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从天降:前世溯缘记

  “这,这,我们又该怎么办?”静柔单纯的脑子完全想不到这些,听姐姐分说其中厉害便吓得结结巴巴起来。
  “我这里自有主张,你不用担心。反倒是你,也该考虑一下终生大事,不如趁此机会寻一个世子或青年将才为夫婿,才能在危难时刻救我可足浑部族。”雪漫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知道自己唯一的妹妹嫌弃武夫粗鄙不懂风雅,所以一直没有定亲,因此她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宣布说:“再过段时间便是腊日祭,宫里除了举办盛大祭祀外,还要给一些有军功的青年将领赐婚,我趁这个时机给你寻个强有力的夫家。”
  静柔一听急了,她其实想嫁的是华夏族出身的文官,姐姐这么安排让她措手不及。“可是姐姐,那些武将生性粗鲁完全没有才情,更不懂怜香惜玉,我听说他们在战场上还吃人肉充饥呢,太恶心了……我不想嫁给那种人。”
  雪漫早料到妹妹会反对,但这样的婚配才是可足浑部族需要的,光靠她一人在深宫博宠还远远不够。雪漫摆出姐姐的架子,沉下面孔教训道:“你太不懂事了。可足浑部靠我一人是撑不起来的,你现在是可足浑的家主,正需要你来承担,怎可随着性子做事。再说,你常年在老家未免孤陋寡闻,不知这里的贵族子弟很多都是文武双全的青年才俊。远的不说,太原王慕容恪不仅军功赫赫,文采斐然,而且对女人用情专一,只娶了一个正妃。你说,你要是嫁了这样一个夫婿,这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事么。”
  静柔迟疑着道:“可是慕容恪不是姐姐你心仪之人么。”
  雪漫霎时变了脸色,悻悻然道:“段希钰那个贱人冒了我的名字骗了他,哼,现在也遭报应了,我得不到的,她也别——”
  话道一半,宫女在帘外通报说太原王妃段氏前来拜见。两姐妹互相交换了惊讶的眼神。她来做什么?雪漫叫静柔暂去隔壁躲起来,她会会这个王妃,看这个欺世盗名的贱人居然有脸来拜见自己。
  忙着洗冬天换下的被套、大衣。
  慕容恪的王妃段希钰,未出阁时又称千红郡主的女人婷婷袅袅地走进琼华宫,附身拜见雪夫人。昔日情敌如今竟以这样的方式见面,让雪漫既感到解气又酸闷难受:虽然她现在身份压了段希钰一头,然而毕竟是对方得到那个自己最在乎的男人,而自己靠着师父的帮忙、秦皇的鄙弃才得到燕王夫人位份。
  看得出,今日段希钰刻意打扮了一番,一席淡紫色对襟振袖收腰丝制罗裙宫装,头插紫金嵌芍药白羽搔头,娥眉淡扫,粉脸施朱,虽是深秋却带了春意得色,看得雪漫刺眼万分。
  “段氏,你不去守着慕容恪却来我琼华宫做什么,别人来拜见我算是巴结,你是段氏大族出身,又傍上上将军夫婿,风光无限,我这样的小族旁支也瞧得上眼?”雪漫拉好架势,不紧不慢出声讥刺段希钰。同时,她也真的稀奇这个对头进宫的目的,只要一言不合,她便要给贱人好看。
  段希钰嫣然巧笑道:“却不是妾身要来的,是夫君再三肯求妾身来与雪夫人报信。夫君说事情紧急,皇上又急招他议事,不得已才劳动妾身。”
  雪漫顿生警惕,冷哂道:“故弄玄虚,我能有何急事要你报信。”
  “夫人的出身自是没问题,大棘城里谁不知道您是可足浑部族的希望。可是您在秦国的靠山阿拉耶识就不一定了。”段希钰故意拖长了声调卖关子,语气带着幸灾乐祸。
  听得段希钰口气不善,又对阿拉耶识不敬,雪漫立再也忍耐不住,开口骂道:“贱人,凭你也敢对我师尊指手画脚!若不是我师尊指点,慕容恪能看得上你?你不知恩图报,却来我面前胡言乱语。来人,给我把段氏撵出去!”

  
  段希钰被雪漫揭了老底,也失却了初时的优雅。虽然雪漫是国君夫人,然而她的娘家段氏鲜卑是燕国势力最大的一族,就连燕王也要礼让三分,再说所嫁的慕容恪重兵在握,她走到哪里都是别人讨好巴结的对象,除了皇后,段希钰还真没把那些没靠山的嫔妃们放在眼里。此刻见雪漫下逐客令,便朝靠近的内侍呵斥道:“慢着,我自己会走。”她从袖中取出一张薄绢做的书信,递给内侍,用可怜可笑的眼神看着雪漫道:“夫君托妾身来给夫人送信,事关夫人与可足浑部的身家前途。妾身夫君请雪夫人权衡利弊,及早与中国天巫脱离干系以策万全。”言罢,段希钰抬头挺胸,头也不回地走了。
  内侍把她临走留下的书信呈给雪漫,雪漫只匆匆看得几行,立刻头晕目眩,把持不住跌坐在地席上喘息。内侍和宫女见状,慌忙要去传太医,雪漫立刻喊住他们,说她没事,说只是被段氏贱人气坏了,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宫人退下后,在隔壁偷听的静柔奔出来给雪漫揉胸口顺气,雪漫把那张薄绢做的书信给妹妹看,颓然道:“我师尊天巫出事了!”
  静柔读完书信骇然道:“天巫竟然是贪狼星苏妲己的化身,真身是一只白色狐狸精?”
  雪漫闷声道:“事情有鼻子有眼的,连慕容恪都这样说,多半是真的了!还算慕容恪有良心,写信来通知我。只是我现在心乱如麻,竟不知如何区处?”
  静柔此时反而冷静下来,提醒雪漫看信的末尾,慕容恪给她出的主意是和天巫撇清关系才能保全自身,保全可足浑部族。雪漫抢过书信从头细细看一遍,咬着银牙道:“想不到我雪漫的命这么苦,好不容易有了靠山,却转眼成了惹祸的根源,而今也只能如此了。”
  雪漫唤来宫女先把身上的娇媚华服和珠翠全部换下,穿了一身藕荷色的襦裙,用一支玉簪斜插住发髻,扮作连日侍君身子不适的娇弱模样,让宫女搀扶自己去皇后宫中觐见去了。
  @常一念之善 5623楼 2014-04-21 22:12:00
  楼主今天没更新读书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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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了两章啊
  午时,燕王慕容儁下朝直奔琼华宫,因不见雪漫大发雷霆,宫人们未见君王在琼华宫中发如此大的脾气,都好生惶恐,跪地禀告雪夫人去向皇后请安至今未回。慕容儁重重坐在榻上,手指敲着矮几,命宫人速将雪夫人唤来。
  少时雪漫在宫女的搀扶下匆匆赶到,慕容儁见她今日穿着素净与往常大不一样,大感不悦:“怎么,寡人赐的衣服不喜欢,竟穿得和奴婢们一样。”
  雪漫款款跪下,娇声细语道:“臣妾得获皇上赏赐衣服,是极喜欢的。只是我进宫多日,一直没有按规矩去觐见皇后,今日觉得身子适应了些,便想去皇后宫中伺候。臣妾寻思,若是穿着皇上赏赐的华服去见皇后和诸位姐妹,太过炫耀招摇,因此便换上朴素些的常服。不想皇上怪罪,臣妾这就去换掉。”她一边说一边起身,走不上三步就摇摇欲坠,宫女忙伸手扶住。
  慕容儁皱眉问既然身体不适却有心思到处乱走?雪漫娇喘嘘嘘道:“臣妾没什么大事,只是腰腿乏力,夜里睡得不好头目昏沉。昨儿夜里,皇上多疼了雪儿几次,有些承受不住,现在下腹还有些儿疼痛……”雪漫用哀怜的楚楚眼光瞟一眼慕容儁,后者的脸阴云密布,一双狭长的凤眼牢牢盯在雪漫身上,命令她过来。雪漫尽量装出毫不知情的深宫女子娇俏憨态,莲步轻移靠近燕王,挨着他的小腿跪坐在榻下,抬头仰望着他,水汪汪的眸子里满是娇羞。
  慕容儁捏住她的下巴,似乎要看进她内心一般,半晌才冷冷发话:“你果然生得美艳诱人,一举一动总能挠到男人痒处,这些狐媚之术也是传自天巫的本事罢。”
  雪漫受惊低头,“臣妾惶恐,天巫教授的无非是女子的歌舞,原是人人都喜爱的,并不是专为讨男人欢心之举。”
  “哼,师父狐妖,弟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慕容儁一把扯开雪漫的衣襟,露出里面浅黄色肚兜来,雪漫吓得花容失色,捂住前胸含泪道:“皇上,臣妾不知哪里做错,竟遭此羞辱。”
  “你不知道?”慕容儁一脸凶暴,“你今日到是知机,把那狐媚的贴身亵衣换下了,往日里不都穿在身上伺候寡人的么。”
  “你不知道?”慕容儁一脸凶暴,“你今日到是知机,把那狐媚的贴身亵衣换下了,往日里不都穿在身上伺候寡人的么。”
  慕容儁指的是阿拉耶识送给雪漫的两套现代女性的内衣,雪漫得之如获至宝,穿上不仅可以固定乳房行走便当,更让身材凹凸毕现,有了它即使最寻常的衣服也能穿出荡人心魄的曼妙之态。胸衣勾得慕容儁迷恋之极,夜夜都让雪漫穿着内衣服侍自己。雪漫料定慕容儁会以胸衣为话柄责难自己,换装时也一并脱掉了。
  “冤枉啊,小衣服是天巫所赠,说是女人穿了后行动方便,臣妾试穿之后确实如此,骑马、奔跑都利索得多。臣妾往日穿着也是为着方便好用,并非是施展媚术啊。皇上若是不喜,臣妾再也不穿了。”雪漫抱着慕容儁的双腿,祈求道,“请皇上看在臣妾年幼无知,就饶了臣妾这次吧。”
  慕容儁从莽服衣袖中拿出一卷竹简丢在雪漫面前,一脸厌弃地说:“好好看看你的师尊到底是什么东西!寡人纳你入宫如今却成了各国笑柄,你有何话可说?”
  雪漫抖抖索索展开卷册从头读到尾,上面内容和慕容恪写的大同小异,只是多了条要求废黜雪夫人的谏言。雪漫吓得伏地痛哭,苦苦哀求慕容儁,力辩自己强行被天巫认作传人,以前与其毫无瓜葛,而且天巫也没有传授她任何术法。
  “那段时间天与臣妾朝夕相处,她成日讲的都是些闻所未闻、大逆不道的话,说天下男子皆不可靠,让我不要嫁人,尤其不要嫁进宫里侍奉帝王,说皇帝没一个是好东西——”见慕容儁一道锥子般的眼光射来,雪漫吓得马上住口,不住磕头请罪。
  慕容儁满面乖戾之气,轻哼道:“天巫真是这样说的?”
  雪漫点点后,咽一口唾沫道:“臣妾数度规劝,她置若罔闻……她见臣妾和她不是一路人,便没传臣妾法术,只教唱过几支小曲,没过几日就得到皇上的入宫诏令。臣妾实实与天巫只有师徒名分,并无师徒之实。”
  “既然没有师徒之实,为何你会唱天巫的小曲,还会用狐族的话唱歌?”雪漫哭得梨花带泪,慕容儁不为所动,阴阴地插了一句问话。
  雪漫蓦地愣了一下,继而想起是在跑马大会上与天巫合唱的那一首歌曲,她马上喊冤,说那时她完全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昏昏沉沉的,一定是中了天巫的妖法迷失心智。
  慕容儁听到此处哑然失笑,看着雪漫的眼神多了点轻蔑,“你和慕容恪都是与天巫有瓜葛之人,可知慕容恪怎么说的?”
  雪漫不解仰头,神色有些惶惑,难道慕容恪与自己说法不一致?
  “听说,慕容恪在秦国为质子时就认识天巫,这些年来,他喜欢的人也是她。可有此事?”
  雪漫咽了口唾沫,她不解慕容儁其意,只得老老实实回答说是。
  慕容儁翕动鼻翼轻哼:“难怪他不遗余力替天巫开脱,竟然还拿亲王的爵位来担保天巫不是贪狼星苏妲己。”
  慕容儁的话犹如一记闷棍敲在雪漫头上,她不知慕容恪为了天巫竟甘冒千夫所指,站出来力证天巫青白。可是段希钰送来的书信写明将与她一同与天巫撇清干系,互相佐证啊。她偷眼瞧慕容儁,见他眼神闪烁,脸上夹杂说不清是惊疑、庆幸还是羞恼的表情,她只得硬着头皮死扛到底:“慕容恪完全被天巫迷住了,眼里根本没有其他女人。但是天巫无意于他,他们二人后来以兄妹相称。”

  
  “哼,慕容恪想娶天巫,打的是什么主意?不知天高地厚,想毁我鲜卑王庭不成!”慕容儁猛地从榻上站起,撰紧拳头在琼华宫中来回踱步,显是激动不已。
  雪漫不敢打扰,只得继续跪在榻边,提心吊胆地看着燕王慕容儁,等待他发话。好一会儿,慕容儁才发觉雪漫还跪在地上,便住了足,黑口黑面道:“本以为你入宫可以为孤王招揽人心,却不想反成他人笑柄。既然你的狐妖师父已经仙去,不如你也随了她去吧。”
  雪漫惊得汗如雨下,这摆明了要赐死自己,只有最后一个法子了。她朝慕容儁凄然道:“皇上既认定臣妾是狐妖祸国,臣妾百口莫辩,唯有一死以证清白。”说完,闭了双眼朝慕容儁身旁木柱撞去,慕容儁被她突然举动吓了一跳,伸手抓住她衣角往一侧拉了几分,雪漫的左侧额角斜碰上柱头,顿时鲜血直流。慕容儁不料雪漫性子这般刚烈,连声传唤太医。雪漫倒在他怀里,微睁了眼睛,两行清泪顺脸颊而下,“皇上,臣妾冤枉……我死以后,盼皇上念在几日的夫妻情分,放过了我可足浑部……”慕容儁跺足叹道:“方才是寡人一时气话,不想爱姬性子贞烈,差点误了性命。爱姬放心,寡人不是薄情之人,你安心养病。”
  太医过来包扎后,雪漫静静地躺在床榻上将息。她大睁着双眼望着外面忙碌收拾的宫女,嘴角浮现冷冷的笑意,刚才若不是撞柱子演出苦肉计,说不定真要被拖入冷宫再赐死。慕容儁不待太医来就离开了,临走时说了不痛不痒的话安慰雪漫,可她心中透亮,从此后,慕容儁不会再像初进宫时那样待她,想不到失宠来得这么快,这么早。一只玉手紧紧揪住一团被角,她默默在心底发誓:荣华富贵靠的是天巫,失宠落魄也是受她拖累,看来他人终究靠不住,一切还得自己谋划。在刚刚端上来的药碗托盘上,还放着一束艾草,说是御药监的人让雪夫人压在枕头下收惊安神祛邪。
  三更天时,当值的宫人也都昏昏欲睡。雪漫悄悄下床,出手点了值夜宫女的穴道后溜到琼华宫的偏厅外侧假山旁,御药监蔡医工早已等候于此。
  “何事?”雪漫半掩着受伤的额头和脸,又惊又疑。
  蔡医工鬼鬼祟祟道:“大巫祝果然没有看错人,雪夫人胆识谋略果然高明,今日有惊无险,他日定堪大用。”
  雪漫压低声音催道:“有话快说。我不能待太久,一会儿宫女就该醒了。”
  蔡医工四下打量一番道:“大巫祝命你举证天巫是贪狼星化成的狐狸精,把揭发天巫的罪证都送去秦国,方能彻底洗脱自己。”
  “可我差点被王上赐死,就算洗清我自己,我也做不了皇后。”
  “雪夫人不要妄自菲薄,你是萨满选出的天命之人,只要按照我们的吩咐去做,皇后位置迟早是你的。”
  “我只要向秦皇告发天巫是贪狼星就可以了,是吗?”雪漫问。
  蔡医正点点头,“雪夫人放心,天巫之事过后,你就等着好消息吧。”说完,他从偏厅角门悄然溜走,雪漫也赶紧缩回寝宫。
  回到寝宫后,值夜的宫女还在熟睡,她躺上床榻后久久不能成眠。
  数月前,她一人在大棘城奔走,各处拜见父亲旧事同僚,期望他们能帮着讨公道,让被其他大族以男丁人数不够的名义抢征的土地归还可足浑部族。那些同僚听说带头占地之人是通辽王和渤海王,全都做了缩头乌龟。世态炎凉,往日威名赫赫的抚远王先失势后早死,家中无有男嗣继承爵位,一直大树坍塌,雪漫和静柔两位郡主只能眼睁睁看着封地被侵吞。原本雪漫想着找慕容恪,谁知他在高丽边境平乱,几月才回府一趟。她托人转交的书信石沉大海,后来才知全被慕容恪的王妃段希钰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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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投无路的她又感染了风寒,药房抓药遇到了蔡医工。后者见她美貌惊人又是郡主身份,便提出可以帮她达成心愿,条件就是成为萨满弟子,听命于大巫祝。大巫祝是人人知晓的萨满巫头人,能呼风唤雨降妖伏魔,又可祝祷卜筮预言吉凶,各国君王都奉为神人。萨满信众遍布天下,有胡族血缘的犬戎秦国、鲜卑燕国、胡羯赵国和白匈奴几乎家家都密信萨满,不为别的就因为萨满巫师还有消灾除病的法门,很多穷人生病了不去看大夫抓药却找萨满施法。鲜卑郡主雪漫从小就爱看萨满巫师跳大神治病祛邪,因此当蔡医工邀她成为萨满弟子时就毫不犹豫答应了。
  蔡医工正式摆了香案收她入萨满门下,还歃血盟誓,绝不违背大巫祝的命令。雪漫就这样自觉自愿地成为了一名萨满。其后不久,渤海王和通辽王果然暂停了侵吞她家族的封地,虽不至于恢复往昔盛况,但让雪漫看到希望,她对萨满的能耐深信不疑。很快,蔡医工让她去秦国参加跑马大会占花魁,嫁给秦皇嬴少苍为后。她原不想离开燕国故乡,但蔡医工保证可足浑部族自此会更加兴旺发达后,她就同意了。但她对慕容恪的爱意在见到他时愈加浓烈,她原以为自己会恨死他的。那晚,她放下尊严对他剖白心迹遭到拒绝,几乎令她发狂。
  她心碎质问:“你既对我无意,当初为何回信,又偏写上《关雎》来撩拨于我?”
  他局促回答:“母妃催促甚紧,我自小只熟识你一个女子而已。我那时年少轻狂,回诗实属孟浪。情之一字,全赖缘分,半点勉强不来。”
  谁曾想,命运跟所有人都开了个玩笑:她雪漫郡主成了天巫传人嫁给燕王,他太原王只得到一个假雀儿,千红郡主只得到一个名分。
  全错了!
  而这一切的根源就是天巫。如果不是她横插进来,她现在和慕容恪是美满的一对,可足浑部族也有了依靠。天巫轻易就俘获了男人们的心,慕容恪、石闵、石宣、慈心还有秦皇,可转眼又将他们轻贱抛弃,让他们为之癫狂。这样的女人,难道不是狐狸精?她那些大逆不道的奇谈怪论,难道不是祸国殃民的谤世邪说?
  她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我必须得听她的?雪漫猛地从床榻上坐起来,狠狠擦去眼泪。“墙倒众人推,既然你也倒了,就怪不得我把你供出来保命。”她大力拍醒床尾值夜的宫女,让她赶紧掌灯,笔墨伺候,她要上书秦皇。
  @zZcs6 5655楼 2014-04-23 22:13:00
  唉,总觉得整得像PPT不像游戏,好多剧情都省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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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整出来的游戏给大家秀一秀嘛
  赵国的二十万大军来势汹汹,撤退时却没了刚来时的鲸吞气势。原先太子石宣与秦皇密使的协议是:大军压境接回修成侯、建节将军石闵,牵制太尉允燹,换得秦皇支持其登基;四皇子石韬接到燕国慕容恪密报,说石宣和秦皇秘密结盟,杀了石闵,放天巫去赵国。石韬对慕容恪的消息半信半疑,他认为秦皇不会放天巫去赵国,慕容恪放这个消息是想削弱燕赵边境的赵国布军,为腹背受敌的燕国往高丽战场上增兵创造条件。但是当石宣处的眼线传讯说石宣果然带领十二万大军奔赴秦赵边境时,他便按捺不住了:石宣是飞龙军监军,设若他用将领弃守边关奔逃敌国的名义斩杀石闵,不仅在父皇面前大功一件,还名正言顺地得到天巫。如此,其储君之位无人能动了。于是,石韬的七万人马也如期出现在津台,他不仅要保下石闵,还得阻止天巫去赵国。名义上,他和石宣都是来接石闵和天巫的,实则彼此心知肚明,兄弟之间关系更为剑拔弩张。
  当重伤的石闵在飞龙卫的接应下返回津台赵国大营时,气急败坏的石宣本想立即将其治罪,石韬带人硬闯太子行辕把石闵保了出来。石闵把天巫化狐之事告诉了两兄弟,突如其来的消息令他们都忘记了争吵。石宣不相信,发狂般痛骂石闵不是男人,连自己的女人也拱手送人,还编造谣言诋毁于她。石闵一言不发,任凭石宣对自己拳打脚踢直到他口中喷出鲜血,昏倒当场。石闵昏迷了四天四夜,等醒来时人已经在邺城自己侯府中。
  李菟和梅芬守在病床前,她们如今是麻生於和边如颂的妻子,但却一直住在侯府伺候石闵,石闵特许她们与夫婿住在偏院。飞龙卫头领蒋午和张温闻讯赶到,见石闵从奈丽的蛊毒中挺过来都大叹幸事。麻生於本来也中了毒,经秦皇的巫师解毒后养了二日便已痊愈,石闵在噬魂灵蛊船上与巫后奈丽对阵中毒更狠更深,若不是秦皇赶到,恐已与奈丽同归于尽。蒋午告诉石闵,津台的事情令赵王震怒异常,将太子石宣和四皇子石韬各鞭笞五十,囚在皇宫高台上的宫室中。因石闵昏迷不醒,暂时没有治罪,但早已发话让人醒来后即刻进宫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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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Zcs6 5655楼 2014-04-23 22:13:00
  唉,总觉得整得像PPT不像游戏,好多剧情都省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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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蛇神 5656楼 2014-04-23 22:13:00
  你整出来的游戏给大家秀一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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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Zcs6 5658楼 2014-04-23 22:20:00
  T-T初做的时候感觉良好,现在再看不好意思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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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PPT也传过来看看嘛,我看看你选的女主和男主的漫画形象
  @羽蛇神 5659楼 2014-04-23 22:22:00
  就是PPT也传过来看看嘛,我看看你选的女主和男主的漫画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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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Zcs6 5661楼 2014-04-23 22:40:00
  还木有男主出现。在处理齐丽霞的情节上纠结中,不说清治疗过程就不好引出穿越。。而且数值还没整理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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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整复杂了。不用说清齐丽霞的病情。上来就是齐丽霞电话响了,女主去还是不去。不去,第二天公安局的来抓人。坐牢三天回家,大富翁齐文亿来访,接待还是不接待?然后直接用心法穿越,白玛多吉一节跳过……
  @羽蛇神 5659楼 2014-04-23 22:22:00
  就是PPT也传过来看看嘛,我看看你选的女主和男主的漫画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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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Zcs6 5661楼 2014-04-23 22:40:00
  还木有男主出现。在处理齐丽霞的情节上纠结中,不说清治疗过程就不好引出穿越。。而且数值还没整理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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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蛇神 5663楼 2014-04-23 22:59:00
  你整复杂了。不用说清齐丽霞的病情。上来就是齐丽霞电话响了,女主去还是不去。不去,第二天公安局的来抓人。坐牢三天回家,大富翁齐文亿来访,接待还是不接待?然后直接用心法穿越,白玛多吉一节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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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Zcs6 5664楼 2014-04-23 23:05:00
  哇!神呀。。基本一致呀。。白玛多吉我就是在最后一笔代过说心法应劫就第一部结束了。可是总觉得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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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借鉴别人的游戏,有个前情提要或回顾。
  哦,你可以稍作游离。可以提前给一部分结局。
  比如,去见了齐丽霞后,女主的结局是什么。
  比如未接待齐文亿来访,女主的结局是什么。
  哈哈,如果你想做前面的游戏,我可以把结局后回到现代的一些支线线索给你,你可以做几种为穿越的结局出来。
  未穿越的结局
  来了。
  石闵拖着踉跄的步伐来到太武殿,在殿门口就跪下来,嘶哑着嗓音叩首道:“罪臣石闵叩见吾皇万岁。”
  殿内赵王早看见这一幕,肥厚的胸脯气得一起一伏,把胡子都扯了几根下来。他一向甚爱养孙石闵,此子与其父一样勇武、懂事、机敏,又怜其父母早逝便格外关照,不想一直安分的他居然撇下主将职司,带人潜入秦国宣化抢女人。原来不惹事的人一惹就是大事。秦国国师,那也是你个小畜生能动的?石虎拍着御案,大喊把小畜生拖进来问话。侍卫们架起石闵丢在大殿正中。此时石闵的毒伤未愈,墨发凌乱,脸泛青灰色泽,整个人瘦了一圈,因是待罪之身只穿雪白常服,仍有斑斑血痕浸透外衫,全无往日玉树临风的军神模样。
  “大胆棘奴,你可知罪?”看到养孙的狼狈相,石虎皱着眉头发问,声调已不似刚才凶暴。
  “棘奴知罪,听凭皇上处置。”石闵哑着嗓子回答。
  “寡人问你,秦国国师就是当年跳崖的少司命董秋滢,你为何瞒而不报?”
  “回皇上,这是棘奴的私心。棘奴是怕太子知晓此事会强抢滢儿,不得已才孤身潜入宣化与她相认。只是棘奴没想到滢儿有了心上人,不想回赵国。”
  “少司命的心上人可是那个汉国商人慈心公子?”
  “是。”
  “没用的东西,自己的女人都讨不到,反而拱手送人。”石虎对他帮天巫和慈心逃跑一事心怀狐疑。
  “皇上,棘奴与太子相争董秋滢是人尽皆知的事,若一意孤行将她抢回赵国,且不说与秦国交恶,便是我们皇家也不得安宁。皇上曾亲口将董秋滢赐婚于棘奴,太子也对其有意,却教棘奴如何自处?”石闵看着石虎,脸上满是倔强和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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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也喜欢少司命?”石虎觉得有些棘手,石宣早就有了太子妃,未封太子前,他与故太子石邃二人有时去官宦家调戏人家妻女,那些官吏均是被他谋夺皇位的石弘一党,因此他有意纵容。在石虎看来,自家儿子与老子一样风流并无不妥之处,这么些年来,他阅尽美色可却没有哪一位得了专宠,他也常告诫皇子们不要被一个女子迷住,现在太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与大将相争,有失体统。
  “是。”石闵恭恭敬敬地回答,同时补充道:“可少司命不想回赵国,意属于汉国同济商号的少东家慈心公子,太子便点兵十二万去津台借和谈之机欲抢少司命。”
  “十二万兵马?”石虎遽然心惊,整日沉溺酒色,老迈昏庸的他不记得石宣何时握有如此重兵。石闵提醒他,石宣去年采纳右相张离的建议,削减诸侯兵权收归自己管辖,因此太子统兵由八万增加到二十万。虽然石宣和石韬出兵前,都曾向他上书,说是秦国扣押了建节将军石闵和少司命董秋滢,他们要带兵前去津台和谈,然而他没想到石宣已经可以说动右相张离为他驱遣,而且轻易调兵十二万。石虎突然打心底升起愁恐,前太子石邃也是拥兵自重才试图弑君篡位,石宣可别重蹈覆辙。他捻着长满粗短胡须的下巴,沉吟道:“石韬呢,他又带了多少人?”
  “回皇上,石韬一共带了七万人马,其中二万是义阳公石鉴和彭城公石遵所借兵马。”
  “哦?”石宣和石韬俱都隐瞒了领军的人数,石虎再次锁紧眉头,显然没想到他一直引以为傲、称雄天下的儿子们似乎都不那么安分。
  石闵见状解释道:“秦公能从义阳公、彭城公处借来人马不足为奇,只因去年太子削减诸侯兵马引发皇子们不满,因此与秦公走得近些。”
  “可恨,可气。”石虎一拳捶在御案上,“两个孽障向寡人禀报的不详不实,隐瞒不报大举调兵之事,只说秦皇毁约派出噬魂灵蛊船追杀和谈使节才致使损兵折将,无功而返。”说完,见石闵依旧跪伏于殿上,便赐其座位。石虎抚着胖大的肚腩尚自气色难平,“幸好棘奴无恙,寡人的养孙竟比亲儿子成器些。”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石闵,神色凛然道:“那个秦国国师乃是狐妖所变,你却险些为她枉送性命。虽说寡人曾封妖女为少司命,却不及秦皇封其为国师,燕王封其徒弟为夫人丢脸。若把这等妖孽迎回赵国,怕是真要祸乱朝纲了。”
  石闵俊颜无波,平静地应声是。石虎清了清嗓子,道:“你弃职入秦,本应重重治罪,姑念你出生入死立下军功无数且烧毁秦国粮仓,又身负重伤得了教训,就不予追究,罚闭门思过三月。”石闵谢恩而去。
  回到府中,石闵卧床静养,睁眼闭眼,脑子中乱晃的只有那块囫囵白狐皮。那晚,慈心捧着白狐皮说那就是阿拉耶识时,他还当阿拉耶识与慈心联手施展逃脱计策,及至挖地道挖出四通八达的狐狸洞穴和男尸,他才真有些承受不住了。脑子嗡嗡作响,秦国人说了什么他没听进去,昏沉沉中走出秦军大营后就滑倒在地上,全靠麻生於、边如颂和何应三轮流把他扛回津台赵国营地。
  就算是死,石闵也绝不相信阿拉耶识是狐妖。他脑子中反复想的只有一个问题:天巫化狐到底是秦人奸计还是阿拉耶识的脱身之策?若是秦人奸计,自可以命留在宣化的三百飞龙卫彻查此事,可倘若是阿拉耶识有意为之,还需要像上次一样找她么。当年董秋滢跳崖,醒来后的石闵带人把马岭关一带断崖都搜遍也一无所获。事后他得知,在他受天雷穿体昏迷的一日一夜里,石宣早就抢先一步搜查了出事的断崖,只找到一件董秋滢的鸭黄二马裾,说明她没有死。这次留下的竟然是狐皮,还有比这更巧合的么。也许,滢儿见逃不过噬魂灵蛊船的追击,便在最后时刻用了金蝉脱壳的计策?然而,偌大的狐狸洞穴恰恰与阿拉耶识的营帐相通,他仔细看过,狐狸洞穴是老洞子绝非临时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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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裸男尸又是谁的手笔?
  想到这里石闵浑身打个激灵:滢儿连自己容貌都不愿别人看到,又怎会用一个卑下的脱阳男子来污了自己清白!分明是别有用心之人刻意诋毁她的声誉使的毒计。可笑自己关心则乱,竟误作是滢儿脱身之计。
  不好,滢儿有危险!沉吟中的石闵翻身坐起,把一旁伺候的李菟吓一跳。麻生於等人匆匆赶到,听完石闵的推测,均大惊失色。
  “将军,到底何人所为?难道在秦国大军保护下,还能有人敢打天巫的主意?”麻生於等人对此感到不解。
  滢儿有哪些仇家?石闵明亮的眼眸放出逼人的寒芒:毓秀皇后用的是噬魂灵蛊船杀人,僖王嬴长平和太尉允燹等犬戎人虽有嫌疑,但狐狸洞却不是他们在扎营的功夫就能找到的;如此就只有萨满巫师了。滢儿祈雨成功后被封国师,大巫祝被秦皇冷落——其实秦皇早已不满大巫祝独揽祭祀占卜,借神明发号施令,架空奉常职司,压了他的巫王身份,所以才支持滢儿祈雨,用她压制大巫祝。祈雨至今已有半年,萨满巫师们竟然没有任何动静,不是太反常了么。对,只有把滢儿诬陷成妖人乱世,才可使彻底扭转败局。
  石闵冰冷地笑了。他在二指宽的丝卷上写下几行小字,让灰雕给宣化飞龙卫虎队传讯。
  天巫余孽被人从廷尉府监牢劫走的事情在整个宣化传得沸沸扬扬,廷尉府的人四处活动缉拿紫蕊和董伯。在允燹的授意下,廷尉府贴出正式通告,声明天巫乃是贪狼星苏妲己下界的狐妖,人人得而诛之,如有告知下落者赏金千金。为了把火烧的更大,廷尉府的通告甚至通过典客署被发送到各国朝廷,要求各国一体缉拿祸乱苍生的狐妖。
  @幸福kI 5680楼 2014-04-24 22:19:00
  楼主,读书那边更什么时候能赶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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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了。周末这里停一天哈
  来了
  这些天大概是嬴少苍即位以来最憋闷的日子,邪魅的五官更增几分冷酷戾气,六合宫中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触了暴君霉头。嬴少苍下旨把奈丽贬为三品美人后,将其迁居冷宫后就不闻不问。奈丽几次托蒙灌求情,均被驳回。嬴少苍甚至没想过审问奈丽,因为他十分清楚,埋下的隐患终究会发作,他只是没料到奈丽疯狂到拿两国的利益来做赌注。他与奈丽合卺之夜,翻云覆雨至忘情时竟脱口喊出了阿拉耶识的名字,奈丽醋意大发,哭闹不休。嬴少苍深感难堪,是夜回到承光殿独寝。无独有偶,第二日携新皇后拜见太后时,赫然发现象征皇后之物的暖玉佩居然被赐给阿拉耶识,奈丽气愤已极,闹着要回南蛮。嬴少苍也曾尽力弥补失误,以后连续三夜临幸仪兰宫,并且还把巫王令拿给她把玩,奈丽才交出死灵战士制作牛皮卷。谁知奈丽竟然拿了巫王令号令噬魂灵蛊船追杀阿拉耶识等人。现在,牛皮卷就在嬴少苍的御案前摊开,他已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对着这张天书一样的牛皮卷琢磨到半夜。
  记载苗人巫王制作死灵战士的牛皮卷被精心制成三尺见方的柔软皮子,正中画着一张拳头大小的人脸,五官画得夸大丑陋:巨口,长舌,千里眼,招风耳,朝天狮子鼻。围绕着这张丑脸,画着毒虫、药草、飞禽走兽的图案,有的地方还写上古苗文文字。这些苗文写的是炼蛊毒的材料,那些虫草禽兽图案也都是巫师取毒制蛊所用之物。通过这些嬴少苍肯定这张牛皮卷确系死灵战士炼制的秘法。这些材料有数十种,几乎都是南蛮巫师常用的材料,巫师们对材料之间的配伍和炼制方法耳熟能详。嬴少苍用他已知的方法把这些材料反复炼过,然而得到的不过是一些毒性或大或小的毒药,或者是稀奇古怪的蛊物,毒药用在死尸上完全没有任何功效,而蛊物把尸体当食物咬得千疮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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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炼制死灵战士之术看似简单却是道不折不扣的谜题。牛皮卷上没有物料混合的分量,也没有说明混合的工序,而这些不管对道人炼丹还是药师制毒都很关键,炼制死灵战士所需的蛊毒,也理应如此。夜已深沉,嬴少苍双手揉揉太阳穴,长长地吐一口气,心中格外烦恼:“所需材料近三十种,每种的分量都不清楚,如此炼制无异于湖底捞月。长裙苗巫王意外身亡,炼制的关窍就失传了。短裙苗巫王将死灵术献给朕,看似天大人情,实则百无一用。”
  当年,为了能继承帝位,他必须拿下南蛮国巫王位置,这是他与争夺皇位的二皇兄嬴谷的赌约。然而时任南蛮巫王的奈丽之父却提出三个要求作为南蛮归附秦国的条件:一是秦国与南蛮共奉蚩尤为祖,在都城建立蚩尤的祭祀宗庙。二是帮助统一三苗之地,重建义渠国。三,嬴少苍以奈丽为后。前两条顺利通过,因为侐帝与短裙苗王均是义渠国末代国王之孙,义渠国尊蚩尤大帝为祖。第三条要求嬴少苍以奈丽为后,则遭到嬴少苍本人的反对。嬴少苍自小有大志,心性坚韧、独立,不喜女色,十七岁时尚未成婚,自言娶妻之时就是为帝立后之时。他那年十七岁,而奈丽还是七岁幼女,怎能为大秦的母仪天下的皇后?再说,他本打算从华夏臣僚家中选出一位兰心蕙质的大家闺秀为后,不想天上掉下一个南蛮小公主要嫁给他。当时主谋此事的蒙灌和孙博平苦劝嬴少苍未果,不得已请嬴少苍兵家的师父王敖出面才让嬴少苍答应了婚事。
  嬴少苍师父王敖很有来头,他是比孙武和孙膑更懂战略和战术的兵法家尉缭唯一的弟子。尉缭是兵家学派中的兵形势家,被秦王嬴政封为国尉,待为上宾,衣食用度比齐嬴政本人,是合纵时期秦国主要的军事指挥者,备受嬴少苍推崇。而王敖本人是秦国著名说客,以三万金买通赵国丞相郭开,使离间计陷害继廉颇后的大将李牧,然后里应外合亡了赵国。因此嬴少苍对于这位兵家师父王敖如同秦始皇礼遇尉缭一样,父皇侐帝死后,嬴少苍更是待王敖如父亲般敬重。
  又到了交待重要人物的说明文了,王敖和尉缭是历史真实人物,有兴趣的亲可以度娘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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