冲了进来,他只穿了一条裤子,光着上身,他冲了过来,一把拉住了地老鼠的手臂,左脚往前一踏,然后猛然用力,精妙绝伦的一个过肩摔把地老鼠砸到了地上。
“大妹子,快去请巫师来!”二叔对着穿着小背心跑过来的胸前乱颤的老板娘叫道,老板娘一看到地上的地老鼠,脸色都变了,一个急刹车就往村内跑去。
而二叔拉住了此时发呆我的跟陈九两,跑出了房间,在院子里,我已经看不到那个带着鬼脸面具的人。
我们刚走出房间,那个地老鼠就跟了出来,他放佛是一个被诅咒的傀儡一样,眼中就只有我,二叔似乎知道这个地老鼠的尸体没有办法正面对付,只是带着我们围着这边儿周旋,而不一会儿,那个老板娘就带着巫师跑了回来,那个巫师老头来的也非常的快,他的肩膀上,竟然在这个时候端坐着一直毛都快要掉光的猴子,在夜色中,那个猴子看起来异常的可爱。
巫师走到了我们身边儿,拍了一下那个猴子道:“悟空,去吧!”
我就算此时非常的紧张,可是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他娘的一直毛都快掉光的,你竟然敢起名叫悟空?你还不如叫大金刚来的划算一点,再说了,陈九两都对付不了的东西,你让一只猴子上?
可是下一刻我就傻眼了,那个猴子去的速度如同闪电一样,在地上腾移了几下,一个跳跃就跳到了地老鼠的头上,双腿盘在地老鼠的脖子上,两只手正在如同耀武扬威一样的使劲儿的拍打这地老鼠的脸,那看似是拍打,其实是抓挠,没几下,这个地老鼠尸体的脸就被抓的血肉模糊看起来更加的狰狞可怖,那个老板娘看的都蹲在一边吐了起来。
那只猴子非常神勇,抓完脑袋抓胸膛,如同是一个人形的绞肉机,老板娘最先看吐,九两不一会儿也受不了,到最后甚至我都站在那边感觉瑟瑟发抖,开始见的时候我还感觉这个猴子是可爱,后来感觉呆萌,现在却感觉是变态,他娘的它的攻速非常的快,跳跃腾移,地老鼠的尸体在那边挣扎着根本就够不着他的影子。
不一会儿,地老鼠的全身上下,就没有一丁点的好肉了,到最后,那个猴子非常拟人化的出了一拳,运拳头如飞一样的戳向了地老鼠的胸膛,这一拳头,竟然戳了进去,再掏出来的时候,手里竟然抓了一个血淋淋的心脏!
更恐怖的是,这个叫做悟空的猴子,拿着那个心脏看了一下我身边的巫师,在巫师点头了以后,这个猴子竟然拿着那个心脏当点心一样的几口就给吃了下去。
我再也忍不住的也吐起了酸水,你他娘的哪里是悟空啊,悟空都成佛了呢,你这倒像是被悟空一棍子打死的那个假猴子呢,等我吐完,刚才还激烈的场面恢复了平静,饶是二叔,此时的脸色都变的不太自然了起来。
而巫师则走了过去,看了看地猴子的尸体,然后对我们几个抬起了头扫视了一圈儿,那没有瞳孔满是眼白的眼睛看起来非常的冰冷,像是要看到人的内心最深处一样。
“他来找谁?”巫师问了一句。
他问的我一愣,这个地老鼠来找谁?这可不是找我嘛?就算是他被陈九两和我二叔揍的时候也很明显的苗头就是指向我的嘛,二叔和陈九两没有说话,面对巫师质问一样的语气,我指了指我自己道:“他好像最先找的是我。”
我是一头雾水的,东西都被你干掉了,问他找谁干什么?难道还要怪我不成?我可是宁愿他不是来找我的。
巫师朝着我走了过来,二叔下意识的站在了我的前面,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个巫师要干什么,就单纯的二叔的这个动作,就让我非常的感动,站在我前面,就是要护着我。
二叔挡在了我身前,看着巫师也不说话,巫师抬起了头,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盯着二叔,那只刚吃了地老鼠心脏的猴子朝这边看了一眼,浑身的猴毛竖起。
陈九两也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跟巫师僵持着,刚才缓和下来的气氛一下子再一次的剑拔弩张了起来,我根本就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这时候那个老板娘在那边儿道:“哎呦,几位,站在这里干什么,赶紧把这个死鬼清理一下,这要是明早给人看到,我还怎么做生意?”
老板娘的这一句话,算是打破了这僵持的气氛,二叔回头对我说道:“大侄子,去把那个尸体清理一下,敢么?”
我想说不敢,那血淋淋的尸体怎么处理?可是却看到二叔对我眨巴眨巴了眼睛,他的意思很明显,这个巫师此时貌似要找我麻烦,找个借口把我推开。
“好,我现在就去。”我说道。
我刚走一步,那个巫师奇异的一个步伐,那似魔鬼的步伐,一下子闪过了二叔和九两,然后他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手臂,九两要上前阻拦,却被二叔给制止了,二叔换了一张笑脸道:“老先生,您这是?”
“你没闻到蛇的味道?我只是好奇,这个小家伙儿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把这个祭品给引了过来。”老巫师说道。
他这句话说的我心里一惊,老子身上可不就因为有那么一个玉佩么?!这个玉佩出门前我老爹都说的让我保密,可是这时候我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个裤衩,还怎么保密?而且这半块玉佩代表的是什么,没有人会比这个老巫师更加清楚!
我低了一下头,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脖子上挂的那半截玉佩不见了!
我不敢四周看,难道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而老巫师就这样拉着我的手臂,在我周围转了一个大圈儿,那一双眼睛像刀子一样的飘过我的全身,搞的我像是内裤都没穿一样。
老头看了一圈儿,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哼了一声,带着那个猴子就走了,巫师走后,我马上回去拿着手机开着手电筒在招待所这边转,转了一会儿二叔他们收拾完了尸体,这一次地老鼠的尸体没有献祭,那个老板娘找了一大可乐瓶子汽油,一把火给点了,之后找了一个地方随便的掩埋了一下。
而我,还没找到那个玉佩,我几乎要掘地三尺,可是那半截玉佩放佛是不翼而飞了一样。
我坐在我的床上,心情非常低落,这感觉跟丢了什么宝贝一样的,可是我想不明白,他怎么就丢了呢?就在我迷茫的时候,我的面前伸出了一只手,手里抓着一个带着红绳的半截玉佩。
我抬起了头,看到二叔那张对我似笑非笑的脸,他道:“大侄子,小心点,刚才不是我,那个老巫师估计已经看到了。”
我瞬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一直以来我对二叔都有所隐瞒,这让我本身就非常的不自在,就算在白天说这半截玉佩的意义的时候,我都没有把玉佩给拿出来,此刻却好像被捉贼捉赃了一样,让我异常窘迫。
我知道,我跟我二叔赵八爷的关系,从这个玉佩开始,就要出现裂缝了。
“二叔,我。。。”我道。
二叔摆了摆手道:“什么不用说了,谁还没有一点秘密?你之前没说,肯定有自己的想法,这东西收好,说不定以后关键时刻用的上。”
“难道你就不好奇这个东西的来历么?”我问道。
“好奇,但是我不想从你嘴里知道,事实上我现在对你爷爷的一切都想知道,可是我只想让你爸告诉我,他告诉我的时候,算是真的认下了我这个弟弟。”二叔对我笑了一下。
“不要乱想,睡吧。”说完,他转身离去。
我看到他的后背上,有一个奇异的纹身。
血色莲花的图腾。
跟爷爷的一样的图腾。只是他的是红色。爷爷的是黑色。
二叔转头对我笑道:“看到了吧大侄子,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吗?”
这一夜我失眠了,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吗?二叔的这句话在我的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他这句话说的没错,可是却让我非常难受,有秘密有所保留,那是对别人,对外人,可是对于这个忽然回来的二叔,原来的李二蛋现在的赵八爷,我心里其实已经当成了亲二叔来看,当然,这是矫情的说法。
说的不矫情一点的话,那就是本来我以为我的秘密被二叔发现了,他要是打我两巴掌让我说了还好,问题是他就没问我,这让我有种想吐血的冲动。
还有就是二叔身上的奇异的图腾,这种莲花图腾我是第二次见,第一次见,几乎牵动了各方面的神经,那个图到现在还让我存在一个异常安全的地方,那是地图,可是二叔背后为什么也有这么一张图的存在?
怪不得二叔一直对我爷爷后背公主坟的地图不感兴趣,原来他自己身上也有这么一张。——我这么想道,可是问题随之而来,按照之前林八千给我的县志上面来说,我郭家是郭中庸的后人,也就是我太爷爷,所以有了我爷爷后背的纹身。
具体的因果关系如下:
我太爷爷郭中庸在明知道必死无疑的情况下,在我爷爷的后背上留下了一个黑色的莲花图腾,这个莲花图腾是一个地图,关于我太爷爷修建的公主坟的内部结构图。
我爷爷郭更臣是郭中庸一脉唯一的血脉,所以说这个地图我认为,起码我认为应该是唯一的。
那么,我二叔后背上的那一个,又是怎么回事儿?人不可能纹在自己后背上纹上一个图案,那么纹身的是谁?虽然我没具体看我二叔后背的图案,可是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巧合。
二叔找一个纹身师傅刚好纹了一朵莲花图腾,刚好跟爷爷的一样?那未免有点太扯淡了。
我翻来覆去的,屋子里满是那个地老鼠进房间里留下的蛇腥气,让我难以入眠,二叔知道我有自己的秘密可以不问我,可是我不行啊,在想了半天以后我穿上了衣服,做了一个决定,一个思前想后的决定。
我决定对我二叔坦白,第一可以作为交换知道他的秘密,第二,也算是给我们俩的叔侄关系缓和一下,我现在可以想象的是,明天甚至我们俩见面都会变的异常的尴尬。
我穿上了衣服敲开了二叔的房间门,可是却发现房间里面空无一人,我还以为他上厕所去了就等了一下,可是过了一会儿还是没人,这下我后背就开始冒冷气了,出门去了陈九两的房间,这一次我敲了敲门,上一次的闯入看到了那丰满的双球,我估计陈九两这个报复心极强的小丫头肯定还会在以后找我的麻烦。
可是敲门以后,也是没人应答,因为我之前撞坏了里面的锁,我轻轻的推了一下,朝里面看了一眼,发现里面也是空无一物,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汽车鸣笛的声音,然后我看到几辆汽车呼啦啦的停在了院子当中!
操!我大骂了一句,马上关闭了房间的灯,趴在窗户上往外面看去,外面下车的一些人,每个人的身上都背着一个背包,我在其中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脸,这几个人,正是当时黄老带过去的手下。
二叔跟九两不见了,而偏偏这个时候,黄老的人来了!
我在黄老手下吃过亏,只感觉这些人比鬼还要可怕,随时都可以要的命,这让我惊慌失措,最后我抽了自己两巴掌示意我自己冷静下来,那些人下车以后,老板娘再一次的下楼大叫道:“哪里来的老板,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小女子我睡了?!”
老板娘下了楼,也就是在这时候,那几个人忽然全部都抽出了枪,对准了这个老板娘,老板娘一下子跪了下来,吓的发抖大哭道:“几位爷!怎么回事儿?要钱要色都可以拿去,饶命啊!”
其中一个人抬起了那个美艳老板娘的脸,在胸脯上狠狠的抓了一把,疼的老板娘大叫了一声,那个人拿枪盯着老板娘的脑袋道:“想不到这大山里还有这么标志的娘们儿,等下让大爷我好好的爽一爽。”
在那个人前面的一个人喝了一声:“老黑,闭上你的臭嘴,忘了我们是来干啥的?问正事儿。”
“你这人真没意思。”那个老黑道,说完他抽了老板娘一巴掌道:“不是哥哥不疼你,我问你,老实交代少不了你的好处,你在这边,可曾见三男一女过来过?”
老板娘都快吓疯了,点头点的跟捣蒜似的道:“有有有,还死了一个,剩下三个都在,就在那几个房间里!”
老板娘指的,可不是我跟二叔还有九两的房间么?!
“你他娘的个叛徒!”我默默的骂了几句,下一刻,我看到下车来的那十几个黑衣人已经个个戒备提着枪,冲着我们这三个房间走了过来,看到那些枪,我丝毫不怀疑那些是真的家伙儿,更不会怀疑他们会真的宰了我!
我该怎么办?!
现在跑是跑不出去了,在这里不是给他们包饺子?!
眼见着他们分成了三队伍,对着我这个房间就围了上来,我着急的要死,慌忙找地方藏,可是这时候哪里还有地方藏?我一看床,这个房间不大,唯一可以藏下我这个人的就只有这个床底下了。
我慌忙就钻了进去,刚一进去我就呆住了,因为我感觉到我碰到了软绵绵的东西,吓的就要往外面跑,可是这时候这个软绵绵的却拉住了我捂住了我的嘴巴压低了声音道:“是我,别动!”
我一听就九两的声音才放下心来,就算知道现在陈九两在估计也改变不了战局,可是起码不是我一个人面对了不是,我低声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别吭声。”她说道。
而这时候,房间里的灯忽然就亮了,我听到了那些人轻轻的脚步声,他们在房间里转了一下就出去了,本身房间就小,看一眼就能看完,等他们出去,我才发现就在刚才的那么一会儿,我竟然全身是汗,那一句话不是夸张,在我的认识里,黄老可比鬼怪要可怕多了。
“刚才走已经来不及了。”九两说道。
“我二叔呢?!”我问道。
“他人不在?!”九两问了一句,我心里一沉,九两都不知道二叔去了哪里?
而就在这时候,我听到了外面的议论声,那个老黑在殴打那个美艳的老板娘,一边打一边骂:“你敢忽悠大爷我?”
“大爷,我哪敢啊,我真的没有忽悠您,他们四个人,死了一个,还炸了尸,剩下的三个就在那三个房间里啊。”老板娘哭诉道。
“老黑,那个房间搜一下,掘地三尺也要搜一下,刚才来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亮着灯呢,后来却灭了。”那个人道。
我刚缓下来的心态却在这个时候瞬间的提了起来,刚才好歹有个藏身的地方,现在这才叫入地无门!
“我去引开他们,你找机会跑,去找到你二叔。”九两这时候对我说道,她根本就没有给我拒绝的时间,从我身上翻了过去,头发扫过我的时候,我闻到了洗发水的香味儿。
这个香味儿让我有点愣神。
我几乎忘记了她是一个女人。
她冲了出去,手里抓了一根儿刚才打地老鼠散架的椅子腿,在那些人进房间之前冲了出去,我咬住嘴唇,眼泪都差点出来了,因为在陈九两跑出房间之后,我就听到了外面密集的枪声,还有房间玻璃破碎的声音。
我听到门外响起了枪声,按照电视上的,或者按照大家的理解上的,我应该马上冲出去,遇到这样的危险让一个女人来抗的话的确是不够爷们儿了一点,可是我没有,我仔细的辨认着枪声的来源,我听到了他们说追的声音,还有枪声越来越远,心才算是平静了一些,看来九两的动作的确有够敏捷,没有被马上给枪杀掉。
直到我听不到枪声和脚步声,这才从床底下伸出了头张望了一下,九两已经把来的那些黄老的手下给引走了,而我现在肯定不能待在这里,要马上跑路才行,我爬起身就跑,可是跑去哪里根本就没有一个目标,最终我选择了巫师家里,在路上我还遇到了黄老的那些手下,好在是他们的枪声也把村民们都惊醒了起来,现在毕竟不是古代,黄老的那些手下看到村民们也没敢继续放枪,等我跑到那个巫师的家里,可是这时候我却发现房子里面竟然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了。
这次出来,我的主心骨就是二叔赵八爷和陈九两,可是现在我二叔下落不明,陈九两那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我不敢再出去,巫师家里目前来说应该还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现在村民们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来反抗这些进村儿的暴徒,可是巫师在他们心中的地位超然,再怎么样他们也不会说让这些人打扰巫师的清静,可是我一个人在这里依旧的心神不宁。
我就在巫师的房子里待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外面逐渐的喧嚣了起来,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屋子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我以为是巫师回来了,说实话我对这个巫师没有什么好感,就算现在是合作关系也不关我的事儿,我伸出头从窗户那边往这个木质阁楼以外看了一眼,这一看不好,把我的双腿吓的反软,外面回来的人不是牧师,而是那个两次在晚上进入我房间的,戴着一个鬼脸面具的人!
操!我怎么跑到哪里都能遇到敌人?这个人又是谁?!我纳闷儿道,我赶紧在屋子里找地方,因为我不确定是不是他的对手,现在只能先选择躲起来再说,我一看,在巫师的墙壁上挂了一把弯弯的藏刀,看起来像是一个装饰品,我赶紧拿了过来,藏在了门口,而这个人在随后就走进了房间,他来房间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走向了那两幅神像的画。
然后他就那样站着,对着这两幅画鞠了一躬,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竟然来了屁意,想要忍住却发现像是拉肚子一样的无法忍,只能咬着牙尽量的让这个屁变成闷的,臭屁不响响屁不臭,现在臭点没事儿,这可是一个技术活,我屏住了呼吸,尽量的让这个忽然来的屁变的绵长一点,可是这个节奏实在是太难控制了一点,只听到连绵的一声幽响,而那个人瞬间就朝我这边儿看了一眼,我本来还抱着侥幸的心理,可是回头一看这下可完蛋,我站的这个位置,在地上映衬出一个修长的影子出来,那个人已经看到了我的存在。
我猛的推开门,拔出那把藏刀,把刀鞘对着那个人就砸了过去,虽然有家伙在手,我还是不准备跟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拼命,不划算不是?我砸了过去之后冲着门外就跑,而这个人也在后边开始追。
一追出去手电光就打到了我的脸上,强光让我看不清楚对面是谁,可是我听到了一句:“锁头村儿那小子,追上他!”
这一声我就知道要坏菜,这他娘的才叫前有狼后有虎,我也不管方向,对着没人的地方就跑,因为平时也缺乏锻炼的原因,我只感觉他们离我越来越近,而那些手电光照着我更是如影随形。
眼见着就要完蛋,我甚至都准备回头一人一刀跟他们拼命得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草丛里忽然深处了一只手,拉住了我的脚,一下子就把我拉倒在草地上,我再一次惊吓到了,谁知道这个人一下子捂住了我的嘴巴,她没说话,可是我却从洗发水的味道中闻出来了这个人就是陈九两。
这边一个草丛长的很深,脚步声就在后面,我只感觉十分的紧张,而陈九两就那样一只手抱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捂住我的嘴巴,这是在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些紧追不舍的人应该也料想不到我们会忽然就敢躺在草丛里躲避起来,一下子我们俩都非常的安静,只有两人的心跳声此起彼伏,然后我们似乎赌对了一次,脚步声几乎就是从我们身边走了过去。
等到人群都散去的时候,陈九两忽然就晕倒在了地上,我也感觉身上黏黏的,有手一摸竟然全部都是血,我晃了她一下,甚至不敢大声的去叫生怕把别人给吸引过来,她睁开眼看了我一眼,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走,找到你二叔。”
我抗起了陈九两,这时候我要是丢下她一个人跑路的话恐怕我自己都会看不起我自己,我背着她压低了腰,沿着草丛避过人群,可是我发现我似乎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去,来这里一段时间,我一直都几乎没有出过招待所的门,我背着九两在村子里转了几圈之后,甚至都找不到处村儿的路,乡下的羊肠小道跟北京的胡同口都让人头晕,就在我无力的时候,忽然传来了那个老板娘的声音,她招呼我道:“大兄弟,来!”
再看这个老板娘,这个我在村子里的唯一的熟人,我感觉好似救命稻草一样,虽然这个老板娘的人品也有待考究,可是我现在除了跟她走没有别的办法,她对村儿里的路上是个门儿清,领着我七绕八绕的,最后绕进了一个小院儿,关上了门之后,老板娘从我手里接过了陈九两道:“大妹子伤着了?”
“恩,可能中枪了。”我道。
“先抬进屋子再说,你放心,这里是我家,生意是生意,这地方是这地方,安全的很。”老板娘对我说道。
她的脸上还肿着,甚至还有淤青,想到我前两天对她的不客气,我忽然有点愧疚的道:“大姐,之前对您多有冒犯,还希望能原谅我少不更事。”
她摆了摆手道:“年轻人咋那么墨迹?赶紧的,再不赶紧你这小女朋友就没命了。”
把陈九两放在了床上,血不一会儿就让床单染红了一片,这时候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完全是傻逼了,我撕开了陈九两的上衣,发现她的肚子上似乎中了一枪,我对枪没什么概念,一直只感觉只要中枪就会完蛋,心里难受的都想哭。
老板娘把手放在九两的鼻翼之下试探了一下,道:“这大妹子还活着,现在咋办?”
“能不能想办法送到医院去?”我问道。
“悬,平时的话还不是问题,就是远点,可是今天来的那批人,跟鬼子进村儿似的,他们是啥老头?你们的仇家?”老板娘道。
“算是仇家吧,先不说这个,你们这么大的村子,难道就没有医生?乡村大夫都行啊,现在找一个过来,多少钱都行。”我拉着老板娘的手臂道。
“医生,有啊,大家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找的巫师,我现在就过去看看。”老板娘说完就走,我刚从巫师的房子里逃了出来,虽然直到巫师现在不在家,可是难免抱着侥幸的心理——万一现在回来了呢?
结果是没有回来,老板娘去了巫师家里,那边依旧是空无一人,而这时候的九两,已经奄奄一息了。
九两身受重伤,二叔下落不明,我不知道本来二叔布置的好好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计划为什么忽然就变成了这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计划赶不上变化?看着九两小腹那边有一个冒着血的伤口,我看的不寒而栗,只感觉我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
“大兄弟,电视上演的不都是要先取出弹头?”老板娘问我道。
“可是我不会。”我道。
“我家那个死鬼,活着的时候是个阉猪的,有一套家伙事儿,我也看过他干活儿,要不我来试试?”老板娘问我道。
阉猪就是斩掉公猪的卵蛋,小时候我得过疝气,有偏方说猪的卵蛋烤着吃能治病,所以以前村子里谁家阉猪了我老爹就会去讨来给我烤着吃,感觉除了有点骚之外味道还不错,可是阉猪的玩意儿现在救九两,我感觉不太靠谱,可是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试一下,老板娘找到了家伙儿,我不敢下刀子,她却敢,我们点了个蜡烛,烧了点热水,老板娘满头大汗的总算把那个子弹头给取了出来。
没有麻醉,九两在这个过程中醒了三次,每一次都只是看一眼就继续晕过去,而最后她醒来,第一句话问的也是:“你二叔呢?”
这要换做平时我都要吃醋了,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他?可是这时候我只能安慰他道,二叔很好,出去办事儿了,等下就回来,九两醒来的时候很短,不一会儿就再次陷入了沉睡。
伤口虽然被包扎了起来,可是九两却发烧了,整个人都是火烫,我守着她盯着她都没用,到后来老板娘都在说没办法,估计是没救了。我没说话,只能为她祈祷,为这个坚强的女孩儿祈祷。
到天亮的时候,九两已经痉挛了起来,很明显的已经不行了,到这个时候我才真正的六神无主,我从没经历过人在我面前死亡,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儿,一个我颇有好感的女孩儿。
“巫师还没有回来么?”我问那个这两个小时去巫师家跑了无数趟的老板娘道。
她对我摇了摇头,二叔也没有下落,我只感觉一阵的天昏地暗,现在没有医生,更出不去,我站了起来,换了一身衣服,找老板娘要了绳子,把九两绑在了我自己的背上,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看着九两死,就算黄老的人守着那个路口,我都要冲出去把九两送到医院。
“大兄弟,我说你别折腾了,这姑娘送到医院也不一定能救的活。”老板娘道。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摘掉了挂在我脖子上的玉佩,挂在了九两的脖子上,这可能是我现在唯一的希望了,在我爷爷笔记里,何真人当年中了蛇毒命在旦夕的时候就是我老爹拿玉佩救的他的命,李国忠也说过这个玉佩有奇用,挂在九两的脖子上,我没看到仙丹的效果马上起死回生,我背着九两问老板娘道:“有没有出山的路?”
“有。”老板娘道。
“在哪里,走,带我过去,我现在得把我这个朋友送出去。”我说道。
“大兄弟,去那个地方,得路过那个禁地,我知道你们来干嘛的,现在这姑娘等在这里不一定死,可是走过去的话,估计是一定没了。”老板娘说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道。
“真不行,从哪里是可以兜个圈子出去,可是走进山再出来本身就是极难,更何况你一个人还不知道路?那样的结果是你们俩都死在山里面。”老板娘道。
我想想真的没有一点办法,颓然的坐在那边抽烟,可是看着九两那越发苍白的脸,我想起这个小姑娘曾经手拿两颗假手雷救我的场景,我怎么能丢下她?最终,我踩灭了烟头,告别的老板娘,一个人走了出去。
没有了二叔,没有了九两,我不能慌乱到完全不知道东西南北的地步。
我走向了村口的招待所,我准备博一下,算是对九两尽上我最大的努力,招待所那边围满了村民,黄老的人在那边也是戒备着,我走过了人群,举着双手对着那些人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对他们叫道:“嘿,兄弟们,我是锁头村儿郭更臣的亲孙子,不用找了,我来了。”
黄老那边儿的人还戒备着,几个枪口对准了我,那个老黑朝我走了过来,摸遍了我的全身之后,狞笑道:“小子,这里可不是锁头村儿,你竟然还敢出来!”说完,对着我的脑袋就是一下子,打的我一个踉跄,几乎站立不稳。
“你打死了老子,你家老板一辈子别想踏进公主坟儿。”我吐了他一脸口水,我是来想办法救九两的,不是真的来自投罗网的。
那个老黑作势还要打,那个似乎是带头的人走了过来制止了他,对我点了点头道:“小伙儿,走,谈谈?”
到了屋子里之后,我的头上被那个老黑用枪托给打了一道口子,鲜血一直在流,我还没等他说话,就直接对他说道:“我知道姓黄的一直想要我爷爷身上的地图,今天来我就是跟你们做交易的,地图在哪里,只有我知道,你们现在马上把我朋友送到医院去,我就把地图给你们,公主坟这个地方你比我清楚,没有地图谁也进不去。”
这个带头人笑道:“为什么我要相信你?”
“救我朋友,我还在你们手上,怕什么?我相信你们肯定有办法联系到黄老,不然你可以请示一下他。”我道。我这次赌的就是黄老肯定会跟我做这次交易,这个带头人看了我一眼,可是还是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他走了进来,道:“老板答应了,小伙儿,我劝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不然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别威胁我,你他娘的以为你是特务呢?”我骂道,真的达成了这个交易,我也算是舒了一口气。
我和他们一起去了老板娘家里,我本来的计划是起码现在我护送着九两回去,可是这个带头人不准,他只是找了手下送九两出山,这时候我才知道这个老板娘其实还是非常的仗义的,在我的哀求下她愿意跟着九两出山,我给她留了电话,那个电话是我老爹的,我相信到时候打电话给我老爹,他那么聪明的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看着九两上了车,那个玉佩也在她的身上随着她被带走,我才算真正的放下心来,我老爹视若生命的东西,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落在黄老的手上,所以在送出九两的时候,我顺便的送出了那半截玉佩。
之后,我就成了囚犯。
在这个手机没有信号,几乎与世隔绝的山村里,我仿佛回到了以前的那种黑色时代,之前哥们儿还是一个小愤青,一直对警察对社会都是相当的不满,现在我真的想念警察叔叔,就算他们再怎么不作为,如果他们在,黄老他们定然也不敢这么嚣张。
我被单独关押在招待所的房间,外面有人看着。想要逃都没有办法,这时候,天已经大亮,外面也逐渐的安静下来,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一群人对村民们解释的他们是军人,而我们几个则是出卖国家情报的逃犯,村民们看到他们有枪,也自然相信。——主要是这个村子的人,对于外来的人口没有丝毫的好感,平时来的人,十个有九个都是进山倒斗儿的。
我累极了,想睡一会儿,这时候,那个领队的走进了房间,对我笑道:“小兄弟,我们聊聊?”
我对黄老的手下是没有丝毫的好感,而且我知道在黄老拿到那个U盘之前肯定不可能拿我怎么样,就冷笑道:“跟我谈谈?不是我看不起你们,你们这帮狗腿子,估计到现在,连来这里干啥都不知道吧?”
“来之前不知道,可是现在知道了。”他笑道。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是不是故弄玄虚还是真的知道了什么,按照我们之前的推测黄老就是跟我们死杠上了,所以我们的行动他就要破坏掉,其他他们不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就是不管你干啥,我都要搀和一下的意思。
“这里的村民们都说山里有禁地什么的,应该是一个类似公主坟儿的存在。”那个人对我笑道。
“你就知道这个?”我笑道,马勒戈壁的,老子还以为你们连那个传说都知道了呢!
这个人没理我,而是出了一下门儿,支开了看门儿的两个人,他这个动作让我摸不着头脑,甚至脑补了一下他回来之后拉着我的手热泪盈眶的对我说一句同志你受苦了,我是自己人啊!
理想的场面终究是没有发生,他回来之后,做在了我旁边,给我递了一根儿烟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好奇,好奇你们到底来这里干啥,这是以我私人的身份想知道。”
我看了看他,不说话,还想用这样的把戏来骗我,当我是三岁小孩儿?
“我可以帮你,所以你现在不管怎样都要相信我,你应该想的明白,只要黄老板得到了那个地图,你跟你那个心爱的小妞儿肯定都活不了。”他说道,我看着他,他继续说道:“现在是法制社会,不是电影,在这个山里,有枪的就是老大,而出了山,今天我们的行为,足以让我们所有的人成为通缉犯,所以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肯定不会给你报警的机会,你会失踪在这个山里,只要你失踪了,你那个二叔赵无极也失踪掉,失踪案件很好处理,不是吗?”
我一想也是,开枪杀人,绑架,这些就算是黑社会,可是毕竟不是土匪时代,他们定然会杀掉我们灭口,就对他道:“你怎么救我?”
“很简单,放了你就行了。”他道。
“你不怕黄老?”我纳闷儿道。
“他又不是我爹,早就受够这个老头了,阴阳怪气的,我只是跟着他混点钱,你以为是旧社会,拜了山头他就是祖师爷?我拿钱办事儿而已。”他道。
我一听感觉还真的有戏,还是那句话,我之前没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一猛的就遭遇了这些,我甚至不自觉的带入到了那些黑帮片之中,其实完全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黄老的这些马仔,都是拿钱办事儿的,现在的社会,忠义两字其实不怎么值钱。
“黄老给你多少钱,我二叔赵无极可以给你十倍,跟谁干不是干?”我马上就策反道。
“老朱我虽然不会当那个姓黄的儿子,但是说因为钱去卖了他,那我不会,污了我老朱的名声,我呢,只是好奇,也不想真的搞出人命案子,这样,你告诉我你们要干嘛,我老朱算是承了你一个人情,到时候放了你,算是还你人情咋样?你去打听打听,我老朱从来是说话算话。”他道。
我最终选择了相信他,因为不相信也得相信,这可能是我活命的唯一机会。哥们儿真不想处男之身就死了,听说阎王爷都不收的。
而且我感觉告诉他也无妨,然后就把我知道的,当然我省略掉了我有玉佩的事儿,说完了以后,这个老朱纳闷儿道:“这么说来的话,赵无极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他老娘的下落?”
我白了他一眼道:“不然呢?那个黄老现在就是跟一条疯狗一样,看到我们几个就想咬,你想想,开公主坟儿跟这里有啥关系,这中间隔绝了可是十万八千里。”
老朱点了一根烟,摇了摇头道:“小伙儿,说句话你别不爱听,要是我老朱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被你二叔给玩了,他来这地方,肯定不是找他老娘那么简单,你可能不知道赵无极,但是道上的人都知道有个后起之秀猛的很,他狠起来六亲不认,一个跟人跑了的老娘,赵八爷会亲自来找?真的笑掉大牙了。”
“得了吧你,策反我没啥意思,我二叔再怎么狠,找自己的亲娘也说的过去。”我道。
老朱看了我一眼,道:“不知道说你真傻呢,还是说你天真呢?你真的就感觉不知道这个地方跟你们村儿的联系?”
他这句胸有成竹的话把我说的都愣住了,看着他道:“别瞎扯,你倒是说说有什么联系吧?”
老朱道:“得,你听着啊,你们村儿叫啥?锁头村儿,这个地方叫啥?断尾寨,一个锁头一个断尾,你认为这是巧合?那个拐着你二叔老娘跑的那个知青,听你说的还是蛮有本事的人,可是为啥从你们村儿跑出来以后就千里迢迢的跑来了这里?他又不是倒斗儿的,再说倒斗儿哪有带着自己媳妇儿上的不是?这是其二,其三,刚才我去了这个村儿里的巫师家里看了,那供奉的两个,一个是个蛇精,一个是个黄鼠狼精,你想想看,你们锁头村儿那边儿黄皮子闹的沸沸扬扬的,这里却是蛇是神使,这些东西加起来,你还认为是巧合?所以我说你脑袋被驴给踢了,你服不服?”
这个老朱把我说的真的是沉思住了,这些东西我都没有细想,锁头断尾,这两个词,要说没有联系,那我自认傻逼好了,蛇鼠一窝,锁头是黄鼠狼,断尾是蛇,刚好还一起被供奉。卓阿奴当年还来了这里。
这些都是联系,好像有一个谜团,从卓阿奴开始就布下了?
“我老朱就是感觉奇怪,你是不知道,我从小算命的就说我是命犯太极的命,这好奇心就比别人重,那个姓黄的好像知道点啥,可是他就是不说,你说我能不着急么?我总感觉,这里面是有大文章的,你二叔这次肯定对你隐瞒了啥,他来这里,也不是找他老娘那么简单。”老朱道。
“我想,你把我说服了,可是现在我二叔下落不明,你也没办法去问不是?”我苦笑道。
“有村民们看到,他跟那个巫师进了山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早一步去了那个所谓的禁地,我也准备去,带着你,你看咋样?”他问我道。
老朱刚才的话就让我对二叔有所怀疑,现在一听说在危机来的时候,他竟然就那么跟巫师一起进了山,完全没有管我跟九两的死活,心里也是郁闷之极,就点头道:“那就走呗!”
“交易是咱俩的,你也别叫唤,我找个机会会把你放了,至于能不能逃过大山,就看你一个人的运气了。”老朱对我说道。
——有了老朱的照应,我总算不用是囚犯的待遇,我跟他们一起吃了点东西,装足了水,一起进山,进山的事儿我都想了好几天了,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在我进山的时候,竟然就这样换了一个阵营。
我更没想到的是,我们按照地图赶路了一天,当天晚上安营扎寨的时候,就遇到了大暴雨。
丛林之中,帐篷都似乎要被吹起来,我们躲在帐篷里,可是依旧到处是水,这些人都是倒斗儿的出身,倒也真不怕当下环境的恶劣,我自然管不了那么多,我现在还是个囚犯呢不是?
我闷了个被子,只管睡觉,现在我成了囚犯,反而是一身轻松,因为我知道,有事儿了肯定有他们给扛着呢,轮不到我担心。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帐篷里忽然骚动了起来,我也站起了身,却听到那个老朱正在骂娘,我走出去一看,也是吓了一大跳,帐篷周围,密密麻麻的,全是蛇影子
饶是这么一群有经验的盗墓贼,遇到这么一大批的蛇大家也都互相靠拢着,然后都脸色发白,雨水顺着我的额头流了下来,人对蛇这种东西有一种天然的惧怕,而且我还在之前有见过蛇杀人,跟我们一起来的地老鼠,可不就是被这种蛇给弄死的?
如果那个巫师在就好了,他似乎可以操纵这些被他称之为“神的使者”的蛇,我当下也是着急,如果来了一个僵尸或者什么的话,这个老朱还有这近二十号人或许还可以对付,可是来这么多蛇,绝对是无差别攻击,他们死,我也活不到哪里去。
“他娘的,这里是一个蛇山?”老黑问道,说完,他一耳刮子砸到了一个小伙儿的头上,骂道:“二麻子,你不是说你是玩蛇高手?小时候漫山遍野的蛇你都抓来吃的?”
那个叫二麻子的人浑身发抖的道:“黑爷,我的话您也信?您不知道我平时最喜欢吹牛逼了,我是跟着村子里的人捉过蟒蛇,可是这么多蛇,还都个个是毒蛇,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啊。”
老黑这时候问老朱道:“朱哥,你说,现在怎么办?要不咱们跟这些蛇拼了?”
“拼你妈了个头,人跟畜生拼命,划算么?”老朱骂道,可是就算这样,他还是紧握着枪,枪本身是他们最大的依仗,可是在这里这个地方来对付蛇的话,真的有几把枪真的完全不够用。
“三两,你有什么办法没有?”这时候老朱问我道。
我看了看四周,哪里有办法?别说蛇了,我因为小时候被那种带毛的毛毛虫给划过一次,现在对虫子都有一种莫名的畏惧,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闻到了就在我的周围,有一股子幽香,这种香味我似乎在哪里闻到过,可是却死活想不起来,只是感觉莫名的熟悉。
与此同时,一声枪响,一条昂首而立的蛇忽然脑袋就没了,本来还算僵持着的蛇群瞬间就骚动了起来,似乎随时都会朝着我们蜂拥而上,老朱骂道:“谁他娘的开的枪!老子一枪毙了你!”
可是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枪都已经开了,可能是哪个马仔因为激动走了火儿,正常的情况下,这时候恐怕没人敢真的去动这些会要命的玩意儿,老朱拉着我的手道:“不管了,先他娘的逃命再说,对着一个方向开枪,先打出一道口子突围再说!”
一时间,枪声变的非常的密集,蛇身体很柔软,基本上一枪甚至可以打断好几只,一二十把枪同时开起来,一瞬间还真的打了一道缺口出来,我们就这样猛冲,可是就算是这样,在经过蛇群的时候还是有人被蛇给咬到,然后最多跑上两步就倒下。
“救人,救人!”老黑大叫道。
“救个毛的救,跑出去一个是一个!”老朱大叫一声,拉着我,一边开枪一边跑,可是那些蛇依旧穷追不舍,我们像是没了命一样的狂奔,根本就不知道在这样的狂风暴雨中跑了多久,最后实在是跑不动了,二十几个人就这样就只剩下了七八个,剩下的要么在逃命的过程中散开了,要么就是被蛇群给吞并。
“不行,单纯的干掉这些蛇没用,就跟你们锁头村儿后山一样,要想对付那些黄皮子,要先把黄皮子精给灭了,不然这些蛇都有灵性。”老朱说道。
“那你说咋办?”我问道。
“找到那个地老鼠所到的位置,把那个蛇精给灭了!”老朱道。
“你他娘的说的轻巧,蛇精要是好对付,后山的黄皮子早就给平了!”我骂道。
我们几句话还没说完,四周忽然再次出现了那种嘶嘶声,对这种声音逃命的我们几个在没有这么熟悉,这是追上来的蛇群!老朱大骂道:“这些蛇真他娘的成精了?早知道带个村民了,这些村民离山这么近,就没有被骚扰过,肯定有对付蛇的办法。”
“有个毛线,还不是因为村子里的那个巫师,他跟蛇精的关系好,日夜供奉?”我叫道,说完这句话,我再一次的闻到了那种奇异而熟悉的香味儿,因为老朱刚才的那句话,我忽然想到了那个香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操他妈的,老朱,不是蛇成精了,而是我们这里面有奸细,给蛇通风报信!”我大叫道,说完,我站了起来,对那些趟在地上甚至都放弃了抵抗的人大叫道:“谁他娘的身上有一种有香味儿的草的!”
我说完,老朱也对着天空就放了两枪,大叫道:“说!谁身上有!”
现在大家都意识到了我所说的带着那种草的人就是奸细,是他让这些蛇对我们如影随形的,一下子都忙乱了起来,不一会儿,一个人就颤巍巍的从他的背包里抓出了一大把的草,他惊恐的大叫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包里是衣服和一些吃的,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些草的!”
老朱走上前去,抓起那草给我看到:“是这种东西能引来蛇的吗?”
我点了点头道:“地老鼠就是这么被那个巫师给搞死的,这种草药对于这里面的蛇是一种吸引聚集的信号!”
老朱上去就对那个人踹了一脚,把草药重新装回了他的包里,用枪顶住他的脑袋道:“现在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跑,跑的越远越好,敢回头我一定弄死你!”
那个人可能知道老朱让他干嘛,既然这种草药能吸引蛇,那就让他去把蛇引开,那个人可能知道老朱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货色,颤抖惊恐的背着那个背包疯狂的往前面逃窜。
而我们则开始往相反的方向跑,好在这个方向才是那个螣蛇墓所在的方位,也不影响我们赶路,后半夜的时候,雨水停了,可是山里的路因为这一场大雨而变的非常泥泞,我们走的也非常的艰难。
终于找到一个相对空旷的地方我们安顿了下来,烧了一些热水,顺便烤一下早已经湿透的衣服。
就在这个时候,老朱忽然拿枪对准了我的脑袋狞笑道:“小三两,看不出来,好手段!”
好不容易从蛇群的围猎当中逃了出来,我自己都累的要命的时候却忽然被人用枪顶住了脑袋,我又惊又怒,对着老朱叫道:“老朱你搞什么东西?!”
老朱对我狞笑道:“刚我才想明白,我那个兄弟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包裹里什么时候出现了那种引蛇草,你却发现了,这难道正常么?”
我一听就明白了,敢情这家伙是把那种引蛇草当成我放在他那个兄弟背包里了,我把他的枪拨到了一边儿,道:“我说你差不多了,老子跟你一起的,什么时候有机会放?再说了,就算是我放的,那些蛇就不咬我了?”
“可是不是你的话会是谁?知道这种东西能引诱蛇的也就你一个人吧?”老朱道。
我对他做了一个投降的手势道:“得了,您也别说了,我大概知道这事儿是谁干的了,我二叔和那个巫师都知道这么干,应该是他们干的。”——为了缓解我此时的嫌疑,我甚至对老朱道:“而在你们来之前,我们本身的计划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在后面跟着你们找机会把你们给干掉,本来我以为我在你们手里他就不会动手了,谁知道我二叔还真的是个狠人,这是要把我都一起做掉的节奏。”
老朱看了我一眼,没在说话,之后开始清点人数,其实压根儿就不用清点,在场的也就六个人了,其他的,都可以说是失踪,而失踪就几乎等同于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