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在青涩的年龄里面想为这个男孩子准备一辈子的晚餐,也曾想过和他过完这一生。事实上我们想要的不都是安稳的一生吗?可是我只能口是心非地送走那个我爱的人,然后找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流眼泪。
就在我哭得跟个被抢了香蕉的悲催猴子似的时候,忽然收到了一条短信。
刘婷婷发过来的,她说:“陈三三你能请假吗,你表姐过来了,在家里等你呢。”
上楼之前我赶紧擦了擦眼泪,要不然被陈雪娇看到我的眼泪,肯定又骂爱鬼哭,把她全家人都哭倒霉了。
陈雪娇还是跟之前一样,化着浓妆,贴假睫毛,穿十厘米的高跟鞋,坐在那里跟个大爷似的。
我怕刘婷婷听到我们的聊天,就给了二十块钱,让刘婷婷帮忙我去买饮料。
刘婷婷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道里面,我终于开口了:“找我什么事?”
陈雪娇扫了我一眼之后,不耐烦地说:“我妈说,你这几个月给回去的钱越来越少了,让我过来看看什么情况。陈三三,你还真没什么良心,我妈养你那么大,你来深圳才几年就翅膀硬了,钱也悠着点给了?”
我把包包随手放在茶几上,顿了顿才说:“不是,我最近工作不稳定。”
陈雪娇忽然嗤笑了,不屑地说:“不稳定?听婷婷说,你不是在夜场上班吗?夜场客人多,没钱就去卖啊,卖了就有钱了。”
我被她这句话,气得脸色都有点煞白,手有点抖,我提高声音说:“陈雪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雪娇很不屑地说:“什么意思你心里面清楚,反正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陈雪娇跟我交恶,这事得从我刚刚来深圳那阵说起,那阵我在名匠咖啡上班,就寄居在陈雪娇那里,陈雪娇在一家美容店上班,我下了班之后她就指指点点我去帮她买这个那个送过去,一来二去,我跟那家美容院的店长熟了起来,不巧的是陈雪娇刚好喜欢店长,她以为我没事勾引了她喜欢的男人,一直都不怎么待见我。
我自认问心无愧,从陈雪娇那里搬出来之后,也感谢她收留我那么久,后来发了工资之后也算足了房租给她。
谁知道我搬出来不久之后她忍不住跟店长表白,店长拒绝她的时候拿我当了挡箭牌,之后陈雪娇对我就更恶语相向。
她还打电话回去跟李雪梅说我在深圳乱搞男女关系,李雪梅被这些话气得死去活来,曾经还给我打过电话让我以后别回去了,我让她感到丢人。
这些我都忍下了,因为李雪梅她哪怕对我再不好,她也养大了我。但是陈雪娇,在她面前我没必要怂得跟一枚天津狗不理包子似的。
话聊到这里,我知道再聊下去已经没有意思了,我站起来,拉开门冲她说:“你走吧,我会给姨妈打电话。钱也会寄回去。”
谁知道陈雪娇站起来,眼疾手快,拎起我的包包拼命地翻起来,我刚刚发的工资就放在包包里面,我还没抢过来她就把钱翻了出来,毫不客气,她把那些钱全部揣她包包里面去了。
我的银行卡上面就只有1700块了,除去我答应要寄给李雪梅那1400块,又快到交房租的时候了,我哪里能让她把钱全部拿走,我扑上去作势要抢,陈雪娇忽然冷冷地说:“陈三三,你要敢抢回去,我就把你在深圳发生那些事,过年回家的时候逢人就说!“
我的心像是突然发生了惨烈的车祸一样鲜血淋漓,手脚冰凉,下意识指着门口冲着陈雪娇就吼:“给我滚!“
陈雪娇冷哼了一声,甩着包包蹬着高跟鞋走了出去,还顺手重重地给我带上了门。
我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就想往地上摔,可是想了想,那个杯子是婷婷花了五块钱买的,最后我放下了那个杯子,抱着头哭了。
刘婷婷开门进来,一看到我哭得跟世界末日似的,她放下那几瓶饮料奔过来,蹲下来就问我:“陈三三,怎么了?”
我跟刘婷婷相识了三年,我几乎没在她面前掉眼泪,我本来不想哭,可是我无法控制住自己奔腾的泪水。
然而我又必须隐瞒着一切,并非对刘婷婷不信任,而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如果非要摊开自己难以启齿的阴暗,那无意于对着别人剥开自己的肚皮。
擦了擦眼泪,我扯出难看的笑容说:“刘婷婷,刚才我表姐那个包包很好看听说很贵,她走了之后我觉得自己好穷啊,现在物价还那么高,我今天又被炒了,我真的是被穷哭了。”
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唯唯诺诺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口是心非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一个尽头,可是我要活下来,当我决定好好的活下去,我必须在摔倒的地方爬起来,才能看到明天的万丈光芒。
刘婷婷似乎看出了点什么,她欲言又止,最后李洪波给她打电话了,她那丫确实对李洪波有那么点意思,最后还是重色轻友丢下我出去了。
小小的房子里面又陷入孤寂,我窝在沙发上发了一阵呆之后,开了电脑,登陆了智联招聘群投简历。
经济的捉襟见肘,让我不敢再挑剔上班离住的地方远不远,待遇怎么样,反正我现在必须赶紧找到工作,要不然某一天,说不定我就要端个缺口的碗到街上去,逢人就凑上去说:“发发善心吧,给我几毛钱吧我几天没吃饭了。”
我睡的时候,刘婷婷还没回来,估计在李洪波的五金店里面,两眼发光地看着李洪波忙忙碌碌。
这个满怀心事的夜晚,噩梦又来惊扰,我梦见我实在熬不住李雪梅对我的打骂,我跑回家去,可是我爸妈看到我那一瞬间,像是见到了洪水猛兽一样关上了门。
最后,我被突兀的电话声吵醒了。
迷迷糊糊接起电话,那个有个挺好听的男声说:“你好,请问你是陈三三,陈小姐吗?”
他说“陈三三”这个名字的时候,似乎轻轻笑了一下,我知道我这个名字奇葩,以前去到哪个公司,刚开始都会有同事跟我说这个名字很特别,当然那似乎是玩笑话,其实大概他们的潜台词是这个名字奇葩得跟火星人造出来的一样。
一个激灵,我顾不上其他,急急忙忙说:“对啊,我是。”
那个男声就接着说:“是这样的,陈小姐,我这边是深圳纳斯达国际传媒广告公司的人事经理,我姓林,这边有收到陈小姐的一份简历,看了之后觉得陈小姐符合我司岗位的要求,不知道陈小姐是否有意向过来面试一下?”
我差点就从床上蹦了起来,按捺住欣喜,我稳了稳情绪,用平稳的语调说:“当然有兴趣,请问贵司地址在哪里?”
急急忙忙想要找到工作的心情,让我直接没问待遇,没问到底是什么岗位,也没细想我是不是有投简历到这家公司,我的语调虽然平稳,但是里面的急切,还是满溢了出来。
那个林先生却毫不介意,依然是特专业地说:“地址我等下会直接发到这个手机上面给你,那么下午两点钟,请你带上个人简历过来我司面试一下。”
我发现楼主都是11点左右睡觉 (呆子有点呆)
对的,我早上五点半要起来跑步,完了要上班,所以太晚睡肯定爬不起来的、
我去……感觉露珠爆区域爆公司名字有点多啊…… (倒倒Di蛋)
额,这公司名字是化名。。
那个纳斯达广告公司就在笋岗仓库附近的桃源大厦那里,刚好草埔这边有直达车可以到,我摩拳擦掌,还没到两点就到了那边。
面试的地点在七楼。
敲门进去的时候,那个长得挺漂亮的前台把我领进了会议室里面等着,在等待的过程中,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四周的装潢简约时尚,反倒是我跟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对比之下,我心里面点忐忑不安,还没开始面试就觉得自己没戏了。
正在想得出神,一个男人推门进来,坐在了我对面。
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他看到我的那一瞬间,明显表情有点异样,可是我又说不出问题在那里。
扫了我一眼,林先生开口说话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启程,然后你跟我说说你,你会什么?”
我没想到第一个问题是这样的,顿了顿,这才说:“是这样的,我之前有做过文职类的工作,对于制作对外协议,制定公司内部文件,还有一些报表,我都能做。“
林启程又扫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那些谁都能做,你有什么自己比较突出的东西?“
我一时语塞,老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比较突出的东西,能让这家公司心动,一下子就决定用我。
实在无奈,我只能让笑容僵在脸上,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到我被问倒了,那个林启程却一点也不显得意外的样子,又循例问了几个问题,最后出乎意料,他说:“陈小姐,其实我们现在主要是招聘售后服务这一块的文员,说白了就是客服。我刚才注意观察了你,虽然问我问倒了,但是你脸上还带着笑容,这让我挺满意的。公司这边给出你的试用期工资是3800块,过了试用期看你的能力再原来的基础上加10%-45%,过了试用期之后有提成,五险一金入职第一天就会买。但是公司要求员工的忠诚度必须高,所以每个进来的员工都要签下两年的雇佣协议,你是否有意向加入我们纳斯达?”
我一听,试用期一个月都能拿3800块钱,比我之前去其他公司当文员的时候还要高一千块左右,想都没想就忙不迭地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说:“当然愿意啊!”
林启程似乎挺满意这样的局面的,站起来走到办公区那边比划了一阵,最后带过来一沓纸张递给我说:“陈小姐,这些就是我们公司的雇佣协议,跟劳动合同不一样,这上面主要对员工在公司任职期间的一些个人行为的规范等等,你看看没什么问题,就可以签了。然后等下我会先安排你做入职,明天上午九点,你就过来上班。”
我翻开那些文件看了两次,无非就是每个入职的员工公司都要花费时间去栽培,所以每个入职的员工都必须保证在两年之内呆在公司不动,如有想提前走人的,就要给公司赔违约金之类的,还要在两年的期限内不得从事同类行业。
我想了想,觉得这里待遇好,环境也好,我也没有走的理由,大笔一挥,把自己的大名给签上了。
办完入职出来,我还有点如同在梦中一样,我差点就想学电视上那样掐自己一把了。
怀着激动的心情,我给刘婷婷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我就说:“婷婷,本大爷转运了!”
刘婷婷在电话里面嚷嚷让我晚上请吃烧烤,我们相互损了几句之后挂了电话。
后来我才知道,太顺利的事情,往往未必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换上自己那双在东门花了29块买的高跟鞋,又从布衣柜里面翻出看起来比较新的一件外套穿上,就急急忙忙跑去赶车。
等电梯的时候,刚巧碰到了林启程,他一见到我就说:“小陈,到了?”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就是他口中那个小陈,赶紧笑了笑说:“林经理好。”
林启程笑了笑说:“你喊我老林就行。”
我这才打量了他一下,他大概也就28岁左右,不算高,大概175左右,长得不算帅,可是看着特别阳光顺眼,我想了想说:“可是你看着不老啊。”
林启程笑了笑,忽然往后退了退,转过身朝着我身后说了一声:“张总,今天那么早?”
我心里面正想着那么巧公司的老板也姓张,赶紧跟着林启程回过头打招呼,可是我张总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就愣在了那里。
张明朗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对于林启程的打招呼也是点了点头而已,过了十几秒之后他自动无视我对林启程说:“等一下,你让新来的同事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林启程点了点头说:“好的。”
这时电梯来了,林启程自动让张明朗先进去,然后到他,而我有点呆呆地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最后林启程按住电梯的开关键说:“小陈,进来吧,快到打卡时间了,你还要录指纹。”
我低下头,咬着唇,脚怎么都挪不动,这时一直沉默着的张明朗开口说:“老林,等一下到办公室,你给新来的同事说下签下协议又不干了,需要赔多少钱。”
他说完,示意林启程把电梯关上。
我这才急急忙忙冲过来,差点撞到了林启程身上,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林启程没说什么,到了七楼我跟着林启程走了出来,而张明朗继续往八楼去了。
去给我录指纹的时候,林启程似乎是安慰,他说:“小陈,张总其实这个人挺好的。”
我嗯了一声。
录好指纹之后,林启程带我去分配位置。
整个售后部,加上我我19个人,都是一些年轻女孩子,林启程带着我走了一圈介绍了一圈,我没记得多少个人名,只得从头到尾都笑着。
分配好位置相互介绍了之后,林启程就让我到八楼去找张总。
八楼的装修跟七楼的差不多,但是上面似乎安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我叩门的时候,门被敲击发出来的声音似乎还有点点的回荡。
张明朗在里面说了一声:“请进。”(白度一瞎 mo tie陈三三张明朗罗建文 更筷)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他正背对着我在打电话,说的是英语,语速很快,我就听懂了几个单词。
有点前路未卜的感觉,我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不敢乱看,也不敢乱动,大气都不敢出,就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等着。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张明朗的电话终于挂了,这才回过头来,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冲我说:“过来,坐我对面。”
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坐了下来,不小心看到了他的办公桌上面,放着一个相框,相框里面,有一个漂亮得耀眼的女孩子搂住他的脖子。
这样亲密的姿势,他们的脸上都挂着特别明亮的笑容。
好像跟朋友吃饭去KTV也灌过驻场导购,但没有不尊重她,只是以朋友的礼仪请她喝一杯。 (哥只是个杀猪的)
这,。。。我竟然无言以对。
大概是看到了我盯着那张照片看,张明朗自顾自地说:“我女朋友,漂亮吧?”
我伸出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角,最后轻声说:“嗯,她很漂亮。”
张明朗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最重要的是,我最爱她。”
我最爱她。
这句话让我鼻子发酸。
我跟他最好的那段时间,他每天每天给我发短信,他说:“陈三三,我最爱你。”
那时候我人生黯淡,没家庭温暖,高中毕业就出来深圳打工挣钱,有点穷还有点孤单。
没爱上他之前我活得那个叫接地气,爱上他之后生活立马变成了一出偶像剧。
那时候我们年轻,他把最好的年龄里面的爱情留给了我,他跟我说我是他的初恋。
然而现在,我都无法确切知道初恋到底是什么?偶尔我也想它无非是教人看清爱情最初的模样,开始知道心动的感觉,懂得对陌生的异性好,懂得心存感激,说一些善意的谎言,以及许下不可能实现的承诺。
而我偏偏资质蠢钝,爱得如此甜美,却把这一出偶像剧活生生演变成悲催的生活剧,走得如此匆忙。
恍神间,张明朗忽然跳到了下一个话题:“今天喊你过来,是先跟你说清楚,我跟你之间以前的事,你最好不要对同事提起。前几天我们之间发生的事,你也大可以忘了,我那几天和女朋友吵架心情不好行为有点失常,后面不会了。至于这份工作,你想做就继续做,不想做现在就下到七楼去跟老林商量赔偿公司损失的事。”
我张了张嘴,我想问问为什么我出现在楼下的时候,他一点意外的感觉都没有,是不是这一切他知情的,还没问出口,张明朗站起来,指了指门口说:“至于你过来这边上班,完全是一个巧合,出去忙吧。”
我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张明朗又冷不丁说了一句:“明天换一身好一点的衣服来上班,广告公司的形象很重要。“
那句“我最爱她”在我脑海里面挥之不去,手脚冰凉,我往下走,快到自己卡座那里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我忙不迭地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
被撞的是个女孩子,看起来跟我年龄相仿,穿得很是漂亮时尚,她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之后指了指门外说:“这里闲人免进。”
这时,林启程走过来拉了我一把说:“小柳,这个是新来的客服。”
那个被叫做小柳的女孩子扫了我一眼之后,直接无视我就对林启程说:“林经理,你看人的眼光越来越差了。”
她说完,懒得理我,直接朝里面的办公室走去了。
林启程这才跟我说:“刚才那个是策划部的小柳,她平时说话就这样,你别介意。“
我低下头,敛起眉,淡淡地说:“没关系。“
坐到位置上来,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电脑,周围的其他同事都忙不迭地打着电话,声音彼起此伏,而我只能像个傻瓜似的坐在那里,按照林启程的话,看资料。
不是没想过辞职走人,可是我回想了一下昨天签下的条款,没做满两年就走人的话,必须赔偿纳斯达3万块。
我现在3千块都没有,更何况3万块。
实在没办法了,我只好乖乖坐在那里,翻文档。
无惊无险,就要快过完这一天的时候,我接到了北大医院的电话。
打电话的是个女孩子,我一接通她就说:“请问是陈小姐吗?我这边是北大医院打来的。“
穷人怕病,更怕这样莫名其妙的电话,她这句话刚刚说完,我头皮一阵发麻,急急忙忙地问:“我是,请问有什么事?“
那边说:“是这样的,我这边有个叫罗建文的患者,他让我通知你过来一下。“
我心里面一个咯噔。
罗建文,他昨天不是看起来没什么大事吗?什么跑医院去了?
坐在公交车上面的时候我忐忑不安,还一路祈祷罗建文千万别有什么事,要不然我就成杀人犯了,我那时候急坏了想象力特丰富智商也有点缺货,完全没想到他能让别人打给我,能有什么事?
去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秋意凉凉,挺多人感冒了,医院里面来来往往的人,我跑前台去问了罗建文的所在地,最后在护士告诉我他刚走。
我蒙了,觉得罗建文完全是没事找抽型,走出来就直接去停车场那边看,想要看看他到底想干嘛。
刚刚到停车场,罗建文就开着车刷卡出来了,看到我之后他把车停住冲我说:“上车来。“
我迟疑了一下,最终听话地上了车。
罗建文把音乐关了,一边发动了车子一边对我说:“你过来干嘛?”
我恼了。
他简直就是一个神经病!明明是他让人打给我的好不好!他丫丫的还真能装!
想到这里我没好气地说:“不是你让别人给我打电话的吗?”
罗建文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对,电话是我让人打的,但是让你过来你就过来?你这么急着过来是赶着去投胎吧?”
我平时虽然不太爱说话,但是我也不是那种特不会说话的人,一看他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我立刻反唇相讥:“嗯,投胎之前我还得带你走,要不然留着你也是祸害人间。”
罗建文又是冷哼了一声,转而说:“没吃饭吧?想吃什么?”
我把头扭过去看外面的夜景,然后淡淡地说:“炒粉,五块钱的。”
罗建文“切”了一声,张嘴就骂人说:“没出息的女人,只有一辈子吃小地摊的命。”
我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依然淡淡地说:“看到有公交站台放我下来,谢谢。”
罗建文盯着前面,继续开他的车,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凭什么听你的。”
说完他关掉了音乐,伸手从车头的位置拿起一包烟抽出一根,然后冲我说:“拿那个打火机帮我点火。“(mo tie此情缠缠缠缠缠)
我懒得理他,坐在那里动也不动装死。
罗建文彻底火了,一脸嫌弃的表情骂我:“陈三三,别我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了。你现在在我车上,你稍微让我有点不满意,信不信我把你拉到荒山野岭去办了?“
罗建文大概是觉得他抓住了我的弱点,可是他不知道他其实也有弱点,那就是他并非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我坚定地确信自己的感觉不会出错,所以我淡定地答一句:“你不会这样的。“(mo tie此情缠缠缠缠缠)
罗建文愣了愣,把那根烟丢到车头那里,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你企鹅多少?我加你。”
我警惕地问:“你想干嘛?”
罗建文想都没想就说:“想追你,先网上聊聊,看看你喜欢什么男人用什么方式追你。”
我不屑地笑了一声,然后说:“罗建文,你就不怕我么?我是个疯子,我昨天差点把你弄死了。”
罗建文忽然把车开进了一个停车场,停住了之后,有点不怀好意地说:“如果你愿意在床上弄死我,我会很乐意地笑纳的。”
我瞪了他一眼,然后说:“滚犊子。”
罗建文愣了一下,问了句:“原来你是来自东北的小妞?”
我不耐烦地拉开安全带,冷冰冰地说:“我广东人,我不是妞,你说话能不能尊重着人点?”
罗建文这才像松了一口气似的,嘀咕了一声:“明明广东人,说话还跟东北人似的。”
至于我说话为什么偶尔带点北方腔,那是因为来了深圳几年,偶尔会接触到一些北方的帅哥美女,看到他们说话的那个豪爽劲我觉得特好玩,就跟着学了点。
(白度一吓 mo tie陈三三张明朗罗建文 更快)
罗建文没有继续纠缠这个,下了车之后,他一把拽着我就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看你活得那么惨,我请你吃饭。”
我被他拽着,自认跟他还没有那么熟,想要挣脱开他的手,可是他偏偏加重力道抓得更紧,我有点吃痛,只得张嘴就损人不利已地说:“罗建文,上次跟你吃了一顿我就不见了两百块,我总觉得你吃到最后又会犯傻逼说话气我掏钱买单,我不去!“(白度一吓 mo tie陈三三张明朗罗建文 duang更快)
罗建文乐了,瞪了我一眼之后就说:“上次是你要AA的,我可没逼你。“
对话间,我被拽着进了那家叫稻亭日本料理的餐厅,我嘀咕了一声:“我不吃生的,而且这里看起来很贵。”
罗建文特郁闷地瞪了我一眼骂我说:“卧槽你这个女人怎么那么啰嗦,我愿意请你吃饭,你就要偷笑了,还废话多。”(白度一吓 mo tie陈三三张明朗罗建文,duang)
正说着话,他忽然放轻声音对我说:“陈三三,我见到了一个老熟人,一起去打个招呼,你要装作跟我亲密一点。”
我瞪了他一眼,但是看到他欲言又止的傻逼样,我只得配合着在黑乌乌的脸上切换上了笑容,跟着他就走到一个餐桌前面。
他侧了侧身,冲那个半侧着身在打电话的男人说:“张明朗,还真是冤家路窄。”
他嘴里面的张明朗一说出口,我一个激灵,这才细看了一下侧身的背影,是张明朗。
张明朗应声扭过头来,淡淡地瞥了罗建文一眼,把靠在嘴边的电话移开,用那种本大爷就是那么牛掰不愿意搭理你的语气说:“是。”
最后他扫了一眼我,眼神凌厉,盯着我就说:“陈三三,见到自己的上司,都不懂得打一个招呼吗?”
我被吓了一跳,肯定挣脱了罗建文的手,硬着头皮说:“张总好。”
张明朗却没有应我,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把头扭过去,继续该干嘛干嘛去了。
自讨没趣,吃饭的时候罗建文远远看着张明朗买单走人,他有点闷闷不乐,恨恨地说我:“陈三三,你刚才什么意思,你干嘛甩开我的手?我让你觉得丢人了?”
我埋头在吃那些颜色不明的东西,头也不抬,问了一句:“罗建文,你该不会是暗恋他吧?”
罗建文正在喝水,差点喷了,瞪我说:“陈三三,你有病啊!我有表现出性取向不正常的样子吗?”
我继续吃我的,回想到张明朗买完单出门之前又一个凌厉的眼神,又想想罗建文看起来跟张明朗很苦大仇深的样子,我大概知道可能是罗建文以为我和张明朗关系匪浅才找的我,却不知道张明朗那眼神是啥意思,有点心烦意乱,我只得敷衍的笑笑说:“鬼知道呢,说不定你男女通吃。”
罗建文又瞪了我一眼,忽然冷不丁地说:“你在张明朗的公司上班?手脚可真够快的啊。吃好了没,我送你回去,明天见。”
罗建文不犯傻逼的时候其实也不算特烂的一个人,可是我心里面有事,吃完饭出来找了一个借口自己坐车回去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第二天上班我提前了一会儿到,刚刚打完卡凳子还没坐热,林启程忽然给我打了内线,他说:“小陈,你到张总办公室去一下。”
有点忐忑,我敲开了张明朗办公室的门。
得到他的允许,我推门进去,站在那里跟一块木头似的。
张明朗率先开口说:“会冲咖啡吗?”
我心里面顿时一千万只草泥马争先恐后各种奔腾,卧槽啊啊啊!喊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帮他冲咖啡!脑子秀逗啊!电视剧上面那么厉害的老总不都是有各种美腿秘书嘛,我冲什么咖啡啊!
心里面吐槽着,却也不敢说什么,更何况我虽然害怕见到他,但是也挺想见到他的,就侧了侧头,特温顺的语气说:“会的,张总。”
张明朗哦了一声,忽然掏出钱夹抽出一张百元票子,递给我说:“那帮我去地王大厦那边买一杯蓝山过来。”
(mo tie陈三三张明朗罗建文 duang一下,摆渡一瞎,更快)
我被他这个乱七八糟的思维雷得外焦内嫩一塌糊涂,却也不敢说什么,毕竟拿人工资就算真给当猴子耍也得忍着,我拿了钱就跑了地王大厦那边在万象城那里找了一个特高端的店买了一杯咖啡回去了。
谁知道,怀着忐忑的心情递给正在看文件的张明朗,他扫了我一眼,又扫了那杯咖啡一眼,拿起来喝了小小一口就立马放下说:“我怎么知道这咖啡里面有没有砒霜,你帮我试试吧。“
(磨//铁此情缠缠缠缠缠)
我来不及在心里面吐槽几年不见,张明朗患上了被迫害妄想症,他就端起那杯咖啡递到了我面前来。
我想尽快结束这一个莫名其妙的闹剧,只好端过来,随意地抿了一小口,然后说:“张总,我喝了,没给你撒砒霜,你满意了吗?”
张明朗忽然很不屑地笑笑,示意我坐下,最后他毫无表情地说:“三三,跟混得不错的前任间接接吻的滋味,你满意吗?“
他的脸上真的没有一丁点的表情,可是他的眼眸里面全是鄙夷和不屑,就像是一层一层生生不息的海浪一样,汹涌而来将我推到难堪的海岸上,我张了张嘴,还没说出话来,脸却腾一声热得发烫。
为了避免被看穿我,只得侧了侧身子,低着头对他说:“张总,你要没其他的事,我先出去忙了。”
(数名 mo tie此情缠缠缠缠缠)
张明朗却把菜端起来的咖啡重重扣在办公桌上,沉默了一阵之后他说:“陈三三,你所说的你那个高中男朋友,就是罗建文?”
我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张明朗忽然冷笑了一声,张嘴就奚落我:“那你还真有本事啊!老家藏着个男朋友,在深圳还能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几天前还敢在前任家里喝醉得一塌糊涂,真的太有出息了!”
我哦了一声。(数名 mo tie此情缠缠缠缠缠)
但是就是因为我就哦了一声显得有点敷衍,张明朗似乎有点气恼了,盯着我就说:“陈三三,你知道不知道你跟罗建文在一起,随时都有损坏公司的利益的嫌疑?”
我疑惑地看着他,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张明朗忽然从桌面上抽出一份文件丢给我说:“你自己慢慢看清楚,把你在男人之间游刃有余的聪明才智运用到工作中来,你不会死。”
我翻开来,就在第一页看到了罗建文的照片,蓝底白衬衣,笑得嘴角有点上扬,阳光明媚看起来跟他人渣人渣的形象有天壤之别,然而我往下看,倒抽了一口冷气。
上面白纸黑字全是罗建文的详细的个人资料,我无意间看到了那么一行:“2009年3月因故意伤人罪被判入狱一年,2010年3月出狱。2011年5月因故意伤人被索偿6万元整。”
我想到那天我把酒瓶子抵在了罗建文的脖子上,顿时感觉背后一阵冰冷,也感到一阵庆幸。
带着后怕,我往下看,原来罗建文还是一家公告公司的法人代表。
合上资料之后,我的内心明明惊涛骇浪,可是我依然装作挺平淡地说:“难道罗建文的广告公司跟我们公司是竞争对手?”
(数名 mo tie此情缠缠缠缠缠)
张明朗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我一下子就能看出了重点来,可是他没在这个话题上过分纠缠,而是话锋一转,带着点意味深长的味道说:“陈三三,罗建文那样的男人不是你驾驭得了的,你别骑虎难下了,到时候老虎发难起来,反而把你自己给赔进去了。”
我听完,猜不到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又哦了一声。
谁知道正是我又哦了一声,张明朗忽然用手支撑在办公桌上腾一声站起来,居高临下提高声音就说:“你明白我的意思了没?”
我被吓了一跳,有点唯唯诺诺地低声答了一句:“明白了。”
张明朗却没有就此罢休,而是把一只手伸到我的下巴,把我的脸抬起来,盯着我说:“那你说说我是什么意思?”
(数名 mo tie此情缠缠缠缠缠)
我的脸更烫了,气息有点急促,我只得急急忙忙地说:“你让我别招惹罗建文。”
张明朗这才放下手,冷哼了一声,有点没头没脑地说:“对,你最好别招惹他。他没我那么有绅士风度,哪天你玩腻了想要分手,他不是你用两个短信就能打发得了的。”
我有点难堪地听着这番话,脸色越发的一阵青一阵白,也不知道怎么样回应才显得特自然,最后没办法了我只得点点头说:“嗯,我知道了。”
鬼知道这句话又怎么踩到张明朗的尾巴了,我的话音刚落,张明朗忽然腾一声站起来,快速绕过来一把将我从那张椅子里面拽起来,用他以前亮晶晶现在却冷冰冰的眼睛盯着我提高声音说:“陈三三,你给我说说,你知道什么了?知道我当年有多好打发,还是知道你自己的无耻?是知道了你错过了一个曾经多么爱你的人,还是知道了你现在脚踏几条船让人看起来就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