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时,围攻众人却早已杀气腾腾、前扑后拥地撵了上来,众人心里都清楚,今日胜利的天平,很明显在己方一边,那谁不想借此战扬名天下呢?尤其是参与围攻的一些精锐门人,此时更是立功心切,要知道,只要是刺上东方不败几剑,那就已经足够令江湖震动了!眼下再经费彬一怂恿,众人一拥而上,各种兵刃闪着精光,直往东方不败背后招呼。
东方不败听得身后嘈杂响动,心知此时凶险至极,当下亦是不敢怠慢,只得当机立断、立时变招,身形一晃、向前一掌虚飘飘拍出后,便立刻放弃前攻,回身招架。便只在这一瞬之间,眼前便有十余把刀剑,直指自己周身要害而来。
东方不败没有丝毫慌乱、双目精光一闪、双掌一封,内力疾使,运出乾坤大挪移神功,前攻众人顿时浑身一震,均是发觉无论自己如何运功,手中兵刃却总是不能再向前分毫,正惊慌愕然间,只听东方不败大喝一声,将面前兵刃斜里一拉,众人竟是不由自主向一旁跌落。只不过,人虽跌落,但此前所运功力未消,手中兵刃均是脱手而出,汹涌向一旁冲出,而从侧面方向上前围攻的人则首当其冲,眼见变故陡起却是避无可避。只听得数声惨叫,便有约莫七八人惨叫飞起,重重撞在墙壁之上,只震得墙上灰土大片大片掉落下来,尸体却被兵刃牢牢钉在墙上。
虽是一招得手,但东方不败却是丝毫没有懈怠。自她学艺以来,虽然身经百战,未尝一败,但同时孤身与如此之多高手对敌,却也是生平未遇之险。这时眼见对方多数人稍稍面露惧色,便立刻抓住时机,双掌飞舞,转身直取曲洋刘正风方向。
左冷禅见东方不败大逞威风,己方气势顿弱,当下勃然大怒,爆喝一声:“一群废物!”纵身向前凌空一跃,拦住东方不败去路,说话间长剑便已呼啸出鞘、雷霆万钧,直指东方不败眉心。
东方不败反应何其机敏?见得眼前剑招精妙、剑气破空之声凌厉刺耳,威势非同小可,心中倒也暗暗称赞,当下大声喝道:“嵩山剑法,果然了得!”呼的一声,右手划了个半圈、衣袖上扬,一把精致的折扇激出,正正击中剑身,卸去左冷禅的攻势,左掌立刻力聚而凝,向前呼啸击出,左冷禅见招拆招、亦是左掌迎上,两股力道相互激荡片刻,二人身形一闪,却是各自换了位置。
这一遭,东方不败心中却是暗暗叫苦,方才这一掌,她已经用上了八成功力,但却仍然只是与左冷禅堪堪斗了个平手,若再如此下去,自己便是当真半分胜算也没有!都怪自己之前太过轻敌,料想对方虽然人多势众,但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只要自己重创对方头目,必然可以威慑对方不敢轻举妄动,届时,救出曲洋刘正风亦不是难事。只不过未曾想,一方面这些日子以来,自己为令狐冲疗伤消耗功力过多,尚未来得及调理恢复,另一方面,左冷禅也的确比十年前武功大进,尤其是他的内功,雄厚之中,尚自带有几分阴寒,对掌之时,自己周身经脉竟有说不出的难受。若是自己内力全盛之时,这自然是伤害不了自己,只不过眼下,却是大为头疼之事。
而左冷禅此时心中更是大为骇然,方才这再次交手,他却是用上了自身的全部功力,尤其是几年前悟到的寒冰真气,也是没有丝毫保留的全部催出。据实而论,这寒冰真气,的确也是非同小可,往昔在嵩山派,费彬、陆柏、丁勉合力与自己过招比拼内力,只要自己运出寒冰真气,对方三人均是冷汗直流、脸色惨白、体温陡降、内力运转登时迟滞起来。左冷禅自问,若是当真比拼内力,费彬、陆柏、丁勉三人合力,自己是绝对占不到任何便宜的,但若是寒冰真气一出,那胜负便立刻逆转。寒冰真气威力虽说谈不上惊世骇俗,但却有一个最大的好处,那便是能使对手的内力运转迟滞,以致无法顺畅使出,这在交战中,自然是大占便宜。之前左冷禅之所以信心笃定,很大程度上便是这寒冰真气。但眼下看来,自己苦练的这一手看家本领,即便是全力一击,用在东方不败身上,却竟似石沉大海,似乎根本没有效果,难道说,东方不败的内功修为,竟是比费彬、陆柏、丁勉三人加起来还要深厚?左冷禅心里虽然不愿意相信这种结果,但事实摆在眼前,却不得不令自己的信心开始有些动摇。心念及此,左冷禅咬咬牙,心中却是更是坚定起来:“今日说甚么也要将他杀了,否则莫说甚么一统江湖、一统天下,便是叫这大魔头逃了出去,日后做好准备率众来寻仇,届时嵩山派即便是要自保,也不是件容易事了!”
费彬心思极是机敏,眼见此刻左冷禅脸上阴晴不定,东方不败脸上却又全然没有半分惊骇之色,当下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奥妙,心知形势恐怕没有之前所想那么乐观,单凭左冷禅一人,只怕是难以制服东方不败。为今之计,只有再次怂恿大伙一拥而上,纵使拼得几十条人命,也得先除了这个劲敌,当下大声呼道:“大家看到了,这东方不败名头虽响,功力与左盟主也就是在伯仲之间,咱们还有这么多高手在场,今日这个大魔头在劫难逃了!大伙不要停,继续上啊!”
经费彬一鼓噪,方才被东方不败一手震住的众人,又纷纷恍然大悟,一扫方才的颓势,更有费彬、丁勉带头攻上,解风、莫大等人,亦是立刻出手响应,再加上众人门下得意弟子数人,一时间,又有数十人同时向东方不败围攻过去,这些人都是武功甚高的好手,人数虽多,相互间却并不混乱,此上彼落,宛如车轮战一般,将东方不败周身围了个水泄不通。
东方不败眼见形势越来越凶险,心中愈发焦急起来,但出手却是丝毫不乱,使出轻身功夫,在众人围攻的间隙疾速游走,但有停留,便是使出九阴真经中的上乘武功直取旁人要害,饶是左冷禅一方人多势众,但一时之间,竟也奈何不了东方不败分毫。
如此又斗了小半个时辰,东方不败渐渐感到内力运转已然稍稍有些不太顺畅,这自是情理中事,本来大战之前,自己的功力便消耗过多、未经恢复,眼下又遭如此众多的高手围攻,自己的身法和招式固然精妙,能够保得自己斗了这么久,尚未受伤,但内力的消耗却也是越来越多。当下愈发焦躁、暗暗心惊:“再如此斗下去,我总有筋疲力尽、内力耗尽的时候,对方的生力军却是源源不断,如此下去不是办法。看来今日唯有先豁出去、大开杀戒震慑对方,再找机会速速救了人及早抽身,方为上策!”主意打定,一面加重手中招数与众人相斗,一面观看曲洋、刘正风的方位,思索脱身的途径。
左冷禅眼见东方不败出手之中,脸色越来越凝重、身上的杀气亦是越来越浓,再看看东方不败有意无意瞥向一旁的目光,当下心中明了,上前加快了攻势,同时大喝一声:“这大魔头快撑不住了,大伙加把劲,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东方不败闻言大怒,运足内力、出手越来越快,如鬼魅般一般、快速游离于众人之间,但有近身之人,十有八九均被她一招击毙!左手忽掌忽指,但有掌出,便有一人被震得口吐鲜血、五脏震裂飞出,但有指出,便有一人双目圆瞪、倒地惊恐身亡;右手亦是精光一闪,折扇大开,或横扫或斜劈,威势直不可当。只一会功夫,但见四周白墙上,竟是点点滴滴的溅满了鲜血,四周倒下了不少尸骸,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膛破肢断、有的周身虽无伤痕、眉心处却有一抹淡淡的红点,原本富丽堂皇的刘府大堂,一时之间,竟似成了民间传说中的炼狱一般。
参与围攻的众人,十之八九均已在武林中成名已久,大风大浪自是没少经过。但此刻这般惊心动魄的恶斗,却实在是生平未见。虽说对方只有一人,但其无迹可寻的身法、狠辣精准的出手、看似源源不断的内力,实在是叫人胆战心惊。混战中,除了各门派的掌门与顶尖高手,大多数人均是被东方不败一招毙命,耳畔不断传来己方的惨叫声,参与围攻的一大半人,此时也渐渐由之前杀红了眼的状态中略略清醒过来,待得发觉己方已然尸横遍地、快要血流成河的情景,均是惊得肝胆欲裂,各自使出看家本领、护住周身命门,缓缓后退,再也不敢上前抢攻了。
东方不败见对方终于被威慑住,心中一喜,心道:“机不可失、便在当下!”趁着对方还没回过神这当口,停止攻杀、身形突然向上一跃,呼啸一掌拍出,直向挡在曲洋身前的丁勉拍出。
此刻丁勉尚自对方才的惨烈景象心惊肉跳间,却是骤然发觉东方不败如入无人之境、一脸杀气直奔自己而来,当下惊得手足无措。尤其是被东方不败半空中的骇人的目光和气势一扫,登时魂飞魄散,猝不及防之间,竟忘了出招格挡或是闪避,只是直愣愣的望着东方不败呼啸而来的掌风向自己呼啸袭来、只是杵在原地呆滞不动。
丁勉完了!费彬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心急如焚,但却也无计可施!他素有自知之明,虽说有意想出手救丁勉一命,但自问凭一己之力,是决计无法从东方不败的掌下救出丁勉,只能是多一个陪葬的!只不过,若是丁勉身死,那嵩山派此番在衡阳便损失两名高手,再加上数量不菲的精锐弟子,实力损失就太大了,即便稍后杀了东方不败,那恐怕也是一个河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结果,不要说一直虎视眈眈盟主地位的岳不群,恐怕便是眼前乖乖听命于嵩山派的这些个人,保不齐也会骤然跟嵩山派翻脸!届时,嵩山派的实力和地位自然是一落千丈、优势丧尽,而左盟主的大业,也自然会立刻变得遥遥无期,这是费彬绝对无法忍受的!所以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丁勉被东方不败一掌劈死,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
情急之下,费彬急中生智,随手一把拉过身后之人,使出全身功力,猛力向丁勉面前一推!费彬虽说功力与东方不败相差甚远,但聚集全身功力使出的这一手,在速度上倒也是当真非同小可。
东方不败适才骤然对丁勉发难,正是看中了对方眼下惊慌失措、斗志涣散这一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心要将丁勉击毙,好趁机救出曲洋。这一掌,东方不败不仅凝聚了十成的功力,更是将自己的身法提到了极限,但饶是之前恶斗消耗太多,身形速度自是不如平时,眼看丁勉突然毙命,眼前突然冒出一人,直愣愣低头向自己迎面扑来,显然是豁出性命来救丁勉、阻挠自己救曲洋的,当下心中大是恼火,“螳臂当车!”也不收掌,只是依旧一掌直击来人天灵盖,左手却也是立刻急运功力,从一旁一指点出,待得将来人击毙甩在一旁,便就势杀了其身后的丁勉。
“啪”的一声,便在来人天灵盖粉碎的声音响起的同时,耳边两声撕心裂肺的惊叫:“刘贤弟!”“师弟!”东方不败这才背后一凉,蓦地发觉,方才被费彬推到丁勉身前的,竟是之前被死死封住穴道、丝毫动弹不得的刘正风。
眼见刘正风七窍流血、身体软绵绵倒在地上,东方不败一时愕然,心中又惊又悔:“都怪我太过急躁,盛怒之下、却没有注意来人竟是刘正风!这……这可如何向曲右使交待?”东方不败心里清楚,受了自己这全力一击,刘正风断然难以活命,自己此番前来,本意原是救人,但谁曾想,欲一起救的刘正风,反而阴错阳差丧命己手,这叫自己日后如何面对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曲洋?思忖之间、愣在当场,一时竟忘记了自己尚自身处险地。
“教主……”待得耳边再次响起曲洋的惊呼声,东方不败只觉后心一痛,已被人一剑砍中。东方不败登时清醒,强忍背心剧痛,右手反掌后击,将偷袭之人拍出数丈之外,撞在另一人身上,两人登时骨骼爆裂、毙命身亡。但围攻众人又岂肯放过如此天赐良机?便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东方不败身畔又是刀剑横行,几道“刷刷刷”的剑光一纵即逝,东方不败的右肩、左臂、背心处,又是多了几道剑伤,伤口开始汩汩流血。
东方不败连受多出剑伤,不得已出招逼退众人,一运轻功,从包围圈一跃而出,直至大堂外天井,刚一站立,便“啪啪”几下,连点周身几处穴道,止住了血,冷冷朝着追出来的人群瞥了一眼,但见左冷禅一脸喜色、提着一把尚自滴血的长剑,率领众人鱼贯而出,东方不败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视一圈,冷笑道:“五岳剑派、手段卑劣,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左冷禅闻言丝毫不以为恼,只是冷冷一笑:“除魔卫道、有何卑劣可言?东方不败,你都死到临头了,哪还来的那么多废话?你若识相,便乖乖束手就擒,本座许你个全尸!”
莫大红着眼眶,也是提剑迎了上来,“你这大魔头,害死我师弟,我要杀了你,为我师弟报仇!”虽说莫大方才看的清清楚楚,刘正风是被费彬推了出去,做了丁勉的替死鬼,但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毕竟,之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刘正风已经坦然承认身入魔教,他又如何能在如见力战强敌的关键时刻,因为刘正风的死向而嵩山派发难?若是因此起了内讧,叫东方不败趁机逃走,他莫大便是整个武林正道的千古罪人!本来,因为刘正风结交曲洋、而后又加入魔教的缘故,衡山派已然颜面大失、威信扫地,若是再引起内讧,必将会被扣上不顾大局、正邪不辨、勾结魔教的大帽子,届时左冷禅若趁机发难,只怕衡山派基业难保,莫大为人虽沉默寡言,但实际心细如发,虽说对如今嵩山派恨得牙痒痒,但也只得咬碎牙齿往肚里咽。
另一方面,莫大方才也见识过东方不败出神入化的武功,在他看来,虽说事发突然,但对于东方不败来说,功力收发自如乃是易如反掌,他之所以没有收手,根本是没把刘正风的死活放在心上。眼下又不能和嵩山派翻脸,再联想到事情到了眼下这个地步,一切都是由于自己师弟误交魔教匪人所致,莫大便将一肚子怨气统统发泄到东方不败身上。
东方不败闻言皱了皱眉,心中暗骂莫大有眼无珠、是非不辨,但她自重身份,却不屑与之争辩,只是冷冷道:“哼!就凭你们,也想叫本座死么?你们也未免太过天真了!”
“哼!不见棺材……”左冷禅话音未落,脸上便立时变了色。
只见对面原本脸色已然有些苍白的东方不败,突然神色一变,原本因为受伤已经有所减弱的气势,顿时又凌厉起来。左冷禅尚自来不及心惊,便见东方不败凌空高高一跃,右手一掌缓缓推出,与此同时,左手展开折扇轻轻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圈,五指齐出。
众人尚来不及反应,一道排山倒海、犹如怒潮狂涌般的掌风便呼啸着直扑面前。夹杂在掌风中的,还有着一根根反射着阵阵阳光的细微银针以更快的速度破空袭来,更兼那原本不起眼的折扇,此时也是卷起一道炫目的白光,四下急转、毫无轨迹可循地尾随向众人袭来。
左冷禅见状大惊失色、一扫方才的得意神情,心中暗暗叫苦,“不好!大意失荆州,适才就不该跟他废话,竟叫他有时间使出这等匪夷所思的杀招!”他自问以自己目前的修为,接下这一招全无把握,当下也来不及细想,运足功力使出轻身功夫,身形向后疾窜几下,一把拉住费彬、丁勉两人快速跃起,远远落到了人群之后,舞起手中长剑,护住周身要害。
与此同时,四下一片惨叫声迭起,无数刀剑兵刃断成几截在人群中乱窜,围攻众人大半惨死当场,有的被开膛破肚、有的被席卷的兵刃削成几截、有的七窍流血、有的脸上还赫然钉着几枚银针,……,方才激战虽说惨烈,但与眼前一幕相比,端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左冷禅正被眼前的惨象惊得面无人色、心惊肉跳时,突然眼前又是一晃,一个快速绝伦的身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身法快速掠入人群,伴随着几声细微的闷哼,又一闪而出,两道身影疾速闪至天井一跃而起,瞬间跃出墙头、消逝的无影无踪。
左冷禅浑身一激灵,这才清醒过来,心道:“不妙!”顾不得查看己方死伤,提剑追出天井,却哪里还有人影在?
“盟主!”费彬、丁勉虽说尚自惊魂未定,但见左冷禅追出,也只得硬着头皮,一左一右追了出来。
左冷禅轻轻一摆手,未曾答话,只是弯下腰来,仔细查看着地上滴落的点点血迹,末了嘴角闪过一丝冷笑。起身回头看了看同样气急败坏挤出来的解风、莫大、天门等人,朗声道:“诸位休得惊慌,本座方才仔细查看了一下,看来东方不败方才也是豁出去了,才用得这般两败俱伤的打法!他拼得被自己的保命招数击得重伤,也豁出去了要救曲洋出去,哼!没那么容易!若是本座猜的没错,这一招定然叫东方不败大伤元气,他眼下也肯定受伤不轻,跑不远的!这一战,我方虽说伤亡不小,但精英尚在!俗话说,除恶务尽,眼下,便是上天给我们的最后一个考验,看看我们双方谁能撑到最后!本座之意,眼下我们便循着血迹追上去,与东方不败那大魔头死战到底!若是本座料得不错,东方不败现在已是强弩之末,再战则必死无疑!我等定要趁此良机,宰了这个大魔头!”
“盟主言之有理!”费彬、丁勉一向对左冷禅言听计从,当下毫不犹豫齐齐应了一句。
天门、莫大、定逸却是尚自面带惧色,互相对视一番,犹豫片刻、这才相互点点头,一齐上前查勘片刻,仿佛是为了验证左冷禅的话,不多时,三人的面色便渐渐缓和起来,末了像是有默契一般,齐齐向左冷禅一作揖:“谨遵盟主号令!”解风、余沧海见状也是立时跟上:“左盟主言之有理,我丐帮、青城派,必全力协助五岳剑派,为武林除害!”
天门等人毕竟成名已久,眼下已经逐渐从方才的惊恐中清醒过来,望着东方不败遗留下的血迹,众人心里都清楚,左冷禅是对的!东方不败方才那一招,虽说是杀伤力极强,但己方却依旧是占了人多势众的便宜,多数弟子门人,不仅给众位高手充当了人盾,同时也为几位高手自保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己方虽说再一次损失惨重,但既然是除魔卫道,又怎会没有牺牲?另外,方才的情景,天门等人也都是瞧在眼里、听在耳畔,东方不败是在出手的同时,趁乱冲进来劫走曲洋,救人的同时,他很明显也被自己所出的招数所伤。再者,虽说这一招众人均是闻所未闻,但天下武学的原理却是殊途同归,越是威力惊人招式,定然也是越耗功力。己方眼下虽惨,但对方的情形却可能更惨,这里又不是黑木崖,没有成百上千的魔教高手在场,东方不败眼下受伤不轻,又很有可能功力大损,这个时候豁出去、再与对方死战到底,己方的胜算确确实实是更高一筹!心念及此,众人纷纷出言响应左冷禅号召。
“好!”左冷禅见状精神大震,回头吩咐费彬,“事不宜迟,本座且与诸位掌门先行追击那大魔头!你与丁师弟在此略为善后,一经安排人手将受伤弟子安顿妥当,便立刻率其余弟子门人赶来接应,不得有误!”
“是!谨遵盟主号令!” 费彬、丁勉齐声抱拳接令。
“走!”左冷禅一挥手,与天门等人循着滴落的血迹,快速追出了天井。
@真理想化 1721楼 2014-02-21 18:31:59
楼主,你这是不继续更的节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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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奶奶周三去世了,这几天在请假忙丧事,实在顾不上写了。。。
第二十章 痛失臂膀
衡阳城外,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一道白光闪过,两个身影疾速闪过,正是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与光明右使曲洋。
适才杀出重围后,东方不败提着曲洋,运足内力,朝着衡阳城外疾速奔去,直到半个时辰之后,见身后无人追来,这才缓缓放慢脚步,在路边一棵树旁停了下来。
堪堪停下,东方不败脸色便瞬间变得煞白,依着树缓缓盘腿坐下,饶是她一身神功,但在功力大损的情况下大战一场,消耗自是极大的了,又是提着重伤的曲洋奔驰了大半个时辰,更是愈发筋疲力尽,刚刚坐定,但觉气喘难当,全身虚脱无力,稍稍平复心情后,便深吸一口气,开始运功调息。
左冷禅的猜测没错!适才在刘府,东方不败眼见形势愈发不利,若再僵持下去,只怕自己与曲洋难免饮恨当场,迫于无奈之下,方才运足浑身剩余内力,以骇人听闻的武功,强自劫走了曲洋。但有得有失,一方面,使出这一招之后,东方不败的内力也几乎消耗殆尽;另一方面,趁乱救出曲洋之时,也的的确确被自己的杀招来了个伤上加伤。待得眼下又携着曲洋飞奔数十里,此刻东方不败早已成了强弩之末,自她艺成以来,还从未遇到过如此凶险的情形。
一旁的曲洋,此刻也是面无血色,吃力的在一旁颓然坐下,目光中满是忧虑之色。东方不败眼下的状态,他又岂会看不到?此刻他最为担心的,便是左冷禅一方豁出去追杀上来。毕竟,方才一战虽说是两败俱伤,但对方的高手,倒也没有消耗太多的元气。若是此时被对方赶上再战一场?曲洋摇摇头,不敢再想下去了。
“教主!”待东方不败调息片刻,面色有所恢复,曲洋忧心忡忡问道,“眼下感觉如何?”
东方不败缓缓睁开眼,摇摇头:“眼下功力所剩,不足一成!”
“教主!”曲洋满脸愧疚之情,“都是属下的错,连累了教主!”
“曲右使言重了!”东方不败微微一笑,“你我相交多年,交情非常,听闻你有难,本座又岂能袖手旁观?”
“教主!”曲洋闻言顿时红了眼眶,长叹一声,“再怎么说,此事亦是因属下而起,若非属下擅自结交刘兄弟,又怎会落得今日这般田地?非但害死了刘兄弟,还连累了教主!唉!”
见曲洋提起刘正风,东方不败也是目光黯然:“曲右使,刘正风的死……”
“教主不必对此事耿耿于怀!”曲洋喟然一叹,罕见的出言打断东方不败,“方才属下虽说是动弹不得,但眼睛看得清清楚楚,刘兄弟的死,是怨不得教主的!真正的凶手,乃是嵩山派的费彬!无论如何,教主只身涉险,是一心想要救我等的!怪只怪,那嵩山派行事太过阴险卑劣!”
见曲洋丝毫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东方不败顿感欣慰,出言安慰道:“曲右使,你放心!待本座伤愈后,一定会将嵩山派杀的鸡犬不留,为你的刘兄弟报仇!”
“教主言重了!”曲洋苦涩一笑,“或许,这也是命数使然,我与刘兄弟,原本就不应结交的!”
“曲右使……”东方不败自是知道曲洋与刘正风引为知己、交情笃深,刘正风一死,曲洋自是痛入心扉,忍不住又想出言安慰。
“教主!目前形势凶险,先不提刘兄弟的事了!”曲洋岔开话题,“属下被擒这几日,吃了些苦头、受了些内伤,眼下功力所剩无几,万一过会敌人追来,属下非但不能为教主助力,反而会成为教主的累赘!属下以为,左冷禅为人心思缜密,必然会率众来追,与其我二人一同死战,不如由属下在此拖住左冷禅等人,教主速速离开,方为上策!”
东方不败闻言不悦道:“曲右使,你这是甚么话?叫本座扔下你独自逃命去么?你把本座当成甚么了?”东方不败心里清楚极了,自方才在刘正风府上一见曲洋那体无完肤的样子,便知道这几日他定是被左冷禅施以酷刑折磨,早已没了半条命,想来,他定是自忖必死无疑,这才劝说自己独立离开。只不过,曲洋对自己忠心耿耿,多年来随自己出生入死,早已与自己结下了生死友谊,自己又岂能扔下他不管?
“教主!”曲洋一脸诚恳道:“请教主以大局为重!眼下,你我二人尽皆身受重伤,即便是联起手来,怕是也敌不过左冷禅他们!属下死不足惜,但教主身负神教大业,又岂能有失?还望教主以大局为重!”
“不行!”东方不败果断摆摆手,“要走一起走!哼,左冷禅想杀本座,也没那么容易!”
曲洋大急:“教主……不可如此,神教可以没有曲洋,但不能没有教主啊……”
“哈哈!哈哈!”曲洋正待再劝,却被一个放肆的笑声打断,随风一同传来的,还有渐渐响起的马蹄声和一个狂妄的声音:“魔教都快没了,还要教主做甚么?”
东方不败、曲洋神色一凛,方才说话之人,分明便是左冷禅!想来两人方才内力不足,竟是均未察觉左冷禅已经率众渐渐接近。
“教主快走!”眼看强敌愈来愈近,曲洋大急,一跃而起,挡在东方不败身前。
“一个都别想走!”曲阳话音刚落,左冷禅便以极快的身法,从马上一跃而起,凌空一掌,呼啸直向曲洋击来。
东方不败嘴角冷冷一笑,抢先一步、一把推开曲洋,运足内力,也是一掌迎了上去。
“呯!”的一声,双掌相交,这一遭,却是东方不败口吐鲜血,身体腾空而起,重重的落在了几丈之外,左冷禅却是毫发未损,上前逼近一步:“东方不败!到了这个地步了,还放不下你魔教教主的臭架子,真是不知死活!”
“盟主威武!”“盟主神功盖世!”费彬、丁勉领着一群嵩山派弟子,在左冷禅身后高声喝彩道。
天门、解风、余沧海也在一旁赞道:“左盟主果然神机妙算!这大魔头,此番是在劫难逃了!”莫大、定逸二人却是相互对视一番,沉默不言。
“教主!”曲洋大惊失色,快步抢了过去,扶起东方不败,“教主,你怎么样?”
东方不败艰难地摇摇头,没有答话,末了,脸上一阵潮红闪过,喉咙一甜,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
曲洋情急之下,回头恶狠狠瞪了左冷禅一眼,目光中充满了仇恨,当下一咬牙,封住自己周身几处穴道,强自一运功,再一指直点自己关元、膻中、印堂三处大穴,“啊!”的一声,曲洋原本面无人色的脸上,顿时变得红润起来。
东方不败见状大惊,语气虚弱道:“曲右使!你……你……”
“教主莫再多言!”一瞬之间,曲洋精神焕发,一把搀住东方不败,身形一掠,向远处疾速飘去。
左冷禅见状大是诧异,但瞬间便心里明了,想来曲洋定是用了甚么秘法,强自将自己仅存的功力激发出来,是一心要救东方不败逃生,当下大喝一声:“哪里逃!”便带领众人,快马加鞭随着曲洋远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伴随着耳边呼呼风向,东方不败有气无力道:“曲右使,你……你又何苦如此?”东方不败早年曾听曲洋提起过,他的师门有一门秘法,若是身受重伤、行将毙命之时,可以将仅存的功力全部集于丹田,再就势彻底快速激发出来,可以短时间恢复自身功力,与敌人拼个同归于尽。所谓同归于尽,便是即使杀了敌人,己方的心脉与五脏六腑也将彻底碎裂,到时便也只剩的死路一条。
曲洋沉默不答,只是拼命催动功力,以图甩掉左冷禅等人。其实,便在方才发觉左冷禅追来之前,曲洋便早已打点主意,是自己连累了教主,无论如何,自己也要以死保得教主平安!
自目睹刘正风丧命那一刻,曲洋便已经万念俱灰、生无可恋,古语云:“士为知己者死!”既然刘正风已死,那曲洋便绝不独生!唯一放不下的,便是为救自己与刘正风而深受重伤的东方不败,是故方才在东方不败与左冷禅对掌再度受伤之后,曲洋便毫不犹豫使出了这个师门秘法。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过后,曲洋心中渐渐焦急起来,一路过来,也有没发现安全的藏身之处,自己的功力,是维持不了太长时间的,而左冷禅一方,却是有着为数不少的生力军,想要甩掉他们逃出生天,无疑于是自欺欺人!看来,再过不了多久,待得自己功力耗尽,便是左冷禅率众追上之时。自己死不足惜,可教主呢?左冷禅是骑马追来,功力丝毫未损,教主却是身受重伤,更兼对方人多势众,又如何敌得过?怎么办?怎么办?
曲洋咬咬牙,长吸一口气,将身法提到极限,再奔得数百丈,一个转弯过后,曲洋却是瞬间大惊失色,只见前方不远处,一条大河骤然横在前方,拦住二人去路,河水宽达三十余丈、深不见底、水流湍急,放眼望去,不仅无法横渡,即便是想要凭着轻功跃过河去,那也无异于痴人说梦。
曲洋正万念俱灰间,突然一瞥发觉,河畔边上,杵着几颗稀稀落落的小树,当下心念一动、大喜过望:“天助我也!教主有救了!” 随即快步奔上前,徒手劈了两颗小树,从身上衣服扯下几根布条,不由分说将小树牢牢绑在东方不败身上。
东方不败心思机敏,此时自然清楚曲洋在做甚么,当下一把拉住曲洋手臂,“曲右使,我们一起走!只要我们脱身,我定能想到办法,保全你的性命!”
曲洋待要答话,只听身后传来一阵爆喝:“东方不败!你的死期到了!纳命来!”回头一看,却是左冷禅领着费彬、丁勉、天门等人,已经快马追了上来。
“来不及了!属下拖住他们,教主快走!” 曲洋说罢,不待东方不败开口,便右手运足内力,使尽全身力气在东方不败背心一推,东方不败身形一晃高高飘起,直直落入河水中央,瞬间便被水流卷的无影无踪、消逝不见。
见东方不败脱险,曲洋这才长长吁了口气,心道:“苍天保佑!愿教主此番能够化险为夷!”罢了转过身来,冷冷望着追上来的左冷禅等人,轻蔑一笑:“你们来迟了!”
左冷禅自是将方才一幕瞧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心中怒火中烧,东方不败这一逃,却是再到哪里去找?即便是再派人顺着河流紧追,但无论人力马力,又如何能快得过眼前这湍急的河水?如此一个天赐良机,便硬生生被曲洋破坏了!
左冷禅越想越气,当下暴跳如雷,率众飞身下马,行至曲洋身前数丈,停下脚步,面目已然有些狰狞扭曲:“哼!曲洋,你竟然胆敢坏了本座的大计,实在是可恶至极!本座今日不叫你死无全尸,实在难消心头之恨!来人,给我将他剁成肉酱!”
费彬、丁勉应声而出,双眼喷着火,向曲洋直扑过去。左冷禅震怒,他二人亦同样不甘心!此番费了如此多的心思,还死伤了数百弟子门人,明明可以一战定乾坤,但偏偏还是叫东方不败跑了!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挨千刀的曲洋造成的,不将他碎尸万段,实在是难消心头之恨。
曲洋仰天大笑:“来吧!”伸手连挥,一丛黑针如雨般散出。
“黑血神针!” 费彬、丁勉心中一惊,他二人久闻魔教黑血神针的大名,自是不敢怠慢,挥剑将袭至身前的黑针尽数拨去,正待继续上前对曲洋痛下杀手之时,只见一个一纵即逝的影子,伴随着两道白色的剑光,早已立在曲洋身后。
只听曲洋惨叫一声,肩膀两处血如泉涌,身体摇摇欲坠,费彬、丁勉这才看清,原来,左冷禅已然抢先一步,砍掉了曲洋的两条手臂。
“还愣着干甚么?”左冷禅怒道:“去给本座把他剁成肉酱!”
“遵命!”费彬、丁勉齐齐应了一声,曲洋前方,又是无数道两道剑光闪过,曲洋从高声惨叫,渐渐变成了闷声一抖一抖,又渐渐变成了难以觉察的一丝抽搐,最后竟是鸦雀无声。
“左盟主!”定逸实在看不下去了,“对方虽是魔教中人,但杀了他便是,又何必下手如此残忍?传了出去,我五岳剑派与魔教又有甚么区别?”
“哼!”左冷禅一甩胳膊,扭过头去不加理睬,只是朝着一旁围观的嵩山派弟子厉声尖叫:“你们都给我上!给我剁碎了他!”
定逸大怒:“左盟主!你此等行径,令人不齿!日后必遭天下唾弃!”
莫大见状,急忙抢上前去,将定逸拉倒一旁,小声道:“师太!大局为重,眼下尚不是翻脸的时候!”定逸无奈之下,长叹一声,闭上眼睛,缓缓的念着佛号:“阿弥陀佛……”
其余一旁众人,此时也无不感到毛骨悚然,解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摇摇晃晃、似乎随时便要跌倒一番,天门浑身不住地打颤,余沧海则是冷汗直流、只能扶着马勉强站住。不少经历过方才惨烈战况的门人弟子,此时也有不少脸色惨白、面无血色、精神几近崩溃,更有甚者,不少忍不住者“哇”的一声,纷纷跑到河边翻肠搅肚的呕吐,连胆汁也吐了出来。直至不知过了多少时辰,众人才隐隐约约看到左冷禅面色铁青的上了马,阴森森说了句:“回去!”这才梦游般的上马随行。
第二十一章 金蝉脱壳
一股激烈的水流打向岸边,东方不败渐渐恢复意识,挣扎着爬上岸,这才发觉,眼下已是入夜时分,四周漆黑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东方不败用尽全身残留力气,这才费力的依着树靠起身体,此时,她神智已然稍稍恢复,想起落水前的一幕幕,一股痛彻心扉的心情油然而生:“曲右使!”
东方不败心里清楚,曲洋,定然已经在左冷禅手中惨遭不幸!回想起这十多年来曲洋对自己的忠心耿耿,忍不住热泪直流:“曲右使!我东方不败今日对天发誓,有朝一日,定要将左冷禅剖腹挖心,以祭你的在天之灵!”
这也难怪,自从东方不败艺成以来,虽说经历的磨难也不少,但如此在自己面前遭逢生离死别,连自己亦是侥幸死里逃生,还当真是头一遭!不同于十多年前师傅去世,那时候,她并不在师傅身边,而这次,曲洋却是几乎等同于在她的面前丧命,而她却偏偏救不了他。多少年来,东方不败第一次有了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稍稍平复心境,东方不败敏锐的天赋再次复苏,她心里清楚极了,眼下虽说是暂时保住了性命,但左冷禅恐怕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左冷禅也不傻,自然不可能不担心,如果自己活着逃回黑木崖养好伤后,一定会找他报仇的,届时若论起真正实力来个硬碰硬,左冷禅应该也清楚他嵩山派是没甚么胜算的!以此推之,左冷禅眼下定然是派出了大量的人手,顺着河流一路向下追杀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看来此地不宜久留,还是速速离去,找个安全地方藏身,待得伤势有所好转、功力也有所恢复时,再借机突围出去。
打定主意,东方不败费力的站起来,顺手折了一根树枝,支撑着身子,缓缓向远离河岸的方向走去。
不知走了多少时辰,就在东方不败几乎已经支撑不住,快要摇摇晃晃跌倒的时候,前方拐弯处隐隐约约出现了一座似有似无、残破简陋的屋子,东方不败虽说身受重伤兼之功力大损,但目力却仍是极佳,一眼便看出,那应该是一座早已废弃多年的庙宇。
“看来要在这里过夜了!”东方不败心中寻思,“眼下筋疲力尽,在此歇息一夜也好!”打定主意,当即向破庙走去,推门进去,只觉尘气扑鼻,屋中香案破烂、神像残缺,显是废弃已久。从屋外摸索着拔了些杂草进来,在一个角落铺下,躺在上面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夜过去,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几缕温暖的阳光,从破庙墙壁的缝隙处照了进来,晒在东方不败身上。一股暖洋洋的感觉流过全身,东方不败感到一阵放松,似乎身上的伤也好了许多,迷迷糊糊之中,看到曲洋缓缓步入庙中,见到她先是一惊,继而快步上前跪下行礼:“教主!你这是怎么了?”
“曲右使!”东方不败大是惊喜,“你没死?”
“教主说甚么?”曲洋一副迷茫的样子,“属下这不是好端端的在这里么?”
“那便好!那便好!”东方不败心里一阵放松,欣慰的笑了笑:“曲右使!教中还有很多大事,本座今后还都要仰仗于你,你可一定要多多保重自己才是!”
“多谢教主!”曲洋大是感动。
……
“奇怪了,这里怎么好像有人在说话?”庙外传来一个声音。
东方不败浑身一激灵,蓦的睁开眼,左右一扫,却哪里还有曲洋的影子?原来是一个梦!
“里面是不是有人啊?”庙外的声音再次传了进来。
东方不败一惊,心道:“眼下神教在湖南的势力几乎已经被左冷禅彻底扫清了,还是暂且避一避,不要轻易露面的好!”打定主意,强撑着挪到神像后面,屏住呼吸。
脚步再次响起,来人显然已经进了庙,“奇怪了!怎么没人?刚才明明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的?难道是我听错了?”语气中大是迷茫。
“这声音怎么这般耳熟?”东方不败细细听着,猛然心中一跳。
“算了!看来真是我听错了!”来人一阵自言自语,却没有离开的意思,隔了半晌,只听“扑通”一声,像是来人跪在了地上,“菩萨菩萨,你在这个香火不旺的地方受委屈了,待仪琳回去禀明师傅,一定回来给你重修一下庙宇、重塑个金身,好叫周围的百姓都能来这里跟菩萨烧香许愿!”
仪琳!竟然是仪琳!
东方不败心中一宽,当下强撑着从神像背后转出,轻轻叫了一句:“仪琳!是我!”
“你……”仪琳先是一惊一愣,继而又是一喜:“姐姐?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想来是东方不败眼前的样子甚是狼狈,一时之间,仪琳竟是没能认出来。
“是我!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东方不败勉力一笑,语气虚弱道。
“姐姐你怎么了?”仪琳这才发觉,东方不败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急忙迎了上去扶住东方不败:“姐姐,你受伤了吗?”
“嗯!”东方不败轻轻点点头:“受了点小伤,不碍事的!休息调理几天便会好的!”
“可是姐姐,你看起来伤的很严重的样子……”仪琳一脸担心。
“真的不碍事!姐姐的伤,自己心里清楚!”东方不败故意岔开话题,“对了仪琳,你怎么孤身一人到这里来了?你师傅怎么放心叫你一个人出来?”
“哦是这样的,是师傅派我出来的,叫我去追华山派的岳师伯,本来有师姐陪我一起来的,结果临出发的时候,她又有别的事情要做,不能陪我一起去了!”仪琳眨巴眨巴眼睛,果然暂时忘记之前的话题了。
“哦?”东方不败顿时警觉起来:“岳不群?找他做甚么?”
“是这样,姐姐你可能不知道,魔教的教主东方不败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衡阳,他是我们五岳剑派的死对头!不久以前,我们五岳剑派的盟主左师伯,好不容易想出了一个计策,捉了魔教的光明右使曲洋逼东方不败露面。到了昨天,好不容易将东方不败引了出来,他们双方一场大战,本来都可以除掉那个大魔头了,但最后时刻还是让他给跑了,只把那个曲洋给杀了!左师伯说,除恶务尽,眼下那个大魔头身受重伤,是杀掉他为武林除害千载难逢的机会了,所以派我们各门派的弟子四处追查他的下落!可惜这次大战,我们五岳剑派弟子死伤惨重,人手不够,而岳师伯他们大战之前就离开衡阳回华山了,左师伯便要我师傅派人去追上岳师伯他们,请他们沿路返回,堵住东方不败逃走的去路……”
东方不败越听脸色越苍白,待仪琳说到最后,身体已经摇摇欲坠,“扑通”一声,无力的坐倒在地,心中苦笑道:“左冷禅为我,倒也算是费尽了心思!只不过,我做梦也想不到,赶去搬援兵要杀我的人,竟然是我的亲妹妹!唉,上天呐,你何苦要这般捉弄人呢?”
“姐姐!你怎么了?”见东方不败脸色骤然大变,仪琳惊慌失措,自责道:“都怪仪琳不好,一时忘记了姐姐身上还有伤!”
“不打紧的!”东方不败勉强笑了笑。
“哦对了,姐姐,你是怎么受伤的?我这里有我们恒山派的疗伤圣药白云熊胆丸,对于治疗内伤效果可好了!姐姐你先吃一颗吧!”仪琳边说,边从身边的包袱里取出了一个小瓷瓶。
“不必了!”东方不败摇摇头,轻轻闭上眼,两道清澈的泪水,顺着脸庞无声的滑落下来。
“为甚么啊?”仪琳急道,“你不是受了伤吗?为甚么不肯吃药啊?”
“仪琳,你不明白的!”东方不败苦笑道。
“仪琳是不明白,姐姐为甚么就不肯吃我的药呢?”仪琳的确是大惑不解,“那要不,我先陪姐姐去附近的镇上找大夫看看?”
“也不用了!”
“姐姐你到底是怎么了?”仪琳这才发觉,东方不败方才与她相见时的喜悦之情,早已被满脸的凄苦驱逐的干干净净,她以为自己说错了甚么惹得姐姐生气了,当下小心翼翼道:“可是姐姐,你这样不服药、不看大夫,伤又怎么能好呢?”
“服了药、看了大夫,又能如何呢?”东方不败凄然一笑。
仪琳愈发迷糊,更加小心翼翼建议道:“那这样行吗?姐姐我带你回我师傅那里,让她帮你疗伤,可以吗?哦对了,姐姐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受的伤?”
东方不败长长叹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睛,直直望着仪琳好一会,却是一声不吭。
见东方不败望着自己的眼光中,饱含了爱怜、凄凉、苦楚的复杂眼神,仪琳有些手足无措,“姐姐……你……你怎么了?”
“唉!”东方不败咬咬牙,“仪琳,你我是同胞姐妹,有些事,看来不能再瞒着你了!”
“姐姐你有甚么事瞒着我啊?”仪琳瞪大了眼睛。
“你那会还小,也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了!仪琳,你还记得,我们姓什么吗?”东方不败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凄凉。
“姐姐!”仪琳撅起了嘴,“虽然咱们分开的时候我还小,但我也不至于把我们姓什么忘了啊!我们姓东方……”说到这里,仪琳猛然顿住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身体也渐渐开始发抖。
“难道……难道说……难道说……姐姐……你……你就是……”仪琳死死咬住嘴唇,硬忍着不让眼角的泪水滑下来,艰难的挤出一句话。
东方不败默默点点头:“不错!我就是东方不败!”
“怎么可能?我不相信!”仪琳猛然跳了起来,失声叫道:“你是我姐姐,你不是东方不败!”
“我就是你姐姐,你姐姐就是东方不败!你听明白了吗?我就是你们一门心思想要置于死地的大魔头!”东方不败脸色骤然变得冰冷起来,语气也变得冷冰冰的。
“不!”仪琳俯下身来,掩面痛哭,“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姐姐你告诉我,你不是东方不败,你不是!你是我姐姐,你是东方白,你不是东方不败!”
“仪琳!”见仪琳如此崩溃的样子,东方不败禁不住心软了,叹了口气,轻轻抚了抚仪琳的后背:“琳儿,我知道,这个真相,对于你,可能真的太残酷了!这个秘密,我本想瞒着你一辈子的!之所以现在告诉你,是想让你提前有个思想准备!看样子,左冷禅这次是铁了心要置我于死地了,我怕到时候你才发现,原来东方不败就是你的亲姐姐,那个时候,我……我怕你控制不住自己,会出甚么意外!你知道吗?姐姐是无论如何,不能再让你出甚么意外了……你记住,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是我的亲妹妹这件事,否则,左冷禅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仪琳没有答话,过了良久,方才慢慢停止抽泣,抬起头来,映入东方不败眼前的,已经少了方才的几分惊恐,却多了几分真情,东方不败有些不知所措,“仪琳……”
“姐姐!”仪琳勉力笑了笑,“我没事的,不管怎么样,你终归是我的姐姐,从小到大,你是最疼我的!”
说罢,仪琳苦笑一声,喃喃自语道:“我真傻,我早该想到的!东方白,东方不败,这个节骨眼上受伤……世上哪里有这么巧的事?”
“仪琳……你……你没事吧?”东方不败小心翼翼问道。
“我没事!”仪琳先是摇了摇头,继而又关切问道:“姐姐,那看来,你这次受的伤,真的是很严重啊!”
“你……”东方不败语气略略有些发颤,“你知道我是谁了,还……还肯叫我姐姐?”
“那我不叫你姐姐,叫你甚么啊?”仪琳有些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容,“不管你是谁,总之,你是我的亲姐姐,从小照顾我、哄我入睡、给我买护身符的姐姐!”
“仪琳!”东方不败闻言喜极而泣,一把搂住了仪琳,“你不怪姐姐就好,你知不知道,姐姐一直不敢告诉你,就是怕……”
“我知道!”仪琳轻轻将头靠在东方不败肩上,“但我想,姐姐也一定是有苦衷的!而且仪琳知道,姐姐是好人!”
“仪琳!”东方不败大是感动,却是不知该说甚么好,只是用力搂住了仪琳。
“姐姐!”仪琳轻轻道,“仪琳也一样,不能没有姐姐!所以,姐姐,你还是快快把白云熊胆丸服下吧,这对你的伤有好处的!”
“好!好!姐姐听你的!”东方不败这一次再没有拒绝,松开仪琳,伸手掠去脸庞的泪水,接过仪琳递过来的药丸喂进嘴里。
“这白云熊胆丸果然名不虚传!”稍稍一运功,东方不败顿觉一股暖流在五脏六腑中散开,原本隐隐作痛的丹田,也明显缓解了很多,心中暗暗赞道。
“姐姐!”仪琳见东方不败服下药丸,先是欣慰片刻,随机又是一脸愁云,“咱们得想个办法,仪琳带姐姐离开这里!”
“不!”东方不败立刻出言拒绝:“仪琳,你的心意,姐姐已经知道了,这就够了!但是你得赶紧离开这里,不能叫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否则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那怎么行?姐姐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的下?我要和你一起想办法离开这里,这样的话万一咱们被他们追上了,我也可以跟他们解释,说你不是坏人,求他们放过你!”仪琳倔强的摇摇头。
“傻丫头!”东方不败苦笑着摇摇头,“他们怎么会相信你?又怎么会听你的?”末了又道:“仪琳,姐姐也舍不得你,但为了你的安全,你必须离开这里!你想想,你衡山派的刘正风师叔,他不过是与我教的曲洋右使以音律结交,从来没有做过甚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结果呢?左冷禅放过他了吗?还有曲洋,也许你不相信,他的的确确是一个光明磊落,顶天立地的汉子,他的下场又如何呢?”
仪琳有些沉默,她的确不止一次见过师傅在私下里发脾气,大骂左冷禅心狠手辣,其残暴狠毒比魔教中人有过之而无不及,眼下东方不败也是如此说,仪琳心知事情绝对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但要她扔下姐姐独自离开,那也是万万不可能的!想到这里,仪琳摇摇头,“不!我不走!我要陪着姐姐!你现在身受重伤,留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姐姐的伤真的不要紧!”东方不败安慰仪琳道:“待姐姐再调理几日,功力有所恢复,他们想捉住我,也没那么容易!”
仪琳虽说此刻心里打定了主意,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服东方不败让自己留下,嘴里一时之间没了说辞:“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赶紧离开这里吧,你再不走,姐姐要生气了!”东方不败佯装怒道。
“姐姐,仪琳真的不放心啊!你不知道,连我师傅都说过,左师伯为人心狠手辣、行事残忍,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啊!你一个受了伤的女子,万一被他们追到,怎么能对付得了他们那么多人啊!”仪琳忧心忡忡,摇摇头表示拒绝。
“女子?”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东方不败眼前蓦的一亮,“有办法了!”
“甚么办法?”仪琳大惑不解道。
东方不败笑了笑:“仪琳,你不知道,江湖上没有人知道姐姐的真实样貌,所以左冷禅他们,至今都一直以为姐姐是男子!你方才说的提醒我了,眼下只消我换回女子装束,即便是跟左冷禅他们打个照面,他们也万万不会认出我的!你想啊,左冷禅他们眼下一心要杀了我,所有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到男子身上,他又怎么可能会想得到去留意女子?这样一来,姐姐便可以从容的离开这里!”
“啊,好主意!”仪琳恍然大悟。
“好了!仪琳,这你便放心了吧?”东方不败笑道,“哦对了,看来还不得不麻烦你外出一趟,去给姐姐买件女装回来,记得要素雅点的,不会引人注意的那种!”
“好,仪琳知道了!那事不宜迟,姐姐你在这里休息一会,我这就去,很快回来!”仪琳点点头,便要起身离开。
“路上小心!”东方不败叮嘱了一句,望着仪琳的背影渐渐消失。
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仪琳折返回来,手里提着一包干净整洁的衣物,还有一些干粮清水,刚一进门,却见东方不败脸色有些苍白,一副眉头紧皱的样子。
“姐姐!”仪琳慌忙扑了上来,“你这是怎么了?内伤又发作了么?”
“不是!”东方不败轻轻摇摇头,“不知怎么回事,方才突然觉得有些头晕目眩,浑身无力,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哦原来如此!”仪琳长长的吁了口气,一脸的不好意思,“是我粗心了,忘记了告诉姐姐,那个……我们恒山派的白云熊胆丸,治疗内伤虽说是一绝,但服用之后,却会令人昏睡小半个时辰的样子,那是药效发挥的正常反应,姐姐不用担心!而且师傅说,服药之后小睡片刻,药效会更好的!”
“原来如此!”东方不败微微一笑。
“那姐姐,你先换好衣服,就在这里歇息片刻吧!等你醒来恢复些体力,咱们再离开这里,好吗?”仪琳关切道。
“如此也好!那仪琳便辛苦你一下了,稍稍等候一下!”东方不败点点头,取出仪琳带回的外衣换上,恢复女子装扮,和衣躺下,缓缓入睡。
望着东方不败熟睡的面孔,仪琳的思绪依稀回到了幼年时,她还记得,在幼年时候,父母一心只钟爱弟弟,对自己却是不甚理睬,只有姐姐对自己疼爱有加,想方设法的关心自己、照顾自己,自己缺失的母爱,总算在姐姐这里得到了些许弥补。与姐姐失散许多年后,仪琳也长大成人,回忆当初分别的情景,心里也很是清楚,姐姐是怕自己遭逢不幸,这才不顾安危去引开那些杀人放火的强盗。如此姐妹情深,仪琳又怎会忘记?只是……只是万万也想不到,再次重逢的时候,姐姐……姐姐竟然成了令江湖中人闻风丧胆、人人欲杀之而后快的大魔头!为甚么?为甚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不……不会的……姐姐……姐姐不会是那样的人……一定不会的……这其中,一定有误会的!对!一定是有甚么误会!
就在仪琳思绪不宁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笑声:“哈哈!真是想不到,今日老天竟如此眷顾我!哈哈!”
@安逸晨2013 1761楼 2014-03-28 14:55:49
@小怪兽wl369 :楼主高才,本土豪赏88金聊表敬意,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助楼主再造高楼神话。【 我也要打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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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好久不见,多谢老板,嘿嘿!!!
@lavender瑞 1763楼 2014-03-28 22:03:51
这是不打算更新了吗?等了好久了。一直都在跟随楼主,不要弃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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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出差了,今天刚回来,所以这个周末没来得及写,看看今晚有没有时间写一点。。。
“谁?”仪琳猛地一惊,仓皇间回头一望,发觉却是一张神色飞扬、带着一抹坏笑、似曾相识的脸。
“小美人,这么快就把哥哥忘了?”来人一脸轻薄、嬉皮笑脸地凑了上来。
“啊!怎么是你?你……你怎么在这里?”仪琳大惊失色,来人竟是当初在衡阳擒住她欲行非礼的田伯光。当时万幸令狐大哥和姐姐在场,制住了这个恶人,方才逃过一劫,可谁想曾想今日又在这里碰上,眼下令狐大哥身在远方,姐姐又身受重伤,这……这可如何是好?
“哎我说小美人,你看你这话说的,多叫哥哥伤心啊!”田伯光硬挤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哥哥这些日子以来为了你,茶不思饭不想的,你居然见到哥哥,一点开心的样子都没有!还问哥哥怎么在这里?哎?我就奇了怪了,哥哥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这叫有缘千里来相会!你呀,你这么薄情寡义的,哥哥的心都要碎了!”田伯光边说,一边抹了抹眼角,似乎想硬抹出几滴眼泪出来,来印证自己所言不虚。
“你……你……”田伯光一番轻薄无耻的言语,仪琳久在空门,又何时听过如此不堪入耳的言语?一时间胆颤心惊,竟不知该说些甚么。
“小美人,你是不是被哥哥感动了?”田伯光脸色陡然一喜,又变出一副陶醉样,“我看一定是这样!你有没有发现,哥哥最近因为害了相思病,都明显消瘦了!你知不知道?这都是因为你啊!你若是不信的话,来摸摸哥哥脸上,你看看,哥哥的脸上都瘦的成皮包骨了!”说罢,一把上前抓起仪琳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蹭来蹭去。
“啊!”这一遭变故突然,仪琳吓得失声惊叫,仿佛碰到了甚么毒蛇猛兽一般,挣扎着想把手缩回来,怎奈与田伯光的武功还是相差甚远,无论自己如何使力,手却是纹丝不动,紧紧地被田伯光抓住。
“你这个淫贼……放开我……”仪琳又羞又气,但自己武功不及他,却又偏偏无可奈何,能做的也只是拼了命的挣扎,再大声呵斥对方。
“小美人,你这小手简直是太美了!太美了!”田伯光握着仪琳的手,一边使劲在自己脸上蹭,一边深深的吸了口气,陶醉道:“看这小手,又滑又光的,真叫人忍不住的心疼!”
“你……你……”仪琳受此轻薄,当下再也忍受不住,泪珠直直在眼眶打转,浑身颤抖不已,当下一咬牙、厉声呵斥道:“无耻淫贼!你……你若是再不放开我,我……我就咬舌自尽,死在你面前!”
“别,别呀!”田伯光闻言,脸上登时换上了一副怜香惜玉的模样,慌忙松开仪琳的手,“小美人,哥哥松开就是了,你别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你要是死了,哥哥可怎么办呐!”田伯光边说,便做出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慢慢的松开了仪琳的手,还趁机在上面捏了几下。
“你这个淫贼!今日三番四次轻薄于我,我……我跟你拼了!”见对方松了手,仪琳一把抹了抹眼眶的泪珠,扬手便往田伯光脸上打去。
“啪!”的一声,田伯光竟是不闪不避,任由脸上多了五个指印,当下却也丝毫不恼,只是轻轻地摸了摸自己被打之处,做出一副黯然伤神的模样,幽幽道:“哎!俗话说得好,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我的小美人,你既然对哥哥有情,你直说就是了,又何必这么拐弯抹角呢?你这一打,哥哥虽说受点皮肉之苦,可你也不好受哇!想来也定是打在我身,痛在你心啊!你说你心痛,哥哥心里那份难受,真恨不得死了算了!”
“你……”涉世未深的仪琳,又几时见过如此无赖之人?当下硬生生被气得哑口无言,噎得甚么也说不出来,羞怒之下,扬手拔出随身携带的长剑,朝着田伯光直刺过去,“我杀了你这淫贼!”
“哎我说小美人,你这是要谋杀亲夫么?”田伯光哈哈一笑,大大咧咧一扬手,便握住了仪琳的手臂,“我可不能死啊,我死了,你可怎么办啊?你说你这动不动就要……哎呦我的老天爷啊……这……这是谁啊?”田伯光此时心情大好,正一门心思调戏仪琳找乐子,目光突然无意间瞥到了地上昏迷不醒的东方不败身上,当下只感被人当头打了一闷棍,脑子里“轰”的一声巨响,眼前一黑,半晌才回过神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只感口干舌燥,当下一把将仪琳的手甩在一边,直愣愣的往前凑了凑,盯着东方不败目不转睛的看,使劲咽了咽口水。
“你……你想干甚么?”仪琳见田伯光的注意力放在了姐姐身上,当下竟是比自己方才被田伯光纠缠还要焦急,提着剑就冲了上去。
“去去去,一边去!”田伯光动也不动,只是回手一弹,仪琳手中的长剑便登时飞了出去,“我说小尼姑,这……这大美人……这大美人是谁啊?你……你这是从哪弄来的?”田伯光此刻似乎有点傻了,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一边说,还一边激动的搓了搓手,右手战战栗栗的,想要伸上前去摸东方不败的脸。
“你闪开!不要碰她!”仪琳一反方才的柔弱模样,执剑狠狠向田伯光右臂径直劈了下去,田伯光便是再色胆包天,但也还不至于连命也不要了,无奈之下,只得缩回手,一闪身向后暂避,目光却是丝毫不离开东方不败身上,仪琳趁机上前,挡在东方不败身前。
“你若是敢碰她一下,我就跟你拼了!”仪琳眼中罕见的露出了阵阵杀气。
田伯光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又是一乐:“哎呦!小美人,哥哥明白了,方才是哥哥不对,哥哥冷落你了!你放心,即便是有了这个大美人,你也还是哥哥的心肝宝贝!”
仪琳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冷哼一声,却不答话,只是一脸警惕地盯着田伯光,摆出一副拼命的模样,剑尖直指对方面门,看这架势,只要田伯光稍有动作,仪琳便要与他拼个同归于尽。
田伯光自负武功高出仪琳甚多,却是丝毫不放在心上,脸上仍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我说小美人,你这吃醋归吃醋,但咱也不能动不动就舞刀弄枪的,你说是不是啊?放宽心,男人嘛,有个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情,哥哥是好人,日后绝不会因为这个大美人而冷落你的!再说了,既然今天老天爷叫我一齐遇见你们,那便是天意,叫我今日好生怜惜你们两个!哎那句老话是咋说的来着?甚么几千年修来的一个枕头来着?咱们三个今天结缘,那真是不知道修了几辈子的福分呦!哎我说,怎么哥哥这么深情的话,你咋都没点感动的样子呢?”
仪琳咬牙道:“无耻!”,便再也不与田伯光多言,只是一脸担心的向身后看了一眼,回头又死死盯住田伯光,心里却是忐忑不安:“眼下却该当如何才是?莫说姐姐此时昏迷不醒,即便是醒了,也是身受重伤,却如何能制住眼前这个淫贼?若是……若是这个淫贼……”仪琳心头一紧,却是再也不敢再想下去。
田伯光见仪琳如此反应,当下便也不自讨没趣,也再也没有之前调戏仪琳找乐子的心思了!这也不足为奇,像田伯光这般好色之徒,自他方才看见东方不败的倾世美貌后,眼下早已将仪琳暂时搁在脑后了,此时他一门心思,只是想和眼前的绝世美人亲热一番,却哪里还能耐住性子再和仪琳纠缠?
见仪琳仍是一副要跟自己拼命的模样,田伯光耐不住性子了,板起脸来:“我说小美人,你老老实实闪一边去,别多管闲事!你若是听话,让哥哥了却心愿,以后呢,哥哥也不会亏待你,也会顺带着收了你,叫你吃香的喝辣的!但是嘛,你要是再这般无理取闹争风吃醋,哥哥不但不要你了,还得给你点苦头吃!你要是聪明的话,就先闪到一边去,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仪琳此时心中早已害怕至极,只不过,她又如何能丢下姐姐不管?当下一咬牙,也豁了出去,一声不吭,只是右手使劲握了握剑柄,心里打定主意,只消田伯光有任何动作,她便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阻止他轻薄姐姐。
“也罢!既然你这么不知好歹,那就别怪哥哥不怜惜你了!”田伯光坏笑一声,身形快速向前一闪,仪琳顿时只觉眼前一花,尚未来得及反应,只觉全身一麻,“咣当”一声,长剑应声落地,身体却是无法动弹,竟是瞬息之间,便被田伯光封住了穴道。
制住了仪琳,田伯光顿时又兴奋起来,蹲在东方不败面前,闭上眼睛,使劲吸了几口气,一脸陶醉相:“真香啊!”
“无耻淫贼!不许你碰她!你……你……”仪琳自然知道田伯光是个甚么样的人,但此刻自己却是无能为力,心中悲愤不已,却也是无可奈何,激愤之下,除了出言呵斥,也是无计可施。
“小尼姑不懂世事!甚么淫贼,哥哥在江湖上可是出了名的有情有义!”田伯光嘿嘿一笑,伸手便想去摸东方不败的脸。
“住手!”仪琳哭叫一声,田伯光终是烦躁起来,回头瞪了一眼:“小尼姑,我警告你,你再不闭嘴,一会看我怎么……”话音未落,田伯光突然感到后脊背一阵莫名发凉,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一股危险感油然而生,但便在这一刹那,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只觉胸前一麻,便杵在当场,浑身竟也是无法动弹。
与此同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进田伯光的耳中:“田伯光,你胆子不小啊,连我都想欲行非礼?我看你真的是嫌命长了!”
其实,便在方才仪琳被田伯光制住穴道那会,东方不败便已醒了,她虽说身受重伤,但心思机敏却是丝毫未减,略一思索,便理清了眼下的形势,她自忖自己此时身受重伤,虽说之前服食了白云熊胆丸,功力有所恢复,但田伯光也不是泛泛之辈,若是贸然与之动手,未必是田伯光的对手,当下也只得咬咬牙,装作依旧昏迷不醒的样子,只待时机成熟之时,一击制住田伯光,扭转局势。
田伯光色迷心窍,又哪里想得到这些?事情的发展果然不出东方不败所料,田伯光制住仪琳之后,丝毫没有为难她,只是直冲着自己而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趁着田伯光没有防备之时,东方不败凝聚全身功力,一击即中,点了田伯光的穴道。
制住田伯光,东方不败这才松了口气,心中却又同时有些不甘,依照她本来的想法,是想趁此机会,一招毙了田伯光、永绝后患!但也是田伯光命不该绝,若是此时的东方不败功力再恢复一两成,这一击,便可直接要了他的命;只是这白云熊胆丸,功效虽好,见效速度却略显缓慢,自己眼下功力不足,却也只能先制住对方了。
“姐姐!姐姐你醒了?”见形势再次戏剧化的发生逆转,仪琳又惊又喜,当下长长的吁了口气、放下心来。
“仪琳!”东方不败起身上前,解开仪琳的穴道,轻轻将仪琳搂在怀里,柔声道:“方才委屈你了!现在没事了,别怕!”
“姐姐!”仪琳紧紧抱住东方不败,“仪琳倒是不要紧,方才就是怕……怕……”
“好了!姐姐明白!”东方不败轻轻拍了拍仪琳,又回头冷冷瞥了田伯光一眼,恨恨道:“这个田伯光,竟敢三番五次欺负你,实在是罪该万死!仪琳,把你的剑给我,姐姐先砍了他的双手双脚,再往他身上捅几十个窟窿,不叫他死无全尸,难消我心头之气!”
“啊……不……不要啊……饶命……饶命……”本来方才变故陡起,田伯光便已成了惊弓之鸟,正心惊胆战间,眼下又听到对方要用如此狠辣的方式杀他,眼前绝世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骇人气势、目光中流露出来的阵阵杀气,那绝对不是开玩笑的,想到这里,田伯光吓得险些昏死过去,若不是身体没法动弹,想来这会田伯光已是拼命磕头求饶了。
“姐姐……这……”东方不败此时是气极了,眼下虽说功力尚未恢复,但盛怒之下,平日里杀伐果决的凌厉气势却也是丝毫不减,莫说是田伯光,便是仪琳也被吓得浑身一哆嗦,她本性善良,本就不懂得记恨他人,再加之自己与姐姐眼下已经脱险,再要杀了田伯光出气,仪琳竟是感到有些不忍,不由自主的犹豫起来。
见仪琳心中似有不忍杀自己,田伯光绝望之中,瞬间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哭丧着脸,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望着仪琳:“仪琳小师傅,你发发慈悲,救救我!”
“你闭嘴!”东方不败狠狠瞪了田伯光一眼,这一瞪不要紧,田伯光顿时感到一种似曾相识的心惊肉跳的恐惧,紧接着浑身仿佛跌进了冰窟窿一般直打哆嗦、头皮发麻,直似肝胆欲裂:“好……我……我闭嘴……可……可你到底……到底是谁?”
东方不败冷冷道:“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日照香炉生紫烟,这才几天工夫,你就忘了么?”
田伯光闻言,脑子“轰”的一响,只觉眼前一片漆黑,险些当场晕了过去。不久之前衡阳城发生的一幕,他尚自心有余悸,越想越觉得后怕,却不想今日又落入了对方手中,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当日那个令自己极为忌惮的公子,却是个女子,还是自己方才欲行非礼的女子。眼下自己落入对方手里……想到这里,一切的缘由,都是怪自己色迷心窍,惹上了不该惹的人,田伯光这趟悔得肠子都青了,此刻若是能动,他还当真想狠狠给自己几个响亮的耳光。
但眼下,再怎么后悔也没用了,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正道,田伯光哭丧着脸,哀求道:“那个公子……哦不……女侠……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女侠,这个……这个原本是罪该万死……可是……可是女侠……可否看在小的年少无知……哦不……是二位女侠毫发无伤的份上……饶小的一命……那个小的上有八十岁的高堂、下有未满周岁的……哦不不……是只要二位女侠饶小的一命,小的今后定然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那个重新做人……”
“哼!重新做人,怕是来不及了!依我看,你还是重新去投胎,下辈子好好做人,似乎更妥当一些!仪琳,把剑给我!”东方不败冷笑一声,丝毫不为之所动,右手一伸,只待仪琳递上长剑,田伯光的 死期便也到了。
“姐姐……”仪琳自幼皈依佛门、心地善良,眼下这个田伯光,虽说是在江湖上臭名昭著,又三番五次意图欺辱她,但吉人自有天相,最终倒也没有严重的后果发生。如今见这田伯光声音甚是凄惨可怜,又想到这样活生生一个人,转眼间便可能在自己面前一命呜呼,仪琳似乎一下子忘记了之前田伯光对自己和姐姐欲行非礼的事,慈悲之心大起,犹豫半晌,终归还是忍不住为田伯光求起情来,“姐姐……要不,就饶他一命吧,你看他这样子也怪可怜的,咱们也没甚么事,不如就让他发个誓,保证今后痛改前非,就放了他吧!”
“对!对!”田伯光此时虽说是命悬一线,但脑子还是清醒的,他已经看出来了,眼前这个神秘高手,似乎跟仪琳有着不寻常的关系,自己能不能活命,这个仪琳小尼姑眼下倒是成了个关键,当下立刻赌咒发誓:“对!对!小的发誓,今后一定痛改前非,洗心革面!仪琳小师傅,求求你帮我说句好话救救我,那个佛祖不是也说了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是菩萨心肠,你救救我,菩萨一定会……”
“闭嘴!”东方不败瞪了田伯光一眼,田伯光硬生生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再不敢多言了,东方不败转向仪琳,“仪琳,这个田伯光,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淫贼混账,你又何必为他求情?”
“师傅说过,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兴许他今后,真的能痛改前非……”仪琳低下头小声道。
东方不败闻言,心中直是叹气,心道:“这个仪琳啊,想来真是在恒山派待得太久了,整天吃斋念佛,使得心地太过善良了!那眼下又该如何?杀不杀田伯光?若是我现在当着仪琳的面,强自杀了田伯光,仪琳会不会觉得我太过残忍?在她心里,或许原本就为我是日月神教教主而耿耿于怀,只不过因为血浓于水的亲情,故而暂时置之脑后,但若是我当着他的面杀人,她会不会……会不会当真在心里就认为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因此与我产生隔阂?”东方不败摇摇头,好不容易找回妹妹,她自是不愿意因为一个小小的田伯光,惹得仪琳与自己产生什么误会,但转念一想:“要是不杀田伯光,万一这小子死性不改,将来又打仪琳的主意,那可如何是好?我又不可能一直在仪琳身边,万一……”一时之间,东方不败竟也有些动摇,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了。
田伯光自是不清楚东方不败此时心中所想,他只道是仪琳的求情起了作用,当下壮起胆子,小声道:“女侠,小的所言句句属实,只消你饶小的一命,小的一定痛改前非!不但如此,今后女侠和仪琳小师傅有甚么用得到小的的地方,只要吩咐一声,小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见田伯光又不识时务的插嘴,东方不败一股无名火又冒了出来,正想狠狠给他一巴掌,叫他长点记性,但心念电闪之间,一个念头突然在脑海中呈现出来,当下压下火气,回头望了望仪琳,又瞥了田伯光一眼,冷冷道:“那既然是仪琳为你求情,算你命大,她说不杀你,那就暂时先留你一命!只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话音刚落,东方不败一翻手,右手两指之间,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颗浅色药丸,田伯光尚未来得及反应,只觉额头被对方轻轻拍了一下,不由自主昂起头、嘴巴微微张开,与其同时,却见东方不败一挥手,药丸便丢进了田伯光嘴里。那药丸入口即化,田伯光尚自来不及出声,便感到一股冰凉的气流直奔丹田而去,紧接着胸前大穴处又是一麻,身体却是可以动了。
“呕……”田伯光堪堪恢复行动,就忙不迭就地蹲下,一个指头便使劲往喉咙伸去,似乎是想把那颗药丸呕吐出来。
“没用的!我的药,岂是这么简单就能解的么?哼!你与其想吐出来,还不如试试剖开肚子,把你的五脏六腑拿出来洗洗,或许倒是可能还有点用!”
田伯光闻言,顿时成了霜打的茄子,一副苦瓜脸,可怜巴巴的望着东方不败:“那……那你……你喂我吃的,到底是甚么啊?你不是都说……都说饶了我吗?”
“没甚么!只是一颗补药而已!我说过饶你一命,那倒是不假,只不过我也说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么!你想要活命的话,便要看你的表现了!”东方不败漫不经心道。
“鬼才信你!”田伯光心里狠狠骂了一句,脸上却是丝毫不敢表现出不满,“可女侠,这个,小的无德无能,又怎么配服下这般珍贵的补药呢?你看能不能……”
“我说田伯光,你倒也不糊涂!”东方不败微微一笑,“我便跟你直说吧,你方才服的,叫断筋腐骨丸,若是没有我的解药,十日之后,你便会化作一滩肉泥!”
“甚么?这么狠啊?那还不如一剑杀了我来得痛快!”田伯光眼前一黑,当下差点又晕倒过去,趴在地上哭天喊地起来。
“只不过……”
“只不过怎样?”见事情似有转圜,田伯光原本坠入冰窟的心,又好容易看到一丝希望,忙不迭直起身来,眼巴巴望着东方不败问道。
“你若是听我差遣,为我办好一件事!到时候,我自会把解药给你,保你无事的!”东方不败微微一笑,“只不过,若是你不听话……”
“听!听!女侠要小的干甚么,小的就干甚么,即便是上刀山下油锅,也绝不会有半句怨言!”活命机会就在眼前,田伯光又岂会白白错过?急不可待的出言应道,心里只盼对方一高兴,能把解药给自己。末了见自己活命有望,田伯光心里略有轻松,老毛病瞬间又犯了,厚着脸皮凑了上去,想说几句好话讨东方不败欢心:“哦对了女侠,之前看你男装打扮的时候,那气度、潇洒,真实绝了!不是我说,普天之下,都不会再有像你那般超凡脱俗的气质了!我当时我还奇怪呢,我说男人怎么可能生的这般洒脱、跟天上的仙人一样呢!今日一见你换上女装,啊呀呀,我真是都不知道怎么用言语表示了,这么说吧,说你倾国倾城、沉鱼落雁一类的话,那都是委屈你了!”
“是么?”东方不败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那是自然!小的所说的,句句发自肺腑!你还别说,其实你刚给我吃的那甚么药,都是完全没必要的!其实你要我做甚么,直接吩咐就是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就算你不给我用药,有你这么个绝色佳人在身边,你就是赶我、我都不走,你说是不是?哦你看,我说的有道理吧?那这样……要不,先把解药给我吧?”
“哼!”东方不败脸色骤然一变,“啪”的一下,狠狠扇了田伯光一记耳光,“我看,你真是活够了,都死到临头了,还敢这般油嘴滑舌!哼!你只说,是不是不想活了?”
“不不不!”田伯光再也不敢多嘴了,哭丧着捂着脸:“我想活!想活!我再不敢了就是!”
“那你给我记住了!以后,我不让你说话,你就给我牢牢闭嘴!哼,若是你再这般油嘴滑舌,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东方不败警告道,“还有,别叫我甚么女侠,听着别扭!”
“那……那怎么称呼你?”田伯光小声嘀咕道,“难不成叫你美人么?”
“啪!”的一巴掌,直打的田伯光眼冒金星,“毛病又犯了,不想要舌头了是不是?”东方不败冷冷地瞪着田伯光道。
“不敢了!以后真不敢了!”田伯光捂着脸,小心翼翼回道。
“哼!既然如此,那就先把舌头寄存在你嘴里!”东方不败脸色稍稍有些缓和,“还有,你给我记住了,今后你若再敢打仪琳的主意,我定会叫你死无全尸!为了让你长个记性,今后,你便把仪琳叫师傅,每次见了她,都要行师徒大礼!我是仪琳的姐姐,今后,你就叫我师伯吧!”
“是!是!”田伯光此时已经完全被东方不败教训的没了脾气,哪敢再说半个“不”字?当下也只得老老实实的点头答应。
@飞不动的大笨鸟 1787楼 2014-04-08 18:39:24
话说,张清冲死的时候后背被刺一匕首,这个是怎么解释的才瞒过东方菇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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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个你说的有道理,是一个bug,到时候从头开始修正的时候我想想怎么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