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一个怪胎儿子 发生一连串灵异事是报应吗?

  胡连锡连续工作了4天后那晚回了家。
  情绪低落一脸的疲惫。
  那种绕魂的音乐不间断地播放了大半天。午饭还是三氧化二铁帮他打来的。他只撮了几小口米饭,把还稍微合他胃口的几片杏鲍菇捡吃了,其余的团一团扔了。这个季节不及时扔掉很快就会发出馊酸味。即便吃着饭他的视线始终都没有离开过白朗。
  然而,直到手机电量全部耗尽自动关机,他期待的结果并未出现。
  白朗一点特别反应都没有。
  第一次尝试失败。
  胡连锡这个住处是租的。一室一厅。08年他刚搬进来时1800元每月。押一付三。给中介一个月的租金钱作为中介费。总计掏出7200元。当时一颗大葱5毛钱。他的月收入4800元。老婆是个网页美工,月收入2500元。租金占月收入比四分之一,轻松承受。
  当时这个区块的房价是8000每平。他这个房50万差不多就可以买下了。但他没有买。第一是他认为按当时的全社会工资收入,房价与收入比是太高了,一准得降。第二他如果买就买个大点的,三室一厅的将来孩子大了需要自己住一间,老爸老妈一天天年岁大了可以到他这里来养老,也需要一间。需要继续奋斗,攒钱,目标120平。
  然而房价没有按市场规律走,不断地往上涨。这个地块短短几年间已经涨到3万一平了。随着房价的上涨,房租也在温水煮青蛙似的三百两百的涨,现在是3400元,而现在他的月收入5500元,老婆3200元,一颗大葱已经需要1元多了。
  幸运的是他租住的这个房子的房东很特别。竟然是物业公司。没有任何的房产档案,也就是说这个房子理论上是个黑户。最大的好处就是如果你愿意他可以永远的租给你,不会像其他的个人房子总有变化,孩子要结婚了,小姨子要搬过来了真的假的理由让你赶紧另觅他处,搬家。
  胡连锡安定的一直住在这里。孩子出生前他还花了两万多元做了装修。
  铺了木地板,墙壁粉刷成了水嫩的绿色。老婆还挺着大肚子亲自动手在上面绘了大树,小草,飞鸟,咪咪笑的太阳公公。
  孩子就在这里怀上的。
  在这里做的月子。
  在这里过的百天。
  在这里学会了走路。
  在这里学会了叫爸爸。
  在这里学会了自己吃饭。
  现在已经6岁了。
  “爸爸……”见胡连锡进门,丫丫像个掠过水面的小海鸥,两只小手连同手臂向后乍起,向他扑奔过来。
  胡连锡马上强作欢颜,将所有的力气在脸上堆积起一副笑容,同时赶忙扔掉手里的背包,张开手臂蹲下身体一把将丫丫抱起。他下意思地撩起丫丫额前的头发,摸了一下丫丫光滑的前额,没有任何异样。就势在上面沉沉亲了一口。
  “怎么样,这几天乖嘛?”
  丫丫柔嫩的臂膀绕住爸爸的脖子,头埋在胡连锡脖子后面频频点头,小下巴就一下一下点着胡连锡的上肩甲部位。
  “爸爸,”丫丫轻声说:“我不想去你的老家。”说着绕的更紧了。
  胡连锡马上望厅里沙发上的老婆。
  老婆意识到胡连锡的意思,慌乱了那么一瞬,放下丫丫的儿童读物书先开口道:“胡来,你可是比总理都忙了!”
  胡连锡就将丫丫放下,在丫丫的小屁股上轻轻拍了两下,丫丫就懂事地跑开自己去玩了。
  “和你说过,院里来了个极其特殊的患者。我好不容易有机会作个主治医生……”
  “丫丫上小学的事你是什么打算?”
  胡连锡老婆显然对他院里以及患者的事丝毫不感兴趣。
  胡连锡讨好地走向老婆,一只臂弯搭住老婆的肩背,顺势向下,两人就一起坐沙发上。胡连锡就一只手捏弄着老婆的肩说:
  “咱,今天不谈这个事好吗?我好累!”
  老婆就扭过身双手捧起胡连锡的脸,望着,将自己的脸也凑过去两个鼻子快碰到一起了,轻声拉长腔调说:“可-以!”突又甩开,大声说:“胡来!我也不想提,我也累,问题是,问题光靠躲避永远都解决不了的!”说罢,扔下胡连锡自己走了。
  “嗬,嗬嗬……”被晾在沙发上的胡连锡冲着空气苦笑。
  胡连锡想起了渔夫与小金鱼的故事。
  自己只是学过超心理学,但是却没学过如何获得具有超能力人那种能力的方法。
  平心而论,自己老婆并非那个渔夫老婆一样贪得无厌,老婆只是一点基本的要求而已,其实一点都不过分,老婆错了吗?没有!那就是自己错了?,自己错了吗?
  “小金鱼呀,”胡连锡站起身,冲着空中说:“我老婆要我求你,让我们的孩子能在这里上小学吧,孩子已经无法离开这里”
  “你回去吧”胡连锡又换了个相对的方向学着小金鱼的腔调:“你的孩子会在这里上小学的”
  学完,胡连锡一屁股坐回沙发。像个没人提拎的牵线木偶堆缩一团掩面无声而泣。……
  街头华灯初上。将近晚8点这里才被夜色笼罩。
  晚饭后的人们开始出来遛弯儿。一家子一伙的。步态不匆不忙。优哉游哉的。
  孩子们更是欢声笑语。玩塌板的,轮滑的。踏板和轮滑鞋带着LED冷光灯,五颜六色的变幻着闪烁。
  丫丫也会滑轮滑。还会不少高难动作。但今天丫丫没有和胡连锡一起出来。
  胡连锡自己一个人在街上走。习惯性的就走到了离他家不远处的街心广场。
  这是一个凹陷形的广场。像个硕大的花生壳卧在地下。
  胡连锡就扶着高处的栏杆向下俯瞰欢乐的孩子们。
  他们的家长也会和这些欢乐的孩子们一样欢乐吗?胡连锡心里想。
  看了一会儿他又沿台阶走到下面,在喷水池的大理石边上坐下。大理石白天吸收了太多的热量,他坐下去时屁股明显感觉到了烫烫的,心想起来,但身体懒得动弹,索性就这样坐着了。
  今天喷水池没有喷水。几个大男孩在不喷水的池子底玩遥控车。几辆遥控车一圈一圈地碰撞着追逐着绕着喷水池的底部边缘奔驰,高速马达发出疯狂的声响。小小的东西让人难以置信竟然具有那么大的能量。
  然而胡连锡怎么也融入不到这儿的快乐气氛里。感到难以抑制的无聊。
  他掏出手机,翻出“三”,犹豫了下还是按了下去。
  “喂”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很耳熟。
  “唉、唉,你好你好你好!哎我是葛优啊。对对,哎,真的是我啊。是这样啊,那个、你朋友啊正跟我一起吃饭呐,我们这儿商量点事儿,ta刚好肚子不太舒服,去洗手间了,半天没回来呢,你说这事儿闹得。……”
  胡连锡就给撂了。
  马上电话追了回来。
  响了两声他接了。说:“你有事先忙吧,我没什么事。”口气酸溜溜的。
  电话那头三氧化二铁的声音:“先忙个屁!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打算请我吃饭?”
  胡连锡原本没有这个打算,他甚至都不知道他拨通“三”的电话想干什么。
  经“三”这么一提醒,他倒是真的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呢,就说:“是啊,可是你不是正和葛优吃饭呢吗?想不到你小女子还挺有能量的呢。”
  电话那头就传来很放肆的咯咯笑声。
  “大叔,我们真的有代沟了!……那就是个彩铃!本想让你听完再接的……”
  胡连锡懊恼不堪。自己怎么就out了!这是要被时代抛弃的节奏啊。
  “你这是在哪里?”三氧化二铁转问:“声音这么乱!”
  “在外面”
  “好不容易回趟家,不在家里和老婆做爱做的事跑街上做什么!”
  “……”胡连锡感到今天特别没有幽默感,组织不起来机敏的回复。
  “是你过来,还是我过去?”不等胡连锡回答,三氧化二铁就自作主张地说:“算了还是我过去吧。游乐园西门旁边的上岛咖啡等我。”不容胡连锡答应电话挂了。
  这个“三”还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红颜知己。
  大约一刻钟,胡连锡溜达到了三氧化二铁说的那个地方。那里果真有一家上岛咖啡店。这是什么时候有的?胡连锡不明白,这些年自己是怎么混过来的,离的这么近,竟然不知道。
  胡连锡没有马上进去先找位置,立在门口张望。
  夜幕下,车流缓缓流淌,周围霓虹闪烁,编织着都市的浮华。
  对面新崛起的双子大厦被玻璃幕墙包裹着,硬线条的尖楼顶像两把宝剑直刾朦胧的夜空。更像两块没经打磨的蓝宝石原石结晶体,熠熠生辉招摇着华丽的气度。接近顶部的部位镶嵌着两个发光大字“畅游”。
  胡连锡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个城市很陌生。就在他的身边,在他暂住地周围,在他不知不觉中,悄然发生着变化。变得越发繁华的同时也变得让他无法安稳的陌生。
  这繁华属于别人的。胡连锡想,至少不属于他的,不属于丫丫的。在这个繁华都市,他仅仅是个暂住者,一个外聘的人,一个临时工。
  603路公交车由西开过来,在不远处转了个弯向北。
  车里面灯火辉煌,车窗紧闭,拥挤着满满的人。
  胡连锡知道里面开了空调。票价刷卡只需四毛钱。
  大都市就是通过这些细节体现的。
  车体上喷绘着几个大大的黑体字:爱国 创新 包容 厚德
  当他目光不经意触碰到“包容”两个字时内心寒冷地发出笑声,莫名其妙地就哼起:“北京欢迎你……”他08年来这里时满大街播放着这首歌,想不会唱都难。
  胡连锡又足足等了20多分钟三氧化二铁才到。
  她是打出租车来的。车还没找到停靠的位置她就探出半个身子向胡连锡一边挥手一边喊“我来了!看到了吗?这呢这呢!”
  胡连锡就紧走几步迎上去,他打算为她付车费。
  这时才发现没带钱包。就慢腾下来。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