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解密的“余则成”档案:《祖国,请别叫我间谍》

  大家晚安!!今天就到这里
  今天是77卢沟桥事变纪念日。勿忘国耻!!

  
  109/】龚剑诚虽没听懂林湘若隐若现的讲述,话筒的声音也没能传太远,但对“费马大定理”他听清楚了,毕竟是英国留学归来的机电系学生,学过高等数学,对这个定理尤为感兴趣,学生时代也曾和同学们一起相约比试,虽然最终都是徒劳。
  当他看到安德斯得意的面孔流露出的杀气时,立刻就明白了安德斯为什么会在电话里引用费马大定理。
  当林湘将电话挂断之后,龚剑诚马上挂起日本地图。安德斯看着龚剑诚,随后又笑了,这说明龚剑诚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
  “地方太小了,写不下……”
  “是啊,上校,您看,日本列岛的南端冲绳以东这片水域,多像费马阅读的《算数》第11卷第8命题的空白页啊!”龚剑诚点破了上司的谜底,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这才是斯波斯基失踪的真正谜底,龚,立即组织侦听,这一次你亲自带队,带上设备,在原州和水原之间,找个海拔高一些的通讯基站,人员你挑选,最好是林少校在日本使用的那批,我信得过。”
  “上校,釜山的飞机是否允许起飞?”龚剑诚问。
  110/】“必须起飞,不然,就没人证明‘费马大定理’了。”
  龚剑诚说:“有打字机必有钥匙,我想送钥匙的人,一定会在机场附近,有机会接近飞机,接近威廉库宁。所以我们……”
  “我刚才正想这个问题,看来我们的老金该露面了。”
  “上校,您没让我们追踪老金,看来是正确的。”龚剑诚适当地恭维道。安德斯开始披上大衣,朝龚剑诚挤了挤眼睛,“你们中国有句话,瞎猫碰上死耗子,算我可能有这运气,但即使老金充当送钥匙的人,也不要掉以轻心,这家伙可不简单,我有点担心林少校的事情太多,无法应付这件事。”
  “我亲自过去吧,只是时间要晚一些。”
  “我会告诉林少校,飞机暂时不起飞,但必须把起飞的时间公布出去,不然蛇不会出洞。”
  龚剑诚也有亲自帮助林湘的意思,就立正等待命令。“我找一架直升飞机过去。”
  @曾经和将来 2015-07-07 07:53:06
  看到这,对栖阳更加钦佩,实在是博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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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将来兄,以后俺更要多读书^v^
  111/】“龚,那么你的监听队就选择在釜山附近,不要事先打电话,要出其不意布置开,我待会儿去见李奇微将军,既然打字机出现了,苏联特使露头还会远吗?”
  “上校,您觉得,苏联特使真会露头吗?”
  “你说呢?”安德斯奇怪地一笑,“在我安德斯的口中,从来不会有虚假的事件存在。”
  安德斯的话语包含深意,也包含杀气。龚剑诚深知安德斯抓住这台打字机不放的原因,他的那个圣经中施洗约翰的比喻,已经清楚地暗示了龚剑诚和林湘,这次要见血了。但是,这种冷酷甚至卑鄙的行为,不能让上司来明说,龚剑诚必须充当一次杀人不见血的凶手,让那块“石头”成为准将军旅生涯的勋章。
  112/】“上校,您打算怎么说呢?”龚剑诚的眼眸里流露出一点凶光,这次他拿出一副阴险的样子,这样就和安德斯内心涌动的杀机相得益彰了。安德斯扣扣子的手停住了,皱紧眉头,目光陡然锐利起来。
  “先拿阿纳姆准将开刀。”安德斯直言不讳,“显而易见,这次斯波斯基事件是中情局一手策划的,可杜勒斯失手了,才拉扯了斯特来梅将军充当垫背,我很了解这两个人过去他们就是好朋友,在欧洲二战时期,杜勒斯救过斯特来梅一次命,那时候斯特来梅乘坐飞机准备到突尼斯视察他的部队,但德国纳粹特工得到了消息,就通知了空军准备伏击,如果不是杜勒斯给斯特来梅这份情报,斯特来梅临时让部下替他送死,那家伙早就葬在地中海了,”
  @猪八戒的表格 2015-07-07 10:17:38
  一直看,今天顶。老赵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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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以后老赵遇到excel问题……呵呵开个玩笑,谢谢!!
  113/】龚剑诚见时机成熟,安德斯即将到李奇微那里“陈明利害”“赴汤蹈火”了,他必须给上校的思维做一点修正和补充,因为事件已经到了风口浪尖,再不好好策划,当斯波斯基事件落上尘埃,打字机也从韩国消失,安德斯精心策划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了。龚剑诚虽然不明白克风首长为什么一直没有给他指示,但他十分清楚,我党情报部门一直没有闲着,肯定在暗中注意CIC的表演,而斯波斯基事件在日本闹的鸡飞狗跳,在东京的“葵”他们不能一点风声都得不到……所以,他必须在最后关头,帮一下安德斯,也等于帮了克风首长。
  于是,他忽然坦言道:“上校,我想谈谈斯波斯基事件的前后真相……”
  “哦,你不觉得为时尚早?”
  “至少有百分之七十的真相,可以梳理一下了。”龚剑诚坚持要表达自己的看法。安德斯定了定神,刚才确实为如何见李奇微将军费脑筋,因为他的话,李奇微是听的,但如果斯波斯基事件给将军带来了不良影响,甚至被同僚和麦克阿瑟将军指责的话,安德斯确实是失职了。
  114/】“你说说看,我也想理顺一下思路。”安德斯觉得应该在龚剑诚面前讨论一下,到目前,两个人必须看法一致,才能执行下一步更艰难的行动。
  “我可能说的不准确,但请上校对我的思路给与修正,因为我要出发了,可能没机会跟您详谈,我执行您的命令,必须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龚剑诚和上司交底了,也就是说,折腾了这么多天的斯波斯基事件,该揭开他的面纱了,这样便于龚剑诚去执行更艰巨的任务。安德斯信任地看着龚剑诚,重新坐下,用手势示意他说下去。

  “上校,我们可能从一开始就错了,轻易就相信了老金,如果不是他的话,我们查不出打字机这件事,也就是说,是老金让我出差去了一趟美国,也是他的暗示,才让我们查出了当年贝尔德上校和金秀琳间谍事件的真相,但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我想让老金用背负李德武尸体的怪异之举,吸引我们注意,然后那把钥匙的背后故事就可以浮出水面了。”
  @yan1983714 2015-07-07 09:21:55
  几天没来了,先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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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yan晚上好!!呵呵,早上老赵不能回复
  @都市孤独客001 2015-07-06 23:23:48
  顶老赵,拜读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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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孤独兄这么晚还在看,老赵感动而不安,希望大家都早点休息
  115/】龚剑诚谨慎地看着安德斯上校的脸孔,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等待上校的认可。安德斯想了想,提示地问:“那把钥匙应该是真的,是林少校从李德武那里得到的,我同意你的推测,只是,那把钥匙和金志勋老婆的死之间关联,我还没想清楚。”
  “您说的对,这件事可能还没有结果,但我们也许不需要结论了。”
  “哦,何以见得?”安德斯微笑看着龚剑诚,似乎也在考验他的判断能力。“我们现在毕竟还没有抓到苏联特使。”
  “上校,特使真就存在吗?”
  “怎么,你的意思是……”安德斯并非没想的这么深入,只是他没有进行认真的梳理,见龚剑诚有意和自己切磋推理,也饶有兴致地看着龚,手指点了点他,“当初你可不是这么看的。”
  116/】“上校,我确实走了不少弯路,一直在老金和霍夫曼的所谓‘苏联特使’这件事上寻找突破口。可斯波斯基的案子,让我终于有理由相信,‘苏联特使’可能并不存在,这是敌人释放的烟幕弹,这种伎俩苏联人屡试不爽。您一定知道1921年苏联情报机构炮制的一个天大的骗局。”
  “哦,有印象,似乎是‘信任’组织事件,那事把西方整个欺骗了十年,若非那个骗局,新生的苏维埃早就不存在,苏联也不会如此强大。”
  “您说的对,让我回顾一下那个事件,想从中找出一点渊源。”
  “你说吧,我有点忘记了,但大致的脉络还清楚。”安德斯不是那种一言堂的人,他很欣赏地看着龚剑诚。“我们以史为鉴,说不定会有心得。”
  龚剑诚见长官有意听,就讲述下去。
  “1921年8月下旬。苏联官员——亚历山大·亚库舍夫去往挪威参加国际贸易会谈的途中,路经当时仍独立的爱沙尼亚共和国时失踪。之后他找到一名在十月革命前就认识的反苏流亡者。他说俄罗斯共产主义实践已经失败。苏联经济正处在崩溃的边缘。
  亚库舍夫离开后,反苏流亡者立即将这个惊人的消息报告给了其他流亡集团,并一直传到了英法等其他支持反苏活动的情报机构。当时六位苏联高层、外交官和军队长官叛逃与欧洲反苏分子取得联系,也传达了布尔什维克政权即将垮台的消息。他们还声称亚库舍夫领导了颠覆现任政府的阴谋活动,政变组织代号叫‘信任’。
  117/】截至20世纪20年代中期,已有超过11家西方情报机构完全依靠“信任”组织为其提供俄国情报。都相信共产主义在俄国已经行不通了,直到1929年,一个名叫爱德华·奥珀普特的高官逃往芬兰。曝出所谓“信任”组织,直接受命于列宁的情报部门长官费利克斯·迪尔林斯基,亚库舍夫和其他同谋只是假装谋反而已,这些人都曾是他手下的特工,接受苏共情报部门的领导。“信任”组织的办公大楼不是谋反活动的掩护地而是这个长达七年的骗局计划的总部所在地。它制造所谓的秘密文件,宣传所谓的叛乱者,发表反动刊物,伪造护照和行程安排,只是为了让这一切更加可信,它甚至炸掉了苏联大楼。既然是他们策划了整个表演,他们也就同样能够保证走私、越狱和暗杀的成功。
  这是一次深刻的教训,苏联人很会制造这类假情报,为了实现战略目的,不惜牺牲掉一些需要牺牲的特工。我想从老金叛逃,到引导我们注意上斯波斯基中校,后来抛出的‘苏联特使’行动,都是在释放一个个烟幕,诱骗我们对斯波斯基这个双面间谍产生兴趣,而这种兴趣主要集中在贝尔德的案子上。从追踪贝尔德,我们找到了当年事件的一些真相,也牵扯出了那份可疑名单,其中就有大权在握的第九军军长布兰特.穆尔少将,而这一切我们确实都完美地掌握了,斯波斯基似乎成了一颗被我们钉死的死棋。
  @徐墨林 2015-07-07 21:12:06
  还继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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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小徐好,再传点
  118/】苏联海外情报总局通过他们埋伏在CIC的鼹鼠,掌握了我们的一切情报,于是开始最后一次骗局行动,即故意暴露斯波斯基。当林少校在东京监视到斯波斯基和苏联驻日大使馆商务秘书雅可夫斯基接头时,我们就已经上当了。我现在就想,既然我们CIC当中有内奸,那么什么事还能瞒得住苏联情报机构呢?林少校他们怎么会抓拍到斯波斯基和雅可夫斯基接头的画面呢?现在想起来太具巧合。我才明白,这全是苏联人故意演给我们看的。目的是让CIC把全部目标都集中在斯波斯基身上,并跟踪他,围绕他展开一系列监视行动,而苏联人最终还是利用了我们的执着,把一个战略性骗局施展下去。
  可笑的是,不但我们注意到斯波斯基,中情局的杜勒斯也在和我们做一样的荒唐行动,不过他是保护,行动的目的和我们正相反,他在无条件保护斯波斯基不被抓住,因为斯波斯基是杜勒斯自己为在远东的一张王牌,这个人从战后就埋伏到苏联特务系统,这么多年了,对于在冷战对垒中起步较晚、且刚开张的中央情报局来说,斯波斯基的分量几乎占据杜勒斯远东情报的一半天平。
  119/】那么,斯波斯基从雅可夫斯基那里得到情报,到底是什么呢,真相可能永远也不知道了。这既可能是苏联人最新的密码本,也可能是苏联给斯波斯基的下一步工作指令,让他和‘苏联特使’产生什么联系,或者干脆就是一个人工骗局,就如飞行员康奈尔交代的那样,苏联人告诉斯波斯基,23日晚上将有苏联战略轰炸机进入日本列岛,正如斯特来梅将军的那个真假难辨的命令书上写的,苏联人要用图-4携带原子弹在日本岛屿飞行,苏联人要斯波斯基侦察气象并护航,这是有可能的。但这份情报到底是什么,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苏联人希望通过这个形式,让我们发觉斯波斯基和苏联大使馆有关联。
  林少校抓住了狐狸的尾巴,便开始对这小子进行全方位监听和追踪,直到将他请上飞机,我们都一直免费给苏联人当跑龙套的演员,殊不知,戏剧的场景和台词都是苏联海外总局早就设计好了的,权是演给杜勒斯和中情局这帮观众看的。
  今天就到这里,大家辛苦了,晚安!
  120/】杜勒斯完全没能识破苏联人的最终诡计,这个诡计就是您刚才暗示林少校的,费马大定理。苏联人的一切行动都是想得到一架F86佩刀战斗机,而且要人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日韩边界处,因为那里是美军的真空地带,斯波斯基的飞机可能会降落到从冲绳到五岛列岛这一狭长地区的任何海滩,而苏联人绝不希望这架战斗机出现在美国空军的雷达上,因为苏联人不希望美国知道飞机已经落入他们的手里,这才是苏联人策划一系列行动的终极目标——假制造一起斯波斯基叛逃事件,让美国人到最后都还蒙在鼓里,以为斯波斯基的飞机真的让康奈尔那个战斗英雄给打到海里去了。
  “非常精彩,龚,想不到你深入了这么多,可有一件事我需要问你。”安德斯得意地翘起二郎腿,拿出雪茄来,刚才急于要走的姿态变得轻松自如了,因为龚剑诚说出了他心里所想,有知音一拍即合,安德斯就不愁下一步的行动了。
  “斯波斯基到底是不是美国的叛徒?那架飞机还在海里吗?”龚剑诚殷勤地给上校点燃了雪茄,安德斯吸了一口之后,吐出了烟雾问道。
  121/】“我觉得是,至于那架飞机到底在哪儿,只有我们派人上了那架波音377,飞临对马海峡和中国的东海上空才能知晓。如果飞机真的迫降在什么地方,他们会发出信号,而那台打字机恰恰是空中电报接收器,由于飞机是在飞行状态,经纬度时刻在变化,精明的人还会确定那架飞机发出电波的位置,然后在空中,持打字机的人就可以给苏联海军发报,我想此时此刻,在公海上一定有几艘苏联神秘的船只打着其他国家的信号旗在游弋,只要能确定位置,苏联人会不顾一切夺取那架飞机。这就是打字机重新出现在釜山的理由之一。”
  “很清晰,龚,我没看错你,”安德斯微笑地看着龚剑诚,站起来鼓励性地拍拍他的肩膀,“其实你刚才说的,我也是刚刚想清楚,不过还有一个假设条件,就是库宁这个人的身份。还有老金或者送钥匙别的什么人是否出现。”安德斯呼出一口烟雾,微微摇了摇头,“只要掌握了美国的战斗机性能,就能改进米格15在朝鲜战场抗衡,显然斯大林不敢和美国人比原子弹,他也没那么多本钱。在这种情况下,暴露一个卧底多年,深得中情局信任的斯波斯基,牺牲中野梨香、还有那个老太婆等下级特工,是完全必要的。如果斯波斯基真的架机叛逃,或者迫降到某个事先就定好的海面上,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122】“杜勒斯必须背这口黑锅,”龚剑诚毫不犹豫地建议,随后便看了一眼窗户外,对安德斯低声嘀咕道,“不但这口黑锅他来背,我们还必须将贝尔德招供的那份黑名单……上面的人,一个个必须全部请到间谍那口锅里去,然后让李奇微将军点上干柴,把事情渲染大,让国会情报委员会和东京司令部的那些老爷们相信,在朝鲜搬到确实存在一个以某位将军为首的谍报组织,为苏联人服务,不然我们前阶段也不会输得那么惨……”
  安德斯不动声色地听着,龚剑诚的这番算计其实正和他的意思,不过作为CIC最高长官,他必须将事情想的彻底,不能留遗患,毕竟牵扯到了兵权在握的布兰特.穆尔少将,还有阿纳姆准将,以及一杆子校官。
  “我们需要稳妥的证据。”安德斯提醒道。
  @梦揽丹桂 13809楼 2015-07-04 10:21
  @活着多好2012 2015-07-01 12:55:13
  写的真好,一直想静下心来再从头看,又感觉有点乱,啥时候能出书通知一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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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栖阳逐剑 2015-07-01 21:01:26
  也许会十年,,,几十年,出版的希望渺茫。人物非常多,后面更多,呵呵,建议如果想锻炼大脑的话,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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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赵了不起,这本小说可以说是一项浩大的工程,着实不易,看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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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兵之子1963 2015-07-08 17:00:04
  我也这麽觉得。老赵是个大宝贝,大家一定要关心爱护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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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我是洪水,大家是堤坝,不能泛滥,唯有大家呵护和束缚。
  @徐墨林 2015-07-08 13:51:38
  今日在机场书店看到的,期待老赵的书也早日上架!定当大力捧场!要签名版的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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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徐,我是羡慕人家了……但目前有个趋势和现象,就是一些书名起的很大,书倒很薄,呵呵,有时候掂掂有点亏的感觉
  123/】“会有的,我就不相信,苏联人这次运输了打字机到天上用,就不留下密码本,只是还没有找到而已,不过,即使找不到,也有办法。”
  “你是想说……这次斯波斯基叛逃,被忠于职责的康奈尔击毁,我们在日本的某海域找到了一点残骸……缴获了斯波斯基身上的密码本,于是……”
  龚剑诚忽然止住了,因为他看到安德斯准将已经目光呆滞,拿雪茄的手指也僵住了,不难看出,安德斯内心在进行一系列的斗争,龚剑诚刚才说的暗示再明显不过,即,为捍卫CIC和李奇微将军的声誉,彻底反击中央情报局蓄意倾轧,借此机会来一次大清洗,CIC必须开杀戒。
  “有的人可以死,但有的人必须还活着。”安德斯少有这样自言自语,现实出他压力很大,如果让斯波斯基案件沉入大海,那么CIC的所有付出就将付之东流,而且由于斯波斯基是“苏联特使”唯一的突破口,过去他想借用这件事除掉李奇微将军身边的绊脚石的计划也会泡汤。
  @海心农场 2015-07-08 19:40:20
  晚上来顶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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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心姐始终如一支持我,我必须努力!!
  124/】“任何一个伟大的胜利都需要生命去祭祀,我需要斯波斯基这小子,哪怕是他的骨灰。”
  安德斯恶狠狠地握紧拳头说道。
  “上校,您怎么处理斯特来梅将军和杜勒斯的那个绝密命令?”龚剑诚也想得到安德斯的底牌,这是他和安德斯面临的两道看不见的铁丝网,忽视是不可能的。
  “那是2月22日的命令,可今天是24日,”安德斯冷笑了一下,望着墙上的日本地图,若有所思地说,“两千多年前,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一切事物都在变化之中,当你第二次踏进一条河的时候,它已经不是上次踏进的河流了,我理解的这份命令的生效日期是前天,而我得到的这份命令是今天的复印件,水已经流动走了,我何必要再踏入那条河流?”
  125】“上校您的话总是那么充满哲理,在您身边,剑诚都快成哲学家了!”龚剑诚恭敬地表达内心的钦佩,这种赞美说的恰到好处。安德斯也快慰地舒了一口气,畅想道,“战争结束,我真不想再做什么谍报工作了,该去大学做名教授,在美国做特工没有前途,希望你日后,假如有机会到美国,不要步我当年的后路,做个哲学家也不是坏事。做间谍也好,反间谍也罢,最终你会知道,戴面具活着的一生,很凄凉。最后连自己都不相信世界曾经存在过你自己。可战争时期,有什么办法呢……你又不能不让自己成为这方面的行家。”安德斯最后的那句也算是给自己鼓励。
  “上校,您给了我一点启发,就斯波斯基事件而言,我想到了一件哲学上的悖论故事,即威廉·詹姆士在他的《实用主义》一书中讲的,一个人和松鼠的故事。”
  “哦,没有听说过,想必很有趣。”安德斯操起雪茄,慈祥地看着龚剑诚。
  “他说,当时和一群露营的人住在山上,詹姆士独自漫步回来,发现大家正在热烈地进行一场形而上学的争论。”
  @纸上谈兵2012 2015-07-08 08:37:07
  绝对的烧脑。我似乎只有在早晨才能看明白其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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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兵兄,呵呵,下回我努力让写的东西睡上一觉……^V^
  126]龚剑诚学生似的谦恭而又积极地继续说,“争论主题是一只松鼠——一只活松鼠,假定它攀着一棵树干的一面,而又想象有一个人站在树干的另一面。这人绕着树快跑想看那只松鼠,但是不论他跑得多么快,那松鼠总是用同样的速度跑到反面去,松鼠和那人中间总是隔着一棵树,一点也没有让他看到。最后,产生这样一个形而上学的问题:这个人是否绕着松鼠跑?人的确是绕着树跑,而松鼠是在树上,但是人是绕着松鼠跑的吗?”
  “很有趣,和我刚才提到的两次河流有相同的绝妙,”安德斯很高兴能和龚剑诚在谍报哲学上形成了思维上的知音,“我要让中情局的杜勒斯变成那个人,而斯波斯基案件的真相就是那只松鼠,那架蒸发掉的F86佩刀战机就是那棵大树,等着瞧吧……”
  127/]安德斯心绪盎然,能抓住竞争对手的一张失落的底牌,是非常不易的事,他不会让斯波斯基案件随着飞机一起消失,至少要有人为此付出生命的筹码。
  龚剑诚看穿了上司这番话的用意,心里也踏实了一些,他判断安德斯彻底动了杀心,就压低声音,凑近上校的肩膀,鼓足勇气提醒道:“那道真假莫辨的杜勒斯和斯特来梅将军的亲笔命令,目前确实让李奇微将军有难言之隐。如果深挖斯波斯基叛逃,很明显会得罪中情局和空军,这对于李奇微将军进行下阶段的战役很不利。而让这件事就那么过去,您将在李奇微将军面前失掉信任,毕竟东京谍战的一页是CIC不能不书写的第一章。”
  “你很了解我,我不善于和上司相处,但我确实在苏联特使和斯波斯基事件上,给李奇微不少期望值……”安德斯略有惆怅地低下头,“就这么算了,对我很不利。”
  @kittyxw 2015-07-07 23:27:02
  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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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ITTY这些天你那里一定非常热吧,看书都半夜了
  128/】“所以他把这份密令的复印件给您看,这是给您的压力,也出了一道难题。要么和空军共同消化掉这件事,要么把斯波斯基的真叛逃事件模糊掉,因为真出了事,华盛顿会追究空军和CIC的责任,毕竟我们是反间谍部门,出了斯波斯基这样的败类不但没有发现,反而还在东京让他上了飞机,这件事弄不好,CIC会吃不了兜着走,所以我们必须让斯波斯基成为大树后的松鼠。”
  “你怎么理解康奈尔和中情局的关系?他真是斯波斯基找的僚机飞行员吗?”安德斯认真地问。
  “我怀疑康奈尔是杜勒斯亲自派出的飞行员,因为他的供词有许多疑点,他说是米勒中校介绍他认识斯波斯基的,因为米勒已死,死无对证,我们无法证实康奈尔到底认识不认识斯波斯基。我认为两个人不算太熟,甚至当斯波斯基要求他上飞机给他看所谓的命令的时候,根本就没见到斯波斯基本人。”
  129/】“你想说,在横田基地上飞机的,是另外一个冒名顶替的?”安德斯略有震惊。
  “是这样,这个冒牌货之所以顺利登机没有受到盘查,是因为他拿着中情局和斯特来梅将军的命令,这也是苏联人想要的尚方宝剑,我想斯波斯基的使命在得到杜勒斯和斯特来梅的命令后,就已经失去了任何作用,我估计这个人已经被干掉了。”
  “哦,那么康奈尔不怎么认识他,就讲得通了,这也是康奈尔被刑讯后,阿纳姆准将逼迫他按照中情局的口径说的,他根本就不认识什么米勒。”安德斯添加了一点证据。
  “我想是这样,上校。”龚剑诚思路清晰地继续分析,“康奈尔是中情局挑选的,他接到的命令就是监督斯波斯基,他按照秘密指示上了飞机,起飞以后就脱离了战斗机编队,和长机超低空飞行,这一切看起来不可思议,但肯定得到了空军秘密雷达的的帮助,有专人为他们提供导航和无线电指引。可是,忙奈尔绝没想到,所谓的斯波斯基中校中途就突然失踪了,因为那时候天已黑,他也不敢多问,一直朝空军指示的方位飞行,由于一直保持无线电静默,到了目标区后,康奈尔也没见到长机,就发出了预警。斯波斯基失踪本来很好发现,但由于他接受的是中情局秘密飞行任务,从雷达屏幕上消失,空军还以为是任务的需要,直到发现他真的没了,才报告给中情局坐镇的杜勒斯,那时候杜勒斯和斯特来梅才彻底害怕了。
  130】“这出戏已经开场,可主角却突然失踪,这给信心满满的杜勒斯当头棒喝,他始终自以为斯波斯基是他安插在苏联远东谍报体系的一颗钉子,但这次的结局让他彻底垮掉了。不过戏还必须进行下去,不然空军这个唯一的观众就会嘘场,CIA和斯特莱梅的合作也会因此而蒙上阴影,杜勒斯只好硬着头皮干下去。康奈尔假戏真唱,依然按照指令飞行,杜勒斯或者斯特来梅在导航台上亲自指挥,也许导航台的长官会告诉他,他的长官斯波斯基的飞机去执行别的任务去了,要求他单独执行任务。当接近图-4目标区的时候,康奈尔才惊愕地发现那不过是一架航班飞机,因为窗户有灯光,夜里是看得见的,虽然他说看到了两个孩子的头在窗户上有点悬,但这件事的确是真实的,他不想开炮。
  “其实杜勒斯也不想击落那架飞机,那样造成的影响是巨大的,但又不能不炮击,否则,所谓的苏联战略轰炸机飞临日本岛的事件就不成立。于是,杜勒斯给康奈尔下达命令,必须打几炮,但不能击中,因为上面有‘原子弹’。康奈尔根据中情局指令干了几炮,都在飞机边上擦过,而随后就引来了上校您派出的飞机到达那个空域,这些来阻击的战斗机可以证实,确实有一架危险的战斗机曾经到过那片空域。
  131】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为什么不击毁那架民航飞机?不是打不中,而是杜勒斯不让打,到那时杜勒斯意识到中情局被斯波斯基耍了,人和飞机已叛逃,只好将错就错,将波音377当作苏联图-4来打,但要做的像样,毕竟图4上面有原子弹,打中了后果严重,所以才轻描淡写发射了几发火箭弹,也好让康奈尔出来作证,他确实是看到斯波斯基中校有袭击民航的企图,才干掉了他,这样也为康奈尔洗清了罪名。”
  “你坚信斯波斯基已经叛逃了?”安德斯确实略有震惊,他急切地想听听部下的看法,至于杜勒斯如何糊弄华盛顿那帮政客,他对此没有兴趣。
  “百分之六十的可能,”龚剑诚坦率地搬出了自己的估量值,“不过,我感觉这个人已在横田基地出发前就死了。”龚剑诚的判断更出格。
  “喔?那飞机呢,谁开的飞机?”安德斯有点诧异,龚剑诚的判断实在离奇,但上校不能认为不靠谱,因为在这件事上,龚剑诚确实头脑冷静,准将就询问道,“康奈尔不认识斯波斯基中校?这不可能吧。”
  @kittyxw 2015-07-08 22:55:55
  @栖阳逐剑 2015-07-08 21:28:08.0
  KITTY这些天你那里一定非常热吧,看书都半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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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冷啊,赵哥。没办法,只有在世界安静下来的时候,我才能静下心看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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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kitty,你这话可够吓人的啊!你很冷,世界安静下来的时候——我的天……以后不许这样吓唬我!
  132】“上校,有这可能。您带回来的林少校从东京捎回来的跟踪监视报告,我看了,布鲁克在东京横田基地监视斯波斯基,但我就没发现这家伙在基地有亲自露面的半个字,特工们监听记录的都是斯波斯基打电话或发电报,前面他曾经和基地的指挥官通电话,这可以认为是真实的,但是,后来情况就不同了。有个插曲,监视记录里曾经记录斯波斯基去了公共浴室,而后就再没他的消息了。我理解,这个人可能就在那里消失了。至于他发出的那首古怪的诗,我觉得是苏联替代他的人发的,应该是得手后,给上司或者苏联同组的人发出信号。”
  安德斯点点头,让龚剑诚继续。
  “上校,您还记得,那首古怪的诗是用小瓦数短波电台传播的,距离可达几千公里,这分明是给日本之外发出去的警告,又因为使用的是无加密的短波电文,也能让我们的监听人员清晰地得到全文。”
  “哦,打电话不是他本人,这……”安德斯也没想到这一点,他的确没有一点时间研究林少校带回来的那份监听报告,这一点他很感激龚剑诚,关键时刻,没让真相在繁忙的公事中溜掉。
  133】“从理论上讲,这可以做到,上校,事先录制好斯波斯基的电话,然后插入线路播放,这样我们监听到的就是他原来的声音,毫无疑问是他的声音。布鲁克中尉的记录都是说,斯波斯基在和东京的妓女说些下流的话,这些都不太正常,我觉得那是他们录制好的录音。”
  “很有见解,龚,继续说你的思路。”安德斯严肃起来,“关于那首诗,你有什么想法?”
  “那首诗目前确实不好破解。”龚剑诚虽然这么说,但也有些胸有成竹,今天他表现的很精明,没有像以往那样谦虚,这是故意而为。关键时刻,箭在弦上,这时候他不能再隐藏,需要给安德斯鼓励和支持。
  “那首诗写道:天空不能保守秘密!他把秘密说给山尖,山尖却把秘密讲给果园,接着是黄水仙!诗可以联想到很多方面,但因为没有加密,反而是有意让我们侦听,而且当斯波斯基失踪之后,这首诗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许许多多。但我想,这是苏联情报部门的一个障眼法,其实诗歌的意义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句黄水仙,水仙的传说您比我更清楚,那是一种自恋,是纳西索斯对着流水看到的自己的容貌如此美妙后坠入水里淹死的。”
  “如此说,在斯波斯基出发前发出这样的诗歌,可不可以理解为……让某人做好镜像工作准备?”安德斯使用了“镜子”这个英文单词。
  134/】“上校您真高明,我的解释和您完全一样,这是警告他们在韩国的同伙,行动已经开始,天空不能保守秘密,意思是苏联人的行动已经被我们侦察到,不再保密。而那架目标飞机波音377会降落到山尖,我想是他们的代码,暗指某地,现在看是釜山。而山尖把秘密讲给果园,可能暗含在釜山机场故意暴露打字机,而黄水仙是他们此次的终极行动,即让我们缴获后,必然带着这些东西重新上飞机,那样,我们就会收到斯波斯基坠毁后,从某岛屿发出的求救信号,而这就是黄水仙的用意——镜像信号,一旦求救信号通过密码在打字机上体现,我们肯定相信,那架F86飞机已经坠海,而且百分百是斯波斯基亲自驾驶叛逃,被康奈尔击落的。”
  @猪八戒的表格 2015-07-09 11:39:28
  多看几遍才能捋清楚。佩服老赵的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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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是比较繁杂,当时的历史背景就是这样,联合国打我们呀,所以谍战的舞台很大
  @海心农场 2015-07-08 19:40:20
  晚上来顶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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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心姐辛苦!谢谢^v^
  135】“绝妙的计策,这非一日之功……”安德斯佩服对手,但也对龚剑诚能如此缜密地道出了这番诡计的真相而兴奋,他从未用那种欣赏的眼神看着龚剑诚,这次他是从心底往外钦佩,不得不佩服中国人的头脑,他的解释贴近事实,完全能解释这些怪异的事,因为安德斯到目前都奇怪,为什么那个叫库宁的人会重新在自己的箱子里搞起阴谋弄进一台打字机,而碰巧还被发现了。
  “这么说,苏联人是暴露给我们看的,按照这个思路,老金也肯定会出现了?”安德斯苦笑一下,他确实没想到这个结局。
  “我想是,这要看林少校的发现,只要老金出现,那么我刚才的推断就差不多成立,斯波斯基案件完全是苏联人搞的瞒天过海之计,成功的绝妙之处,是他们摸到了中情局杜勒斯想急于在韩国建立功勋、打压CIC的底牌,也摸到了美国情报机构在丢了飞机后必然不敢声张的症结,我不敢说这架飞机此刻就在苏联国土,但至少是残骸的一部分,已经在苏联海军的某艘巡洋舰上。这与其说是苏联人的成功,莫如说是中情局帮了一系列倒忙,末了杜勒斯哑巴吃黄连,绝不敢承认是他幕后操纵斯波斯基。”

  
  疑似本帖中的斯波斯基原型,目前美国一直在追查这个飞行员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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