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解密的“余则成”档案:《祖国,请别叫我间谍》

  “我会当心的,”龚剑诚用手擦去妻子腮边的泪,从容一笑,“这么多年,我经历过的死亡,虽然形式不同,但和战场也差不多,死不了,命大着呢。”
  “还有,你是做大情报的,不兴为了一件小事,就暴露自己,懂吗?”真娴很懂得轻重缓急,这一点甚至比龚剑诚还要谨慎。龚剑诚感动地将妻子的头搂在怀里,他深深地点了下头。回到家里,两人没吃多少东西,而是仅仅依偎在一起,有时候什么都不说,也不做,就那样静静地拥抱着,望着窗户玻璃上崭新的喜字剪纸,体味着两人从相识到结婚的幸福点滴。那是一个不眠之夜,是龚剑诚生命中永远难忘的月光如水的夜晚。即使很久之后,都还那么清晰。银白色的光辉静静洒落在窗前的海棠树上,淡淡的银辉,犹如真娴唱过的《小白船》,在两人的眼前荡漾。后来,因战时限电,屋子里一片黑暗,真娴就离开丈夫的怀,点燃了蜡烛,屋里顿时红烛跳花。龚剑诚痴迷地望着真娴忙碌的影子,妻子总觉得还有不周到的地方,反复检查之后,还是觉得落下点什么。

  

  @栖阳逐剑 1000楼 2014-05-29 18:07
  还真多亏你的帖子,我也有个借口申诉……偷偷说一声,还指不定谁抄袭谁呢……这本书我是07年开始写的。08年上传,一直叫谍战朝鲜,09年差点出版,但因为题材受限,出版社没有通过选题,就这么放那儿了。但以前的版本传的基本差不多了。长津湖以后,都是我现在开始写的。由于没有修改,文字里难免有疏漏,欢迎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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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水乡信天游 1002楼 2014-05-29 19:15:06
  现行体制埋没多少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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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本来胜利的战争,也不能大张旗鼓弘扬,不知道这个状态要到什么时候
  @栖阳逐剑 1000楼 2014-05-29 18:07
  还真多亏你的帖子,我也有个借口申诉……偷偷说一声,还指不定谁抄袭谁呢……这本书我是07年开始写的。08年上传,一直叫谍战朝鲜,09年差点出版,但因为题材受限,出版社没有通过选题,就这么放那儿了。但以前的版本传的基本差不多了。长津湖以后,都是我现在开始写的。由于没有修改,文字里难免有疏漏,欢迎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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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水乡信天游 1002楼 2014-05-29 19:15:06
  现行体制埋没多少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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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栖阳逐剑 1004楼 2014-05-29 19:32
  一场本来胜利的战争,也不能大张旗鼓弘扬,不知道这个状态要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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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水乡信天游 1006楼 2014-05-29 19:52:21
  我有一段建议重墨描写仁川登陆之战背后谍工搏杀的话,怎么莫名其妙被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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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涯小编也是有选择性的。不行就多发几次,把里面的关键字换几个试一试。但也有的是系统自动识别。有敏感字,立马删除
  @田齐家草 1005楼 2014-05-29 19:52:19
  那些为了新中国牺牲的烈士,永生;那些披着人皮的腐败分子,僵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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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那时候一个战士的生命真的,牺牲了,就是一瞬间。但他们是中华民族的脊梁。可如今的贪官,逮捕入狱审判最后还死不了……到监狱了还要照顾。真是可耻
  “真娴,不要都拿走,我可是要回来的!”龚剑诚对着妻子的背影轻轻说。
  “拿你也拿不走,”真娴眼圈红了,回身投入龚剑诚的怀里,仰望着他,喃喃地说,“我的身子……是你这辈子最重最珍贵的负担,今晚就多拿点吧,留下一颗想你的心在就行……”

  一九五零年十一月五日,龚剑诚一上班,就紧急召开联合国军情报人员开最后一个会议。他通报了第八集团军切尼中校和CIC上校的指示。随后,他简要介绍了前线情况。
  @lefory 979楼 2014-05-29 14:44:16
  快点写,一路顶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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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更等更 1011楼 2014-05-29 20:54:10
  朋友,能看懂你的语气和心境,但面对这么一个千头万绪的 历史 瞬间,我想我们要有一万个耐心,让作者稳住笔锋,让他从容不迫地,娓娓道来。
  请端茶先。。。耐着性子听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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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等更兄说的是,大家召集,我也就草率,这要不得,毕竟这是历史,不单单是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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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水乡信天游 995楼 2014-05-29 17:20:20
  点评一下,老兄写到这阶段,已有很浓重的抄袭(潜伏)之构思痕迹,还是写自己的东西好些,能人所不能方能成功,这句话是麦克阿逊将军在总结仁川登陆之战时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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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更等更 1012楼 2014-05-29 21:03:10
  我倒觉得,那个时期此时状态,做这种工作的人,务必是要说这些话的。且不说谁抄袭谁,只能说谁写的更入骨三分。作者或许在这个阶段需要另辟蹊径方能不落窠臼,但这多少需要时间去思考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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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压力下才能进步。可以告诉大家,我一定尽最大努力,将这场战争中的卓越谍战写的真实可信,不落俗套,脱离文艺作品的窠臼,还历史一个真实。
  @栖阳逐剑 884楼 2014-05-13 15:44   窗外,被浓云遮蔽的月光,在树影之间透过一抹昏恍的皎洁,窗檐上,院子里经历战火的海棠树将最后几片殷红的寒叶伸展进来,顺着窗缝摇曳在土炕前,犹如月下老的槐荫树送给情人的礼物。   龚剑诚凝视妻子的脸颊。轻轻拨去一绺靓丽的秀发,窗缝的寒风吹来滚烫的呼气,却让姑娘秀发微微飞舞。真娴出嫁了。她美如桃花,今夜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细长柳眉,配着一双流盼秋水般的眸子,秀挺小鼻子,玉腮微微泛红,娇艳欲滴红唇,如雪的笑靥,一如大同江的春水,晶莹如玉,那不曾远离的慰劳营时的苦难,都在红盖头摘下的时候变成了昨天的…… -----------------------------
  @当一切成网事 1020楼 2014-05-30 06:59:04
  想起余则成娶翠平时说的话:不肖则成,今日大婚。只能掌灯夜烛。
  无三叩九拜谢恩列位尊堂,
  无花酒饭菜招待各位乡亲父老,
  无凤冠霞帔妆扮新娘,
  这一切实属无奈。
  战火无情,恩爱有成。
  所幸家妻翠平不厌简陋,
  愿与我这般过生活,
  令责成感激不尽。
  我们秉承家道,敬祖上,
  为家门添荣耀,传宗接代,
  为国业行大义,不辱声望。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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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各位的鼓励,我当全力以赴。人生没有几回搏,干就一件事干到底,况且我写的是那段被人的以往遗忘的岁月,必须将志愿军的丰功伟绩写出来
  》》
  “大家看地图,第八集团军在半岛全境火线上布防第一、第九、第十3个兵团(Corps)。自半岛西海岸往东横向排列,第一兵团占西线,第九兵团居中,第十兵团占东线。虽然前期在云山和东线盖马高原的黄草岭一线遭到共产军阻击,但螳臂当车,司令部情报中心认为,这可能是金日成的最后一招,对于中共军队入朝的消息,目前上面不否认,但也局限在两个团,还是志愿人员,因此,我希望各位在到达指定前线后,尽快给后方,给你们的本国政府发出通报,若想赶上朝鲜战争的最后一班车,赶紧将不对开到三八线以北集结。”
  说完,龚剑诚拿出名单,通报了经过CIC审批后的结果。

  
  “除姜智媛小姐等少数文职人员留守汉城外,其他情报人员都要去前线。目前,各参战国军队参差不齐,但都有情报人员到达汉城,你们是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法国、南非、菲律宾、荷兰、比利时、哥伦比亚、希腊、土耳其、卢森堡等十六国的代表,尤其是英法加三国特工人数比较多,我希望不只有一个代表,更是军魂标志。如果你们中有任何一位临阵怯逃,或者通敌出卖联合国军,别怪我龚剑诚翻脸不认人,我这次是代表CIC,和大家既是战友,又是监督你们的长官,最好让我们都过得去。”
  龚剑诚将这些人分成三大组,全部到达平壤后,各自分开。他随英国的汤姆逊中尉、土耳其的哈里、法国的凯文斯、加拿大的丹中尉等去东线第十军,除审讯战俘外,有可能要随美国海军陆战第一师行动。一组由英国汉城大使馆情报人员带队,去中线第九军的“521情报部队”;其余的加拿大情报官西蒙少校带领,去第一军“521情报部队”。

  
  此图是美国公布的联合国军参战国伤亡数字,并不准确,仅供大家对这些国家印象参考。
  美军调来了八辆大汽车,连同赶赴前线的英俊二十九旅增援坦克部队,都集结在“汉城通讯社”门外的广场。龚剑诚招呼大家立即出发,并严格检查了每个人的随身物品。押车的美军中尉给每个人两枚手榴弹,一把勃朗宁配枪和五十发子弹。凯特爵士和切尼中校也来送行,对龚剑诚嘱咐了很多,并让远东司令部的电台班调来,跟随龚剑诚他们赶赴前线。
  这时切尼得到前线最新消息,联合国军前些天派往平壤的情报人员集体失踪,这下子让所有人紧张起来。切尼也异常困惑,但动身在即,他只有嘱咐龚剑诚,今后对这些联合国军的人,要严加监督。

  龚剑诚带情报人员即刻动身,赶往前线。姜智媛等文职军人一直送到北汉山的路口,姑娘的眼眶溢出泪水,临走前,紧紧抱住龚剑诚,叮咛他一定活着回来。许多联合国军的情报员看着这场面,也很凄凉,第一次大家没有说逗趣的话,而是默默地坐上汽车,在弥漫浓浓大雾的汉山山谷中开始了他们艰险的历程。俗话说,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来遛一遛,这些所谓的联合国军的精英,在忐忑的快乐中前进了,最终谁能活下来,或许上帝知道,可他们一定不知道,在朝鲜北部的崇山峻岭中,正潜伏着死神。
  @栖阳逐剑 513楼 2014-04-03 17:38:00
  @asdc12530 510楼 2014-04-03 17:17:58
  看你 在杂谈也发了 就去杂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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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山食林 1022楼 2014-05-30 07:21:11
  最先在舞文弄墨发,传了好多,没一个人回复。我以为这里不适合朝鲜战争题材生长,就由去了杂谈。说实话,现在的舞文真是读者很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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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在看!默默的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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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朋友默默支持!感谢
  朝东北驶去。朝鲜山多路难行,田野肃杀,丘陵和山地上,随处可见朝鲜难民的尸体,战争带给这个民族的灾难是毁灭性的。

  站在山岗放眼远望,全是一望无际的雪原。这是龚剑诚和联合国军情报人员第一次离开汉城,到前线执行作战任务,当路边那些冻得僵硬的无人收拾的百姓尸体搁楞着汽车轮胎,当他们为了避开那些尸体沟,不得不绕到田野而前行,而身后的英军二十九旅坦克将那些尸骨碾成肉饼向前开进的时候,许多人肚子里积攒的油水都顺着作呕的汽车尾气成为了明年车前草的肥料。但凄凉的是,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有生命的养料变成明年的车前草呢。
  高尚的所谓正义,到此都变成了寒冬里的漫天飞雪,联合国军的佼佼者们,这才意识到联合国的谴责,派兵,都是瞎起哄,现在远不如一件棉袄来的真实。他们也意识到,万里迢迢来到这以辣白菜和大酱汤为主菜的高丽半岛,甭说捞不到半根金条,一碗金沙,弄不好,生命也就和车轮下的那些无辜尸体一样,让美国的好战分子当成政治火鸡的作料。能得到什么正义呢?那些都是狗屁。

  
  联合国军情报人员出发了,牛哄哄的炮灰在前进。
  激动,早化成污泥,汽车越过三八线不久,每个人都饥肠辘辘了,无不希望战争赶紧他妈的结束,他们就能象征性地开到鸭绿江边,用没放过一枪的勃朗宁或者生殖器,敲响联合国军散伙的丧钟,然后再敬个礼,从美国人那里邀得一文不值的勋章,再将这些东西变卖成韩元,挥霍在汉城和开城的妓女屁股后,最终各自回国,谋求战后的人路。

  可有几个倒霉蛋是得不到勋章了,汽车距离平壤重镇沙里院还有三十五英里的时候,龚剑诚要求大家宿营,可有几个年轻特工觉得附近村民里的小姑娘有趣,就过去逗他们玩,还拿着巧克力,可注定是嫖过妓的外国人,本来是好意,但动作未免有猥亵之嫌,结果当追赶到山口时,遭到了埋伏在那里的朝鲜游击队伏击,有两个当场被打死,活着跑回去一个。
  联合国军阵亡,龚剑诚闻听脑袋就大了,他赶紧开车吉普车带军医过去,已经晚了,两个死者一位是土耳其的公子哈里,另外一位是哥伦比亚的桑切斯,都不过三十岁。哈里的脖子被子弹打开了,浑身到处冒血,另外一个死在沟里,手里还拿着南美洲可可制成的巧克力……
  龚剑诚行军地图,左上角,沙里院,平壤的南部屏障
  右下角,汉城,如今韩国人忌讳“汉”,有中国是宗主国的意思,近年改为首尔。

  


  
  哈里的最后时刻……后悔啊
  龚剑诚和哈里·木拉特关系不错,这位土耳其国民军副参谋长的公子不仅是贵族,还是周游世界的活字典,有些地理风情龚剑诚还都请教他。可这位喜欢伦巴和锡尔特舞蹈的捣蛋鬼,如今中了大奖。龚剑诚很悲伤,那位桑切斯更是不苟言笑,如果说他是情报官,确实勉强,据说来韩国之前,他曾经是在大毒枭开的托拉斯企业卧底的英雄……

  只能就地埋葬他们了,龚剑诚亲自从老乡家里借来几块板子,然后用英军工兵的锯子做了两个十字架,写上死者的名字,立在荒野中。也许用不了三天,这两块十字架木板就被老百姓拿走当劈柴,可他必须维护联合国军的尊严,哪怕维持三天也好。
  龚剑诚和大家在坟前肃立,离开时都拿出手枪,对天空放了一枪,以示纪念。可第三个死亡的会是谁呢?这一夜,疲惫不堪的联军情报官都几乎未眠,不知道游击队什么时候会冲过来,龚剑诚也瞪大眼睛,用布满血丝的双眸溜着黑暗的旷野。太寂静了,连狗的叫声都听不到,这里仿佛是世界上最荒芜的冰川,谁能想到半年多以前,这里还曾经是车水马龙的京义线上的交通要冲,平壤和开城之间的繁华郡会呢。
  虽然未见人民军的影子,也没听到隆隆的炮声,可联军先生们已经闻到了硝烟和死亡的气息。龚剑诚决定临时组成一个应急小组,就招募情报官中曾经在二战中和法西斯战斗过的人,成为今后行军侦查骨干。可一打听才知道,除了荷兰的凯文斯战争中深入敌后,杀过德国人,英国切尼中尉和汤姆逊在进驻法国时,曾为无名烈士墓鸣过枪,其他的情报官几乎连纳粹和日军的影子都没见过。不少都是本国的军二代和官二代,他们远不如作战部队那些贫苦出身的士官真刀真枪地在二战时干过。
  龚剑诚失落极了,只有凯文斯老兄能拿得出手。就这样,大家就凑合着往前赶,可祸不单行,越过黄州后,本来路边经常就能见到第八集团军的军车和坦克了,就在疏忽之间,在大同桥的船桥里,法国情报官阿贝尔开的车压到了没及时清理的地雷,阿贝尔被炸掉一条腿和一只手,凯文斯老兄不幸被炸成重伤。

  
  凯文斯受伤了,为了美国的利益流血,联合国的小弟们很受伤
  这一次联军的特工们乱了,很多人吓得大哭,他们以为又遭到伏击,有南非和印度的两个准特工伏在地上尿了裤子。场面极其混乱,刚才的地雷可能是过去人民军的部队伏击坦克的,威力很大,汽车被炸成废铁,电台等物资都成了碎零件,还有几个跟车的英军伤的很重。
  爆炸声引来了守桥的美国陆军部队,他们全都拥了过来。龚剑诚求助美军军官,说明情况后,恳求他们帮助。美军很帮忙,派出了医护兵和担架,就这样,两个伤者被抬上车,龚剑诚拎着阿贝尔的一条腿和一只手,在后面追赶。但因伤势过重,流血过多,阿贝尔不久就死了,死前,他哭着用那只手抓住龚剑诚,流泪地喊:“龚长官,把我运回里昂,我要回家!”
  “兄弟,坚持一下,你不会死!”

  
  志愿军第一次战役作战图
  @栖阳逐剑 1041楼 2014-05-30 11:40
  这一次联军的特工们乱了,很多人吓得大哭,他们以为又遭到伏击,有南非和印度的两个准特工伏在地上尿了裤子。场面极其混乱,刚才的地雷可能是过去人民军的部队伏击坦克的,威力很大,汽车被炸成废铁,电台等物资都成了碎零件,还有几个跟车的英军伤的很重。
  爆炸声引来了守桥的美国陆军部队,他们全都拥了过来。龚剑诚求助美军军官,说明情况后,恳求他们帮助。美军很帮忙,派出了医护兵和担架,就这样,两个伤者被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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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水乡信天游 1044楼 2014-05-30 13:36:27
  老兄对战场情况的宏观描写游刃有余,对薇观细节描述却稍逊功力,这也是最考人的,能否挑战一下?如果你的剑不够长,是因为你离敌人不够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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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对龚剑诚在战斗中的表现,要客观看,他是情报人员,不是战斗人员,可能最前方的战场接触少些。不过,接着看吧:)
  “妈妈!我就要死了,妈……”这位三十多岁的特工,临死前没有豪言壮语,只声嘶力竭地喊了几声妈妈,就手脚僵硬,再也没有抬起头来。他死了。

  凯文斯今年五十一了,在军营本该是退役的年龄,可这老兄从梵高的故乡荷兰布拉班特省会斯海尔托亨博斯出发,那时他满脑子都还是印象派的战争画作,以为到了东方朝鲜,就能发现他后半生的“星空”(注:梵高疯癫时做的名画),可却落得这样的结局。身残志坚,在那个年月,是没这个词的,当战地医生对龚剑诚遗憾摇头,说这位先生腹部严重受伤,出血严重,必须紧急输血,否则性命难保。龚剑诚立刻捋起胳膊袖子。
  “我是O型,给他抽吧!”医生犹豫了,不知道这东方人的血融入西方人的血管里,会不会凝结。但龚剑诚很坚决,非要大夫抽。医生无奈,只好这样了。就在这时,联合国军特工里又站出来好几位,其中一位还是埃塞俄比亚的黑人中尉博拉。
  大家都争相恐后,要给予国际主义援助。医生也很感动,但考虑目前温度已经下降到零下二十度,体质不好的人,是不易抽血的,所以就选中了看起来像黑橡胶的博拉。手术台上的凯文斯苏醒了,当他看到医生最终选择了黑人博拉给自己输血,他惊慌地挣扎着,嘴里胡乱嚷嚷着别人听不到的荷兰语,直到他拒绝医生,拔掉针头,龚剑诚才明白,这老兄担心自己的血统被黑人玷污……这是一个奇异的残酷的场面,都是吃情报饭的,在智商这一点上,没有肤色之分,很快大家都明白了。菲律宾、泰国、印度的几个热心者迅速抽回胳膊,躲到一旁默默无语。博拉却被完全侮辱了,他情绪激动,犹如一头暴怒的狮子,一脚踢翻了护士抽血的托盘容器,哭着拿起手术刀,就要朝自己的胳膊刺去。

  
  朝鲜战争中黑人士兵是受到歧视的,这也是后来出现集体向投降志愿军的原因之一
  1950年的欧洲和美国,白人是完全排斥黑人的,在白人心中,黑人只配做奴隶和佣人。当然那时奴隶是不存在了,可这些曾经被当做牲口使用的非洲黑奴,尽管享有一定的政治权利,比如施舍你可以为白人的政治利益充当炮灰,但决不能跟白人平起平坐,大多数欧洲国家和美国都不允许黑人与白人乘坐同一辆公交车。今天若非凯文斯需要大量的血,美军军医也不会出此下策。可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凯文斯是老牌荷兰殖民主义者,虽然国际形象仅剩下郁金香和风车,可他的高祖也曾经是贵族,军医的决定让凯文斯彻底崩溃,他坚决高呼:这是对我的侮辱!我是白人,如果不让那黑鬼滚蛋,毋宁死!
  龚剑诚尴尬地收起衣服,虽然他不能表露出更多的沮丧和自卑,可凯文斯的举动实在让“有色人种”之列的东方人倍感受辱,尤其是印度和菲律宾的特工,肤色也比较黑,他们都感到无地自容。美军军医倒是个好心肠的人,可见到这种场面,也追悔莫及。这不是凯文斯一个人的生命问题,这是整个联合国军阵线是固若金汤,还是绣花枕头的问题。既然是这样,团结协助,患难同舟,在某种意义上就显得滑稽可笑了。

  大家都忙着照顾割腕自杀的博拉,这位黑人兄弟或许在北非和欧洲游学期间,也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若不是刀子被英国好男孩汤姆逊中尉抢下来,后果不堪设想。博拉哭着不抬头,他那张黑皮脸现在火辣辣的,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他才意识到,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正义与公平,他是弱者,他是白人主宰的世界的受害人和白人眼中的垃圾。他变了,世界观和那点所谓的正义,变得苍白如鬼。
  @孙小贤要逆袭 1052楼 2014-05-30 15:01:10
  写得好,必须要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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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贤,天这么热,还能关照我的书,已很感谢,希望常过来支持!
  虽然割腕后血流了不少,但博拉还是挺住了。龚剑诚站在博拉和凯文斯中间,沉痛地看着唯一的帮手凯文斯陷入昏迷,也心情复杂地望着印度和泰国等几个兄弟照顾博拉,使他脱离了生命危险。
  当凯文斯再次苏醒后,龚剑诚还是坐在了他的病床边,医生对龚剑诚耸了下肩膀,因为从血压计上看,凯文斯活到头了。
  “对不起,龚少校……”凯文斯已到弥留之际,他很庆幸刚才没失“晚节”,这老兄医学懂的不多,他是真害怕战争结束后,满怀喜悦地回到阿姆斯特丹去见他的情人——圣劳伦斯大教堂的一位漂亮老修女,自己反成了一位黑白分明的怪物。
  “没什么,老兄,医生也是好心,血站的血清都被冻凝了,只有人工输血,可考虑不周,让您……”
  龚剑诚说的很不情愿,很显然,假如他当时冒失地输血给凯文斯,这个顽固的白人至上的家伙也不会接受,虽然不太可能过激反应,但他会从骨子里瞧不起中国人,一辈子都会。
  凯文斯也模糊地感觉到龚主任的冷淡,他用冰坨一样的手,紧紧攥住龚剑诚,忏悔道:“请您替我向博拉兄弟道歉,我知道他是好人,我有罪,上帝让那位好心黑人兄弟帮我,可可我不敢领受上帝的仁慈,因为我还没结婚……”他喘了口气,言下之意,是不希望后代出现搞不清楚的混血儿。他抓紧龚剑诚的手,流泪说,“安德斯那家伙曾经让您监视我,这我清楚,可您对我还是那么好,中国人是伟大的,如果现在让我说,希望谁获得胜利,我宁愿让痛打了白人佬的中国人获得胜利……我要死了,我对耶稣发誓,我不是苏维埃间谍,我只是同情弱者,有时候帮他们做点事……”
  @一剑孤云 1058楼 2014-05-30 15:30:35
  楼主,请继续吧!很久没看到这么好的帖子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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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鼓励!我会继续的,因为长津湖的烈士们也
  在看着我们
  “您是好样的,凯文斯老兄,”龚剑诚很感动,他的眼眶也湿润了,叮嘱凯文斯不要再说话,“不要害怕,我就联系直升机,美军医疗队一定能将您送回汉城,然后就可以回国了。”
  “荷兰……太远了……我冷的不行了……回不去……”凯文斯瞪着大眼珠子,空茫的深眼窝里,深瞳在放大,仿佛两个逐渐旋停的大风车,在无风地带艰难地转动。“去他妈的朝鲜战争……去他妈的联合国军!我现在手还干净,没杀过一个朝鲜人,我要去和西尔维娅修女成婚,我离开的时候,她就让我对着上帝起誓,不能屠杀无辜的人……”

  龚剑诚再一次组织大家参加了美军军营牧师为凯文斯主持的下葬仪式,这一次,没有鸣枪。这支伤心的队伍继续上路了,而跟随的英军坦克部队也提前开拔,他们只好孤单上路。汽车在弥漫浓浓大雾的丘陵朝北向不远处的平壤驶去。

  
  @bus515 1069楼 2014-05-30 20:40:23
  写的真好,楼主,一天内,同帖子,两回复,第一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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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惜!读者的鼓励就是动力,我会把接下来的写好。^v^
  田野肃杀,矮小的破败的房舍,挡不住荒无人烟的凄凉。放眼望去,平壤郊区柳埔里几乎不见人烟,全是一望无际的雪原,虽然美军浩荡的军车和坦克让这片死亡的土地有些人气,但所有的联合国特工们开始忧郁,无不深思,他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到达美第八集团军情报处驻地寺洞已是傍晚,寺洞区原本是平壤郊外畜牧业和矿业发达的地区,战前人口稠密,但现在几乎找不到老百姓了。龚剑诚求见美国第八集团军情报主任即“501情报旅”主管詹姆斯·汉莱上校。
  詹姆斯上校曾经是安德斯上校的部署,但因在军队情报机构,提拔的很快,尽管如此,他对安德斯上校非常尊重,因而对龚剑诚也很看重。只是目前还没有什么特殊情报需要获得,龚剑诚被邀请指导第八集团军下属的“524”军事情报连,做审讯工作的主官。
  龚剑诚的主要任务,是主审“第一次战役”(志愿军方称谓)因掉队和受伤被捕的志愿军战俘。
  这不是龚剑诚第一次审讯自己的同胞,早在大陆时期,他就是保密局里的上校,审讯共产党是常有的事,可这一次非常不同。他是作为一个自己民族敌人的雇员,对同胞进行审问,在感情上相当难以接受。但作为祖国的儿子,一个注定要在敌对势力里潜伏下去的侦查员,他没有选择,也不容许他有私人的道义上的情感。能将审讯结果尽可能混淆,是龚剑诚唯一能做到的手段。
  通过俘虏供述,龚剑诚了解了我志愿军进展情况,这些战俘所属部队是“第79师237团”。龚剑诚随即告诉詹姆斯上校,所俘虏的士兵属于中共军第79师,也就是中国第三野战军宋时轮部第9兵团第27军所属部队,十天前,他们渡过了冰封的鸭绿江来到这里。
  “中共军有多少人?”詹姆斯问。
  “根据俘虏讲,中国军队调集了四十万人进入朝鲜,还出动了炮车和一些辎重,”龚剑诚皱眉,也表现出有点糊涂地说,“但毕竟是士兵,他们知道就这么多,根据战俘描述,入朝部队都将新义州的道路堵死了,行军队伍看都看不到边。”
  @没蛋公鸡 1078楼 2014-05-31 10:50:48
  有点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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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周末愉快!慢慢看,天热啊:)
  @一剑孤云 1077楼 2014-05-31 08:44:44
  别提那些烈士和志愿军了,每次提到这些就让人心酸。记得98年底,我在乡政府打杂,乡里有几个老志愿军拿着红本本,到乡政府领补助还是什么,记不清了,跑了好几趟都没拿到,每次去,我只能给他们倒几杯开水,给他们搬个椅子,都是爷爷辈的啊,可那些所谓的书记主任,都把钱弄哪里去了,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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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唏嘘,这样的事太多了。他们已经到了暮年,可很多在农村的志愿军都没有得到应有的待遇。我写这本书,也有呼吁的意思,不然也不会如此卖力。孤云朋友,你是好样的!
  龚剑诚有意夸张,这样做目的自然明显,美军上层非常自负,非常依赖侦察机。他们每天都用侦察机飞入朝鲜边境地区搜查,显然俘虏的话与事实不符,非常不可信。龚剑诚也在赌博,他坚决相信我志愿军部队会夜间入朝,飞机看不到,韩国的特务们也很难了解真实情况。
  果然,龚剑诚的524情报连汇报内容如此“邪乎”,詹姆斯上校震惊了,他开始对俘虏的话认真起来,又让龚剑诚接连审讯了几个战俘,由于有美军作证,审讯过程没有问题,因而得到的结论也差不多,都咬定说,中国军队入朝的人数有几十万。殊不知龚剑诚在夜里就对这些战俘动了粗,他让美军宪兵对战俘同志拳打脚踢,更残忍到使用棍棒和鞭子。就是要逼迫他们“说出实话”。毒打之下,几位战俘同志果然扛不住,开始胡说,说少就打,直到龚剑诚满意,这才让宪兵罢手,他达到了目的。
  这番毒打奏效了,志愿军战俘夸大其词,战报立即引起关注。这是龚剑诚无奈举动,他必须要在志愿军大规模入朝前,在美军情报系统掺沙子,这也是他在前线能给祖国做的唯一的贡献。
  果然,审讯报告递交给第八集团军司令官沃克中将。沃克莫衷一是,又将报告分别给了第一军军长弗兰克·米尔本少将和第十军军长阿尔蒙德中将,这两位更加狂妄的军长阅过之后,当即将电报甩在一边。阿尔蒙德军长给上司沃克中将的电报说的跟直白:俘虏是饿晕了,交待是都是假话谎话。东线一望无际的雪原,连只兔子都逃不掉美军侦察机,情报认为,中国军早就撤了。
  还是第八军的情报主任詹姆斯比较谨慎,再次派出侦察飞机前往边境地带探察,但无一例外报告说,根本就没发现有中共军的影子,混到楚山、江界、龟城接近边境线的廖凯和林大煌特工队也汇报说,他们和朝鲜老百姓都没见大股共军的影子,能望见到的,只有覆盖着白雪的山地、森林和河谷。
  沃克将军松了一口气。看来感恩节前结束战争,不是既定目标,而是囊中之物了。于是,他下令全军继续进军。但沃克将军还是非常谨慎的,在某种程度上,他于麦克阿瑟将军的看法并不一致。作为韩国联合国军最高指挥官,做好充足的后勤与战争无关。
  为应付可能出现的中共军再次入朝作战,大批美军“飞行篷车”C-119及C-47运输机从汉城金浦飞抵平壤,投下数千兵力和千吨战备物资和补给品,还在急行军的美韩军队控制区也伞降了大量90毫米反战车炮、105毫米榴弹炮。第八集团军和第十军相继按计划北上,第九军暂停三八线以北地区“剿匪”即清扫人民军游击队。

  
  C119运输机
  麦克阿瑟骄横地判断,第一次入朝的中国军队总兵力不过三、四万人,战略上不过象征性的示威,战术使用上也仅是保护丰满水电站等有限目标,因此继续要求各部队发动“钳形攻势”,向鸭绿江全线推进,一举消灭在朝鲜境内的全部志愿军和人民军,争取在圣诞节前结束朝鲜战争。此时,联合国军在朝鲜总兵力高达55.3万人,其中地面部队就有42.3万人。
  在风云变幻的11月13日至20日,龚剑诚利用情报主管的便利,阅读了大量远东陆军情报部和中央情报局等关于中国是否出兵的秘密电文,在确信美军完全忽略了志愿军军事存在后,使用军用大功率电台,连续给台湾孙立人将军和香港“珠江”发送取舍不同的美军进军鸭绿江的军力部署态势和电文。这为李克风在北京及时掌握美韩军进军动向带来了先机,因为龚剑诚是在前线发报,“珠江”得到的是第一手情报,因而价值非常高。

  
  在平壤宣示胜利的韩国军队

  
  即将指挥东线第十军长津湖战役的阿尔蒙德中将,此人兼联合国军参谋长
  朝鲜战场态势出现了戏剧性变化,大家一路小跑,争相恐后。第八集团军总部统一指挥西线部队,大兵压境。最西侧美第24师,最东侧是韩国第8师,前线宽约100公里,在博川、龙山洞北方、立石北方、球场洞、德川、宁远一线,各部队未发现正面有敌人,沃克中将很兴奋,集团军计划发起攻势。甚至连惯例的炮火准备都没有进行,第8集团军第一线部队就以连、营纵列向前进发了。
  
  这是美军展示缴获的朝鲜人民军军旗,此时的美国人都准备迎接战争结束了
  龚剑诚被美军情报单位冷落了,原因是现在根本不需要太多的情报,五十万大军就是驱赶,也把朝鲜人民军和有限的中国志愿者驱赶到鸭绿江以北了。但龚剑诚恪尽职守,主动要求到平壤劳教所进行档案甄别。这里曾经关押许多亲南朝鲜的政治犯、人民军奸细和背叛劳动党的人,人民军撤退之前,已将犯人集体处决,他希望能找寻一些有关“凤凰”身边卧底的蛛丝马迹,但收获不大。
  望着一张张还未掩埋的尸体扭曲的面孔,龚剑诚无言以对。
  朝鲜战争中,美韩军和朝鲜人民军,都制造过屠杀事件。因为双方的仇恨很深,南北朝鲜之间互相枪毙对方支持者的做法比较普遍,以美韩军屠杀为甚,他们甚至屠杀了不少平民,近年来已经由国际律师协会组织解密,美军在南朝鲜水原,仁川等地制造了疯狂的大屠杀,连孕妇孩子都不放过。
  

  战争中的悲剧事件频频发生。南朝鲜人怎样对付北朝鲜,就会遭致同样的报复,这在战争过程中,双方都感觉天经地义。鲜血不断地带来了鲜血的报复,最后陷入了不得不彻底流血、将对方置于死地的战争泥潭。
  11月24日,龚剑诚回到野战医院,看望死亡线上挣扎的那几个受伤部下。几位联合国军的特工非常凄惨,待遇上远不如美军伤员,几乎无人问津。有一位和哈里一起受伤的法国特工流血过多,已处弥留之际,他痛哭流涕,哀求龚主任,希望能把他写给未婚妻的信件寄回香港,那里有他的朋友可以帮助转寄。这可怜的人没过多久就死了,龚剑诚只好将他的遗物收起来,交给一个战地记者,希望他能完成这个兄弟的遗愿。

  
  大家看1950年11月24日战争态势线。此时联合国军几乎要占领整个朝鲜了

  
  天空布满铅灰色的云,龚剑诚和汤姆逊开着吉普车,载着这位同行尸体,静静向山岗外的露天煤矿山驶去。这位浪漫的法国人一声不响地永远睡着了。平素这位英俊的上尉就喜欢和汤姆逊喝酒寻开心,他多次讨教龚剑诚关于朝鲜金矿的位置和产量,或许早就打定主意,在朝鲜战后要去金矿捞上一笔,可他绝没想到,他会葬送在煤矿山下。

  @当一切成网事 1095楼 2014-05-31 13:43:30
  楼主写的很严谨,配图也很合适。如此优秀的文章近年来实不多见。支持!加油写,我都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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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事朋友,可以看得出我们是同龄人,现在的社会真应该回头了,不能让前辈流血的成果仅仅化成IPAD和豪车豪宅加美女,若从奢侈和堕落方向讲,国人道德大都不如从前。唉,祝福吧,会好起来。
  埋葬了法国特工,回来的路上,英国特工汤姆逊眼里含泪,这个胆小的小伙子不知怎么就混上了中尉军衔,可他看起来倒像个大学生。
  “害怕吗?”龚剑诚问。
  “我很害怕,要知道是这样,我就不该跟凯特爵士说,要到前线来。”汤姆逊坦率地说,“我父亲是工党议员,他希望我在前线立功,最好能杀死几个布尔什维克。可我能把自己的命保住,就不错了。”
  “别悲观,兄弟,”龚剑诚复杂地一笑,“来到战场上,最好有个除了杀人之外的爱好,这样你就可以打发时间,减少恐惧。”
  “得了吧,听说十月份第一次您派来平壤的那几个家伙,每天都到船桥里和绫罗岛的妓女村,还不是给打死了!”
  “北朝鲜没有妓女,那些是歌女。”龚剑诚拿出烟盒,递给汤姆逊一支烟,他起初不要,后来还是叼在嘴上。“我这是第一次吸烟。”
  “会有很多第一次。”龚剑诚点燃打火机,汤姆逊受宠若惊。“谢谢!”他猛吸一口,却呛得咳嗽。龚剑诚说:“你不知道,平壤歌妓和艺妓自古就因为精打细算出名,那帮特工手头紧,不给钱还想占便宜,喝酒吃肉,被扔进大同江那是运气,要是当做歹徒送交美军宪兵队,那事情就更有意思了。”
  “那也总比死了好。”
  “有时候,人活着更难。”龚剑诚看着天边的乌云,裹了下大衣领。“我们要去东线了。”
  “什么时候走?”
  “明天,C119飞机,到兴南港第十军驻地。”
  “必须去吗?”
  “是的,这里并不需要我们。”
  “东海岸是不是连个朝鲜姑娘都看不到?”
  “姑娘,”龚剑诚拍拍他的肩,“兴南是个大城市,应该有吧。你还没有女朋友吧!”
  “听说我来朝鲜,我女友就跟我分手了,她叫茱莉亚,是詹姆士艾伦女子学校的大学生,我们是在伦敦的‘女孩之夜’俱乐部相遇的。她长的很漂亮,祖上还有王室血统,我爱她曾经发疯。可就是还没毕业,她一直反对我参加这种非正义的战争。”汤姆逊遗憾地叹气。“可军情六处还是派我来了,想想现在她可能在别的男人怀里了。”
  汤姆逊伤心地停下车,从衣服口袋里拿出钱包,那是一张奇怪诙谐的照片,当他给龚剑诚看时,差点让他笑出声来。因为上面显然是一群保守派的大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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