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幻风云录『原创武侠』

  @文成无心 1494楼 2014-06-03 23:12:18
  忽然想起那个石林中的“老神仙”,如果不是豪侠郭啸天那就应该是这位令狐秋大侠了,我个人感觉可能就是令狐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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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就是令狐秋。至于郭啸天后面会提及,但是笔墨不太多
  @白色伤疤 1495楼 2014-06-04 03:42:16
  我倒觉得范无涯那一套和这令狐有些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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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这个的灵感来源于一个节目,是关于催眠术的(在古代好像是被归为巫术的一种)。
  @文成无心 1469楼 2014-06-02 23:24:28
  忽然想问下石哥,石哥莫非是荆州人士?那咱们说不定是老乡!能看到前几段故事发生在荆州且主人公户籍也在荆州的好 武侠 真是过瘾!会一直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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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之瞳 1477楼 2014-06-03 22:16:43
  我老家是武汉附近的,算起来离荆州不远,从荆州开始写起是因为那里 历史 上比较有名,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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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ujishou2009 1496楼 2014-06-04 09:29:51
  咱老家也是行政属荆州,在武汉附近,生活在武汉十几年了。连城诀主要场景在荆州、武昌。你可有效仿金老之意?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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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原来是老乡啊。
  @公子麟 1506楼 2014-06-05 11:1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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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知鱼之苦 1507楼 2014-06-05 11:45:09
  专门来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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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shls 1502楼 2014-06-05 00:35:43
  更新好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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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一 白云苍狗

  “瞧情形这画中人应是一位在江湖上有着极隆声誉的前辈,既然有诗为赠,生平的朋友除了江湖豪客,怕是也有不少文人雅士吧。”李文成暗自心想,尤其那双眼里奇异的魔力,更令他心中敬服,不由屈膝跪地,恭恭敬敬地拜了一拜。


  当他站起身来时,便听柳芊芊道:“不知此生能否有缘得见令狐老前辈真人,今日只见画像,已令芊芊倾神不已,若是真身在此,芊芊恐怕要魂飞天外,难以自持了,不愧为昔日的天下第一高手,果然名不虚传!”


  此时柳芊芊已清醒过来,脸上尽是神往之意。


  那中年人闻言一笑,脸上露出意满神色,仿佛也在追忆先辈的荣光岁月。



  这时李文成忍不住道:“令狐先生,恕晚辈孤陋寡闻,敢问令祖大名?”


  那中年人向李文成瞧来,呵呵一笑,说道:“家祖姓名尽在那画里诗词之中,公子若是有意,不妨猜上一猜。”


  李文成思索片刻,道:“令狐……秋?”


  中年人点点头道:“公子好聪明!”


  这时柳芊芊插嘴道:“这位公子器宇不凡,且能文能武,却只在高仲策府上作个侍卫,真是太可惜了!”



  李文成原本对她有些戒心,这时听她称许,一时也不知如何回应,只微微一笑,转头向那中年人道:“此诗飘逸豪迈,想来令狐老前辈年轻时定是一位风骨超逸的豪杰人物,不过诗中隐有志气难酬之意,这是为何?”


  那中年人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这话提起来,却一直是家祖心中的一大憾事啊。从前我们令狐家一直在朝中为官,到了家祖这一代,他老人家文武全才,胸藏万壑,少年时即以才智名扬天下,敬宗朝时圣上听闻家祖才学,曾招入宫中做太子侍读讲学士。


  他老人家志向远大,一心想要重振朝纲,安定天下,恢复大唐‘贞观之治’的太平盛世,便不时向圣上进言,只可惜不为圣上所倚重,反被贬至江南,家祖胸中抱负难伸,索性浪荡江湖,倒在江湖上闯下了不少名声。后来文宗当政时又被征召入朝,终因与圣上意志相违,不得重用,心灰意懒之下,家祖弃官不做,云游四海去了。”


  李文成听罢,顿时想起少时志向,也不由叹了口气。

  片刻沉默之后,柳芊芊开口道:“哎,这天下说来说去,到最后还不是一姓之天下,芊芊倒是没甚么兴趣。以前听家父说,令狐老前辈练曾经就了一门冠绝天下的绝技唤作‘碧刃星辰’,名列江湖奇功绝艺榜之天榜,不知令狐先生可曾习得?”


  那中年人哈哈一笑,说道:“我们令狐家早已退出江湖纷争,虽然家祖传了我们后人一些安身立命的技艺,只是敝人愚钝,无法领悟‘碧刃星辰’的精髓,让柳姑娘失望了。方才为柳姑娘奏琴一曲,想来柳姑娘意犹未尽,若是柳姑娘愿意,不如再试试敝人的茶艺如何?”


  柳芊芊脸上露出失望之色,道:“真可惜,只怕这绝技就要失传了。”顿了顿又道:“多谢令狐先生美意,柳芊芊告辞了。”


  那中年人抱拳道:“容敝人送柳姑娘出门。”



  李文成这时也道:“今日无意听得先生妙曲,实在三生有幸,在下也告辞了。”


  那中年人哈哈笑道:“瞧公子也是喜好此道之人,只要公子愿意,随时欢迎光临寒舍,共赏琴艺。”


  这时“断魂刀”已自顾自出了屋门,李文成、沈冲与柳芊芊也随那中年人出屋往庄门行去。


  辞别了那人,李文成与沈冲上马前行,柳芊芊则拐了几个弯,消失在竹林里,此时天色仍然尚早,二人也不着急,牵马行得不快不慢。



  李文成对画像里令狐秋双眼的奇异感受尤其深刻,上了路便道:“沈兄弟,刚才在‘剑魂庄’见了令狐老前辈的画像,你有没有觉得有甚么奇特之处?”


  沈冲想了片刻,摇摇头道:“我从小到大都只会耍些蛮力的活,舞枪弄棒的,我学得快些,这些写写画画的东西,我一点也不懂,进屋的时候,那画像我只随便看了一眼,心里想着不懂,也没再看,倒没看出甚么来。”


  他这话一说,李文成顿时不禁有些莞尔,那画像里令狐秋的双眼有种惑人心神的魔力,几乎令李文成柳、芊芊与“断魂刀”三人无法自已,哪知沈冲浑不在意,反倒无甚影响。


  二人刚行出半里,便听一阵“咯咯”的娇笑传来,还夹杂着星星点点的兵刃交击声,娇笑过后,那个娇脆声音又响起來:“‘断魂刀’,你倒是骄傲得紧,若再不还手,我可不客气了。”



  李文成与沈冲对望一眼,调转马头循声过去,穿过一排柳林,只见一边空地上柳芊芊持剑而立,对面站着的正是“断魂刀”。


  柳芊芊的剑有些特别,剑身修长且薄,比起寻常的剑,也窄了一些,她白皙纤秀的手指正恰到好处地握住剑柄,剑式随意地轻摆着,与她柔若无骨的身姿一般,似有一种特别的韵律。


  柳芊芊见李文成二人行来,又是娇媚一笑,说道:“今日真是巧了,既然两位也在,正好做个见证,我柳芊芊要与‘断魂刀’一战,看看是我的剑利,还是他的刀快!”


  “断魂刀”冷着脸道:“我说过,不与女人动手。”

  柳芊芊“咯咯”笑道:“你这人,臭规矩倒是挺多,现在可由不得你。”


  她话音未落,突地剑锋一转,一道剑光已向“断魂刀”闪去,原本她脸上娇俏带笑,话语软媚好听,这时突然出剑,一点征兆也没有,连李文成也吓了一跳。


  她的剑尖眨眼已洒到“断魂刀”身前,“断魂刀”抱刀后闪,身形快极,一下便退到丈余外。


  “断魂刀”身法虽快,柳芊芊却也不慢,她一击不中,脚下丝毫不缓,已如影附形向“断魂刀”刺去。


  “断魂刀”仍旧往后一闪,“咯咯”的娇笑声中,柳芊芊随剑追击。二人一退一进,兔起鹘落间,二人已掠过三丈之远。


  沈冲在一边瞧得呆住,此时李文成见识已高,他见“断魂刀”身法比柳芊芊快了一线,但是他已连退三步,这一进一退之间,身法的优势已丧失殆尽,若再不出刀抵挡,只怕要伤在柳芊芊剑下了。


  果然,只听“叮”地一声,“断魂刀”手中刀势一横,刀身将刺来的剑尖抵住。


  刀剑相碰,剑尖往回微微一缩,剑身“嗡嗡”地颤抖不已,一剑顿时化作两剑,三剑,乃至十数道剑影,一齐向“断魂刀”洒去。



  “好一个变化多端的剑法!”李文成暗自道。


  “断魂刀”倏地一下,已纵身掠到柳芊芊头顶上方,刀式向下落去。他的身法如此之快,瞧得一旁观战的李文成也心下佩服,暗想若是自己遇见此招,只怕也只会以此法转守为攻,化解劣势。


  这时只见剑光闪耀,柳芊芊已使剑在头顶织了一层剑幕,刀势落下,与剑幕相碰,只听“叮叮当当”的交击声响起,剑幕往下缩了一缩,又往回暴涨。


  “断魂刀”一个倒纵,飘身落在丈余外。


  柳芊芊用她又薄又窄的长剑,竟然半步不退,以层层剑劲硬抵“断魂刀”自上落下的一刀。


  好精妙厉害的剑法!李文成忍不住心想。


  柳芊芊见“断魂刀”落在地上,却突然停住手,“咯咯”笑起来,开口道:“好一招‘鬼斩头’,你终于出招了,也不计较我是女人了么!”


  “断魂刀”脸上霎时一阵青一阵红,他本天性高傲,听得这话脸上哪里挂得住。

  柳芊芊又道:“江湖传言‘断魂刀’神秘诡异,冷酷无情,呵呵,看来此言缪矣,依我看你这人脸皮倒是薄得紧。我‘烟雨杏花庄’被江湖上敬作‘天下第一庄’,堂堂‘烟雨杏花庄’庄主的掌上千金,倒被你小瞧了,你就算输给我,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何必讲甚么男女之别,尽管将你所有的本事都使出来,瞧瞧能不能伤到我分毫!”


  她话说完,长剑一指,突如鸿莺穿柳,又向“断魂刀”攻去。


  “断魂刀”望着柳芊芊,一丝迷离的眼神霎时闪过,见剑尖刺来,忙将刀法展开,与柳芊芊斗在一处。


  “断魂刀”的刀法快极狠辣,他纵跃起伏,行若疾风,刀式不出则已,出则如矢发,似电闪,与李文成“血影七杀功”颇有些相似之处,只是少了些奇诡,多了些飘忽。


  李文成见他刀法极快,不禁暗自拿他与自己比较,只觉他的刀法以快而论,比起自己来,也不遑多让。


  “断魂刀”刀虽凌厉,却丝毫攻不破柳芊芊在身前织起的剑网,她的剑法更是变化多端,时而飘逸如风,时而如丝似茧,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李文成越看越觉惊奇,梅云婧的“梅花剑法”已算是他见过的最飘逸好看的剑法,只是这柳芊芊的剑法与之比起来,剑式劲道的运用上更加精妙不说,姿态也更是妙曼难言。


  这两年江湖漂泊,“烟雨杏花庄”的大名屡屡听到,算得上江湖上首屈一指的名门正派,但这柳芊芊出生名门,身上却时常透出一股蛊惑人心的妖魅气息。

  李文成稍一晃神,场中又起了变化,柳芊芊的剑法又是一变,施展出一种小巧腾挪的功夫,绕着“断魂刀”四周飘移,此时她的身形虽然上下翻飞,剑势所指却不离“断魂刀”左右。


  “断魂刀”只要拿刀与她剑身碰到,薄剑便会稍稍弹开,然后微微一颤,化作数道剑影,似在“断魂刀”眼前开了花一般,向他袭来,令他分不清哪剑是虚,哪剑是实。


  无奈之下,“断魂刀”在身前舞起一阵刀光,将周身护住,霎时只听得“叮叮当当”的刀剑交击声不绝于耳。



  本来“断魂刀”的刀法要比柳芊芊的剑法快了一线,只是柳芊芊的剑尖好似粘在他周围的蚕丝,只要刀剑相碰,她的剑身一弹,一回,顺势化成数道剑影,犹如没有间歇的进攻一般,端是精妙厉害。


  “断魂刀”此刻穷于应付飞来的剑光,刀式根本没法攻出。


  如此精妙的剑法,李文成瞧得身上的血也热了起来,忍不住想道:“不知她这剑招比起我的‘血幻分神连环刺’,谁高谁低?那‘断魂刀’怕是要输了。”


  对于这种快极的招式李文成深有体会,他知威力全在进攻之中,若是只能被动防守,离败也不远了。


  此刻柳芊芊剑势反而变得慢了,只是密如细雨的剑招已向断魂刀的防御之内慢慢渗透,“断魂刀”迅疾的刀法却对她完全奈何不得,更糟糕的是,“断魂刀”的刀势似乎也为柳芊芊剑势牵引,也变得渐渐慢下来。


  柳芊芊脸上飘过一丝笑容,手上剑势突然变快,剑尖如一丝银光一般,突入“断魂刀”刀光之内,在他手腕一点,又迅疾收回。


  “断魂刀”只觉手腕一痛,顿时拿捏不住,手中刀往地下落去。


  柳芊芊将剑收入剑鞘,咯咯一笑,开口道:“看起来那些江湖传言也真信不得,你的武功比起我大哥来,还差上不少。”


  她说罢朝李文成二人笑了一笑,转身飘然而走。


  “断魂刀”失魂落魄地望了望手腕,又向柳芊芊望去,直至她的背影渐渐融入婆娑的树
  影中。


  李文成抬头望天,一提马缰,对沈冲道:“我们走吧。”
  @安知鱼之苦 1501楼 2014-06-04 23:54:00
  1、还是有错别字,例如“十三纹钱”、“那中年人道向李文成等人也道”。
  2、柳芊芊去拜会令狐秋,中年人让她去看画像也能说过去,刻意让李文成和“断魂刀”也去,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如果不是作者为了让李文成感到“熟悉”引起以后的情节,就是中年人有什么想法。
  3、中年人称画像为其“家祖”,是爷爷?从年龄上倒像“老神仙”,从诗上“国无双士”也像。但画的眼睛那套又像范无涯。难道范无涯跟“老神仙”也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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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成无心 1504楼 2014-06-05 09:18:51
  鱼兄看得真是仔细啊!
  第一点只能说石哥在细节上还不够精细,也许和他最近精力不够有关!
  第二点我当时也有类似的想法,似乎有点牵强,不过转来一想,以中年人眼力应该不难看出文成和断魂刀乃江湖后起之秀中的佼佼者,又“适逢其会”就顺道一起邀请了,否则显得主人家多小气的样子,当然,我猜测而已,石哥经常会埋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伏笔!
  第三点家祖应该是指爷爷,和我之前猜测的老神仙估计是同一个人,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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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二位如此耐心看书,令我大感欣慰!
  文成无心,如此ID,如此的顶贴,这位朋友应该是极喜欢我这本书了,非常非常让我感动!

  第一点确实是我不够细致,没有检查出来。
  第二点,柳芊芊拜会令狐秋,一半是仰慕,一半也有挑战的意味,毕竟“剑魂庄”在以前也被称作“天下第一庄”。中年人邀请李文成和断魂刀进去观画像,只是顺便邀请,当然这里也暗含一点人之常情,不管后人如何,如果先辈曾有的光荣岁月,总是希望被人知道。
  第三点,文成无心猜得对,就是令狐秋。
  第四点,冷都是装出来的,特别是有点本事的年轻人,有时候也是一种吸引人的手段啊,呵呵。
  第五点,有些女人就是天生媚骨,并没有特别去练什么媚术。关于柳芊芊这个人,我大致是参考了历史上有些人物的,比如夏姬,埃及艳后等等,其实这个人是非常不好写的,因为后面江湖争雄的时候,她的笔墨还不少,不好写的原因是因为我猜度不出这种人生活的目的和意义是什么,难道纯是为了征服男人?或是天生就喜欢游走在男人之间?或是真为了权力?在情节上有些不好安排。
  第六点,文成无心这位朋友真的佩服啊,很多想法都和我一样,剑可以卖,马可不能随便卖,第一价值高,第二机动性强。。。除了因为秦熳那次李文成将马丢了。。。



  柳芊芊这个人的灵感来源于一次我看过的一篇历史人物。

  【绝代艳姬】

  自楚成王、晋文公之后,中国春秋时代晋楚争霸的格局已经持续了一百多年。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如果谁能够一统江山的话,应该是晋、楚两强当中的一个。
  可是,春秋末年,风云突变,楚、晋先后遭受了无比重大的打击,竟至百余年积攒的优势当然无存,终究引发了一段更加激烈的战国纷争。

  晋的衰落容我们日后讲述,楚国的衰弱,却在本世纪初的鼎盛时期就已埋下了伏笔。
  故事的主人公是个女子,一个绝色女子,郑国国君郑穆公的女儿。
  春秋后期,因这个女子所掀起的国际巨浪,端的是令人瞠目结舌,无言以对。她的故事向我们展示了,一个女子的美色,到底可以产生多大的能量。

  这不是一个安分的女人。或许也可以这样说,在她身边,男人永远不会安分。
  她出嫁前,就已与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子蛮私通。后来子蛮死去,她嫁给了陈国大夫夏御叔,因而得名夏姬。
  不幸的是,生下儿子,夏御叔就死去了。
  可夏姬很快就与陈国另两个大夫孔宁、仪行父私通。又过了不久,陈国国君陈灵公竟也加入了情夫的行列。

  一日,三人与夏姬饮酒,喝高了,陈灵公指着夏姬的儿子夏征舒对仪行父说道:“这孩子像你”,仪行父答道:“哪里哪里,像主公才是。”
  这种随便认爹的戏谑令夏征舒忍无可忍。酒后,夏征舒于马厩中暗箭射死陈灵公。陈国随即大乱,孔宁、仪行父二人落荒逃亡楚国。
  接下来就是我们在第57集开头讲过的,第二年,在孔、仪二人的鼓动下,楚庄王以率兵平乱为借口,灭陈国。夏征舒被杀,夏姬成了楚庄王的俘虏。

  面对绝色美人,楚庄王很想收为己有。但这不免使得他灭陈之举显得有点名不正、言不顺,更令他生气的是,他手下大臣,巫臣,还当众指出了这一点。楚庄王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他的儿子,楚国司马子反却看上了夏姬。巫臣又说了:“此不详之人啊!因为此女,夭子蛮,死御叔,弑陈侯,戮夏南(夏征舒),出孔、仪,丧陈国,还有比她更不祥的人吗?人生于世实在不容易,因为这个女人死掉,划算么?天下美妇多矣,何必非要娶她呢?”楚庄王深觉有理,对子反说:“你也算了吧。”
  后来,楚庄王就把夏姬嫁给了刚刚丧妻的大夫襄老。

  一年之后,楚、晋邲之战。楚国大胜,但襄老却于此役中不幸身亡。襄老的儿子黑要忙不迭的将这位美貌的庶母娶回了家。
  在那个极其迷信的年代,仍有这么多男人不顾这个女子的“不详”经历,冲破层层阻力,必得之而后快。这是怎样的魅力啊!
  而值得我们注意的是,此时的夏姬,儿子都已经可以杀人了,少说也有三十几岁了吧。

  但这,只是一切的开始。
  一场更大的风波,一件改变楚国命运的事,出现在八年之后。

  公元前589年,楚庄王已经死去,一个人却加紧了他的活动。他想干什么?篡夺王位么?不,是夺取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九年前对楚庄王大谈夏姬不祥的巫臣。
  他寻得了一个机会,找到了夏姬,悄悄地对她说:“归,吾聘汝。”(回家吧,我娶你。)
  一个聪明绝顶、才震当世的男人(我们随后即可看到),面对一个接连丧偶、人尽可夫的女子,讲出的这句短短的四个字,在那个漂流着欲望和诡诈的年代,在我看来,却是一份最真挚的爱情。

  但是,人类的罗曼史是一个充满悲剧的历史。最热烈的爱情往往要付出最惨痛的代价。夏姬飘零半生,已经失无可失,巫臣的灾难,却即将到来。
  如果说夏姬还有家的话,那就只能是郑国了。此时的郑国国君郑襄公是夏姬的弟弟。巫臣为夏姬找的借口是通过郑国向晋国要回亡夫襄老的尸体。
  这个借口实在冠冕堂皇,楚共王痛快地答应夏姬去了郑国。

  而恰好不久之后,晋、齐鞍之战,齐国大败,准备与楚国缔结同盟。巫臣自请担任楚使出使齐国。
  他这一去,当然不会再回来。路过郑国之时,巫臣立刻抛却使命,携夏姬扬长而去,投奔晋国。

  这下子惹恼了子反。他猛然省悟,当年巫臣阻止楚庄王将夏姬嫁给自己,原来完全是为了今天。
  一个女人能让人爱得发狂,就能让人嫉妒得发狂。
  嫉妒得丧失理智的子反,联合巫臣的政敌子重,将巫臣在楚国的族人尽数杀死,将其家财瓜分。
  巫臣悲愤至极。很快,子反和子重收到一封信,赫然写着:“你二人滥杀无辜,我誓必令尔等疲于奔命而死。”

  对于巫臣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来说,誓言不是随便发的。
  他做到了。

  巫臣的办法,是在楚国的背后扶植起一个敌人——吴。
  吴国,地处长江下游,在那个时代,是个标准的蛮荒之地。只有一点水军,连陆军都没有,是楚国的一个并不十分起眼的附属国。
  但巫臣看中了吴国地理上的战略价值,亲自来到了吴国。从骑马射箭教起,教会了吴人先进的车战、阵法,吴国瞬间强大。

  由于楚国的战略重点向来是北面的晋国与中原诸国,东南方吴国的陡然强大,陡然反叛,等于在楚国背后狠狠地捅了一刀。
  吴国离楚国太远,在晋国虎视眈眈之际,远征灭吴,绝不可能。
  可不打的话,吴国时不时的骚扰一下,楚国根本无法专心北向。
  而此时渐渐从邲之败中恢复过来的晋国也开始不断对楚国用兵,如此两线折磨之下,楚国永无宁日。作为楚国大将的子反、子重,果真开始了疲于奔命。
  公元前575年,晋楚鄢陵之战,楚国战败,子反自杀。
  公元前570年,子重征吴,劳民伤财,无功而返。子重终于“遂遇心疾而卒”。
  楚国元气大伤,一蹶不振。

  一个迷倒众生、经历坎坷的绝代美人,一个痴于爱情、弃家叛国的绝世智者,上演的一场光怪陆离、曲折宛转的爱情故事,竟然如此深远地改变了中国历史的进程。
  奇哉!
  以上资料出自《纵论中西全史(第二部)帝国兴衰》中的一段

  我想写的柳芊芊,大概也是这样的人物,只是不知道情节上怎么安排才精彩。
  @文成无心 1534楼 2014-06-05 21:56:20
  还有一点需要特别说明的是,我还很年轻那会尤其喜欢主角是书生的传统 武侠 ,并且一直有个想法,就是这个书生普通平凡但心地善良朴实偏偏习练的是“魔教邪功”什么的,邪功但人正,也想印证武功本无善恶,善恶的只有人心这个观点,而石哥的剑幻风云录就这么的出现了,我一下喜不自禁,就想着一路跟来,一路支持!
  另外石哥的文字功底也让我佩服不已!我们千湖之省果然多才俊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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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别的不多说了,码字去。
  @公子麟 1539楼 2014-06-06 16:0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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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知鱼之苦 1545楼 2014-06-07 14:53:41
  专门来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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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undonfeng 1547楼 2014-06-07 20:20:48
  期待更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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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
  @zujishou2009 1544楼 2014-06-07 12:53:34
  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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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好!!!
  @白色伤疤 1536楼 2014-06-06 01:22:27
  石兄在写配角确实写活了并非简单的分配个性属性,很多 武侠 小说里除了为剧情埋梗的个别角色外大部分配角都太路人或者只是只具有某种单个性格和人格,当然断魂刀和后面的花剑郎君什么的这几个角色在各种 武侠 小说里十分常见,对比起来很有趣。柳芊芊这个角色就相当不错,不过不大像夏姬,夏姬是史书典型上的“祸水”但其实都是男人们自己在争“宠物”而已。比起来柳芊芊更类似于埃及艳后,上官婉儿这类。目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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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白兄说的是,夏姬在史书上被描述为典型的红颜祸水,多少有些有些身不由己,不过看她从小就与哥哥子蛮私通,又令如此多的人争风吃醋,我想光是美貌只怕难以做到。
  @文成无心 1542楼 2014-06-07 11:08:53
  早上懒觉后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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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顶贴不更都不好意思啊0_0

  近秋时节,天气渐渐凉爽起来,树上的叶子也隐隐添了些黄。这一日高府异常地静,府内也有仆役们来回走动,只是似乎连走起路来都比平日小心了些。


  沈冲挺直地站在府门外,当头的太阳虽然并不炎烈,但是直射下来,却还是有些刺眼,他仍然直盯盯地望着前方,心无旁骛,这是他自小以来的习惯。


  和他一起站岗的是名高个的护卫,站在门口看起来有些没精打采。高仲策与高坚父子二人一身喜庆的穿着从府內出来,身后跟着十多个亲兵侍卫,高个护兵赶紧打起精神,挺直了身躯。


  今天是浙东观察使韦干恩五十大寿之日,高仲策早早便作足了准备,这时两辆大轿停在府门口,父子二人上了轿,一众护兵随着大轿簇拥而去。


  过了没一会,高荣从府内走來,向沈冲二人道:“你们今日要守好府门,不管何人前来,一律拒不接待,若是有人硬闯,格杀勿论,明白么?”


  “是,属下明白。”二人答道,高荣说罢转身背着手往府里行去,沈冲心里却没来由地有些惴惴不安。


  都护府门口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声,里外一片欢声笑语,宴客的大厅布置得极是喜庆,堂前正中帖着金色的“寿”字,两边挂着贺联“福如东海大,寿比南山高”,堂上一座漆红的大椅空座虚设。


  这时,爆竹声过,宾客们手里带着寿礼,纷纷从府门外瞧热闹的人群中穿过去,进入府内入堂向虚座行礼。


  堂中待客的桌椅都蒙上了绣金红披,席上细瓷牙筷,菜肴精致异常,酒壶盛着的都是陈年绍酒,不时有酒香飘出来。


  待宾客齐聚,韦千恩入得寿堂,向在座宾客回礼道:“今日是老朽‘五十’大庆之日,多谢诸位朋友和同僚赏脸,老朽不胜荣幸,俗语说‘五十知天命’,老朽才疏德寡,幸得诸位鼎力相助,才安安稳稳地在观察使的帅位上度过十个春秋,如今年岁越长,也看得越清,是该到了告老归田、享清福的时候了。再次谢谢诸位光临,这桌上的饭菜老酒都是老朽特意挑选的,今日诸位可尽情欢享。”


  这时底下宾客一阵喝彩,有下属的文僚乘机拍起马屁来:“大帅英明神武,知人善任,治下的百姓安居乐业,除了大帅,又有谁能当得起这浙东观察使的大任,就算再过千秋万载,大帅您老人家也是我们永远敬仰的大帅!”

  众宾客又是一阵喝彩,韦千恩霎时眉开眼笑,高仲策父子和在宾客里,脸上俱露不屑。


  韦千恩依习俗吃过一碗寿面后,酒宴虽然还只刚刚开始,他已迫不及待沿桌席敬酒,喝了不少杯。


  厅内中堂的酒桌上都是浙东位高权重的军中大将,高仲策父子也在其间。敬过一番酒,韦千恩已醉意醺醺,他脚步踉跄走到高仲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道:“高将军,你一向都是本帅的左膀右臂,本帅能有今天,你功劳最大,他日我定向皇上荐举你为越州司马,来来来,大伙儿都來敬高将军一杯。”


  酒桌其余人纷纷站起来,高仲策脸上卷起笑容,端着酒杯道:“多谢大帅,全赖大帅提拔,末将哪里有甚么功劳,这一杯末将先干为敬,祝大帅身体安康,长命百岁!”


  他将酒一饮而尽,其余人的敬酒则一一推脱。

  韦千恩似乎兴致极高,眯着醉眼又道:“前些日陶将军给我带了一样好宝贝,你们猜猜是甚么好宝贝?”


  一众人顿时七嘴八舌,韦千恩不住地摇头,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过了一会才道:“这好宝贝是来自西南边陲的‘赤火龙珠’,相传原是乌蛮王的镇国之宝,南诏国的国王垂涎此物,便派兵灭了乌蛮,不料此宝物在战乱中失了踪影,想不到如今却为我韦千恩所得,哈哈哈哈……,妙哉妙哉!”


  那文僚这时又凑过来,口中啧啧不已,说道:“原来是‘赤火龙珠’,恭喜大帅,得了如此宝物,据说此物价值连城,它不仅仅是一颗罕见的珠宝,本身还有种奇特的妙用,传闻如果将此物放在枕边,不仅可以镇邪安神,还可使男子多子多福,使女子容颜娇美,那可是天下罕见的稀世珍宝啊!”



  这一席话听得一众人羡慕不已,韦千恩眯起醉眼,拍了拍高仲策的肩膀,又向身边几员大将挥挥手道:“来来来,你们随本帅过来,本帅带你们去亲眼瞧瞧我这宝贝。”


  高仲策父子闻言不由对望一眼,又往厅外不时探进头来的亲兵护卫们望了望,这时高仲策道:“大帅,你醉了。”


  韦千恩胡子一翘,道:“胡说,本帅哪里醉了,你不信?那宝贝就放在本帅卧室,本帅这就带你们去开开眼界。”


  说罢便脚步踉跄地往堂中后门走去,这时边上几员大将纷纷起哄跟去,高仲策父子见韦千恩早已大醉不堪,想着他平日的窝囊行径,心中均起鄙夷,只觉无甚大碍,也随众跟去。


  韦千恩刚走几步,两个家仆便要上前扶他,韦千恩大袖一甩,骂道:“滚开,两个狗奴才,欺我年纪大了,识不了路么!”


  两个家仆吓得赶紧将手收回,只在一旁跟着,韦千恩踉踉跄跄领着一干人出厅行去,行了一阵,来到他的就寝之处。


  踏入门坎时,韦千恩打了个趔趄,几乎差点摔倒,两个家仆抢先上前将他扶住。韦千恩直起身,喃喃自语道:“看来本帅是真醉了。”随即又欢欣道:“来来来,来瞧瞧本帅的好宝贝。”


  他说完直向里面的一间卧室走去,一干人也跟着进了卧室,韦千恩转头对众人道:“你们稍待,容本帅取过来给你们瞧瞧。”



  韦千恩拖着有些微胖的身躯慢吞吞爬上床头,说了声:“好!”


  他话音一落,蓦地,一个人影从众人头顶飘下,手中明晃晃的长剑凌厉异常地直取高仲
  策头部要害。


  高仲策虽然心有警惕,却全没料到有高手偷袭,仓促之下,急忙闪躲,霎时只觉脸颊、肩头数处一阵刺痛。


  这时剑光不停,又向高仲策刺来,他心中大骇,就地一滚,顺势从身上取出一柄藏好的短刀。


  高坚见状大喝一声,从身上取出短刀,向那人影扑去。


  高坚的短刀便要向那人影扎去,那人剑势突地一转,向高坚凌厉刺来,高坚拿刀挡住,只觉手臂一弹,短刀弹起,只听得“嗤嗤”的剑风中,那人剑势直向高坚前胸刺来。


  高坚吃了一惊,那人正是那日在客栈里见过的中年女子,“银钩”芍红衣,此时见她剑法厉害,手中短刀也非称手兵器,不由往后退去。


  芍红衣见高坚退开,又持剑向高仲策追击。这时屋外一阵哗哗作响,外面已被手持兵甲的士兵围了起来。


  这一下变故突生,一干跟来的大将们霎时惊慌起来,有一人大叫道:“大帅,这时为何?”便听韦千恩的声音响起来:“本帅诛杀逆贼高仲策高坚父子,其余人不必惊慌。”


  高仲策身上数处受伤,此时他强压伤势,往门口冲去,身后芍红衣手持长剑直向他追来,高坚大急,跟着向芍红衣冲去,他刚冲出两步,只觉背后一阵刚强猛烈的劲力袭到,他不得不止住脚步,反身一刀向那劲力所到之处撩去。


  他武功本也甚好,这一刀正中目标,却只觉如刺在坚石上一般,手中短刀猛地一顿,他倏地转身,只见来人正是与“银钩”芍红衣一路的“铁掌”墨成,此时墨成正赤手抓着刀刃。


  高坚大骇,如此厉害的武功,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用力一夺,短刀纹丝不动,他心中吃惊,手下也不慢,一拳向墨成脑袋汹涌击去。



  墨成也击出一拳,不快不慢,正迎上高坚的拳头,两拳相碰,高坚只觉拳头似炉火中烧,手臂也似裂开了一般,又热又疼。


  高坚知道命悬此刻,奋起一脚向墨成下身踢去,墨成稍稍后闪,高坚趁机放开手中短刀,转身便要往外逃去,却见一个蒙面女子手持长剑在立在门口,高仲策正躺倒在那女子面前。


  高坚不由心神大乱,突觉后颈一痛,双脚离地,全身动弹不得。


  墨成右手已捏住他的脖子,将他拎了起来,这时外面冲进几个士兵来,将躺倒在地的高仲策架住。


  只听“咯咯”的笑声传来,那蒙面女子道:“姑父,这二人怎么处置?”


  韦千恩已站起身走到高仲策面前,丝毫没有醉像,“高仲策,老夫一向对你不薄,你竟想置老夫于死地,真是该死。”


  高仲策胸前鲜血直流,他戎马江湖多年,性子极坚,知道此刻危在旦夕,却仍然心存侥幸道:“大帅不要听信奸人馋言,末将对大帅一向忠心耿耿,绝无反心。”


  韦千恩眯着的双眼陡然变得清澈锐利,喝道:“你在外面布置了两百刀斧手,难道是来向老夫祝寿的?你手下的死士早有老夫的人向老夫通风报信,你还敢妄辩,老夫虽然有时糊涂,还不至于昏庸如此,你的贼心,老夫早有所察,平日你嚣张跋扈,任谁都看得出来,竟然还将老夫的心腹爱将秦江海也杀了,真是狗胆包天,老夫若是再不动手,今日躺在地下的恐怕便是老夫了。”

  高仲策见败局已定,厉声道:“好狡猾的老东西,今日你杀了我,你也活不了,你府外都是我的人马,到时冲进来,将你们杀个干净。”


  韦千恩道:“哼哼,高仲策,老夫真是高估你了,想不到你如此幼稚,你一死,那群散兵游勇成了无主之魂,他们还会为谁效力!”

  ※※※

  沈冲站在高府门外,听得隐隐有呼喝传来,不由搭紧手中刀柄,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见一群士兵杀气腾腾地向高府冲来。


  旁边的高个护卫大声道:“大胆,你们是何人,这里是高府,谁敢在这里闹事,我……。”


  那护卫话未说完,一直利箭倏地飞来,插进了他的喉咙。沈冲大惊,这时冲在前面的一人已提刀向他砍来,沈冲拿刀挡住,刀腕一翻,将那人砍倒在地。


  又一支利箭射来,沈冲早有防备,运刀将箭砍偏,此时又有两人冲来,沈冲使出刚猛刀法,片刻之间将两人砍翻在地,冲来的士兵见沈冲威猛,一时顿了一顿,便听有人喊道:“高仲策已死,谁还敢负隅顽抗!杀了他。”


  沈冲一时也辨不清虚实,眼见杀来的士兵越来越多,心想若被围住,恐怕也难以脱身了,便往府内退去。


  沈冲一退,冲来的士兵便似潮水一般涌入高府,过了一会,便听府内尖声四起,不时有火光冲出。沈冲不知发生何等变故,只觉整个高府突然之间大难临头,心中惶恐不安,不由往平日住宿的屋子跑去。


  高府里夹杂着哀嚎与呼喊,不时有仆役与护卫纷乱奔走,沈冲跑了一阵,见身后仍有五人跟着追来,他脚步一停,向那五人迎去。


  那五人身手扎实,沈冲与他们相斗,一时竟奈何不得,斗了一阵,沈冲只觉情势不对,顿时猛劈两刀,将两人逼退,趁着空当又往宿地跑去。



  宿门大开着,沈冲冲进屋大声喊道:“文成哥,文成哥……!”


  屋里空荡荡地,半个人影也没有。


  那五人也跳进屋里,面色凶厉地向沈冲慢慢靠近,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声自左首一人嘴里发出,那人往后脑抹了抹,摊开手掌放到眼前,只见手里满是鲜血,他睁着不可置信的眼睛,往后便倒。


  另外四人吓了一跳,齐声喝道:“谁?”


  一人低身下去正要将同伴身子翻转,突听一个同伴大叫道:“小心。”


  从死去同伴的尸体背后突然伸出几根手指,如利刃一般闪电向那人钩去,霎时便插入那人太阳穴中,留下四个血洞。


  两人瞬间惨死,余下三人见状不禁大喝一声,齐向那伸出的手臂砍去,这时那死去同伴的身体突然飞起,向三人撞来。


  三人急忙闪开,地上露出一个人来,那人倏地一闪,消失在三人面前,原来死去同伴的身体颇壮,那人竟躲在他的背后。



  三人惶恐之下急忙使刀护住身前,右首使剑的人突觉头顶一阵破空之声,他一剑往头顶砍去,却砍了个空,他剑势还不及收回,一个人影如鬼魅一般闯入他怀里,接着便见喉咙里插入四根手指,他痛苦地梗咽着,鲜血汩汩往外直冒。


  另二人见此顿时吓得心惊胆寒,齐喊一声:“妈呀!”,一齐挥刀往外跑去。


  这时沈冲也瞧得呆住,过了一会叫道:“文成哥。”


  那人正是李文成,他立在地上,望着眼前三具尸体,刚才他以迅辣的手段顷刻连杀三人,待停手时,连他自己不禁也觉过于残忍。


  李文成怔了片刻,从地上拾起一把剑,当剑握入手中,他心中才涌起一阵安定,抬头说道:“沈兄弟,此处不宜久留,咱们快走。”
  @jshls 1573楼 2014-06-08 13:39:15
  快赶上旧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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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麟 1582楼 2014-06-09 13:45: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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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知鱼之苦 1583楼 2014-06-09 21:56:56
  专门来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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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成无心 1570楼 2014-06-07 23:52:31
  又有更新,好,我再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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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顶贴
  @不啼清泪 1576楼 2014-06-08 19:32:00
  快有新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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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没见了
  @金丰1976 1577楼 2014-06-08 20:54:31
  石兄加油!但是......是否每一段落字数过少?如果将3-4段落的文字合成一个段落会不会更好一些?请石兄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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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主要是为了便于修改方便,且每段文字不多,看起来也不累啊。

  二人齐奔出屋,外面已升起了冲天的火光,一些躲避不及的高府人员被三五成群的士兵们围住屠杀,不时发出惨烈的哀嚎声。


  二人沿着屋角奔走,跑了一会,到了高府的围墙边,这里战况甚是惨烈,不少人被堵在墙角,拼命抵抗,地上已倒下不少尸体,四处鲜血淋漓,将地面染成了殷沉的红色。


  此刻二人不敢迟疑,猛冲过去击倒数人,冲开一个口子,一下子奔到墙角边,翻身跃过了围墙。


  外面是一处巷道,出了巷道,二人还未来得及喘气,便听一个声音喝道:“站住,你们是甚么人?”


  只见街道上过来一群全身兵甲的士兵,当首的人手持长枪,正脸色凶厉地向二人望来。二人此时手持兵刃,身上都是鲜血,又见那群土兵虎视眈眈的眼神,不由对望一眼,转身便跑。


  那群士兵们大声呼喝着一齐追来,二人跑得极快,不一会儿便将身后的士兵们甩开,跑了一阵,见不远处有间园林,里面树木与花草蔓生,外面用不高的木栅栏围着。


  二人越过栅栏,穿入园林里,只觉林子颇大,倒是一个极好的躲藏去处。二人在园林里行了一阵,找了一处掩身的地方,正要藏起来,李文成突觉不远的林间似乎有异,他向沈冲使了个眼色,提着剑往那异常处轻脚行去,刚走了几步,那异常处传来一个低声道:“李兄弟,自己人。”


  林子里钻出两个人来,二人定睛一瞧,却是高冲的贴身护兵于兴与陈鹿,李文成心下一松,向二人轻声招呼。


  原来二人随高仲策父子到了都护府,后来高家父子被韦千恩请入内府时,二人已心生警惕,待府中呼喝声起,一队士兵提着高仲策父子的头颅向他们扑来时,便知大事不妙,趁着府中混乱杀了出来。


  四人躲在树林里,小声地商议起来。此时不仅是高府,整个越州城也是一片战乱,高仲策一死,牙军没了主将,各部在城中互相攻杀抢掠,不分敌我,不少城中百姓也惨遭屠戳。


  听命于韦千恩的主军正在城中大肆捜捕高仲策的残军与同党,也无暇平息城中动乱。


  四人商议一阵,都不舍各自的座骑,只觉待到夜间再潜入高府夺回座骑,然后逃出城外才是最妥当的法子。

  傍晚时刻,城中的呼喝哭喊声才渐渐缓下来,只有些零星的战斗偶尔响起。夜色渐沉,四人潜伏良久,只觉时机已到,便出了园林,尽择一些僻静的小路往高府寻去。


  于兴与陈鹿在高府作护卫已有些年头,对高府周遭地形也颇是熟悉,他们二人在前面领路,来到一处池塘边,陈鹿道:“过了这片池塘,便是高府后院,那里有间柴门,从柴门进去,只须拐几个弯,便可直通府内了,虽然离马厩有些远,但是方便马匹通过。”


  池塘只有齐腰的水深,四人踩水过塘,便往那柴门行去,到了柴门边,陈鹿轻身跃入院内,将门打开。


  院中高大的树木林立,有几堵弯曲的土墙横在面前,四人在里面拐了几拐,穿出土墙,便见远处的正屋大殿里透着亮光,兴奋的呼喝声顿时传入耳里,再行几步,便有股浓浓的血腥夹杂着烧焦的木头味窜入鼻中。


  四人轻脚向马厩掩去,大概高府已被屠戮了个遍,士兵们早已放松了警惕,马厩也无人监守,四人在马厩里寻了片刻,便找到了各自的座骑。


  四人又牵着马朝后院的柴门行去,高府里韦千恩的士兵们都在高声庆贺,根本无人留意这里的动静,四人轻松穿过高府后院,上马踏过池塘,直向城门疾行。


  这时城门紧闭,疾响的马蹄声早己惊动了守门的侍卫们,李文成四人旋风般地疾冲过去,刺倒数名守在门边的士兵。

  城门上有一根碗口粗的铁链将门拴住,李文成跳下马,正要在倒下的士兵身上搜寻开门的钥匙,便见城墙的楼台上已涌来十数个士兵,他心下一横,便要杀将过去,突地,从黑暗中冲来一群人马,人数不下数百,李文成心中吃惊,直想今日便要大开杀戒了,也不知能否逃出生天。


  哪知那群人却直向城墙上涌来的士兵们迎去,也有人立刻跑去倒在地上的士兵身上上下搜索,城墙上守卫的士兵们眼见不敌,点燃了楼台上的烽火,将城门边照得大亮。


  这时便听一人大喊道:“找到钥匙了,找到钥匙了!”


  那人将城门打开,又有人放下吊桥,城内一干人霎时直往城外涌开。李文成跳上马,箭一般地飞驰而出,朝城外疾奔。


  奔驰一阵,出了城的人马已往四处逃散,这时自在的夜风迎面拂来,李文成长舒一口气,禁不住勒马回望,城头上熊熊火光中,高仲策父子被割下的头颅挂在旗杆上,此时浓黑的夜色压上城头,迷蒙中更显阴沉。


  李文成叹息一声,提马朝沈冲三人奔去。
  三十二 何处安身

  四人逃出城外,也不敢走官道,只在空旷的野外疾驰,约莫行了两个时辰,只觉离越州城已相去甚远,才停下来休歇。历经一天一夜的拼杀躲藏,也没一刻合过眼,这一歇便沉沉睡去,待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午后。


  这两天四人几乎未曾进食,早已饥饿难耐,好在此时正是果实成熟的季节,在野外稍一找寻,便可寻到不少野果。四人吃了个饱,一时也没有去向,便放马朝北驰行。


  黄昏时分,天空竟然下起了大雨,四人在野地狂奔一阵,仍寻不着人烟,只得找了棵大树躲雨。这雨一下便是大半夜,四人身上早已湿透,索性将衣服脱了,初时还觉有些凉爽,待到夜渐深沉,寒意也开始来袭。


  四人体魄都属健壮,这寒意倒也抵抗得住,只是最令人苦恼的是,当睡意侵来时,飘雨透过树叶滴到身上,使得寒意尤感强烈,常令他们猝然而惊。四人就这样煎熬了大半夜,直到雨势歇止,才靠在树下睡去。


  这一晚睡得不熟,天还未亮,四人已纷纷醒转过来,晚上的煎熬使得四人都不愿在野外多有停留,立刻穿上粘湿的衣服,赶马奔行。


  行了一阵,天色也渐渐开始放亮,远处朦朦胧胧现出一个村寨。终于见到人烟了,四人一阵高兴,催马往前赶去。

  行到近处,迎面是个颇大的院落,里面有四五间青砖房,瞧起来应是一家富户。


  陈鹿兴冲冲翻身下马,走到院门前,敲起门来,李文成等人也下马跟了过去。敲了好一阵,院里才传来脚步声,院门打开,里面一个中年男子打了个哈欠,向四人瞧来,四人还未开口,那人“啪”地一下,便将门闭上。


  四人面面相觑,李文成有些无奈地往回走去,陈鹿脸上现出怒气。四人走回马边,李文成牵起马缰道:“咱们先找个干净的地方歇会吧,等天色大亮了,再问户人家借一借宿。”


  他翻上马背,却见陈鹿与于兴小声嘀咕着甚么,又向他与沈冲招招手,操起刀便向那户人家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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