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成只觉长剑一抖,向上弹起,他余下的劲力便也运转不继了。他使的这一招“血电穿心”正是“血影七杀功”里十三式杀招之一,它有个极厉害的变化,当长剑刺出,若是遇到阻挡,便会再生出一股劲力,将阻力卸去,继续前刺,这一招快极之中又生出这般变化,运劲之诡,委实妙绝。
“毒手赤练”挑中的正是这一招中劲力再生时长剑运转的那一点,使得李文成的攻击失去了威力。“毒手赤练”破去了李文成的杀招,心中更是一惊,这一招也是他练得炉火纯青的招式,诸多变化,他已了然于胸,只是此时李文成使来,除了功力及不上他,其它在神形姿势、精妙变化上的运用竟然一点也不比他逊色,他的杀心更加浓烈。
杀招被破,李文成更不敢松懈,他运腕回收,又执剑如飞,向“毒手赤练”左腰削去。“毒手赤练”下剑斜挡,他这一式运足劲力,便是想猛力挡开来剑,趁机进招,直到此时,仍然没有占据一丝主动,他心中早已蓄满了怒火。
李文成长剑被挡,“唰”地一下,手腕翻转,又执出一剑,向“毒手赤练”右肩飞去,两剑之间丝毫没有滞涩,便如连成一剑一般,端是迅疾难挡。
此刻“毒手赤练”惊怒交加,见李文成攻势又至,不得不运劲上挑,尽力格住李文成飞来的剑尖。这一式终于给他挡住,还未喘息过来,又一剑已向咽喉飞至。
“毒手赤练”已来不及抵挡,喉咙微缩,身子往后疾退。
冰冷的剑尖几乎滑着肌肤而过,这一避险之又险,“毒手赤练”更是惊出一身冷汗,心中震骇不已。这一招唤作“血幻分神连环刺”,与“破天血雷”“血幻星河”同为“血影七杀功”里最厉害的杀招,据说功到最深处,可以一式七连击,能够将此杀招练至最高境界,从始至今也只有此武功所创者血鹰与教主阴无邪二人。
此招“毒手赤练”也只能两剑连击,完全想不到李文成年纪轻轻,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竟然能够练到三剑连击,着实令他震惊。
这一招使完,李文成便觉胸口劲力一滞,他知道自己一口气连攻数招,已到了他的极限,这时不得不停下手来,幸好“毒手赤练”一直格挡躲避,气力耗费得比李文成要多上许多,也正在此时用尽,不能趁隙还击。
李文成稍稍喘气,心中直叫可惜,他知道不能毕其功于一役,接下来便要危险了。这时“毒手赤练”也已恢复过来,他长剑一抖,已闪电般地向李文成刺来。李文成朝前欺身而进,直持长剑,向“毒手赤练”迎去。
二人以快打快,剑来剑往,翻翻滚滚斗了二十来招。李文成已弄清“毒手赤练”对“血影七杀功”秘籍里杀招的了解,原来他只练了三招,多是以此三招翻来覆去地与李文成狠斗,间或以其它招式应对,只是他功力较深,剑法快极,又练得比李文成纯熟,三招之中便可生出多般变化,一时间两人竟谁也没能奈何谁。
这一番恶斗当真凶险至极,二人的武功路数相同,剑剑都是奇诡迅疾的杀手,无一招虚式,倘若有一方稍稍处了下风,便有丧命的危险。
李文成对“毒手赤练”的畏惧全然消散,他将所学剑法尽数施展出来,越打领悟越多, “毒手赤练”瞧在眼里,心中即感震惊又是恼恨,脸上禁不住显出羡慕而又狠毒的神色。
二人又斗了三十来招,这时李文成的气力渐渐不逮,招式也慢了下来,形势陡然变得危急。“毒手赤练”功力精深,虽然此时也消耗了不少气力,但显然要比李文成好得多,他连刺两剑,将李文成逼到一棵树下。
眼见第三剑刺来,李文成已无法躲避,他奋尽余力,将来剑斩得偏了一些,趁着这一瞬之间,他咬牙拾脚往后一撤,身躯斜侧,绕在树后。“毒手赤练”这一剑刺空,剑尖便缓了下来,他直持长剑,却没有再行进击。
李文成心中正自惊奇,却瞥眼瞧见不远处现出一人,那人身材奇高,带着一股凶戾残忍的杀戮气息,直向二人掠来。
这时“毒手赤练”微转身躯向那人望去,来人却是“千屠人魔”屠千人。
在“毒手赤练”的连续剑击之下,李文成的形势已万分危急,他也不管来人是谁,见“毒手赤练”分心,趁机向“毒手赤练”刺出一剑。
“毒手赤练”挥剑一磕,便将李文成的长剑荡开,这时屠千人已掠至二人身边不远,一双眼睛寒光闪闪地朝李文成瞧来。
李文成此时也没了多少气力,见这凶人到来,心中暗叫糟糕。屠千人瞧了瞧李文成,又瞧了瞧“毒手赤练”,一双眼睛在二人身上打了几转,李文成突地心中一动,当下指着“毒手赤练”道:“秘籍在他身上。”
屠千人双眼“唰”地一下扫向“毒手赤练”,死死将他盯住,手指一伸,便向“毒手赤练”抓去。
“毒手赤练”怪声道:“老怪物!少在这里烦人。”运剑劈在屠千人的手臂上,他与李文成相斗已久,耗力甚剧,这一劈便没了平时的威力。
屠千人手臂如钢铁一般坚硬,受这一剑夷然无损,仍是向“毒手赤练”抓去,“毒手赤练”赶紧闪开。
李文成见二人相斗,只觉机不可失,便向一边飞逃。
一见李文成逃跑,屠千人立刻撇下“毒手赤练”,向李文成追来,这时“毒手赤练”也向李文成追去。
李文成跑了几步,顿感一股锐利的劲风刺背,他反剑一挑,挑中屠千人手掌,便觉长剑一顿,一股刚劲自剑身传来,此时他已运尽了所有的气力,长剑顿时把持不住,掉在地上,那锐利劲风也向上偏去,他趁势往地上一滚,将长剑拾在手中。
“毒手赤练”这时也追至近前,持剑向屠千人后颈刺去,屠千人转身格开长剑,与“毒手赤练”又斗在一起。
李文成已费尽了气力,知道不能再跑,见二人斗得激烈,暂时无暇顾他,便索性坐在地上,趁机调理气息。
“毒手赤练”与李文成一番剧斗,已耗力不少,原本他武功与屠千人不相上下,这时更落了下风,二人相斗一阵,在屠千人凶狠凌厉的攻势下,“毒手赤练”已岌岌可危。
眼见“毒手赤练”遇险,李文成暗道:“屠千人天性凶残,不通人情,若是‘毒手赤练’落败,只怕形势对我更加不利。”这时他已调息一阵,恢复了不少气力,便起身持剑向屠千人刺去。
这一剑迅疾,一下便刺到屠千人身上,虽没能入肉,却也刺得他一声哇哇怪叫。屠千人大怒,转身向李文成攻来。“毒手赤练”见状,趁势抖剑向屠千人攻去。
屠千人力斗二人,不一会便手忙脚乱,顾此失彼,身上吃了二人不少剑,脚步也开始有些蹒跚,李文成只觉手中长剑刺到他身上的阻力渐渐减轻,不禁暗叹:“原来这个刀枪不入的恶魔也不是想象中那般可怕!”
三人相斗一阵,屠千人在二人的逼攻下,手脚渐渐滞钝,这时“毒手赤练”一剑削向屠千人双眼,此时屠千人被李文成牵制,已闪躲不及,眼见便要刺中,李文成突地剑尖一转,直向“毒手赤练”右肩刺去,“毒手赤练”大吃一惊,急忙收剑。
屠千人危势解除,“毒手赤练”却是怒极,挥剑向李文成攻来,这时屠千人也向他攻来。
李文成奋力抵住二人一轮攻势,他想开口,“毒手赤练”剑势又至,屠千人的利爪也接踵而来,李文成只得竭力抵挡。一招,二招,三招,四招……,二人武功何等强横,只一人李文成便已无法应付,更何况二人合力,这时每挡住二人一招,李文成都觉气力已到了极限,下一招定无法抵挡,可却终究给他咬牙奋力挡住。
与二人相斗半刻,李文成丝毫不得喘气,力气全然透尽,冰冷的剑锋与凌厉的利爪袭近身前,激得他寒毛竖立,他已无力抬剑,斗志颓然到极点,“我不会死的!”李文成心中呐喊,绝境之下,他打了一个激灵,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如野火一般将他的斗志重新点燃,顷刻间身上又莫名生出一股劲来,他抖剑连刺“毒手赤练”的右腕与屠千人的双眼,二人见他本有些迟缓的剑势突然变得锐利,均吃了一惊,急忙跳开,这时李文成趁机开口道:“老怪物,秘籍在又不在我身上,你追着我打做甚么?”
屠千人闻言果然停手,迟疑片刻又向“毒手赤练”攻去,李文成趁机向树林里逃去,二人岂会让他逃走,连忙罢手又尾随追至。
三人追追停停,停停打打,李文成一会儿与“毒手赤练”合斗屠千人,一会儿与屠千人合斗“毒手赤练”,一会儿又被二人联手相攻。三人从树间斗到草地,从草地斗河边,又从河边到山林,直斗得月亮躲进云里,又从云里钻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三人已斗得疲倦不堪,却谁也不敢掉以轻心,生怕被其余二人偷袭。这时李文成突觉身上有些发冷,他心中暗叫糟糕,知道子夜已临,嗜血的症状开始发作,不禁焦急起来。
“毒手赤练”此时剑锋忽至,李文成后仰躲开,身子却不自觉地往后倒去,眼前人影也突地变得恍惚。当他倒在地上,寒意已遍布全身,只觉又冷又累,眼前纵越起伏的模糊人影已不放在心上了。
身上越来越冷,耳中听得“毒手赤练”与屠千人的喝斗声,李文成不禁暗想:“难道我李文成今日便要死在这里了吗?”极度的寒冷使得他身上结了薄薄的冰屑,这时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眼前渐渐发黑,不一会儿便甚么也感觉不到了。
@jshls 813楼 2014-04-19 17:50:16
这和原来的剧情一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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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大致一样,改动了些细节。
@过桥西施鱼 816楼 2014-04-20 00:18:16
为何从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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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对以前写的不满意,所以重写了
@青铜水月 815楼 2014-04-19 22:52:14
我重新开贴,也是因为有一些细节上的改动,可是人气大不如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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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细节的改动而导致人气不足,是仗剑越来越没落了。
@一个年轻老头 820楼 2014-04-20 13:22:21
写的好,支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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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打赏!!!
@公子麟 821楼 2014-04-21 13:5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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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
@有匪君子1987 822楼 2014-04-21 15:12:33
回复第818楼(作者: @石之瞳 于 2014-04-20 10:33)
@青铜水月 815楼 2014-04-19 22:52:14
我重新开贴,也是因为有一些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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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兄,追上原有进度,人气会慢慢升起来的,这么好的小说粉丝也是很忠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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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多谢鼓励!
二十三. 伏诛
也不知沉睡了多久,体内数处泛起的丝丝暖意使得他的意识又渐渐活了起来,那一丝一丝的暖意在身上缓缓游走,游至丹田处,汇成结成一股暖流,暖流开始向四处弥漫,可是身上的寒气仍然异常强大,顷刻间将暖流冲了个稀烂,消散在身体里,李文成又昏死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发觉仍是那数丝暖意在体内泛起,然后汇聚,又被寒气击散,如此反复这般,李文成醒了又昏,昏了又醒,身子未动,体内却如打了无数次大仗一般。
当寒意完全散去,李文成已能瞧见天空中刺眼的阳光,只是他躺在地上,却爬不起来,那寒气与暖丝纠缠反复,令他疲惫不堪。躺了许久,身上终于恢复了些力气,李文成爬了起来。
死里逃生,李文成只觉娇艳的阳光从来没有如此美好,这时四处悄然,他在身上摸了摸,那记录抑制嗜血法子的麻纸已不见踪影。
李文成叹了口气,想起身子里冒出的暖丝,他想不透这暖丝自何而来,却知道正是此奇异反应将他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李文成担忧“毒手赤练”与屠千人并未走远,便赶紧快步离开,他脚下不停,心里却在思索琢磨,那暖丝泛起的线路与他习练道家心法时气息自然流转所经经络颇为相似,此时他似乎能隐隐约约感觉到那暖丝的由来。
只是它是如此弱小,以致不能将寒意立即驱散,却侥幸保住了他的性命,若是暖意足够强,说不定便可以很快驱散寒意,那么也不需那个甚么抑制之法。想到这里,李文成顿时兴奋不已,只觉一个全所未有的大奥秘便要被他发现。
行了一段路,突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不远处响起,李文成抬眼瞧去,青葱的树林之外,一队人马正赶马前奔。
李文成直感奇怪,便循迹跟去,透过林中疏密的间隙,可以瞧见那帮人马约四十多骑,左臂均缠了红布,一个个杀气腾腾,往前飞奔,正是一伙山贼的装束。李文成心中微微一惊,不由暗道:“难道是‘飞马帮’的人,莫非他们是要去行甚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且去瞧瞧。”
那队人马行得急速,李文成跟出数里路,渐渐有些发累,脚步也缓了下来,不一会儿便见那队人马走得没了踪影。顺着马迹,李文成一路寻了过去,不久便闻一阵马匹嘶鸣声远远传来。
李文成展开身法,一阵掠行,行得近了,便见前面有处村庄,隐隐可见马匹出没。见此情景,他悄悄潜进村庄,跃上一棵枝叶横生的大树,向下瞧去。
村庄里一片慌乱景象,哭啼声、哀嚎声四起,一群左臂缠着红布,满脸凶煞的山贼持着明晃晃的刀剑,正将村民们从家中驱赶至一处空地,空地上放了些装着粮食的麻袋。空地一角一人骑在马上,只手勒着马缰,看上去人高马大,身上穿了一件颇具精良的装甲,那人望着面前惊惶的村民,眼神里透着凶厉,似乎便是这群山贼的头目。
那头目见村民哭泣,双眼一翻,扬起手中的大刀,大声喝骂道:“哭你娘娘个鸟,谁敢再哭,老子将他脑袋砍下来当作夜壶用。”
他一声大喝,村民们果然安静下来,他双眼凶恶地在村民们身上环视一圈,厉声道:“你们一个个给老子乖乖地听着,将家里的口粮统统交出来,谁敢藏私,要是给老子查出来,只要有一袋米不交,剁他一根手指头,有十袋米不交,剁他十根手指头。”
这时几个神色惶恐的农夫抬着一袋袋的粮食从屋里出来,后面都跟着一个手持兵刃的山贼。那几个农夫将粮食抬到头目面前,眼神不离布袋,尽是不舍之意。
一个农夫将手中的粮袋搬到空地,却站在那里不愿放下,那农夫头发有些灰白,年岁已过了半百,佝偻着身子,失神地望着面前景象,轻声哽咽,那头目大怒,驱马上前,一提马缰,马蹄踏在那农夫身上,一声惨叫响起,那农夫手中粮袋脱落,瘦弱的身子被马蹄踩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声息。
李文成胸中倏地腾起一股怒火,便要下树,这时只听“砰”地一声响,一名山贼从一间屋里斜斜飞了出来,“啪”地落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眼见是活不成了。
那头目见状大喝一声:“谁?”
屋里走出一人,身着道袍,手里持着剑,脸上余怒未消。李文成却认得那道人,正是韦廷玉的师兄,青风道长。
青风道长走出屋来,冲着那头目大声道:“好贼子,夺人口粮也就算了,还无端杀人,实在可恨。”他声音洪亮,中气十足,话语一出便震得一众山贼耳膜发疼,各自暗暗心惊。
那头目脸色顿时变了一变,随即大怒道:“好一个臭道士,敢管你爷爷的闲事,活得不耐烦了。”
他大刀一扬,喝声道:“给老子上,将这臭道士砍了。”
这时十多个山贼挥舞刀剑将青风道长团团围住,从四面八方一齐向他砍去。青风道长挥剑在身边舞起一道剑花,将众山贼的刀剑挡下,间隙之间又唰唰刺出几剑,刺倒了三名山贼,身子便向前飞纵,纵出了包围圈。
青风道长身形还未落下,便有一支羽箭向他射来,他挽剑将羽箭劈开,身子顿时往下落去。
青风道长一落在地上,山贼们已涌到身边,向他攻来,只见青风道长剑法高明,身形连闪连晃,刺倒攻近身前的两个山贼,只是山贼人数众多,围住他一阵乱砍乱刺,尽管他身法快疾,但面对四面蜂拥而来的刀剑,身上的道袍也给割破了数处,肩上也落了几处小伤。
李文成藏在树叶间,见青风道长武功高强,在山贼的四面围攻下,还能勉力支持一阵,心里便寻思起来,若是自己下树相助,该如何应付,才不致被山贼围住。
又有两名山贼伤在青风道长剑下,这时一阵口哨响起,那群围攻的山贼一下散开,从旁边冲出四名骑马的山贼,摇刀直向青风道长冲去。青风道长一阵暴喝,身子腾空而起,避开飞来的刀锋,剑尖连闪,刺中两名骑马山贼的喉咙与胸间,将那两名山贼刺落下马。
未等青风道长喘过气,斜里又疾风般冲来四名山贼,青风道长奋力挡开一刀,身子再行纵起,手中剑已削中一名山贼的脸颊,这时另一名山贼的长刀已从背后劈向青风道长。
那山贼的刀锋劈上青风道长的后背,只觉手上一顿,刀向一边滑去,在青风道长后背拖开一道血痕。青风道长反手一刺,刺入那山贼的胸口,那山贼向前冲出一阵,才惨叫一声,落下马去。
青风道长受伤落地,方才那三名山贼又向他冲来。那三名山贼还未冲至青风道长身边,便有两名山贼发出惨叫,从马上摔落在地,背后均插了一支羽箭。青风道长忍住身上伤痛,避开迎面冲来的马匹与刀锋,耳边听得一阵呼喝声响起,便抬头相望。
这一下变故令众山贼大惊,也纷纷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立着一群骑士,那两名山贼正是被这群骑士所杀,他们来时静悄悄,此时却向山贼们大声呼喝咒骂,极尽挑衅之能事。
那头目此刻却伤透脑筋,朝那群骑士大声骂道:“日你妈妈的个仙人板板,‘五梅山庄’尽出了你们这群没卵蛋的东西,打又不敢打,只敢偷偷摸摸暗箭伤人。”
那群骑士却不理他,继续咒骂,他们原本都是粗豪的汉子,初时骂人还有些顾忌山庄名誉,骂到后面,也骂得兴起,嘴里尽是污言秽语,越来越难听。
那头目终于忍不住,领着一帮手下向那群骑士冲去,将青风道长丢在一边。
骑士们见山贼追来,立刻向村外奔走,山贼紧追不舍,只是骑士们马匹精良,山贼们则良莠不齐,追赶一阵,似乎拉得更远了。山贼们不时放出箭矢,但相隔远了,箭未射到,已落下尘土。
那群山贼见追也追不着,打也打不到,顿时恼恨不已,放声大骂。那群骑士这会儿却停了下来,向山贼污言秽语一番,山贼们又追了过去。
这时有几个山贼追得急了,脱了大部山贼的队伍,追到那群骑士尾后,立刻便被那群骑士反身回来格杀。
那山贼头目见此情景,立刻令手下人马停止追赶,清点了人数,山贼们先前在青风道长那里死伤十多人,又被这群骑士杀了五人,这时手下一共也只有三十二人,再看那群骑士,也有二十人左右,毫发无伤,他知道“五梅山庄”的厉害,想着这二十人若是当真与他们拼起来,也未必会输,当下不由惊出一身冷汗,知道中了这群骑士的圈套。
那山贼头目下令手下往村庄赶去,想着取回粮食要紧,可是这群骑士却没打算放过他们,立刻又在后面追赶起来,几个落了单的山贼被他们围住格杀,山贼们也是凶悍,大怒之下转身回来要与骑士们拼命,骑士们却又兜马逃开。
山贼们恼恨至极,只觉追也追不到,走也不安心,莫说要取到粮食,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个问题,一时间烦闷得破口大骂。
骑士们似乎尝到了甜头,只是隔空嘻嘻回骂。恼烦至极的山贼们无法,只得班师回营,那群骑士追赶一阵,斩杀了几名山贼,便调头离去。
待骑士们离去,那群山贼才停下队伍,这时一个山贼向那头目道:“马大哥,今日没有弄到粮草,帮主那里不好交代呀。”
那头目是王金安手下的得力干将,名叫马彪,只因人高马大,面像凶恶,人送外号“赤面鬼”。此时马彪也是这般想法,心中正烦,这时身边另一个山贼道:“昨日董头领与张头领那边给这帮龟儿子偷袭,死伤不少人,我们这次缴不到粮草,也不算丢人了。”
马彪嘴里啐骂一声,说道:“丢不丢人暂且不说,缴不到粮草,我们吃甚么?”
先前说话的那个山贼一旁咕噜道:“帮主一向英明神武,这回为了个甚么劳子秘籍,拼了命与‘五梅山庄’为难,还说打下了‘五梅山庄’好东西吃也吃不尽,金银财宝数也数不完,可这‘五梅山庄’一看就是个硬茬,好吃好喝咱没见着,金银财宝怕也不多,真不知道帮主怎么想的,我们在山上有吃有喝的,逍遥快活,抢那个甚么秘籍又不能当饭吃,有个鸟用!”
众贼听罢一时七嘴八舌,马彪横了那手下一眼,大声喝骂道:“你们知道个屁,帮主这么做,自有道理。”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对手下们的话深表赞同。
山贼们行了一阵,便回到营地“虎渡林”。没有抢到粮食,又损兵则将,自然少不了给帮主王金安一阵恶骂。骂过之后,王金安也冷静下来,近来祸事不断,连日在“五梅山庄”身上碰壁不说,有几次莫名其妙便与“毒手赤练”等人相斗一番,这两日更是被“五梅山庄”侵扰,昨日早上数名外出担水的帮众被袭,只有一人逃回来,中午的时候在路边歇脚的帮众被袭,死伤过半,晚间三名外出探路的探子被杀,今日竟连外出寻粮的部众也被狙击,死伤不少,如此下去,那还了得。听得手下来报,“五梅山庄”这帮人,似乎一直在附近游弋,有人外出一旦被发现,便尾随追杀,可是派兵出去迎击,他们却躲得远远地,实在令人头疼。
正在思忖间,手下谋士卢九道:“帮主不用心烦,从前我们只是低估了‘五梅山庄’,这两日这帮龟儿子不断骚扰我们,怕是另有目的,如果卢九所料不差,过几日,他们必会倾巢而出,来偷袭咱们的大本营。”
王金安忙道:“卢兄弟,那咱们该怎么办?”
这卢九长了一张尖脸,身材却极壮,武功不在王金安之下,也颇有些才能,只是脾气乖张,为人所不容,他见王金安虽是山贼,胸襟却不一般,便甘愿追随在王金安左右,为“飞马帮”的发展壮大出谋划策,也深得王金安器重,这时他道:“这帮龟儿子不与咱们硬拼,确实头疼,不如咱们集合全帮之力,逼到 ‘五梅山庄’门口,摆出架势与他们硬拼,这帮龟儿子必会回救,我们趁机将这帮龟儿子们围住,除去这个心头之患。”
@青铜水月 842楼 2014-04-22 22:56:16
还没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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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每次我更新的多点,偶尔休息下要理解呀
@公子麟 843楼 2014-04-23 15:0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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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金安一拍大腿,道:“好,就这么办,他奶奶的,不杀了这帮龟儿子,这口鸟气老子难得咽下。”
他将手下部将全部召集过来,大声道:“兄弟们,明日咱们集合全部人马,直奔‘五梅山庄’去,不踏平他们誓不罢休,那甚么狗屁‘南庄北堡’,还不任由咱们胡来,到时候想拉几趴屎就拉几趴屎,想撒几趴尿就洒几趴尿!只要咱们攻破山庄,东西尽管抢,女人尽管抓,谁抢到就是谁的,你们都知道,嘿嘿,那个庄主年轻貌美,说不定还是个雏儿,就不知道哪位兄弟有此艳福了!还有,如果谁能拿到‘血影七杀功’的秘籍,本帮主另外重重有赏。”
一众山贼听得群情汹涌,士气大旺,整个营地都喝彩喧闹起来。
第二日,王金安清点人马,带着随他出征的全部帮众九百余人向“五梅山庄”进发,这一路上不时有小股骑队出没,但见“飞马帮”人数甚众,也不敢靠近骚扰。
行了一阵路,那小股骑队也消失不见,过了不久,便有探子来报,“五梅山庄”今日早上有大队人马秘密外出,少有的是由少庄主梅云婧领头,显然这次行动非同一般。王金安令探子再探那大队人马的虚实,又令手下人马继续前进,这些日憋出了火,若是“五梅山庄”那大队人马直奔他来,他倒是想痛痛快快打一场。
原本王金安与卢九定下的便是佯攻诱敌的诡计,所以并不急着赶路,队伍慢悠悠地朝着“五梅山庄”又行一阵,这时探子回报,“五梅山庄”的大队人马分成几股,然后消失不见了,消失的方向似乎正向着“虎渡林”。
王金安向探子问道:“那队人马大概有多少人数?”
探子道:“据小的看,至少在一百人以上。”
王金安便与卢九商量道:“这几乎已是他们‘五梅山庄’全部的人马,不知这雌儿要搞甚么名堂?”
卢九笑着道:“果然如卢九所料,他们必定是想偷袭咱们的据地,现在那里一个人也没有,不管她要作甚么,我们依着原计划行事便是。”
王金安点头同意,队伍继续前行,又过了一阵,离“五梅山庄”已相距不远,探子赶来急急回报,“五梅山庄”有一股人马停在离“虎渡林”数里远的地方隐蔽着,似乎在等待着甚么。
王金安听罢心中已定,大笑道:“这雌儿够狠,倒是想等到晚上抄老子的家呀!嫩雀儿终究是嫩雀儿,那本来只是老子的临时据地,她便是将那里犁个遍也无妨,且瞧爷爷如何将计就计,将她窝儿翻个过,今日便也不回去了,直到她的闺房睡去,也不知这雌儿的软床睡得舒适不舒适!”
一众手下听得雀跃不已,脑中都想着攻下山庄后,如何大吃大喝,如何淫乐俘获之女人,嘴里也不禁迸出阵阵邪笑。
大喜之下,王金安下令分出十多人往回赶去,以作惑敌之用,免得被他们探知营内虚实,往回赶来,失去大好机会,余下全部人马则随自己急速行军,向“五梅山庄”奔去。
大部人马奔到山庄门口,一个守门的小厮吓得连滚带爬地向庄内奔跑。王金安正要冲进庄内,这时卢九上前道:“帮主小心,莫中了敌人的计。”
王金安豪气勃发道:“时机一过,怕是再难找到便宜可占,卢兄弟若有高见,也可说一说。”
卢九瞧着王金安的脸色,说道:“为稳妥起见,不如帮主先派一队人马进庄试探一番,再作计较。”
王金安想了想道:“好”手臂一挥,一队人马朝庄内冲去。
山庄内守备果然空虚,零星遇到几个庄稼汉子,见是山贼,都神色慌张,朝着庄中密集的林子逃走,山贼们大声吆喝,十多个人扬着刀剑向着那几人肆意追去。
庄外的众山贼听得庄里惊慌失措的叫喊声,不禁更是兴奋,这时一个山贼出庄大声道:“庄里防备空虚,大家上啊!”
王金安哈哈大笑,领着众山贼踏过庄门,雄赳赳往庄内冲去。卢九迟疑片刻,也跟着冲了进去。
山庄内阔,四处都是梅林与竹树交错,王金安领着大部的手下冲行一阵,砍倒了几个躲闪不及的村民,山贼便渐渐散开。到了一处地方,但见苍松挺拔,梅竹斜倚,飘散的梅香沁入山贼们的脑子里,如此美景倒令原本凶悍的山贼们此刻有些收敛,只觉肆意践踏花草的心情也少了许多。
行了片刻,突听一阵惨叫声从数个山贼嘴里传出,队伍中间的土地突然塌陷,不少山贼翻滚着陷入地下,身上鲜血浸满了地面,待到众贼仔细看去,便见地面如揭开了一片毯子一般,露出一个深陷的大坑来,那些受伤的山贼坠入坑里,这时从坑壁涌出一群侍卫,坑又合上,原来是个机关陷阱。
山贼们陡然遇袭,大惊失色,一时慌乱起来,舞兵刃紧紧护身,这群侍卫武艺明显要比一般山贼高出甚多,瞬间又有数个山贼倒在地上。
山贼们此刻士气正旺,一阵慌乱之后,待见对方人数并不太多,便稳住阵脚,向那群侍卫围过来。一个山贼手持长矛正向一个背对他的侍卫刺去,突然一人从天而降,手中长刀削至,将他半边脑袋切了下来,鲜血混着脑浆汩然流出,那山贼连声音也来不及喊出,便倒在地上。大惊之中,树上又如下雨一般,落下无数个人,向山贼砍杀去,霎时鲜血四溅。
山贼虽人数众多,这时被袭,死伤无数,又见这股埋伏在此的侍卫如猛虎下山一般,锐利难挡,这下士气受挫,不禁连连败退。
这边喝声连连,待王金安想稳住局势,别处又传来一阵接着一阵的杀伐声,他知道反中了对方圈套,心下也慌乱起来,只觉后悔不迭,忙大声喝令手下向外退去。
这时只见一人身着玄色劲装,面目俊朗,手中长剑飘逸凌厉,剑指一挥,便有一名山贼血溅当场,但见他所向披靡,直朝王金安奔来,王金安连忙大声呼喝,这帮山贼终究散漫,慌乱之中光顾着自己性命,哪里听得王金安口令,只有少数人向他这边涌来,替他挡住来人。
王金安劈倒一名侍卫,提马向外狂冲,待他冲到一处空地,身边只随了数人,他抬头四望,只见到处都有山贼逃窜,只是慌乱之中,地势又不熟,便如乱了窝的蚂蚁,一时也不知要逃往何处。王金安一边低哨,一边大声喝骂,终于在身边聚了不少山贼。
山贼们脚跟还未站稳,便见黑压压的一片光着膀子的汉子挥舞着镰刀与棍棒,向他们冲来,人数竟然出奇的多。山贼们这下中了计,锐气尽失,早无斗志,哪敢接战,一窝蜂随着王金安向庄外涌去,来不及逃走的山贼都被乱刀乱棍撩翻。
逃出庄外,王金安四下环望,随征的九百多帮众跟在身边的只余下不到二百人,其他人死的死,散的散,乱军之中连心腹卢九也不知是死是活,这数年来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家当,瞬间去了大半,不由心痛不已。
身后的杀声又起,惊惶之下,王金安领着残部狼狈逃窜,逃了一阵,渐渐将追兵落下。山贼们早成了惊弓之鸟,一路不敢松懈,直往远处逃走,待逃到一处山脚的树林,见日头已落西山,才停下脚步喘气。
山贼们又累又饿,便困乏在地,不愿动了。不时有逃脱的山贼往这里聚来,到了晚间,已聚了三百余人,王金安稍稍有些心安,只是数年的心血一下流掉了大半,自然既心痛,又难过。好在他也看得开,想到从前以一个孤身草莽发展到如今帮众千余,也是照样走过来,好歹现在也还有这三百余人及 “盘水山”里留守的百十来人,只觉凭他的本事,一定可以东山再起。
到了深夜,困乏的山贼们早已入了梦乡,林里不时传来老鸦哀鸣,一队人马踏着月光,悄然地往山贼藏身之地掩至。
一声凄厉的尖叫在漆黑的夜里骤然响起,困乏的山贼们大多还没起身,便被黑暗中的兵锋如切菜瓜一般砍死,林里火光陡亮,一时间杀声大作,呼喝声,哀鸣声,惨叫声,在树林里回荡。
王金安早已惊醒,心中暗叫:“完了,完了!”提刀便跑,恍惚的火光之中,两个侍卫截住了他的去路,他奋力劈倒一人,将另一人逼开,往黑暗中跑去。
一阵猛恶的刀风向他后背劈至,他不得不回身挡架,来人身宽背阔,手中一柄阔剑又沉又猛,正是晏明。二人相斗数招,王金安战他不下,身边又围来数个侍卫。他心中焚急,再瞥眼瞧向四周,只见战事已停,手下死的死,俘的俘,不禁哀叹大势已去,便停下手来。
一人从侍卫中脱出,白衣飘飞,袅袅向他移来,正是梅云婧。王金安抬头望去,四周的火光映得她白皙的脸庞明艳夺人,不可仰视。
梅云婧道:“今日你已败,还有甚么话说!”
王金安低着头道:“王某一败涂地,没甚么可说。”
梅云婧傲然道:“你胆敢侵犯我‘五梅山庄’,图谋不轨,可否想到会有今天的下场?”
王金安不禁挺了挺胸膛,说道:“王某混迹草莽之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每日都是提着脑袋过日子,自然会想到有这一天。庄主虽是女子,可是才智武功,天下少有,王某败在庄主手下,心服口服,是生是死,也只是庄主一句话了。”
梅云婧道:“你不要以为这么说,我便会饶过你,你作恶多端,死不足惜,只是有点我很想知道,你不惜一切与我们‘五梅山庄’为敌,难道只是为了一本秘籍么?”
王金安似乎看到一线生机,忙道:“我若说出缘由,庄主可会饶了王某性命?”
梅云婧摇摇头,笃然道:“不会,说不说都没关系,你说了是死,不说也是死。”
王金安顿了片刻,仍然不愿放弃,便道:“这秘籍本身是本极好的武学奇书,价值是有一些,但王某也犯不着为此拼命,只是这秘籍背后,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梅云婧有些好奇道:“哦?甚么秘密?”
王金安道:“你若答应放过王某,王某便说。”
“王金安,你生死已定,休要在这里讨价还价。”这时一边的晏明喝道。
王金安却不肯放过一丝活命的机会,大声道:“不知各位听说过‘极道仙宗’没有?”说罢瞧了瞧众人脸色,又摇摇头道:“各位俊彦年纪轻轻,荆州之外走得少,自然是不知了。说起来那‘极道仙宗’却有一段辛秘旧闻,现在当然少有人知,可是在三百年以前,天下人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自魏晋到隋朝,都是一股可以影响天下的力量,它上能左右天听,下能统御江湖,可谓盛极一时,荣光无伦。”说到此处,他故意顿下话来。
梅云婧眉头微皱,有些不耐道:“这与那秘籍又有甚么关系,你不要扯远了。”
王金安接着道:“自隋朝败亡,那‘极道仙宗’的荣光也渐渐散去,待到秦王李世民做了皇帝,又开始着手对付‘极道仙宗’,那时的宗主知道大势已去,便找到个秘密难寻的深山之中,建了一座宏伟的宫殿,将数百年得来的财富珍宝藏入其中,待到宫殿建成,又将所有知道秘密的人连同宫殿一齐封闭起来,便想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知道。据说那里藏着富可敌国的财富,无数的神兵利器,还有世间罕有的珍籍典藏。至于这宝藏的去处,便与这秘籍有些关联,这当中的秘密,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我便是其中之一,不过……。”
“看你这个山贼,懂的倒是挺多,不过这捕风捉影的事,你也信,亏你还是一帮之主。” 梅云婧不以为然。
王金安急道:“若是无根无据,王某怎会下这么大的本钱。”
梅云婧道:“要说你便痛快些说,不说便罢了,无须卖关子。”
“这么多的好处,我当然不愿白说了。”王金安瞧向梅云婧。
梅云婧轻哼一声,断然道:“甚么宝藏财富,我却不稀罕,你死是死定了,你若不死,如何对得起庄中死去的侍卫,如何对得起无辜死在你手下的乡民!”
王金安终是一帮之主,知道横竖是死,不禁恶胆陡生,大声道:“你这雏儿,费了爷爷半天口舌,终还是想要了爷爷性命,爷爷与你拼了。”提刀向梅云婧砍去。
只见剑光一闪,“叮”地一声响,梅云婧剑已出手,点到刀身上,将王金安长刀荡开。王金安自知性命难保,恶吼连连,拼了命地向梅云婧狂攻。
“小心!”倏地人影一晃,魏宏风已闪入阵中,持剑向王金安刺去。二人都是荆州年轻一代数一数二的高手,只一人王金安便已不敌,这时二人联手,不出几招,两支长剑便分别刺入王金安的胸膛与腹部,雄踞一时的枭匪,就此毙命。
“五梅山庄”覆灭了“飞马帮”,消息传遍了整个荆州,州府也派人前来宣表功绩。全庄上下将庄中的尸首与血迹清理一番,死去的山贼也找了一处地方掩埋,又筑墓立碑,将战死的侍卫下葬。
梅云婧白服素犒,领着全庄上下祭奠死去的侍卫们。死去的固然哀悼,却也掩不住所有人的狂喜之情,待回去庄中,一路敲锣打鼓,欢歌笑语,陷入一片热烈的喜庆之中。将近晚间,庄中一处宽敞的空地上燃起道道篝火,村民们抬出累年埋藏的好酒,一直舍不得吃的腊肉,与庄中侍卫们欢庆共舞,畅饮豪吃。
梅云婧吩咐庄中仆役,也拿出庄中的好酒好食,分与众人庆祝。雷世雄与大执事许宗元等庄中一干重要人物先去与众人欢庆,梅云婧换了一身浅绿的曲裾长裙,身边随着魏宏风与李文成,也出来与诸人同乐。酒到酣处,侍卫们更放得开了,也纷纷上前来与他们的少庄主敬酒。
在侍卫们面前素来稳重的许宗元此时喝得痛快,长须上也沾满了酒水,他上前与梅云婧及魏宏风各敬了一杯,又向李文成端起酒杯,眯着醉眼道:“这一次多亏……多亏李公子的奇……谋妙计,才能如此顺……利得胜,我敬你一杯。”
李文成这时站起身来,端着酒杯,说道:“不敢不敢,论年纪许执事可算是我的长辈了,应该是我先敬许执事一杯才对。”
许宗元喝得醉眼迷蒙,已完全没了架子,他摆摆手,身子前后摇晃道:“不不不不,现在我们……剿匪论英雄,谁的功劳大,谁……便大,我……我敬你!”说罢倒酒下肚。
李文成也吞酒入肚,向许宗元及身旁数位蠢蠢欲动的侍卫瞧去,忙道:“论功劳小弟这些真的不值一提,只是动了些心思,然后坐在屋里等消息,也没动手,也没流血流汗,谈不上甚么大的功劳,倘若没有诸位侍卫大哥们奋勇杀敌,怎能得胜,本来该小弟先敬诸位大哥一杯的,只是小弟实在不胜酒力,还请诸位大哥见谅。”
一众侍卫见李文成脸露难色,更是兴奋,哪里肯依得他,纷纷上前起哄,一面称赞,一面拼命劝酒。
听得众人对李文成的赞许,平日里面容端肃的梅云婧这时很是高兴,嘴角含着笑,面溢春花,她道:“李公子莫要谦虚,要不是李公子想出诱敌深入的好计谋,与‘飞马帮’的这一番恶斗,绝不会如此顺利,损失如此之小,李公子可算是山庄的大救星了。原先李公子提出的骚扰计策,已让山贼们头痛不已,后来得知山贼要逼近山庄,我们都想与他们明刀明枪决战一场,可是这时李公子又提出惑敌的计谋,建议我只领着少许的侍卫与一帮乔装成侍卫的村民早山贼一步出发,故意做出攻打他们营地的样子,为了防止山贼当真回来与我们硬拼,中途有故意分成几股,让村民们远去。山贼们辨不清虚实,以为咱们精锐尽出,山庄里必然防卫空虚,想捡个便宜,结果真中了计。李公子能够不固守一端,根据形势随机应变,心思又如此缜密,实在令人佩服。”
李文成心中大悦,他知道梅云婧也在助兴,更不忍拂了面子,不由谦虚几句,连干了几杯,便道:“诸位大哥且饶过小弟,小弟我实在喝不得太多了。”他见午夜将近,心中微微有些担忧。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瘦削侍卫走了过来,那侍卫显然已很有醉意,直盯盯地瞧着李文成道:“有功便是有功,谦虚过甚便是虚伪了。”
这侍卫是庄中八大侍卫之一的白亮,他说罢又道:“你功劳虽有,但在我白亮看来,也未必比得过魏公子,魏公子武艺高强,乱战之中杀得山贼们胆战心惊,溃败逃跑,当属最大的功劳,你一个文弱书生,只动动嘴皮子,也不用犯险杀敌,哪里及得上魏公子。”
侍卫间喝酒胡闹之事,梅云婧瞧得多了,此时也正在兴头上,倒不太在意,魏宏风在一边也不说话。
白亮左右瞧了瞧,又满含醉意地大声道:“少庄主,我白亮也算是庄中老臣了,眼看着魏公子与少庄主长大成人,魏公子对少庄主的爱护情意,我是看在眼里的。”他转头向着李文成,接着道:“李公子,算你运气好,一来山庄便受如此优待,但是我白亮觉得,论相貌,论人品,论武功,你及不上魏公子万一,凭甚么如此受少庄主青睐?”
梅云婧端坐一边,这时也不说话,只是向李文成瞧去,火光映耀之下,她脸色泛红,也不知是酒意上涌还是甚么,朦胧夜色中喜怒难辨。
她的心思捉摸不定,本该是欢乐的时刻,李文成却生出一丝烦躁,当下便道:“魏公子的武功人品,我自是万万不及,断不敢与魏公子相比。诸位大哥,我先失陪一下,与其他兄弟敬酒去了。”
他说罢拿了一壶酒,一支杯,便往各处欢声笑语的侍卫们那里转去,转了一会儿,便转得没影了。
第二天睡到太阳老高,李文成才醒转过来,他梳洗一番,便往屋外走去,出了屋,走了没几步,便见梅云婧一身劲装迎面而来,李文成停下脚步道:“少庄主。”
梅云婧向李文成瞧来,说道:“瞧李公子面色不好,是不是昨日晚上还没睡足?”
李文成道:“嗯,昨日喝酒喝得多了些,现在还有些头晕。”
梅云婧露出笑容,道:“昨日大家高兴,都喝了不少酒,耍了些胡闹的事,庄中这些侍卫们都是些粗豪汉子,说话也没个深浅,望李公子见谅。”
李文成见梅云婧笑靥如花,心中顿时舒慰了许多,微微笑道:“醉言醉语大家都有,我哪里会放在心上。”
梅云婧轻眼瞧他,眉目都是笑意,又缓缓道:“李公子,今日可愿随我出去一趟?”
李文成只觉此刻二人的距离是如此之近,心中顿时窜起一股蜜意往全身上下弥漫,往日的活脱神采也恢复过来,他故作潇洒之态地笑笑道:“但凭少庄主吩咐!”
梅云婧扬了扬脸,嘴角微嗔,眼神里掠过一丝欣喜的光芒。二人向马厩走去,骑马出了山庄,这一路骑行,李文成颇觉熟悉,却与前些日遭受伏击时走的是同一条路。
二人不快不慢地行了一阵,到了一处湖边,下马歇了半会,便有一只小船自湖心划过。船上只一人戴着斗笠,手里支着浆,向湖边划来。那船渐渐近了,划船之人抬起脸朝梅云婧道:“少庄主来啦!”
“余伯,我来瞧爹爹了,快渡我们过去。”梅云婧道。
李文成瞧得清楚,顿时心中一惊,划船之人他却是见过,前些日在江陵城中遇到那奇怪青年被两人追捕,这划船之人便是其中之一。
这时划船之人向李文成瞧来,脸上露出些许惊异颜色,向梅云婧问道:“少庄主,这位公子是谁?”
梅云婧道:“他就是李文成,上次我跟爹爹提过的,李公子是我的朋友,也是咱们山庄的大救星。”
“大救星?”那人瞧着梅云婧脸上的喜悦之色,说道:“莫非,莫非‘飞马帮’的贼患已被少庄主平息?”
梅云婧点点头,跳上船道:“详细情形一会儿见到爹爹再说。”又向李文成招了招手,李文成上了船,那人便操起浆,向湖心划去。
湖中小荷初卷,发出阵阵芬芳,梅云婧面容含笑,李文成却心中忐忑,无心观赏。划了一阵,便见前面一片缭绕湖烟,小船穿进湖烟里,待从里面出来,一座小岛出现在眼前,岛上杨柳依依,绿茵环绕,甚是幽静宜人。
小船到了岸边,三人下船走了片刻,拐过一道绿茵,梅云婧欢快地跳了起来,小女儿态尽显,她跳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李文成道:“李公子,你在这里稍等,我一会儿就过来。”说罢便向岛中一间屋子行去。
李文成站在岛上左右徘徊,心中暗自惴惴,突地只感有一只手掌搭在后肩上,他猛地一惊,不自觉地反掌向后倏然打去,只听“哎呀”一声,李文成转过身,但见一人踉跄向后退去。
那人退了几步,才稳住脚步,向李文成瞧来,脸上露出嘻嘻的神情道:“小哥,原来是你啊,想不到你身手这么好。”赫然便是那日遇到的奇怪青年。
李文成愕然道:“怎么又是你,你不是逃走了么?”
那青年露出一脸无奈,道:“唉,又给抓回来了。”
李文成心下谨慎起来,问道:“大哥怎么称呼?”
那青年道:“我叫崔天佑,那日还忘了请教小哥姓名呢?”
“崔天佑,原来他就是崔天佑!”李文成心中默默念道,顿了一会,便道:“我叫李文成。”
崔天佑嘻嘻道:“我瞧你应比我年轻几岁,就叫你李兄弟吧。李兄弟,怎地你也到这里来了?”说完又向李文成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哦,我知道了。”
“你知道甚么?”这时梅云婧已走了过来,接住话道。
“当然是你找到了如意郎君,带着见岳父大人来啦。”崔天佑嘻嘻道。
李文成见他口无遮拦,正要说话,却见梅云婧脸上泛起红晕,随即转寒,拔出随身长剑,拿剑背朝崔天佑拍去。崔天佑连闪几下,终于闪躲不过,身上被剑背抽中,“咿咿呀呀”地叫了起来。
他叫了几声,见梅云婧停了手,在身上痛处摸了几摸,苦着脸道:“你让我说,我说了你又打我,不讲理啊。”
梅云婧知他性子脱略,一时也拿他无法,便不再理他,向李文成道:“李公子,请随我来。”
@爷光光 876楼 2014-04-24 04:13:20
学习安之鱼之苦:专门来顶!梅雪芸改名了?不知道内容改动大不大,只想看完了再回顾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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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麟 882楼 2014-04-25 13:42: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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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易_横刀立马 883楼 2014-04-25 16:04:05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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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xmark 884楼 2014-04-25 16:32:41
开了新帖了。ma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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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_∩)O~~
@如风2402 879楼 2014-04-24 16:39:47
写的很好阿,坐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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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
@郭嘉护噶 881楼 2014-04-25 05:34:22
楼主很有才,单凭这本小说也能赚个百八十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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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能赚就好了,就不用工作糊口,武侠小说只能是兴趣,想赚钱那是奢望
二十四 魔翼千机门
李文成跟在梅云婧身后朝屋子走去,进了屋,李文成一眼便瞧见屋中端坐一人,那人两鬓有些斑白,容貌英伟,正是那日在醉春楼里与紫衣人萧如衣对战的人。
梅云婧依偎那人身边,脸上含笑道:“爹,他就是李文成。”
李文成心中早已猜到,他轻缓地吸了口气,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前辈好,小可李文成,拜见前辈。”
梅秉阳向李文成望来,嘴里“嗯”了一声,眼神陡然变得锐利,李文成心中一紧,便听梅秉阳语气中透着冷漠疏远:“李公子为敝庄费了不少心力,梅某这里先谢过了。”
李文成岂会听不出来他话语中的不悦之意,连梅云婧也是一阵愕然。
“难道他识出我了?”李文成暗道,心中更是惴惴不安,一时说不出话来。
“李公子是哪里人?”梅秉阳问道。
“小可家住汉县。”李文成额头直冒汗,他说不清为何如此紧张,即使面对凶残狠毒如“毒手赤练”“千屠人魔”等凶人也不致如此。顿了一会,李文成自觉如此简短回答似乎有些失礼,又道:“家父乃是乡里的跌打大夫,上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都在家中,只有小可一人独自在江湖游荡。”
李文成说毕,立即思量方才话语是否得体,一时间患得患失。
梅秉阳一脸肃然,“唔”了一声,又道:“听说李公子曾经与那‘血影七杀功’的秘籍有些干系,不知这江湖传言是否属实,李公子可否愿意说上一说?”
李文成顿时冷汗浃背,思忖片刻,才道:“前辈相询,小可不敢隐瞒,那秘籍以前确曾为小可无意中所得,因此还被邪教中人挟持,但小可对那秘籍也未放在心上,便将它丢在牢里,后来也不知如何便不见了,再后来便听江湖传言那秘籍在崔天佑身上。”
梅秉阳道:“秘籍你是如何得来的?”
“说来惭愧,小可也不清楚。”李文成道:“当时小可尚在城防军中任职,有一日查处一件画卷被窃的案件,却不幸被人偷袭打晕,待小可清醒时,秘籍便已在身上了,因此还被冤枉贪图宝物而害人性命,送进了监狱。”
李文成说得坦白,也未见梅秉阳脸色稍有缓和,一颗心顿时提到嗓眼。
“这么说那秘籍是有人故意放在你身上的了?”梅秉阳更皱起了眉头。
“是的。”李文成道。
梅秉阳低头沉吟片刻,便转了话锋,道:“李公子将来有甚么打算么?”
“打算,打算,我有打算么?”李文成暗自喃喃道,这一问倒牵起了他的思绪,未来之途如何打算,自他来到山庄,却从未真正想过。
“从前小可的志向是读书致仕,光宗耀祖,但自从三年前考场失利,小可突然醒悟过来,官场黑暗,仕途难料,怕不是小可心中所想,小可心灰意冷,如今浪迹江湖,倒也未曾仔细想过。”李文成如实道。
梅秉阳面上仍旧不改颜色,额头的皱纹也透出些许病态,他顿了顿道:“李公子为敝庄立了大大的功劳了,梅某感激不尽,莹儿,回去庄中后,直管多取些钱财,报与李公子。”
李文成心中难受之极,暗道:“难道我便是那贪图钱财之人吗?”更有股气堵在胸前,只想若不是敬他是梅云婧的生父,便要拂袖而去了。他本心气极高,这些年流浪江湖,身上的菱角也磨得平了,可暗藏在心中的傲气不时还会漫出,这时嘴上虽不说,脸色自然已不大好看。
梅秉阳又道:“梅某想与小女说些事情,李公子若不介意的话,可去隔壁的草屋休息一会。”
李文成心中有气,揖首退去,出了屋,待徐风轻拂,才觉浑身汗已透湿。
李文成一走,梅秉阳脸色便缓和下来,这时梅云婧道:“爹爹似乎不喜欢李公子?”
梅秉阳道:“婧儿,这位李公子的事情你说了几次,今日见了,爹觉得他的身份十分可疑。‘毒手赤练’的本事,爹很清楚,十多年前爹便与他遇过,即使爹爹身体完全恢复,对上他也没有绝对把握。这位李公子却能从‘毒手赤练’手中两次安然逃脱,实在难以相信。山庄遇到这么多事,自他来了以后,却总可以恰巧将危急化解,这事不简单,为父现在反而有些担忧了。”
梅云婧笃定道:“爹,你不用担忧,如今‘飞马帮’已除,再也没甚么大事能令山庄忧心了,爹爹应该高兴才对。我觉得以李公子的智谋,从毒手赤练手中逃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我相信李公子不是坏人。”
梅秉阳道:“婧儿,你们小女儿家的事,爹也懂得。你年纪尚轻,有些事近在眼前,却未必能看得清楚,这个李文成心思深沉,不似简单人物。爹爹身上有病,不能时常在你身边,甚么事都得你自己做主,须多留些心才行。”
梅云婧道:“爹爹,女儿懂得,爹爹还老拿女儿当小娃子看,辨人识物的本事,如今女儿也不差了,爹爹不用担心。”
梅秉阳听完豁然大笑:“这年纪一大,甚么都给忘了,婧儿的本事爹当然放心了,现在整个山庄都由你打理,还打理得有声有色,爹爹在的时候也没这么兴盛。”顿了一顿,又道:“不过这个李文成品行不端,婧儿你真要小心了,我瞧宏风一向对你极是爱护,你也要多想想你师兄的好。”
梅云婧脸色大变,道:“爹爹这是第一次与李公子见面,怎么会这么说?”
梅秉阳道:“提起这个话来,便要从前些日的一件事情说起,这件事爹爹还未说与你知道。前些日崔天佑趁余伯不注意,偷了小船逃走,爹与余伯还有柳伯追踪过去,一直追到江陵城中,到了醉春楼才将他截住,这李文成却也在那醉春楼里,与崔天佑在一起,他的样貌,爹爹当时便有些记忆,出入这种风月场所的人,算不得好人,他与崔天佑一路,而恰巧他们二人都与秘籍有些干系,这其中说不定有甚么阴谋,也不知他要图些甚么。”
@青铜水月 894楼 2014-04-25 22:5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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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更呀!!!
梅云婧脸色剧变,芳心纷乱,沉默许久才道:“爹爹为何对‘血影七杀功’的秘籍这般看重,我们‘五梅山庄’与‘苍龙堡’一南一北,同为江湖上的两根支柱,在江湖上也一向都以侠义为先,女儿不明白爹爹为何冒着这般风险,将崔天佑困在这里。”
梅秉阳叹了一口气,抬头沉思良久,说道:“婧儿,有些事此时你还不便知道,总之这秘籍事关重大,爹爹会安排妥当的。如果现在我将崔天佑放走,只怕他也不能安然回到襄阳。”
梅云婧沉吟片刻,又道:“这秘籍是不是与甚么宝藏有关?”
梅秉阳脸上露出惊异之色,道:“这些江湖秘闻,终究传到你们耳里了,唉,不错,的确与一张流传江湖的藏宝图有关,我不想与你说,怕是担心你们年轻人心性,反而会坏了事。”
梅云婧道:“爹,且不说这传闻是真是假,即使没有甚么金银财宝,相信女儿一样能将山庄发展壮大,一点不会坠了名声。”
瞧着女儿脸上自信的神色,梅秉阳不禁叹了口气,年轻人的朝气确实可嘉,不禁想到当年自己的意气风发,良久,梅秉阳道:“婧儿,有自信那是好事,只是世途多桀,说不定便会有个三长两短,爹爹闯荡江湖这么久,历尽的事多了,自然看得透些。这藏宝图的传言确是真的,不用怀疑,如今世道已乱,我们‘五梅山庄’若想要生存,须得实力更加强劲才行。爹爹这一生的愿望就是想让‘五梅令’传遍江湖每一个角落,让‘五梅山庄’像江南的‘烟雨杏花庄’一样,成为天下第一大庄,永远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