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醒来以后,我早就帮他找好了心理医生之类的,想着开导他,作用不大,这家伙醒来之后就不吃不喝的谁劝都没有用,好在他没有寻死觅活,之后他伤口好出了院,我跟他有一次促膝长谈,但是他最后的一句话让我哑口无言:“你把那玩意儿割了试试。”
有些话,能劝慰别人,却说服不了自己,我知道,这种事儿如果发生在我自己身上我也会选择死了拉JB倒,虽然咱们不是为了那个而活,可是一个男人没了那个,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放心吧,我不会死,小三两,我知道自己错在哪,后悔的矫情话就不说了,有一句话之前没对你说,现在我说说,我知道我之前太多张扬,可是没办法,越是没有根基就越要张扬,做出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给别人看,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我心虚,所以才会故作强硬,这一天我想到了,可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这么狠,本来以为杀人不过头点地,可是现在才明白,世界上有种滋味儿叫生不如死,轻生的事儿,哥们儿做不出来,总还是要回锁头村儿,给父母尽孝的。”虎子道。
“那叔和婶儿百年以后呢?”我问道。
“路还长,走着看吧。”虎子道。
虎子最后回了锁头村儿,风光仅仅三个月,不过好在虎子这三个月存了不少钱,也算是衣锦还乡,他小弟弟没有的事儿,本身我们想保守秘密,可是这年头想要保守秘密太难了,新中国最后一个太监,这几乎是要上新闻头条的事儿。
村民们没有笑他,可能是因为虎子凶名在外,可能是感觉乡里乡亲的不能落井下石,但是他们有没有在背地里说这家伙是罪有应得,那我就不知道了。
我继续在洛阳待着,二叔还是没有丝毫的消息传回来,可是就在虎子回村儿的第二天,我接到了我老爹的电话,让我回锁头村儿一趟,我问什么事儿他也不说,只说让我回去再说。
我在晚上的时候才赶到了家里,到家里的时候,虎子在我家,虎子的老爹大山叔和丽娟婶儿都在我家,大山叔蹲在门口抽闷烟,丽娟婶儿在屋里跟我老娘对着流眼泪。
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情况,就是在虎子回村儿以后,他去洛阳是我带出去的,现在人废了回来,他家里人找我算账,这样本来关系很好的两家人就要闹僵。
“回来了?”虎子问我道。
“恩。”我点了点头进屋,跟我奶奶他们打了一个招呼,坐了下来。
“叔婶儿,虎子出了这样的事儿,都怪我。”我主动道歉道。
“这小子自找的,跟你啥关系。”大山叔道,丽娟婶儿还想说什么,却被这句话给堵住了,气氛一下子沉默了下来,这一沉默,就是一个多小时。
最后我老爹说道:“大山哥,丽娟嫂子,你们先回去,这事儿我跟三两商量商量,有办法咱们绝对想办法,虎子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
丽娟婶儿也不说话,就是哭,愣是被大山叔和虎子给拖回去的,临走的时候,虎子拍了拍我的肩膀,欲言又止。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在他们走后,我老爹把我叫到了院子里,给了我一支烟道:“他们来,是想要为虎子续根儿。”
“恩,我听说了这个,好像国外有这个再生的技术,爸,你想开点,花点钱就花点,毕竟我跟虎子这关系。”我道,这几天我的确也关心着二蛋的病情,听说国外有一个阴茎再生的基因手术,但是价格肯定昂贵。
“不是钱的事儿,他们说那个咨询过了,成功的案例很少。他们找我,是要用道法续根。”我老爹道。
“操,道法续根,他们把我们家当神仙了吧?!!”我诧异道,妈的,以为是封神榜呢?手指一挥就可以了?
“你别着急,他们能找到我们家,是有原因的,在差不多二十年前,你刚出生的时候,你爷爷曾经帮一个人续过,那个人,就是你外公刘老根儿。”我老爹道。
我吓的内裤都湿了,这事儿我咋没听说过?——而从我老爹口中,我也算知道了一个在我爷爷笔记里没有写到的秘事。
我外公刘老根儿伤了两个卵蛋,从此丧失了生育能力,这一点大家都知道,最后只有我老娘这一个丫头,但是很少人知道,在我老爹跟我老娘结婚以后,我们两家成了亲戚。那就是再也没这么亲的关系。
之后,我爷爷的确是有帮我外公刘老根儿续根儿过一次,但是施法的人不是我爷爷,这一点倒是让我释然,我爷爷这个人,他就是一个半吊子的风水先生,哪里有什么道法,大不了会一些简单的治鬼法术略懂一点风水之术罢了。
也就是说,实际上为我外公续根儿的人,是我爷爷的一个朋友,在河南省许昌市,那是一个女人,姓陈,具体什么名字不知道,但是我爷爷管她叫陈婆婆。
大家肯定会说这个陈婆婆很厉害吧?何真人都不会的东西她会那不是很厉害?其实不然,术业有专攻,就好比何真人捉鬼厉害,但是风水上却输于黄老一样。
这个陈婆婆,用我老爹的话来说,她甚至可以归根于邪术的范畴,道教旁门左道无数,分为无数分支,大家也都知道,正统的道教典籍之中也有阴阳合欢术之类的书,阴阳双修这在道家也是存在的说法,这种修法不同于什么采阴补阳采阳补阴,一般都是结一个道侣之后互为鼎炉合籍双修,对两个人都有好处。
但是这种双修术,道教有,但是正统的都不提倡发扬。我家就有一本现在被我老爹藏起来的阴阳双修大法,我一直想拜读,可是他死活不让。这个陈婆婆的宗门,就专门研究这些东西。
而陈婆婆本人,据说都一百五十多岁高龄了,以前乱世的时候,她甚至还采阳补阴吸干了不少的青壮少年,只是后来她不敢作恶了而已,当然,这些都是传说,总之这个陈婆婆的确是有这方面的邪术,我爷爷跟她也是偶然认识,后来就拜托这个陈婆婆,为我外公续根。
本来是试试看的态度,毕竟我爷爷当时都不知道真假,后来还真的成功了,而且据我老爹的说法来说,我本来应该还有个舅舅,可是生出来就是一个死婴。
我外公经历了废到有,有了之后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男孩儿,然后生出来的时候是个死婴,这世间最残忍的事儿就是给了人希望以后希望却碎掉,加上我外公虽然续了根,可是年纪毕竟大了,外在是有了,里子的机能却退化了,再加上受了大家,后来就有了跟没了一个样儿了。
这事儿毕竟是用邪术续根,所以我外婆怀我舅舅的时候去了外地,分娩之后才回来的,所以村里人极少有人知道。
而虎子的爷爷,就是我爷爷当年的天字号狗腿子二娃子,他家自然是知道这件事儿的,所以丽娟婶儿就找到了我爹,说让我爹帮忙找一下那个陈婆婆,为虎子续上根儿。
我在听完之后却非常高兴,道:“爸,这是好事儿啊!要真的能行的话,虎子不是也不用当个废人了?!”
“且不说那个陈婆婆现在还有没有活着,就算活着,她本身就是修邪术的人,性格非常古怪,你爷爷当年求她给你外公续根,就花了非常大的代价,把何真人留下来的几本经书送给了她才换来她出手,现在的她,哪里还肯帮忙?”我老爹道。
我啧了啧嘴,何真人留下的东西,那在我家是我都没资格看的宝贝,比钱要值钱的多,再送出去几本,我老爹得肉疼死,可是这是一个机会,救助虎子的机会,我能放弃吗?
虎子在洛阳这三个月是罪有应得,可是我怎么能忘掉在一起长大的这二十年里,虎子为了我打了多少次架?他从小到大,都是拿我当亲弟弟看的。
最终在何真人留下来的典籍和虎子的一生之间,我选择了虎子,我老爹可能一开始就知道了我要做这个决定,在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他用新的笔记本把何真人留下来的典籍拓了下来,然后把原件交给了我,让我去一趟许昌。
陈婆婆活下来的可能性非常之大,那是因为她修的秘法,本身在她年轻的时候就已经为自己以后铺下了很长的路,现在这个时代,想要修道成仙本身就太难,但是按照典籍之上的秘法来修身养性控制饮食起居,要达到延年益寿还是问题不大。
许昌不算大,但是也绝对不算小,我不可能去大海捞针的去找一个陈婆婆,我让虎子不要着急,托了二叔的伙计去了许昌打听陈婆婆的下落,在一星期后,终于找到了陈婆婆的位置,她就在许昌的鄢陵县,鄢陵地方不大,但是这个县区要比许昌市还要来的有名,是因为这里是一个花卉培育基地,举办过几次花博会。
而陈婆婆的位置,则在鄢陵花都温泉小镇的43号别墅里,我带着陈九两和虎子,一起驱车赶往鄢陵,那边儿有我的伙计们接应,之前就已经打听好,这个陈婆婆是一个非常在意一些老规矩的人。
她一生未嫁,没有后人,脾气古怪,按照伙计们的打听,如果我们贸然拜访的话,甚至还有可能引起她的反感,她论资历讲辈分,需要一些和她同辈的人递上名帖才能得见,因为这个,我还特意找了许昌非常有名的麻衣陈家,这个陈家可能是跟这个陈婆婆还算是本家,年轻人只能找到年轻人,我找的是麻衣陈家的当代传人陈广旭,通过他找到了他的爷爷陈元方,然后让这个老人帮忙给陈婆婆递上名帖。
陈元方也是个百岁高龄的老人,开始对我这个他孙子辈的人,特别是知道了我是洛阳郭更臣的孙子以后,还很热情,可是在知道我是找那个陈婆婆办事儿的时候,这个老人脸上的表情变幻复杂。
“陈爷爷,有什么难处?”我问道。
“那老太太不好打交道,一百多岁了,还老是以为自己年方十八,忒是让人讨厌,而且她已经太久没有出手,我估计是悬。”陈元方说道。
“本来我们这次找他,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行或者不行,都再说。我只是听说她对一些老规矩非常执着,所以想请陈爷爷写个拜帖。”我道。
“这拜帖谁都能写,就我陈元方还有你爷爷郭更臣不能写,写了还没有不写来的方便,你是更臣的孙子,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你信不信你报我的名号过去,她甚至能把你打出来?”老爷子的表情非常古怪。
“难道你们俩有什么矛盾?”我问道。
老爷子对此不想说太多,只能说写不得写不得,后来被我软磨硬泡的没办法,就说道:“写拜帖我真的不好写,这样子,让小旭陪着你去,跟拜帖一样,这样也免得人不见你,顺便还折了我的面子。”
——老一辈人把面子什么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老爷子不想写这个拜帖,我原本以为他是怕拿着他的名号事儿都办不成的话,他脸上也挂不住,可是后来和陈广旭的交谈中我才知道,陈老爷子的确是有难言之隐。
这个难言之隐,甚至包括我爷爷,这事儿我爷爷没说过,可在麻衣陈家,不是什么秘密,就是这个陈婆婆在几十年前,那时候的条件已经不允许她采阴补阳祸害一方,甚至玉皇道都已经派人过来说只要她再害人立刻让她灰飞烟灭。
前面说过道教分支无数,比如这个麻衣陈家,陈婆婆的一道,何真人的一道,那个自称紫府山大真人的刘胖子也是一道,但是道教也算是殊途同归,表面上道的魁首的龙虎山的正一道,茅山一脉,还有武当真武一脉,暗地里,真正在民间这些无数的道宗执牛耳者是谁?其实是玉皇道。
玉皇道何也?按照道教的族谱来说,此道是元始天尊独门嫡系后人修炼元始天尊嫡传秘术的一道,所修功法异常霸道,这一道管的不是大事儿,根据我爷爷的说法来说,他们主要是扶正抑邪。
现在各地都有一些异术之人,按照阴司阳司的说法,这些都属于阳司,如何让这些散落在民间的异术之人不为恶?监督他们的,就是玉皇道的一些外家弟子。
他们这一脉,有个功法叫扣指问长生,通俗点就是把脉就可知一个人的功法高低,以前我就见过几个陌生的男女来我家找我过我爷爷把脉,之后写上我爷爷的名讳告辞。
而陈婆婆就被这玉皇道的人警告过,念她修为不易,如果继续害人,就会让她灰飞烟灭。
陈婆婆因此不敢为恶,但是不想放弃修行,采阴补阳不敢做了之后,就想要阴阳双修,当时她就开始疯狂的追求我爷爷的陈老爷子,结果这俩人都是有家室的人,加上性格原因都没有同意,所以后来其实陈婆婆最恨的俩人,就是我爷爷和陈元方陈老爷子。
这才是陈老爷子说这拜帖谁都能写,郭更臣和陈元方玩玩写不得的原因。
这让我颇为忍俊不禁,老一辈人,竟然其中还有这样子的爱恨情仇,现在让我和陈广旭俩人去拜访,估计事儿悬,可是就算难度大,我们也不能不办。
我跟陈广旭两个人,到了花都递上了名讳帖子,想着见一下陈婆婆,名讳帖子如同石沉大海不说,我们俩从花都出来以后,跟一起抽了大麻一样的浑身乏力,到了酒店之后就一起发了烧。
各种退烧针退烧药根本没用,我就知道完蛋,这个陈婆婆果真的恨透了我爷爷和陈元方,让我们俩感冒的人,十有八九就是这个阴阳怪气的陈婆婆,最后在医院没用,只好求救于陈元方陈老爷子,谁知道这麻衣陈家,是靠麻衣相士一书起家,精通的是相面之术,对这种小符咒害人的事儿不知道解法。
这下可好,事儿没办成,我还高烧不退,脸上每天都红的跟火烧了似的,我想过去找陈婆婆求饶,可是去一次,就严重一次,甚至无法靠近那个别墅就双腿发软不能成行。
最后虎子都看不下去了,劝我道:“要不算了,何必呢,求一老太太?还让她这个羞辱。”
他虽然话这么说,可是看他的脸色我知道他不想放弃,我又何尝想?这人都来了,就算回去,起码把我这烧给退了不是,再这么烧下去,哥们儿不死也烧成个傻逼了。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边问道:“三两小友,听说你最近在找鄢陵的陈婆婆?有求于她?”
打电话过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曾经帮过他一次的翟先生,我很纳闷儿的道:“你怎么知道?”
“你的一举一动,可不都在黄老的监视之中?我今天无意听他说起的,他还笑你是去找死,怎么,吃了闭门羹了吧。”他道。
“你要是打电话来嘲笑我的就算了,哥们儿现在发烧都要烧死了,再一步估计就成了邱少云了。”我道。
翟先生那边笑了一下道:“好了,不开玩笑了,按理来说的话,我跟这个陈婆婆,还有那么一丝香火情,等我回去吧。”
——翟先生本身就是一个极其厉害的风水先生,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桃木剑斩黄皮子那也是说不尽的风流,他一回来,把我跟陈广旭一人拽了几根儿头发,烧了一道符冲水喝下,不到半个小时,持续了几天的高烧就退了。
翟先生之后给陈婆婆递上了拜帖,按照翟先生的说法,他跟陈婆婆的关系也是因为翟先生的师傅跟陈婆婆有那么一段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往事,对此我也是相当的无语,别的不说,就说陈婆婆那时候追求过我爷爷和陈元方,更跟翟先生的师傅有一腿这事儿,就说这个陈婆婆不是什么好鸟,这是事实,换成我这样的女人要是跟我双修,我也不答应啊不是。
我跟翟先生开玩笑说令师也真的是重口味来者不拒,翟先生道这话就是我的不对了,采阳补阴的是陈婆婆,而且陈婆婆那时候也真的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加上身经百战,功夫绝对一流,他师傅跟陈婆婆就有那么一次,滋味儿那叫一个妙不可言回味终生,说的我也是一愣一愣的。换成我,还真的不知道是从了好呢,还是不从好。
其他的废话暂且不表,翟先生的拜帖送过去了三天,那边儿才总算有个回音,说让我跟陈家那小子,还有要来续根的小伙儿晚上去他家里一趟,传出来的信息没说要翟先生去,但是翟先生不去的话,我们三个面对一个老妖婆,还真的没有把握,不是怕她用什么妖法,主要是怕这老太太万一的兴起,对我们要用上什么采阳补阴的法子,哥们儿还是个童子之身,按理来说应该是大补,我不是害怕么我。
所以等到晚上的时候,我跟九两,翟先生,陈广旭还有虎子,备了几箱大礼登门,我在花都待了这么久,今天才算是第一次登进了这栋别墅的门,因为晚上,别墅里面没有开灯,进门就一片漆黑。
“陈姨,刘广成大弟子翟一柳带几位朋友前来拜见。”翟先生叫道。
这个别墅里面一股子的香炉的味道,翟先生说完以后,二楼那边忽然响起了银铃般的娇笑声,说完,一道符纸飞一样的飞到我们头顶,紧接着嘭的一声响,火焰在我们头顶盛开,这样的情况让我马上就是一慌,可是翟先生制止了我道:“没事儿,这是引火符。”
她的那一道符纸,引燃了我们头顶的蜡烛,在之后,我才看清楚了这个房子里的警官,看完之后搞的我就有点气血两虚,只见这个别墅,被这个陈婆婆给改装的俨然成了一个壁画的王国。
而这个壁画的王国里,画面全部都是让人面红耳赤的东西,这个别墅的里面装饰,画满了各种各样的春宫图,各种体位各种姿势应有尽有,知道的人知道这是陈婆婆的住所,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古代的青楼。
陈九两拉住了我的衣袖,满面通红头都不敢抬起来,这算是我第一次见这个一直冷厉的陈九两吃瘪,看来在这方面上,女人总归是处于劣势的。
“陈广旭见过婆婆。”就在这个时候,陈广旭对着上面的一个帷幔施礼道。
我也赶紧的依葫芦画瓢一样的拱手道:“洛阳的郭三两,见过婆婆。”
“陈元方那老头子我不知道,不知道郭更臣拿老贼现在咋样了?”——帷幔里传来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那个帷幔是个粉红色的帷幔,看起来非常的暧昧,帷幔围的是一张床,有点古代洞房花烛夜的意思,可以说这样的场景挺能激发男人冲进去扑倒的冲动的,可是一想到里面是个老太婆,我打了一个激灵马上作罢。
“我爷爷已经去世几个月了。”我道。
“郭更臣死了?不过算算,那老东西也该死了,早些时候让他跟我结为双修道侣,他死活不肯,要是从了我,怎么这么快就去阎王那边报道?你说你爷爷他是不是傻?”帷幔里继续传来声音问道。
他娘的,这女的说话好犀利啊,搞的我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站在那边发呆,气氛一下子沉默了下来,可以这么说,我们几个新时代的年轻人,竟然在这方面说不过一个老太太,也真的醉了。
翟先生这时候打圆场道:“陈婆婆,这次来,是有事相求,这边有一个兄弟,那活儿出了点问题,想让您帮忙续根。”
“你说帮忙就帮忙?姓翟的,回去问一下你师傅,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来见我?”那里面继续说道。
翟先生脸上也有点挂不住,道:“我师娘他老人家管的严。”
陈婆婆哼了一声道:“上次郭更臣求我给他那个亲家续根,送上了无上观三本典籍,这次求我,可有给我老太太带东西?”
翟先生对我使了一个眼色道:“三两,去吧。”
我不知道这事儿怎么办,但是好歹看过电视古代给皇上上供,赶紧从包里掏出那三本经书放在头顶道:“婆婆,家里还有这基本何神仙留下的典籍笔记,现奉上,求婆婆救人。”
“上来吧。”上面道。
我看了一眼翟先生,说实话,让我现在上楼,我还真的有点不怎么敢,翟先生对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上去,我只能硬着头皮上去,到了帷幔那边,按理说这个陈婆婆估计都一百五十多岁了,可是这二楼之上香风弥漫,还不是现在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而是一股子非常刺激男性荷尔蒙分泌的味道。
说实话,上了这个楼之后我就感觉到有点晕,加上呼吸急促,这老太太是个淫娃,说不定怎么着就会着了他的道,我赶紧咬住自己的舌尖让自己清醒。
我走到帷幔边儿上的时候,帷幔里面伸出了一只手,看到那只手的时候,我有点眩晕,这是个百岁高龄老人的手嘛?这只手晶莹如玉,手指修长,皮肤嫩的好像捏一下就能掐出水来,看到这只手,我甚至都有点把持不住想要把玩一下的冲动。
诱惑,太他娘的诱惑了!
幸亏来的时候知道这是个老太婆,不然我真的要着道儿!
我吞了口口水,把那几本何真人留下来的典籍递了上去,就在她接这几本书的时候,手指在我的手心轻轻的划拉了一下,那一阵从手心里传出来的酥麻之感瞬间蔓延了我的四肢百骸。
“呦,还是个童子身呐!”里面传来一声笑声。
我平时绝对不是这样,可是这时候,我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的,在听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忽然一阵的郁闷生气,只想撕开这个帷幔,用胯下的长枪一杆告诉她,老子是因为守身如玉才有这童子身,不是因为炮弹不行!
我的思维似乎都要无法控制我的四肢,我明知道不能不敢,可是我的手还是忍不住像是不受控制一样的要打开帷幔,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翟先生大叫一句道:“婆婆手下留情,三两不是修道之人,再说了,他只是个晚辈,看在我师傅的面子上,饶他一次!”
翟先生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大,总算是把我叫醒,我吓了一跳,因为我的手,已经放在了帷幔上,打开了一条缝隙,如果不是翟先生,我估计都已经冲了进去!
这绝对不是我,而是我从上楼开始,就中了这个老太婆的魅惑之术!
我赶紧松手,可是我却有一股子好奇心,我真想看看,这个艳名远播的陈婆婆到底是长什么样,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妙不可言!
在我放下手的时候,我往里面看了一眼,只一眼,就让我血脉喷张落荒而逃!
帷幔里面有一个曼妙的身影, 浑身如同羊脂软玉一样的只披了一层薄如蝉翼的白纱!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大学的时候跟宿舍几头狼一起没少看岛国动作片,所以说哥们儿虽然实战经验为零,但是起码也是理论专家,甚至对那些送个快递啪啪啪,剪个草地啪啪啪洗个碗也要啪啪啪之类的都要麻木了,但是这样纯视觉真正的可以看到的,伸手就可触及的,这还是第一次,我几乎把持不住自己。
而她的手,轻轻的在身上划过,那种感觉才最让人意难忘,只一眼,我几乎不可自拔,最重要的,是我从她的身子去看她的脸,我最关心的可能就是这个。
可是我看到在一幅几乎完美的身体之上的那张脸的时候,瞬间打了一个激灵,那张脸不是一张吹吹暮年满是皱纹的脸,她很年轻很漂亮。她竟然长了一张陈九两的脸!
我看了一眼楼下的陈九两,几乎魂魄都要离体,再也顾不上诱惑还是什么,直接就狂奔下楼,跟他们站在了一起,看着楼上的帷幔,只感觉这个老太太就是一个妖精,起码也他娘的是狐狸精转世才对啊!
“她长的跟你一模一样,是不是你失散多年的老娘?”我悄悄的问陈九两道。
“你有病!”她瞪了我一眼道。
我赶紧挠头,实际上我也就是这么一问,用脚趾头想也不可能,虽然陈婆婆和陈九两都是姓陈,可是就算是老娘,也不应该母女俩长的一模一样吧。
这时候我身边的翟先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陈九两道:“三两小友,你或许不知道,这陈婆婆最大的诱惑不是床上功夫,更不是夜夜紧窄,而是她的诱惑术,你最爱的是谁,最想得到的是谁,你看到的就是谁的样子。看起来,你对这位小姐中毒很深啊。”
他说的我瞬间汗颜,看都不敢看九两一下,这是我内心非常隐晦的想法,我本身就对九两有极大的好感,可是在知道她喜欢的人是我二叔以后我就默默的收起了这份心思。
我这段时间努力的工作,甚至在虎子他们崛起的时候,有过故意的帮助和纵容,这未尝不是我自己的小心思,我也想强大,强大成为二叔那样的男人。
的确,我跟二叔赵无极比,我拿什么跟他比?
我看了一眼九两,她没有看我,是故意没有看我,我知道,翟先生那话其实可以当做是我的另外一种表白,而九两的反应则是拒绝。
我故作镇定的笑了笑,来掩饰我此时心底的小失落,对翟先生说道:“那可能是陈婆婆年纪大了法术不准了,不然我应该看到的是刘亦菲才对,我做春梦可每次梦到的都是她。”
说完,我看着帷幔,其他的事儿都可以不提,现在笔记也给她了,总该为虎子续根了吧。
——楼上的陈婆婆在得到了何真人的笔记之后就不出声了,过了一会儿,帷幔里才传出来一个声音道:“都回去吧,明天再来,帮不帮这小子,我还得在想想。”
翟先生不敢忤逆她的意思,马上拉着我们告辞,就在这个时候,帷幔里的陈婆婆忽然叫了一声:“那小丫头留下来。”
陈九两下意识的回了一下头,那一刻,我闻到一股子的香风拂面,然后陈婆婆说道:“没事儿了,都走吧,我还以为是我的一个故人呢。”
出了那个别墅之后,我有种终于他娘的穿越回了现代的感觉,虎子那边有点焦急,这个也可以理解,这事儿放谁身上谁都要着急不是?翟先生就安慰虎子道:“这位兄弟你别着急,她说了考虑估计这事儿就是要办了,不然依这个婆婆的脾气,早就赶我们出来了。”
在临分别的时候,翟先生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道,我问他干嘛他也不说,回了房间洗了个澡,今晚被那个老太婆给搞的气血虚浮,都想给门口塞进来的卡片打一个电话叫来一个,可是不甘心这童子身就这么交了出去,在床上翻来覆去总算才堪堪睡着。
就在我睡觉的时候,我感觉谁叫了我一下,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白天去的陈婆婆的别墅了,我浑身上下只有一个大裤衩子,站在一个满是春宫图的别墅里,阵阵香风萦绕,烛光迷离。
“婆婆,别跟我开玩笑。”我叫道。
“三两。”我忽然听到楼梯口有一个人低声叫了我一下,我一看,发现那个人竟然是陈九两,我赶紧跑了过去,发现陈九两面红耳赤的趟在地上。
帷幔之中传来了一个声音道:“小家伙,看在你爷爷郭更臣的面子上,我成全你这一回。白天我叫住她的时候,这小丫头已经中了我的媚术,现在你可以随便折腾。”
“这样趁人之危怎么行?!”我看了一眼地上的陈九两问道,九两看起来非常难受,一直在那边竭力的压抑自己,两条笔直的腿正在不停的摩挲。
“跟你爷爷一个出息,想要却不敢。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睡了这个小丫头,她就会七窍流血而死,你睡了她就是救了她。”那个婆婆娇笑道。
想不想要?那肯定是想,傻子才不想呢,可是九两这状态,我绝对下不了手,这是底线的问题,我一直在摇晃陈九两让她醒醒,可是正如婆婆所说,她好像是中了媚术一样的根本摇不醒,我大叫着翟先生,可是在这个地方,似乎我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我想抱着陈九两冲出这个别墅,哪怕冲出去也好呢,谁知道我刚抱起她,她就如同是一个八爪鱼一样的攀附在了我的身上,这样的姿势就是软玉在怀,哥们儿又不是柳下惠,当时就差点失控,再加上她对着我耳朵呼出的热气,更是让我控制不住自己。
可是我这时候绝对不行,不说趁人之危是不是君子所为,就这陈九两醒来之后,知道我在这时候要了她,还不要了我的命?我好不容易把她给放了下来,都不敢再靠近她,站起来准备一个人走。
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一个人走万一陈婆婆说的是真的呢?万一她真的七窍流血而死了呢?
我忍不住回头,可是这一回头,就再也不忍心走了,她的衣服已经被她自己给撕的七零八落,甚至她把自己白哗哗的胸脯抓的一道道的血印子,这场景对我又是诱惑又让我心疼,我怎么忍心她这样?
她看到我回头,用一种极端渴望的声音和眼神,伸出了青葱玉臂对我嘶哑的叫道:“三两,救我,我不怪你!”
操!
我是为了救你!我不睡你你就得死!
我冲着她走了过去,本身我就等于没穿衣服,她一跃就攀附在了我的身上,我不在逃避,而是直接迎上了那火烫的双唇,接吻我也是第一次,虽然没有以前想象的津甜可口,可是这样彼此交缠的滋味儿还是让我瞬间就找不到自我。
我几乎完全处于被动,今天的陈九两火辣到极限,疯狂到极限。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的疯狂,抛却了所有的枷锁,忘却了所有的所有,只剩下索取和回应。
我从生涩到熟练,满屋的春宫图成了我最好的启蒙书。
最好,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下的。
但是我知道我自己是怎么醒的,在我醒来的时候,我感觉全身都在疼,睁开眼看了一眼天花板,这里不是那个别墅,而是酒店,我怅然若失的同时也在窃喜。
这是一场梦。
这幸亏是一场梦。
可是他娘的,这为什么只是一场梦呢?!
我伸出手臂,却看到了我手臂上的牙齿痕和抓痕,这不可能是我的,我拉开了被子,看到我全身赤裸,床单是那鲜艳的红,这让我打了一个激灵。
这他娘的到底是不是梦?!
我跳下床,看到了地上,陈九两衣服的碎片,那是一串黑色的蕾丝,跟我昨天晚上撕裂的一样。
真的明白了这个意思之后,这让我有一种蛋疼菊紧的感觉,陈婆婆的意思不是说让虎子单独再长出来一个,而是说找一个色中饿鬼,是真正的鬼去借一个,这个借还不是说你的借给我使使,而是说一人一鬼俩人共用这一个,这真的是让人有点难以接受,我想一下这样的场景就感觉全身不自在,你抱着自己媳妇儿嘿咻的时候,其实有一个你看不到的人正以你无法理解的方式也在爽,他娘的,这叫什么事儿?
“就不能有别的办法了?”我皱着眉头问道。
陈婆婆看了我一眼道:“没了,就这一个办法还不知道能不能成,你们要是不愿意就赶紧走,也免的影响我老太太休息,但是咱们事先可说好,这事儿就算你们不办了,那是你们自己不办,跟我没关系,那几本书我可是不退了。”
这的确是让人非常难以选择的事儿,我看了看虎子,发现他也是紧皱着眉头,过了一会儿,虎子好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的对陈婆婆说道:“就这么办吧!我愿意!”
虎子同意了,陈婆婆也没说啥,但是这是借鬼之根,白天不行,我们就在这里不吃不喝的等到了晚上,最后实在饿的没办法了,我出去打包了一些外卖过来,几个人狼吞虎咽之后,又喝了点酒,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但凡请鬼,一般选择半夜零点,鬼开门之时。我们差不多在十点时候就开始了忙碌,陈婆婆也不客气,把我们几个当成了奴仆一样开始布坛准备做法,而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用二十四尊雕像围成了一个圆,别的不说,就但看这二十四尊雕像就知道这个法术就是邪术,因为这二十四尊雕像我从未在任何寺庙见过,一般做法请的都是一些神像,都是榜上有名的一些神,这二十四尊非但没有见过,就神像本身,就非常的淫邪。
二十四尊神像,一半为男,一半为女,皆全身上下赤裸。男女皆是满身满脸的淫荡之态。
我悄悄的问翟先生道:“这是哪里来的什么邪神?”
“谁知道,可能是陈婆婆宗门的长辈,三两兄弟,也就是现在了,要是放在古代,这种宗门的人,恐怕大家都不耻为伍。”翟先生道,我深有同感,这种门派像极了那些邪门歪道中的合欢宗之类的东西,总之给人的感觉非常的怪异。
二十四神像按照星宿的顺序排列好,围成了一个圆,在这个圆的中心,供奉的竟然是两张画,画上的人我也一眼就认了出来,竟然是阴间的黑白无常。
这时候我就更难受了,我见过拜各种神的,就是没见过拜黑白无常的,翟先生看到这样的场面也躲到了一边儿,做好了这些之后,虎子那边已经准备好了香炉碗筷祭品之类的,之后,我们把陈婆婆抬到了这个祭坛之前,这就让我非常的不爽,心道这老太太的派头也太足了,这是当自己是天山童姥呢?
但是现在我们算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认栽,搞定了这些之后,她竟然让虎子脱光了衣服,陈九两听到之后就马上走出了房间,这还算她是能忍的了,换成别的女孩儿,就单纯那些壁画和雕像就足以面红耳赤了,虎子也面露难色,他的下面是被仇家用狗咬掉的,且不说伤口多难看,就是一个男的,把自己最为隐私最为不耻的地方给暴漏出来一样。
“我说的,你最好照办,不然这事儿,我还真的不管了。”陈婆婆道。
虎子还在那边犹豫着,我赶紧劝道:“虎子,都到这个时候了,又没有外人,脱吧,没事儿的。”
虎子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终究是开始慢慢的脱衣服,平时里大大咧咧的虎子,非常难得的在这一次变的异常的扭捏,像是一个大姑娘一样的一件件一个个的扣子解开。
等到虎子脱下了最后一件贴身衣服的时候,我跟翟先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且不说那残存的一点根部似乎还无声诉说着昔日的宏伟,就说那伤口,就足以触目惊心,伤口上还连了一根管子,平时让虎子小解之用,我相信任何一个男的看到这样的情况都会裤裆里凉风飘过,反正我此刻的感觉就是如此。
陈婆婆冷笑一声,道:“躺下!”
虎子这时候已经不看我们,可能是不好意思,也有可能是反正就这样了,破罐子破摔吧,直接就仰面躺下,在虎子躺下了之后,陈婆婆站了起来,走向了虎子,一屁股坐在了虎子的身上,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剪刀,抓住了虎子的右手,朝着脉搏的位置一刀就划拉了下去。紧接着,虎子的血就像是不要钱似的喷涌了出来。
我被这突发的状况吓了一跳,想要拦着,这是让你救人的,不是让你杀人的!
翟先生却拉住了我,小声的道:“别紧张,这是向阴司献祭。”
虎子也是个坚强的人,事到如今他或许真的是听天由命,甚至被划破了手腕他也没有反抗,陈婆婆拿过两个青花瓷碗,接了两小碗的血,此时虎子脸色已经发白,任凭谁就这样流了这么多血出来也不好受。
陈婆婆站了起身,把两小碗血放在了黑白无常的画像之前,上香三支,口中念念有词,她的语速极快,我也没听真切,似乎就是弟子今日献祭,以活人续阴根,还请黑白二司行个方便之类的话。
上完香,陈婆婆烧了一道符,把灰烬摁在了虎子的伤口上,之后像是占虎子便宜一样的一屁股又做在了虎子的身上,以指为笔,在其中一碗血之内以血为墨,运指如飞的在虎子的身上画上了一道鬼画符。
我知道这符咒虽然看起来大同小异,但是不同的符有不同的效果,就问翟先生道:“看的懂吗?”
“看不懂,这个宗门,外界了解的不多。”翟先生道。
我没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陈婆婆做法,捉鬼降妖的法术我见过,但是这一类的“邪法”我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只见陈婆婆画完符之后,端起了另外一碗血,还是以指为笔,围着整个法阵转了一圈,以血为墨,为这二十四尊神像点睛!
做好了这一切,陈婆婆把那两碗血从门口开始洒到法阵之中,然后摔碎了碗,撒了一把纸钱。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铜铃,铜铃一摇,陈婆婆摇头晃脑的叫道:“阴司开路,淫鬼上身!”
我忽然感觉,整个房间里的温度,地虎都低了好几个档次,我打了一个哆嗦,却终究是没有开过天眼,更没有抹过爷爷笔记中记载的所谓的牛眼泪,什么都看不到。
这时候,翟先生拉了拉我的手臂,指了指地上刚才陈婆婆洒下的血迹。
看了一眼之后,我就紧贴住了翟先生,恨不得抱着这个修行之人,因为地上的血迹上,开始密密麻麻的出现脚印。而且那些脚印甚至蔓延到了一些没有血迹的地方,就是傻子也明白,此时说不准就有一群的淫鬼,正在接受陈婆婆的指引,赶到这里来。
或许这对于这些淫鬼来说,也是个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在死后,还能借着别人的身体享受阳间女子的绝妙滋味儿。
陈婆婆的铜铃摇的更快,口中的咒语也越念越快。
我盯住虎子的伤口处,让我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好像一切在如梦如幻之中,虎子那边的伤口开始破茧涌动,不断有新的肉窜出来,然后慢慢的长大。
好像真的有一颗种子,在慢慢发芽一样。
这是一颗茁壮发芽的种子,以前快播还没有被停的时候,我看过一个曾经非常火的肉蒲团,里面男主换根之后大杀四方就让人非常艳羡,而现在,这样的事儿就发生在我的眼前。
有恶鬼似乎在虎子的胯下种下了一颗种子,然后这颗种子成长的速度让我膛目结舌,陈婆婆之前就说过一句,之前就雄伟,续根之后肯定会更加的壮观,我看着这情况,尽管一直对自己的尺寸很满意,可是此时竟然有了挥刀自宫之后也重新续根的想法,之前虎子就可以一枪在手妇女之友,之后估计更是唯我独尊了!
可是它还在继续长大,疯狂的长大,大到我都忍不住喊停的地步了,再这么长下去,虎子以后的裤子都要穿特大号了,我大叫了一声停,陈婆婆似乎也感觉太过夸张,她终于停下了摇动手中的铜铃,似乎停下了铜铃就是停止了做法。
虎子昂起头看了一眼,也是一阵的目瞪口呆,我甚至听到了身边的翟先生吞咽口水的声音,我的心也放松了下来,可算是停了,终于是停了!
虎子站起了身,似乎是要对陈婆婆道谢,可是就在我们大家都以为这场施法就算是结束了的时候,虎子忽然长大了嘴巴低下了头,我也看了过去,忽然发现他的胯下再一次疯长了起来。
“婆婆!”翟先生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对着陈婆婆就叫了一声。陈婆婆的反应更快,她直接继续摇铜铃,摇了两下之后似乎感觉到铜铃已经无法控制,她把铜铃丢到了一边儿,冲着虎子就跑了过去,咬破自己的中指,开始在虎子的胯下画符,看样子像是要用符咒来镇压这疯长的势头。
陈婆婆的一道符画完,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老太太露出了面色凝重的表情,我再看虎子的胯下,生长的势头暂时是遏制住了,可是却在慢慢的变红,似乎他全身的血液都已经汇聚到了那里一样。
而里面的血液,要冲破一切,冲破那道符的束缚,也就是说,那颗种子它还要继续疯长!
陈婆婆忽然就退到了一边儿,此时这个老太太的脸色就不是凝重,而是一脸的紧张,她立马就对着黑白无常的画像跪了下来,口中念叨道:“请阴司大人帮忙!”
可是这时候,那传说中掌管着阴司的黑白无常似乎也无力一样,虎子那边已经惨叫连连,看似非常痛苦,最后,虎子忽然紧握着拳头,发出一声异常沉闷的怒吼,翟先生就在这个时候拉住了我,转过了我的身子趴在了地上。
我听到身后“嘭”的一声巨响,我的身上似乎有温热的东西溅上!
我担心虎子,赶紧回头,却发现后面地上向是一个血球爆炸了一样的到处都是血迹,陈婆婆满身满脸的血,我的后背上应该也是,而虎子更是全身是血的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胯下种子的位置,只有一团烂肉和一摊血迹,虎子已经不省人事了!
“陈婆婆你干了什么!”我跑了过去,一把抱起了虎子,对着陈婆婆叫道。
陈婆婆站在那里,看起来非常的郁闷,似乎她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这样,而我此时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等陈婆婆一个解释,我对着她怒吼了一句:“虎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管你是什么婆婆,一定要你的命!”
说完,我抱着虎子就出了门,我威胁陈婆婆不是吹牛,虽然她可能会点秘术和道法,可是她或许对这方面精通,可是绝对是躲不过子弹!我一脚踹开了别墅的大门,陈九两站在那里发着呆,看到我怀里的虎子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我对她叫道:“走,送虎子去医院!”
陈九两也是吓了一跳,车开的飞快冲上了医院,直接挂了急诊送进去抢救,那医生看到虎子这样的事儿好悬眼珠子没掉下来,在进手术室之前一定要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心急如焚,又没办法跟他解释,不耐烦的道:“被鞭炮给炸的!管那么多干嘛,快去救人!”
我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事情的发展再一次的超出了我的控制能力之外,我更想不通,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为什么忽然就变成了这样。
而这时候,因为我来的路上抱着虎子一路大叫医生,就算是在晚上,也有人看到,大家都在围着我指指点点道:“对,就是这个人,他的朋友,那玩意儿炸了,刚听他说是玩鞭炮给炸的。”
我在焦急的时候,心里非常憋屈,听到他们议论忍不住就冲着他们吼了两句,他们当然不服,差点引起冲突,最后还是陈广旭打电话叫来了几个人才镇住了他们。
这里毕竟是许昌,不是洛阳。
我不管这是不是病房,点了一根儿烟,之后更是一根儿接着一根儿抽了起来,直到抢救的医生满头大汗的出来,我还没来得及问虎子的情况呢,医生就迫不及待的问我道:“小兄弟,这不是鞭炮炸的,你告诉我是咋回事儿,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情况,似乎是血液憋裂了血管,按照临床上来说,更像是他在极度勃起的时候被人抓爆的,可是,谁都这么大的力气?”
这下不仅是医生,甚至那些护士都是眼巴巴的等着我的答案,毕竟虎子的案例太过新奇了一点儿,那玩意儿自爆,真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我又要发火儿,陈广旭走了过来,递给医生一个名片,低声道:“做好你的本职工作,不该问的不要问。”
陈广旭身后的那几个黑衣人,更是自然的跨了一步,医生讪笑了一下,对我道歉道:“对不起失态了失态了,实在是太好奇了,您的这位朋友呢,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阴茎的爆裂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他失血过多,现在虽然已经输了血,可是情况还是不容乐观,我建议转院,起码去郑州那边的大医院。”
陈广旭看了看我,我点了点头,虎子现在我不求保住男根了,起码保住命再说,于是连夜,我们把虎子送到了郑州,这一次,再一次引起了医生们的轰动和围观,我不得不找郑州这边儿的朋友才算是压制了他们的好奇心。
虎子还在危险期,来这边儿也没有明显的用处,而且他各方面的机能都不太好,医生就差说让我回去准备后事了。
我满是疲惫的想要回酒店睡一会儿,心里却在担忧我到底要怎样才能跟虎子的老爹老娘交代,本来就算丧失了男性能力,起码人在,这一下把人都给整死了,虎子的爸妈我知道,特别是他老娘,我根本不敢奢求她能理解我的无奈,我知道,她会跟我家不死不休,她会认为虎子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就算不害怕这个,我也是深深的自责和担忧,虎子出事儿了,这个我从小玩到大的最好的朋友出事儿了,他就要死了。
——我出医院的时候,忽然一群记者就围了上来,他们拿着镜头和话筒,一个劲儿的问我,听说你一个朋友屌爆了,是真的假的?可以跟我们说一下事情的起因和经过吗?
我叫了我郑州方面的朋友拦住他们,心里极度烦闷,也不知道是谁犯贱一样的竟然报告了报社,而这样的抢镜头的新闻无疑是相当的博人眼球,可是我怎么能把虎子捅出去?
如果锁头村儿的人看到,将作何感想?
我冲出了记者的堵截,回到了酒店,在路上,陈九两把手机递给了我,她道:“瞒不住了。”
我打开了她的手机,发现微博,朋友圈,贴吧之类的东西,到处都是一个消息:
昨晚许昌一医院接诊了一个病人,那个病人屌爆了哈哈哈哈,三楼屌爆了,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长期抢三楼?
我合上了手机,这种新媒体的传播速度太快,不过还好,我感觉锁头村儿应该很少人玩这种,但是还是感觉一阵的头大,回到酒店以后,我泡了一个澡,出来的时候发现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翟先生打来的,还有一条未读信息,也是他发的:
三两,陈婆婆说想见你一面。
看到这个信息之后,我把手机摔在了床上,操了,把虎子整成这个样子,现在还要见我,见我干嘛?就算是我那一夜的旖旎真的是跟那个陈婆婆来的,我也对这个老太太没有好感,只有气愤。
躺床上一会儿之后,我才平复了我自己的心情,给翟先生打了一个电话问道:“那老太太找我什么事儿?”
“她想跟你谈谈关于虎子兄弟的事儿。”翟先生道。
“他娘的现在她还跟我谈这个?不说她我还不来气,说起她我现在就想一枪弄死她!”我叫道,说完之后感觉自己说这样的狠话挺没意思的,就是真让我拿枪去对这老太太的脑袋,我也不一定真的就敢。更何况,她再怎么样也是一老太太,我这么说一老太太也没啥意思。
“三两,你不要冲动,出了这样的事儿谁都不想,我看老太太也挺郁闷的,不过你放心,这老太太我大概也知道她的为人,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翟先生道。
他这么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问一下老太太想什么时候见面,翟先生说这次老太太不敢拿架子了,可能觉得理亏于人,说什么时候都行,看我什么时候方便。
我琢磨着起码等虎子这边安定下来再说,是死是活总归是要有一个交代的不是?就这么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赶到了医院,虎子还是那样,一息尚存醒不过来,但是也死不了,用医生的话来说就是随时都可能丧命,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性比较大,醒来的可能不是没有,但是非常渺茫。
我不知道事情要怎么办,在医院待到中午,陈九两因为洛阳那边堆了太多的事儿没办法只能先回洛阳,留下我一个人在这边儿,我正感觉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儿的时候,再一次的接到了翟先生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对我说道:“三两,如果方便的话,现在回来一趟,婆婆说她知道怎么能让虎子醒过来。”
我道:“怎么?她有办法就快用!还用得着找我商量?!”
“不是,她需要见一见你。婆婆说,这事儿只能找你办。”他道。
我挂断了电话,没开车,去了动车站,坐了二十多分钟的高铁到了许昌,来接我的还是陈广旭和翟先生,我问到底是什么情况,翟先生苦笑着摇头说不知道,婆婆没说,还让我憋着急,等下见面了就知道了不是?
陈广旭这时候也对我说道:“三两,我问了我爷爷,他也说了,这种事儿太多奇怪,应该不是陈婆婆有意为之,让我转告你稳住,陈婆婆绝对不是什么君子,而我们宁可得罪君子,也别得罪小人。”
我点了点头,迄今为止我见到的修道中人,包括黄老在内,最邪性的也就是这个陈婆婆和那个巫师了,害人的手段简直防不胜防,能不得罪的话尽量不要得罪,毕竟我身边没有什么真正贴心的厉害人物。
等到了陈婆婆的别墅,那个陈婆婆像是一个百变的女妖一样,今天来,竟然像是换了一张脸一样,穿了一身素雅的旗袍,头发乌黑,看起来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端庄美艳的妇人,我们进屋的时候,她正在一套茶具前泡功夫茶。
这一次的她,跟以往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她看到我进来,示意我坐下,我没给她什么好脸色,甚至她给我倒的茶我都没喝,翟先生不停的眼神示意我我也就当没看见,没过一会儿,陈婆婆就把那几本我带来的何真人的典籍推给了我,道:“事情没办成,非但没功还有过,这东西,我不能收。”
她不但整个人的气质相貌变了,连说话的声音语气都不太一样。
我看了看那几本经书,这东西我老爹跟我爷爷视为珍宝,但是在我这里说实话真的不算什么,因为我也看不懂,我老爹更也不教我任何东西,还没有一本漫画书对我的价值大,我就道:“这东西我不稀罕,我只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说的能救虎子,又要怎么救!我兄弟在医院躺着生死未卜,你说我有什么心情喝茶!”
陈婆婆这次真的是个端庄的妇人,也不闹,继续泡茶道:“这次虽然是我的错,这我承认,有些事情我始料未及,洛阳小子,今天我叫你来,本身就是想告诉你原因的,你兄弟的事儿,我有责任,可是你却不能全怪我,要怪,就怪你爷爷和你外公。”
我听到这句话之后就是一愣,随即就是一阵火大,我外公去世多少年了,我爷爷也已经死了,现在还抱着黄皮子守陵呢,怎么就怪到他们头上去了,扯到死人身上死无对证么不是?
我一拍桌子道:“你这么说有意思吗?”
这一拍非常的响,翟先生脸色都有点变了,赶紧示意让我坐下,就在这时候,陈婆婆一杯水直接泼在了我的脸上,冷哼道:“不要太气盛,给你脸了是不是?我已经拿真面目示你道歉了,还没完没了了?”
翟先生赶紧打圆场道:“婆婆息怒,三两也是因为虎子兄弟的事儿太过着急了,您别生气,三两你也坐下,有什么话咱们不能慢慢说的?”
眼前的情况真要动手我也是只有吃亏的份儿,所以就算丢了面子我也只能坐下,可是就算坐下,我还是硬着头皮冷哼道:“我倒是想要知道,虎子的事儿咋就怪我爷爷跟我外公了!”
陈婆婆不在恼怒,继续冲茶道:“昨天来捣乱的那个,不是别人,正是当年为你外公续根的那个人。也就是说,当年你外公的根,是借她的。”
“这本身没事儿,可是这个人在生前就没有子嗣留下,又是惨死的厉鬼,别的鬼抢夺续根机会是为了死后继续享受美色滋味,他却是想要通过借根圆了自己一个夙愿,就是留一子嗣,可是那个孩子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死后灵魂本应该归阴,谁知道你爷爷那个老不死的,竟然没有把那个死婴,也就是你的舅舅下葬,使他感觉父子不能团聚。”
“所以这一次,他来了,你那个朋友虎子不可能醒来,是因为他掳去了虎子的三魂七魄,所以想要让虎子醒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找到你舅舅的尸身葬掉,他才会放了你的朋友。”陈婆婆缓缓的说道。
“我那个舅舅,死了都多少年了,你说的好像都是死人,怎么说都死无对证!”我道。
陈婆婆缓缓的道:“信不信由你,你那个死婴舅舅,被你爷爷已一个特殊的方式拘谨了灵魂,不入六道,不落轮回,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是把他镇压在了以前的流沙河的死孩子岗,如果我还没有猜错的话,他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阻止那一句流沙河干无上观倒公主坟平的谮言吧?水库的建造干了沙河,断了风水眼,而是爷爷,愣是用你舅舅这个鬼影的怨气,夹杂着死孩子岗无数幽灵的死气,困住了那些孩子不能投胎,重做了一个风水眼。”
我端起了杯子喝了一杯茶,陈婆婆应该没有撒谎。
我想起了以前胖子关于宝塔镇河妖的说法,他们当时还准备在那里建一个沙场以破掉沙河的怨气,这一点和陈婆婆的说法不谋而合了。
如果这么说的话,似乎还真的怪我爷爷跟外公了?
我看了一眼陈婆婆,把书递给了她,道:“我希望你没骗我,可是我想知道,我要怎么做,才能救虎子?”
“挖开埋你舅舅的地方。找到尸体,解脱他。”陈婆婆道。
我瞬间无言,事情兜了一个圈,似乎回到了一开始。
还是那句话,如同诅咒,让我所有的生活都围着他转。
流沙河干,无上观倒,公主坟儿平。
从陈婆婆那里出来以后,我在车上久久的不能平静,事情放佛再一次的回到了最初的起点,可是我想不明白的是,爷爷到底在干什么,他到底是在守卫着公主坟的秘密,还是说,他要破开公主坟儿。
假如说守卫的话,为什么在爷爷的笔记当中,记载了当年他曾经带着何真人和黄老想要破开公主坟?
可是说破开的话,为什么在流沙河的风水眼干了以后,他要设计再去设计一个守卫的眼,还有一个就是我想到但是谁都没有说的事儿,那就是在黄老要破开无上观的时候,我曾经梦到了一个穿着绿色夹袄的小男孩儿,如果陈婆婆说的没错,我那个鬼婴舅舅就是那个镇压流沙河风水眼的小孩儿的话,那么我梦到的穿绿色夹袄的小男孩儿,是不是就是我的那个舅舅?
可是如果这么说的话,也不像,因为我舅舅是一出生就夭折的,而那个唱着歌谣的小男孩儿,则看起来三四岁的光景。
这一切只让我感觉头大,关于公主坟,关于郭家在锁头村儿使命,都让我感觉上非常的模糊,按照我父亲的话来说,郭家就是负责守卫公主坟秘密的,当初黄老破开无上观的时候,我们还试图阻止,可是现在想要救虎子的话,就必须去破开流沙河的风水眼,这就和使命违背。
也就是说,在虎子和郭家的使命中间,我必须做出一个取舍,这一点,我并不能擅自做决定,要和我二叔和我父亲商量,现在二叔不知所踪,那就只能和父亲商量。
我打电话问了下郑州的医院,虎子还是一口气在那边吊着,死不了活不来的,我给陈九两打了一个电话,说安排一下虎子回洛阳,找一个我们名下的医院去把虎子挂在那里,他的病,靠医学是救不了的,在郑州的话还不方便我们照顾。
陈九两没说什么,只是说她会安排,这是一个值得让人信任和托付的小姑娘,我没转弯,直接一路杀回锁头村儿,到锁头村儿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我把父亲叫了起来,跟他说了我最近的经历,到底是破开风水眼还是看着虎子死,我需要他做出一个决定。
父亲吧嗒吧嗒的抽着烟,道:“到底怎么做你不是都已经想好了么,要挖的话就挖吧,这本身就是早晚都要挖的地方。”
父亲的答案在我意料之中,可是我实在是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他,比如我外公续根,包括我舅舅那个鬼婴被填在了风水眼的事儿,这些事儿为什么在爷爷的笔记里没有任何的记载?
父亲看着我道:“你爷爷的笔记?你没发现他在自己的笔记里把自己构建成了一个什么都不知道,一个最无辜的人?”
我点了点头道:“对,我也是这么感觉,可是我发现,甚至到现在的事情发展中,都能看到他的影子。”
父亲笑道:“这就是了,他的笔记看看就可以了,举个最简单的例子,黄皮子当年把何真人逼成那样,他都在那边装无辜,可是何真人都不知道其实和那些把他逼的三拜九叩的黄大仙最熟悉的不是白珍珠,而是你爷爷。开始我也不知道,也跟你一样,只是在后来的时候,我越来越察觉他的一些行为的反常,所以他的笔记,你看看就好,真的信他的话,那就是傻子了,可能你到最后会发现,他只是算计了所有的人而已。”
“爷爷怎么算计,算计了谁不要紧,我只想知道,这公主坟,我们到底是要守,还是要破。”我问道。
我老爹摸了摸我的头道:“你爷爷所做的,并不是守,他只是想在正确的时间,由我们去破开,守是针对外人来说的,这你都不明白?”
“公主坟儿里到底有什么?”我最后问道。
我老爹看了看我,看了很久,最后缓缓的说道:“如果我的估算没错的话,应该是玉玺。传国玉玺,受命于天可得永昌。”——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走回了房间,让我一个人站在院子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传国玉玺。
我早该想到是这个东西,也只有这个东西,才能让黄老为之疯狂一生。
——得到了老爹的肯定,我就开始着手去挖流沙河干之后的风水眼,这个计划在之前就已经有过,按照之前的计划,那个风水眼是怨气积郁之地,因为那边聚集了大量的死婴儿,又被摆下了一个奇异的阵法,使那些婴儿不得转世投胎,怨气积郁,以怨气化掉公主坟的龙气,与后山无上观下的妖气形成一个风水学上的犄角之势。
所以说,挖开那里容易,可能铲车什么的一上就行,但是那些怨气如果不处理好的话,无尽的怨气外泄,那会是一个大麻烦,要放在古代,甚至能形成一场瘟疫。
之前计划的怨气的处理就交给那个紫府山的刘胖子,然后我们在原来的死孩子岗建造一个采沙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算是二叔和刘胖子之间的合作,而现在二叔下落不明,刘胖子跟那个神秘的林八千也已经离开了锁头村儿,想要破开这个风水眼,又谈何容易?
我在家里睡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在家里吃了个饭,就回到了洛阳,别的不说,起码现在的第一步就是搞到一个采砂证,然后联系上林八千,把刘胖子和他请回来。
九两的办事效率非常之快,在洛阳已经帮虎子安排好了医院,接虎子的车也正在路上跑着,二叔的关系网资源网很多都只有陈九两才能调动,她才算是真正的手握实权,我找到了她,商量搞一个采砂证的事儿。
她看了看我道:“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
“恩,救虎子要紧。”我道。
“可是我为什么感觉这件事儿异常的怪异呢?当然,我理解你和虎子的兄弟之情,但是事情的发展,对谁有利你想过吗?”九两问我道。
我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这个还真的是我未曾想过的问题。
“黄老,你破开流沙河的风水眼,其实正中他的下怀,而且,你对那个翟先生过分的信任,我跟你二叔这么多年,他经常给我念叨的一句话就是,凡是都往最坏处想,那么发生什么都在意料之中,就不会疲于应对。”她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其实可以明说无妨。”我道。
“那好,现在我们来假设,只是假设,假设黄老去破开风水眼,肯定会跟他要破无上观一样的,受到我们的疯狂阻拦,或者说他自己根本就没有能力破开这里,所以他想了一个办法,就是逼着你自己去做这件事儿。”
“我这么说可能是太过阴谋论了,但是你绝对不能否认这样的可能性,毕竟人老成精,黄老有多狡猾你也明白。”
“在虎子来洛阳的时候,黄老的这一部棋就在慢慢的启动了,首先,你不感觉虎子崛起的速度也太快了一点?尽管有我们的支持,三个月他能达到那样的高度也不正常,我猜测这里面就有黄老同时的暗中支持。”
“他让虎子很快崛起,之后,毁掉了虎子,这一点,我有证据,当时那个人说是因为虎子睡了人娘俩,所以那个人才选择的报复阉了他,我问了那对娘俩的家人,他说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切,也就是说,其实要毁掉虎子的,不是他。”
“而是黄老,他用虎子的风流,找借口阉了虎子。阉了虎子之后会发生什么?这似乎很简单,你必然会带着虎子去许昌续根。”
“——到现在为止,咱们所做的一切都在黄老的算计当中,于是在我们到了许昌以后,你接到了翟先生的电话,一切出现了转机,陈婆婆看在翟先生的面子上,同意为虎子续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或许是黄老跟陈婆婆做的交易?”
“陈婆婆答应为虎子续根,并且在续根的过程中让虎子再次出事儿命悬一线,然后通过陈婆婆的嘴告诉你,这是因为你爷爷当年的计划导致,她说什么你只能相信,因为是鬼话,你不可能去找一个鬼对质,你为了救虎子,只能选择去破开你爷爷为了防备黄老所布下的风水局,这一切,虽然复杂了一点,但是谁都不能否认这种可能的存在性,不是吗?”陈九两对我说道。
她的话,让我呆住了,我看着她,感觉不可思议。
如果说陈九两所说的都是真的的话,我只有深深的无力。能把一切算计到这样的程度,那黄老的智商岂不就是如同妖孽一般?
从虎子崛起,到虎子被阉,再到续根,再到续根失败,我们被黄老的一张无形的大手牵引着,最终走向了他最终的布局。
“没有这么巧吧?黄老怎么可能知道我爷爷给我外公续根的事儿?”我狡辩道,其实我在心里都已经算是默认了九两的话,因为黄老绝对有这么聪明,这个老人虽然前两次吃瘪,可是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实力。
“我可不可以这么说,如果当时不是你找陈婆婆续根,很有可能陈婆婆和翟先生会找到你,以帮你的名义帮虎子,可是结果是一样的?在虎子那种情况下,假如你接到翟先生的电话说他有一个朋友可以续根,你会拒绝吗?无论如何,你都是被牵着鼻子走的。”九两道。
我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不要小看任何人,别忘了,黄老为了一个公主坟,忍了一辈子。”陈九两道。
挨着锁头村儿这边儿,有一个水库,我太爷爷留下的那一句谮言是:流沙河干无上观倒,公主坟方能平。——其实如果严格意义上来说的话,其实流沙河干这一点,其实已经算是完成了。
以前整个流沙河是整个三里屯镇的水利中心,管着整个镇的饮水灌溉问题,也就是在二十多年前修建了这个水库,有了水库以后这边大量的蓄水,沙河水其实已经算是干了。
而我爷爷当时或许是以为自己没有能力破开公主坟,所以人为的,把流沙河干这个已经完成的谮言内容给延续了一下,就是把我那个鬼婴舅舅填补了流沙河的风水眼,而这个风水眼的位置,就在原来的死孩子岗。
而这个沙场所在的位置,也就是原来的死孩子岗,风水眼是以怨气积郁的,想要破开风水眼,意思其实就是疏导好里面的怨气,而在沙场刚开工的时候,就坏事儿了,挖到了不少的死孩子尸骨,当天我还去了现场,小孩子的尸骨比起大人的更容易腐朽,可是看到这样的场景还是让人非常不舒服,这里如同是一个乱葬岗,乱葬的全是一些小孩儿。
出事儿的时候胖子不在,我打了电话给他说这边儿出事儿了你过来一趟,可是这家伙恨不得在电话那边儿给我拍胸脯保证说小三两没事儿,你放心的挖,这事儿啊,绝对没事儿,那些尸骨下面,说不定就是那个风水眼所在,这个风水眼肯定有人工搭建的痕迹,这个你可以放心,我还真信了这个胖子,当时让工人们把小孩儿的尸骨清理了一下,找了一个地方给集中安葬了一下,甚至运了一卡车的纸钱过来烧了一下,这也算是金钱开路嘛不是?
然后当天结束以后回到了家,那些本身就是锁头村儿的人各个都病倒了,开始我还以为是中暑,找了医生给他们挂点滴什么的,可是现在的天气中暑别说不可能了,而且挖沙的全部出事儿,这就有点不正常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感觉坏菜,马上给胖子打了一个电话说我不管你在哪里,赶紧给我回来一趟,出事儿了,刚挂了电话以后,我家里就来人了,来的人不是工人,而是几个我爷爷辈儿的人。
这几个人在村子里算是德高望重的老者,来到我家之后,就是以长辈儿的身份劝我道:“小三两,你现在生意越做越大,在乎沙场这点钱?好,就算你赚沙场的钱也可以,可是为啥一定要在死孩子岗这个位置挖?咱们锁头村儿这边儿,谁不知道那里紧的很,邪乎事儿不断?”
这就让我非常难办,我总不能说我挖沙是假,其实我要挖那里是真,之后他们再问我原因就会变的更加的难办。
“几位爷,我是这么想的,现在那些叔伯是病倒了,可是谁也不能说病倒的原因就是撞邪不是?你们也都知道,是撞邪了我也不怕,我老爹可是何真人的弟子来着。”我道。
那几个人还是不同意,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我采砂可以,整个水库那么大,遍地是黄沙,随便找个位置就能抽,为了锁头村儿的安宁,死孩子岗那个地方我不能碰。
这些人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当然,我能不鸟他们说老子有采砂证,我想在哪里挖就在哪里挖,这不可能,村子里人情大于债的,而我总是要在村子里混的。
最后我只能找个借口说采砂证是有规定地方的,我申请的政府证明就是在那里,这个不是我想换个位置就换的,并且我跟他们保证,村民们的事儿,我绝对会处理好,真是撞邪了,我就是上武当山龙虎山请大真人回来,都会给大家祛邪,这些长辈人还是不情愿,但是看我态度坚决,他们也算是为了村子好,真没什么私心,只是一直念叨我出息了,不给他们老头子面子咯然后离开。
他走之后,我马上给胖子打电话,应付人的事儿我搞定可以,但是你他娘的赶紧回来给村子里的工人治病啊,大家现在一个个的发高烧算怎么回事儿?
胖子接到电话之后竟然给我来了一句胖爷我现在正在洛阳有点事儿忙,那些人的事儿我大概是知道了,但是你放心,绝对没事儿,死不了,就是简单的冲了煞了,等胖爷我空下来,马上就回去给他们治病。
我都想破口大骂了,你他娘的在忙什么事儿比几十号人的病倒还重要?但是我还没骂出口呢,他那边竟然就挂断了我的电话,让我好悬没一口血给喷出来。
我老爹问我怎么了,我说这胖子也太他娘的不靠谱了,这用的上他的时候,他反而跟我闹。
我老爹皱眉道:“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儿?难不成这次胖子是阴你?”
他这么一说我也感觉玄乎,主要是这林八千和这个胖子刘天赐我真的不熟,这次拉他们过来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临时变卦真的阴我?
“应该不会,这俩人不像坏人。”我这么对我老爹说道,话是这么说,可是我还是心急如焚,用九两的话来说,凡事儿都要做最坏的打算,有了最坏的打算了,就不会在事情发生的时候措手不及。
我准备找胖子问个清楚,万一他这时候真的来了个撒手不管,那我就真的完蛋了,翟先生虽然也是个风水先生,可是翟先生能信的住,那母猪都能上树了。
跟陈九两的谈心其实真的算是让我成长了不少,我对胖子他们不了解,所以在林八千和刘天赐来洛阳的时候,我表面上把他们奉为座上宾客,其实在暗地里也对他们有监视,甚至我都知道,监视他们的马仔根本就瞒不住林八千那么聪明的人,可是正因为他聪明,所以才无视了我对他的监视。
不做亏心事儿不怕鬼敲门,我请你们来,监视你们是因为不熟悉,而不是不信任,你们要真的不会阴我的话,那就不用害怕我的监视不是?
我给监视着胖子的小弟打了一个电话,问他刘天赐那边儿什么动静,小弟来了一句他就在酒店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一听心里更凉了,他娘的这就是你现在在忙?要是你不管的话你早说我也想办法救乡亲们啊。
我跟我老爹说我要出去一趟,出了门把车开的跟飞的一样跑回了洛阳,为了应对他们的反叛,我甚至又叫了几个人,找到了胖子所在的酒店敲开了他的门。
打开门的胖子穿着睡袍打着哈欠一脸的惺忪,看起来像是刚在睡大觉一样,我一下子就恼了,按照我以前的脾气说不定就要指着他的脸骂了,可是我还是极力的忍住我自己的愤怒,对胖子道:“胖爷,这就是你所谓的忙?那边几十号村民病倒你不管,在这边睡大觉,咱们这合作关系,你好像不地道吧。”
胖子大了个哈欠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三两啊,我说你说这话是啥意思,难道胖爷我就不能休息一下?”
我的愤怒挡不住了,骂道:“休息你个卵蛋!老子在锁头村儿都快被逼死了,你在这里睡觉?!”
胖子也不恼,直接就把我拉到了房间,他一拉我,我身后的人就不乐意了,胖子小声对我说道:“你急什么?怕胖爷我出卖你?放心,胖爷我做事儿靠谱,我自有打算,你急什么?”
说完,他对我身后的人骂道:“全部给我滚蛋,叫上住在我对面的那几个,也赶紧给我滚蛋,胖爷我最烦别人盯梢我。”
我一想,胖子这话就是说给我听呢,意识是你派人跟踪哥们儿哥们儿都知道,你还闹腾啥?不过我对胖子现在是不想真的轻易得罪,我也想听听他到底怎么跟我解释。
最主要的是,我知道这林八千和刘胖子真的要动手的话,我带来的这几个人,根本就不够看。就点头示意让他们回去。
我进了房间之后,才发现那个林八千也在房间里,正在闭目养神,刚才门外闹成那样他都波澜不惊的,看到我来,也只是睁开眼对我点头示意一下。
简直是装逼至极。
我进了屋子以后,感觉跟受了气的小媳妇儿一样,气呼呼的往沙发上一坐,就当林八千是家长了,我对他说道:“你说有个叫林小凡的叫你二叔,我也叫你一声叔得了,可是您说说这个胖子是不是不厚道,说好了玄学方面的事儿,他这个紫府山的大真人搞定呢,其他的事儿都我来,可是现在挖出来那些小孩子的尸骨,村民们出事儿了,他在这边睡觉却骗我说他很忙不去管,你说这事儿是不是他不厚道?”
林八千看了我一眼道:“他故意的。包括村民们的出事儿。”
我一听就有点诧异,当然也有点发火儿,就道:“这是啥情况?故意的?你们坑我?”
林八千看了一眼刘胖子道:“胖子,你给他解释。”
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小三两啊,胖爷我是实在人,当然,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你想想,我会坑你吗?这事儿也怪我,本来呢决定瞒着你的,不过你既然这么着急,我告诉你就好了,那么小三两我问你,在村子里,你有号召力吗?”
他问我这个问题让我愣了一下,说道:“还行,不过年纪和资历在这边儿摆着呢,肯定是比我爷爷差远了,我爷爷在村子里那绝对是一呼百应,可是这有关系吗?”
胖子道:“有关系,关系大了去了,你也说了,要是你家老爷子在的话,一呼百应没问题,你是不行的,这也就是胖爷我故意让他们冲煞还不救他们的原因了。”
我听的一头雾水,就摆手道:“有啥话你能不能说明白点?就咱仨人,你卖啥关子?!”
“你别着急,听胖爷我慢慢跟你说,因为要破这个风水眼,我胖子一个人不行,得靠村民们才行,也就是说,到时候要想破开流沙河的风水眼,估计得要整个锁头村儿的人结阵才行。”胖子道。
“就是要靠村民们现在才要救他们啊!”我马上就叫道。
胖子摆手道:“别急,刚我问你了,你的号召力咋样,你自己认为自己不行吧?毕竟不是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了不是?你想,真到了结阵的时候需要锁头村儿的村民了,你真能保证你把他们都叫过去?”
我顿时语塞,这个还真是个问题,我现在叫锁头村儿的村民们去破煞,他们真的会去吗?——想来想去我不得不承认,去的人会有,但是肯定很少,这并不是说我比爷爷的号召力差太多的原因,主要是时代变了,这个时代的村民比当年爷爷年轻时候的村民都差太多了。
换言之,当时救何小玉需要全村人上,只说了一句不救不是带把的爷们儿,全村男女老幼都会抢着上,就是对付黄皮子那么惊险的事儿,大家也都能豁出命上,那是因为当时的村民们“傻”——傻的淳朴,保留了骨子里的善。
我想,现在要是谁家撞邪了,需要全村人上,估计就算我爷爷活着上的人也不多,看热闹的会更多,这是现实,现在的人聪明了,可是却更加的世态炎凉了。
嘴上虽然这么想,可是我还是不明白胖子对村民们置之不理和这有什么关系,就硬着头皮道:“可以拿钱让他们上,一人一百块,去的人肯定少不了。”
胖子嘿嘿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胖爷我也这么想过,可是感觉还是不靠谱,为啥?大家要这么做的原因,你怎么给大家解释?锁头村儿这地方,跟胖爷我待过的林家庄真的像,所以人们怎么想的,我大概都明白,你给大家钱去破风水眼,估计村民们还以为风水眼那边有什么宝藏呢。”
胖子这么一说我马上不说话,这家伙对人心,特别是农村人心的事儿的把握真的是太透彻了,就在我从锁头村儿出来的时候,还真的听到有人这么议论:郭家那个小三两那么多地方不挖,非要挖死孩子岗,难道死孩子岗有宝贝?——对啊,就是,我可是听说了,他在洛阳跟着那个李二蛋做的可是古董生意,说不定那个死孩子岗下面有宝藏!
这么说的话我好像有点明白胖子到底计划的是什么了,但是还是装不明白的说道:“你说吧,到底是啥意思。”
“我让村民们都冲煞,最后告诉他们,破开风水局是为了救他们,你说这是不是才是最好的办法?”胖子道。
我啧了啧嘴巴,其实我刚才感觉胖子应该就是这么打算,现在也算是真相大白了,说救他们让他们去破开风水局,这等于是卖了他们还要他们帮我们数钱,我不得不感叹这个胖子跟林八千,也真的是聪明的可以,你说我身边围绕的这些人,咋都个个的这么精于算计?
我道:“你这个办法倒是个好办法,但是是不是太阴损了点?”
胖子讪笑道:“这年头,你不阴别人别人就阴你,想破开风水局,这个办法是最好的办法,叫你那些马仔都没用,为啥?这事儿之复杂,是你难以想象的。”
“咋说?”我问道。
“死孩子岗里全是死孩子,这个你知道,死孩子怨气大这你也知道,刚来阳间就死,怨气能不大吗?这个风水局最玄妙的地方就是它阻止了六道轮回,让这些孩子连往生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么?就是这些孩子本身刚生出来就死就生气,但是死就死了,咱回去等下次的投胎机会不就行了?!但是现在他们投胎都没有机会了,那就是一个怨气的叠加,这个风水局多久了?百年!百年来你们锁头村儿死孩子无数的怨气叠加,如果不是河水疏导怨气,那么乱葬岗十里之内都能被怨气逼的寸早不生人畜不宁!这简直就是个怨气之最!所以这个地方你根本就不知道有多难!而且必须要靠锁头村儿的村民,为啥?因为这些人说白了,这些死孩子,全部都是你们锁头村儿的血脉!”胖子道。
“换言之,打个比方,那个死去的孩子是你的舅舅,甚至都有可能是你的叔叔,可能就是某个村民的孩子,想要破开风水局,只能锁头村儿的人来!”胖子道。
胖子说的我后背都有些发凉,赶紧摆手道:“好了胖爷,我明白了,您是山人自有妙计,是我不知轻重了,您说吧,这事儿让我咋办我咋办,都听您的,绝没二话。”
胖子点了一根烟,慢悠悠的道:“现在回去,明天继续找人去挖,尽管挖,越多的人冲煞越好!”
“你傻啊,大家都病了谁还敢干?!”我道。
“加钱,这才是真正到了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时候了。”胖子笑道。
他的笑,却让我感觉到如此的阴险。——知道了这里面的原委,我辞别的胖子,继续往锁头村儿赶,胖子这些人的做法,其实都算是给我上课,我都记着。
本来我以为人只要自己强大就行,可是最近的事儿让我渐渐的明白了,人强大的,是脑子,而不是武力,以一敌百的将军和运筹帷幄的军事谁更可怕,这是一个非常好区分的事儿。
到了锁头村儿,第二天我继续找人去挖,本来一人一天工钱一百五,今天涨价两百!这下那些发烧的人都吵着要去干,毕竟不是什么重活儿,一天两百块不是小数目。
当天晚上,去挖沙的村民们再一次全部发烧。
说实话,看到村民们难受的样子,我真的有点于心不忍,再三打电话给胖子确认,村民们不会有事儿我才敢继续。
第三天,一天工钱三百!
发烧的人吃两片药扛着铲子就上了,甚至外村儿的人都抢着干,但是看守沙场的人说了,老板这是照顾同乡人,除了锁头村儿的人,谁都不收!
四天,只需要四天,也就四天的时间,整个锁头村儿几乎没有不发烧的人,这如同是一场瘟疫一样的瞬间就扩散了,这件事儿甚至被捅了出去,外面有人传言说,一个村子动了一个死孩子岗,挖出来了无数的小孩儿尸骨,然后,村子里的人全部高烧,似乎是瘟疫,因为这个,洛阳那边儿都有领导打电话给陈九两问是什么情况,陈九两也没解释,说我会处理好的。
然后事情就不了了之,因为毕竟没有人命,而的现状就是,只要不出什么人命就不是大事儿,再说了,村民们乐意啊,高烧算啥?吃点药片也没啥事儿了,就算回来十块钱打个屁股针,一天赚两三百块,也有足够的赚头。
总的来说,还是穷,再有就是农民的确勤奋,几乎不舍得放弃任何赚钱的机会,这又不是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带病上班多正常,乡下孩子,哪里有这么矫情?
现在四天的时间里,我感觉该病的也差不多了,这要换做在古代,几乎是一场瘟疫下来,无可战之兵,所以第四天结算工钱的时候我就说了,要不明天休息一天,大家都发着烧呢,有的人说行,有的人说不行,还说三两老板,这点小病也算病?
我不知道胖子到底打算村民们病倒是没程度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也没敢真的就跟村民们说明天休息什么的,谁知道胖子第二天来了,而且他来找的还不是我,而是村子里那些德高望重的老人。
而那些老人们直接就把胖子带到了我家里来堵住了我家的门口,算是来质问我,其中我一个应该叫五爷的人指着胖子对我说道:“三两,这次不是五爷我为难你,事儿干过了,沙场你着急赚钱不要紧,但是你总得把村民们的命当回事儿吧?”
胖子在那边挤眉弄眼的,我对他的意思心神领会,就故意说道:“五爷,这话就是你的不对了,我给大家找了在家门口就能赚钱的活儿,大家都感谢我呢,咋就成我的不是了?”
五爷拉住胖子对我说道:“你还说?你是真傻不知道大家病的真正原因是你动了不该动的地儿?让这位神仙告诉你,你最近造了什么孽!”
胖子这时候走了出来,掐指一算道:“三两,说起来咱们也算是都认识,不是说我要坏你生意,而是你这事儿办的不地道,不知道那个死孩子岗动不得?你是要把锁头村儿都陷入一片灾难之中啊!”
我假装一切不知道的说道:“胖爷,您说说,到底咋回事儿?”
“今天我其实是无意经过咱们锁头村儿,看到整个锁头村儿之上阴云密布,又一股子滔天的怨气把从水库那边一直延伸到锁头村儿的上方,这简直就是大凶之兆,三日之内,锁头村儿必然出大事儿!”胖子道。
“胖爷,走,屋里谈。”我赶紧邀请道,那几个老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们其实还怕我不关沙场,村民们要赚钱他们也拦不住,其实他们不知道,最他娘的想关掉沙场的就是我!他们以为大好人的胖子,才是一切的幕后黑手!
胖子进了屋,我给他们倒了茶之后他说道:“现在村民们显然都是被死孩子岗的怨气入体了,虽然现在只是发烧没有什么大危险,可是这怨气入体伤的是人之根本,大家也是身体好才没事儿,但是七日之后,估计就会出现生命危险,身体不好的,估计连七天都抗不住。”
这么一说,那几个老人慌了,我也假装慌了的样子,道:“看来真是我作孽了,那胖爷,这事儿你说咋办?只要能救村民,做法需要多少钱,需要什么东西我都可以安排。”
胖子摆手道:“这样吧,我今日先起坛做法,布符让大家退烧,但是怨气入体,这样是治标不治本,具体需要什么,我在想办法,到时候还需要大家的配合。”
说完,我当然马上表示同意,我都同意了,那几个长辈更没话说,对胖子简直是千恩万谢,恨不得当现世活神仙给供起来,在老人们走后,胖子悄悄的给我说道:“准备三口大棺材,我有用。”
现在我对胖子的算计手段,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甚至没有问为啥,直接让洛阳的伙计订几口大棺材送来锁头村儿,然后胖子在五爷家里吃了饭之后,在以前的生产队现在的村委会那边摆了一个大桌子,上面供上了蜡烛香案黄符什么的,然后村里街头巷尾都传,五爷找了一个大真人,说是给大家治病来了!而且治病还不要钱!
村民们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人发烧,但是说实话,大家都没太当回事儿,但是怎么说呢,方圆几个村儿,就锁头村儿以前的邪性事儿多,村民们经历的多,所以最为迷信。
一听说有真人神仙来给大家治发烧,一时间几乎全村人都去了,何真人以后,大家多久没见到过真正的道士了?谁不知道无上观的那个是假道士?
大家很早到齐,一直到了差不多下午两点的时候,紫府山大真人刘天赐才姗姗来迟,爷爷笔记里的何真人穿上一身皂角道袍相当的仙风道骨,可是胖子这身材穿上一身道袍扣子都难系上显的相当的滑稽。怎么看都没有一点神仙气概,反而有一股子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胖子上了台,找了几个年轻人抬了一个大水缸子上来,水缸里面装满了清水。
胖子对大家伙儿道:“今天我云游四方,路过贵地,看到阴云环绕,知道此地有妖邪作祟,我辈中人修道,就为天下百姓苍生,今日不收钱财,只为积下善缘,为大家祛邪解难。”
说完,下面就一片喝彩之声,之后胖子也不说话,在铜盆里面洗了洗手,背插桃木剑,一手持罗盘,脚踏七星步法,在地上不停的兜圈,转了九圈之后,收起罗盘,双手持符,念叨:
三清祖师在上,今日弟子为百姓解难,各路神佛,但凡听闻,皆可助我,急急如律令!
说完,他舞动着那肥胖的身躯,在原地打起了圈,这估计是真功夫,看起来倒还有那么点美感,打完拳之后,胖子大喝了一声:“叱!”
然后原地站定,双手抓起一堆黄符随手一抛,对着那些黄符吹了一口气,这时候村民们已经寂静无声,纷纷目不转睛的看着胖子做法,那些黄符被胖子这口气这么一吹,纷纷在空中无风自燃了起来!
看来这个死胖子还真的是有什么真本事的啊!
只见此时的胖子抽出桃木剑,剑端指天,用桃木剑急速的挥舞,以桃木剑为引,引的那空中的火苗直接激射入了那一口大水缸中,之后胖子气喘吁吁的把桃木剑插回后背。
单手掐诀道:“无量天尊。”
此时村民们被胖子这一手都镇住了,不知道谁带头,大家竟然跪拜了下来,这时候胖子道:“大家可引缸中水,一人一口不需多引,喝下水之后,十分钟烧就可退。”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就顺理成章了,在五爷他们的主持下,只要是发烧的,一人喝一口缸中水,就算不信胖子的也喝了,等大家喝完水,差不多十分钟之后,人群中响起了惊叹声。
“烧退了!”
“哇!我也退烧了!”
“这人真是神仙啊!”
人群再一次跪倒,上一次是被胖子类似杂耍的功夫震慑的话,这一次,则是心悦诚服,我在旁边窃喜,号召力?此刻胖子在大家心中就是活神仙,号召力那还用说吗?
大家跪倒之后,胖子抬手道:“不瞒大家说,这水虽然能退烧,却不能根治大家的煞气,想要痊愈,还需要做法事,这个法师,还需要大家齐心协力才行。”
“我等愿意听候天师差遣!”人群几乎异口同声。
“操, 绝了!” 我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