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的鬼故事,从济南某高校北区灵异事件说起。

  第七十六章 任东篇——《SOS》(7)
  任东故作不经意的瞟了窗外一眼,然后说道:“都别这么吃惊紧张的看他,用余光瞥一眼就行。呵呵,刘先生描述的一点不错,他这个装扮太奇怪了。咱们别打草惊蛇,会把他吓跑的,惊慌中的人我不方便催眠。我带着点药物,以备不时之需,如果我能催眠成功那就直接催眠,若不行,刘先生你和小C还得制住他,然后我用药物配合催眠制住他。相信我,不管怎样,不超过半分钟的时间,我定能催眠他。”
  “小C,C兄弟,”刘红兵低声叫道,我依然低头吃饭,任东道:“老鬼,丫干啥呢?!”
  我站起身来向外走,边走边拿出烟来,装作抽烟的样子,好似随口一般说道:“我装着去抽根烟,你装着出去找我,想办法慢慢靠近,能催眠就催眠,不行我也有制住他的有利位置,我追人可不行,身高体笨跑不动。”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走了,我想那时候我的动作很自然,因为窗外那个人根本没走,余光观瞧到他依然隐藏在墙后偷偷透过窗子偷窥着我们。任东跟刘红兵谈笑几句,也尾随我出去了.......
  任东走出来后,有意的大声说道:“有没有点素质,在人家门口抽烟,客人怎么进来,有碍观瞻啊。去一边,我也来一根。”说着任东搂着我朝着那个“幸存者”靠近去,边走边说:“这个刘红兵是个冤大头,咱们可得好好坑他一把,这生意咱们就.....”这话当然也是说给那人听得,显然那人被骗过了,看到我们先是一愣,身子后倾一下估计想跑,但听到任东的话,他停止了动作,继续观察起了店内的刘红兵。依我对任东本事的了解,再走几步后,他就可以慢慢催眠了,只不过到时候我可得精神点,可别被一起催眠了。
  就在围捕计划按步骤按部就班,十分顺畅的时候,突然刘红兵从店里杀了出来,指着那人大喝一声:“你往哪里跑!抓住他!”
  那人自然转身撒腿就跑,我当时心中就骂开了花,凑,猪队友啊!
  我们离着那人本就还有一段距离,而且从大街上这么追,岂不是引人注目吗,现在无凭无据的人家报了警可够我们吃一壶的,于是我们下意识的追了两步后放弃了计划。我有些恼怒的对刘红兵说道:“怎么回事儿,不是都说好了吗,你现在不该出来的。”
  “太紧张了,刚才没听明白到底怎么行动,我以为任兄弟失败了呢。怪我,怪我,全怪我,太糊涂了。”刘红兵他满脸抱歉的说道。
  “那你也不该喊啊,这下打草惊蛇了,估计很难抓住他了。”我叹了口气说道,任东却看向刘红兵,眼睛里蒙了一层东西,以我对朋友的了解,和任东转瞬即逝的那一瞬间表情判断,我大约能猜到他定是想到了什么,只是现在不方便说。于是我也没再问,静等只剩下我俩的时候再说。
  这顿饭草草结束了,吃得有些不痛快,我觉得刘红兵也该是个聪明人啊,怎么干这么愚钝的事儿。但是实在又不好说什么,吃完饭后,任东还故作关心的说要送刘红兵回去,说他一个人不比我们两个人,不放心,怕对付不了那个“幸存者”。
  送下刘红兵,我不满的瞥了一眼任东,用脚把路边的石子踢得好远说道:“真他娘的马屁精,任东,你想钱想疯了吧?”
  “什么意思?”任东问道。
  “刘红兵摆明就是个猪队友,你不光不怪他,还跟他谈笑风生还送他回家,你什么意思,不是想继续发展客户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眼里还光有钱?”我撇了撇嘴说道。
  任东笑了反问道:“反正失败了,埋怨也没用了,对了,你觉得刘红兵这个人笨不笨?”
  “还不让抱怨一下了,刘红兵这人嘛,以前看挺精神,现在.....呵呵。”我冷哼一声说道。
  “观察事物推理事情我不行,但看人你不行,这是我的专业。”任东说道:“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今天刘红兵明显不太对劲,他是装迷糊,只怕他想反攻一把,或者另有隐情。”
  “哦?”我略感诧异,下意识的回头看看,总觉的背后不远处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任东笑了笑说道:“没事儿,距离够远,不管有没有人跟着都听不到。我送他就是为了观察他,有没有想去别的地方的意图。之前他那样做肯定不是因为没听懂,也不是因为笨,而是故意而为之,是故意放那人走。我本想催眠他,让他说出来,可是他好像服用了兴奋剂之类的东西,从眼神中就能看出来,这肯定是为了防御我的催眠所为。而且我不知道他究竟是谁,目的何在,贸然催眠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可能结果是你我无法控制的,毕竟这不是你我的低头,我们在外地,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我觉得你分析的有些道理,这本书里带一些心理暗示,但灵异也同样不可否认,所以只要牵扯这本书的人,都是心理战的高手,这也是我所担心的。”
  “你说他故意放那人走,为了什么?”我问道。
  任东耸耸肩道:“我说了,推理事情你在行,这事儿还是你来推论吧。”
  “凑,我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我说道。
  突然间,背后又有了一股传来的目光,经常对做“NLP”自我完善的任东,同样也第六感敏感,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夜晚,紧张的我们自然是神经紧绷的,有这样的敏感程度并不意外。任东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们左拐右拐终于进入了一个适合动手的地段。我仗着身高臂长攀爬到了附近的高台上,任东则继续向前走,果然有人跟了进来,他没有发现隐藏在高处黑暗中的我。
  接下来的景象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精彩,我本以为我可以如同电影中一般从高处跃下,然后来个华丽的回旋踢。但当那人走到我下方,我意识到了自己的体重发胖和许久未锻炼的事实,选择了用体重压迫他,于是我生生砸向了那个人。那人猝不及防,却没有尖叫发出了一声闷哼,被我砸于身下,却在暂时被砸的有些蒙了,之后反应过来便迅速起身想要反制我。
  我用胳膊和腿形成地锁想要锁住他,却缕缕不得成功,直到任东跑回来照着那人的鼻子上捂上东西才把那人制住,我起身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刚才跳下来的时候蹭破的皮还有打斗中被抓伤的地方,此时也开始疼了起来,火辣辣的有种肿胀的感觉。
  任东见我没事儿,走到那人面前,那人的眼神有些散乱,也不知道任东用了什么古怪的药,要是以前给我用过,我估计我也被他催眠过了,这个极有可能,因为很可能我不记得了。
  任东刚要让我用手机手电照亮,然后他对那人实施催眠,却见那人猛然瞳孔放大缩小,然后站了起来迅速后退几步,手上拿着一把刀子,刀子上还有血,血迹是从他自己手上流出来的。他划破自己的手,用疼痛唤醒自己的意识,果然如同任东所言,这里面牵扯进来的人都是心理高手,如果不能自我调节,懂些心理学的知识,只怕用不着别人追杀和诅咒骚扰,自己就能把自己玩疯了。
  那人说道:“你们是不是也看到那本书了?”
  “你是要杀了我们吗?”我从地上找了个玻璃瓶敲碎了说道,说实话空手搏斗我有些信心,加上有任东在可以帮我补刀怎么都好说,但对方手里拿着刀子,板砖破武术怎么也要小心一些,被扎到大动脉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只是想提醒你们,别被他利用了。”那个男人低声说道。
  任东笑道:“这么说你还是好心喽,他?是说刘红兵吗?”
  “他现在叫刘红兵了?他以前叫刘抗美的。”那个男人说道。
  我依然严阵以待的问道:“那你呢?你叫什么,又是什么人,会不会幸存者,我们可什么都知道了。”
  男人此时的帽子和眼镜已经在刚才的地面打斗中给掉落了,此时只是站在黑暗中所以看不大清长相,但之前被任东用药弄翻后我们也观察了一下。他五十岁左右的年纪,比刘红兵小一些。按照面相来说应该算是个老实人,但越是长相敦厚的越不可以掉以轻心,现在看来正是如此,看他手中刀子就知道应该不是个善茬,只听他说道:“我叫赵建军,你们到底知道了什么?或者说刘抗美让你们知道了什么,记住我的话,他是骗你们的,他才是幸存者!”
  第七十七章 任东篇——《SOS》(8)
  赵建军说完就要走,我连忙喊住他说道:“你给我站住,不然我花了你。”
  赵建军身子一颤回过头来,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也要保命,刘抗美已经发现我了,我不安全了。”
  “如果他真是个坏人,咱们三个对付他,人多势大,如果能制住他,岂不是可以一劳永逸?”任东提出了个诱人的条件,显然赵建军动心了。
  我有一些疑问,但没有提出来,赵建军示好的把刀子扔在了地上踢了过来,我们收了刀子扔下了酒瓶子却依然与之保持着一段距离。我们先后搭乘两辆出租车,赵建军在前,我们尾随来到了一家夜总会。一路上我和任东各怀着疑惑思考着,并未怎么交谈。
  有时候夜总会中才是最安全的。这里虽然人多眼杂,但如果足够高档的话,一般人是无法进入你的包间的,而且房间众多即便搜查起来也是麻烦得很,总能弄出一些动静,方便我们能逃离。
  显然夜总会的人对赵建军手上带伤是司空见惯的,也对我的一身脏乱伤痕处乱不惊,他们还拿来了医疗箱给赵建军简单包扎了一下,给我摸了碘伏,却对如何弄得只字未问。我们不想搞例外,来这种名曰娱乐会所的地方要是三个大男人喝酒唱歌不叫小妹那才引人意外呢,而且如果想足够安全,那就要给够钱财。
  这次任东带了钱包,不得不称这几年娱乐业涨价迅速,而这里一直是夜场消费相对较高的城市。我们分别挑了三个小妹,然后点了酒水,随后让她们先出去一下,我们有事儿谈。公关自然没意见,反正消费照付,出去还能串个台什么的,歇着也总好过陪我们喝酒。待她们出门后任东说道:“说吧,你都知道什么?”
  “你们想问什么?”赵建军把一杯啤酒喝下肚后问道。
  “你说是刘红兵或者刘抗美骗我们?他才是幸存者,那么你就是被害人喽,如此一般你应该躲得他远远的,可是我们看到的景象却是你在追踪他,你作何解释?”我问道。
  任东鼓掌表示同意,赵建军叹了口气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其实这一切要从很多年前说起,那一年我认识了比我大很多的刘抗美,当时刘抗美混得不错,我成天屁颠屁颠的跟着他混。后来我发现了一件事儿,每隔一段时间刘抗美总会消失一阵,当时觉得奇怪,但也没往深处想,直到有一天他让我帮个忙,去抓一个人。我当时听了热血沸腾,一来是为了抗美大哥能瞧得起我,还有我觉得这是个成为真正男子汉的好机会,只要去抓人就会打架,毕竟作为年轻人好勇斗狠是通病。
  我们坐车到了广州,当时的广州还没有现在那么繁华,只不过是个比一般城市好点的地方罢了,跟我们xx根本没法比。第一次来到外地的我十分兴奋,到了晚上胡乱溜达的时候突然被人拉到了小胡同里,那个人就是文中的那个少年,只不过此时他已经三十几岁了,而我当时并不知道。
  他说让我不要帮刘抗美,还让我远离他,否则没我将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我当时问为什么,那人却说不要我知道,不然一定会后悔的,然后就跑了。我当时十分信任刘抗美,不但没有远离他,反而回去后不假思索的把这一切全盘托出,他当时就冷笑连连,带着我出去向着我被劫持的小胡同而去,自然是人去楼空。
  但我们十多天后却堵住了之前我所见过的那个人,刘抗美的残忍令我难以想象,他不光把文中的少年囚禁了起来,还不断地虐待他,这让我胆战心惊。我问刘抗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刘抗美反倒是坏笑着问我真的想听。
  当时我就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随后他便给我讲了这个故事,我本以为这个故事是虚构的,因为故事的不完整,也没想明白这与囚禁那人有什么关系。但很快我就接受到了诅咒的威胁,这令我惶恐不安,我再问详情刘抗美却不愿再说了。后来在文中少年死前的那天晚上,刘抗美去准备应用之物,而我则问清了事情的始末,目的很简单,我的精神已经备受折磨,实在难以抗拒在SOS求救信号下的压力了,我想解决问题。
  被囚禁的那个人告诉我事情简单的始末,让我赶紧放了他,然后一起跑。当时他还说了他就是故事里的少年,而刘抗美则是那个幸存者。这些年,囚禁的这人一直在备受良心上的折磨,他厌恶自己害死了那三个听故事的人,甚至想要自杀把自己埋在坑洞里解除这一切,可无奈在这之后是无人在树上刻字的,只能你一死了之却解决不了问题。他还说是他制造了刘抗美这个怪物,现如今我既然也被诅咒了,那就有了帮手,他愿意去赴死,而我则负责在树上刻满一百个求救信号。
  我处于私心,答应了下来,但就在这时候刘抗美回来了。被囚禁的那人没有出卖我,但我永远忘不了他死前的眼神,他用说不出来的复杂眼神看着我,眼神中包含了太多的意味,直到现在我也说不清楚,但却让我也在今日选择了告诉你们,因为我不希望你们白白丧命,这或许是那人对我给予的厚望吧。”
  “等等。”我打断了赵建军的讲述,提出了我对故事起初的疑问,希望能从他这里得到答案,但赵建军显然无法解释我的话,他说当时他和那人并未聊起多少,而这本书也不是那人所写。
  “那这本书是谁写的?”任东问道。
  赵建军答道:“是刘抗美自己,或者说刘红兵也行。所以这本书有你所说的漏洞,因为他也不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关于诅咒的开始,他也是听被囚禁杀害的那个人所说的。我以为他下一个会来杀我,但显然没有,他让我伺候他的吃喝拉撒,并在家专心致志写出了这本书。我问他目的何在,他却说只是好玩罢了,他想找到能看懂这本书的有缘人,然后杀死他们,毕竟那个年代懂英语的人不多,即便到现在能完全读懂这本书的国人也在少数。而刘抗美正是这样的人才,不得不说他的语言天赋是很强的。我感觉到了他的可怕疯狂和变态,在某次他杀人之后,我打昏了他,然后带着这本书逃走了。”
  “再等等,”我又一次打断道:“问题有几个,第一,刘红兵怎么去追踪阅读过这本书的人。其次,你是如何发现我们读过书的,还有还是最初的问题,你怎么会主动来找刘红兵的,而不是逃之夭夭?这个问题你还没回答。另外,书怎么会回到刘红兵手中,你不是打晕他拿走了书了吗?最后一点,这么多年你被诅咒,竟然撑了过来没疯掉,窍门是什么,你应该也知道的,我们现在会发现SOS的信号通过各种出现,所以必须要知道如何避免诅咒,就和你一样。”
  “尽我所能,依次回答吧。”赵建军说道:“其实第一个问题和第二个问题是一个,刘抗美篡改了书中的内容,把埋尸体的地方写到了你们所寻找的地方。那天你们去寻找尸体,我盯着刘抗美,正巧也发现了你们。所以我知道你们看过书了,先前大部分人也和你们一样,就是在那个错误的地点寻找尸体和树木,就被刘抗美发现了踪迹,然后给杀害了。随后他通常会夺回书,继续骗人,他说这样守株待兔,在树下等待要比满世界追杀舒服的多。
  越过第三个问题,我先来回答第四个和最后一个问题,这本书被我偷走后,我曾惶惶不安的过了五六年,在那五六年中我隐姓埋名,每天都怕刘抗美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显然他一直没有出现,这本书也被我藏于保险柜中不再面世,我不想再有别人深受其扰。可是后来有次家里招了贼,保险柜中的东西一扫而空,估计贼认为这本书也是什么值钱的宝贝吧,于是便一并偷走了,至于这本书又是怎么流回刘抗美手里的,我并不知晓,或许这就是无巧不成书。
  最后一个问题是怎么抵御诅咒,我是如何撑住的,其实抵御诅咒的办法很简单,就是忍着,等你的心智磨练的足够了,你就会变得适应这种声音。甚至会对这种声音产生一种麻木的感觉,不刻意去想都感觉不到声音的存在。若是有一天,在夜晚,没了这种SOS的敲击声,或许还会睡不着觉呢。”
  赵建军说到这里苦笑起来,苦笑中带着自嘲的意味,我和任东却真的在苦笑,都快笑成苦瓜了,听他这意思我们是这辈子逃不开了。赵建军又说道:“现在回答第三个问题,我为什么主动来找他,那是因为我碰到了他,而且两人碰了个正着。依照我对他的了解,当时他就算认出了我也不会立刻动手,反倒会再度返回,趁我不备然后折磨我最后杀害我,甚至可能杀害我无辜的家人。所以我决定转守为攻,反盯梢他,让他尽在我的掌控之中,一旦有事儿我也好尽早防备。于是我便发现了你们,出于良心我告诉了你们,现在该说说你们的计划了。”
  任东摊开双手说道:“你和刘红兵或者说刘抗美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也不过是一面之词,我们该信谁?”
  “就是。”我表示赞同:“怎么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可以带你们去埋那九个人骨灰和尸体的真正墓穴。”赵建军说道。
  我眉头微皱:“在哪儿?不过那也不能说明刘红兵正如你所说的那般啊,因为如果你是幸存者,你同样也可能知道这一切。”
  “呵呵,那个真正的地方就在他的茶舍下面。”赵建军淡淡的说道。
  第七十八章 任东篇——《SOS》(9)
  “什么!”我和任东异口同声惊讶道,如果果真如此,那一切都毋庸置疑了,除非刘红兵不知如此,恰巧把茶舍建到了上面,但这种可能性简直微乎其微。
  也就是说刘红兵的确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要么他就是书中故事开始的少年,要么他就真如赵建军所言,刘红兵是那个幸存者。
  赵建军也不说话就是一杯一杯的喝着酒,我们重新把小妹叫了进来,但我们三人没有人唱歌,就听着那些公关们不停的唱着歌,晃动着诱人的身躯,可此时我们却一点性欲都提不起来。我们三人若有所思,期间我和任东多次对视,最终下定了决心。任东说道:“走吧?”
  赵建军点了点头,我们三人买单后出门而去,在出租车上赵建军坐在前面我和任东坐在后座。我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我打开一看是任东发来的微信,微信是这样的。
  任东:怎么办?
  我:凉拌。
  任东:正经点。
  我:见机行事。
  任东:别废话,快点分析一下。
  我:不是你说要去的吗?
  任东:我是这么想的,先去看看,主要是解除那个SOS的信号诅咒,如果下半辈子光得靠忍着信号骚扰来过,那就太憋屈了。
  我:说的极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任东:如果这个赵建军甘愿去死,而刘红兵偏要阻拦怎么办?
  我:你要看着赵建军死,就为了破解诅咒?
  任东: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我们没有再发,车内的气氛有些压抑,压抑到出租车司机都紧张起来,以为我们三个是抢劫的,还好我们去的是市内,要去城郊估计出租车司机就不敢去了。我们先去了一趟赵建军所住的酒店,拿了一大袋子工具,然后又上了出租车。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后,提前下车的我们走到了刘红兵的茶舍前。现如今已经是晚上快十一点了,茶舍内自然空空如也,玻璃大门紧锁灯关着。我们看了看门口的监控,任东表示自己黑掉它没问题,于是赵建军蹲下身子拿东西捣鼓捣鼓就弄开了玻璃门。我和任东眉头紧皱起来,看来这个赵建军也不简单啊,溜门撬锁十分熟练。赵建军尴尬的笑了起来说道:“小时候不学好,这些东西没少研究,刘抗美玩的比我还熟练呢。”
  我和任东同时发出深以为然的笑容,进门后任东打开电脑调出门口监控录像,从云端黑了进去,然后直接删除并且关闭录像,然后说道:“还是咱们老祖宗的防盗机关厉害,现在这些防盗的东西,懂点黑客知识,甚至用蛮力切断电就全废了。”
  我笑道:“你干脆和赵建军你俩弄个盗窃团伙算了,记得我可是出过建议的,以后成了江洋大盗可别忘了给我点好处。”
  “别闹了,办正事儿要紧,跟我来这边,我很久没来了,茶舍建设后,我也找不到那个地方了,但....大约应该是在那儿。”赵建军说着来到了操作间中,这里大部分是摆放茶碗茶盘还有茶叶冷柜等东西的地方,还有就是茶具也该是从这里煮洗消毒。
  赵建军说道:“具体的地方我也忘记了,但应该掩埋的不深,如果刘红兵没有转移的话,这东西就在这一片。”
  “你忘了?”任东问道:“那你的意思是咱们一寸寸的刨坑?你带没带先进点工具,靠手那这些锤头什么的得挖到什么时候,如果底部浇灌上水泥咱们把手磨出血泡也没用啊。”
  赵建军尴尬的笑了笑:“周围环境变化太大,只能确定就在这一片而已。依照我对刘红兵的了解,他绝对不会用水泥浇灌上的,因为那样一来虽然稳妥了许多,但冒险系数就小了,他喜欢刺激的结果。另外一点他也会自己留有一线余地,万一有一天情况变坏了,方便迅速解除这个诅咒。”
  “你就确定这么多年他没有变过?人是会变得。”我说道,话虽这么说但我还是带上了手套,然后拿起了榔头,对任东说道:“你出去望风,我和赵建军在这里挖,姑且信他一次。”
  任东点了点头,关闭了额玻璃门隐藏在架子后观察着门外。我让任东去望风,一来是不信任赵建军,他在外面我们在里面,万一他和刘红兵是一伙儿的,把我们卖了都没地哭去。还有就是我比任东身高力大,更适合干这等体力活。
  我先用锤头分别在操作间中的地面上敲了半天,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的地方,赵建军也十分苦恼蹲在地上好似以为刘红兵果真是变了,变得出乎他的判断。
  我则是闭眼思考,如果我是刘红兵,在我不浇灌的情况下,会把这个位置设在哪里呢?不浇灌不代表底下是空的,只是敲击上声音不同,如果有人奔跑或者走路还会发出一些异样的动静。那么这个地方肯定是个客人和工作人员都触及不到的地方,那么......
  我抬起头来问赵建军说道:“大致方位你确定就在这个操作间里吗?”
  赵建军疑惑的点点头说:“明明就是这里啊,莫非他转移了.....”
  我不管他对自己记忆的怀疑,招呼他一起把一旁放东西的架子搬开,然后用锤头敲了敲,果然下面的动静不太对。我用力跺了几脚,下面非但不是动静不对的问题,还是个暗格的感觉。果不其然掀开盖在上面的木板,下面有个木门,门上还有把锁。我用锤头砸开了锁,里面是个向下的阶梯,一共就三四个台阶。赵建军待外面的空气进去了些这才钻了下去,谨慎起见还让我用绳子绑在了他的腰上,一旦不对好迅速拉上来抢救。
  过了一会儿,赵建军就从密室深处钻了出来说道:“就在下面,我已经挖出来骨灰盒了,你看这个。”
  借着手电灯光,我看到了一个封皮很古老的记事本,本子上不光有刘红兵详细的杀人经过和心得,还有被害人的身份证之类的证件。但所有的记载在十年前戛然而止,也就是说刘红兵这些年并没有杀过人,那么是他从良了,还是唯独他解除了这个诅咒不再备受折磨,于是那仇恨也就消除了呢,难道正如老话说的那般,小鬼也怕恶人?
  我不明所以,正要叫任东进来,就听到外面突起打斗的呼喝声,随即有人倒地的声音响起,我还没跑到外面,就见拎着一把带血柳丁锤的刘红兵出现在了门外。刘红兵整个人都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表情和气质都十分阴冷,在冲着我们冷笑连连。
  我低喝道:“你把任东怎么了?”
  “给了他一锤子而已,生死不知,嘿嘿。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我早就跟着你们了。那句坏人的台词怎么说嘞,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赵建军,好久不见啊。”刘红兵道。
  “刘抗美,好久不见,你还是本性难移。”赵建军道。
  刘红兵或说刘抗美摇了摇头道:“赵建军,这次罪过的人是你,而非我。容我说几句话吧,其实我早就忘记了一切。十多年前,我在某次外出寻找你的时候,被车撞了,然后医生从生死边缘把我救了回来,我并没有失忆,或者说没完全失忆,只是选择性的失忆。我忘记了杀人的事情,忘记了诅咒,忘记了所有有关诅咒的事情,其他的记忆却十分完整。当然我也再也没被骚扰过,看来只要是经历过生死边缘的人就会解除诅咒,或者说一旦忘记了这一切就会自行破解。其实小C你没必要这么着急解决,只要让任东催眠你,让你选择忘记试试,或许就会管用呢?呵呵,不过现在晚了,你出不去了。
  回来后我万分厌恶自己的名字,总觉得这个名字充满了罪恶感,也说不上是为了什么。于是我便改了名字,所以刘红兵也是真名字,C兄弟,我并没有骗你。那天我并没有认出你来赵建军,但是你没有把书藏好,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是上天还在眷顾我吧,当我读到这本书的时候,记忆就开始复苏了。而后的诅咒让我愈来愈记忆犹新,尤其是你的苦苦紧随,却让我的记忆全部恢复了起来。我终于想起了一切,呵呵,那么仇恨还在继续,这次的我可是你唤醒的,所以你们的死也全都怪你!”
  赵建军猛然大吼一声从袋子里掏出了一瓶东西,并推开我扑向了刘红兵,刘红兵用手中的柳丁锤猛击赵建军,赵建军却死不松手,与刘红兵滚作一团,顿时破碎声响起,茶具炉子全都被摔的粉粉碎。我刚要上去帮忙,却听赵建军吼道:“去刻字,去刻字!”
  一时间,我看到了他手中的打火机和那瓶液体,此时的赵建军已经发狂了,纵然被砸的满脸是血,却依然用身子死死的把刘红兵压在身下,用瓶子在自己和刘红兵身上撒着那些液体。一眨眼的功夫,两人竟然翻滚着进入了地下密室之中,一股火光燃气,随即是两个男人的惨叫之声。
  热浪滚滚,我依然愣在那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在这时候头上不停冒血的任东拉住我的胳膊拔足狂奔,我们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只能感觉这是正东方方向。
  突然任东停下了脚步,并松开了拽的死死的我说道:“够五里了吧,刻刻刻刻!”
  我们没有刀子,纷纷拿出钥匙之类的硬物找了一棵树疯狂的刻了起来,边刻边记着数,三个小时后,手已经被磨出血来的我们终于刻完了一百个SOS。在这棵不算粗的树上,密密麻麻刻满了这个本该是求救信号的死亡诅咒。
  任东看向我问道:“你兜里装的什么?鼓鼓囊囊的。”
  我低头看去,在我的衣服口袋里装着一本笔记本,笔记本正有一个角露了出来。我拿出来恍然大悟,原来是刘红兵的杀人记录,刚才慌乱之中我塞入了口袋里。任东看了后说道:“咱们算是有救了。”说着给一个当地的客户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然后就带着我去报了警。
  警察到现场的时候,刘红兵的茶舍已经烧的一片狼藉了,而在我们所说的暗道中警察发现了两具烧焦的尸体,尸体紧紧地烧在一起的赵建军和刘红兵这对仇家难以分开。我们给警察讲故事警察自然不信,但那个笔记本上的内容却成了指控刘红兵的有力证据,上面全都是刘红兵的笔记,据调查也说明他的确很有杀害这些人的嫌疑。这些人到现在有些人的尸体被发现了,有的依然还列在失踪人口名单中。
  我们因为并没有杀人,并且指控刘红兵有功,最主要的是任东的那个客户发挥了关系,并没有被指控别的,也没有受到什么非分的待遇。同时刘红兵无儿无女,父母早已死了,家里亲戚也没多少来往的,所以没有苦主控告,事情便可以不了了之了。但我们依然在派出所里待了五六日,那几日上厕所吃饭都要打报告,并且时常要不停的重复着交代问题。
  出了派出所浑身都馊了的我,对也是满身异味的任东说道:“能量不小啊,我还以为咱们跟着潜入茶舍,并出了人命,怎么也得进去几年呢。”
  “本来就和咱们没啥事儿,记住咱们是清白的。”任东的心情显然很高兴,这些日子我们两人再也没被那个邪恶的求救信号影响到,这说明应该是情报解除了。
  我撇撇嘴说道:“我的意思是你那个客户挺给力,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栽赃陷害,为了尽早完案随便弄个罪名安到身上的现状有多少。”
  “嗨,互相利用罢了,我那客户他病没治好,还有严重的心理疾病,如果这么发展下去对他的政治前途有影响。不救我不光可能治不好病,最主要他的那些秘密也可能会被泄露出去。”任东坏笑起来。
  “无德医生。”我笑了,任东也笑了:“但是保住了咱俩的命啊。”
  第七十九章 姐夫篇——录音
  任东和我的这个关于《SOS》这本书噩梦般的经历至此就结束了,别问我具体在哪里,我已经提示的够多了,还是那句话,我随口一说你顺便一听,信则有不信则无。
  时候我有时候会在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但百思不得其解,根本理不出一点头绪来,那本书还有那个故事,随着刘红兵和赵建军一起埋入了坟墓。万幸,我们在他们的尸体被抬走之前刻完了字儿,从而解除了诅咒,否则究竟会发生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后来某次去外地一个精神病院收集素材的时候,猛然听到有人敲击玻璃,发出SOS的信号。我首先想到了诅咒,随后又想到了可能是在向我这个外人在求救,因为现在的精神病院也经常充当黑监狱,经常有些人被精神病,从而被抓进去,大多是上访户什么的。
  但领我去的那个熟人却说这是个小偷,关进来很多年了,一度想要自杀,说自己听到了求救信号什么的。再往后,我那个熟人也说不清了,但我想我很可能遇到了那个偷书的小偷,即便这只是我的猜测和一厢情愿,即便这个世上原本没有这么多巧合,但我依然愿意这么想象,因为这样更加巧妙一些,呵呵。
  说完任东的烧脑情节,我们恢复一些较为简单的情节。我在《SOS》事件中,提到了声音,我们能听到求救信号的声音,实际上声音研究起来也很奇妙的,不信你就听下面的故事吧。
  这个话题起在一个男人身上,我们就叫他姐夫吧,他是我一个姐姐的老公,在电视台工作。那天我让他帮我一个朋友做个视频的后期,结果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就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
  姐夫说:“你录音时候有没有听到过什么杂音?”
  “当然有了,有外界人们听不到的声波,也会被记录下来,同时空气中的存在的噪音也能被录入,经过放大就会显得很吵影响音质,这些噪音或人听不到,或者被我们觉得不碍事儿就自动忽略了。如果说除去这些,那可能就是录音器的声音了,否则为啥要有专业的录音棚。就是尽可能的减少外界的干扰,并用专业的麦克收音,还有很多器械防止声音的走样和杂音混入,我想在录音棚的意义就在如此吧,再简单的去噪就可以成基本音频了,随后便是剪切和微调什么的了。”我答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姐夫玩弄着酒杯笑着说道,那眼神里带着另一层意思。
  我也笑了:“我明白了,你说的是灵异的声音吧。我知道有些人说录音后录下来什么,我想那不过是麦克风不好或者机械本身的声音,亦或是人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你不信?”姐夫看着我。
  “不信,拿出证据来。”我伸出手好像想要什么。
  姐夫一饮而尽后说道:“我也喜欢灵异事件,同样喜欢你严谨推论凡事要证据的态度,这让伪灵异事件被击碎,保留下一些值得注意和真实的事件。
  既然你要例子,我就给你说一些数据吧。
  课题起于1959年,这个时间不算久远。那时候的明星艺人和公知还不像现在这样爱胡说八道口无遮拦,所以他们的话相对有可信性,毕竟是名人如果说错话有损自身形象,现在呵呵,靠骂和胡说成名。
  那时候在瑞典有个全才,他是画家音乐家还是个电影制作人,他叫弗里德里奇·余根生,他带着他的专业录音机,准备在他的乡间别墅里录下鸟鸣用于电影之中。他总觉得现有的鸟鸣声太假了,而那时候没有网络,自然不能资源共享,可利用的资源很少。
  可是之后他却发现,声音中不光有鸟鸣声还有人的声音。通过放大声音,他发现那个声音是两个人的对话,是在用瑞典语和挪威语在讨论鸟鸣。你知道,有时候录音机录音会录下某些波段,甚至通过一些机械原理收到收音机的播音,也会被刻录其中,这是内部作用,虽然这种情况很少,但不能说是没有,通常人是听不到,如果能听到那就说明你身体有问题了。”
  我笑了起来,请姐夫继续,我觉得这个话题挺有意思的。
  “余根生没有在意,但觉得很有趣,于是余根生又再各地录下了大量的录音,这次又录了下来。询问当地人,他们说,这就是他们本地人的口音,甚至有人说这是某个死去的人的嗓音。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音调和音频,但这些都可以模仿,但音色却是不同的,即便你可以完全模仿音频音调,模仿的微妙微桥,但总会有区别的。乍一听挺像,但仔细听就会听出来,这就是我们为什么有时候不看电视就能知道电视上是哪个明星在说话的原因。如果当时这些不是人云亦云,或者是故意说谎的话,那么就必有蹊跷。
  另外不光用录音机,用收音机放打声音放在空白波段,并把录音机高音设置为中等,同样能录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好似是人的说话,但是用耳朵却听不见。即便把收音机的音量调到最大,把耳朵贴在上面去听,也是听不到的,可这时候的音量已经超过了录音机播放的音量了,为什么录音机录下可以听到,但人耳无法直接听到呢。
  1964年,余根生写了一本书叫《宇宙之声》,里面列举了大量的证据。这本书被德国心理学家汉斯·本德博士看到,这个博士在心理学上有他的一席之地,而由他成立的专家组更是精英尽在。
  众所周知,德国人的严谨态度,他们经过反复试验,并亲自去见余根生,通过心理学对他进行测谎,却证实余根生没有出现幻觉,一切声音和经过都是真实的。而博士自己做实验所记录下来的声音也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把这些说话的声音放在声波记录仪上,所显示的脉冲与人的发声完全一样。
  于是,结果公布轰动一时,各种心理学家开始为之着迷,认为这可能是精神力存在的象征,当然其他专业的科学家此时还没有关注。同年有个博士,我忘记叫什么了,也忘记是哪里的了可能是英国的,他也做了许多试验,并得出了惊人的结论。
  有个英国的出版商得知了那个博士的结论心中不信,并亲自去尝试,结果果然得出许多惊人的结论。有段录音取自出版商一个朋友那里,那声音出版商格外熟悉,找被录音的朋友一听,他却惊呼这听起来就像母亲的声音,可是母亲说的什么却不得而知。
  后来经过翻译,这竟然是德语,而那人的母亲在说打开门,而这人正是经常因为关办公室的大门而被人埋怨。母亲会说德语,而那人不会说,这不够奇怪,很多人都是双语言或者多语言,毕竟大多都是一个语系演变出来的,但奇怪的是那人的母亲早就离世了。
  出版商立刻资助,并出版了我刚才忘了名字的那个博士的书,书名我倒是记得的很清楚叫《突破》。
  这下引起了全面的轰动,各大科学家学院研究所分别站出来,有的参与到研究中,有的则是辟谣,说这是场人骗人的典型闹剧,一定会被赤裸裸的揭穿。但六十年代末的时候,据说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都对此做了实验,但具体信息就是秘密了我也不知道。
  你想空穴不来风,如果真的没什么问题,他们怎么会研究呢?”姐夫说道。
  “那姐夫,你天天收到这么多录音带录像带,你是否听到这样或者那样的声音呢?否则你又为何会给我说这些?”我提出了问题,正如他所说的那样,空穴不来风,如果他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不会如此关注这类信息,同样也不会讲给我听,也只会认为这是骗人罢了。就算是兴趣所致,也相信这些结论的真实性,若并非是自身发生了相关的事情,并细细查询过,我不相信他能记住这么多老外拗口的名字,除非他闲的蛋疼了。
  姐夫哈哈大笑起来,挑起大拇指说道:“厉害,的确如此。我当然发生过一些事情,就在一个月前,我接到过一个件儿,打开后我却听到了别样的声音。我当时有些恼怒,心想怎么录得这么不专业,但仔细一听却令我大吃一惊,越听到后面反倒是怒气全无,越胆战心惊起来......”
  第八十章 姐夫篇——护城河里的女人
  “我当时有些恼怒,心想怎么录得这么不专业,但仔细一听却令我大吃一惊,越听到后面反倒是怒气全无,越胆战心惊起来。”姐夫继续讲到:“事情其实是这个样子的,那是个高速上连环车祸现场的录音资料,有些人可能不愿意抛头露面所以只接受语音的采访,甚至有的还提要求要混音,别让人认出来。影像资料没有什么问题,问题就出在这很短的录音采访中。
  当时的情况比较混乱,我需要做的就是整理出来所有的声音和影像资料,然后呈交上去,至于用哪个不用哪个,亦或者是打回重新剪切,这就不是我来决定的了,由节目组编辑和导演负责。这份录音资料来自车祸现场,纵然现场混乱,但利用专业的录音工具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起码得听得清被采访者的话吧。很显然,好似采访者身边有许多人在说话,如果记者能把被采访者拉到一边较为僻静处进行采访,就不会造成这样的情况。我当时心中暗骂,心说他们一点也不体谅我们的难处,其实后来想想也不过是站的角度工作岗位不同造成的观点不同罢了,一线记者也有他们的难处。
  我把这些声音分离开,放到不同的声道上本想删除,但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一时兴起就点开并放大听了起来。几个声道显然是一段对话,一个人说可撞死了,太疼了。
  另一个则说,开车不看着点,弄成这个样子该如何是好。
  答:在高速上哪里来得及躲避。
  说:泵找理由了,反正回去得好好给我压压惊。哎对了,怎么没人来看看我们,给保险公司打电话了吗,他们怎么像看不见我们一样呢?
  答:我也不知道啊,咱们问问那边那个警察吧。
  就在这时候,录音中有个声音响起:该走了。
  瞬间惨叫声响起,还有呼喊说什么我没死之类的,其实惨叫声并未吓到我,因为那声音虽然凄惨到令人毛骨悚然,可远远比不上那句‘该走了’的效果。那声音稀松平常,平平淡淡,却格外的阴冷,就好比通过我的耳朵钻入我的内心和四肢百骸一般,让我身上每一寸都麻麻的,就如同在三九天掉入了冰窟窿里一样。
  我不知道这句话本身有什么可怕的,可是就是让我害怕,如此简单而已。我赶紧关闭了这些,并且消掉内容。然后把东西给编辑送了过去,后来我得知那天车祸中死了许多人,我想这就是死人的声音吧。正如我先前给你讲过的那一切一样,有时候的确会录下来许多咱们听不到的声音。”
  “等等,姐夫,这事儿不大对啊。”我提出了疑问:“按说你知道了这事儿,要么惊慌失措,胆子大点的就会去求证,再怎么也会去问问录这个节目的同事吧,可为何你就这么淡定呢,害怕完直接删除后交上去?这不符合常理啊。”
  “因为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姐夫笑的很诡异,对我阴惨惨的笑着说道,说实话他长得实在像邪恶版的哆啦A梦,现如今这么一笑,就更加邪恶了。
  我来了兴致问道:“莫非还有比这个更离奇的?”
  姐夫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那次可把我给吓坏了,在很长时间我都对视频中的地段有着阴影。故事发生的那时候我刚来这个部门,还只是个小碎催。有时候部门领导有啥活儿都爱往我这种编外人员身上推,部门的老大有时候也只是叉着手让我们来干,他在一旁吆五喝六的。那时候就有很多前辈告诉我,有些录像和录音有些怪,如果看到了别声张,随便抹掉就可以了。如果无法抹去的,就直接打上马赛克,马赛克都遮不住的,那就直接封起来,别呈上去了。
  我当时也没怎么多想,以为所谓的奇怪不过是录上有违和谐的东西或者一些隐私不雅的,但没想到我刚上班的一个月后就遇到了一件事儿。
  那天我正在上班,帮着别的科的领导跑了两次腿儿后,突然我们部门来了任务,让快点整理一批视频,中午的直播要用。我心中骂着娘就跑了回去,原来是几个小时前一宗女子跳河的视频。
  视频中女子站在桥上,路人劝阻并报了警。录像是用手机来录的,那时候手机录像并不如现在这般高清,拍摄手法也不够专业,应该是记者从路人那人要来的。警察还没赶到,就见女子一跃而下跳下河去,当时群众中发出一片叫声。
  虽然当时是冬天,但咱们济南人热心啊,立刻又会水的开始脱衣服跳下水去救人。镜头也在此时晃动起来,我打了个哈欠,心说这帮人有啥想不开的,怎么没事儿就要自杀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说死就死了,那父母辛辛苦苦的养育之人谁来报答。
  镜头慢慢稳了下来,那帮下去救人的群众几次扎猛子都摸不到人,虽然是白天但到了水底视线并不一定会好,这是条老护城河,当时的水质还没现在这么清澈。有人开始受不了冻上了岸,河道清理此时到来用东西不停地打捞,而警察也在随后赶到了。
  就在这时候,那个女人竟然浮出了水面,挥舞着双臂,嘴巴大张着开始奋力挣扎。我现在的任务就是把凌乱的画面剪切掉,然后保留主干送去审核然后再回来修改,这便是视频的高潮部分,虽然可能不易播出但还是送上去的比较好。我把画面暂停,然后调对色彩,使这个视频能够显得更加清晰一些,就在这时候我突然身子一震,把眼睛几乎贴到了屏幕上。
  在那手机所录制的视频上,女人奋力挣扎的双臂旁的肩膀上,有一双好似手一样地东西搭在她的肩头。我往后一帧一帧的看,我竟然看到在她的背后有个女人正在往下按自杀的女人。我虽然看不清她们的样貌,但已然能判断出来这是两个女人,也能感受到背后女人的狞笑。
  每过几个画面女人一闪而过,消失不见了。当时我顿时感觉毛骨悚然,但并未感觉到这可能是什么灵异事件,反而以为自己无意间发现了一场杀人案,并找到了那个杀人凶手的影像,即便影像有些模糊,但这也是证据。我连忙找到了部门领导,领导却嗤之以鼻,让一个前辈去看看,前辈笑着抹掉了这些画面,然后说道:‘这段河可是事故多发区域,你看看后面是如何做出的采访吧。’
  我打开记者赶到的录制的画面,此时女人已经被捞了上来但早已被白布盖上了,医护人员正要拉走跳河的女人,而周围群众纷纷说可惜了这么年轻的一个姑娘。刚才好几个男人跳下去捞人,但都拽不上来,估计是被水草缠住了脚,人就这么淹死了。
  我不禁感到奇怪,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就没人看到是有人把那个自杀的女人按下水的呢。我询问前辈,前辈却嘿嘿一下,对我说这就是所谓的有些怪的东西,还说从这里多待上几年,一看从哪里录的就知道有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像是出事儿的这段护城河就经常有人感觉被人拉住了脚踝或者按住肩头往水下淹,从这里跳河自杀,就算不是想真死也只怕要假戏真做变成真死了。
  事情至今已经过去快有八年了,果不其然那里经常录到那个狞笑的女人。随着像素越来越清晰,我甚至能看清她样貌,而我也渐渐习以为常。现在我同样会经常教导新人说让他们不要惊慌,轻松抹去这些影像,不要随意讨论外传之类的。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而不是保留下来甚至公布出去,我并没有去问。
  我觉得人做自己该做的事儿,管自己能管的事儿也就足够了。估计是我们这行约定俗成的规矩吧,我想一旦这样的东西流出去,而科学又无法解释,那就和传播封建迷信没什么两样了。这和总方针不贴合,毕竟我们是D的喉舌嘛。
  至于那个女人究竟是鬼还是其他什么的东西,为什么大白天也敢出来,而在场无一人能够看到她的样貌,这我就不知道了。如果你有兴趣的话,那就去探究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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