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解密的“余则成”档案:《祖国,请别叫我间谍》

  136*】安德斯觉得眼前的朦胧事物开始透明,既然有人顶黑锅,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也可以解释康奈尔下飞机后被阿纳姆准将和加里森中校灌迷魂汤并上酷刑的原因,他们逼迫他,不许开口说出真相,这肯定是斯特来梅和杜勒斯的意思,他们想让斯波斯基临时叛逃,并被一位美国英雄击中坠海的事实在知情范围内成立。看吧,现在空军肯定已经派出了搜索部队,在海上捞针。”安德斯点燃了夹在手上有一刻钟的雪茄,慢条斯理地吸了一口,用大拇指甲挠了挠额头徒增的皱纹,望着窗外说道,“他们肯定会找到飞机的残骸,而且这残骸肯定是不能打捞的那种,随后就沉入波涛汹涌的日本海,拍几张照片,写一份搜索记录,对军内按照一个事故处理,对上面说辞就多了。既可以说是一次苏联人挑衅美国进行核武战争的一个绝密行动,斯波斯基在和敌人护航战斗机的缠斗中受了伤,飞机坠入大
  137*]也可以说,因为担心下面有苏联人的巡洋舰,在斯波斯基飞机受伤的前提下,僚机康奈尔决定击毁上司的座机,因为里面不但有绝密空军密电传译机,还有精密的导航设备,这要是被苏联人俘获,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开了炮。而对于那架民航客机,康奈尔可能出于安全考虑,在不暴露自己绝密空中导航频率的前提下,用开炮轰吓客机的机师,迫使他们备降到釜山。”
  “我坚信杜勒斯和斯特来梅将军会有这样的想象!”龚剑诚赞同地说。
  “是啊,世界上没有任何国家,任何组织,能把自己导演的谍报行动无条件公开,哪怕是对政府首脑,他们也会隐瞒多年。”安德斯吸了一口雪茄,并不为自己精彩的推断而兴奋,而是微笑看着龚剑诚,平静地说,“我也曾疑惑,对手在斯波斯基身上倾注了太多的巧合,一开始我就有点怀疑,这是苏联人的诡计。可就是没想到,中央情报局还插了一腿,”安德斯熄灭了雪茄,看着烟灰古怪地一笑,“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康奈尔被打成那样,为什么那架客机奇怪挨了几发火箭弹居然没能射中。”
  美国人一直在追查当年朝鲜战争1951年F86——佩刀战斗机和飞行员失踪的事,以至于命名为“ghost pilot”魔鬼飞行员。因为美国战场有目击者看到了同样类型的F86战斗机对美军的F86开炮,而且是从北方起飞来的,有两架。下图右边是当年情报记录,记载了这件事。所以老赵所写一般都有历史原型。
  
  @锆石于老五 2015-07-09 12:51:10
  终于有时间来顶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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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锆石妹妹! 屋子实在太热了,空间小,脑袋有点晕,今天收工。谢谢大家相陪!!
  138*】“我也和您有一样的感觉,上校,从斯波斯基起飞失踪,到康奈尔落地丢了上司反而被打,都太有戏剧性了,”龚剑诚谦逊地一笑,“不过我们的推断也确实存在自相矛盾的地方,还需要上校您来决断。”
  “哦,哪些方面?”安德斯问。
  “比如,既然他们在横田基地有内应,为什么不偷偷摸摸搞走一架?我虽然不了解空军,但在和米格的空战中故意走失一架,迫降到一个我们无法控制的区域,那会省事得多。何必多此一举,在中情局头子和我们CIC眼皮子底下,苏联人煞费苦心让斯波斯基消失?还有,在东京袭击林少校的是什么人?既然林到海滨公园去围猎,当时纯属碰运气,如果苏联特工想要林少校的命,这我很难理解,林一直在朝鲜战场,已经很长时间没去东京,那些人……我想不明白了。”其实,龚剑诚并非没有自己的判断,只是,他想隐藏一些看法,毕竟他到现在还没有看到李克风首长在斯波斯基案子里的笔墨。
  139*】安德斯觉得龚剑诚说的很有条理,这两件事确实很难解释,不过他毕竟看的高,就想了一下为龚剑诚解惑道:“你不太了解空军的战场机制,一架飞机从起飞到降落,都是受到许多雷达监视。当然,美国人的生活要比共产主义国家富裕的多,加上麦卡锡主义在美国盛行,共产党几乎是过街老鼠,美国政府并不担心公民叛逃到苏联去,他们认为一个习惯了在自由和民主的美国生活的人,不会叛逃,尤其是叛逃到苏联,要知道,斯大林是第二个尼禄,叛逃的人在沙皇土地上是难以生存的,不过意识形态是一回事,战场上遏止叛逃是另一回事,空军有很多办法来限制飞行员的自由度,对油料填充也是经过严格控制的。假如被击落了,也会马上有敌后的特工人员跟进寻找残骸和失踪的人员,绝不可能让这个飞行员就那么销声匿迹。”
  “哦,难怪我不清楚,原来空军在北朝鲜也有自己独立的谍报体系。”龚剑诚心头略微吃惊,不过嘴上没说的那么感兴趣,但也想从上司嘴里得知点真相。安德斯对此并不太关心,或许是轻视,或许是蔑视,他重视苏联间谍机关,但向来不对美国除CIC之外的谍报机构看重。就摇了摇手指,轻描淡写地说:
  140/“空军没有那种可以派遣谍报人员的行动单位,最多只有侦听和破译密码的特工。空军依赖于中情局和韩国的一些游击队,为了拉拢中情局,空军司令官还特别批准给CIA调拨了几架飞机用于他们的活动,不过过些日子情况可能有所变化,需要引起我们的注意。”安德斯略微停顿了一下,显然他对中情局和空军打得火热也很忌惮,但脸色上还看不出严肃。
  龚剑诚认真地听着,这份情报必须掌握,不用想,肯定与我志愿军后方有关。安德斯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走了两步,面沉如水地看着桌子上的茶缸子,说道:“中情局要在韩国建立一个特工部队,以前我没在意,以为是杜拉斯吹牛皮的。可现在看来,这件事要成型了。”
  “特工部队?”龚剑诚咀嚼着这句话,确实有点老生常谈,马上不屑地说,“李德武不早就搞过了吗?结果还不是一群鞭子都赶不到的山羊。”
  “这也是我不看好他们的原因。”
  141*】安德斯继续说,“我确实没瞧得起这个部队,但由于受到李奇微将军的关注,所以要加以注意。根据将军透露的口风,这个部队内部代号为‘6006部队’,隶属于韩国后方军团,中情局远东情报局的人作为顾问团。部队作战行动暂时划归金白一少将辖制,保安局的金志勋担任情报队长,这是李承晚亲自任命的,虽然金志勋那小子对情报并不在行,整个部队是游击队性质的谍报侦察组织,对外称为‘九月部队’,还是过去李德武的那些闲散警察和南方游击队为主要角色,加上一些中情局搜罗的反共分子与北朝鲜难民。我确实记不清了,李德武过去就搞过一个‘九月部队’,但那时候多半是空架子,这次不然,是实体侦察作战单位,下面可能会有一些支队,以韩国国旗的颜色划分为黑、白部队和太极虎部队,等等,具体多少还没有定编。
  142*】“但基本训练是在李德武旧部大邱警察局的位置进行,咱们外勤特工已经有反馈,那些缺衣少吃的韩国人争相踊跃进入训练基地参军,多半是为了混饭吃。托夫特将邀请一批美国特工担任教官,听说中情局的詹姆斯上校担任部队长,汉斯.托夫特充当训练部主任,其他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也不想过问。”
  “李德武过去有几千人,都被调到前线了,不知道这次有多少,中情局看来是要下血本了。”龚剑诚调侃道,“特务培训基地大邱可别成了收容难民营。”
  安德斯也笑了,“其实二战时期英国人搞过,但显然韩国难民的素质和欧洲到英伦三岛避祸的难民不在一个层次,根本不堪重用。我不知道确切人数,但李奇微将军答应他们建制是两万人,中情局史密斯将军还为这些人到国会那里筹划了一百万美元的预算,增加电台和装备,目标是1951年配合我们正面战场,对北韩和中共东北地区进行颠覆和渗透打击行动。”
  143*】安德斯几乎道出了这支特工部队的所有底牌,他不是那种随意说话的人,尤其对这类军事情报他向来守口如瓶,但今天,他根本不想保密。这番话完全出于泄愤和对中情局的厌恶,不是安德斯自私,很明显一山不容二虎,朝鲜半岛就这么几条公路,就那么巴掌大的几个城市,中情局想在此扩张军事情报,那么,安德斯必然会失业,虽然都是为了美国的利益,但在个人前途面前,CIA和CIC是不能调和的“敌对”冤家。
  龚剑诚完全理解上司的话里包藏的不满和无奈,作为安德斯的助手,他必须为此出一份力,提出自己的见解和应对策略,绝不能让这股黑云变成冰雹砸在CIC头上,那时候他自己也不好过。
  不过,他不能对此太义愤填膺,那也显得他心胸狭窄,所以还是想从其他方面引导出一个话题,然后再说出自己的想法。
  144*】“上校,我们308部队也刚成立,目前还停留在军事侦察层面,尤其是那赖斯中校,为这个部队的建设尽心尽力……”龚剑诚皱眉问,“是不是那老兄已被中情局抛弃了?”。
  安德斯一阵鄙夷的冷笑,这种笑声听起来有点恐怖,只有龚剑诚这么亲近的下属有幸目睹了上校自命不凡时发出的这种嘲弄,而多数人几乎看不到安德斯动容。
  “赖斯中校是军人,他和詹姆斯根本就不是一个马厩里的野马,哪怕詹姆斯看他像头驴,我也会在赖斯的蹄掌上加一副阿提里斯的脚踵!想整倒我CIC,没那么容易!”他毫无畏惧地说:“6006,最终不过是些乌合之众,一群穿着韩国人那种很大裤裆的蠢货!我敬佩李德武,他可谓精明强干,可李德武都成不了气候,别说一个托夫特加詹姆斯,尤其是詹姆斯,那小子没拿过几天枪,二战时期只是跟威洛比将军的G2班底混过几天印度支那和中国南部丛林,那么想进入军事侦察单位当部队长,哼!不是我瞧不起他,他甚至不懂如何指导那些该死的难民进行敌后夜袭战。”
  145/】“上校,如果有机会,何不派我们的人插进去?”龚剑诚马上提议。
  “非常好的建议,我想李奇微将军也不会允许中情局和韩国人乱搞,反间谍机构必须派人监督,这是战争,1951年的朝鲜也不是1948年的西奈半岛,拿着一枚大卫星举着西尔多·赫尔兹的画像,就可以在特拉维夫街头换取一身自卫军的军服。韩国人永远不是犹太复国主义者,他们时刻都在精打细算,如果让他们在美元和统一之间二选一,我想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美元。”安德斯挥了下手,表示刚才的话不是他对盟友的贬低,而是确实如此。“两万敌后游击队,至少会有百分之三十的家伙动机不纯,做梦都想到平壤瓜分财物或者攫取那里的金矿,成为土地主,所以这些韩国游民不管何种形式组成游击队,都会给我们带来无穷的麻烦。”
  “上校,可我们安插进去的人,也非韩国人不可,否则,中情局会排挤。”
  “是啊,我的话不算绝对,至少有相当一批优秀的军人,在和美国战友们浴血奋战,像崔忠浩这样的优秀特工,值得我们尊敬。”
  146/】“我也觉得他合适。”
  “我也有此打算,不过暂时不行,我要把斯波斯基事件搞透,如果涉及到中情局的某些人,我安德斯也会借刀杀人。”这句话几乎是安德斯刚才长篇大论的一个注脚,简单地解释就是两个字“报复”。
  两人沉默了片刻。安德斯看了下手表,时间已经很紧。“龚,但愿我们的思路是对的……看来,你须亲自走一趟了。”
  “上那架飞机……去香港?”龚剑诚想让上司确实这个命令。
  “对,你是这方面专家,熟悉那台打字机的功能,必须准确识别出对马海峡和太平洋乃至东海的区域有没有信号发出,如果有,我会马上报告给李奇微将军,让他协调采取打捞行动,如果没有,我也有办法,这个信号……必须有。”
  “可我必须拿到那把钥匙。”龚剑诚无奈地一笑,“否则,打字机无法准确工作。”
  147】“赌一局吧,按照刚才分析,库宁应该是效忠于杜勒斯的双面间谍,苏联人把打字机放到他的箱子里,也是故意卖了他。还有,我相信老金也会‘帮我们’这一次,他应该在釜山机场的什么地方贴近飞机,但他不认识库宁,两个人也不会见,他应该将钥匙放在一个库宁可以看得到的地方。”
  “这样我就不能去监听站了。”
  “那里好办,监听站让林少校代替你。”安德斯下了明确指令,“待会儿我给林少校回电,让她务必将库宁的真实身份审出来,如果真是中情局间谍,那么我们刚才的推断就成立百分之八十五。至于剩下的百分之十五,那就由不得他,我们来编写了。”
  “我期待这个好消息。”龚剑诚会心一笑。
  “你去我也不放心,有风险,虽然有美军战斗机会护航。”安德斯恳切地看着龚剑诚,“可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这事任何人都不可靠。即便是哲学家,有时候也必须到河里去看看他脚下的河流,到底还是不是从前的那条。”
  148/】“我会让打字机写出优美的音符,上校。”
  “那不是音符,是绞索,我要用敌人赠予我的五线谱,缠绕在那些‘旅行者’的脖子上!”
  “我们会成功,上校!”龚剑诚勇敢地挺直了身子,安德斯诚挚地看着龚剑诚,感激地说:“我想CIC的精彩乐章就要奏响了。但目前还没有乐谱,苏联人的密码本还没有下落,虽然我们不一定用得到。”
  “哦,上校,您有办法……得到苏联人的密码本?”龚剑诚斗胆问,其实这已经是核心机密了。安德斯没有隐瞒,说着从自己的临时保险柜取出一个卷宗文件。
  “林少校从东京都带回来的文件,是某个人拍摄的华盛顿文件后,用微缩胶卷储存,准备传递给苏联情报总局,可却落到了中野梨香这个二战时期就很有名的交际花手里,这是林少校东京这一趟最有价值的收获,里面有文件加密原文,等于送给我们一套对照表。虽然从结束斯波斯基案件的角度看,我们已不需要什么‘苏联特使’的密码本,可为了今后对付中央情报局,如果能缴获一套可以做参照组的密码本会大有益处。”
  @老鱼老 2015-07-10 22:40:07
  顶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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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鱼兄晚上好!
  149/】“我想会有机会,上校!”龚剑诚觉得神清气爽,“老金如果出现,密码本肯定就有方向。”
  “是啊,做谍报工作,从来就没有百分之百的完美。”安德斯奇怪地一笑,问,“会下国际象棋吗?”
  “略知一二。”龚剑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就能走上五六步。”
  安德斯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苏联海外情报总局的头头应该是国际象棋高手,他让斯波斯基充当了整个计划的国王,却让中野梨香这个看不透身份的妓女当了皇后。你也许知道,在国际象棋里皇后可厉害啊……”
  “上校,皇后和国王……还是国王更胜一筹吧!”龚剑诚有意问了一句外行话。安德斯听了微微一笑,纠正道,“不能这么理解。国际象棋里的皇后可是最厉害的角色。”
  “哦,可我就不理解了,这么重要的角色,中野梨香不相称吧……”
  @伤心凉粉123 2015-07-11 10:28:25
  从 83页 到144页 我终于 赶上了 大部队 畅快淋漓 啊 感谢 赵兄 的付出 也在许多的帖子中 知道这一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 很汗颜 在最难的时候 没有帮到赵兄 我一定 以后即使跟帖啊 赵兄加油 我一定在你的鼓励下 努力 达到我心中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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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粉兄呵呵,您非常的忙,又经历了许多重大波折,希望老赵的这幅帖子能成为一剂微苦的咖啡,品味中忘却过去迎接未来。老赵永远祝福您!
  150】“不仅相称,还被苏联人运用的灵活自如。”安德斯加重了语气,“虽然纵观欧洲,从古希腊、古罗马,到法兰克王国,再到中世纪拜占庭和文艺复兴,都没有女皇后可以称帅,就算是圣女贞德,也不是皇后级别的人物,运筹帷幄的女统帅根本就没有,但他们让一个被送上祭坛的中野梨香左右这盘棋,很有深意。”
  安德斯还有话想深入,但不知为何,说了一半就不说了,其实龚剑诚已经领会了他的思路,即到目前为止,CIC的胜利几乎都是从中野梨香的死衍生出来的,所以无法摆到桌面上来沾沾自喜。
  “上校,您说起王后……我忽然有个思路!”龚剑诚明悟地拍了一下脑门儿,“那两张波斯人的细密画……我以前喜欢收藏,接触过西洋的名画,细密画也见过,大多是神话故事,其中有相当大的部分是神话里的仙女和女王!”
  “哦……画?”安德斯想到这儿,楞了一下,马上皱起眉头,他也恍然大悟,立即摆手让龚剑诚略微等候,随后操起电话来,叫了总机。“请帮我接一下釜山机场宪兵司令部。”
  151】龚剑诚屏住呼吸谛听,知道安德斯要吩咐什么。其实刚才不过是突发奇想,但随即就后悔了,假如事实上的“密码本”就藏在那两幅画里,日后安德斯肯定会怀疑龚剑诚的“恍然大悟”,因为一个人不可能同时看穿好几件事,如果画里真藏有密码那么,这种怀疑是不太好从安德斯的脑海里洗掉的,他会觉得龚剑诚事先知道这些计划……龚剑诚向来谨慎,但最近一段时期,他觉得自己太锋芒毕露了。
  如果真如此,那就是他自作聪明的代价。
  “我找林少校!”安德斯屏住呼吸,看起来很激动,这时候他也不顾什么被人监听了,待林湘急三火四来接电话,安德斯开门见山。
  “库宁招供了没有?”
  “快了,这家伙停不住了,我的刑讯专家只用了不到十种刑具,这家伙就连屎带尿弄了一地,虽然还没开口,但不会超过一个小时,准会彻底交待。”
  “很好,林小姐,哦,对了,你让痕迹专家检查一下那两张画,看有没有异常之处,比如夹层里藏着什么,不要轻易放过这个巧合事件。”
  “我明白!”林湘回答的很干脆。
  152】“我要出去一趟,有事就请直接打到李奇微将军在空军乌山基地的临时办公室,我在那里。”
  “是!您还有别的吩咐吗?”林湘想挂电话了。
  “你突破库宁先生之后,马上组织东京组的那批监听特工待命,具体去哪儿,等龚少校到达釜山会当面告诉你。”
  “明白,可是上校,那架飞机何时可以起飞?乘客们在闹事呢!他们表达了至少五次抗议。”对安抚和压制之间,林湘不好选择,有点焦头烂额。“他们说釜山的招待太差,有几个太太嚷嚷这是迫害!”
  “是这样……林少校,你替我给乘客多一点照顾。”安德斯咬紧牙关说的很歹毒。林湘没明白,反问:“上校,是不是改善中午的伙食?”
  “是要改善,而且是一顿中国志愿军舍不得吃的那种炒面,机场也不许供应开水,把外面的雪弄几铲子进来,放到盆里让他们喝!我要让这些养尊处优的美国公民看一看,不仅他们的前辈五月花号吃过波士顿的老鼠,中国人吃苦精神不在那些清教徒之下,必须让美国人明白,他们的兄弟是在和什么样的对手作战,敌人的意志有多么顽强!”
  153】“上校……”林湘的心里有点打怵,“这样怕是火上加油。”
  “就照我说的做,如果我们誓死保卫的美利坚的利益是培养一群讲究享乐的寄生虫!他们连这么一点生活困难都不能克服,那么,华盛顿缔造的这个国家未来是十分危险的,我们进行的朝鲜战争还有什么意义!”
  “我懂您的意思,会完全照办,弟兄们早就看不惯那些人颐指气使了!”
  “还有那个败类库宁,如果他还不招,直接脱光了,扔进冰窟窿冻他三分钟,然后他就知道该怎么向你汇报了。”

  安德斯气呼呼地放下电话,目光有些阴暗,他抱着双肩,无法控制情绪。虽然他本人是那么的顽强和坚韧,但他从不觉得自己就是美国英雄,安德斯很清楚地认识到,自己不过是这次战争中的一枚炮弹,也许,那些优哉游哉的美国乘客们拿走的炮弹壳,正是自己的灵魂和身躯……
  “上校,您息怒,其实那帮阔佬太太们也许认为,他们是纳税人,你们这些美国战士就应该勇敢地去牺牲……生活富裕久了,就会对鸡毛蒜皮的小事产生雷霆之怒。”
  154】“你说的对……算了,我似乎太在乎自己的献身,其实我应该体谅一下你的感受,龚,你在帮我和自己的祖国打仗,我知道你肯定更难受……我觉得你在帮我,而不是在帮助美国。”
  安德斯说了句真心话,一点都没有考察龚剑诚的意思,他也没有那种兴趣。“作为职业军人和特工,我不想把使命看的太崇高,我只是在为荣誉而奋斗。”
  龚剑诚勉强苦楚地一笑,没有回答上校的话,作为一个有良心的人,他此刻的任何表白都会被上校认为是虚假的,谁没有祖国呢……但上校的本意就是自言自语,没有丝毫勉强龚剑诚站队的意思。

  安德斯似乎很快就忘掉了刚才的那点多余的不快,他聚精会神地望着电话机,似乎在仔细琢磨什么事,不久便情不自禁地伸出一个手指对天棚,这是他有灵感的征兆。接着,安德斯便少见地吟诵起一首英文诗。
  一只鸟恰好路过此处——
  无意中把这一切偷偷听见——
  如果我可以贿赂那小鸟——
  谁知道她会把什么吐出唇边?
  155】“上校,这首诗好像是Emily Dickinson全诗的后半阙……”龚剑诚并不太熟悉这首诗,在这方面的造诣要比林湘逊色的多,不过自从他得知了这首诗的诡秘性,就在CIC简易图书馆里找到了那本诗集,自己补了一课。安德斯诡谲一笑,说道:“Emily Dickinson诗的后半阙虽然没从那个神秘电波里说出来,可却完美地诠释了库宁先生的行动。”
  “哦,原来水仙后面还有暗示……”
  “我想是的。”安德斯将手指头缩回来,握成拳,自信地解释道,“一只鸟恰好路过此处,无意中把这一切偷偷听见,这小鸟就是打字机,路过此处,可以理解为飞机要路过斯波斯基坠毁的地方。无意中听到,就是在飞机上搜索电波……然后会有收获。‘如果我可以贿赂那鸟’,可以理解为将打字机暴露给CIC,‘谁知道她会把什么吐出唇’……就是暗示CIC……”
  安德斯哑然而笑,没有进一步说明自己的心机。他很开心地抿起嘴唇,抖擞精神披上大衣,这是他很少有的天真而狡猾的姿态,随后优雅地对龚剑诚打了个响指。
  两个人一起出去了。
  “出发吧,我的小鸟!”安德斯幽默地对龚剑诚笑着说,“你要漂洋过海了……至于最终她会把什么吐出唇边,上帝会知道!”
  @巴山食林 2015-07-11 03:14:36
  我在抗台,也在等赵老师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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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的天,是说今晚有台风来着,是浙江?祝福巴山兄!!注意路边广告牌啊!

  
  这是仁川登陆后,朝鲜人民军海岸部队向美军投降

  
  这是被俘的朝鲜人民军被美军搜出去的家书。这个战俘的妻子告诉他,刚刚生个女儿,叮嘱他狠狠打击美国侵略者
  156】
  林湘从宪兵司令部的总机室出来,意识到上校要对库宁下刀了。有了上司的暗示,她就好动大刑,听得出,上校对这家伙的死活也不那么感兴趣,林湘挽起袖子,摘掉了戴在头上的军帽,大步流星赶回设立在宪兵队的刑讯牢房。

  在门口,她首先叫过来布鲁克中尉,布鲁克从日本跟着回来了,那边目前只有卡尔中尉处理夜总会谋杀案的后事,布鲁克赶紧请示。
  “少校,有何吩咐?”
  “你带上专家把那两张波斯画用技术手段扫描一下,看看里面有没有夹层,或者有特殊的符号在画布深处,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少校,可能藏有密码本。”
  “对,但要严格保密,除了你和两个专家,不许对任何人说。”
  “明白,少校,那我去了!”
  “好,有发现立即汇报。”

  林湘没有停留,直接奔地下室。
  157/】她是CIC系统和韩国保安系统内有名的杀人女魔,在刑讯方面颇为有建树,刚才只是对库宁动了轻微的刑具,这种慢慢折磨会有一个好处,即不会让受刑人精神瞬间崩溃,以至于造成精神错乱,从而胡说八道。她一脚踹开了审讯室的大铁门,将军帽啪地一声摔在桌子上,手指啪啪打了两下,手下特工奥尼克少尉立刻出去了,将库宁带到了这间秘密审讯室。此刻的库宁被特工们折磨得精神恍惚,除了那张白种人漂亮的脸没被殴打,身体的其他部位几乎被折腾全了,到处是青紫的伤痕。
  讲人权,那是在美国本土由道貌岸然的政客们胡诌出来的口号,美国警察滥用职权已臭名昭彰,不过那种殴打和刑讯对于战场上审讯敌方间谍的手段而言,简直是小儿科的皮肉把戏。朝鲜是战场,没人惯着一个可疑的所谓艺术家。
  林湘看着这个瘦高个儿,走上前拿起刑讯专家的一个皮箱子,然后哗啦一声,将里面的钩子镊子锤子等面目可憎的刑具倒了一地,冷酷地看着库宁。
  158】“让他坐下!”林湘对奥尼克轻轻命令。
  当库宁被摁在一把破椅子上时,崔忠浩也从外面进来,林湘对他点点头,随即用分析的目光冷冷盯着库宁的一举一动。
  “少校,这小子要扛不住了。”崔忠浩悄悄对少校耳语。林湘微微点了下头,然后走上前,看着库宁。
  “姓名,职业,让他回答!”林湘平静地对奥尼克说。奥尼克过去狠狠给了库宁两个耳光,然后问道:“回答你的姓名、职业,到香港到底去干什么?”
  库宁不说话。奥尼克刚要发怒,林湘就摆摆手,然后轻轻地走过去,用毛巾擦了擦库宁脖子上的血迹,温柔地一笑。
  “欢迎你来到韩国,我这儿没有太多好招待的礼物,不过您似乎太想冷静一下,我需要帮帮你。”
  说着,林湘温存地开始解他的扣子,最后脱去了衬衫和他的裤子,库宁懵了,不知道这个女人要干什么。
  “我想知道女士,您是谁?是否有资格审查我!”库宁仍然坚贞不屈,毕竟心里有底,他是中情局的特工,这次不过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他还想最后坚持一下,把身份拿出太早的话,一来中情局那边不会放过他,二来也会让CIC怀疑。但现在女神现身审问自己,他不能再坚持了。
  159】“您在侮辱我!小姐!”
  林湘淡淡一笑。“我是CIC情报执行一处的少校,林。”
  “听说过您的大名,您不是威洛比将军的秘书吗?怎么这么快,就升任CIC的主管了?”库宁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站在那里赤身露体地撇着嘴旁视,不过屋子里很冷,他冻得直哆嗦。“我要见你们的最高长官安德斯上校!”
  “应该叫安德斯准将,库宁先生。”林湘凝视着对付傲慢的面孔,“想必您熟悉美国的情报系统,看来这台打字机我们是找对主人了。”
  “打字机与我有什么相干!如果你们那么缺少资金,我会给小姐买十台那种破机器。”库宁阴险地怒视林湘,“放我走,如果耽误了我的工作,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终于露出狐狸的尾巴了,我看看,您的尾巴藏在什么地方?”林湘故意转到库宁身后,随后狠狠地朝库宁的屁股踹上一脚,由于力量很大,库宁当即就摔在地上。
  “拉出去,扔进冰窟窿!”奥尼克等特工立即上前,将库宁架了出去。库宁意识到这个女人十分歹毒,再坚持恐怕命都保不住,赶紧大喊:“别这样,我是中情局特工,我全都告诉你们!”
  160】“带回来!”林湘等待的就是这句话,只要承认是特工,她就有希望完成了安德斯上校的吩咐了。
  奥尼克等特工将库宁从门口扔了进来,库宁抱着身子苦苦哀求:“林少校,我们都是特工,能不能让我体面一些,把衣服穿上!”
  林湘冷哼一声,点点头。库宁赶紧把裤子穿上,穿衬衣的时候已经冻得说话都含糊不清了。
  “谢谢!谢谢!”他只能对林湘感激地点头了。
  几个特工将他重新摁到椅子上,态度没有丝毫的转变。
  “既然承认了是中情局的人,你的身份我想应该能调查清楚,但我不关心这个,我只关心,你是不是给苏联人也干,这次来釜山是有意而为,专门来取发报机的吧!”林湘的这句几乎是当头一棒,库宁顿时一愣。他眨巴了几下充血的眼睛,乜着眼眶注视对方,胆怯地问:“少校小姐,我还从未见过一台打字机能发报,您这是抬举我吗?”
  “别装糊涂,威廉.库宁先生,你应该清楚这是什么地方,来到CIC的贵客会轻易走出这道门吗?”
  @伤心凉粉123 2015-07-12 21:45:35
  先顶下贴 然后再 慢慢 看 赵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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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凉粉兄也辛苦,明天由是周一了
  161】“这么说,我是没申辩的机会了……”库宁哆嗦着回答,但脸色很凄惨,“我怎么知道这架飞机能降落到釜山来,除非在日本出发前上帝能告诉我……”
  “装的很无辜啊,”林湘站起来,开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看来我们是一家人了。但我们是否信仰一个上帝这很难说,告诉我,您的真实背景,看看我有没有放您回去的可能。”
  “我真是画家,整个纽约都有我的画作和橱窗,虽然我的水平还不能进博物馆,可小姐,即使杜鲁门总统也不能相信苏联人会让一个艺术家当他们的间谍!我是无政府主义者,我的画风体现了这一点,我不相信他妈的狗屁共产主义!”
  “库宁先生,您的画作莫非都挂在男公厕里做备用手纸的吧,我到过纽约多次,难怪没有那种眼福!”林湘调侃地看着对方,“我很尊重艺术家,但你不是。世界上没有一个自由的艺术家会按照主子的意图去做画的,哪怕您是反共的急先锋,但那和您夜晚自慰没什么两样。”
  “我是艺术家,小姐,我可以当场给您画一副哈尔斯的《吉赛普女郎》,我最拿手!”
  162】林湘笑了一声,颇有兴致地看着对方。“别自作多情了。”林湘凑近他的脸,冷冰冰地反问,“难道史密斯将军和杜勒斯副局长看到您的《吉赛普女郎》就想入非非,想把中情局变成大篷车队?特意招募了一个三流画家当特工?库宁先生,我们就不要兜圈子了,你看起来不是那种铁嘴钢牙的人。”
  林湘摆了下手,崔忠浩立即将那台打字机搬到审讯桌上。
  林湘看看打字机,不动声色地询问道:“库宁先生,这台打字机是怎么到您的箱子里的呢?”
  “我不知道。”
  “很好,可我能告诉你。”林湘说完走过去,抬起脚,军用高跟皮靴就重踏在库宁的阴部,由于力度很大,库宁顿时惨叫一声,随后便翻了白眼。
  “回答我,这是你的打字机吗?”
  “是,是我的,出发之前,我的上级交待,有人会给我一台打字机,但没有告诉我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取……如果不是你们发现,我他妈的也不知道是谁送的……”
  163】“打字机做什么?香港没有打字机吗?为什么要在釜山弄上一台上飞机!”
  “这我不清楚啊……我工作需要它,可能是上司想的周全。”
  “放屁!”林湘冷冷一笑,突然就拽住他头发,使劲儿朝桌子角摁,嘴里喝道:“瞪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普通打字机吗?”
  “我不知道您说什么,我甚至不知道这台机器是哪儿来的!我……怎么知道它普通不普通!”库宁疼的眼冒金星,刚才承认打字机是他的供词基本也是胡说的,林湘又踏了一脚,库宁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高呼:“这是陷害!他们陷害我!”
  “你的上司为什么要陷害一个即将去香港执行任务的人?说谎也要找个有逻辑的理由!”林湘讽刺地抱着肩,用手指点了点那台打字机,“让我来告诉你吧,这是一台发报机,是苏联特务使用的电台,这背后有孔,可以插进一把特殊钥匙,旋转一定角度就好比调整频率就可以收发报了!怎么样,我还懂技术吧?”
  “啊!这……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库宁意识到这是指控自己的赃物,立刻浑身颤抖,知道即使不死也要扒层皮,于是大哭喊冤。
  164】“不承认是吧?那么,告诉我,将近百名乘客,为什么偏偏在你皮箱里出现一台发报机?还用衣服包裹起来,你以为重新上飞机我们就不查了吗?”林湘发怒了,尖利的音调几乎可以震破耳膜,她抓住了库宁的脖领子,怒喝,“你的皮箱在库房里,还有三道密码锁,你以为不承认,就可以逃脱审讯,把你无辜释放了吗!”
  “随您怎么想,这肯定是诬陷,我确实不知道啊!”库宁哀求的声音已和一个男子汉完全不相称,此刻他的嗓音更像一个被侮辱和迫害过的女人,因为他知道完了……落到今天的地步,只有他自己清楚为什么。本来他想挺住,尽可能不暴露特工身份,那样会好过一些,因为他清醒地知道,落到CIC手里的中情局特工,下场会更惨。
  在他进入特工系统之前,只经历过一次模拟的“被捕后忍受酷刑”的训练,那是进入中情局必修课,怎奈当时是走形式,中情局教官只是轻柔地给了他一皮鞭,他没吭气,就算过关了。可今天面对的是酷刑,而且才刚刚开始,他预感到自己肯定出不了CIC的魔掌了。
  @伤心凉粉123 2015-07-12 22:51:34
  赵兄 真是辛苦 还是要保重身体 细水长流 不用担心我的 现在我信心满满 迎接 明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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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粉兄,今天全国高温,您也注意身体,晚上别开夜车了!
  165】库宁意识到哀求不顶用,于是就用沙哑的声音辩白道:“林少校,我知道您误解了,可这里面绝对出了问题,您是反间谍的专家,希望您调查一下,还我一个清白!”库宁再三哀求。
  “那好,请你再回答我,你到香港的使命!”林湘欲擒故纵地问。
  库宁咬着牙挺着,含混不清地说:“我哪儿有什么使命,太抬举我了……我只是艺术家,虽然是中情局的人,但没有什么具体任务,这次到香港是为参加IOD组织的画展,IOD是中情局控制的,这个您也许知道,可我必须从那儿领薪水,所以就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创作……我很不得志,从未有过惊人的作品……在美国我举步维艰,就在吃不上饭的时候,我现在的上司看中了我……”
  “你的上司,是詹姆斯上校吗?”
  “不,我哪儿有那么大能力得到上校的青睐,是一个中情局的远东部特别协调组的副主任看中了我,才介绍我加入的 CIA 。”
  “你来日本多长时间?”
  “才半年。”
  166/】“这次让你去香港,不光是参加画展吧!”林湘语气依然严厉。
  “那倒不是,听我的头儿说,这次可能有一个苏联特工参观画展,他是香港总督的朋友,但具体身份和人种,我都不清楚,说可能在画展上和中共的一个高级间谍接头,我去是以艺术家的身份,和这个人套套近乎,并想方设法和他的夫人接触,我不仅懂艺术,您也看到了,我的长相不错,中情局还给我一个博物馆副馆长的头衔,搞女人也是我的长处……”
  库宁的话让林湘有点肉麻,但她马上就纠正了对方的企图。“我很遗憾,库宁先生,您想将自己打扮成约翰·巴里摩尔吗?如果您在好莱坞电影里学到了一点逃脱酷刑的技巧和诡计,那我告诉你,你想错了,这儿是韩国,是战场,没有人会用放大镜看看你的裤裆是什么颜色,特工加上色鬼,这只会加重您承受的痛苦。”林湘最后一次警告,“如果你不说实话,我就无能为力了。”
  167/】“我确实说的是实话,CIA的小卒子,我能有多大的能力,您可以去查,我的内部代号是‘R295’,代号‘洋葱’,您看我的代号就知道有多烂了……您是美国反间谍机关的头面人物,我敢撒谎吗……”
  “你是不是中情局的人,我其实不关心,在我眼里,您最好少拿CIA 做幌子。而且您的特工身份这与打字机出现毫无本质关系,我想知道的是,你是不是苏联间谍!”
  “不,我不是!我真的不是!”库宁决不妥协,知道承认就死定了。
  “崔中尉,让他们来吧!”林湘冷酷的表情说明,她要动大刑了。说着看了一眼有些迟疑的崔忠浩,用手帕擦了擦手,转身就出去了。
  崔忠浩不敢怠慢,立刻拿起电话。两分钟后,几个CIC刑讯专家到达,他们将库宁再次脱光带走了。CIC折磨人的手段有上百种,在釜山这个地方想做的细致不可能,这是一个四周没有围栏的宪兵队大院,他们只能就地取材。但这就够了,库宁被拖进小小的刑讯室。惨叫声和几乎听不出“人类”痛苦的尖叫声很快就从临时刑讯房里传出,吓得很多韩国宪兵面面相觑,他们执法无情,可还不至于将人打到这种程度。

  
  约翰·巴里摩尔,1882年2月14日生于纽约市,出身于舞台世家,父亲莫里斯·巴里摩尔、母亲乔治亚娜·德鲁,哥哥莱昂纳多、姊姊埃塞尔都是美国著名的舞台演员,1903年进入戏剧界,不久,他的地位与成就就已胜过了哥哥和姐姐。他在莎士比亚戏剧《理查三世》(1920)和《哈姆雷特》(1922)中扮演主角,演技使观众为之倾倒。
  168]根本用不着老虎凳和辣椒水,美国刑讯专家们有一套精巧的随身带的金属刑具,那种接近解剖学和神经学定义的医学用具在构造上十分刁钻,每一件都要命。刑具在库宁身上使用不到十分钟,这个自以为能扛过去的中情局特工就按照林少校的要求“交代了”自己秘密身份。
  “求求你们,别折磨我……我为苏联人干,加入中央情报局是他们一手策划的,那台打字机是给我的,我要在空中收发报……”

  特工们又威胁他几次,拿出另外几件钩子、通条和金属管,说明书是这样写的,这些东西是给生病的猪通便用的,可以直取直肠,然后捎带钩掉输精管,甚至是睾丸……这种刑具不消说使用,就是给人看几眼,就会吓的屎尿皆出,库宁已经无力表达反抗了,在几件刑具明晃晃出现的刹那间,就吓晕过去了。
  特工们换了方式,将他扔进了附近一个冰窟窿里冻了十分钟,然后继续拿着崔忠浩的审讯提纲继续询问,折腾了三个昏迷后,库宁已经将有按手印的供词“写”到第十八页了。
  169]这注定了他将距离十八层地狱不远了。
  林湘觉得差不多够了,再折腾这人就彻底报废了。如果这小子死掉,反而无法向安德斯上校交待。她就将刑讯专家撤走,让宪兵将奄奄一息的库宁暂时收押在韩国人的牛棚里。

  “少校,这飞机上还有CIA的人,我真没想到!”崔忠浩拿着供词有点沮丧,一把摘掉汗津津的帽子,愁眉苦脸道,“没想到是詹姆斯的人,可打字机……应该是苏联特使的绝密电台,又怎么会在中情局特工的箱子里呢?”
  “有什么不好呢?”林湘忽而笑了,脸孔因为心中藏有诡谲的阴险显得很长,“他不是承认自己是苏联间谍了吗?这简直妙不可言。”
  “少校,我感觉他不像,他确实在胡言乱语……”
  “崔中尉,注意你的言辞,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林湘突然严厉起来,崔忠浩赶紧低头更正,“少校,您息怒,我是觉得他的话缺乏逻辑。”
  170】“崔大哥还没见识过真正的间谍,那些老油条们,可不是一下子让你看出来的,我见过真正的间谍,他把自己装扮成像个娘们,浑身脏透了,一股屎尿的臭味,走路还一瘸一拐的,甚至……见到漂亮女性……还有露阴癖,那种猥琐简直会让人呕吐,可就是这样一个几次抓,又几次因为恶心被放掉的家伙,残忍杀害了我们的三个顶尖特工。”
  “这是在……”崔忠浩惊愕地看着上司,恳求地问。
  “就在几年前的联邦德国慕尼黑,我那时候被借调到德国去担任美国驻军密码破译员……我亲眼见过一个人,棕黄色乱蓬蓬的头发,有点驼背,喜欢穿裙子,由于脸上的油泥和污渍太多,没人注意过他的实际长相,但每次见到他,都觉得他应该是一个很丑的女人,要不是他有露阴癖,根本你想不出他是男人。如果让他去扮演《巴黎圣母院》里的驼背敲钟人卡西莫多只需要化一点装就可以上镜了……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联邦德国史塔西秘密警察总部,结果在询问时抽了羊角风,还拉屎撒尿的,就被放走了,可我们从密码中破译出这个人就是死神‘罗拉’,他已经平安地撤回柏林去了,我们从内线得知,这个人曾经是纳粹保安局头子鲍曼抓了好几年的红色特工,但直到战争结束,德国人也没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更讽刺的是,这个人一直就在慕尼黑活动,战后也没离开过,他掌握许多美英法间谍的住址和秘密身份,冷战开始后,西方谍报人员一个个失踪,都是他领导的小组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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