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山野诡事——隐藏在平凡生活中的诡异故事

  老叔有些无奈的道:“你小子懒起来比猪还懒,要是闹腾起来,比孙猴子还能闹腾。去吧,东北冰天雪地的,最好把你冻死在那。”说完又问了一句:“用不用我陪你走一趟?”
   我笑道:“免了吧,哪敢劳您老人家的大驾。你要是真想帮我,就找个靠谱的人帮我翻译一下那该死的八思巴文皮卷。不过千万记住,找谁都行,就是不能找那周山羊,那老家伙太不靠谱了。”
   出行的念头一生出来,就再也按耐不住,当晚就收拾东西,并且定了第二天的火车票。晚上老叔拎着两瓶酒、一只烧鸭子来到我家,说是给我送行,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害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两人与往常一样,一边吃喝一边互相调侃。喝到差不多的时候,老叔突然认真的道:“张老狗,这件事儿我翻来覆去的想了好几遍,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我看你还是算了吧,就当是一个二百五寄错了地方,别在这件事上再纠缠下去了。”
   我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个,问道:“你认为这件事儿是巧合?”
   老叔摇头道:“肯定不是巧合,但也不能否认,这很有可能是个陷阱,那七窍玲珑匣就是诱你走进陷阱的诱饵!”
   我失笑道:“你小子今天是咋的啦?我一个小屁民,与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还不值得别人来陷害。”
   老叔皱眉道:“我也说不清楚,不知咋回事儿,从你跟我说要去东北之后,我这眼皮子就一直跳……”
   “行啦,少熬夜打两场麻将就好了。”
   见劝不动我,老叔无奈的摇摇头,从兜里掏出三把钥匙扔到桌上,道:“七把钥匙你都带上,其中有一把被我做了手脚,别人拿到了也打不开匣子,一会儿我再告诉你开启的顺序和钥匙上动手脚的地方,不过我劝你没事儿也别再碰那块令牌了,那天你不知道,你那眼睛真的能吓死个人。”听老叔絮絮叨叨的说完,话尽管很酸,但说实话心里确实很感动,这是我离家在外能找到的唯一一个可以坐一块儿喝酒的朋友!
   消灭了老叔带来的酒,又把我家里的存酒喝了个精光,两人还感觉没有尽兴,不过也只能到此为止了。送走老叔,我又检查了一下该带的东西,总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想了半天,弯腰从床底扯出一个行李箱,在里边翻出一个布包,里边包着一把剑和两本书。打开布包,取出斩邪剑,轻轻抚摸着剑身,一些被刻意遗忘的东西瞬间再次涌入脑海。这次去探查鬼符的来由,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带上斩邪剑肯定会多一分保险,可这东西要怎么带上火车呢?
   因为晚上喝的有点多,第二天睡到中午才起床,因为定的是晚上的火车,所以这个时间起床倒不算晚。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出门吃了点东西,在大街上逛游了一圈,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返回狗窝背上包,出发!不过我并没有直接去车站,而是挤上公交,奔郊区而去。因为想要带上斩邪剑,在车站上车肯定会被拦下来。昨晚想了半宿,终于让我琢磨出一个法子。在郊区有一个小站,火车会在那里停留几分钟,那里查的不是很严,可以趁着天黑翻护栏进站,这样就可以逃过安检,溜上火车。
   到了郊区小站,天已经擦黑了,坐在路边啃了个面包。四下里寻摸了一圈,发现没人,绕过站台,从远处翻护栏轻松的翻了进去,第一步计划成功。找个无人的角落,耐心的等着火车到来。就在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我面前,同时一个疑惑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你在这干嘛呢?”
   抬头看了看,是车站的工作人员,心头微微的跳了一下,干了“见不得人”的事儿总归有些心虚。尽量摆出一副平静的姿态,道:“等车呢。”
   “哦。”工作人员并没有多问,并且还好心的提醒道:“晚上天凉,去候车厅等吧,听着点广播,别误了车。”他的好心让我脸都红了,连连点头称谢。这时候正好一辆火车缓缓进站,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暗道好险,差点就误了车。再次向车站工作人员道了一声谢,急匆匆的向站台跑去。因为天黑,车站里的灯光昏暗,再加上火车长的都差不多,我也没细看究竟是开往哪里的,只知道时间是对上了,那应该就错不了,于是等列车停稳后,找了个没人管的站台便溜上了车。上车之后掏出车票看了看,然后去寻找自己的座位。
   列车开动了,只听广播里传出一个甜美的声音:“欢迎乘坐XXX次列车,本次列车开往满洲里,全程运行时间二十小时零八分钟,下一站是……”
   满洲里?捏着车票一下子愣住了,拍了拍旁边的一个哥们问道:“这趟车是到哪的?”
   这哥们瞄了我一眼,莫名其妙的道:“满洲里啊!”说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低声道:“我明白了,你是逃票上来的吧?”
   明白?我都不明白你明白个屁!掏出手机看了看,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MD时间整整早了一个小时,这不是我的那趟车!那一瞬间,我不知道自己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反正接下来做了一个雷到众生的举动,跑到车门口,扯着嗓子大喊道:“停车,我是逃票上来的,我要下车!”
   很快我就被乘警带走了,在列车长的一通训斥之后,我十分冤枉的补了一张去往满洲里的票。并且得到了一个不算是好消息的好消息,这趟车途经哈尔滨,只不过就是慢的要命,要在这闷罐子里闷上将近二十个小时!拿着刚补的车票,我简直是欲哭无泪,这TMD叫啥事儿啊!事已如此,抱怨也没用,幸好乘警没有翻我的包,否则事情会更糟糕。
   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来,一脸郁闷的望着窗外。这时候有人在身后捅了我一下,回头一看,正是刚才我逮住问话的那哥们。这哥们冲我伸了个大拇指道:“兄弟,你真牛!我走南闯北坐车无数,头一次碰见你这么嚣张逃票的。”甩给他一个白眼,转过身来继续看车窗外的风景。这哥们倒是不在乎,趴在我身后继续道:“哎兄弟,认识一下,我叫杨思泰,你叫啥名?”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个作家,你是干啥的?”
   “看你这样一定是个逃票老手了吧?刚才你都成功逃上来了,为啥又要下车?”
   “……”
   本以为不理会他就得了,没成想这哥们是个二皮脸,逮着我问个没完没了。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回头问道:“您真是个作家?我怎么觉得您更像个狗仔呢?”
   这哥们一脸兴奋的道:“我真的是个作家,笔名是‘杨斯泰洛夫斯基’,咋样,这个笔名够拉风吧?”
   杨斯泰洛夫斯基?听到这个笔名我没差点笑出来,他老爹给他取名的时候可能是希望国泰民安,这哥们倒好,简直太有喜感了。仔细打量一下,这哥们长的也特有喜感,中等身材,说不上胖,但是脸圆乎乎的,眯着一双小眼睛,再加上他那张嘴,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碰到这么喜感的一个人,心中的郁闷似乎都驱散了不少。旅途漫漫,跟他侃侃也无妨。于是装作一脸惊讶的道:“原来是您啊,我看过您的作品,好像叫《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对吧?”
   杨思泰摇头道:“不是,那本书是冯斯特洛夫斯基写的,我写的叫《家有悍妇》,还没出版呢。”
   听着这不着调的话,我终于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杨思泰也不在意,拍了拍我坐在我旁边的那个人,商量道:“兄弟,咱俩换个座成不?我跟你旁边这位兄弟聊得太投缘了。”像他这样的人,一般这种小要求很少会有人拒绝。成功的换了座位之后,杨思泰拉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从家长里短说到人生理想,从隔壁老太太养了几只鸡说到国家领导人会见美国总统。我是个喜欢安静的人,可出奇的却对这个话痨不感到厌烦,时不时的还跟他扯皮几句。
  列车缓缓前进,中途停了多少次我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我身边一直跟着一个超级喜感的家伙,就连上厕所都不例外。十几个小时之后,车厢里的人都变得无精打采,杨思泰也是连连打着瞌睡,只不过嘴里仍旧在嘟囔着,至于说的是啥已经听不清了。而我也是困得要命,抱着背包歪着头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旁边有人推我,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叫我:“狗子,别睡了,快醒醒!”
   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问道:“到哈尔滨了?”
   杨思泰愣了一下,道:“你去哈尔滨啊?那你坐过站了。”
   “哦,坐过站了……你说啥!”话说到一半,我猛的站了起来,道:“坐过站了?你咋不叫我一声呢!”
   杨思泰摊开手,一脸无辜的道:“我也睡着了。”
   “你……”本想损他几句,可一想这事儿也怪不得人家,要怪只能怪自己倒霉,有些郁闷的道:“那现在到哪了,满洲里?”
   杨思泰道:“不清楚,临时停车,好像前边出问题走不了了。”话音刚落,广播里传来列车员的声音:“由于天气原因,列车无法前行,临时停车,请大家耐心等待。”广播一结束,车厢里立刻热闹起来,所有人都拉开窗帘向外看。杨思泰扒着车窗向外看了半天,回过头道:“下雪啦,好大的雪!”
   下雪?这才刚入冬就下大雪了?扯开杨思泰,向外面看了一眼,确实是好大的雪,白茫茫的一片,看时间现在已经快到出发的第二天中午,可外面的天却是灰蒙蒙的,也不知道火车是停在什么地方,放眼望去看不见半点人烟。苦笑了一声,这人要是倒了霉,喝口凉水都塞牙,放个屁都能打到脚后跟,白花了一张车票钱,坐二十个小时的闷罐子也就算了,坐过站也认了,现在又困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谁知道这大雪什么时候能停,谁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到站。
   见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即使着急也没用,有人已经拿出扑克玩上了,看来是打算做长期战斗。杨思泰出去了一会儿,回来之后拿了一副象棋,不知道他是从哪淘换来的。一边下着象棋,一边频频望向窗外,大雪非但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反而越下越大,从中午一直下到傍晚,整整几个小时都没停,到最后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这时候车厢里有些躁动不安了,不少人高声叫嚷找列车员,问我们是不是被困在这了。望着窗外的大雪,想起老叔的话,没想到被这个乌鸦嘴给说中了,真的被困在这冰天雪地里了。
   这么大的雪,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恢复运行,心中只是祈祷别再出什么意外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一分钟、两分钟,从最初按小时计算时间到最后数着秒度过,整整过了一天一夜,其间雪停了又下,下了又停。长时间被困在这闷罐子里,空气污浊不堪,人们的情绪躁动起来,很多人都叫嚷着要下车。列车员只能苦口婆心的劝说,安抚躁动的乘客。心中笑了笑,这个时候下车能干嘛,走到附近车站?恐怕走不到一半就被冻死了!如今只能是继续老老实实的在这里闷着等待救援。
   天再次黑了下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的救援一直没到,出发前准备的食物和水已经消耗殆尽,而列车上售卖的食物也早已售空,一些投机倒把的人到处高价叫卖自己所余食物,冷笑着花高价收购了一大堆食物,没想到的是,杨思泰跟我想到一块了,俩人各自抱着一大堆吃的会心一笑。由于车里的空气实在污浊,一些人打开了车窗,冷风灌进车厢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人叫了起来,“快看,那边有亮光,肯定是有人家!”
   亮光?我心下好奇,这么长时间,没少向外瞅,这附近没有村庄啊。于是我也打开车窗向外看了看,只见在远处确实隐隐绰绰的有一片亮光,似乎那里真的有个村庄。这时候一个列车员走到我旁边向外看了看,疑惑道:“怪了,我记得这附近没有村庄啊。”
   旁边一人道:“不会是鬼火吧?”
   另一个有些见识的人反驳道:“别扯淡了,大冬天的,这么低的温度哪能看到鬼火?”
   一群人争论饿了半天,依然没有个结果。不过很多人不相信列车员的话,认定那里就是个村庄,想到村庄里有热乎乎的火炕,还有地道的猪肉炖粉条子,终于有些人忍不住跳出车窗,奔着亮光的地方去了,任凭列车员怎么拦也拦不住。时间到了晚上九点多,广播里再次传出声音,警告乘客不要下车,这附近根本就没有村庄。杨思泰这个闲不住的人又出去转了一圈,并且带回来一个消息,先前跳窗出去的那些人一个都没回来,也联系不上,好像是失踪了,这会儿乘务员们正组织人手准备去搜寻。我皱了皱眉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观察那片亮光,越看越觉得不对,亮光忽明忽暗,忽远忽近,不知道是天气原因造成的还是事有蹊跷,不过列车员再三强调这附近没有村庄,那多半就是后者。低头想了想,问杨思泰:“想不想下车溜一圈?”
   杨思泰兴奋的道:“刚才我还在琢磨这事儿呢。”说着,竟然从兜里掏出两支手电。我笑了笑,心道:看来这个杨思泰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小子绝不是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是个作家!
   收拾了一下包裹,找来两根绳子将裤腿绑好,又向鞋里边塞了一些纸巾,打开车窗跳了出去。雪下的实在够大,已经抹了膝盖,天依旧阴沉沉的,偶尔刮过一阵风卷起地上的雪扑到脸上,向刀子划过似的。走出去没多远,便听后边有人喊我们,只是我们哪里肯理会。杨思泰要打手电,我拦住了他,那片亮光十分微弱,打着手电便看不清了,还不如摸着黑向着亮光的地方走。
   磕磕绊绊的在雪地里行走,也亏得我小时候经常在雪天上山撵兔子,现在虽然雪大了点,但勉强还能应付,就是天气太冷了,衣服带的有点少。令人惊讶的是,杨思泰竟然能跟上我的脚步,这让我越来越好奇他到底是什么来路。走了半个多小时,两人已经气喘吁吁,可那片亮光还在远处,不见一点走近的意思。停下来,从包里翻出一瓶酒,就着寒风喝了两口,身上感觉暖和了一点。将酒瓶递给杨思泰,嘱咐道:“小心着点,那亮光有点邪乎。”
   杨思泰嘿嘿笑了笑,没有说话。不敢在雪地里停留,继续向前走。先前那拨人走了有段时间了,雪地上的脚印已经消失,追踪不到他们的足迹,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走到亮光处了。就在感觉筋疲力尽,快要走不动的时候,那片亮光突然消失了。杨思泰赶紧掏出手电,四下里照了照,只见在前方不远处竟然真的有一处村庄,只不过村庄里并非远处所见那般灯光闪烁,而是死气沉沉。
   望着那没有丝毫生气的村庄,暗道:看来真的是有蹊跷,先前的那拨人可能有麻烦了。想罢,解下背包,从里边取出斩邪剑。杨思泰见我从包里拿出一把剑,别有深意的笑道:“看来你还真不是一般人!”
   我回道:“啥一般人两般人的,我就是一小屁民。跟紧了,去看看这到底是个啥鬼地方。”
  @WMINGZY 2011-11-24 0:15:00
    狗子 辛苦了 半夜两三点更 注意身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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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妨,习惯了夜猫子的生活,晚上睡不着,白天醒不了
  @西门町的夜 2011-11-23 21:35:00
    @fds431 2011-11-23 21:11:00
      是夜,黑暗的一片,细雨绵绵,有清风吹过,不时传来阵阵的蛙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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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要淡定,不能让人说咱没素质
  @渴望泰迪熊的女孩 2011-11-23 23:05:00
    暮想来投票了,狗子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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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朝思那论辈分,你得叫哥,是不能叫同学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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