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出狱,我做了一个恐怖游戏——格式塔崩溃实验

  第八十一章 如意计划


  我哦了一声,心想这世界真是人人互相利用的一个世界,胡主任利用疯子,疯子反过来利用胡主任,现实的要命。
  疯子无精打彩耷拉着脑袋:“还有更关键的一点是娜依对我下了蛊,一年之内我必须呆在研究室研究这些东西。我离开这儿便会头痛,去苗疆找她我便会死掉,反正我无处可去,不如在这儿研究病毒了。话说蛊这东西真玄乎,我费了半年时间竟然真的找不到它的存在,更别说破解蛊了,我承认我败给它了!”
  我亲耳听见一个唯物主义科学家、学者承认蛊的存在和作用,这种震撼感不亚于听见和尚说佛祖不存在,基督徒说耶酥不存在。
  胡主任开始对蛊术感兴趣,后来转而对埃博拉病毒感兴趣,我想,多了解一些这病毒的信息可能有助于猜测他们的邪恶计划:“刚才你的故事里介绍埃博拉病毒有点太笼统,你再详细的给我说说你的研究成果罢。”
  疯子翻开桌上的几本科学杂志,指着上面的一张患者照片道:“看到这个人的呕吐物了吗,他吐的是肺部,几乎融化了的肺部!”
  我捂住嘴,一阵恶心感涌来。
  “埃博拉病毒进入人体后,会迅速扩散,大量繁殖,袭击多个内脏器官,使之发生变性,坏死。病人先是内出血,继而七窍流血不止,并不断将体内器官的坏死组织从口中呕出。这是据我所知人类史上使人死相最难看最恐怖的病毒,没有之一。感染上“埃博拉”的人会在你面前像个冰淇淋一样慢慢的‘融化’掉!最可怕的是埃博拉最初并无特异性症状,就是高热、全身无力疼痛、想呕吐,和普通感冒差不多,医务人员一时很难想到这不是感冒,而是埃博拉。”
  “解剖埃博拉患者尸体的话,你会发现他们所有的内脏器官都血肉模糊,有如下蛊造成的效果一般,更如同患者吞下去一颗炸弹那般!”
  “埃博拉来无影去无踪,它的真实身份,至今仍为不解之谜。没有人知道埃博拉病毒在每次大爆发后潜伏在何处 ,也没有人知道每一次埃博拉疫情爆发时,第一个受害者是从哪里感染到这种病毒。没有疫苗没有治疗办法,人类目前的唯一对策就是把感染了的人隔离开来,然后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埃博拉病毒主要通过病人的血液、唾液、汗水和分泌物等途径传播。医生护士照顾病人的感染率是81%,敢去非洲的医生和护士是真正的勇士!”疯子竖起了大姆指,脸上现出几分钦佩他们且神往非洲的表情。
  我想,如果有机会让疯子去非洲瘟疫爆发地的话,他一定会感到无上的光荣,绝不会拒绝,他应该也是一个喜爱科学超过于自己生命的狂人。
  看着画册上那些惨不忍睹的埃博拉患者,我和疯子的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房间里的空气似乎也变得越来越压迫,压的我跟疯子像缺氧了似的喘不过气来。
  我回头看看疯子的实验室,尽管实验室看起来层层上锁,固若金汤,牢不可破,但想到我跟这种可怕的病毒共处一室,它可能就存活在我附近那一堆瓶子之中。汗毛还是不可避免的倒竖了起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假如有人朝这里投了一颗炸弹?假如有个小孩或女人不知道这些瓶瓶罐罐里装的是啥,将它当饮料喝下去,或当化妆品涂脸上……
  虽然我知道这些不大可能会发生,因为疯子被囚禁在这实验室里寸步不离它们。但这么联想下去还是会毛骨悚然,这确实是件细思恐极的事情。
  沉默了半天,疯子才慢慢的道:“我去过日本,听得懂一些简单的日语,听到胡主任他们有一个计划,叫做如意计划。为什么叫如意计划,我猜想可能是埃博拉病毒的外形长的特别像中国的一件古器具——如意!”
  如意,原本是古人用来搔痒痒的工具,后来因为名字吉祥讨喜,变成了人人喜爱的讨兆吉祥之物,致使唤很多人忘记了它的最初功能只是痒痒挠。
  这么一个邪恶的病毒,外形竟然像人人喜爱的吉祥物如意,对造物主的荒诞我实在是有点无话可说。
  沉默了许久,我才面如冰霜一字一句的道:“疯子,不管胡主任要这个是干什么,你宁可死也不能帮埃博拉病毒交给胡主任!别忘了你的父母兄弟姐妹都生存在这片土地上!否则你将是中华民族乃至全世界的罪人!否则我也将是第一个杀你的人!”
  疯子点点头:“我明白,我这点爱国情操和做人底线还是有的,就是他拿座金山银山来换都不行!”
  “假如他们拿娜依来要胁你呢?”疯子肯定不是个爱财如命的人,我认为这个让疯子魂牵梦绕的苗女才是他的真正软胁。
  “对不起,那就只有牺牲娜依了,我不可能能为了一个女人牺牲成千上万无辜的人!”
  我为疯子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而欣慰,刚刚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哎,别提她,我心好痛!”疯子突然捂着胸口。
  我诧异的看着疯子,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人身上所谓的蛊发作,我之前所有对蛊的了解都是通过小说和电影:“难道这蛊真有这么神奇吗?”
  “就是这么神奇,有时一个不识几个字的苗家老太太或小姑娘下的蛊,最顶级的细菌学家都解不了都搞不懂。我来江西之前,求助过很多顶级的医学家,微生物学家,首先他们对蛊是斥之以鼻的,压根就不承认这些东西。但只有我最清楚,我有真正的躯体症状证明我的蛊是真实存在的。科学总是高高在上的对解释不了的东西斥之为迷信,这不严谨啊。那些老学究啊,对于自己知识范围之外的东西,对是横眉竖眼的看不起。”
  疯子抱着头,愁眉苦脸:“开始我想的是就算我解不了蛊,我要在体内找到那一堆虫卵或一堆细菌总不是难事吧?可事实是,我连它们找都找不到啊,找不到!妈的,我找不到!”
  我心中一动,突然想起我找不到李嫣他们时的痛苦,原因是她们不在这儿。那么,疯子找不到体内的蛊,会不会……会不会是压根就没有蛊?
  我定了定神,清清嗓子大声道:“疯子,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的事儿跟我的事如出一辙,其实你压根就没中蛊,头痛和心痛是别的原因造成的?”
  “不可能,娜依亲口对我承认下了蛊!她从来不会撒谎的,大山里的姑娘特别淳朴,才不像城市姑娘那么老是满口谎言骗吊丝!”
  我笑笑:“是吗?那开始我记得娜依是说自己不会下蛊的哦!咋后来又鬼草婆附体对你下了蛊?这2件矛盾的事,说明娜依也是会说谎的好不好?”
  疯子一怔,半天说不出话来。
  很多事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看我的事时很冷静,我看他的事时,自然也比他冷静。
  “那为什么娜依要骗我?”
  “也许是胡主任怂恿她骗你。胡主任这个老狐狸骗一个单纯的姑娘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是为什么要让娜依骗我?”
  “我们来推理一下这件事情的始末,胡主任的目的是什么,是想得到埃博拉病毒,那么他如何得到?肯定是要通过细菌学家你!开始时,他去苗疆是想掌握蛊术的。后来和你聊天无意中发现,埃博拉病毒比蛊术更牛逼,至少对他的计划而言,比蛊术更牛逼。所以他对蛊术失去兴趣,开始将兴趣转向埃博拉病毒。并且肯定也知道你的身份,是高等学府的细菌学家,有渠道弄到埃博拉病毒。”
  “应该就是这么一个过程吧,你说的对!至于如意计划是什么计划,为什么非要用到埃博拉病毒,目前我们俩都猜不出来。”疯子抓抓头。


  第八十二章 奸计


  我晃了晃高脚杯中血一样的液体,我已经喝下去七八杯红酒了,有些微醺,但脑子却更清醒:“当胡主任不想要蛊术时,他自然就不想留在苗疆了,他想回城市,对不对?更准确的来讲,是想带着你回城市,对不对?”
  “对,那又怎么样?”
  “可是当时你并不想回去,你爱上了娜依,你不想回城,又不好意思承认是因为娜依而不想回去,就以没被人下蛊为理由,然后你被胡主任看穿了,对不对?”
  “是,所以,你的意思是胡主任去串通娜依骗我说下了蛊,其实是没下,然后把我骗回来了,对不对?”
  “对,只能这么解释!”我斩钉截铁的道。
  “娜依怎么可能为了胡主任骗我呢,不可能。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疯子又是满脸自恋状。
  我想,恋爱经验不多的人总天真的觉得对方是自己的全部,自己也是对方的全部。
  “我给你说个小故事啊,你用心听。有个聪明人,跑去全国最大的银行家乔治面前说:“我可以把约翰的女婿介绍给你做干儿子,你愿意不?”约翰是该国最大的企业家。银行家一听,顿时心花怒放,欣然同意。聪明人接下来又跑到约翰面前说:“我可以把乔治的干儿子介绍给你女儿做夫君,好吗?”约翰自然也是心花怒放。于是聪明人不费吹灰之力,做成了一件皆大欢喜,双赢的事情。”
  疯子眼睛一亮:“你意思是胡主任两头欺骗?”
  “我不否认有这个可能。”
  “那他怎么骗的?”
  “你让我想想啊!”我咬了根雪茄,从沙发上起来,舒缓筋骨,踱了几步,看着屋角的监控。心想,原来我是想继续将计就计装疯子,以免胡主任再对我施以更加恐怖的毒计。可想来这也不现实,精神病院到处都是监控,我一直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之下,我和疯子畅聊到现在,他们应该早已察觉我已经戳破他们的诡计了。与其这样担惊受怕,不如让冲击来得更猛烈些吧,有本事直接把我弄死,当面干一场吧。
  于是,我对着监控竖起了中指,咬牙切齿的骂道:“胡明强,日本狗们,我操你们大爷!”
  粗话是男人发泄心中愤怒和抑郁的一个好办法,就像眼泪是女人的武器和倾泄办法一样。
  骂完胡主任,我立马神清气爽,有如得道升仙般飘飘然,全身每个毛孔都畅快起来,头脑似乎又清醒了几分。
  我开始想,如果我是胡主任,面对当时的困境,我会怎么办。
  当时的困难是,一,我需要将疯子带回城市,利用他来得到埃博拉病毒。但我又不能直说我想得到埃博拉病毒,直说他肯定拒绝,于是我只能先抛出诱饵,说给他建造实验室,这是第一步,也是必须的一步。至于怎么得到病毒,再从长计议。
  第二个困难是,疯子为了那个苗女娜依不大愿意离开,而我要迫切展开某种计划,我等不及他。那我该怎么劝他走呢?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让娜依来劝他走。
  第三个困难,我该如何说服娜依?娜依最希望的肯定是疯子能入赘他们村寨,我就必须以这为出发点来诱惑娜依。
  好了,问题的关键点就在于娜依。疯子那儿好糊弄,暂不考虑。
  那么我去找娜依,我该如何说呢。娜依一直认为我是疯子的叔叔,这点让我占据了主动,使我说的话会有分量些。
  我这么说,娜依,疯子现在是事业的关键时期,不能因为男女情爱而耽误了事业,他需要回城一年,处理好相关事情,然后再回来找你。疯子是名牌大学的研究生,他很有出息的,我相信一年时间他就能在科学界声名大震。
  娜依可能会问,一年后他就能入赘我们村寨了吗?
  我再接着撒谎,会啊,那时他功成名就,会有花不完的钱。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的道理你懂吧?到了那一天,就算疯子身在偏僻的苗寨,仍然会是科学界的焦点。
  娜依怦然心动,啊,既然这样,那男人肯定是事业为重,你带他回城吧。
  我道,他不听我的!疯子这人有多顽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只听你劝,你劝他回城,你就说一年后等他来接你。
  娜依点点头。
  我继续乘热打铁,你不会下蛊对吗?但是疯子身上没中蛊他是绝不甘心离去的。你就骗他说下了蛊,要求他一年之内不得来找你,否则会暴毙而亡。男人三心二意心中有牵挂是无法全身心投入到事业之中的。下蛊有2个好处,一个是让他毫无遗憾的死心离去。二是让他有所顾忌不至于为你而分心影响事业。
  娜依可能有点担心,没下蛊他不会发现吗?
  我会说,不会,我有办法解决。
  娜依没有理由不同意疯子的“叔叔”胡主任的建议。
  至于其他的关于“蛊”发作时的细节,胡主任肯定也会跟娜依交待到位。至于疯子那边就更简单了,疯子原本就是个粗枝大叶的人,只要对疯子说,娜依让你一年之后去找他。至于这个去找她是接她回城,还是留在苗寨,这个细节性问题,狂喜之下的疯子哪儿能记得去问,况且在疯子看来,也没有必要去问这种废话。
  娜依说的一年后来接我,是认为疯子要留在苗寨入赘,而疯子听到的一年后来接我,是认为娜依要跟我回城生活。
  胡主任利用双方的信息不对称玩了个小把戏!
  这种刻意制造的小误会,忽悠了两个真心相爱的男女,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又是可恶至极心深似海的胡主任!
  我在心中将事件演练推理完一遍后,然后简短扼要的复述给疯子听。
  疯子听完,颓然的瘫在沙发上,陷入沉思中。半天不说话。
  我也不打断他,随意晃着杯中红酒,我不敢说我的猜想一定是对的,我想他一定也是在回忆这件事情的所有前后细节。
  当我知道自己不是精神病时,昔日我的自信又全部回来了,整个人如脱胎换骨破茧重生般一身都是力气,完全不像前几日那么死气沉沉未老先衰,甚至脑细胞都格外的活跃起来。
  过了许久许久,疯子才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胡主任,我操你七舅姥爷!”
  这声突出其来的暴吼吓了我一跳。
  我听的一头雾水,姑且先不论胡主任他有没有七舅姥爷这门子亲戚,我就想问问疯子,胡主任的无辜七舅姥爷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平白无故的就让你给操了?
  后来我猜想可能他是宁财神的《武林外传》看多了,武林外传里那个捕头燕小七一遇到危险就叫别人照顾好他七舅姥爷。
  疯子跟我脾气不同,胡主任把我的命都差点害没了,我骂一声也就消气了。他火气却大的多,如和尚念经般的唠叨我操你七舅姥爷,足足操了三四分钟才停下来。
  “我问你啊,老崔,既然你认为我没被下蛊,那么我的症状怎么来的,你分析分析!”疯子余怒未消青筋暴露雄纠纠气昂昂的看着我。
  我找了一支雪茄,像昔日在办公室转笔那样,将雪茄从小指转到大姆指,再从大姆指转回小指。这样的转笔游戏会让我更专注,不容易分神
  我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终于又不知不觉的回来了。
  I will b back!
  想起娜依就会心痛,这种蛊能看透人心?真有这么神奇的蛊吗?
  “疯子,能具体形容一下你心是怎么痛的吗?用医学上的语言来说,至少也分心绞痛、刺痛、抽痛啊!”
  我听的一头雾水,姑且先不论胡主任他有没有七舅姥爷这门子亲戚,我就想问问疯子,胡主任的无辜七舅姥爷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平白无故的就让你给操了?
  后来我猜想可能他是宁财神的《武林外传》看多了,武林外传里那个捕头燕小七一遇到危险就叫别人照顾好他七舅姥爷。
  疯子跟我脾气不同,胡主任把我的命都差点害没了,我骂一声也就消气了。他火气却大的多,如和尚念经般的唠叨我操你七舅姥爷,足足操了三四分钟才停下来。
  “我问你啊,老崔,既然你认为我没被下蛊,那么我的症状怎么来的,你分析分析!”疯子余怒未消青筋暴露雄纠纠气昂昂的看着我。
  我找了一支雪茄,像昔日在办公室转笔那样,将雪茄从小指转到大姆指,再从大姆指转回小指。这样的转笔游戏会让我更专注,不容易分神
  我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终于又不知不觉的回来了。
  I will b back!
  想起娜依就会心痛,这种蛊能看透人心?真有这么神奇的蛊吗?
  “疯子,能具体形容一下你心是怎么痛的吗?用医学上的语言来说,至少也分心绞痛、刺痛、抽痛啊!”
  第八十三章 破解蛊之谜


  疯子捂着胸口,紧皱眉头,心好象又开始痛了:“不好形容那种痛,就是好痛,好痛,痛到不愿去想,不敢去想。那种痛很抽象,就像你想起亡父亡母,或者死去的爱人那样痛。”
  我突然想起生死未卜的李嫣,她在星海市可好?是否安全?想起她的笑颜如花,她在我病榻前鞍前马后的伺候,想到我突然消失在星海市,她会不会担心我,会不会以泪洗面……我忍不住心也一痛。
  我下意识的死死捂住胸口。
  突然,我眼前一亮,脑中灵光一闪,难道是这样?是了,肯定就是这样!我一兴奋,用力的折断了手中的粗大雪茄。
  “疯子,你啊,是没谈过恋爱,才中了这个奸计!试问哪个男人想起远在他方的爱人,心会不痛呢?就算没下蛊也会心痛的好吗?跟蛊有一毛钱的关系?”我踱到窗前,看着远方,想着李嫣,心中一阵阵的刺痛。
  胡主任把人性和人心琢磨到了极限,这又是一个刻意制造的思维误区。人想起不在身边的爱人本来就会心痛,但是如果事先有人告诉你,你是中了蛊想到你的爱人才会心痛,那么当你心痛起来时,你最先想到肯定就是蛊的作用,这就是暗示的力量。
  别说疯子这样没谈过恋爱的了,就算恋爱过的人,又有几人能跳出这个思维的定式去想到心痛本来就是人之常情呢?
  打个比方,打喷嚏是个人人都会有的正常生理现象,但当有一个你很惧怕的会下蛊的鬼草婆对你说,你明天会打一个喷嚏,这证明我对你下了蛊。
  当你真打喷嚏时,跳入你脑中的第一个想法肯定是他妈的,老子真中了蛊!就算你天性乐观没心没肺,杜绝自己这么去想,但是中蛊的阴影仍会一直萦绕在心间。
  很多时候,一些事情先入为主的占据了你的心之后,便很难再想到别的事。
  疯子在我身后叫道:“真的是这样吗?我从没有尝试过这样的去想念一个异性,细想起来,好象也不全是痛喔,有时还甜甜的,又甜又痛。”
  第八十三章 破解蛊之谜


  疯子捂着胸口,紧皱眉头,心好象又开始痛了:“不好形容那种痛,就是好痛,好痛,痛到不愿去想,不敢去想。那种痛很抽象,就像你想起亡父亡母,或者死去的爱人那样痛。”
  我突然想起生死未卜的李嫣,她在星海市可好?是否安全?想起她的笑颜如花,她在我病榻前鞍前马后的伺候,想到我突然消失在星海市,她会不会担心我,会不会以泪洗面……我忍不住心也一痛。
  我下意识的死死捂住胸口。
  突然,我眼前一亮,脑中灵光一闪,难道是这样?是了,肯定就是这样!我一兴奋,用力的折断了手中的粗大雪茄。
  “疯子,你啊,是没谈过恋爱,才中了这个奸计!试问哪个男人想起远在他方的爱人,心会不痛呢?就算没下蛊也会心痛的好吗?跟蛊有一毛钱的关系?”我踱到窗前,看着远方,想着李嫣,心中一阵阵的刺痛。
  胡主任把人性和人心琢磨到了极限,这又是一个刻意制造的思维误区。人想起不在身边的爱人本来就会心痛,但是如果事先有人告诉你,你是中了蛊想到你的爱人才会心痛,那么当你心痛起来时,你最先想到肯定就是蛊的作用,这就是暗示的力量。
  别说疯子这样没谈过恋爱的了,就算恋爱过的人,又有几人能跳出这个思维的定式去想到心痛本来就是人之常情呢?
  打个比方,打喷嚏是个人人都会有的正常生理现象,但当有一个你很惧怕的会下蛊的鬼草婆对你说,你明天会打一个喷嚏,这证明我对你下了蛊。
  当你真打喷嚏时,跳入你脑中的第一个想法肯定是他妈的,老子真中了蛊!就算你天性乐观没心没肺,杜绝自己这么去想,但是中蛊的阴影仍会一直萦绕在心间。
  很多时候,一些事情先入为主的占据了你的心之后,便很难再想到别的事。
  疯子在我身后叫道:“真的是这样吗?我从没有尝试过这样的去想念一个异性,细想起来,好象也不全是痛喔,有时还甜甜的,又甜又痛。”
  “这可不就是爱情的滋味吗?这更证明了根本就他妈的没有蛊,就是骗你!”
  疯子又骂骂咧咧的操胡主任的七舅姥爷,这次有如伟哥相助,足足操了十分钟。
  乘他忙碌的操胡主任的七舅姥爷,我静静的想另外2个问题,就是疯子为什么离开实验室半公里以上就会头痛,这个又怎么解释?
  至于去苗疆就会死这个自然就是纯属恐吓疯子了,试问他都不能离开实验室半里路,又哪里能去到苗疆?所以,可以合并为一个问题来思考。
  我已经彻底在脑中摒弃了蛊这个关键字,我想什么都不会往蛊身上联想。
  那么,难道是催眠?类似于子妍、类似于厌恶性疗法那样的催眠?
  我立即就问:“疯子,胡主任有没有对你催过眠?”
  “催眠?没有吧!我一直很清醒,催眠不是要用那种小球在眼前晃来晃去嘛,他没有这样过啊。我操他七舅姥爷,这狗日的东西还会催眠?”
  大多数人都不会了解催眠这一门略有些神秘的学科,包括疯子在内,他们对催眠的理解是最常规的表演性质很重的那种催眠法。高明的胡主任当然不会用这样只适合舞台表现的初级手法,他会用更隐蔽的让你察觉不到的催眠手法。他擅长玩的是杀人催眠术,不同于我们的救人催眠术。
  就像刀子在医生身上是救人的工具,而在匪徒手上就是抢劫杀人的工具,工具无罪,错的是使用它的人。
  假设胡主任会催眠,那么当初我跟他第一次见面时,他说想考考我,问我会不会催眠,想来也是伪装的了。这个人有多少张面具,每张面具有多厚重,面具后又是怎么样的一幅幅嘴脸,这一切的一切,想来都让我从脚底寒到头顶。
  这个人就凭一张嘴,几个人配合演出戏,不费一兵一卒一枪一弹,就将我和疯子玩弄于股掌之中,让我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催眠术的根本在于控制人的意识,我这样的普通催眠师想要骗一个人时,大概也只能控制人很短暂的一段时间,从没敢想过去控制人十天半个月或者更多。
  而这胡主任,可以控制人去自杀,可以控制我几十天如疯子般猪狗不如的活着,可以将疯子囚禁在这儿半年痴痴的以为自己中了蛊……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个邪恶的催眠师?催眠术在他手上,有如核武器握在了世界头号恐怖分子本拉登手上!
  我怎么那时就鬼迷心窍非要不远万里来到朝阳病院就职?惹来这么多祸端?惹来这魔鬼一样可怕的对手?因为恐惧他,我不可避免的开始后悔起来。
  坦白来说,我不怕死,我倒希望胡主任用枪指着我给我一个痛快了断,也不想应对这层出不穷的可怕计谋。
  想起他的毒辣手段,坦白来说,我提不起复仇的勇气,我所有的仇恨和愤怒在巨大的恐惧面前,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我不愿承认自己是个懦夫,可我的心,确实已经被他整的越来越脆弱了,已经成了一只惊弓之鸟。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旁边的疯子虽然不笨,但是性格毛躁,控制不住脾气,不过他的专长倒是可以为我所用。我暗暗想着。
  “疯子啊,我马上跟你玩一个催眠小游戏,你就懂催眠是什么意思了,然后你努力回想,胡主任有没有对你做过类似的事情。”
  人桥实验和硬币烫伤实验太麻烦,我要玩一个更简单快捷的,糖水实验。
  “疯子,为了效果更好,为了让你的味觉更灵敏,你闭上眼睛!”
  “你不会突然亲我一下吧?”疯子略带几分羞怯的闭上眼睛。
  开什么玩笑!我愤愤的想。
  “你闭上眼睛,心静一静。对了,你这儿有糖吗,白砂糖,红糖,冰糖都可以。这个催眠游戏需要的道具还有杯子和开水,这个不用问你,饮水机在那儿,我看到了。”
  疯子指着厨房方向,我看到桌上有个小调味盒,里面分别装的是糖和盐。
  我去饮水机旁倒了一杯凉开水,然后用汤勺用力的搅动杯子,杯子发出咣铛咣铛的声音。
  过了一会,我将这杯水递给疯子:“这是一杯没有加糖的开水,很淡,你喝喝看。”
  疯子咕嘟一口喝下半杯:“没错,是开水!很淡!”
  我接过疯子递来的半杯水,从左手交到右手,耽误一会时间后,再将这半杯白开水递给疯子:“你没有糖尿病吧?有的话要告诉我哦。这是加了好几勺糖的水,你喝喝看,甜不甜啊?”
  疯子又是咕嘟一口,他舔着舌头砸巴着嘴:“嗯,是挺甜的,还有点咸咸的,那勺子你也不洗下,我中午舀了汤喝的!”
  “game over!你睁开眼睛吧!看看眼前的杯子!”我又很装逼的打了一个久违了的响指。
  疯子大睁着双眼:“咦,还有一个杯子呢?”
  “事实上只有一个杯子,里面装的是不加糖的开水,所谓第二杯加糖的水压根不存在!”
  “不可能!我听见你用汤匙搅动杯子的声音了,而且第二杯水很甜,肯定加了糖。你把杯子藏哪儿了?”疯子冲上来在我身上胡乱摸着,就像一个关在牢里二十年刚出狱的男人摸一个女人那般疯狂。
  “确实没有第二个杯子,只有一杯不加糖的开水。这就是暗示催眠法!”我推开疯子蛇一样灵巧的咸猪手。
  第八十四章 一切唯心造


  我开始给疯子介绍这个催眠游戏的原理:“我假意用汤勺搅动杯子让你听见,让你误以会我在搅拌糖,你心里便相信了水里有糖,然后水就真的甜了!其实这个实验更玄乎的不仅仅在于你味觉的变化,还有生理上的真实变化。如果你去抽血的话,你会发现血糖浓度比实验之前增加了许多,身体里这些糖分从哪儿来的呢?是不是很神奇!这是催眠上的真实实验,不是我跟你扯淡。不信,你现在再喝一口这半杯水,保证就不甜了。”
  疯子半信半疑的又喝了一口,从他脸上的诧异表情和疯狂舔着嘴唇来看,看得出水确实又不甜了。
  “一切唯心造!一把锄头在农夫眼里是农具,在杀人犯眼里就是凶器,明白吗?心里有什么,就能看到什么!我的专业很唯心,你的专业很唯物,我的理论你很难接受,不过你不必接受,只是让你明白催眠是怎么一回事就好。”
  疯子噢了一声,半天半没回应。
  “还有个更神奇更牛逼的我还没跟你玩呢,就是——喝——开——水催眠。”疯子说到细菌便兴高采烈刹不住车,我说起我的看家本领催眠自然也是眉飞色舞口惹悬河。
  “你说说看呗!”疯子漫不经心的样子,就像他在听一个神汉谈巫术那样的不屑一顾。
  我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我用手指重重的敲着杯子道:“催眠不是巫术!你直接喝开水,肯定会烫伤咽喉和食道。但是如果你在被催眠状态下,我下指令说你喝掉这杯温水,慢慢的喝,不会烫的。那么,被催眠下的你,一点事儿也没有。要说明的是,杯子里装的绝对是开水啊,想不想马上玩玩?如果你喝下去水之后,我再下个指令,我说,对不起,我刚骗你的,你喝掉的其实是开水,很烫!这时你的喉咙和食道马上就会出现烫伤!你就真的会感觉到疼痛,并且真的受伤了。”
  “崔大叔,我还不知道你会魔术?”疯子半信半疑的看着我。
  他算是给点面子了,对催眠的理解从巫术改成魔术了。
  我摸了一把脸上唏嘘的胡渣子:“可否别叫我大叔,我可能比你还小几岁!”
  我又问:“回忆起什么没有?想想和胡主任相处时的细节。”
  “我想不起来。”
  我沉吟着:“那我再给你一个提示,给你说个事情。在我短暂的行医生涯中,由于朝阳病院的名气实在太大,生意好的要命,所以我也接待了不少病人。曾有个病人向我报怨,他说老觉得背后有一条毒蛇在跟着他,有时似乎都能听到毒蛇在身后丝丝吐信的声音,好象随时会咬他一口。他也知道自己身后其实没有蛇,只是他老是这样不停的暗示自己,老是觉得后背一凉,老是回头去看,很是别扭难受。”
  “我利用催眠,进入他的潜意识,一直往前追溯,才算找到答案。大概十几年前,他在路上偶遇一个催眠师,但不知怎么得罪了那个催眠师。于是那个催眠师便恶作剧整他,暗示他背后有一条毒蛇,当时他就吓傻了,拼命的往前奔跑。催眠师其实只是想整他一下就完事,由于他接受暗示能力太强,跑的又太快,催眠师硬是追不上他,结果就没法解开他的催眠。以致未来的十几年内,他一直都有这个背后有毒蛇的阴影,也就说这条不存在的毒蛇如影随形的跟了他十多年!等的急的朋友可去磨铁看啊,已经更新到了150章,磨铁搜下书名催眠疯人怨。
  疯子大约是被我的故事吓到了,脸上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如果催眠师没有解开他的催眠,事先又没告诉被催眠者这是一场催眠的话,被催眠者真的会一直陷在催眠的世界里醒不过来。而别的催眠师也很难解开它。”
  我一口气说完这个案例,然后观察着疯子的反应,疯子吃惊的看着我:“我想起来了,好象胡主任是有过类似的暗示,而且说了很多次!我只当是闲时扯淡,没想到这也是催眠术啊?我以为的催眠术就是在你眼前晃动小球和怀表,万万没想到催眠可以像聊天那样不知不觉的就中了?”
  “那你快说给我听!”我眼睛放出了光。
  原来,胡主任一直对着疯子反复唠叨:“男人啊,没有事业就没有一切,别看人家是山里的姑娘,可人家父母现实的很,你没有事业,就别想带走人家女儿。男人做事要专注一点,我要是你,要是真爱娜依,就卯足了劲誓要用一年时间干出点成绩来。”
  这是第一步,施加压力,用娜依父母给疯子很大的心理压力,让他不敢懈怠,因为胡主任的如意计划刻不容缓。
  第二步,胡主任又反复渲染娜依蛊术的厉害。胡主任说,娜依开始不承认自己会下蛊是因为害怕你嫌弃她,大多汉人听到蛊都是闻风丧胆的啊。她怕你一个有知识的大学生嫌弃这些迷信糟粕,所以她没好意思承认自己会下蛊,要知道开始她可不晓得你来苗疆的目的就是找蛊啊。其实娜依的外婆和妈妈是当地有名的鬼草婆,娜依当然也得到了真传。2009年左右,一个叫张万胜的男人负了娜依的一个同村闺蜜,娜依就给那男的下了蛇蛊。只见蛊发时,那绿色的小蛇在那男人身体里窜来窜去,从皮肤外面都能看见,像一条条蠕动的鞭痕似的,最后小蛇吃光了男人的内脏,从肛门里、嘴里、眼里争先恐后爬了出来,死的那叫一个惨啊。还有一次啊,娜依对一个想轻薄她的同族男人下了蛊,那男人全身都变得像老树根似的,身体上全是盘根错节碗大的粗糙肉疙瘩,胀痛的像气球,不碰剧疼,一碰就炸,炸的血肉模糊的。最后那男人也死了,肚子里蠕动着一窝绿色的长2个头的怪虫……
  诸如此类,胡主任描述了很多种可怕的蛊,以及蛊发作时惨不忍睹的场景。
  其中的事件有名有姓有日期有细节,翔实的不得了,由不得疯子不信。
  当然,从我的角度看,我认为是假的,我觉得善良的娜依不会这么轻易的对人下这么歹毒的蛊。这些有名有姓的事十之八九是胡主任杜撰的,目的只是为了叙述显得更真实。
  疯子奇怪的问胡主任,为啥我女友做的这些事我都不知道?
  胡主任道,这不奇怪啊,我是以你叔叔身份出现在娜依面前的嘛,我自然也要去见娜依的父母啊,叔公啊、伯舅之类亲戚,是他们告诉我的。娜依平常也不愿对你说那些血腥的蛊啊,怕吓到你。
  疯子渐渐的对娜依的蛊术深信不疑起来,同时也不由得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的莽撞无知,他万万没想到蛊是如此可怕。然而他更担忧的是娜依怎么会是这么一个狠毒的女人?他爱的可是那个善良纯洁的大山姑娘娜依啊。
  胡主任又道,你不要以为想她心痛或走出实验室半里头痛就是普通的疼痛,跑回实验室或不想她就没事了。说不定你的身体里或脑子里也有一窝蛇虫在蠕动,在撕咬你的器官,如果你老是做违备蛊意愿的事,说不定哪天那些蛊就不受娜依控制的在你身体里爆发……
  疯子彻底吓懵了。
  再加上他回来后每次想娜依的确会心痛,渐渐的让疯子彻底相信自己中了蛊,更相信娜依有着高深的蛊术。
  在陪我去找天线宝宝之前,疯子肯定也试过几次看走出实验室是否真的会头痛。在胡主任曾经反复的语言暗示下,他走出实验室脑海肯定会涌现出许多关于蛊的可怕情景,甚至想到自己脑子里可能也有一条条怪虫在蠕动,在这么巨大的精神压力之下,头痛就真的一点也不奇怪了。
  第八十五章 逃出疯人院



  有个成语叫做贼心虚,为什么会心虚,因为你做了贼,所以你就和常人表现的不太一样。在疯子相信自己中了蛊之前,他身体的一切异常表现,他可能都不会往正常医学角度去想,而老是不由自主的往蛊上面去联想,这就是做贼心虚的体现。
  想到这些,我才知道疯子当初陪我去找天线宝宝可不仅仅是头痛这么简单,而是冒着生命危险!虽然这个蛊实际上最不存在,但当时在他心里是切实存在的,可见疯子是多么厚道义气的一个人!
  我不由得有点感动,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一个原本不存在的蛊,结合高明的心理暗示催眠术,就真的造成了蛊的效果。
  那么到底是蛊神奇还是催眠术神奇呢?我回答不了。
  这事听来匪夷所思,可我觉得真相一定就是如此。
  我不信淳朴的娜依会对爱人下这么可怕的蛊,其次我已经深刻了解了胡主任手段的可怕,心机的深沉。无论什么样的毒计,只要与他有关联,那都不算稀奇,因为对他而言这都是雕虫小技。
  当排除了一切不可能之后,剩下的那个可能无论多么疯狂也只能是唯一的真相。
  解开所有迷惑后,疯子嘴里又骂骂咧咧的开始操胡主任的七舅姥爷,我耐心等他操完。
  这次他如吃了伟哥般,操了很长很长时间,差点把我给等睡着了。
  操完后疯子问:“老崔,你说,这世界到底是蛊术可怕还是催眠术可怕?”
  我说:“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操纵它们的人,可怕的是人心!”
  疯子又噢了一声,耷拉着脑袋半天不说话。
  我奇怪的道:“怎么,我帮你解开了这个蛊,你不高兴吗?”
  “唉,失望大过高兴!”
  “咋了?”
  “这间屋子再豪华也只是个笼子,我在这笼子呆了大半年,忍受无尽的孤单寂寞,为的是什么?为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理想,还为了一年后能和娜依团聚。那是一份支撑着我坚持下去的希望。现在你告诉我,这只是胡主任的骗局,也就意味着她不可能跟我回城结婚,这个美梦破灭了,你说,我怎么高兴得起来?”
  “我人生的乐趣就在于我的专业和娜依,现在你告诉我,蛊不存在,我之前的研究没有了意义。娜依的承诺也不存在,是狗娘养的胡主任在骗我。你说,我高兴什么?我他妈又有什么好高兴的?”疯子将头深深的埋在了裆部,就像自己给自己做口活似的。
  我拍拍他的肩,知道说什么也没用,因为他的这种感觉我前不久刚刚感同身受过。以前在监狱,再苦再累再委屈再绝望我都不怕,因为我有个信念有个目标。当我觉得自己是疯子后,就如同一根针管插入到我的身体里,将我所有的勇气和希望全部吸走,整个人都空了。
  我说了太多的话,死伤了太多脑细胞,有些疲倦,靠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后,发现他还是保持着头插在裆部的动作一动不动。
  我虽然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我想一定写满了无奈和痛苦。
  我轻轻叹了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啊。
  在这间豪华装修的VIP病房里,和五星级酒店差不多,有着厚厚的深色窗帘,只要你将窗帘拉起,不看时间,就会昏天暗地的失去时间概念。
  我压根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墙上的时钟指向的九点是早上九点还是晚上九点我猜不出来。
  我活动着筋骨,走到窗子前,深呼吸了几次,用力拉开窗帘,几道金色的阳光洒在脸上,阳光射的我眼睛都睁不开。我才明白这是清晨九点的太阳,象征着美好希望,象征着蓬勃生机。
  “疯子,只要太阳还在升起,只要地球还在转动,一切就还有希望,你可以变成苗人,她也可以变成汉人,这些都不是什么难事儿。”
  疯子嘴里咕哝了一声,没了下文,连头都没从裤裆里拨出来。
  我看着他颓废的样子既同情又无奈:“你陪我找到了天线宝宝,等我办完一切事情,我也可以陪你去苗疆,说不定我有办法帮助你们在一起哦。”
  其实我只是随口一说,安慰他而已,我并没想出有什么办法可以成全他们。
  疯子终于将头缓缓的拨了出来,就像农夫在地里拨一个变异了的超级大萝卜那么艰难,他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真的!”
  “哎呀,我操胡主任他七舅姥爷的!”疯子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对着监控继续满嘴的操七舅姥爷。
  “疯子,现在我们知道了一切真相,我被精神病,你被下蛊。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你怎么想?”
  “报警!”
  “报警?”
  “报警抓他!”
  我被这个简单粗暴的答案震住了:“报警怎么说?胡主任犯了什么罪?他从头到尾也无非就是对我们说了几个谎言,只是这些个谎言害的我们特别惨而已,这算得上是犯罪?再说,人家可能是日本人,政府在处理外国人事件上总是很谨慎,避免引起外交纠纷等大麻烦。”
  “那你说怎么办?”疯子梗着脖子看着我。
  我想了想,果断答道:“报警!”
  “我操,你在耍我?”
  我转身看着窗外沉声道:“我的意思是报警,但目的不是要抓胡主任,是要逃出疯人院。就说我们俩不是精神病,但被人硬关在了这里。我们俩表现正常一点,让人家警察同志明白。”
  我想,我现在不在星海市了,这儿的警察不知道我是服刑人员,暂时不担心被抓回监狱,其实就算被抓回监狱,我想也比这儿好。
  想起胡主任这种蛇蝎一样可怕的人,我还是宁愿跟监狱的青龙老大、老八他们相处。
  “疯子啊,上次我用你电话打110说那细菌战的事,110接线员认为我是疯子,所以我再打就不合适了,换你来打。”
  疯子对自己语言表达能力没信心:“我把电话免提啊,我不知道怎么说时,你教我说。”
  疯子按了免提,拨通110:“喂,你好,我要报警!”
  “又是朝阳病院的吧?”电话里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声。
  糟了,还是上次那个接线员!更糟的是她记忆力很好,竟然立马回想起这电话号码是来自精神病院。
  疯子大声道:“没错,我被人非法禁锢在了精神病院,求人民警察解救!”
  电话那头又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跟上次我打电话时听到的一样。我心想,完了,完了,看来人家压根不信。
  “哦,你现在被绑着吗?行动有自由吗?有人监视你吗?”接线员的声音懒洋洋的,纯粹例行公事的问道。
  “没被绑着,行动自由,没人监视我!”疯子回答的又快又干脆。
  “哦,这看起来不像是绑架禁锢啊。那么,你所在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呢?”
  疯子将奢华装修房间的外貌原原本本的告诉对方。
  对面电话又传来银铃一样的笑声,这次笑的格外长。
  我感觉有些不对了,我心说疯子你这傻X不看电影吗?一般你常看电影你也该明白,绑架禁锢人什么的,基本都是在脏乱差的小民房里,地下室里,哪儿有人把你绑到五星级酒店的?又不是绑你来度假,再说大酒店里人多眼杂,也不安全。
  我隐约预感这次报警可能要砸锅了。
  果然,对方接线员声音陡然严肃起来:“哦,是不是接下来你又要告诉我什么日本人囚禁了一个细菌学家,日本要发动细菌战,731部队这些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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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六章 欲哭无泪



  听小姑娘带着调侃的语气那么说话,我心说,完蛋了,彻底完蛋了,这接线员小姑娘记忆力太好了,这完全是我上次电话里说的内容和事情啊。
  结果疯子兴奋的一拍巴掌:“对啊!对啊!你怎么知道?咱们心有灵犀呀!”
  “谁要跟你心有灵犀啊,神经病!”骂完那边的接线员小姑娘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笑了好半天。
  生活中往往女孩们骂的神经病都是另有所指,是娇嗔,指你的某件事太过离谱,但这次这接线小姑娘骂的神经病字正腔圆义愤填膺中气十足,不难听出这绝不是娇嗔或打趣,是指货真价实的神经病。
  疯子抓抓头呵呵傻笑,他曾经的乖张举止不知道被多少人骂疯子,神经病,他已经习惯了,并不觉突兀。
  最后接线员小姑娘用力的咳了几声,清了清喉咙,故作严肃的道:“如果你是朝阳精神病院的医生或护士闲着无聊的话,我建议你尽快放下电话,这种胡乱造谣的事是违法的,你知道吗?这已经是第二次骚扰电话了!这里是110,不是给你玩的地方!你若再打来第三次,我就要转告领导了!不过如果你也是精神病人,你当我什么也没说!”啪的一声,对方果断挂了电话,和上次一样挂的坚决干脆。
  我和疯子面面相觑,呆呆看着不断的响着嘟嘟声的电话。
  我这时才明白世界上囚禁人最好的地方不是什么偏僻民房,不是什么地窖,不是什么秘室,就他妈是精神病院!
  你无法将信息传达出去,因为没有人相信你。
  我做医生时就知道,每个精神病人都如同失去自由的囚犯,会和想越狱的囚犯一样,有着强烈逃出精神病院的想法和决心。所以在他人看来,精神病院里的病人都想逃,害怕吃药和电击,这些都是很正常的反应,根本就不是什么胡主任囚禁了你。
  只要医生拿出你的病历单,告诉别人你有病,别说110了,别说什么特种部队了,就是大罗神仙下凡,怕是也难以将你营救出去了。
  我咬了咬牙:“那就将计就计以毒攻毒吧!咱们接着以精神病人身份打骚扰电话,打爆110电话,直到他们无法忍受,派警察前来调查,这样我们不就有获救的希望了?”
  说干咱就干,我又摁了重拨,很快,接线员小姑娘又拿起电话:“咦,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啊?咋说了还不信啊?又打来?”
  我不管她说什么,我自顾自的道:“小姐,我们在八栋楼五楼503室,我们很危险,等着警察来救命!”
  小姑娘道:“你们无聊不无聊啊?真被人绑架匪徒会给你们三番五次打电话报警的机会?”
  啪的一声,电话又传来盲音。
  疯子接着摁重拨……
  说到后来没话说时,我们就唱歌,唱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表演很精彩,请不要假装不理不睬,其实我很可爱……
  终于,当电话打到第九次时,接线员小姑娘怒了:“你们等着,我们会马上派人过去看看的!”
  我和疯子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冲出房门,趴在走廊栏杆上,伸长脖子望眼欲穿的等待英勇的人民警察前来营救我们。
  十分钟后,警车呜呜哇哇的在大院外面叫着,我和疯子击掌相庆相拥在一起几乎热泪盈眶。
  精神病院很大,警车停在停车位,然后再走到我们这栋楼来,少说也要十几分钟,我和疯子急的上蹿下跳,在心里默默数着时间,度秒如年。
  终于,我们看到两位大盖帽警察在笑容可掬的胡主任的陪同下,慢慢的往我们这里走来。
  我俩如同大海中溺水的人,用力的举起双手蹦着跳着做求助姿势。
  在楼下时,我听见胡主任大声道:“警察同志,这就是打电话报警的那二位精神病人了。他们很危险,有一个经常有暴力攻击人倾向,并且有被迫害妄想症。还有一个把病房当成了实验室,里面有乱七八糟的许多危险细菌。”
  听闻危险,两位警察便止住了脚步,如临大敌神色紧张的整了整衣冠,摸摸腰间,大概是检查一下身上的武器装备。本文最快进度在磨铁,已经更新到了152章,书名催眠疯人怨。
  我和疯子在五楼,和他们相距约15米,这个距离不远不近,可以清楚的听见他们说话,可以看见他们的表情。
  听到胡主任这么说,我疯狂的大叫:“警察同志救命啊,我们被关在了这里。胡主任在说谎,我们不会攻击人的!也没有什么细菌研究室!”
  “你看,明明是他们家人把他们送来这里治病,却说是被关在这里,呵呵!”胡主任赔着笑不慌不忙的道。
  两位警察同志一胖一瘦,不约而同的抬头向上看,细细的打量着我们,足足打量了两三分钟。
  疯子脸上没有长出花来啊,我也奇怪的瞄了疯子一眼。眼前的疯子蓬头跺面,厚毛毯一样的披肩乱发,胡子拉碴,眼睛通红,衣服胡乱的耷拉着,半只领子缩在里面,半只领子朝向肩外如狗舌头般吐着。
  我也有很长时间没理头发没刮胡子了,想来我的形象跟他应该也差不多。
  我再细细打量胡主任,胡主任锃亮照人的皮鞋,整整齐齐的深色西装搭配着浅色条纹领带,一丝不乱的发型。他戴着一幅金丝眼镜,脸上挂笑,亲切友好,温文尔雅,就像一位大学课堂里走出来的学者。
  自打我认识他以来,他一直都是这种形象出现在人们面前,他永远如剥了壳般的鸡蛋白白净净,永远如刚出澡堂般一尘不染神清气爽。
  我心里一格登,想起我和疯子的可憎熊样,如此悬殊巨大的形象对比,你说警察会相信谁?首因效应,谁也逃脱不了!
  胡主任道:“刚才我们走过来时,你们也听到了,每幢楼都很嘈杂,许多精神病人都和他们表现一样,认为医院和地狱监狱一样可怕,吵着闹着要出去。”
  胖警察笑笑,没说话,瘦警察点头表示认可。
  疯子突然大叫:“胡主任他们想要埃波拉病毒,他们是坏人,他们……”
  我用力捂住了疯子的嘴,沉声道:“不要说这些,太夸张,没有人会信!只会更加让别人觉得我们是精神病!”
  “警察同志,你看,这病人病前是学细菌的,因为考试没通过,走火入魔,有着非常严重的妄想症。新闻说了,埃波拉病毒目前只存在于非州,中国并没有。他非要天天说中国有埃波拉病毒,还说我想要,我要那倒霉玩意做什么?我找死吗?真是好笑!”
  这下胖警察和瘦警察都点头,这是不可辩驳的事实。
  我急了,知道这疯子又闯祸了,我大叫道:“我们不是精神病,我们很正常,你可以考我一些常识上的问题来证明。”
  情绪会传染,就像疾病,见我这么亢奋的大叫,突然整个精神病院都沸腾了,隔壁几幢楼的精神病人突然闹腾起来了,他们有的摇着铁门,有的砸着铁门,纷纷大叫着:“警察救命啊,我不要吃药,我不要电击了,他们想害死我们啊!”
  “警察同志啊,你们是人民的大救星啊,求求你救我们出去吧!”
  “啊啊啊,我要出去,我不是精神病!”
  “哇哇哇,我是公安局局长,你们快放我出去!”
  “我是中央派来的情报员,我宣布你们被捕了!”
  “啦啦啦,我是奥特曼,动感光波干掉你们!……我是蜘蛛侠,飞檐走壁莫奇怪,去去就来!”
  顿时群魔乱舞,什么乱七八糟异想天开的话都有。
  第八十七章 无间地狱


  面对群魔乱舞吼声震天的精神病院,两位警察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奇怪,那种笑容绝不是面对正常报警求助人的笑容。
  我无奈的摇摇头,如坠入冰天雪地之中,遍体生寒,我明白,一切全完了。接下来不管我说什么都没用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把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天才扔到一堆精神病之中,他都没法证明自己不是精神病,这个理论我的导师早就阐述过了。
  当时我听到这种话只是想笑,万万没想到这种事有天真的会落在我的头上。我正身陷疯人院,正拼命想证明自己不是疯子,可惜没人能信,比常人敏感的警察都不信。
  但我坚信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还抱着侥幸心理想努力一把,结果显然是失败了。
  胡主任乘热打铁的接着道:“警察同志,你们看,我们这儿就是这么个地方,乱糟糟的,必须军事化管理,监狱化管理!否则天天都会有人吵架打架甚至自杀他杀!他们脑子和常人想的不太一样。明明正规正常的治疗,他们却觉得我们医生是在害他们。我们这儿医生的压力大过于任何一家普通医院的医生,他们时常会受到人体伤害!他们真的很不容易!”
  警察面对精神病人的各种狞笑和胡言乱语,从开始的忍俊不禁到不胜其烦,慢慢的皱起了眉头,并点头对胡主任的话表示理解。
  疯子用力拍着栏杆大声咆哮着:“我是XX大学的高材生,我不是精神病!胡主任帮我在精神病院建了实验室,让我研究苗疆蛊术和埃波拉病毒!”
  除了我和疯子、胡主任三人知道这些难以置信的事其实是事实,其他任何一个人听到都会觉得这是精神病人的胡言乱语。
  我已经不想阻止疯子了,木已成舟,生米已经是熟饭了。
  胡主任双手摊开朝警察苦笑:“你看,越说越离谱了吧?我帮他在精神病院建研究室干吗?我有那么多钱吗?再说我一个精神科医生,我研究埃波拉病毒干吗?我都说了打你们110电话的是2个精神病,你们不信,非得来看看,警民合作嘛,我就带你们来了。我保证我们的医生和护士都是正规全日制本科毕业生,素质很高,绝不会打骚扰电话危害公共秩序!骚扰电话就是他们二个打的!”
  胖瘦两位警察脸上的表情变换来变换去,时而厌烦,时而浅笑,听到这里,两人的嘴角都彻底舒展开来了,我想他们现在已经把这报警电话当作精神病人的闹剧来看待了。原来他们还不时打量我们几眼,这下连看都懒的看了。瘦警察严厉的对胡主任道:“精神病人的房间里怎么可以放电话?一是他们胡乱打电话危害很大;二是电话线也可以用来自杀吧,多危险!”
  我眼睛一亮,瘦警察发现了电话这个异常,这可是个好机会,我大叫道:“对啊,所以我们不是精神病,普通精神病房一般是没有电话的!”
  胡主任看都没看我一眼,不紧不慢的道:“警察同志你批评教育的对。主要是这个病人家里很有钱,他的病房就跟五星级酒店似的,家属还强烈要求装电话,方便时刻和他通话。我们私立医院嘛,也没办法,顾客就是上帝,对不对?不过经过这次一定拆了他房里的电话,请领导放心!”
  这点又和疯子报警电话里描述的场景基本一致,而且解释的滴水不漏,二位警察再无怀疑,立刻转身,三人准备离去。
  我大叫道:“警察同志,你们上来看看啊,这儿真的有个细菌实验室啊!真的有啊!求你们上来!”
  慌乱中,我压根就忘记了开始我还说这里没有细菌研究室这点自相矛盾的地方。
  只可惜两位警察头也不回,像没听到一样,和胡主任有说有笑的越走越远。
  胡主任突然回头,对五楼方向笑了一下,他笑的是那么的亲切温和,露出一口洁白整洁的牙齿。
  毫无疑问,他是一个美男子,笑起来更是能迷死大多数女人。
  可我却觉得浑身冰冷,冷到颤抖。我发誓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可怕的笑容,这是来自地狱的笑容!
  他的笑容带着讥讽,带着挑衅,就像猎人面对到手的猎物,他的眼神好象是在说:呵呵,可笑,报警?报警有用吗?有种继续报啊!
  我抓着栏杆无力的瘫倒下去,睡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动也不想动。
  疯子坐在我旁边:“老崔啊,你没有听过一个故事啊?”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有没有听过?”我没好气的道。
  “从前啊,有个小孩在山上放羊,他觉得无聊啊,于是他就想玩个游戏,想骗一骗山下的大人。”
  “于是他就大叫狼来啦,狼来啦……于是大人们匆忙冲上山,发现狼没来,是孩子的恶作剧,于是狠狠的骂了孩子一顿,下山去了。”
  我一愣,这尼玛不是小学课本上狼来了的故事吗?疯子做为高材生,不可能讲这么简单的故事吧?可能另有玄机,我先耐心听着。
  “等大人下山小孩子又叫狼来了……如此反复几次之后。突然,狼真的来了,小孩子又拼命的大叫,可惜叫破了喉咙也没人信啦,小孩子和羊就被狼吃啦!”
  “没了?”我诧异的看着他。
  “没了。”疯子摊开双手。
  我用力的推了疯子一把:“浪费时间,说这破玩意弱智故事。”
  “哈哈!我们可不就是狼来了吗?之前那么多次电话骚扰,之后谁还相信我们啊?怪不得人家警察!”疯子大笑,不过他笑中带泪,我心中也是一酸,我竟然再次想回到星海市人民监狱,真的。
  不仅仅是害怕这魔鬼一样的对手,当然,还因为李嫣身在星海市。
  “疯子啊,你说接下来胡主任又会怎么整我们?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吗?”
  “他要想玩死我们是分分钟的事,只是我们还有利用价值,他不想玩死我们。”
  我愁眉苦脸的道:“别太乐观,他们的如意计划不会一直等下去,终有一天会跟我们摊牌,会直接对决。”
  “我以前觉得催眠是伪科学,挺玄乎,现在看来还挺有实用价值的,不如你教我这个吧?”
  “我更倾向于认为催眠是一门艺术,而不是手艺。手艺可以通过勤学苦练而学会,比如砖匠、木匠、漆匠等工作。而艺术是指绘画、音乐、文学等,这些东西,天份比勤奋更重要。催眠就是一门艺术,只要你有这个天份,师傅领进门,你很快修为就会超过师傅。但说实话,你没有这个天份。你是一个严谨的唯物主义科学家,你很难接受这些唯心的东西。”我既诚恳又直接的道。
  看着疯子满脸不服气的样子,我又道:“催眠是什么,我以前跟你说过一些,你还是不太能懂。我再跟你举个例子,跟你说一个只有几句话的催眠,很玄,但是真的有用。我认识一位老师德高望重,是国内能排前三位的催眠师。他有次对一个上课很爱美,老是偷偷照镜子的女生下了一个催眠,算是给她一个小小的惩戒。他说,当你照镜子发现自己有2个鼻子时,你就会摸脸,然后疯狂的去找第二面镜子,第三面镜子。”
  “是不是很无厘头莫名其妙的话?人怎么会突然有2个鼻子?女生很不以为然的笑笑。”
  疯子聚精会神的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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