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张明朗的发难,我尴尬又难堪,却有暗自神伤,他越冲我发难越证明他未必像我分手之后想的那样这么轻易地放下,也证明他未必没有付出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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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他的真心被我决意辜负,想想我此生最不忍伤害的人被我伤得或者千疮百孔,我的眼眶,就在思绪翻涌中差点就红了。
可是我的反应,在张明朗看来似乎是无耻的表现,我的沉默让他更是步步逼近,他一个上前,差点把我挤到了办公桌上,他用半个身体把我抵在那里,居高临下地说:“陈三三,你委屈吗?但是你有什么好委屈的?作为一段感情里面的背叛者,你有委屈的资格吗?难道作为被背叛的我,就连恨的资格都没有吗?”
我的大腿靠在了办公桌边缘,挤压让我感觉有点痛,也为了掩饰情绪,我把脸扭到一边去,想到他已经有漂亮的女朋友,想到生活的康庄大道他走得正顺利,我想了想说:“你可以恨,随意恨,不爱就不爱了,我也没办法。不过也谢谢你当年那么有绅士风度,我跟我男朋友都特别感激你,真的。”
谁知道话音刚落,张明朗忽然伸出双手,快速捧住我的脸,他的唇就这样凑了过来,他的唇依然是温热而柔软的,我的脑海瞬间一片空白,恍如隔世的感觉涌上心头,我竟然忘了挣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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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那些温热的唇变成了一尾嗜血的鲨鱼,在我惊慌失措中,咬了我一口。
吃痛让我清醒过来,我死命推开了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张明朗后退了一步,眼神微微敛起,却看都懒得看我,而是转投到有落地窗的方向,沉默僵持了一会儿之后才说:“我也恨我自己那一年的绅士风度,我就应该去把你们闹得鸡飞狗跳,把你们闹得散了为止。”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没说出来,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张明朗的神情,似乎是陷入了长长的回忆里面,心酸的感觉让我快要窒息,这个是我爱的人,而我却曾经把他置身于万劫不复。
我以为时间会一直静止,却不料,他很快转过身来,咬牙切齿地说:“陈三三,我不去说不代表我不会痛!哪怕我现在伤口好了,也麻烦你以后跟哪个男人怎么样都好,别把他带到我面前来晃悠!”
说完,他快步走到门边,飞快地拉开门,冲我吼了一声:“滚吧,滚回去好好工作。”
带着复杂的心情,我灰溜溜逃出了张明朗的办公室,坐电梯下七楼的时候还在纠结要不要开口问李洪波借3万块来赔偿给公司然后辞职算了,想了想辞职之后找不到更好的也是喝西北风的命,我见钱眼开的死性子让我最终沉默着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谁知道,刚刚在转弯的地方,我就听到了里面七嘴八舌夹杂着嘲讽和愤恨的讨论声。
“那个新来的陈三三,什么背景?来了没两天就跑张总办公室去两次了。”
“一看就那屌丝样能有什么背景,鞋子一看就是便宜货,说不定对张总起了歪心思,想要靠男人改变命运。”
“切,就凭她那点姿色?”
“张总也不轰她出来吗?”
“男人嘛,对于送货上门的还会拒绝嘛?”
“不要脸,跟这样的女人共事真是降低档次。“
我站在那里听了一会儿,考虑到里面越说越难听,只得往前走了一步,轻轻咳了一声。
坐在第一个位置的一个圆脸的女孩子率先看到我,她扭过头去对着还浑然不觉的其他同事嘘了一声。
似乎是把一串正在噼里啪啦响的鞭炮丢到湖里面一样,那些乱七八糟的话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一样,疾步朝自己的位置走去。
我知道在这个广告公司里面,混迹在这些衣着时尚青春靓丽的女孩子之间我显得有点格格不入,而因为张明朗找了我两次去他办公室的缘故,这些女孩子在心里可能骂我关系户,骂我狐狸精,骂我不要脸,可是骂了就骂了,反正我的人生已经千疮百孔,加点儿悲催的料也不见得还能惨得过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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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无所谓的心理,我在她们复杂的眼光中走得坦然,却不料就在此时,我听到了一句特尖锐的话。
“她啊?一个新来的狐狸精。”
循着声音的发源地望去,我看到策划部那个小柳,在她的身边站着一个男的,她就是指着我冲那个男的说的。
那个男的看到我在看他们,他微微侧了侧身体,冲我点了点头。
我想想,奚落我的是小柳,跟他没关系,就礼貌性地冲他笑了笑,最后快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若无其事地坐下来,打开了电脑。
刚刚登陆了秋秋,昨晚才加了秋秋的罗建文就隔着电脑轰炸我了。
“在吗?”
“女人,在吗?”
“在就吱一声。”
“陈三三,你是不是死了?”
脑海里面闪现出在张明朗那里看到关于罗建文的资料,我当时虽然后怕,但是忽然自嘲地笑了笑,像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罗建文他不是狠吗?其实我也狠,他也不过是故意伤人呢,而我还想弄死他呢。
抱着破罐子破了就努力往死里摔的心态,我拉开键盘,在对话框飞快地打字:“嗯,我死了,有事来上坟的时候再说吧。”
这句话刚刚发出去没多久,罗建文就回复过来了:“晚上一起吃饭,晚上七点在你公司门口见。”
想到张明朗告诫我别招惹罗建文,也想到罗建文确实是纳斯达的竞争对手,难保他当初盯上我,也不过是想利用我来打击张明朗,我过了一阵给他回复了一句:“不去。”
罗建文很没耐心地回了一句:“切,不去拉倒。”
说完,他的头像瞬间暗了下去。
我关掉窗口,打开林启程交给我的资料,慢慢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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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坐在旁边的一个叫李娜的女孩子递给我一份资料说:“小陈,你不忙吧?帮我把这份资料录入一下可以吗?”
我正愁着上班只看资料没实践,就接过来说:“好的。”
拿过来一看,原来是一些客户的反馈记录,写的比较潦草,不过细细看还是能看清楚,我这就打开了一个新建文档快速地输入。
感觉自己终于干了一点实事,没有白白混工资,我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看了看电脑上面的时间,快下班了,正想着等下要出去找个沙县大酒店吃碗面呢,谁知道这时好几个同事拿着文件夹蜂拥过来,像是约好了一样冲我说:“小陈,不忙吧?帮忙录入一下资料。”
看着一下子堆满的桌子,想到这些同事的敌意,我觉得如果我乐意帮忙说不定可以缓解一下自己在这个职场的紧张局势,就满口说:“好,我等下去吃点东西过来,就帮忙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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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料到这句话刚刚说完,有个叫刘小青的女孩子就接过话茬说:“还要吃完饭才录入?这些资料我们下午给客户做回访要用到的,很重要很紧急的!”
一听完这话,我就明白了,这些资料未必真的那么紧急重要,而是她们可能私底下集体讨论了之后,决定给我一点颜色看看。
如果我那时候很牛掰,如果我那时候的能力能凌驾在我的野心上面,如果我丢了一份工作走出去随随便便都能找到更好的,如果我有钱甩给张明朗走人,那么我肯定义不容辞地滚蛋。
可是我没有。
最终我没唧唧歪歪,接过来就说:“好,但是我肯定不可能一下子能全部做完,你们把最紧急的放在前面吧。”
我也为我的忍耐付出了代价。
夜幕即将降临之前,那些穿着光鲜的女孩子们鱼贯而出,出门之前还不忘提醒我说:“小陈,那些文件今天要做完,明天一早要用的。”
我在心里面吐槽,明天要用个毛线啊!我赌你们明年都不用!
但是最终,我还是特虚伪地笑笑说:“我知道了。”
快九点半的时候,我伸了伸懒腰,中午就吃了两个拜托林启程帮我带回来的面包,饿得有点前胸贴后背了,正打算把那些文件整理一下带回去做,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没过几秒,张明朗忽然站到了我面前来。
想想今天早上发生在他办公室的事,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我有点紧张,赶紧把头低下来,装作很忙的样子收拾资料,谁知道张明朗随手抽起了一份资料翻了翻,问我:“这些资料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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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轻松自然,特淡定地说:“张总,是其他同事忙不过来,我正好没事做,就帮忙做一下。”
张明朗一把将那些资料摔在桌子上,拉高声线说:“别人忙不过来,那你就要加班加点去帮忙做这些没用的东西?”
我忙不迭地解释:“不是不是,这些资料都很有用的。”
张明朗用特别复杂的眼神瞪了我一眼,最后换上冷冰冰的语气说:“是包子就别怪狗惦记着。我花钱请你来这里,不是让你来这里给别人打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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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着嘴唇站在那里,绞着手指沉默着。
跟他最好的那段时间,他也这样高音量地训斥过我,可是他那时候训斥我是因为我没有按照他说的那样按时吃饭。
谁料多么可悲可笑可叹,时光的流水奔流不息,很多事情阴差阳错,昔日的恋人变作今天的上司下属关系,一个居高临下,一个唯唯诺诺。
似乎我的沉默让他更加气结,他伸手一个横扫,就把那些文件夹全部扫在了地上,然后拍了拍自己西装上面的灰尘,这才张嘴说:“如果明天我还看到你在帮那些同事做这个,我就把她们全部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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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了一阵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来的声音,随着这个声音,一个穿着藕色上衣灰色外套加藕色短裙丝袜的女孩子很快站到了离我们不远处的地方,看到了张明朗,她开口就说:“明朗,可以走了吗?人家快饿死了。”
说完,她走上前来,挽住张明朗的胳膊,声音有点嗲:“怎么回事?怎么满地都是文件?”
张明朗抽出被挽住的胳膊,反手搂住她的腰,轻松自然地说:“一个新来两天的小文员,做点小事都做不好,我教训一下。”
小文员,这三个字在我的耳朵里面轰隆隆作响,我听到了轻视的味道,那些忽然突然如同沙尘暴一样席卷而来的悲哀,还有看到他的现任那么明亮漂亮的自卑感,差点把我淹没,也为了掩饰自己稍微一个不小心就能奔腾而下的眼泪,我飞快地蹲下去捡那些文件,一边捡一边低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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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张明朗忽然压低声音对那个漂亮的女孩子说:“思敏,你先到车上等我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眼角的余光刚好接触到了思敏的眼神,她似乎狠狠地剜了我一眼,但是很快她笑着说:“好呢,你处理完就下来哦,人家等好久了。”
撒娇的语气,嗲嗲的发音,张明朗似乎很是受用,语气也极尽温柔地回应了一句:“嗯,小心点。”
随着那些啪嗒的高跟鞋声消失殆尽,张明朗腾一声蹲下来,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把我拽起来,冲着我就说:“捡什么捡。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话?”
我深深地低下自己的头,小心翼翼地说:“这些资料对我来说不是没用的,因为录了一个下午的资料,我大概知道现在公司大部分的客户每个月的平均订单金额,如果我坐在那里白混工资,这些永远不会有人告诉我。”
不知道我有没有听错,张明朗似乎叹了一口气,紧接着他说:“晚上吃饭了没有?”
我把那些资料紧紧握在手里面,最后说了一句特别傻逼的话,声调很轻很轻,有点有气无力,我说:“张总,你女朋友在楼下等你。”
张明朗似乎一个晃神,收了收自己的情绪,又变回了冷冰冰的表情,冷冷地说:“那是我的事,不该管的事你最好别管。”
说完,他扫了我一眼,继续说:“你晚上打的回去,的士费明天报销。”
我当然没有听张明朗的话打的回去,我知道我来这里上班没两天就陷入了八卦的漩涡,如果不想在接下来的日子被那些八卦挫骨扬灰,我最好安分一点。
于是我冒着零星小雨,走到了对面的站台等车。
时间有点晚了,等车的人比较少,我站在那里,忽然看到对面张明朗的车开在马路上,想想坐在副驾驶上面的美女,最后我垂下了眼帘。
所以,当他开着车在我面前响喇叭的时候,我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车窗已经摇了下来。
隔着那个叫思敏的女孩子,他冲我说:“住哪里?我捎你一程。”
我赶紧摆手推辞:“不用了,张总,很近的,有直达车。”
大概是怕是停在站台这边,交警看到了要过来,张明朗没再说什么,他把头扭过来,对思思说:“拿一把雨伞给她。”
是深圳大学的纪念伞,很大很重,思敏递给我的时候似乎带着一些敌意,她用伞柄尖锐的地方捅了我一下,我吃痛却不得不忍着,然后张明朗发动了车子,绝尘而去。
下雨天有点堵车,回到已经是十点半了,最后我收到了张明朗的短信,简简单单的,他说:“安全回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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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我回了个短信:“张总你大可不必理会一个小文员到家了没有,好好陪你的女朋友才是正事。”
短信刚刚发出去没到两分钟,我的电话就响了。
接起来,隔着条电话线也能听到打电话那个人的怒火。
“陈三三,我问你回到了没有?”
被他这样一吼,我吓了一跳,拿来准备擦头发的毛巾一下掉在了沙发上,我这才老老实实地说:“到了,谢谢张总关心,你还是好好陪你女朋友吧。”
鬼知道这句话又怎么了,电话那头的男人看起来是彻底暴怒了:“我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我陪不陪女朋友关你什么事!下雨天就别跟其他男人出去了,免得感冒了明天没办法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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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一下子被撂了,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我把那个破手机扔到一边,向朝这边看过来的刘婷婷笑了笑,掩饰地说:“我上司,性格暴躁,没办法。”
脸上带着笑,心里面偷偷哭,说的就是我这么一类人。
怀抱着心事辗转反侧,早上起床的时候我顶着个大大的熊猫眼,最后没办法了,只得借了刘婷婷的化妆品,化了一个淡妆。
刘婷婷以为我是春天来了,出门的时候捅了捅我说:“陈三三,快老实说,是不是最近春心荡漾了?”
我一边朝布吉联检站的站台走一边说:“没有。”
刘婷婷忽然伸手掐了我一把:“你骗人,是不是哪个优质男的看上你了?快老实交代?”
我郁闷啊,瞪了她一眼就说:“卧槽,刘婷婷你以为深圳的优质男眼瞎啊!按照我长得那么个寒碜样,至少也得往脸上贴金,还要贴够一打的金条才有回头率的,还有优质男看上我?”
刘婷婷被我雷得半天没一句话,老半天憋出一句来:“李洪波说你底子挺好的,身材也不错,就是…….。”
我顺口问了一句:“就是什么?”
刘婷婷迟疑了一下,然后说:“就是漂亮得不明显,需要细细分辨。”
我笑了,瞪了她一眼说:“去你的。损友。”
刘婷婷也笑了,我们两个人一边笑一边闹等着车可高兴了。
但是很快,我就高兴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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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又是凳子没坐热,林启程忽然过来了。
压低声音就问我:“小陈,你得罪黄小姐了?”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林经理,黄小姐是谁?”
林启程又是低声说:“总公司那边的财务总监,黄思敏,也是咱们张总的女朋友。”
回想到昨天晚上黄思敏的眼神,我心里面一个咯噔。
林启程看我的反应,最后有点郁闷地说:“你还真得罪了准老板娘啊?都怪我,这几天忙着做用工成本之类的报告,没及时把公司的人物关系给你说清楚。”
看到这家公司里面唯一对我正常对待的同事自责,我心里面挺感动的,最后我想了想说:“林经理,不关你的事,可能是因为我昨晚在公司加班,黄小姐过来了我不知道她就是准老板娘,有点怠慢了。后面解开误会就好啦,别担心。”
林启程却苦兮兮地说:“她昨晚打给我,让我给你办调职手续,她说要把你调到总部去,帮她去做客户那边的坏账催收。谁都知道那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你要真去了,那简直每天都要跑去客户那边吃白眼了。”
我在心里面笑了,白眼算什么?这些年我发过传单,做过调查问卷,也试过带着礼品上门推销,吃过的白眼还算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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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带着不屑与鄙视的白眼,带给我们的不过是成长路上必不可少的磨砺和炼狱,走过了,就会坦然,就会淡定,就会变得无所谓。
所以我赶紧笑了笑冲林启程说:“别担心啊,林经理,说不定去收账更适合我,你看看我长得就一张讨债的脸。”
林启程被我的自黑弄得乐了,最后他领着我穿过了策划部和营销部,走到了角落的一个办公室里面打开门,对我说:“黄小姐等下会过来这边,你在这边等她一下。记得,她是准老板娘,你要讨好着点,别给把误会弄更深了。”
这一次,她穿着堇色套裙,黑丝袜淡紫色高跟鞋,举手投足之间婀娜多姿风情万种女神范,我是个女的看到她都忍不住看多两眼,更何况男人呢。
似乎是知道我在看她,黄思敏就在对面坐了下来,身体往后倾了倾,然后不紧不慢地说:“你叫陈三三?”
哪怕她的语气波澜不惊,我也听到了敌意的味道。
她可能是出于女人的直觉,自动自觉把我当成了有威胁的女人。
可是,换作我是张明朗,我肯定只要她不要其他人啊,长得漂亮穿得得体赏心悦目,带出去还特有面子对不对。
我的脑海里面一堆儿的想法飞速运转,但是我虚伪的功力在最近有增无减,我淡淡笑笑,也是波澜不惊地答了一句:“对的,黄总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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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思敏端起旁边那杯她刚才带过来的咖啡喝了一小口,接着又是不紧不慢的语气说:“陈三三,我更希望你真心实意地喊我,张夫人。”
我的内心那些栓不住的草泥马又开始蹦跶了。
张夫人!卧槽!
你丫丫的以为我们在拍国民时代的电视剧啊啊啊啊!
在心里面还没吐槽完呢,黄思敏又继续说了:“你大概不记得我了,就在张明朗的毕业典礼上面,我们见过一面。”
我这才抬起头,想要看清楚点黄思敏的脸,看看能不能记起来,但是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看到我疑惑的表情,黄思敏淡淡笑了笑说:“想不起了吧?”
最终,我点了点头。
黄思敏却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面纠缠,而是继续说:“你出去帮我问林经理要一片裁纸用的刀片。”
知道她怀着敌意,可是她也算是上司,我硬着头皮出去要了一个刀片过来。
黄思敏依然端坐在那里,不知道在翻阅什么,反正我拿了刀片坐在对面老半天,她这才张嘴说:“刀片给我吧。”
我刚刚递过来,她忽然以我根本无法反应的速度把左手臂靠了过来,在与刀片接触到一块的时候,她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尖叫。
随着这个尖叫声,销售部有几个同事飞快地奔过来敲门,一边敲一边说:“黄总监?怎么了?”
黄思敏冷笑着扫了我一眼,然后惨兮兮的声音说:“快进来,有人想害我。”
男男女女几个人冲了进来,看了看有点目瞪口呆的我,又看了看带着伤的黄思敏,最后有人把林启程请了过来。
整个事情的发生太突然,我犹如在梦中一样,麻木地看着几个男男女女手忙脚乱地找绷带云南白药碘酒给黄思敏处理伤口,脑袋里面还是像突然打翻了一瓶浆糊那样乱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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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听到黄思敏特委屈的声音对林启程说:“老林,你给张明朗打个电话,就说他老婆被人伤了,让他赶紧下楼来。”
老婆这两个字,黄思敏咬得很重,像是一把铁锤子重重敲在我的心里面,可是我却悲哀地发现自己没有喊痛的资格。
张明朗下来的时候,一堆的同事围着我像看动物园里面的猴子那样,我站在那里,有点手足无措,张了张嘴想解释,最后看了看他们幸灾乐祸的眼光,最终我闭了嘴。
似乎是没睡好,张明朗有点熊猫眼,一踏进这个办公室就直接对那些同事说:“老林留下来,其他人出去忙吧。”
门被带上了之后,张明朗先是查看了黄思敏的伤口,他俯下身子低着头问她痛不痛,轻声问她:“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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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思敏连看都懒得看我,一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轻声说:“是这样的,我昨晚见过小陈,觉得她刚来没两天就努力在加班,我很欣赏。就想把她调到总部去,调到我那个部门,这事我昨晚跟老林通过电话,老林都答应了的。谁知道今天早上找小陈过来说这事,她不知道什么原因,非要留在这里,我劝说了一下,谁知道她就去拿了一片裁纸刀过来,按住我的手臂划了我一刀。”
说完,她示意般地看了看林启程,林启程迟疑了一下,最后点点头说:“黄小姐昨晚确实跟我说过帮小陈调岗的事。”
张明朗看了看黄思敏,又看了看林启程,最后对林启程说:“老林,你先出去忙吧。”
林启程应声抬脚就走出去了,还顺手带上了门。
随着门被关起来,张明朗忽然提高声音冲我就吼:“陈三三,你这人怎么一回事?”
呵呵,我确实也不知道我该怎么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黄思敏似乎是有备而来,而且她心思缜密,昨晚就开始布局宣战,而我不过是被动接受,再牛掰也逃不开被人步步逼近任人鱼肉的命。
对于张明朗,我哪怕是再放不下,却也不敢再有哪怕一丝的念头了。
天知道我曾经以为张明朗是我人生里面最不能失去的阳光。
那一年我有多狼狈有多黯淡我永远也不敢忘记,带着几件高中就穿旧的衣服,带着不能去读大学的遗憾,带着寄人篱下的胆小懦弱冷漠坚硬,来到这座看似繁华却无法让我拥有安全感和归属感的城市,满目所到之处都是陌生的面孔,耳朵里面灌满的是很多听不懂的方言,然而张明朗在这个时候却执意地追求我。
他当时是那种看准了什么,就非要径直往前的人,在他的字典里面死缠烂打似乎是光荣的。
我不是想要把那时年轻的自己说得多厉害多让他神魂颠倒,我知道爱情这码事有时候真的要靠一点内心的悸动,他看上了我,一往无前所向披靡,而我是那种苦够了的人,他给我一颗糖我就觉得那是莫大的恩赐很快身心失守。
而我在当时,哪怕在跟他交往的过程中听他零零散散地说过他的家庭情况,说起他那个有钱得让他闭着眼睛就能跟别人拼爹的老爸,我也觉得我纯白的青春,在当时足够般配起这一份让人忐忑不安的爱,那是一场青春里面最初的心动,我根本没有办法让它停下来。
只是有些事它像一把砍刀,毫不留情地砍掉我身上多余的枝桠,留给我的只有那弯曲的主干,让我在午夜梦回时惊醒痛哭,然后孤身一人擦干眼泪迎接深圳的下一天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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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今天,我终于知道,哪怕我对张明朗没有一丝一毫的念想,我这样贪婪着想用这样无耻的方式留在他身边的想法实在太过奢求,也实在是一种打扰。
可是,我不过是想爱一个人而已,为什么我的爱情总是充满着敌人?
我的沉默愣神,似乎让张明朗认定了我真的有用刀伤了黄思敏,他瞪着我,又是提高声音吼了一声:“陈三三,哑巴了?说话!”
正神游得有点严重,我被他这一声给拉了回来。
可是我知道自己没有做过,我坦坦荡荡,就在张明朗下来之前,我观察了一下这个办公室门口的上方设有一个摄像头,所以我淡淡地指着头顶上面那个摄像头说:“张总,你可以找人调这个监控出来看一下,看看我有没有按住黄小姐的手臂给她划一刀。”
我这句话刚刚说完,黄思敏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有点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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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张明朗会立马打电话找人去调监控,哪里料到他却扫了黄思敏一眼之后,不紧不慢地说:“公司的监控,就你一个小文员想调出来看就能调出来看吗?。”
反正我呵呵笑了一声说:“那看来就是我的错了,我还故意伤人了,张总你要报警抓我吗?”
张明朗皱了眉头,慢腾腾地反问我:“你的意思是觉得我偏袒自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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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黄思敏忽然站起来,一副我见犹怜温温婉婉的样子说:“明朗,这事就算了,报警对公司影响不好,而且可能小陈不是故意的,是无意划到了我,原谅她吧。”
多么深明大义大方得体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人啊!
如此对比之下,臣妾的演技简直不能拿出手啊!
我差点就想跑到楼下花店买束花上来送给她,然后努力劝说她去参选2012年的奥斯卡影后,说不定她一上去晒一下自己的演技就能争光拿个奖回来了。
而我那种固执的牛脾气,永远不懂得变通,也不懂得给自己退路,因为在我想来,张明朗以后要相伴一生的女人居然如此工于心计,哪怕关我屁事都好,可是我却固执得哪怕粉身碎骨也想让他看看她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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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盯着她就说:“别放过我啊,黄小姐,我刚才还不知道怎么的就按着你的手划你一刀呢!说不定如果不是外面有同事,我还能按着你的手捅你一刀呢!最好就是你劝说下你男朋友把监控调出来看看,以免你们放过了一个有暴力倾向还有点神经病的人。”
谁知道,黄思敏明明被我逼得微微后倾了一下,但是张明朗却在这时冲我吼:“陈三三,你够了!在这个公司里面,黄小姐是你的上司,你最好注意一下你的态度!既然黄小姐不想跟你计较了,那么你就谢谢她,然后出去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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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头来,本想硬邦邦地丢给他一个眼神告诉他我被冤枉了还要吞下这个死耗子,可是一接到他的眼神,我就怂了。
最后,我跟个小绵羊似的,低下头来,轻声说:“谢谢黄小姐。”
黄思敏看着我,笑了笑,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
从黄思敏的办公室出来,还没走到我办公的那一片区域,没出我意料,我听到了一片的幸灾乐祸。
“呵呵,那个陈三三,说不定就真是小三,正室发威了,估计是被炒的命。”
“不过她也忒狠了吧,连黄小姐都敢下手,也不去听听黄小姐是什么人,真笑抽了。”
“只能说,这个女人天真,还没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