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尸秘术’,记录我这些年替人寻找尸体的经历!

  谭刃眯了眯眼,道:“先交十分之一的订金。”
  王泽海一愣,大约没想到谭刃这么爽快,就和顾欣的妈一样,带着怀疑的神色问道:“你们真能找到?”
  谭刃道:“只要他的尸体还在。当然,如果他的尸骨被啃了,我们就无能为力了。如果出现这种情况,我们就只收订金,这个服务很人性化吧?”
  王泽海被说的发愣,跟着点了点头。
  我这会儿满脑子还是三百万在打转,别嫌我没出息,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在不中大奖的情况下,三百万对于我们这种能力普通的人来说,诱惑力是非常大的。
  之前我还在担心事务所会入不敷出,但现在看来,似乎是我多想了?
  周玄业和唐琳琳二人接活,一去就是十几二十多天,每笔活儿多少钱,我还真没了解过。来这里差不多三个月了,唯一接过的正经单子就是顾欣母亲的单子,也不过赚来一万来块钱,所以下意识的,我就将接活的价格压低了。
  但现在一听王泽海的报价,我忽然发现,自己之前的估算完全是错误的。
  我可没忘记王泽海之前说过,他的这个报价,是事先打听过的。也就是说,这个价格即便高,也是经过市场参考的。
  我看了看谭刃,此刻,他在我眼里,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叠堆成人形的人民币。
  足足一个多小时,二人商定妥了出发时间和人手,王泽海才告辞而去。出发时间是四天后,坐飞机去新疆,当然,一切费用是王泽海包的。然后在当地置办入沙漠的行头,剩下的路线该怎么走,尸体在什么方位,就是我们的活儿了。
  谭刃直言不讳,说这事儿一个人搞不定,自己这边出三个人。
  这三个人是周玄业、谭刃,我以为第三个名额会是唐琳琳,但我没想到第三个名额居然是我。我挺吃惊的,毕竟在这方面,我是个门外汉。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做这个决定了,因为唐琳琳听说之后,直接表示道:“沙漠风沙太大,对皮肤不好,死也不接沙漠和高原地带的活儿。”
  看样子,是谭刃等人对唐琳琳的个性很了解,早就知道她不会接这活儿,所以才拉上我凑数。
  话又说回来,拉上我能做什么?
  这么一想,我便直接问了出来,谭刃露出一副看白痴的神情,冷冷道:“你知道现在沙漠自费旅游多贵吗?免费的还不去?可以把今年的员工旅游费省下来”
  “……”我发现,自己真是太天真了。所以说,这次之所以让我去,并不是让我去帮忙的,而是组织员工旅游的?老板,你接一个活三百万,至于省这点钱吗?我又发现了他新特征,不仅龟毛洁癖,而且还抠门。
  不过他这么一说,我其实挺心动的,我活动的圈子很小,十八岁之前都在福利院,吃喝都是按量分配的,更别说旅游了。十八岁以后自己养活自己非常艰难,终日里忙忙碌碌的,也没有机会出去转转,这会儿还真有些期待。
  四天后,我们各自收拾了个小包在深圳机场汇合。这次行动一共六个人,除了我们这边的三个人以外,王泽海自己也出马了,估计是怕我们忽悠他,随便找具尸骨凑数,所以这次他要全程监督。
  我看着他肥肥胖胖的身材,很怀疑他这样子去沙漠能不能挺住。虽说我自己也没去过吧,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电视里,书本上都介绍过,沙漠的环境,体力不好的人是吃不消的,更别说王泽海这种胖乎乎缺少运动的生意人。
  除了王泽海以外,队伍里还有两个人。
  一男一女,男的矮矮瘦瘦的,叫韩绪,很年轻,像刚出校门的学生似的,穿着件白体恤,显得十分腼腆。他旁边的女的身材高挑,扎着马尾,神色颇为倨傲,韩绪一直称呼她为姐,看起来不怎么好招惹。
  我们两拨人在机场会面,互相认识了之后,我才知道,这女的果然很有来头,她叫韩梓桐,是一位地质方面的专家,她的父辈和王泽海的父辈是有交情的,所以这一次算是来帮忙的,队伍里能有个地质方面的专家,对我们会很有帮助。
  说实话,地质考察是个非常辛苦的活儿,经常得穿梭在一些人烟稀少的地方,所以这个专业的,大部分都是男性,女性的地质专家,着实少见,难怪这女人看起来这么倨傲了。
  不过很快,我发现自己错了,
  在互相介绍的时候,她和我们一一握手,虽然面无表情,非常冷淡的模样,但说出来的话,却十分得体:“幸会,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她的声音和外表完全相反,听起来很是温和有礼,如果闭上眼睛光听声音语调,你肯定会觉得眼前站着的是一个温婉动人的女子。
  而现在,冷漠和温柔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特性,却汇集在了一个人身上,因此有种很强烈的违和感。我有些吃惊,但不好对着人姑娘多打量,于是也没有多说。
  那个叫韩绪的显然是第一次出门,显得极度亢奋,其实我也很亢奋,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坐飞机呢,不过我好歹在社会上混了几年,所以表现的没有韩绪那么怂。
  这小子兴奋了没多久就发现自己晕机,有些虚弱的扯了扯韩梓桐的袖口:“姐姐,想吐,能不能把窗户打开……”
  我正在喝水,闻言差点儿没将嘴里的水喷出去,开飞机的窗户?
  见过白痴的,没见过这么白痴的。
  韩梓桐依旧面无表情,我觉得她很古怪,一个人就算不喜欢笑,但还是会有其他表情的,可从上飞机到现在,她几乎都是木然着一张脸,像一个人偶似的。
  但韩梓桐对这个弟弟却是十分有耐心的,对于韩绪这种毫不靠谱的要求,她居然非常耐心的跟他解释飞机不能开窗户的原因,从气压一直解释到平衡和噪音,让我们刮目相看,连周玄业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六个多小时后,我们站在了新疆这片辽阔的土地上。
  准确的说,我们现在是在乌鲁木齐,这是我们的第一个中转站,要想进入古尔班通古特,还得乘坐几个小时的汽车,我们下了飞机,没等我看清楚乌鲁木齐长啥样,便又坐上了汽车,一路出了市区,上了国道,气温很是闷热。
  这里和我想象的沙漠不一样,极目望去,草地、湖泊、果园还有成片的胡杨林,显得绿意蓬勃。
  韩绪惊叹道:“哇,我还以为沙漠全是沙呢。”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韩绪似乎有问题,也不知该说他童心重还是说他智力方面有毛病,总之给我的感觉特别像一个小孩子。
  韩梓桐确实很照顾这个弟弟,闻言解释道:“这里还不算沙漠,只是处于沙漠化边缘,目前还属于人类的聚集地,水草丰茂,不过沙漠化如果一直持续下去,或许几十年,或许几百年后,这里就会变成纯沙漠了。”
  韩绪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哦了一声,旋即打了个哈欠,头一歪倒在韩梓桐肩膀上开始睡觉。韩梓桐为了让他睡的舒服些,微微侧了侧身,她这一侧身,领口开了一下,我猛然发现,她包裹在衣领下的脖颈,竟然有一片十分狰狞的伤痕。
  仿佛是感觉到我的目光,韩梓桐忽然看了我一眼,紧接着将自己的领子给收紧了,继续用那种木偶般的表情看向前方,片刻后,又闭上了眼养神。一旁的王泽海忽然拽了拽我的衣袖,冲了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盯着人家看。
  经他一提醒,我才发觉自己有些失礼,顿时觉得不好意思,于是赶紧收回了目光。
  这时,王泽海悄悄对我说:“她弟弟这儿有问题。”他指了指脑袋,看来我的猜测果然没错。不过,我们既然是去沙漠寻尸,带着这么个脑袋有问题的人干嘛?
  王泽海显然知道我在想什么,继续低声说:“她对弟弟很好,去哪儿都带着。还有,她之前受过伤,面部神经瘫痪了,没办法做出表情,但其实人很不错。”
  我顿时恍然大悟,猛地想起了她脖颈处露出的那大片伤,原来并不是对方高傲,而是得了面瘫?面部神经瘫痪这种病现在不算少见,但大部分都是某一片肌肉瘫痪,导致嘴歪一类的症状。
  韩梓桐虽然没有眼歪嘴斜,但也够可怜的。难怪之前我会觉得她身上有一股违和感,原来是因为这样。
  我开始有些同情她,这么年轻漂亮的地质专家,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呢?竟然会受了这么大的伤。
  谢谢顶贴的朋友们,晚安,明晚见。
  汽车飞驰在国道上,到达最后一个中转站时,天已经晚了。这里人口稀少,最近的地方驻扎着一个兵团,周围全是沙漠开荒下种植的绿树和果园。
  绿色的风景线被人为规划的十分整齐,所以绿色的植物群和昏黄的戈壁荒漠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对比。
  由于旅游业的兴旺,这里开了很多小旅馆,街道上店铺什么的都很齐全。开车的老乡是新疆人,但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语,他告诉我们,这地方白天的时候更热闹,只是我们来的太晚,所以现在看起来比较冷静。
  奔波了一整天,众人都疲惫不堪,随意找了家小旅馆住下,用馍囊就着羊肉和烩面吃了个饱,一行人便各自洗漱。旅馆条件简陋,再加上住房比较少,所以是两人一间的。
  由于时间尚早,我们都没什么睡意,便凑在一起商量明天的行程。经过一天的相处,众人也混的熟了,王泽海这人还是挺接地气的,虽然财大气粗,但却没有那种身为大老板的感觉,很是随和幽默,一路上时不时蹦出几个荤段子,逗得我们哈哈大笑。
  他讲的荤段子,韩绪听不懂,而韩梓桐没办法笑,谭刃这人笑点太高,所以最终只有我和周玄业捧场。
  这会儿,我们开着电视围坐在一起,王泽海摸出一根眼,问一旁的韩梓桐;“韩小姐,介意我抽根烟吗?”
  韩梓桐微微点头,道:“请便。”
  王泽海于是点了根烟,吞云吐雾,询问谭刃两人接下来的计划,毕竟这次的带队人是谭刃,王泽海自己除了知道个大概方向,别的就一无所知。
  谭刃敲了敲桌面,看着窗外黑茫茫的夜色,道:“进了沙漠再说,现在不急,装备弄好了吗?”
  王泽海点了点头,道:“这边儿有朋友接应,明天一早去找他,提了装备咱们就上路。”消磨了一个多小时,睡意差不多上来了,我们才各自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吃了个早餐,便收拾东西去见王泽海的那个朋友。到地儿时,只见一个戴着新疆帽,穿着衬衫西裤的中年胖子正蹲在地上抽烟,二人一见面,先来了个拥抱。
  “阿尔克,好久不见。”
  叫阿尔克的新疆同胞笑道:“老王,上次的货怎么样。”
  王泽海道:“托福托福,挺不错的。等这边的事儿完了,咱们在好好商量合作的事。”看样子,这二人应该是生意上的伙伴。我听两人在那儿寒暄,都是些客套的话,听了会儿便觉得没劲,于是转移目光。
  只见旁边的树上,还栓了三匹骆驼,其中一头骆驼上挂满了行囊,另外两头骆驼身上是空的。这三匹骆驼毛发浓密,身体健壮,驼峰胀鼓鼓的,显然是已经喂饱了水粮。
  骆驼向来被誉为沙漠之舟,可以将水分和营养储存在自己的驼峰里,没有水和食物的时候,便会从驼峰中转化水份和营养,坚持八到十天不吃不喝,在一些沙漠化地区,骆驼被誉为真主胡大的宠儿。
  韩绪兴奋的围着骆驼打转,试图爬上去,半晌没有成功,忽然招手叫我:“猪天顾,推一下。”
  是苏天顾,不是猪天顾好吗……
  我一时觉得好笑,自然不会跟一个脑袋有问题的残疾人计较,于是推了他一把,把他弄到了骆驼上。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和熏的声音:“谢谢。”我转头一看,发现是韩梓桐,她脸上依旧是无法改变的木然神情,声音却很是温和动听,我不由得暗暗为她惋惜。
  这姐弟俩,一个变成了面瘫,一个智力低下,也不知是经历了什么事情才会变成这样。韩梓桐是后天受伤才会如此,那么这个韩绪呢?他是天生的智力低下还是也遭遇了什么伤害?
  这些念头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虽然十分好奇,但由于太过失礼,我却不方便问。谁知韩梓桐却忽然开口,道:“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也是因为受了伤。”顿了顿,她又道:“小绪不懂事,接下来的路途上,还望你能多照应一下。”我看了看韩绪傻兮兮的笑容,点了点头,道:“放心,这方面我很有经验。”
  “经验?”韩梓桐虽然面无表情,语音却透着疑惑。
  我尴尬的笑了笑,打了个哈哈没有回答。其实福利院的小孩儿很多都是有毛病的,光智障儿就有十来个,我们这些年纪大些的孩子会负责带他们,所以跟智力有问题的人相处,我还是挺有经验的。
  韩梓桐见此,到也没有追问,看了韩绪一眼,便倚靠这一棵胡杨树默默出神,似乎在想些什么东西。时不时的,她的目光会落到韩绪身上,那种眼神,给我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感。
  我总觉得,那不是一个姐姐看弟弟时该有的眼神。
  很快,我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到了,在心中暗暗唾弃自己;苏天顾,你的想法太邪恶了!
  半个多小时后,二人总算叙旧完毕,我们领了装备出发。
  骆驼是阿尔克给我们准备的,主要用来驮装备。我们携带的大部分是宿营装备以及食物和水,剩下一部分是一些绳索匕首药品一类的东西,毕竟沙漠环境复杂,谁也不知道王爱国那支考察队是怎么失踪的。
  除此之外,便是谭刃和周玄业的私人装备,东西不多,但严严实实的,没露过面。
  这会儿正是清晨,天气还不是很热,荒漠上的凉风一阵阵的吹过来。这里还不是沙漠深处,周边有水源,所以地上生长了很多草梭梭、芨芨草、沙棘、兔丝儿一类的植物,当然,这些植物我是不认识的,一路上是韩绪问东问西,韩梓桐回答,所以我才听来的。
  大概走的地方多,所以大部分的动植物她都认识。
  骆驼只有三头,两头驮了装备,一头空着的由韩绪骑了。他就跟个小孩子一样,走累了就不肯走,我们总不能跟个智障人士计较,所以这头骆驼成了韩绪的专用。
  沿途,我发现韩梓桐时不时会看着韩绪走神,那种目光……那种目光让我觉得浑身鸡皮疙瘩直冒。
  说实话,我自己就是从福利院出来的,所以很能体会残障人士的痛苦。韩绪这小子虽然一路上挺闹腾的,但我没觉得不耐烦,毕竟变成这个样子就已经很不幸了,我们这些正常人,如果还去厌烦或者歧视,岂不是太过残忍?
  只是此刻,韩梓桐的那种目光,却让我不由自主产生了一种可怕的联想……难道她喜欢自己的弟弟?我的天呐,光是这么想想,我都觉得有些受不了。
  无奈,我只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这会儿我们走的还不深,所以也感觉不到疲惫,众人的精神头都很好,只有王泽海因为太胖的原因已经开始有些喘气。
  按照王泽海当年得到的资料,王爱国的那支考察队,一行有七人,三女四男,王爱国就是那支考察队的领头人。在那个年代,对于古尔班通古特等地方的考察尚未展开,那会儿更加注重工业和生产,很多考察项目的展开非常艰难。
  相比开采石油,寻找金矿等有意义的考察目标,对于沙漠这种地方的考察,意义显得很小,所以,王爱国他们的任务并不重,所做的考察,也只是很简单的地形测量。
  说白了,也就是进去看看古尔班通古特的全貌是个啥样,毕竟那年代装备什么的都差,很少人进入过沙漠深处,更不知道沙漠的全貌是什么。既然走入新时代了,那么我们就一定要了解祖国的每一寸土地。
  所以,这个中国第二大沙漠成为了考察目标。
  您说为什么不考察第一大沙漠塔克拉玛干?原因很简单,因为那沙漠太大了,人手不足,资金也不够,除非那里面有石油或者金矿,否则上面是不会拨款给你做这种‘不太紧急的考察’。
  那个年代还欠着国债,全国人民都跟着还国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沙漠考察在现代看来意义非常重大,因为它关乎着地球环境生态,但在当时,它的意义并不重大。
  出于资金等各方面的原因,所以才选择了古尔班通古特。
  王爱国等人的行进路线,是‘鱼骨回折路线’,也就是横穿沙漠,但在穿越的过程中,会对周边进行放射状回折式考察。所以,我们的大致路线,也就是沿着这条‘鱼骨回折线行进’。
  这条路线是非常漫长的,如果全程走完,恐怕得两个月。所幸我们不是来考察的,而是来寻找尸骨的,肯定不可能在沙漠里待两个月,但具体要花多长时间,就得看谭刃等人的了。
  临近中午时,天气开始炙热起来,目光所及处,植被也变得稀少,脚下原本略显坚硬的荒漠开始变得柔软起来,地面的黄沙增多了,每走一步,双脚都会微微下陷,行走了一上午,众人都感到有些疲惫。
  初入沙漠的新奇感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了,确切的来讲,是由于时间太仓促,所以留给我的记忆就只有走路、走路和走路,双脚跟灌了铅一样。
  韩梓桐看了看大漠的天空,道:“找个地歇脚,避过日头最毒的时候再动身。”在这方面她是专家,再加上众人也确实累了,所以都没有反对,当即扎了帐篷。这是沙漠行进时专用的隔热帐篷,类似的帐篷比较多,但价位不同,效果的差异很大。
  王泽海财大气粗,自然买的最好的,缩进去后,火辣辣的阳光顿时就消失了,虽然比不上空调房,但和外间的灼热比起来,却是好太多了。
  韩梓桐又看了看时间,说:“现在是12点,我们休息到两点后再出发,有没有问题?”
  众人都没什么意见,毕竟我们不赶时间,没必要和自己的身体作对。吃完东西,我缩在帐篷里睡午觉,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在说话,勉强睁眼一看,发现是谭刃和王泽海。
  王泽海面上的神情有些焦急:“已经进沙漠了,有没有算出来?”
  谭刃是一惯的油盐不进,不冷不淡:“我都不急,你急什么?”这倒是实话,我们三个是来赚钱的,要想赚到这三百万,自然得卖力的寻找王爱国的尸骨。
  王泽海一大老板,估计很少被人这么对待,有些憋屈的说:“我不急,但你得让我心里有个底才行。咱们这一去要多少天?距离目标地有多远?这次行动毕竟是我组织的,我得对队伍里的人负责。”约摸是碍于谭刃强大的气场,王泽海有些犯怂,摸了摸鼻子,说:“这话也不是我一个人问的,刚才韩小姐也在问我,你说我怎么回答她?”
  谭刃翘着二郎腿,道:“这是你的事,这点儿事都做不好,你这个老板怎么当的?”我原本在睡觉,闻言睡意也没了,一时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好歹我们是赚人家的钱,能不能对金主客气点儿?
  很显然,谭刃的字典里,没有谦虚客气这四个字,王泽海吃了个闷憋。或许是大部分寻常人,对于这些身怀秘术的人都有所忌讳,所以王泽海显得十分能忍,被谭刃摆了一道后,灰溜溜的走了。
  我见帐篷里没其他人了,立刻翻身而起,凑过去问道:“老板,你到底算出那尸体在什么地方没有?”
  谭刃瞟了我一眼,好歹是自己人,他到没有像打发王泽海那样打发我,而是说道:“如果算命真有那么灵验的话,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去算命了。”
  我闻言一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的易占相卜之术这次不灵了?
  这么一想,我直接问道:“老板,你之前算命的事儿,难道是骗我的?莫非你其实是个神棍?”话音一落,谭刃顺手就朝我后脑勺来了一下,我这才想起来,这小子是很讨厌别人把他和神棍相提并论的。
  “易占起卜所得的结果,只是一个大概的整体,俗话说,成事在天,谋事在人,人不谋事,天都不帮。”这话在理,就算老天爷要让你中彩票,那你也得先买彩票不是?哪怕是捡张彩票,不也得出门吗?
  我道:“你的意思是说,只能算出大致的位置,具体还得我们自己去找?”
  谭刃嗯了一声,眼皮儿也没抬一下:“传说中有高人大能,易占起卜精确无比,但那毕竟只是传说。你要知道,在现代来说,这方面,你老板敢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说到此处,颇为惋惜的说了一句可惜。
  大约是在可惜在那十年浩劫中所断掉的传承?或许曾经的易占之术,真的能如传说中那般的穷通古今,可这一切谁知道呢?毕竟现在所能流传下来的东西,已经很少了。
  谭刃不是个喜欢吹牛的人,他说自己牛,那想必就确实很牛。
  既然没有精确位置,那么大概位置总有一个吧?我继续追问。
  谭刃道:“东南。”
  我道:“东南方?”
  他点了点头。
  我觉得无语,道:“可是,东南方的范围也太大了一点吧?没有更精确的?”
  谭刃拿出了一张纸,纸上是一个生辰八字,下方是一个手绘的命盘排演图,以前我是看不懂这方面的东西的,但好歹也跟着谭刃他们混了几个月,很多以前叫不出名字的,现在也都能说上些门道了。
  这命盘排演图就是一种比较精确的演算法,一个人的生辰八字里,蕴含的信息量非常大。一般人去演算批命,也就批一些比较浅显的东西,诸如开运、灾祸、婚姻等等,通常有些本事的人,基本上不用在纸上写,闭着眼睛在心里算,断五行,合局补缺,没几下也就出来了,民间所说的掐指一算,多是指这些人。
  而如果要批的更全面更准确,则需要一层一层往下推演,这就是一个极度考验记忆力和验算能力的活儿。批的越精准,需要考虑的因素就越多,往往凭借人自身的记忆力是做不到的,所以最终返璞归真,老老实实的在纸上画命盘图挨个儿往下推。
  我虽然看不懂上面具体推出了个什么结果,但我也知道,命盘图的层数越多,代表着越细致,我数了数,谭刃一共推了十五层,上面密密麻麻排列着天干地支,星宿属相,五行八方,生惊九宫等等,而十六层的位置上,却什么也没有填。
  这让我暗暗吃惊。
  老话说,字如其人,一个人的字写的怎么样,往往表现出这个人的行事风格或者当时的心境。
  谭刃的字我是见过的,端正有力,而且几乎不会有涂改的痕迹。他为人沉稳,做事向来不骄不躁,所以写的字也格外利落。相反,有些人做事毛毛躁躁,写字就经常容易出错而导致涂改。
  而此刻我眼前的这个命盘,从十三层开始,就已经出现了涂改的痕迹,到十五层,涂改的地方已经非常多了,而十六层更直接什么也没写,只有几个被涂掉的痕迹。
  难道这个命盘很棘手?
  我大为诧异,看了半天,问谭刃:“推不下去了?”
  谭刃点了点头,道:“命格里显示,三十二岁犯惊伤,但是……”
  “但是?”我道:“但是什么?三十二岁……嘶,王泽海昨天跟我说过,他老爹失踪的时候就是三十二岁!我的天呐,老板,你太牛逼了!”谭刃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道:“你拍马屁的功夫实在不怎么样,不会给你涨工资的。”
  其实,我压根没指望他能给我涨工资,不扣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涨工资这事儿,还是得从周玄业那儿下手。
  谭刃接着说道:“但是犯惊伤不等于死,也就是说,按照命盘来看,王爱国应该还活着。”他一边说,手中的笔敲了敲纸面,喃喃道:“可是……一个还活着的人,怎么会……”他说话说一半,听得我着急不已,连忙追问,谭刃却冷冷看了我一眼,道:“说了你也不懂,闭嘴。”紧接着,这丫就蒙头睡觉了。
  看样子,谭刃之所以没有对王泽海明说,是因为现在这件事情,还有一些连他也不确定的因素。
  毕竟,王爱国已经失踪四十一年了,而命盘显示,他又确实在沙漠里,一个失踪了四十多年的人,一直生活在沙漠深处?这可能吗?这话即便说了,王泽海恐怕也不会相信,而我如果不是因为见识过谭刃的本事,恐怕我也同样不会相信。
  霎时间,我意识到,这次的活儿,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更新完毕,大家晚安,明晚继续O(∩_∩)O
  由于中途被打断,我一时间没有了睡意,便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离出发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外面日头正大,即使缩在帐篷里,也可以听见荒漠上沉闷的风声。
  伴随着风声,还有一阵若有似无的笑声,我拉开帐篷的拉链往外看,发现笑声是韩绪那小子发出来的。他不消停,这会儿正在外面玩骆驼,用一根绳索将骆驼的嘴缠起来,说道:“骆驼骆驼,我们来玩不说话的游戏。”
  我觉得有些好笑,骆驼在沙漠里的时候为了保持水分不流失,是很少张开嘴的,自然也很少会发出叫声。人家本来就不说话了,你还多此一举把人家的嘴给缠上?
  我看了看外面的日头,太热了,也怪我们运气不好,接这个活儿的时候偏偏是夏季。那韩绪浑身都是汗,但傻乎乎的,不知道避太阳,估计再这么晒下去,非得中暑不可。
  我觉得奇怪,韩梓桐不是看他看的很紧吗?怎么放任他一个人这么乱来?
  韩绪脑子有问题,我们自然得多照应着一些,眼瞅着韩梓桐也不知道干嘛去了,我于是走出帐篷,过去把可怜的骆驼嘴上的绳索给解了,骆驼打了个响鼻,八成是在感激我。
  韩绪很不乐意,神情委屈的看着我,说:“猪天顾,你做什么。”
  “苏。”我纠正他。
  韩绪看了看骆驼,又看了看我,最后转身往帐篷里跑,看那模样,似乎是要找他姐告状?
  然而,他爬进帐篷片刻,又跑了出来,满脸疑惑的对我说:“猪天顾,姐姐不见了。”好吧,智障人群一般伴随着发音不准的问题,猪天顾就猪天顾吧,懒得纠正他了。
  我心说,八成是上厕所或者干嘛去了吧,毕竟在沙漠里,都是避开人挖个坑上厕所的,难怪她会把韩绪一个人扔下。
  韩绪吵着要去找姐姐,我把他拽进了帐篷里,哄智障儿是我的老本行,于是我道:“我给你变魔术,你看,这儿有一枚硬币,我把它放在左手上,然后捏住,猜一猜,硬币在哪里。“
  韩绪很容易就被转移了注意力,立刻高兴的猜道:“左边。”说着便来掰我的左手指头,这种弱智的‘魔术’一般只能欺骗五岁以下的小孩儿,很显然,韩绪的智力也就那样了,事实上,硬币只是被夹在指缝里,这小子看不见而已。
  摊开左手后,他发现没有硬币,顿时露出震惊和不可置信的神情,紧接着,看我的眼神霎时间就变了,变得充满了崇拜,问我:“你是超人吗?”
  超人?就是美国片里,把红内裤穿在外面的那个?
  我道:“是,我是超人。”
  韩绪道:“那你能飞吗?”
  我道:“我要充完电才能飞,现在沙漠里没有电。”
  “哦,”他点了点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说道:“超人,你能治好我姐姐的病吗?”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道:“面瘫?你希望治好你姐姐的病?”
  韩绪立刻点头,看来这小子并非真的傻,谁对他好,他还是清楚的。
  我觉得在这件事情上,我还是不要骗他的好,正想着要怎么把话题给哄过去,忽然外间传来一阵大喊:“有情况,快出来。”是韩梓桐的声音!
  她上厕所回来了?
  有什么情况?
  由于只有我和韩绪没有午睡,所以我俩也是反应最快的,立刻从帐篷里窜了出去。
  韩梓桐虽然面无表情,但却是气喘吁吁,一见了我,立刻道:“那边、那边有个人受重伤昏迷了,太重,我抗不动。”
  昏迷?
  难道是受了伤的游人?
  救人如救火,我顾不得细问,立刻让韩梓桐在前方带路,也没有等谭刃几人,三人走了不过几十米开外,便在一个沙丘下方,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人。
  这会儿我们还没有进入沙漠深处,所以周围的地形是黄沙夹着碎石的戈壁地貌,那个人就倒在乱石和黄沙中,身上可以看到很多血迹,还有飞舞的蚊蝇。
  苍蝇这种神奇的生命,无论多么恶劣的环境都能生存下来。
  我看着那个人,有些怀疑他是不是还活着。
  韩梓桐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直接道:“还有呼吸。”
  一边说,我们一边朝着那人靠近,韩绪抢在最前头,蹲在那人旁边喊:“喂、喂,醒一醒。”
  我走过去一看,这人面上全是污迹,看不出面貌和年纪,身材挺魁梧的,只是这会儿身上全是血,大腿处还有腐烂的伤口。仔细一看,伤口俨然已经化脓了,看起来非常的恶心,也不知他在沙漠里究竟遭遇了什么,竟然会变成这副模样。
  我探了探他的鼻息,果然还有气,便也顾不得多看,将人给背了起来,返回没几步,便遇到了跟过来的谭刃等人。
  众人将人弄回了营地,立刻开始给他处理伤口。
  谭刃懂一些医术,因此这事儿就交给他去办了。由于这人的衣服太脏,为了清理伤口,我们将衣服给他脱了下来,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他的衣兜里,竟然什么都没有。
  正常人的话,兜里总会有一些东西,特别是男人,一般会有烟或者打火机,可他的身上,真的是一无所有。
  由于伤口太多,处理起来相当的费时间,因此也无法按照原计划行动了,等一切处理完毕,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
  这个看起来随时快要死的人,在谭刃的处理下,顿时换了个模样。
  不过,我们所携带的大部分外伤用品,几乎都用在这个人身上了,纱布层层包裹着他,像个木乃伊似的。
  谭刃动完手术,摘下了手套,开始咕嘟咕嘟的喝水。
  你问我手套哪儿来的?笑话,谭刃的身上,可以没有任何东西,但绝对随时都有一双手套,‘人体接触性洁癖’患者的世界,普通人是不懂的。
  在动手术期间,我们详细询问了韩梓桐发现这个人的经过,一切和我想象的差不多,韩梓桐找了个僻静处上厕所,上完之后准备返程时,隐隐约约听到周围似乎有人的呻吟声。
  她觉得奇怪,便顺着那若有似无的声音寻摸过去,拐个弯儿,便见地上趴着一个人。当然,这个人当时并没有完全昏迷,他在地上爬,非常艰难的爬,整个人的意识似乎已经陷入了混乱,只剩下机械性的爬动。
  韩梓桐惊呼一声,立刻走过去:“你怎么了,天呐,好多血……”
  “救、救命,救救我……”那人虚弱的张嘴,只吐出了这么几个模糊的字,便彻底晕了过去。
  韩梓桐当然不可能见死不救,她于是架着那人走,但那人身高足足有一米九左右,韩梓桐扶着他走了会儿,就被脚下的石子儿绊倒,无奈之下,才先回头来找我们。
  我翻动着这个人的衣服,里面别说吃食,连基本的证件都没有,没有钱包,没有银行卡,没有钥匙。
  那么,他是干什么的?
  在谭刃手术的过程中,我试着去观察他的伤口,发现那些伤口,似乎是被什么动物咬出来的,但有些,又像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割出来的。
  看‘医生’动手术是一件考验人心理素质的事,那翻卷的伤口,那伤口上的虫卵,那浑浊恶臭的脓液被挤出来,又用双氧水消毒,冒着黄色的气泡。
  整个过程血淋淋伴随着恶臭,韩绪吓的躲在韩梓桐身后。王泽海则直接不敢看,周玄业看样子见怪不怪,坐在一旁到是没吭声,时不时的给谭刃递些工具。
  做完一切,我问谭刃这人有没有生命危险,谭刃慢慢抿水喝,片刻后才点了点头,神色颇为沉重,道:“严重脱水,伤口感染,而且这里的环境太恶劣,死亡率非常高,得把他送出沙漠去正规医院,或许还有救。”
  送出沙漠?
  那岂不是意味着我们得走回头路?
  这实在不算什么好消息,但众人都不是见死不救的人,总不能让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死在眼前吧?回头就回头,反正我们进的还不是很深,也就五六个钟头的路程。
  做了回程的决定,我们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返回,谁知就在装备收好的档口,那人居然醒了,而且看起来精神不错。
  我顿时觉得挺高兴的,有精神就好,不枉我们救他。
  谁知我身边的周玄业却轻叹了一声,压低声音道:“回光返照。”
  我吃了一惊,看向他,周玄业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有瞎说。
  回光返照,迷信的说法,是阎王爷留给活人最后一口气,用来跟亲人道别的。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此殊荣,据说那些一辈子少做亏心事的人死前就会有回光返照,相反,亏心事做的多的人,死前容易大惊大恐。
  用现代科学的话来讲,回光返照就是生命体细胞死前的最后一次爆发,这次爆发过后,细胞就彻底走向衰亡了。
  这个人是回光返照?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他几乎就没有救活的希望了。我知道周玄业见多识广,肯定不会看错,原本高兴的心情,瞬间沉了下去。毕竟是一条生命,谁也不希望看着他死在我们面前。
  明天要早起去医院,今晚就发一章了,大家晚安
  那人脸上的血污已经被处理干净了,因此可以看清他的容貌,年纪大约在三十多岁左右,脸型看起来有些凶悍。此刻,他从隔热垫上撑起身,看到我们一群陌生人,神色也并不慌张,直接开口道:“是你们救了我。谢谢。”他用的是陈述句,显然很确定自己的判断。
  王泽海抹了把头上的汗,道;“兄弟,怎么回事,身上的伤哪儿来的?”王泽海看起来挺高兴的,他显然没有联想到回光返照这么个情况,以为这人有好转,还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那人感激的笑了笑,喃喃道:“我时间不多了。”说这话,猛地咳嗽了一声,这一咳,竟然还出血了。我虽然不懂医术,但也知道,这往往是内脏受伤的症状。
  王泽海大惊,赶紧收回自己的手,八成以为对方的血是被自己给拍出来的。
  那人这一口血咳出,神色顿时萎靡下去,周玄业微微摇头,道:“回光返照的时间过去了。”
  “啊?”我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就这么短的时间?”
  周玄业微微点头,道:“每个人都时间都不一样,大部分其实都很短。”果然,随着他话音落地,那人像是支撑不住身形似的,猛地躺回了隔热垫上,胸口起伏,大口大口的喘息。
  韩梓桐虽然面无表情,看起来高傲无力,实则却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一见这情况,连忙扶住对方,声音焦急的对谭刃说:“谭先生,您快看看是怎么回事?”
  谭刃也是个中行家,只号了号对方的脉,便没有理会韩梓桐,而是冲倒下的人问道:“你可有什么后事要交待?”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陷入一片死寂。
  王泽海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最后看着地上面色惨白,嘴角流血的汉子,最终只是抹了抹额头的油汗,什么也没说。
  韩梓桐吃惊的张了张嘴,最后道:“谭先生,你的意思是,他……我们现在立刻赶回去,来得及吗?”她显然是想说,赶紧会乌鲁木齐,没准儿还能抢救一下。
  谭刃即便面对韩梓桐这么个大美女,也是油盐不进的,不冷不热的看了韩梓桐一眼,道:“来不及了。”仿佛是为了验证谭刃和周玄业的话,那人似乎也知道自己要不行了,张了张嘴想交待后事,一张嘴,冒出来的却是血沫子,便是想说话也说不了了。
  我觉得可怜,试图去拍他的背,让他顺气儿,却被谭刃一手挡了过去,紧接着,便见他用双臂在那人肋下一勒,那人哇的喷出一大口血,吓了众人一跳。
  不过,这一口血喷出,他那仿佛被堵住的嗓子眼儿却是能说话了:“我……咳咳,我还有同伴,他们被、被困在……咳咳井里,救、救他们。”
  同伴?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吃惊不已。听他这话,他的同伴似乎被困在了某个地方。
  井里?
  哪儿来的井?
  这地方是沙漠,怎么会有井?
  我连忙追问道:“你说的井在哪儿?”
  然而,对方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神智似乎有些不太清醒了,嘴里开始说起了胡话,根据他的这些话,我们连猜带蒙,推导出了一个大致的情况。
  他的同伴,应该有三个人左右,被困在一个井里,但这个井具体在哪儿,我们却不知道。那地方应该是有什么危险,一行人根本出不来,而我们眼前的人,在同伴的帮助下,先行逃离出来,试图来搬救兵。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