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山野诡事——隐藏在平凡生活中的诡异故事

  说起来颇有些传奇色彩,都说高手在民间,这话一点都不假。大熊本家姓赵,世代务农,本没有啥特别,但是一次意外却揭露了这个普通农民家庭背后的传奇故事。提起武术,任何人都不陌生,在一些文学、影视作品的影响下,我相信很多人都有过拜访名师,学一身功夫,然后提三尺青峰,仗剑走天涯的念头。黑小子当然也不例外,然而这些东西对于我们平头老百姓来说实在是太过于飘渺,所以大熊小时候也像我一样,只能举着木棍,胡乱的比划两下,看谁不顺眼敲他几棍子,做一做侠客梦。上世纪八十年代,随着电影《少林寺》的热映,在全国各地掀起了一股武术热潮,不少有钱人家都送自己的孩子去武术班之类的地方学习武术。乡下的孩子当然没有这种机会,然而有一天大熊的村里突然来了一班和尚,说是某某寺院的,为重修寺庙下山化缘,在村头打谷场支起一个棚子,开班传授功夫。村里很多家长都纷纷掏了钱让孩子去学习,期望着自己的孩子能成为第二个李连杰。大熊当然也很想去,可是当他叫老爹掏钱的时候,熊爸却是一脸的不屑,说啥也不让大熊去。
   苦求无果之下,大熊眼巴巴在一边看着村里的伙伴跟着和尚学武功,自己却只能躲在一边抠手指头。几天之后,村里的伙伴学了点花架子在大熊面前耀武扬威,大熊气不过便跟他们打了一架,以前大熊凭体格壮,能轻松撂倒俩,可那天却被揍得挺惨。鼻青脸肿的回到家,大熊一个人生闷气,也不吃饭。熊爸询问之下,大熊埋怨熊爸不让自己去学武术,导致自己被人欺负。熊爸撂下筷子,当场做了几个动作,让大熊记清楚,也不多做解释,便继续吃饭。大熊对老爹的行为,那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第二天,村里的伙伴又挑衅他,大熊是个从来不服软的人,便又跟人打了起来。当几人扭在一起,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大熊突然想起老爹教的那几个动作,情急之下用了出来,没想到竟然一下子就把围住自己的那俩小子扔了出去。大熊这才发觉,老爹教的那几个动作不简单。兴冲冲的跑回家,向老爹询问这是咋回事。
   熊爸关上门,郑重其事的问:“你真想学功夫?”
   大熊重重地点头,熊爸瞅着大熊,笑了笑道:“其实咱们家祖上传下一门功夫,本想传给你大哥,可你大哥不是那块料,你现在也不小了,这门功夫就传给你。”
   大熊一听自己的祖上竟然传下一门功夫,兴奋的险些跳起来,但随即迷惑道:“咱们家咋会有一门功夫传下来?”
   经过老爹的一番解释,大熊才知道事情原委。大熊的祖上名叫赵敬德,是民国时期的一个道士,从小在道观里跟着师父学了一些功夫,后来军阀混战,道观被毁了。赵敬德便四处游历,寻师拜友,与人切磋交流武艺。临老的时候,回到家乡,将这些年所学武艺融会贯通,自创了一门拳法,以自己的姓氏命名为“赵门拳”。然而赵敬德没有子嗣,拳法传承便成了问题。他的同胞弟弟赵敬忠有三个儿子,于是经过一番商量便将弟弟的小儿子过继到自己身边,教授其拳法。自此之后,赵门拳便在大熊这一脉代代传承,一直传到熊爸。
   大熊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熊爸带他来到祖上灵位前,拜祭过祖上,正式将赵门拳传给大熊。听完大熊的讲述,我了然的点点头,怪不得这小子一提起打架就兴奋,原来是有恃无恐啊。有这样的背景,没点本事的跟他打架,只能是找虐。我锤了他一下,笑道:“行啊,你小子隐藏的够深,连我们几个都没发现。”
   “赵门拳?”小猴念叨了一遍,奚落道:“这名儿起的真是不咋地,看来你那个道士祖上也就小学毕业,你看人家太极拳、形意拳这名儿起的多好,赵门拳听上去就土的掉渣!”
   “你小子身上又痒痒了是吧?”大熊眼睛一瞪,冲小猴挥了挥拳头。
   我开玩笑道:“大熊,你看咱这关系,能不能指点咱几招?”
   本来是开玩笑的话,大熊听了却一本正经的道:“行,不过我这点本事教不了你,等回家跟我爹说说,让我爹教你。”
   我惊讶的道:“这可是你家传的功夫,你爹能轻易的外传吗?”
   大熊摆摆手,满不在乎的道:“啥外传不外传的,再不传就要失传了。”
   我说大熊够意思,并且让他在他爹面前给咱美言几句,让他老人家也教咱几招。不过这都是口头上的客气话,说实在的,要是没遇见老头之前,碰到这么好的机会,我肯定兴奋的跳起来。但是遇到老头之后,见多了稀奇古怪的事物,对这些的兴趣也就减淡了。并且我深知贪多嚼不烂的道理,老头那一身的本事,我连皮毛都没学到呢,再花费心思学别的,最终只能是一事无成。
   学校里的风波暂时算是过去,但我总觉得这事情还不算完。恶灵乾坤锁还在,宋先生肯定还不死心。而且老痞子和校长也绝对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他们到底有没有在打乾坤锁的主意,那只有天知道。不过这些事都与我无关了,经过这次的教训,我也明白了,咱就是个福薄命软的人,那乾坤锁中的东西再吸引人,也不是咱能得到的。就算是里边藏着不老仙丹,吃到咱嘴里说不准马上就便毒药,咱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一个学生,争取考个大学也不枉爹妈对咱的一片苦心。
   稀里糊涂的混着日子,不知不觉一年多过去了。上次跟宋先生一干人动手,吃了大亏,再加上受大熊的刺激,这一年多加强了身体锻炼,经常向老头请教呼吸吐纳的方法,虽然没有练出传说中的内劲,但是身体却是比以前强得多。提起老头,感觉他最近有些怪怪的。经常一个人外出,少则一天,多则两三天才回来。问他去哪了,他也不吱声,不过从他每次回来那全身是土的狼狈样子来看,这老家伙八成是钻山林子去了。而且他还经常愁眉不展的盯着鬼宅的东屋,偶尔叹口气念叨一句:“快成形了,得赶紧了。”
   更离奇的是,有一天这老家伙竟然背着一块漆黑的棺材板回来。从棺材板的样式和油漆剥落程度来看,绝对不是近代之物,真不知道他是从哪挖出来的。大中午将棺材板扛回家,趁着阳光足,把东屋的门拆了,直接用棺材板挡住门口,让本就阴气森森的鬼宅更增添了几分恐怖。三个月前,老头突然买了三十多只小鸡仔,因为鬼宅养不了活物,所以放在我家让老妈帮忙养着。开始开没出啥事,可等稍大一点之后,便有小鸡仔陆续死去,每当我大呼小叫招呼老妈,告诉她又死了小鸡的时候,老妈却无动于衷,好像早就在预料之内似的。到现在为止,三十多只小鸡只剩下不到十只。当我问老妈这是咋回事的时候,老妈摇头表示她也不清楚,只是告诉我老头送来的这些小鸡仔全是公鸡!鉴于老头的种种奇怪举动,我猜想很有可能是鬼宅里的那个凶魂快要困不住了,老头正想办法对付它。相比于老头的紧张,我倒不是很担心,因为我相信,这世上就没有老头解决不了的事儿!
   暑假来临,开学之后咱就是一名高三学生了。知道高三这一年不好混,所以趁着暑假拼命的玩,可劲的闹,上山掏鸟,下河捞鱼,争取一天都不浪费。这天,我和黑小子又来到鱼塘摸鱼。鱼塘是村里一个老头承包的,为防止有人偷鱼,老渔翁养了两条大狼狗,昼夜不停的为他巡视鱼塘。平常人根本不敢靠近,但是老渔翁受过老头的恩惠,所以对我和黑小子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我们没摸到鱼,他还送我们一条。到了鱼塘之后,看见两条大狼狗被关在边上的铁笼子里,而鱼塘里有三四个半大小子,正游的不亦乐乎。细看去,发现老渔翁的孙子也在其中,怪不得他们敢明目张胆的在这玩。看见旁边没人,我和黑小子脱了衣服,穿着裤头扑通一声跳了进去。鱼塘里的水不算深,最深的地方也就刚没过头顶,大多地方都只是刚到我的胸口。老渔翁的孙子叫栓子,跟我的关系还算不错,冲我笑着打了个招呼。
  扔石头是一种十分简单的游戏,找一块石头做好标记,几个人站在岸边,将石头扔进塘里,然后一起下河去摸。谁先摸到石头算谁赢,没摸到石头的人猜拳,猜出一个输的人,输了的人要听从摸到石头的人的安排做一件事。做的事儿五花八门,简单的可能只是学几声狗叫,难一点的则是光屁股绕鱼塘跑一圈等等。现在想起来可能会觉得有些无聊,但那时候每次都玩的不亦乐乎。一个小家伙从河底摸出石头之后,我和黑小子也加入了游戏。站在岸边,由黑小子将石头扔下去。这家伙力气大,脑瓜壳大小的石头竟然被他单手扔到了鱼塘中间。石头落水之后,一群人平明的向鱼塘中间游去。凭着记忆,游到石头落下的地方之后,纷纷憋了一口气扎猛子下去,在鱼塘地下摸索。
   因为鱼塘地下有淤泥,下去之后水底一片浑浊,所以只能闭着眼睛摸索,根本看不到水底下的情况。我不是这里水性最好的,过了一会儿,便感觉憋不住了,浮上水面换气。黑小子也紧随其后浮了上来,我问道:“摸到了吗?”黑小子摇摇头。不一会儿,潜水的人陆陆续续的都露出头换气,唯独栓子还没有动静。过了好半天,有人问道:“不会出事了吧?”
   另一人道:“别瞎说,栓子是咱们几个中水性最好的,应该没啥事。”话音刚落,果然水面泛起一圈波纹,栓子双手捧着一个东西浮出水面,口里兴奋的叫道:“哈哈,咱摸到了!”
   然而没人理会他的兴奋,都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他手里捧着的东西。他手里举着的,根本就不是我们丢下去的石头,而是一个灌满淤泥的窟窿头!栓子看我们表情不对,疑惑的道:“你们都咋的啦?”
   “你……你手里……”一个人指着栓子的手,惨白着脸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不过这样一来,柱子倒是意识到自己的手里出问题了,抬头向上看了一眼,等看清自己手里捧的是何物的时候,大叫一声将窟窿头扔了出去。随着栓子的一声尖叫,其他人也都叫喊了起来,玩命的向岸上游去。我和黑小子愣在原地没有动弹,俩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这鱼塘里哪来的窟窿?从没听说过鱼塘里淹死过人啊,难道这鱼塘地下有坟墓?
  说实话,自从学校里见过了那具恶心的尸体,加之随后经历的那些事儿,眼前这个骷髅头并没有对我造成多大影响,反而是那该死的好奇心又被够勾了起来。于是深吸了一口气,一个猛子扎下去,朝窟窿头落水的方向摸去。这次很顺利,很快便摸到了栓子丢弃的那个窟窿头。拎着窟窿头游到岸边,原本在岸边观察的那几个家伙仿佛见了鬼一样,飞快的向后退,跟我拉开了距离。我撇撇嘴,蹲在岸边将窟窿头里的淤泥洗净,然后举着在阳光下观察起来。
   栓子看着我的举动,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惊呼道:“我操,狗子你干啥呢,快仍了!”
   我扭头冲他笑了笑,没有理会,回过头继续观察这颗骷髅头。从牙齿上来看,这人应该是正值壮年,头颅上没有丝毫裂痕,常年泡在水中,以至于骨头的颜色有些发黑。其实这些东西我也不懂,只不过听说过一些,如今碰到了装装样子,至于这个人是啥时候死的,泡在水里多长时间了,我也分辨不出来。这时候黑小子在鱼塘里招呼我:“师弟你过来看看,这里还有。”说着,竟然从水里踢出一幅肋骨。我将骷髅头放在岸边草丛里,重新回到水里,帮助黑小子一起寻找,而栓子等人则是远远的躲在一边看着。潜入水下,在栓子摸出骷髅头的那地方的淤泥里边,又零零散散的掏出了一些骨头,全部送到岸边,发现勉强的能凑齐一副骨架,剩余的部分不知道是被埋在淤泥深处,还是被鱼吃掉了。不过摸索了半天,几乎将下边的淤泥挖下去半米深了,却不见一点棺材板的残渣。没有发现棺材板,那有可能这下边不是一个坟墓,这令我有些奇怪。
   黑小子看出我的疑惑,猜测道:“会不会是山水冲坏了坟墓,把尸骨冲到这里来的?”
   我摇摇头道:“不大可能,你看这鱼塘的的外围,只有一个进水口一个出水口,而且还都有铁网拦着,尸骨冲不进来。”我和黑小子商量了一下,决定再往下挖挖看。憋了一口气再次潜下去,等一口气彻底用完,我才浮上水面,手里攥着一个东西,在水里涮了涮,发现那竟然是一块老式手表,已经锈蚀的不成样子,似乎轻轻一扯就能断裂。而黑小子浮上来的时候更加夸张,左后托着我们扔下去的那块石头,右手举着的竟然又是一颗骷髅头!这一下我有点吃惊了,觉得事情有些不同寻常,在这鱼塘底下怎么会一连发现两颗骷髅头呢?
   回头看看,栓子等人已经跑光了,偌大的鱼塘里就剩下我和黑小子两人。爬上岸边坐了一会儿,我道:“这里边肯定有事儿,咱再下去看看!”黑小子原本还有些由于,但是看我下水了,也跟着下来。
   回到方才挖出骷髅头的地方继续向下挖,不一会儿,果然发现了蹊跷,这淤泥底下竟然有一些残破的青砖。摸索着青砖又往下挖了一阵,发觉这淤泥地下似乎有一条暗道。这时候我们已经将淤泥挖下去将近一米多深了,我头下脚上,上半截身体都插进鱼塘底的淤泥里。正想继续挖,却感觉周围的淤泥瞬间向身体挤压过来。吓得我赶紧往后退,然而双手塞进了淤泥里抽不出来,浑身用不上力气。挤压过来的淤泥一瞬间将我包裹进去,而且一个尖锐的东西顶住了我的胸口,凭感觉猜测,那很有很能是一只人手骨!
   一口气就快要用尽,肺里憋得难受,我一下子慌了起来,双脚在水中乱蹬。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就会窒息闷死在淤泥里。就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打手抓住了我的脚腕子,将我从淤泥中像拔葱一样拔了出来。我扑腾的双手浮上水面,大口大口的喘气,脸上糊了一层厚厚的塘泥,呼吸之间满是腥臭的气味。
   黑小子在一边关心的看着我,我摇摇头表示没事。有了方才的教训,我不敢再挖下去了。在浑浊的鱼塘中胡乱的洗了洗,赶紧上岸穿衣服。看着那逐渐清澈下来的水面,忽然对这个经常玩耍的鱼塘产生了一丝恐惧。黑小子指着地上的人骨问道:“这些咋整,扔回去?”
   我想了一下道:“算咱们倒霉,挖都挖出来了,索性好人做到底,找个地儿埋了吧。”
   俩人四下里看了看,从岸边的柳树上折下两根树杈,就近在树下挖了个坑,把尸骨胡乱的埋了下去,然后匆匆忙忙的跑回家。洗了个澡,换上一身衣服,准备去老头家。现在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遇到稀奇古怪解决不了的事情,首先想到的就是老头,也正因为有老头在,我才敢大胆的去碰触任何事物。然而不等我出门,老爹黑着一张脸将我拦下,训斥道:“刚才干啥去了!”
   一看老爹这架势,就知道栓子这王八蛋肯定来我家打小报告了。实话对老爹讲了一遍,老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滚回屋去,这两天给我老实在家呆着,那都不许去!”
   感情这是要把握软禁啊,这哪行,天天呆在家里,那还不得把我给憋死啊。不过老爹现在正在气头上,不宜招惹,只能暂时先忍一忍。到了晚上,老爹还不时的瞪我一眼。他这人不怎说话,气急了张口就骂娘,一般的时候只是用眼睛吓人。饭桌上,老妈忍不住问道:“你们爷俩这是咋的啦?”
   我和老爹谁都没有说话,老妈知道从老爹嘴里问不出啥,于是转头看着我。没办法,我只好将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一听从鱼塘里挖出了白骨,老妈脸都绿了,连连嘱咐,以后不准去鱼塘玩。我嘴上答应着,可心里却没当回事,闷在屋子里大半天,脑子里一直在琢磨这件事儿,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这时候我看到老爹,突然想起了他以前跟老头的一段对话。那时候老头刚到我家,早晨起来站在菜园墙上观察村子的风水,发现风水出了些问题,便问老爹是不是有人改动过村里的风水。老爹当时说没人改,只是有几年大旱,来了一个阴阳先生,让把鱼塘挖大,老爹说他自己还去挖过塘泥。从我们挖出骷髅头的深度来看,老爹他们当年挖塘泥肯定挖到了那个深度,难道当年他们就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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