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的鬼故事,从济南某高校北区灵异事件说起。

  第八十一章 七哥篇——义庄
  今年清明的时候跟父亲回老家扫墓,其实从我老祖这一辈就来济南市老城区了,后来只不过爷爷走了以后就回老家埋葬了,落叶归根入土为安。我现在所谓的爷爷实则是我姥爷,我自小在姥爷家长大,虽然我爹没入赘我也没改姓,但姥爷家三个姑娘,没有男孩儿,我作为第一个出生的男孩儿自然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所以面对疼我的姥爷,父亲主动让我叫姥爷爷爷的。直到我十多岁的时候,我还因为我叫的和人家不一样,而姥爷爷爷傻傻分不清呢,现在还是叫他爷爷,我觉得挺好的,这不过是个称呼。
  我爷爷实际在父亲十五六的时候就没了,所以我除了照片,压根没见过他老人家本尊。老家的宅子也没人住,分给了一直帮我们维护爷爷坟头的一个大哥那里。我辈大,说是大哥,实际上那人就比我父亲小两岁而已,但辈分在这里只能这么叫。
  我到了十八岁那年才跟着父亲回了趟老家,其实所谓的老家也在济南市的管辖范围内,只不过接近城郊了。我们属于大姓,而且据说规矩还挺严的,我们家是嫡出主脉,村里上了年纪的依然很尊重我们。
  具体怎么着我就不知道了,这些年我除了在外地的那几年外,每年跟着父亲去祭拜先人,先人都有专门的祖宗祠堂和一片山地,山上全是坟头和墓碑,据说只有本姓才能埋在那里。我开车把父亲送到大哥家后,搬运香主酒水贡品之类的去了祖宗祠堂,父亲随后到了一起跪拜行礼磕头焚香,祷告我家今年运势然后说了一大通让祖宗放心的话。
  第八十一章 七哥篇——义庄
  今年清明的时候跟父亲回老家扫墓,其实从我老祖这一辈就来济南市老城区了,后来只不过爷爷走了以后就回老家埋葬了,落叶归根入土为安。我现在所谓的爷爷实则是我姥爷,我自小在姥爷家长大,虽然我爹没入赘我也没改姓,但姥爷家三个姑娘,没有男孩儿,我作为第一个出生的男孩儿自然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所以面对疼我的姥爷,父亲主动让我叫姥爷爷爷的。直到我十多岁的时候,我还因为我叫的和人家不一样,而姥爷爷爷傻傻分不清呢,现在还是叫他爷爷,我觉得挺好的,这不过是个称呼。
  我爷爷实际在父亲十五六的时候就没了,所以我除了照片,压根没见过他老人家本尊。老家的宅子也没人住,分给了一直帮我们维护爷爷坟头的一个大哥那里。我辈大,说是大哥,实际上那人就比我父亲小两岁而已,但辈分在这里只能这么叫。
  我到了十八岁那年才跟着父亲回了趟老家,其实所谓的老家也在济南市的管辖范围内,只不过接近城郊了。我们属于大姓,而且据说规矩还挺严的,我们家是嫡出主脉,村里上了年纪的依然很尊重我们。
  具体怎么着我就不知道了,这些年我除了在外地的那几年外,每年跟着父亲去祭拜先人,先人都有专门的祖宗祠堂和一片山地,山上全是坟头和墓碑,据说只有本姓才能埋在那里。我开车把父亲送到大哥家后,搬运香主酒水贡品之类的去了祖宗祠堂,父亲随后到了一起跪拜行礼磕头焚香,祷告我家今年运势然后说了一大通让祖宗放心的话。
  随即喝了点茶,我就扛起另一大堆东西和两把铁铲和父亲一起上山了。山路不好走,小路开车也不便,容易压坏附近的庄稼,而且一些陡坡也上不去,所以只能步行。翻过两个小山丘我们上了我们家埋葬祖先的山。因为很多祖宗的坟已经不知道是谁的了,拜错了可不得了,所以每年我们来都,却仅仅是拜我爷爷的坟,不敢乱磕乱拜怕岔了辈分出乱子。
  锄草烧纸磕头给老的点烟洒酒,一系列完了之后我们就原路返回。路上我思绪万千,清明时节我想起了很多,当然脑中没一个是正儿八经的事儿,皆是些灵异事件。当然这些不敢跟别人说,一来是对祖先不敬,还有就是父亲难免会生气,说实话我对老家没啥感情,我自小从中心医院出生,对老家农村根本没什么概念。长大以后我才经常出没于乡间,对于我来说济南就是故土,非要具体城区化的话,历下区才是我的老家。而那个被旁人称作为我姥爷的人才是我爷爷,现如今这个埋在地下的爷爷只不过有种说浓不浓,说淡不淡的血脉之情,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步加深,可是依然无法超越。
  但事实改变不了xx是我老家的事实,多半我陪父亲回来也是为了让他高兴罢了,孝顺孝顺,顺着老人才是孝。中午父亲和大哥他们喝酒,村里各地本家人都来见他们的五叔,也就是我的父亲,辈分不到的还上不了桌。
  昨天更新了一半,网络变得超慢,什么都打不开了,刷新整条线路两次都不管用,狗日的铁通,垄断的小区
  我早已戒酒,何况还得开车,于是便随便扒拉了两口就找个由头出去遛弯了。突然有人叫我,我回头看去,就见一个小伙子跑了过来,看着年纪和我差不多大,眉宇之间有我们家族特有的一些特色。我一时间没认出来,他却说他比我小两辈几年前还在一起玩过。我这才想起来,这人在此就姑且称他做小春吧,他所谓的几年前也实则是十几年前,也真难为他还能记得我。
  我正好无聊和他分了烟就在村子里来回转悠聊天,他高中毕业后,便让我母亲给他找了个在鞋城看仓库的工作,现在还在干那个,除了上班有点远一切倒还好。现如今已经生儿育女了,过得倒也幸福。问及我在做什么,我就说做了点小生意,顺便写点东西换钱过日子。
  本来不想怎么提,他却苦苦追问我写什么题材的,还说他上班的时候也经常看网络小说。我就说我是写灵异小说的,他一拍大腿说,那你得跟我回家,我爷爷是满肚子的鬼故事啊。
  我一愣就问怎么回事儿,他说他是他们家老小,他父亲也是老小,按照辈分,我和他爷爷是平辈。但他爷爷今年已经九十八岁的高龄了,如今依然耳聪目明身体健康,吃得动得,聊天什么的也思路清晰。据说以前是看坟地的还是看义庄的,总之小时候总是听大伯他们讲起。
  我一听这个顿感兴趣,纵然我辈儿大的都快没边了,但既然去人家家,总要提些东西。我找了个村子里的小卖部买了一桶油,一箱奶就去了,这村里还是实在点的好,弄些能吃能喝的,虚头巴脑的东西人家不实用我也没地儿买去。
  小春领着我,进了他们家的院子,小春儿的爷爷正在院子里晒太阳,见到我进来眼睛一眯就坐起身来,那利索劲儿活像个六十来岁的人,根本不敢想象他他已经有近百岁高龄了。
  他站起身来,上下打量着我,说出我爷爷的名讳,问我是不是他的孙子,我点了点头,他说我们的眉毛和眼睛长得很像,说着还对我以兄弟相称,并招呼小春去端茶送水来。你们无法想象这种尴尬,如果是那个老家的大哥我还能叫得出口,毕竟我有很多朋友比他大,我也是叫大哥的,肩膀齐为兄弟江湖乱道。
  可是面对这样一个耄耋老人,我这大哥实在是叫不出口啊,他比我爷爷都大啊,我那冷汗直流。老人果真脑子很快,拍着我的肩膀说,咱们就得按辈分来,没啥不好意思的,就叫我七哥就行。我点了点头,诺诺的叫了声七哥。
  七哥的背已经有些弯了,但毕竟是一把年纪,可即便如此,他站起来也能达到我的嘴唇这么高,相比小春的身高显然他没有随他爷爷的优点。可想而知,七哥年轻的时候定是一个彪形大汉,而在他那个年代,他这个个子已经是十分罕有的了。
  七哥看着我提来的东西,问我为什么突然想来家里玩了,我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小春此时给我解了围,端茶送水之后抱着自己的儿子给我看了看,小春儿比我年纪小,但孩子已经三岁了,我给了孩子二百块钱做红包,然后再度坐下来。七哥挥了挥手,那动作不怒自威十分有气度,于是小春儿和进来的一票我不知道是谁的人便听话的出去了。
  七哥说道:“我听小春儿说你是个写书的吧,厉害啊,咱们老C家出人才了。”
  我只能呵呵干笑,不敢告诉七哥我作品不少但大多扑街的现实,实在是汗颜。七哥倒也不就此追问下去,继续说道:“看来你是来收集题材的吧,那我就给你讲点故事,你吃饭没有,如果没有咱哥俩边吃边喝边聊。”
  我连忙摆手声称开车来的不能喝酒而且已经吃过了,七哥也不勉强,递给我支烟开始了关于他的故事。我想象不到这样一个近乎百岁的老人,抽烟喝酒还能如此高寿,而且还没有咳嗽等毛病,说起话来口齿伶俐声如洪钟,我甚至想等他讲完故事我可得请教一下长寿的秘诀才是。
  七哥说道:“解放之前,我是看义庄的,你知道什么是义庄吧,其实不像现在年轻人说的那样是停放死尸的地方。当然倒也没完全说错,停放尸体也是其中之一的作用。我起初看义庄的时候,是帮人家做工,那个地方就在现在历下区附近,不过那时候可是城墙外了,都是一片田地和农村。我和另外两个小伙子,黑子大毛三人看管,当然上面还有个负责的,我们和外人都叫他疤瘌头,至于他大名叫什么,我到现在也不知道。
  说到底义庄究竟是干什么的呢,乃是有钱的宗族每房每户捐出来一块地,作为义田,其中再弄几个房屋变成类似于庄园的样子,就叫义庄了。义田的作用是接济贫困的庄户,并资助鳏寡孤独废疾者。这个资产归全族所有,不受个人控制,平日里负责人说什么都算,不过族里有权利撤换负责人,也就是疤瘌头了。
  种田不用我们来干,自有雇来的庄户,我们主要是买卖粮食换钱或者来往贫困人家送东西,还有个责任就是看尸体了。通常一些绝户因为没人发丧,会由义庄来出资办白事儿,尸体也就停放在义庄了。
  后来随着政权交替,各地地保和官吏也会把一些无名尸体停在义庄内,方便检查和保护尸体,不被野狗什么的啃了去。一些在本地做生意的外地人,有时候客死他乡同样也会送到义庄,然后送信回他家乡,让他老家派人来运尸体,我们会简单收殓,毕竟咱们中国人讲究落叶归根嘛。本来义庄只管宗族中的人,没有旁的义务,但官府说话了我们也不敢不听,就只能听之任之了。
  义庄内刨去停放尸体这挺吓人的事情,基本还是挺好的,比如粮食起码管够吃,我想我现在这幅身板也是年轻的时候打下的好基础。那时候我正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时候,大毛比我年长几岁,而黑子则和我差不多大,他俩都是孤儿,跟着疤瘌头有些日子了,而我则是后来给人家干农活打短工的时候被主人家询问,这才来看义庄的。
  我们每天虽然吃不到什么大鱼大肉,但粗面馍馍可劲儿造,于是我们三个大小伙子各个有一副铁打般的身子。平日里走起路来也是带着风,疤瘌头经常抽着烟斗眯着眼睛看我们,就好像我们是他的儿子一样,出了门疤瘌头都昂首挺胸的,以我们三个为骄傲,当然他也的确疼我们。
  为什么他叫疤瘌头呢,那是因为他满头的大疤瘌,足有十几道,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挠的一样。有次晚上来了尸体,而且尸体已经有些腐烂了,不光是臭气熏天,看着那人的死状也着实令人害怕,整个尸体都肿胀起来十分恶心。
  那年头路倒不少,我们见过的死人也不少,吊死的饿死的比比皆是,可是这样的深夜见到一具如此高度腐烂的尸体,谁也会多想,什么坊间传言都在脑子中乱转。其实我们最怕的是鬼,可是说起来鬼,谁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个啥玩儿,因为谁也没见过。
  到了晚上我们就聚到一起开始讲起了鬼故事,这越害怕越要讲,而且飚着劲儿的说,好显示自己的胆大妄为。疤瘌头这时候进来了,听见我们在说这些事儿勃然大怒。他虽然长得凶,但很少对我们发火,平日里相当和善。大毛听疤瘌头骂的难听了,就反驳说为啥要骂他们。
  疤瘌头却说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这玩意儿不禁念叨别说着说着再把它给招来了。
  大毛依然跟疤瘌头顶着嘴说你又没见过,听别人瞎说的吧,说说怕什么,还是不是男子汉了。
  疤瘌头气的嗷嗷乱叫,用烟斗猛敲了大毛一顿,连烟杆都被打断了,愤怒之下,疤瘌头指着自己的头说道:‘到时候你们招来了后悔也晚了,我这头就是鬼挠的,我能不知道!’”
  第八十二章 七哥篇——鬼挠头
  “鬼挠的?”我不禁有些惊奇,甚至觉得这般说法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七哥笑了说道:“你不用怀疑,我还没有老到胡说八道的年纪,其实我刚开始也是很惊讶,认为疤瘌头是为了我们好,或者达到他说话权威性的效果,而在骗我们。但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证明情况并非如此,虽然至今我仍不敢说疤瘌头说的是真的,但可信度极大。你是选择继续听下去,还是想让我拐开话题讲一讲疤瘌头的伤疤。”
  “按照故事的完整性,我应该继续听这个故事,可是实在心痒难耐啊,七哥,还是讲讲疤瘌头的事儿吧。”我笑呵呵的说道。
  七哥哈哈大笑起来:“有什么说什么,是条光明磊落的汉子,我喜欢和心直口快的人打交道。其实说起来疤瘌头的故事也不算题外话,和后面也有相关联的地方,咱们姑且讲一讲吧。
  这事儿到了第二天,疤瘌头把大毛黑子和我叫到跟前,大毛心中不忿但却不敢说什么,生怕疤瘌头把大毛赶走。毕竟大毛在这里可以吃饱喝足,出去估计就得挨冻受饿了,还得下苦力才能活命。而且人都是有感情的,大毛自小孤苦,疤瘌头对他很好,就已经和亲人一样了。
  其实不能怪大毛坏,实际上谁都有脾气,谁敢说从小到大没跟父母记过仇红过脸的。晚辈和长辈之间有意见代表着你长大了,当你懂得孝顺父母了,就代表你成熟了,这是人生的必要经历,几乎每个人都走过。
  疤瘌头是个睿智的人,他没有生我们的气,反倒是让我们坐下。然后疤瘌头从油纸包里拿出了一大早就进城给我们买的猪头肉,我们平日里虽然吃得饱,但肚子里的油水儿不多,尽是在附近打点野味打打牙祭。最近已经好久没打到野味儿了,整顿猪头肉让我们一笑泯恩仇,我们吃着刚出来的白面馍馍吃着肉喝着小刀烧好不快活。
  疤瘌头说:‘大毛你不能怪我打你,我这头还真是让鬼给挠的,所以我也怕你们变成我这样,我一时情急看你跟我顶嘴这才打你的。’
  ‘疤瘌头叔,我对不起你。’大毛站起来就要跪下,疤瘌头连忙扶住说道:‘跪天跪地跪父母,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能给我跪,要非给我跪,等哪天我死了,给我上坟的时候再跪一个吧。’
  ‘你知道为什么来看义庄的都是男人嘛,还是童男子居多吗?你别看我这么大年纪了,老汉我还是个童男子呢。’疤瘌头嘿嘿笑着说道:‘男人看义庄胆子大,能干活,腿脚快脑子活,最主要的就是咱们义庄有时候会停放尸体,男子是阳能够辟邪。而童男子的阳气更胜,一般妖魔邪祟近不了身,人家不都说吗,男子汉头上有三味真火肩头有两盏明灯,只要灯不掉火不灭妖魔邪祟不敢入体。当然这都是传说,真碰见厉害的啥也不管用。’
  随即疤瘌头就说了他的故事,那时候疤瘌头还和我们一样是个二十左右的棒小伙,还没有在这个义庄中,而是在其他地方给人看义庄。后来又来到了现在这个宗族家,做了十多年的长工,直到十五年前他来到了我们所在的这个义庄,成为负责人的。
  那年他跟着一个老师傅看义庄,官家弄来了一具上吊的女尸来暂时停放。当时疤瘌头和几个小伙子年轻气盛,见女尸虽然面部因为窒息狰狞万分,但身材玲珑有致。于是便开始在晚上说起了荤话,而且越扯越远说到了女鬼身上,还说了许多艳史。
  结果到了半夜时分,突听旁边房间中老师傅发出闷哼之声,众人刚刚聊完准备睡去,听到这动静翻起身来,怕老师傅是身体有恙,结果却透过窗户看到里面有个女人的身影闪动。众人好奇,以为是老师傅有憋得久了拿尸体发泄,少年们本就对此好奇,纷纷趴在窗户上透过窗户纸往里看。
  外面的月光很亮,但屋内却依然十分黑暗,过了两三分钟他们才慢慢让眼睛适应了黑暗,看清了屋内的一切。老师傅躺在屋内的床上,一个女人站在床边,她低着头正趴在老师傅身上,不知道在干什么,光线被挡住看不清老师傅的样貌。当时疤瘌头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也能听到身旁那几个小伙子吞口水的声音。每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女人那凹凸有致的身体上,和那浑圆的屁股上,这看来不是女尸而是老师傅从外面叫来的女人。大家都想看看,男女到底是咋回事儿。
  就在他们看得血脉贲张的时候,女人突然转过头来,疤瘌头他们发出一声惨叫向后跌倒。屋内的那个女人满脸铁青,舌头吐得老长浑身上下全是鲜血,而老师傅则躺在床上,睁着双眼死不瞑目,他的肚子被刨开,肠子什么的都散落在床上。刚才他们被女人遮挡住了光线看不清楚,现如今却在女人转身的一瞬间把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疤瘌头他们顿时吓得腿都软了,一时间竟然爬不起来,只能用腿蹬地连连后退。而那个女人则从屋内缓缓走出,疤瘌头他们大喊大叫这就要跑,要是在村子里这般喊叫早就招来人了,可是义庄一般都是村庄之外,城镇之郊,可谓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里来的人。
  那女的一把抓住了一个人,张嘴就要咬,但垂在胸前的舌头碍事儿,一下子没咬上只是划破了点皮儿。疤瘌头一看不好,也顾不上害怕了,拿着木棍子就往那个女的身上砸。女的放了抓住的人,抓住了疤瘌头。结果疤瘌头发现自己的义气并没有换来其他人的舍身相救,结果那些人仓皇而逃。
  疤瘌头和那女的较起劲,可就这么一个大小伙子竟然根本弄不过那个女人,女人好似有无穷的力气一样。而且她的手上劲头更大,照着疤瘌头的头上就抓去,瞬间连皮带肉就都下来了,这也就是为什么疤瘌头的头上有这么多伤疤的原因。
  疤瘌头当时吃痛,顿时力气大增狂吼连连,两人滚入屋中正好有一煤油灯,疤瘌头一下子就砸到女人身上,然后用火烛点燃。女人被点燃了身体,渐渐失了力气,倒地不起了。
  而大火没有扑灭,反倒是点燃了义庄,义庄被付之一炬。疤瘌头怕给主人家说这个不信,到时候要么打死自己,要么差自己去见官,总之自己是怎么也赔不起的,这才逃离了义庄。后面就是打短工做长工,最后又回到了老本行来看守我当时所在的义庄去了。
  说完这一切,疤瘌头还给我们看他身上被烧伤的地方,说当时自己也被燎着不少皮肉。
  虽然疤瘌和烧伤都在证实着这个故事,但我当时还是不太相信,鬼神之说也就是随便聊聊,哪里能这么容易就碰到,再说了疤瘌头所说的也太玄乎了。我只当他是教导我们不能随便说话所说的,但实际上这也根本无法证实,那个女的变成厉鬼就是因为他们乱说话的结果。
  朗朗乾坤,行得正坐得直,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们一票大小伙子只把疤瘌头的话当做故事听,并未在意,也根本不怕。结果没出两个月,我就碰到了件怪事儿。
  那天黑子要去送东西,主要一些孤寡老人行动不便,你让他来义庄取粮食自然不可能,我们便亲自送到,防止让别人捎带的话会有贪墨。
  这事儿通常让一个人干就行,这次轮到了黑子,结果黑子送了一圈后,就已经到了傍晚。最后一个要送粮食的老人住的又特别远,但也是本庄的,无奈干的就是这活儿,黑子还是去了。按照我们估计,黑子应该晚上八点来钟就能赶回来,这还是算上他去刘寡妇家逗贫嘴的功夫,可那天按照现在时间算,足足得有九点多了黑子还没回来。
  疤瘌头不放心了,叫上大毛和我一起去寻他。刚走出义庄才一里地,就见黑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我们当时第一反应就是黑子遇到了歹人,瞬间严阵以待,四个大小伙子,只要对方不是流兵乱匪拿枪拿刀的一票人马我们就不怕。
  黑子见到我们当时腿儿就软了,板车一扔瘫倒在地。我们连忙问怎么回事儿,却见黑子嘴唇发紫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我们把他放在板车上,推了回去,回去后一问才知道,原来晚上回来的路上,黑子听到有人给他说话,他也没在意,前几天疤瘌头讲的事儿虽然令黑子心有余悸,但本心上是不信的。
  后来声音越来越清晰,黑子以为是谁故意跟着他给他开玩笑,这就把板车一停然后坐在路边跟那声音拉起了呱(方言:聊天之意)。结果越聊越不对,那个东西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尽是在学黑子说话,然后怪笑连连。
  黑子慢慢觉得这不是人在开玩笑,说实话,黑子有些直愣,要是常人早就觉出不对劲的地方了,怎么会拖到现在才有所感悟。黑子就问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并让说话的那东西出来,那东西却嘿嘿笑着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说到这里,茶壶中的茶水喝完了,我去帮七哥续上茶,继续听他讲接下来的故事:“到了晚上,黑子就高烧不退,说起了胡话。第二天早上,黑子竟然不见了,我们寻了半天才找到从外面回来的黑子,黑子满身的鸡毛,怀里还拿着一只鸡,那只鸡已经被吃去了一大半了,他竟然是生着吃的!当时他的嘴边还沾着血,别提多恶心了。
  不光我们,就连疤瘌头都束手无策了。疤瘌头说可能黑子碰到了黄大仙(黄鼠狼)了,他还说有些黄大仙受日经月华,时间长了就通了人性,而他们刚修炼出来的,就喜欢模仿人,走路说话办事儿什么的。看到人路过黄大仙就勾引你说话,如果搭理黄大仙,他就会迷魂对话的人,然后取而代之过几天人的生活。
  那几日我们把黑子关进房里,不让他出来,他就又叫又骂,但我们无动于衷,那声音根本不似黑子原来的动静,声音又尖又利带着阵阵阴寒。
  疤瘌头说不管黑子怎么样,就是不能让黑子出去,否则让他体内的黄大仙得知了做人的好处,黑子就救不回来了。没过三四天,黑子就在屋里大叫一声:‘我这是在哪儿?’
  疤瘌头一拍大腿说黑子回来了,我们一拥而入,发现黑子十分迷茫的看着我们,至于先前的事情,他就一点儿也记不清了。这事儿让我明白,或许这个世界上的确有鬼神或者我们无法解释的东西存在。于是便开始相信起来疤瘌头所讲的故事来了,后面的一些事情就更加印证了我这个万事皆有可能的想法。
  那些日子,战事燃起纷争不断,死尸也多了起来,义庄中到成了专门的停尸地,从十天半月一具尸体变成了隔三差五,再到最后就天天有好几具尸体停放了。为此,疤瘌头给宗族家里汇报后,去庙里请了一副钟馗图挂在正堂屋内,镇着这些停放的尸体。
  事情一晃就是半年过去了,结果又出事儿了.......”
  第八十三章 七哥篇——灯下美人
  “出什么事儿了?”我提出疑问。
  我收集诸多灵异事件后发现,在解放前和解放初期这段时期,是灵异事件的高发时期。首先常言道乱世多妖魔,世道越乱越容易有怪事儿发生,那时候战争多冤情多死的人也就多,故此有些怪事儿发生也属正常。这或许是人们的精神寄托,也可能是科学不发达封建迷信等,但无法解释的事情依然有许多。
  再说现如今很多怪异的事儿也出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可能是因为荒凉所以人容易自己吓唬自己,但也不排除荒凉之地人烟稀少容易藏污纳垢的原因。那时候城镇化不太明显,所以才会有农村包围城市之说,每个城池非常小,比如济南当时走着绕一圈,走快点的话也用不了多久,哪里像现在这般不断地向外扩张,开车两个小时都不一定能绕的过来。故此荒凉之地和农村乡间田地是比比皆是的,这才有了滋生灵异事件的沃土。
  总之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儿,虽然听起来这样解释有些苍白无力,还有些强求,但那时候有图文记载,文字记述,经考证基本属实的事件的确很多很多,我想诸位也听过不少吧。所以我收集过许多那一段时期的诡异故事,等有机会一一讲给大家。
  书归正传,七哥听了我的疑问,幽幽的说道:“那天义庄里就我一个人在,疤瘌头带着黑子还有大毛出去办年货了。到了年底了,要给各庄户买些彩纸之类的,还要买点鞭炮酒水。平日里这些事儿半天就能办完,但那年因为宗族中有很多事儿,所以把族内的一些祭拜等物也交给我们去采办。我们虽然不是宗族家的庄户园工,但毕竟义庄归全族所有,咱们吃人家和人家的,偶尔帮忙干点活也是应该的,而且这种事儿几年也赶不上一回,还有辛苦钱可以拿。
  其实我也想进城去,一来可以热闹热闹,还能去大观园听听快书相声,见识下跤场健儿的英姿。而且这一趟因为采买的东西很多,得去三个人,疤瘌头得去,剩下的两人也得去,住在城里一晚,估计喝酒吃肉是少不了的了。我们抽签决定谁去谁留,义庄得留人看守,防止贼盗。结果我输了,愿赌服输,不过想想大晚上的一个人在义庄我都害怕,不过疤瘌头他们说一定会早去早回的,但我想这也不过是说说罢了。
  我满肚子的不乐意,疤瘌头告诉我说回来给我带好吃的,还说如果有余钱给我弄件估衣穿。所谓估衣就是旧衣服或者残次品,咱们这里大多是指的旧衣服。那时候城里的集市上经常有卖估衣的,得去淘换,有好的买回来洗洗浆上就和新衣服一样。
  我听了这话高兴起来,安心在义庄内守着。结果疤瘌头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送来了几具尸体,说是想不开跳护城河了,没地方停放见我们这个义庄近就暂时放在我们这儿。如果有家属来领还则罢了,没有的话用草席子卷了扔乱葬岗子就行了。
  要是疤瘌头在估计就得说几番,虽然拗不过官家到底得是停放在这里,但好歹也能弄几个大子儿,说是草席钱和辛苦钱。这些跳河的,估计要么家里没活路了,要么就是死绝了,哪里会有家人来认领?这纯属给自己徒增麻烦,通常要来了钱,疤瘌头就会领着我们编草席,简单一裹就去扔了,然后拿着那几个大子儿去换酒喝。从未指望过来人领走尸体,要是钱也没,人也没有,那真是给自己找麻烦了。
  我当时年少好欺,那些送尸体的人说了几句场面话也就走了,我也没敢要钱。他们走了以后我脑子才转过弯来,连连咋舌不知疤瘌头回来该如何训斥我呢,但又一想到时候衣服什么的都买回来,也就无所谓了,再说疤瘌头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心里可疼我们了。
  我检查了尸体,因为尸体是刚淹死不久,尸体还没肿胀,尸斑并不明显,而且又是在大冬天,咱们这儿冷,所以尸体没这么快腐烂,故此倒也不难闻。这些尸体是三男两女,女的一个四十多岁,一个才二八佳人的年纪。
  我不禁想起了疤瘌头所说的鬼挠头的故事,这可把我吓得啊,光看了看那些人的衣着,也没怎么仔细看尸体就关上门跑了出去。那晚上我在堂屋待着,因为堂屋有幅钟馗图啊,都说钟馗打鬼,在他所在的屋内,估计妖魔邪祟不敢入内吧。
  炉子很暖,昏昏沉沉的我就睡了过去,到了半夜突然听到庄园的门响。我翻身起来揉了揉迷迷糊糊的眼睛,然后点燃了烛台举着蜡烛护着火走了出去,嘴里问门外是谁。走了两步我才想起来原来自己忘记插上大门了,是野狗进来了撞到了门,还是什么?
  走到大门口,隐约看着门口站着一个女人,就那样矗立在门口,也不进也不退的,黑咕隆咚的看不清样貌着实是可怕。经历了黄大仙的事情,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肯定是有那种东西的存在,于是我用着颤音问道:‘是谁,快说话,不说话我可打了。’
  说着我还摸起来门口插门用的粗木栓,准备情况不对就砸她,然后借机会跑出去。结果那个女人却说:‘大哥,我听邻居说我爹跳河了,然后又听人说尸体送到这里,我就连夜出城来寻,今天是有尸体停在这里吗?’
  姑娘的声音有些冰冷,但我却放下心来,早上确实有个五十来岁的男子死尸。疤瘌头说的是女鬼,但这姑娘会说话,显然就是大活人啊。我举着蜡烛走了过去,随着越能看清姑娘的样貌,我的心就跳的越快,她长的实在是太好看了,那眉梢眼角简直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
  这男人见了美女自然就放松了警惕,不论年龄大小,就算我这般年纪看到长得好看的后生也会格外喜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当时我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看到这姑娘就更加动心了,蠢蠢欲动之下我竟然愣住了,姑娘看到我这幅痴相却扑哧一声乐了出来,眼角带着泪光的笑容实在令人动心。
  月下不观色灯前看美人,这半明半暗之间,姑娘这一笑更是美若天仙了。我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笑了,连连称是,然后把姑娘让进院中。看来这姑娘家境不太好,不然她爹也就不会跳河了。
  我这么一问之下,果然如此,姑娘还拜托我找辆板车把他爹给送去安葬。我当时就拍着胸脯答应下来,充大称包在我身上,说这绝不是什么问题,不过要等明天早上才行。现如今车子都到城里去拉东西去了,明天一早他们回来了,我就用板车帮她拉去,还要帮她埋了她爹。
  姑娘听后连连感谢,泪眼又朦胧起来,感慨这个世上还是好人多。我在那眼光中看出了秋波,我顿时血脉喷张,我问姑娘接下来怎么办,姑娘说现在城门已关,如果方便就借宿一晚。
  听了这话,我就更加激动了,义庄内现在就我一人在,孤男寡女的,这大晚上的莫不是这就是天赐良缘?
  我请姑娘入屋取暖,屋内有炉子暖和一些,还问姑娘吃了没有。姑娘说自己孤苦,哪里还有饭吃,家里本来就她父女二人相依为命,现如今父亲也跳河了,自己剩下一人,该如何是好?不敢盼着找个好人家,只要有口饱饭就行了。
  我春心萌动,当时随走路脑中就在想,回来后跟疤瘌头商量一下,把我的口粮分给姑娘一半,不行娶了她算了。我有工钱有口粮,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总之尽是胡思乱想一番。
  还没走入屋子,我突然想到个事儿,先让姑娘看看别再他爹没死或者死的不是她令尊,那可就闹了大乌龙了。侧眼看向那个停尸的屋子,此时那间屋子的房门却大开着,可我明明是关上了。我以为进了野狗之类的偷吃尸体,然后就要转头告知姑娘一声,带她过去看看,一来赶走野狗走别糟蹋尸体,还有就是让姑娘认认尸体,顺便还能体现一下自己的大胆。在女人面前,男人都是喜欢卖弄的。
  我手里拿着顶门栓,另一只手举着蜡烛,刚要回头说话还没回头的时候,我突然脑中电光一闪,这个女人穿的衣服看起来有些眼熟。眼睛不经意的看向地下,地上除了我的影子,并无那个姑娘的影子!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好累好累,这些天都快忙成蛋蛋了.....
  第八十四章 七哥篇——鬼镇(1)
  “对啊,什么东西!”我被带入到故事里,惊呼道。
  说实话,我总觉得我这讲故事的本事有点遗传的功效,构造在真实事件之上的故事再进行渲染和逻辑补充,就能变得既真实又好听。这一点我不知道别人如何,反正我爸可以,我姑姑也可以,这次再次在七哥身上的得到了体现,或许这就是我老C家的本事吧。
  不过你要非说这叫能忽悠,我也不反驳,嘿嘿,故事仍在继续,只听七哥说道:“当时我就愣住了,听老一辈的人说只有鬼才没有影子,而这女人没影子,不是鬼又是什么。这下我害怕了,就感觉有人猛然把手搭在我的肩头,疤瘌头说过,鬼搭肩莫回头,说一回头人就完了。
  我大喝一声,撒腿就往堂屋中跑。按照常理,这时候那姑娘如果是个正常人,应该喊我才对,你想前面有人正领着领着路呢,结果猛然大喊一声就跑,搁在谁身上都得有疑问,但我背后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待我跑入堂屋,关了房门,院内却空无一人了。我关了门,大口喘息着。我脑中不断思索,却再度电光一闪,我想起来了,那个姑娘身上穿的,不正是白天那个二八年华的死尸身上穿的衣服吗,难道真的是死尸诈尸闹鬼了?!
  当时我就觉得浑身上下炸了毛,就在这时候,外面阴风大作起来。什么叫阴风大作呢?狂风你知道吧,就是把东西吹的东倒西歪飞沙走石的,各种轻点的东西都能被卷起来。但阴风不同,外面树不动土不扬,没有什么动静,可是刺骨的寒风就支部愣登的往屋里钻,挡也挡不住,我穿着衣服都觉得浑身刺痛,风往骨头缝里跑,那滋味我现在想起来都胆寒,就像是在受刑一样。
  屋内的烛台火光摇曳,噗的一声就被吹灭了,我吓得钻入了桌子底下,头上就是桌子上方墙上的钟馗图,如果钟馗图都保不住我,那估计我跑也跑不掉了,就认命吧。
  寒气袭来潮乎乎的,在这天寒地冻的冬天更添一份冷。你会问,为什么是潮乎乎的呢,我也不知道,我在桌子下瑟瑟发抖,但听门外女人的呼啸尖叫声四起让我连看的勇气都没了,那声音格外妖异令人胆寒。
  年轻人平日里大多睡觉多,最讨厌的是金鸡报晓之声,如今那声音却让我格外亲切,当鸡鸣之后外面可怖的声响戛然而止。我从桌子下爬了出来瘫倒在地,屋内的炉子早就给熄灭了,屋里寒冷至极,但我的背后却全都被冷汗给浸湿了。
  惊险过后,我陷入了短暂的脱力昏迷当中,那是一种突然放松后所带来的晕眩。我能感受到外面的阳光慢慢升起,射入屋子中的光线变化,也能看到地上爬过的昆虫,甚至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可是就是动弹不得。当然我也不想动弹,此时我感觉很安全,很舒适。
  猛然间,房门被推开了。门外的阳光洒了进来,三个黑影站在门前,因为是背着光所以根本看不清样貌。他们上来就把我拉了起来,我这才看得清楚,原来是疤瘌头他们回来了。大毛埋怨说:‘屋里怎么也不生炉子,弄得这么冷还潮乎乎的,还怎么接待客人。还有你不想要命了,竟然睡在地上,要冰坏了身子以后可有你老了后受苦的。’
  疤瘌头听了大毛的话无动于衷,依然一脸阴霾的看着我,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喝了一碗热水后才把昨天的经过说了一通,再四顾房内,年前刚刚粉刷过的墙壁已经起了皮,好似下雨忘记关闭门窗整个屋里受潮所致。再看那钟馗挂像,模糊的已经看不出本来样貌了,就好比用水泼上后又用手涂抹一番之后的样子。
  疤瘌头说是钟馗神像救了我的命,让我跪在钟馗画像前三拜九叩,说了一大通好话。然后当天正午,我们就把那些停放的尸体全拉到郊外给焚烧干净了,也甭管有没有人来认领了,这闹鬼闹的谁受得了,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我不解道:“那那个姑娘到底是什么东西?以后还有没有来过呢,您除了这些还看到了什么?”
  “你七哥我自然不会胡说与你,我除了这些什么也没看到,虽然我再说什么青面獠牙披头散发可能更加恐怖,但我的确是没有看到,至于你会怎么写我就不管了。
  我想非要让我说出个四五六,我倒觉得不是诈尸,而是女鬼变成了水鬼来摄魂呢,所以屋里才会潮乎乎的,钟馗像才也会被涂抹的不清了。
  如果你问我对那个姑娘的最深刻的印象是什么,我想说就是那个姑娘的美貌。至此之后,关于这件事儿的怪异现象也就再也没发生过。至于姑娘究竟是什么,我还是那句话,不知道,但我想绝不是人,否则怎么会没有影子,就算我当时看错了,当时也记错了她所穿的衣服,但为何第二天我们焚化尸体的时候,我会清楚的看到那个女人身上穿的衣服,正是我当晚所见?
  还有就算这一切都可能是我自己吓唬自己,和我后来所想的补充,但那时候我一回头的功夫,那姑娘去了哪里,还有阴风如何解释,墙面和钟馗画像又是作何解?”七哥说道:“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的结果,非人力所能及,除非是我自己做了假。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个迷,但我想我是遇到了鬼,故事就是这个样子的。”
  “七哥,你刚才说,关于这件事儿的怪异现象就再也没发生过,言下之意就是说还有别的事儿发生喽?”我笑嘻嘻的说道,不得不说,这个年近百岁的老者,我亲爱的七哥讲的故事的确好听,我满怀期待想让七哥继续讲给我。
  七哥点了点头,随即说自己有些累了,这些故事太久了,自己也快想不起来了。还说那次义庄夜晚遭遇可怖姑娘的事情中,自己并未见到鬼,可是日后却真的见过,还不是一个。七哥说等我有机会再来听故事吧,今天时间已经不早了。
  的确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看来七哥牢记着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的教训,就算这黄昏时分也不再说鬼。
  正巧这时候父亲打来电话,说他们喝完了,问我在哪里。我告别了七哥,然后回到了那个本家大哥家,接上父亲驱车离开了老家。
  刚回去的那几天,我总想去找七哥问个明白,问问接下来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故事,为了灵异素材我通常都是不远万里的寻觅。可是事出有因,那时候我正巧有很多事情要做,生意和稿子攒到了一起,朋友间的事儿也不断婚丧嫁娶十分忙碌,就把找七哥听故事的事情给忘记了。
  今年十月份,我开始准备《中国灵异事件备忘录》这本书。这才把七哥的记录给翻了出来,心说改天有空非得回去再问个究竟不可。
  这一拖又是很久,那天我爷爷,也就是我前面说的姥爷要去医院输水,老人家这一辈子不抽烟少喝酒平时很爱锻炼,身体倒是硬朗。而且虽然退休前是工程师但也经常帮着工人一起干活,至今虽然皮肤松弛了但却依然有一身腱子肉,着实让我羡慕。
  我很小的时候,爷爷被返聘回去做监察工作,结果某天下班的时候却得了脑血栓,有些人就这一下子也就不行了。一般脑血栓后都能抢救过来,但救过来后腿脚只怕是不利索了。可咱爷爷入院第三天就楼上楼下的爬楼梯锻炼,身体恢复的极快。
  如今虽然不如七哥年纪大,可也有八十六岁的高龄了,每天散步还能走上十多站路。每次只要是血液粘稠度高了,就回去医院冲冲血。众所周知,好点的医院床位有多紧张,我虽然不爱为了小事儿用关系,但为了家中老者,能有多大力使多大力,多少也能给爷爷安排个床位。平日里倒也不住院,就是输液的时候躺上一番,能图个舒坦。
  结果刚陪爷爷输完第一瓶水,就听见电话响了,我给那天同在陪床的我妈说了一声就出了门接电话。意外的是竟然是老家的小春,小春说在医院看到了我的车,问我没事儿吧。
  我下了住院楼,就见小春站在停车场我的车前。说到我这辆车,呵呵,写下文章之前我刚把它出手,我经常跟一些年龄较小的书迷说,这车比你们年纪都大,的确如此,以前审车的时候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
  这是辆jeep切诺基,也就是俗称的小切或者老切,而非现在昂贵的大切,当年买它的时候也不过是为了代步而已,至今它即将寿终正寝之际我把它易手,希望能有个疼爱它的好主人,让它再发挥几年余热吧。
  我问小春来医院干什么,小春说是陪他爷爷来看病的,结果连号都挂不上,人家说得晚上就来排队才能挂到号。我一听笑了,说你怎么不找我,其实医院大夫最讨厌的就是托熟人挂号,但老家来人了不能不管,我就给拖了个熟人。熟人倒是给面子,很快七哥就看上了病。
  七哥挂号看病住院,我直接一条龙服务,倒不图什么,予人玫瑰手有余香。不过七哥一家却万分感谢,七哥问我怎么也在医院,我说陪我爷爷来输水的,结果七哥的脸都白了,不可思议的反问我,你爷爷?
  我明白七哥是啥意思,连忙解释爷爷和姥爷称呼上的历史问题,七哥这才长舒一口气,否则真是病没多大事儿,倒是要吓出毛病来了。我说了几句话,就匆匆离开,七哥住的是个多人病房,他叫我兄弟,其他那些比我父亲都年长的人叫我叔,弄得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其他床上的病患也老看我,所以溜之大吉实为上策。
  七哥的病不严重,实际上就是摔了一跤,七哥说当天就能出院,但众家属则不愿意。我每天都陪爷爷输水,七哥和家人也没法来看,我也没让他来,我叫爷爷,他们来了咋叫,小春要来岂不是没辈儿了?
  第三天中午,陪床的我给爷爷买来了饭后,便想自己寻摸点吃的去,爷爷的饭戒油戒辣,吃的是再不过瘾。见爷爷吃完饭就睡了,我就没叫他,想等他醒了再送他回家。
  出了医院大门,步行溜达找饭店的时候,就看到前面一个快步行路、满头白发的高大老者,我当时就乐了,这么个身材还如此迅猛,除了七哥还能有谁。我快步上前问道:“七哥,你这身体贼棒啊,我看你干脆出院算了。”
  “哎呦,老弟啊,可不是说吗,我还真不想住院,就家里那些孩子非得让我住。我那天洗澡地滑,摔了一跤,其实根本没啥事儿,他们大惊小怪的。医院的病号饭根本没法吃啊,我这不出来寻点吃食,你可知道附近有啥好吃的。”七哥笑了笑的很天真,形容他鹤发童颜一点也不过分。
  我说道:“那得看今天你有什么好故事要讲给我了,上次,咱们在一起的时候,你那个没说的故事,就是见了很多鬼的事儿,你得给我好好讲讲。”
  “哦,你说鬼镇啊,那倒真是惊心动魄啊,满地的鬼,当时我都不知道我是人是鬼了。好,没问题,这大中午太阳地儿下,我什么都敢说。”七哥说道:“不过咱去哪里吃饭呢?”
  “炒菜还是火锅?”
  “火锅。”
  本章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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