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剑三国——吾情天定,吾剑天杀

  @赣州郁夏 1593楼 2013-11-02 11:19:00
  楼主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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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哥好久不见
  
  @国难未已
  @海豚wendy
  今天一直在忙着改稿,没注意到论坛,两位经常来捧场,小弟很是感谢。
  对了,今天群里很热闹,来了几个新人,可以去看看
  第四十五回 心绪逢摇落,踏青不可闻

  转眼已是春天。

  “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地处北方的长安,这个季节,本应该没有雨的,可雨还是下了,如江南的烟雨般,丝丝粘粘,缠绕萦转。或许,董卓在洛阳放的那把火着实烧的太大了,乱尘依稀记得当时的自己,枯坐在敞蓬马车中,映着满身的焰红,随着吕布所率的西凉大军,一路西去。

  暮春时分,一直魂不守舍的乱尘突然记起,他下山已快七年了,离开常山的时候,小院前的桃花盛开着,好象也是正值春日。

  莫名的,他去找吕布,说自己想去城外散散心,吕布很爽快的答应了。按照世俗的说法,乱尘是吕布的俘虏,他们是敌人,但吕布答应他时,看的眼神却是那麽的信任,信任的像一个生死至交的兄长。尽管,吕布还不知道乱尘就是他这些年来一直牵挂着的小师弟。

  但是,乱尘却早就知晓。长安城地处关中天府之中,西周文武二王在此酆镐二京,其后西汉高祖刘邦定都于此,于秦阿房宫北侧新修长乐、未央两宫,长安一城至此成九州之首,可谓金城千里,万民来朝,后光武虽定都洛阳,但长安亦为西京,更乃丝绸之路起始之城,自是商贾往来不息,人马鼎沸。去年董卓迫于一十八路关东联军压力、纵火焚烧东京洛阳,举城西迁,带来近百万洛阳民众,使这座古城显得更是拥挤热闹。家事,时事,天下事,在坊街院巷间纷扰。乱尘每逢浪迹于集市茶寮,都可听到世人皆谈吕布,谈吕布先随丁原,后跟董卓;道吕布天下无双,武勇无敌……吕布师从左慈,后又师从普净……时间渐长,乱尘的肉伤渐渐痊愈,但去城中喝酒的次数却是越来愈多,多到他每每在坊间酒馆里听起吕布之名时,千言万语,只剩下淡淡一笑。
  如果吕布不问,他便不会说。倒是张辽、高顺常会请他喝酒,酒酣人醉之际偶尔问起他的师门,他也只是一笑撇过,因为他知道吕布较之于他,更爱貂禅,他宁可让自己背负这辈子的痛苦,也不想让吕布知道。因为,这样吕布会很疼很疼,疼得忘了他是战神。

  于是此时此刻,恰逢春日丝雨,他忽生了惘然之心,只带了一壶老烧酒,缓缓出了长安城。

  乱尘仍是穿着当年下山时师姐貂蝉给他缝的白色长衫,光阴如锦,摩挲多年,那长衫的褶角已然洗得有些泛旧,穿在乱尘身上,更增寂寞萧索之感。乱尘就那样且饮且走,在林荫湿草间缓缓踏歌而行,忘情处间或的会唱出声来,但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偶尔有一两个砍柴的樵夫路过,看他一眼,相貌虽是英俊,但却瘦削憔悴。

  古来踏青时辰,多选阳光明媚之日,唤亲朋好友,三五成群,寻一处山明水秀之处,赏青草依依、清水涟涟,于花海禊饮,坐卧青草,或小儿嬉戏、或情侣依偎、或才子诗会、或老者斗棋,总是会游人往来如织、花团锦簇。

  但今日天色甚坏,阴沉低压,寻常人家很少愿意冒着和淋雨的风险来郊外附庸风雅。所以,乱尘于他们眼中,也就只是个失魂落魄的潦倒书生。
  乱尘愈行愈远,但见林荫小道越走越窄,到后来,已是杂草丛生、无路可走,他仰起头来,想再喝一口老酒,好暖一暖自己脾胃,但摇了几摇,那壶中已无半滴酒水,他不免出声轻轻一叹,其音细不可闻,但听在他自己心里,却如同大吕洪钟。此时雨色更为阴沉,乱尘心想怕已是卯时,正要转身回步,却听呲啦一声,白衫已被路旁荆棘划破一道寸长的口子,这衣服乃师姐所赠,一直伴随他多年,又怎能随意损毁,他不免有些恼来。

  但恼归恼,长衫边角仍是缠在荆棘之上,他总不能拔脚便走罢?他只好缓缓沉下身来,细细解开被荆棘缠绕的长衫,解开之后,他甚为心疼的细细摩挲,这长衫乃是寻常桑木所制,并非蚕丝绸缎所成,而且历经多年,早就遍起刺棱,但乱尘却如同幼年嬉闹时抚摸师姐长发一般,丝滑如缕,柔顺似烟。此时春雨连绵,往事便如丝、如尘、如雨、如雪,直涌上乱尘心头。

  乱尘眼眶泛红,但仍是微微笑出声来——是呢,“逢春不游乐,但恐是痴人”,也只有痴心痴性之人,才会这般情爱不羁、癫狂难分吧?

  他正沉浸在情伤之中,却听一阵扑棱之声,抬头看去,却见一群黄莺从不远处高飞上天,不一会儿时分,已远逝在阴暗的雨色之中。鸟儿,鸟儿,汝不为尘世所羁,为何却要扑棱急行?他心念微动,身子便如鸟儿般飞起,在细雨疏林间轻盈而行,过不多时,却见一爿小湖。
  乱尘停下步来,如潋光聚色,化急变为立定,却是丝毫无声,不溅分毫泥尘。但见湖水清澈,雨点轻打,湖面泛起圈圈涟漪,更将粼粼光色映在乱尘身上。湖边更有一处小亭,小亭边角断翘、釉面脱落,显然是已颇有些年份,亭中除了一处秋千,更无他物。乱尘缓步走如亭中,只听见脚下木板发出吱格吱格的声音,地面上湿尘颇多,他每走一步,便在上踩下一个足印。

  走不数步,乱尘已来到秋千之前。那秋千晃动不已,方才那群黄莺约摸原是在这秋千之上驻足,想来是受风雨所扰,秋千微荡,这才冲天而起。乱尘细细观那秋千古绿纵横,乃是以长蔓老藤所制,秋千蹬板一如小亭地面,满积灰尘。倒是不瞧不出乃是取何木所成。

  乱尘顺着藤蔓轻轻捏着秋千架绳,入手处一片寒凉潮湿,直要湿到他尤记得,当年常山之上,每值春光霁月,柳色如烟,花光似锦,师姐总在忘忧潭边秋千之上清欢雅坐,遥望西南玉泉山方向。而自己却受左慈师傅严命,在屋内读书诵经,不一时揭起窗幔,偷觑外边光景。

  往事历历在目,乱尘的心越发疼的紧了。又是一阵鸟鸣,雨势忽急,他伤到极处,也不顾秋千上青尘湿泥,怔怔坐了下来。他双手执住藤架,学着当年师姐的模样,将秋千微微荡起。

  正那时,凄风冷雨,天地寒凉,乱尘眼眶通红,忍不住哼出声来:“三月三日天地新,长安水边多丽人……多丽人……”他只唱了一句,便无以为继——天地日新,春水长流,可丽人又是何在?他曲不成曲,歌声甫出,热泪已滚滚而下。
  @河西铁匠 1610楼 2013-11-04 08:27:26
  顶起,新一周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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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匠兄早~~
  @心即是佛 1612楼 2013-11-04 08:38:04
  前面部分看得很沉重,感觉到乱尘这里稍轻松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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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虎牢是高潮部分,但人言说大肉不可常吃,这几天更新的长安部分,会是一个缓冲,今明两天其实的踏青,其实带一点忧愁之感,那种疼到骨子里无可言说但处处于细节外露的感情,不知道书友能不能体会
  @金丰1977 1619楼 2013-11-06 08:33:21
  兄弟,你再不更新我可要把你剁成水煮鱼片了,下半辈子就指着你这帖子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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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哥,在忙着欣赏你的故事呢。
  我就隔了一天没更而已,主要是手上稿子改的不怎么满意,达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要是放出来,和老哥你的一比,更是天差地别了
  @不管你信不信ABC 1623楼 2013-11-06 18:47:00
  期待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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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稿子没改好,放出来只是半成品,那样你们看的也不舒服
  
  不一会儿的工夫,春雨已将他的头发、长衫完全淋湿,额发湿湿的搭下来,直盖住他的眼,他终是忍不住哭声,在这荒郊山林里纵声长啸,其声绵长,如泣如诉。那春日寒风似被他啸声所感,也陡然急了起来。

  乱尘怅然望天,却见一张丝帕在春风里颤颤悠悠的上下飞扬,像春日花香里采蜜的蝴蝶,忽飞到东,忽飞到西。风雨一催,便落到乱尘脸上。那丝帕湿湿黏黏,犹带着淡淡的女子幽香,乱尘想,又是哪家的姑娘前几日在此踏青所遗落的罢。不然这香味又怎会一直保持至今?

  他轻轻的将那张丝帕拿下来,展开一看,却是以金线绣有诗画——画中画的是一名带冠男子,把酒临风,独立江边,也许线迹本就稀淡的缘故,乱尘看不清那画中男子的模样,倒是右下角落款处几行小词使他有了些兴致。

  “金雀钗,红粉面,花里暂时相见。香作穗,蜡成泪,还似奴家心意。珊枕腻,锦衾寒,觉来更漏残。一棹春风一叶舟,一纶茧缕一轻钩。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樱桃落尽春将困,秋千架下归时。漏暗斜月迟迟,在花枝。彻晓纱窗下,待来君不知。”

  虽然这丝帕上并无书者姓氏,但从那娟秀的字体,仍可辨得应是一名暗恋情人的少女所绣。
  乱尘将那首小词读了又读,不由得苦笑。他用手细细抹掉秋千上的湿尘,将那张丝帕细细的铺平了,放在自己身旁,又多看了几眼画像,越瞧越是觉得这个男子似曾相识。

  可这个人,他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是谁。乱尘见过的人并不多,但乱尘却总是觉得自己应该认识这画中的男子。而那绢上小字,也是极像一个人的笔迹,这个人,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忆。

  那娟秀的字,很像师姐的字,可师姐已然身赴黄泉很多年了;这字也只是像,却又肯定不是貂禅的字的,因为貂禅的性格,她不会这样悄悄的爱。所以画画题字的女子不是师姐。

  但为甚麽又这麽像?

  乱尘的头有些疼了。

  画中除了那临江而立的男子外,略显空淡,乱尘忽起了情爱往返之心,自己为何不能替那绣画的少女补上,反正是无主之物,天不容情,我偏要他二人在这小小丝绢上相依相聚。于是他咬破手指,在丝绢上信手轻点,不一时,便勒出一番水彩红袖,躲于那男子身后礁石之后。

  乱尘自幼饱读诗书、学文习画,画功自是了得,他却不是很满意。他仔细的端详着丝绢,发现满眼尽是烟蕴缭绕、尘雾缠身,不见明日,索性在丝绢左上角用力一按,按出一轮滚滚红日。
  这几日天阴,许久不见太阳。其实长安的太阳一直以来,都还不错,不管春夏冬日——但,兴许是,太阳一出,多见光阴明媚,人的心,便不会那麽痛。

  末了,乱尘又莫名的补上一句:“在下吕府乱尘,他日若汝二人喜结连理,恳求一碗淡酒。”至于缘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乱尘双手平摊,内力外吐,那丝绢便送出身外,在春风细雨中,似单飞的蝴蝶般,一会儿飞升,一会儿旋落,直搅得乱尘的心也似长了翅膀一般,晃晃悠悠,飞上飞下。

  回到长安城中,已是亥时,他远远的便瞧见温侯府灯火通明,吕布、张辽、高顺三人则静静立在府前,他叹一口气,不复可闻。

  如此一日一日,乱尘便不再出门,长长久久的在府中枯坐,偶尔吕布会来看望于他,听吕布说要自己谒见董卓之事,也不再摇头,董卓虽恶,但己心更恶,无可忌恨。

  一日午后,吕布在府中宴请麾下将帅,一再相邀乱尘,乱尘推辞不过,只好赴约。晚宴间众将把酒言欢,歌舞晏晏,唯独乱尘颓唐的捧着本《诗经》,坐在屋角,孤吟自酌,浑忘了身处宴席之上。

  不知何时,他壶中美酒已空,醉意熏熏之中,竟是忍不住呼出声来:“师姐……师姐……酒……酒……”吕布脸上只是微微一动,旋即便道:“既然曹少侠如此把酒尽兴,大家便该一同痛饮方是!”他此话一出,张辽高顺二人对望一眼,不由得苦笑,但仍是带头将樽中美酒一饮而尽,其余诸将齐喝一声酒令,皆饮尽樽中酒。
  不知喝了几时,乱尘忽抓住一名侍女的手,将酒坛整个夺了过来——那侍女的的手好酥好软,酒还未进到乱尘腹中,他的心却早已酥了——他蓦地想起师姐来——想起来,没吃到师姐亲手酿的果酒也有六七年了罢。

  他思着、念着,便觉得手中的酒,都泛起了微微的甜味,甜得使乱尘觉得自己已然回到了那年那月的常山之上,自己饮酒月下,而师姐则在旁望着他笑。至那往后,那美酒的滋味在一直留在他心里,甜了许多天。

  日子平淡往返,他有时会踏青时的那张丝绢,自己怕是打扰了一个少女的心事。他想着,再过个几日,若寻到那张丝绢,将那血迹洗了便是。不过若是找不着,便也只能罢了。

  突然的有一日,吕布交给他一张请柬,那请柬乃以纯银所制,上烫金字,以正楷书曰:“闻君情痴,世人明鉴;长安郊外,赠我佳画,不胜心生向往。十五月圆,郿坞相约,佳期美酒,望君不负。小女顿首。”

  乱尘有些慌张,世上多有巧事,想不到那丝绢却被那家小姐又捡了回去,这才又有了这般下文。这家小姐可好有些胆量,居然不惧权势,将这请柬送到温侯府中,再由吕布亲自转达,又以美酒明月相邀……可自己去还是不去呢?

  今日才是初一,可感觉才过了几日,便已到了十五了。

  这一日,乱尘终是向吕布告了个假,吕布只是轻轻笑了笑,看着乱尘“吱呀”推开府门,又“吱呀”将府门轻轻阖上。
  @金丰1977 1630楼 2013-11-07 08:15:34
  一大早就有更新,这种精神值得愚兄学习,兄弟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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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兄不要笑话我啦,我都隔了一天没更,再不更你都要把我做水煮肉片剐了
  @心即是佛 1631楼 2013-11-10 09:28:02
  连环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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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不翻,我还真以为沉下去了。
  连环计是连环计,不过前面有很多要讲
  十五的月色,却是不甚明亮,被乌云遮住半便脸,正正的挂在中天之上。温侯府的院子里,吕布背着手,站在这几日乱尘一直呆着的院角处,一株桃花正淡淡的开着。

  “主公,乱尘兄弟能过这一关麽?”张辽也不知是甚麽时候来的,却不上前,也是远远的立在吕布身后,遥遥的望着府门。吕布微微笑了笑,道:“他能过的……”接着他又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道:“就算不能过也得过……所有的事情,虽然他不说,我就不会问,但董卓那边难免会听到些闲言碎语,干脆就将乱尘之事和盘托出,至于董卓这样子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当下之时,我等自当多多忍耐。”

  寒夜如霜,渐起了一层薄雾,春风尤凉,长安城中巡夜的一队军士皆是忍不住裹紧身上甲衣,正欲找个馄饨铺坐下来,来一碗热腾腾的老面混沌,以御那料峭春寒。就在此时,一个瘦削挺拔的少年迎面而来,长安地处西北,此时虽说已是春季,但寒意犹然,那少年却只穿着一件月白长衫,显得颇是单薄萧索,十五的月辉不明不暗的撒在他的身上,现出一张俊脸来。
  此时已近三更,街上行人稀少,这单薄少年却在这寒夜中踟蹰前行,军士中领头的校尉正在想要不要上前将他拦住,那少年却走上前来,作了一个揖,道:“敢问军爷,这郿坞如何走得?”那校尉只觉这少年说话温润谦恭,足是饱读诗书的儒生口吻,倒生了几分好感出来,借着月光忍不住将这少年细细打量。只见这少年约莫二十一二岁年纪,虽是敝巾旧服,但剑眉星眼、身姿卓卓,眉宇间带着一股难以莫名的忧伤,那校尉被少年清澈的眼眸一看,只觉凉似冰水,满是寂痛,忍不住生了怜惜之心,连平日里铁马兵戈的威风都压了下去,遂柔声道:“出得长安城,西去二百六十里,如见坚城高堡,那便是了。”

  那少年微微一笑,作了一个揖,道声多谢,施施然便要往城西方向走去,那校尉见他衣单人薄,不免生出关慰之心,遂道:“据闻那郿坞城郭高下厚薄一如长安,内盖广厦万千,亦不输长安宫室;方圆数十里,杳无人烟,显是有私军巡夜把守,将四近的住户旅人皆都赶了。此时寒夜已深,你这少年,莫要喝了几杯春酒,便动了性子,要去那郿坞,平白无故的送了性命。”

  那校尉说完这番话,不免有些后悔,对方不过是个素不相识的少年书生,自己一向吝于言语,怎得又这般婆妈多语?可他见那少年停住脚步,返回身来,又对上清澈的眼眸,不免又心生快慰,面上忍不住露出欢喜之色。但见那少年复又作了一个揖微,道:“小子性刚意拙,去那郿坞要赴一桩春约……却劳军爷牵心挂怀,请受乱尘一拜。”话毕,又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那校尉怀中,微微一笑,道:“还要劳繁军爷,且替小子去吕府通报一声去处,以免温侯担心。”话毕,乱尘已纵身飞掠出城,其速如脱弦之箭,影似白鹤扬天,全然没了方才的单薄伶仃之态。
  那校尉见这少年只不过呼吸之间,便已跃出数十丈之外,这等轻功身法闻所未闻,直如鬼神,急忙登上城楼,只遥遥眺见远处一点白影在西去的官道驰骋纵跃,脑中想着方才那番言语,这才明了,这少年便是那闻名天下的奇侠曹乱尘,传闻此人在虎牢关前与天下无双的战神吕布一战再战,以无状无名的剑法一度攻得吕布无招以对,只能靠内力相拼才能胜之……一想到自己先前将这等英杰小觑了,错过了一场相识结交,不免心生懊悔;但一会儿又想,自己只不过一个巡夜的小校,居然得曹乱尘这等天下奇侠一声夸赞,更是托付了一桩事来,心里不免又高兴起来。

  乱尘疾行一夜,待得天色将光,终是在冷冷湿雾里瞧见一座坚城。那坚城四方,占地颇广,不输长安都城。这郿坞城墙更是高有七丈,墙上每十丈处布一望楼,望楼上灯火通明,远远的便可瞧见,除有夜衣侍卫之外、还配有长弓硬弩。乱尘心中暗想,那校尉说的不错,自己这一路行来,越往西去,越是村社荒废、人烟杳无,定是人力为之。眼下又见这郿坞雄踞关内,其主定是一方军豪,自己本就厌烦这世间权势之事。只不过前几日心中挂念师姐,才造下这桩业缘,加之自己不忍拂了这少女雅意,遂孤身赴约,只是事到如今,雅趣自是全无。

  乱尘不免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正欲要走,却那郿坞城上飞下一人,城门也是猛地格棱一声开来,驰出两排长戈铁骑。
  那从城上飞扑之人来的好快,更是执了一把钢刀,身在半空之中,不住挥舞,人尚未落地,已连舞了三桩飨名西北凌厉刀法,或劈或戳,直攻乱尘眉心、颈脖、小腹三处要穴。

  乱尘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现在他最不想见到的陌生人,就是会武功之人——人,一旦会了武功,便有了所谓的江湖,既然是江湖,便有杀戮,绝大多数的江湖,只有怨仇,没有情恩,所以乱尘讨厌这些——但偏偏攻来的这人,从招数和气息上看,武功还是不低。

  乱尘缓缓伸出左手,只是轻轻的虚空一抓,五指或曲或伸,每一桩都是要等那人送上前来、撞上穴道。乱尘这一招不过是随心所化,并无伤人之心,全看那人行力多寡,若那人杀意盎然,穴道被撞,难免气血封闭倒激;若来人敌意不甚,便如微风轻拂,受不得半点挫伤。乱尘自幼精度道家典籍,又研修天书多年,自然领悟了道家不萦于物、冲盈于心的道理,这一手武功,与人无忤,便是道心外放所成。乱尘如此以缓攻急、以柔克刚,那人成名已久、早非庸手,虽能明眼见到乱尘这一招每一下动作,但自己却是无可抵挡,直如要将手腕要脉送到他手中去一般。他只觉全身猛的一麻,筋脉立即受制,手中钢刀亦哐当一声落在碎石官道上。

  那两队骑手见主将一招被擒,虽是关心安危,但眼见乱尘神技,谁人敢上得前去?惧于乱尘武功,只敢离乱尘十丈之处兜成一个圆,将怒惧之意全撒在胯下骏马身上,马鞭没命的狠抽,直痛得骏马狂嘶、铁蹄飞扬,一时间,石子飞扬,尘烟四起。
  @心即是佛 1637楼 2013-11-11 08:45:29
  大家节日快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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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我不过这个节很多年了,也祝大家不过这个节
  @心即是佛 1641楼 2013-11-12 08:55:36
  我是每年都不得不过的了,生在这天,结婚在这天。呵呵,日子倒是好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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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子......老兄果真人杰也!
  乱尘见那人约莫三十出头,面色发黄,更是眇了右目,但头戴赤黑色武弁大冠,身着锦织长锻,散发一股说不出来的阴冷气概。此时虽被自己所制,但犹然不畏,只是双目紧闭、头颅高昂,一副就死的模样,不由得佩服他一副士人傲骨,遂将左手松开,轻轻一推,将那人送到一丈之外。那人冷冷哼了一声,也不道谢,只是一扬手,那两队骑手便拉住马缰,定住势子。他又冷哼了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桩物事,掷到乱尘怀中。

  乱尘虽未摊开,便已闻到那股淡雅幽香,定睛一瞧,此物正是自己踏青那日信手涂鸦后的丝绢。

  那人仔细地盯着乱尘,似要从乱尘的脸上瞧出甚么来,看了半晌才开口道:“很失望麽?你原以为在这里等你的人是个女子,是麽?”那声音出人意料地深沉优雅,富有磁性。乱尘听了,却感觉有点熟悉,却又记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是的。”乱尘也不隐瞒,淡然开口道,“是有点失望,但亦有点轻松……今夜雅兴已致,在下就此告辞了。”乱尘言语方毕,那群骑手不免又紧张起来,现在援手未到,但凭这己方数十人之力,怕是拦他不住;但若是不加阻拦、贪生怕死,主人怪罪下来,全家老小的性命可就不保了。一时间,众骑手拔刀的拔刀,挺枪的挺枪,方方消去的气氛又凝重起来。乱尘环顾四周,叹了一口,道:“远客既已无雅意,主人又何必强求?
  那人哈哈一笑,却仍是冷着声音:“你可误会了,以你的武功,我们要想拦你,又怎会不倾巢而出?这两队骑手只是仪仗之士,不信你出手自可试探他们深浅。”

  乱尘轻轻摇头,道:“武技乃为自保,乱尘虽是不才,但也知救情保义、存仁爱之心,岂可无故伤人……阁下嘴上言说这只是迎宾之礼,但缘何从高处跃下,更是举刀偷袭于我?”

  那人嘿嘿笑道:“你虽是我家小姐盛情所邀,但郿坞自来便有规矩,岂可让你坏了?”他不待乱尘说话,又道:“郿坞居龙脉之上,有九鼎之气,吾主更称万岁坞,岂可让宵小之徒轻易污了宝地?你虽声名在外,但难保徒具虚名,我这一刀,既曰拒鬼,亦曰迎客!”

  “哦?”乱尘显然有些吃惊,眼下董卓把政、挟持汉室,各路诸侯虽是拥兵雄踞,但表面上仍是尊崇天子,董卓权势熏天,也不过只称太师,断断不敢自立为王,此郿坞主人于董卓脚底下生存,却敢于自己这样的外人前言说这郿坞是万岁坞,他主人得了失心疯不成?不然哪敢如此狂妄僭越?遂道:“既然如此,乱尘乃是一介草民,更是无形浪子,为免脏了郿坞宝地、再污了九五王霸之气,还是就此告辞吧。”

  那人锐声发笑,道:“不错,要依我之见,恨不得众人齐上,将你殴成肉泥;但我家主人严令在先,当是正事要紧,现在这郿坞你可是非进不可了。”
  乱尘听那人语声虽冷,却无杀意,不由奇道:“你既言拦不住我,又何来强请之说?”

  那人又是一番冷笑。从来到现在,那人的目光一直冷冷地盯着乱尘,此时望着乱尘一脸的狐疑,又从怀中掏出一张丝帕来,递给乱尘道:“你不用乱猜,看看这个就明白了。”

  乱尘小心翼翼地接过丝帕,缓缓舒开。丝帕上只有寥寥数行——“君既有成人之美热肠,既已来之,何忍拂了儿女小意?小女已备佳酿,望君进府一叙。”此时天色欲亮未亮,但乱尘却也看得分明,正是那日的丝帕上的字迹。

  乱尘怔怔的望着丝帕上像极了师姐貂蝉的字迹,那丝帕虽轻如蝉翼,但拿在手中却是颇重,犹如……犹如将师姐捧在掌心一般。

  那人望着乱尘,道:“如何?”乱尘并不答话,将那丝帕细细的叠了数番,成巴掌大小,纳入胸口贴身内衣的口袋里,眉目这才稍稍展开一些——当年张角纵兵烧杀桃园,自己眼见师姐身着红裙惨死于乱军之中,后来陈留会盟之时,又经关羽张飞等人确认师姐已死,面容更被刀剑毁得稀烂,关羽只得在涿县留了一处枯冢。此家少女居然能和师姐写字一模一样,难道当年所死的不是师姐?……可若不是师姐,她知我这些年来思她、念她,缘何不相认相见?……乱尘一想起师姐貂蝉,便心如刀绞。若这少女不是师姐,自己顶多葬身于此,不过身死存亡,也没甚么干系;可若自己现在一走了之,错过了这等相认良机,这一辈子都会负痛行走吧?
  如此,纵是龙潭虎穴,纵是刀山火山,那便进吧。

  想到这里,乱尘微微叹息,抬步往郿坞缓缓走去——天要亡己,如之奈何?

  那人率了两队骑手,紧紧跟在乱尘身后,直行到郿坞大门,才开口道:“曹乱尘,我与你虽有罅隙,恨不得生啖你肉,但也敬重你为一条少年好汉,这才多言一句。你行走江湖多年,应该知道有些事是做不得的,一旦做了,不是亡身,便是亡心。”

  “没关系。师父常言,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亡身亡心,但凭爱恨……”乱尘重重叹了一口,反而有些释然。那人语意更寒,森森地道:“当真是少不更事!所以但凡有大才大能者,必要操纵戏局,生死富贵,但求尽握于手,翻云覆雨,纵包揽天下之志。你空有一身武功,却只是一块不可雕琢的朽木!”乱尘迎着那人森然的目光,淡淡的苦笑道:“算是吧……”

  “唉——”那人一叹,摇头道,“那便随你吧。”略略一顿,那人道:“我便送你送到这里了,下次相见,必是刀戈相向了。”

  乱尘心想自己一向不与人结仇,这人却口口声声说与自己有深仇大恨,遂道“你要杀我,为何不与我同去?”那人一笑,道:“我会去的,但不是现在。你若是现在要走,还来得及,毕竟以你的武功,我承认拦不了你……哈哈,这世间能拦得了你的人,又能有几个?”

  乱尘亦是一笑,再不去思考自己与此人何仇何怨,拱手拜别道:“承蒙阁下谬赞……既然如此,那便告辞了。”那人哼了一声,却微微躬下身来,亦是拱手拜道:“那祝你好运。”
  @我恨曹三 1649楼 2013-11-12 16:46:00
  占个位,支持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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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赏脸,鄙舍蓬荜生辉
  
  @安逸晨2013 1655楼 2013-11-13 23:12:00
  ……
  -------------------------老安昨天那么晚怎么有空的?
  
  夜空静寂,东方天际已然泛白,温侯吕府的烛火还在摇曳,吹鼓了一夜的风丝毫没有停息的迹象,冷寒的空气犹然还是那样干燥。吕布端着酒,眸子闪闪发亮,望着头顶的桃花出神。身后的张辽高顺二人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吕布开口,高顺性急,便上前问道:“方才徐荣来见,主公为何不见?”

  吕布一笑,道:“贤弟你有所不知……”他刚要细说,却听得他大声笑道:“徐先生夜探寒舍,吕某略感风寒,不曾出见,确实失礼了。”有人笑道:“呵呵,无妨无妨,倒是徐某叨扰了侯爷的好梦才是。”高顺猛得一惊,转过头来,却见徐荣正迎风立在后院院墙之上。

  吕布从桃花树下走出,微微举起手中酒杯,道:“徐先生客气了。既然来了,何不与吕某共饮几杯。”徐荣的一笑:“多谢侯爷的好意了,只是徐某还要回军师与主公处复命,不便久留,还请侯爷与两位将军多多担待。”

  张辽为人一向沉稳厚重,但此时听这徐荣字字珠玑,加之本就看他不惯,刚要出言讽他几句,却听吕布幽幽说道:“既然先生还有事情,吕某自然不好挽留,只是不知……”徐荣何等聪明,接口答道:“此次前来,只是想提醒三位将军,主公最近身体微恙,而三位也好些时候没去谒见他老人家了。”吕布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笑道:“多谢先生提醒,吕某这就随先生同去。”
  第四十六回咫尺愁风雨,匡庐不可登

  乱尘提了一把灯笼,顺着坞内那奇长的碎石小道一直往里走,那碎石小道倒也奇怪,两旁高筑石墙,中间只留一丈来宽,供人行走,行在其中,教人不自觉的生出压抑肃杀之感。而且这郿坞占地远比乱尘想象中要来的大,这一路走来无人无音,隐隐的透着森森寒意,乱尘在这小路上直直走了一盏茶时分,才行到一扇三四人高的青铜大门前。那铜门硕大无比,左右各挂一只龙头铜环,铜环两旁皆刻四个血红大字,右边是“逆我者亡”,左边是“顺我者昌”,头顶高挂的横匾上刻着“扫御天下”四个斗大金字。

  乱尘登上门前九级石阶,举手正要叩门,却听有人在门后大声喝问:“来者何人!”,乱尘答道:“在下曹乱尘,赴小姐之约而来。”他话语方毕,但听五声震天炮响,那宛如宫殿城门的大门陡然大开,门内灯火大亮,一时之间,直耀得乱尘睁不开眼来。朦胧之间,但听门后似有无数人马以硬物同时击地,那震声响声连成一片,似有千百人齐声发喊:“贵客到!”。
  待乱尘目能视物,才见门后乃是一排排铁甲黑衣侍卫,方才所听的震耳欲聋之声,便是这百千铁甲侍卫以长枪捍地所成,乱尘暗想:当初在关东军中,那袁绍虽是骄纵奢靡,但也没这等威仪阵仗,纵是汉室天子,也不过如此罢。可若是当今天子,“扫御天下”这四字相比“治国安民”虽是略落下乘,可“逆我者亡,顺我者昌”这八字用来却是大大的不妥了。而且当今天子不过是一介黄口小儿,被拿董卓操如玩偶,又怎哪来如此凶戾气量?那么,又是谁敢如此猖狂,是这几年新近崛起的段煨?听张辽说,那段煨本是西凉一方匪寇,后结交李儒,终攀上权相董卓一党扶摇之势,官封宁辑将军,成一方之霸,但此人权势虽盛,终高不过董卓,又岂会如此放肆?……他猛的一惊,难道这郿坞主人是那董卓不成?可这等想法旋即就被他否认——那董卓若要见我,只消命我大师哥压上相府便是,又何必废如此精力曲折?可若不是董卓,这天下间又有谁人有这等人力、财力?是马腾?还是韩遂?

  乱尘心中思绪正乱间,已有四名衣锦华贵的侍女持了龙首宫灯走到他身前,柔声道:“公子有情。”这四名侍女说话甚是悦耳动听,乱尘忍不住瞧住她们脸上,但见雪娥俏颊、红唇柔长,足足是四名丽人,可不知怎的,这四名侍女却是如同人偶一般,冷冰冰的毫无一丝人情欢色,眉黛间更隐隐有一股仇怨之意,想来皆是有深深心思。乱尘猜测定是这郿坞主人强抢来的民女,以供他饮酒淫乐。他忍不住双手轻颤,直想拔剑出手,先救得这四名少女出得坞去;但转念又想,这郿坞硕大,这样的侍女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自己又能救得几个?再退一步讲,眼下诸侯割据、兵祸连起,这郿坞是为鸟笼,那天下亦不皆为牢笼?在郿坞,好歹能衣食无忧,去那天下间,这羸弱女子又何能安身自保?免不得又遭了当年师姐那般殒身之祸……他一想到师姐,便心头绞痛,遂不再做他想,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在侍女后面,缓缓进入内城府内。
  @金丰1977 1661楼 2013-11-14 17:44:00
  顶兄弟,三国正史野史都不熟,拜读佳作长了不少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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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想自暴自弃了,毫无动力更新
  
  @何俗2013 1665楼 2013-11-15 07:54:00
  @死在水里的鱼 7楼 2013-07-16 14:06:45
  岂知群仙之中走出一人上前,对这妖蛇抱拳行礼道:“待贫道替老先生引见,这三位是东岳天齐仁圣帝君、南岳司天昭圣帝君、中岳中天崇圣帝君……”妖蛇不待他说完,便道:“原来是旧人家亲,老夫倒有些失礼了。”五岳帝君中以东岳帝君为首,是为东华帝君胞弟,其它四岳帝君皆为东华帝君之子,但听东岳帝君嘿嘿一声冷笑道:“贫道比老先生少渡千年世劫,小朋友三字确实不失偏颇。我那两个小侄正因年幼无知,这才着了老先生的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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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还只不过是同人小说,三国同人!还搞一段妖蛇,仙不仙,侠不侠的。这样写,有趣倒是有趣了,闹着好玩可以,但再怎么写,不可能获得多大成就。且仙侠混写,是想学红楼梦?功力远远不够。想加些还珠楼主的味道?倒不如学个全!且写法更倒退一步,阅读口味上更不如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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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教训的极是,我会好好修改的,希望先生能继续阅读,不吝赐教。。关于开篇妖蛇这一段,三国演义开篇就是有的,帝御温德殿,有妖蛇作乱,在下这本小说,除了一开始是这样,其实还是传统武侠。。至于先生所说的同人小说,我不敢苟同,可能是我的阅读量太小,很少涉及同人文章,我理解同人小说是续写名人作品,改写游戏电视剧漫画之类的文章,而不是我这种借于三国历史写的原创武侠。
  
  @心即是佛 1666楼 2013-11-15 08:35:00
  看到楼主说想自暴自弃,不由有些黯然伤神,帖子虽好,顶贴的确实不多。
  有句老诗,叫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用在这里,虽不大贴切,却是我脑海里瞬间浮现的一句话。
  能继续品读此等佳作,是我等之幸;如果鱼兄确实状态不佳,休息一段时间再写亦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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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得老兄这样一位知己,怎么也得改下去,现在手上的稿子,虽然也是改了五六版了吧,但总觉得不对味儿,可能年岁渐长,一些想在小说里表现的想法和观点就会变化,所以觉得,一定要改之又改,不得不改,但碍于天资有限,加之工作烦扰,所以最近的速度很慢,还希望老兄这样的良师益友多多担待。
  最后补一句,我毕竟是个凡人,总有世俗心,觉得自己辛苦“”熬”出来的东西,旁人若是看了,总要和我说点什么,才能高兴。隔壁金丰老师的帖子,那么多的书友积极讨论作品内容,我一来为金丰老师高兴,二来不免为自己而黯然神伤
  
  @金丰1977 1669楼 2013-11-15 10:49:00
  兄弟,实话和你讲,我那篇文章吧,我客观评价一下,在仗剑原创武侠里面,算是比较好的,但是也不是好得不得了。包括兄弟在内的书友关注较多,有部分原因是搭了金老的便车,书友自动脑补了自己看金书的记忆,所以有熟悉的感觉。兄弟这个题材就讨巧方面不如我,因为三国原著以计谋为主,书友对武功方面脑补不够。并非兄弟文笔不好,何况兄弟你才发文不久,从点击和回帖来说已经在本版风头无二了。我最近非常忙,每天只有个把小时写东西,没有任何库存,想的是赶快完本,好开始我下一部书,因为时间很紧截稿日期临近都来不及了。总之兄弟一定要对自己文笔有信心,我对你很有信心,一直没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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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截稿日期?兄弟有出版社约稿了?恭喜
  
  @安逸晨2013 1670楼 2013-11-15 10:56:00
  自暴自弃?你媳妇看不过去你虐主角所以把你殴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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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编说笑了。媳妇可疼楼主了
  
  @eqkliqpl 1675楼 2013-11-15 12:16:00
  长夏逝去。
  山野间的初秋悄然涉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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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友好雅致
  
  乱尘在这四名侍女环伺之下缓缓前行,沿着脚下金阶上前,又经过了三道蜀锦帷幕,每一处帷幕之后,均有十六位紫衣近卫手持斧钺,大声喝令盘查,待细细检视来人,方肯放行。待又走了两炷香时分,穿过三间厅殿之后,现出一扇金色大门,上刻九龙戏珠,灯火一照,端端是栩栩如生、耀人眼目,乱尘这才发现,这大门乃是纯以黄金所铸,更比先前那个铜门要大上一倍,他正慨叹这郿坞主人的蛮威奢靡之时,只听一名侍女道:“公子请留步。”又听一名侍女道:“贵客已到,军士迎礼。”

  侍女话音方落,金门便豁然洞开,现出八排金甲卫士来,但听那八八六十四名名金甲卫士齐齐喝声道:“进见!”乱尘武功虽高、但见识不广,更未见过如此如此威仪阵仗,不由得一凛。他抬腿只是走了一步,突觉寒气逼人、斧光闪现,正是第一排金甲卫士的八只金斧从前后左右分向他疾搠。乱尘虽是不明其意,但应变甚快,瞬时间左掌前拍,右掌后扫,他出招之快,有如八臂同使,但听当当当当八声连在一起,那八名金甲卫士已失了兵器。那八名金甲卫士甚是奇怪,武器一失便退回原位,不再进击,乱尘正疑惑间,却听有人拊掌大笑道:“好武艺!好武艺!”
  八名执枪武士便即退回两旁。乱尘这才明白,原来这八士毫无征兆的同时出招,还是试探来人武功,倘若来客武艺不佳、应变不速,定要被当场斩成肉泥。乱尘长嘘一口,对这郿坞主人多了一分厌恶的同时,又多了几分好奇,忍不住拿眼往前一看,却见深深的殿堂尽头高高安着一张紫金大椅,一人侧卧于金椅之上,身旁更有一众美女陪侍。乱尘见那人手中把玩这一只夜明珠,身材虽是臃肿肥胖,但仍是无时无刻间逼发出一种威压暴戾之气,教他胸中不免一窒,料得此人便是这郿坞主人。

  乱尘虽不喜此人此景,但也知些礼数,暗想自己打个招呼便告辞了事,正要开口言语,便听一名金甲卫士厉声喝道:“大胆小子,竟敢不跪?”乱尘心想:男儿膝下有黄金,如何轻易拜人?他少年性子上来,仍是端立殿中,正声道:“乱尘虽是不才,但也知世俗礼教,上跪天地父母、下拜恩师长兄,正是大好男儿,岂肯低头跪他人?”

  乱尘一言既出,便有七八人同骂“大胆!”,更是举了兵器便要打将过来,乱尘非但丝毫不惧,反而抬步往前行走,直走到金椅前四丈之处才堪堪停步。那金椅上的主人也不起身,嘿嘿一笑,道:“来者是客,咱们可别失久礼数。”他嘿嘿笑了数声,又道:“久闻曹乱尘英雄出少年,武功胆识皆为当世上品,今日一见,倒是不虚美名。”
  乱尘不愿与他多生瓜葛,便抱拳道:“坞主客气了。今日此来,原是误会,现今乱尘雅兴已致,便就告辞了。”

  当下又有一名卫士低喝道:“大胆小子,竟敢如此无礼!”乱尘只见那坞主目中凶光一闪而过,怀中猛地伸出一只肥掌,抓向那卫士喉咙,但听呲啦一声,那名卫士的下颚连同喉管已血淋淋的掣在坞主手中,那卫士一时并未死透,歪倒在金椅之旁,伤口出发出气泡作响的咕咕之声。乱尘曾参与汜水、虎牢二役,自是见过沙场凶杀、人间炼狱,但眼前这坞主转眼间出爪杀人,杀人更是如此残暴,不免有些气急,道:“坞主这是何意?”

  那坞主此时脸上仍满是笑意,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更将那只血手在那卫士的衣甲上擦了,才重坐回金椅之上,道:“老夫说一不二,既已明令不得对你无礼,这斯却仍不听教诲,如此不知礼数、不尊上命的奴才,还留他性命作甚!”

  这坞主如此冷血无耻,乱尘忍不住剑眉倒竖,喝了一声:“你!……”那坞主哈哈笑道:“我又如何?”乱尘一时语塞,反不知说什么来好。他只是个无形浪子,虽存仁爱止杀之心,但并不是个路见不平行侠仗义的江湖好汉,心想那金甲卫士今日也是因殿前邀功、阿谀奉承,将马屁拍到马屁上才遭得横死,与自己素不相识,而且这郿坞透着一股怪里怪气的肃杀,犯不着为他得罪这郿坞主人,还是趁早脱身才是。他怔了一会儿,道:“既然话不投机,还请坞主放行。”
  @金丰1977 1684楼 2013-11-16 12:24:00
  新更大作拜读,兄弟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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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总是如此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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