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龚剑诚见安德斯如此兴奋,清醒地意识到,这是一次真正的冒险,但值得。务必抢在中央情报局行动之前,粉碎敌人的阴谋。
“中情局什么时候行动?”龚剑诚问。
“这个,他们不会告诉任何人,但我估计,在志愿军方面进行下一个大的战役前,还有机会。中情局在朝鲜情报首脑‘凤凰’那里,据说安插了钉子。”
“哦……说来可能也就一个星期到半个月左右,”龚剑诚自言自语,“按照志愿军战役规模和后勤供给,目前谈判陷入僵局,他们休整时间不会太长了。”
“对,您回去给我个计划,最快我们在三天内就可以实施。”安德斯似乎看到了曙光,他面向窗外,默默地说,“最好我们抢在中情局行动前,如果没有那种可能,至少我们要监督他们行动。”
“是,阁下,那我马上就去准备!”
“好,关于动用崔中尉的事,等我批准后,你可以直接找林少校,林少校的人,都可靠。”
“明白!”
龚剑诚出了CIC办公室,脑海里只留下一个念头:中情局在“凤凰”身边有卧底。这是极端危险的,因为自从他和妻子组成情报小组,一直都使用“磨坊”这个代号,如果“凤凰”麻痹大意,就可能会被这个人搞到蛛丝马迹。他很庆幸,能从铁嘴钢牙的安德斯口中得到这个情报,虽然不知道是谁,也不从知道,但至少要小心谨慎。
@雾霭霭的天 1901楼 2014-06-20 16:46:55
顶楼主,我是看最近发言的少了,来给您摇旗呐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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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不喜欢看长津湖的战争场面,尤其是女读者,呵呵所以少了些。
@一剑孤云 1906楼 2014-06-20 21:34:30
尼玛,抗日神剧从来不看,不吹会死啊他们!楼主的书,想出版的话,确实很难,但有希望啊!不要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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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就是压力。楼主还要谋生,长期出版不了,确实是一种压力。但我还是不能放弃。
龚剑诚从前线回来,第一次回到汉城通讯社办公室。可到了这里,才发现已经冷冷清清。的确,这次出发西线和东线,带走了许多特工,守家的都是韩国雇员。他进来之后,许多韩国雇员都高兴地拥过来问寒问暖,但打听最多的,还是前线战事,有几位女士哭哭啼啼,抱住龚剑诚抹眼泪。谈话里得知,她们的丈夫和情人,都至今没有下落,虽然韩国国防军一般不给家属通知阵亡,但至今杳无音讯,凶多吉少,所以妇女们非常悲伤。
“姜智媛呢?”龚剑诚才发现人群里没有了秘书小姐。
“主任,她被捕了。”总务科的科长金成泽低头说,“保安局来的人,说是过去特务对的郑俊勇告密,姜智媛在英国留学期间,曾经谈过一个朋友,那个人目前是朝鲜人民军的情报员。”
龚剑诚的头有点炸,气愤不已,他锁眉头问:“郑俊勇有证据吗?”
“有,李德武准将亲自来抓的人,他们过去是情侣,不知道什么原因,姜智媛就在内战打响前回来了。李德武准将怀疑她是北方探子!”
“放屁!”龚剑诚怒喝,“是姜智媛的父母在战争中死了,她才回来!再说,那个小子加入劳动党,与女朋友有什么关系!况且小姜和他一点联系都没有了!”
“可现在抓人,还需要那么多证据吗?”金科长沉闷地说,“这事连CIC都不愿意管,我们去找托德上尉,可他根本就不见我们。”
“株连!这是迫害!”龚剑诚真发怒了,没想到这个郑俊勇如此霸道。“人在哪儿?”
“姜智媛太可怜了,现在被关进了西大门陆军监狱。”金科长情真意切地恳求,“您救救她吧,您在的时候,姜小姐的情况您应该了解,她哪儿是那种有共产主义倾向的人啊!
“我会想办法了解情况。”龚剑诚闷声闷气地说,然后打开自己办公室,砰地一声关门。
龚剑诚心绪很乱,他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虽然他的能力很有限,而且姜智媛的事是双刃剑,搞不好连自己也会陷进去,但他不甘心眼睁睁看着姜智媛落入虎口。从直觉看,这个活泼干练的姑娘根本不可能是共产党,她的全部理想,就是要找一位能疼她的先生,一个志同道合,志趣高雅的人,他真后悔,不该将姜智媛留在家里。这个天真的姑娘还指望去平壤过圣诞,给大家做一道好菜呢!
龚剑诚怎么都没有想到,一个原来素不相识的郑俊勇,居然将手插到自己的地盘。他觉得看错了人,当初还以为小姜是韩国情报院派来的特工,如今看,完全不是这样,姜智媛所以能获得这个差事,完全是因为她的英语出色,工作干练,而且恰恰是没有背景。
他想给保安局打个电话,询问一下姜智媛的事,但事关共党之罪,假如引起了李德武多疑,会适得其反,这可以回家先问问妻子。他的手马上就摁住电话。既然李德武亲自来提人,说明他这人是抓定了,而且那时候自己不在汉城,也不像冲自己来的。毕竟和姜智媛接触时间不长。思前想后,他还是将电话打到了托德上尉那里。
@雾霭霭的天 1902楼 2014-06-20 16:47:46
相信这个版块的同志们都喜欢潜水,不到迫不得已不出来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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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能理解大家。只是,没有人冒泡,人气就上不去,看的人就会局限在现有的朋友了。适当的时候吧,不求杂谈的人说话那么火热,只求蜻蜓点水,多支持。
托德一直在汉城,这些日子协助韩国保安局,审理了许多涉及北方的要案,现在许多军事情报都由安德斯自己抓,这位美军最野蛮残忍的打手,反而成了南朝鲜特务系统的情报顾问,经常来往于李德武和金智勋上校之间,平衡南朝鲜特务系统派系之争,就连安德斯也惊讶,托德没有什么诀窍,平息一场场韩国人内耗的手段就是屠杀。
自从汉城重新回到李承晚集团手中。保安局属下的特务队就渗透到汉城的各个角落,以“附逆者”罪名逮捕杀害的人无法统计。仅仅汉城电车工人就有数百人被处决。凡是跟人民军有来往的群众,一律斩尽杀绝,他们把人头砍下来摆满村镇大街。成批市民只要挂上红色嫌疑,立即被任意屠杀,而且李德武还采用了连坐,孕妇和儿童也不能幸免。
从1950年10月1日到12月19日,大致两个半月中,李德武在美军CIC托德上尉等人的帮助下,抓捕了大量劳动党嫌疑分子,然后几乎不用审查形成卷宗,就直接交给大检查官,然后走走形式,起诉到“汉城地方法院”。这两个月,由李德武的特务组织和宪兵处理的案件就达九千三百三十件。
关于“共产党合作分子”的案件中,三千九百人被判处死刑。这数字还不包括杀人更多的所谓“军事法庭的判决”在内。托德上尉在这里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虽然安德斯也觉得托德的工作越来越靠近刽子手,毫无情报成效可言,但毕竟战争环境下,他不能对南朝鲜人的事干预过多。
龚剑诚叫通了电话后,正好赶上托德上尉回来,他的勤务兵将托德叫来。托德一听是龚剑诚,大嘴一张,问好,外加祝贺。
“恭喜你,龚少校,听说您被授予了一枚银星勋章!”
“还不是用命换的,我是兴奋不起来啊!”龚剑诚笑言,“上尉可否去过前线?”
“没有,”托德显出疲惫的语气,用手敲击桌面上的电话机,“中共出兵了,这汉城后方不稳定,这期间我可是比你见过死人都多,妈的,都是给毙了的,你分不清谁是劳动党,谁是参与的积极分子,我让他们都干掉了,杀都杀不完。”
“哦?老弟,你别是杀红了眼,把我的秘书也送进监狱了吧……”龚剑诚很不高兴地提高语调,开门见山,跟托德打交道很久了,这个人典型的美国军人,不能跟他绕弯子。
“姜智媛?”托德看来确实知道这件事,没预想的那么惊讶。他在电话那一边耸耸肩,皮靴踏在椅子上,鼻孔哼了一声,换一口气说,“这事您可冤枉我了,我当时还想干预,姜小姐跟我还很熟……说的私密一点,我每次去您那儿,还多半是冲她去的,她长的不赖,又受过西方教育,我几乎就爱上了她。”
“是这样,可谁这么不识好歹,不给您托德上尉面子,要将您的意中人投入大牢呢?”龚剑诚揶揄地说,“她可是送进了西大门陆军监狱,那里关押什么人的,你不是不清楚,都是待枪毙的政治犯。既然你那么喜欢姜小姐,干嘛不和李德武求求情?”
@tvrc2009 1921楼 2014-06-21 14:06:16
楼主写的真好,向为祖国献身的先辈致敬
对于卫国的英烈,怎么尊敬都不为过,感谢楼主,给我们这些鲜活的资料,中国的地位的确不仅是因为我们现在的经济地位,更重要的是朝战,敢战方可迎和,不然,试看北宋、南宋,那时,我们在经济上的富足是第一,不是第二,但后来呢
中国人要团结,要尊重那些为国家,为对外战争中流血流汗的人
也向楼主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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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感谢您, @tvrc2009朋友!您是一位正直严谨而博学的人,每句话都是那么深重而富有高度。“中国的地位的确不仅是因为我们现在的经济地位,更重要的是朝战”这句话,让人深思
@xujian920713 1914楼 2014-06-21 13:32:34
老哥,你清醒的认识和思路能带领大家更好的认清这段 历史 ,老哥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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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珍重!谢谢兄弟!现在可能有人觉得“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过时了,但如果你看了朝鲜战争我志愿军将士在党的领导下,建立过多少伟大的历史功勋,就不能不重新思考30年来的某些意识形态的偏颇。
“老兄,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去求过上校,但他警告我少参与韩国人自家的事。”托德无奈地拉长声音,听得出,他确实想过帮姜智媛。“李准将亲自来抓的人,那个叫郑俊勇的家伙跟在后面,拿出几张姜智媛和男友李民赫在伦敦和曼城的合影照,姜智媛男朋友在1948年秋天博士毕业后离开伦敦,到莫斯科时期给姜智媛写了几份情书,里面充满了共产主义思想和对她的教唆,姜智媛的回信也很暧昧,一点都不反对那种赤色思想。不知道这郑俊勇从哪儿搞到的,对姜小姐相当不利。李民赫现在是劳动党总政治局情报部驻苏联大使馆的特工人员,直接参与了朝鲜内战的策划,他和朝鲜最高司令部情报人员关系密切。说白了,李民赫应该早在抗日时期,就是劳动党的高级特工人员。所以,李德武的紧张可想而知。姜小姐没有被枪毙,也因为这一层关系,南朝鲜情报机构准备引渡给中央情报局,厚木那些人想从她嘴里得到关于‘凤凰’谍报网的东西,虽然那简直是胡扯。”
“为什么不交给CIC?咱们不是正宗的反间谍机构吗?”龚剑诚问的很在理。托德又哼了一声,皮靴可能从椅子上抽下来,由于愤怒,反而将椅子踢翻,看得出他内心非常焦躁。
“您还不了解安德斯上校脾气吗?他不是那种直接和中情局对抗的领导,总是用心跟别人斗。姜智媛这件事已经惊动了威洛比将军,中情局在汉城的远东情报处跳脚要将姜智媛弄走,战局都这样了,上校也不好出来为一个女子打横。我们现在和中情局的关系,您比我清楚,吃的都是情报这碗饭,资源也差不多。若不是前线失利,中情局的头头们受到了非议,恐怕现在要骑在CIC脖子上拉屎了!”
“我明白了,但必须制止这件事,姜小姐去了东京,对咱们没好处。”龚剑诚主动地建议。
“是啊,我也这么想,但很难,”托德忧心忡忡起来,龚剑诚觉得他情绪如此糟糕,看来真爱上了姜智媛才会如此,所以,打算利用这件事,分化他和李德武的关系。
“龚少校,上校给我指示很直接。”托德声音很小,听得出他很担忧某件事。
“哦?要你怎么做?”
“找个人在监狱杀了姜智媛,避免授人以柄。怎么说,她也是CIC招募的汉城通讯社的雇员,如果中情局拿这件事做文章,对大家都不利。”托德说出这句的时候,几乎是哭腔,一个单相思某女人的刽子手,再怎么对别人残忍,那是对别人。轮到他要去杀害心仪的女人,他反而懦弱不堪。龚剑诚实在没想到托德会和姜智媛产生了如此深重的感情。他想了想,安慰说:“还是想办法救她出来,暂时先用各种方法制止李德武,你跟他关系不错,又那么帮助南朝鲜人,会想出办法的。姓李的不给面子,你威胁他也成,总之,姜小姐不能被引渡到日本去。”
“对!我也这么想,少校,谢谢你站在我一边。”托德讨好地苦笑。强打精神拉拢龚剑诚,“以后有什么好法子,请您赐教,在谋略方面,我可比不了您。”
“别灰心,老弟,先走着瞧,战争是越打越大了,中共志愿军可能要全面渡过临津江,直逼汉城。我预测,如果到了那种局面,汉城必然大混乱,到时候救姜智媛的事就全在你身上,李德武哪儿有心思为中情局干事,他只能会保命。”
“可您觉得……会有那种糟糕的局面?”托德还第一次听说汉城有危险,其实他陷入了南朝鲜人的内部斗争,在情报方面已经落伍。
“这个已是明眼人一看,就明白的事了。老弟,麦克阿瑟将军自从3日下达全线撤退三八线命令后,再没有任何进攻指示,这是他在军事生涯最糟糕的时刻。南朝鲜现在到处扩招军队,汉城人心惶惶,但并没见美国调来一兵一卒,你想想看,中国是什么样的国家?一个星期就能动员五百万军队,两个月就能全部运到朝鲜,虽然武器不行,但他们可并未拿锄头。靠第八集团军和第十军这些损兵折将的劲旅,去保护那些比兔子跑得快的韩国国防军守汉城,你若是敌人司令官,会不渡过临津江,直接进攻对方首都吗?”
“哦,是这样。”
“我还有事,上尉,能否救下一个可怜的女人,就看你托德的能力了。”龚剑诚揶揄了半句话,撂下电话。托德在电话另一端沮丧地放下电话,陷入苦恼和沉思。
龚剑诚前思后想,现在时间紧迫,如果不抢在敌人之前,将K点即将受到袭击的消息传递给志愿军司令部,后果不堪设想。但是,他弄不准郑俊勇他们到底搞到了什么。可现在安德斯有吩咐,确实为他接近真相提供了方便,但又不能阻止中情局的行动。该怎么办呢……避开袭击是不可能的,志愿军入朝部队几十万,司令部和各个军部,加上志司参谋部的通讯机关,庞大的体系,如何才能弄准确郑俊勇的K点呢。
关键是这个K点,会不会是个体系,不单指一点?志司的指挥机关,无线电联络频繁,不可能不暴露无线电位置,如果郑俊勇带人袭击某一点失败,他们会派飞机直接轰炸别的地方,美军有强大的空中机动,随时可能给志司无线电体系造成威胁。
必须除掉郑俊勇和他的团队,龚剑诚发了狠心。这其中当然包括廖凯和林大煌……现在,顾不上兄弟情谊了,使命面前,他不能再恋旧,如今的廖凯已经完全沦为祖国的敌人。只有斩草除根,才能免除后患,不然,他们还会像猎犬一样,去北方潜伏,然后四处嗅,总有得手的时候。
龚剑诚拿定主意,开始起草那份深入北方探寻K点的工作计划。龚剑诚是实干家,除了心属于祖国和人民,他的全部职业水准都不在美军之下。现在,他完全让自己以一个美军的角度去想问题,计划周密,只有这样才能赢得安德斯的信任。龚剑诚用了三个小时,终于搞出了一个方案,大致包括以下三点。
第一, 他将带妻子和几个韩国特工乘坐飞机空降后方,然后伞降车辆,完全模仿志愿军后勤部队。虽然这不免冒险,但只要提前跟志愿军情报机关打个招呼,首长们会做出安排,给与方便,受到游击队袭击的可能相对小了不少。只要两辆扫描电波汽车落地,人员安全,计划就完成了一半。
第二, 提前选好一个K点位置,接近总部目前的司令部位置,即便是现有司令部也不怕,只要首长们马上转移,留个空巢即可。再请志愿军情报人员提前安置大功率电台在里面,进行虚假呼号通联,这样侧向车就能捕捉到强大的电波,随行特工记录位置后,马上传回汉城。安德斯上校必然高兴,依他目前的困境,这样的好消息足以让安德斯上校有面子,十有八九会在中情局之前请求动手。这样,敌人打掉一个假目标,再请求志司部队暂时静默无线电一段时间,安德斯必然相信(他一定还有第二队人马,监视自己,龚剑诚对此毫不怀疑)同时会夸大其词,上报给渴求得到一次情报战的胜利的威洛比将军。而中情局还未展开的K点进剿行动会受到将军质疑,虽然不能取消中情局的冒险行动,但威洛比已怀疑三分。如果可能,CIC有权监督他们的这次作战行动,安德斯不会认输。
第三, 落地北方后,随时与总部取得联系,这一点妻子李真娴可以帮助。让志司情报人员化装成难民,或者就是志愿军也可以,因为龚剑诚的人也化装成志愿军,这样随时可以联络。只要郑俊勇和这些中情局的特工出现在K点附近,他们就成了瓮中之鳖。集中优势保卫李凉,全部给予消灭。按照安德斯的脾气和疑心的性格,他一定会让自己去监督这次中情局的行动,自己找个机会逃出去。中情局K点行动失败了,威洛比将军一定十分恼火,也不会再批准中情局的类似行动。这样安德斯上校挽回了面子,自然高兴,只是他一定会怀疑自己,是怎样逃脱的。
计划是有些破绽。可是,目前看,不会有更好的办法。此外,这个计划的后半部分需要真娴在里面,这不理想,也是愚蠢的自投罗网。一旦出事,真娴就成了第一嫌疑人。不行,不能让妻子在里面。可既然真娴不能随行,他该怎样和志愿军联络呢……
缺少了和总部沟通的交通员,弄不好会弄巧成拙……这同样危险。龚剑诚反复盘算这个计划,他觉得有必要和安娜见面,然后请示一下“渔父”同志,寻求帮助。
龚剑诚将计划再三思索了几遍。觉得可行,然后就去了电台室,亲自给东京的“葵”发出一份电文,内容是请求与安娜见面,十万火急。龚剑诚然后给孙立人将军发了一封保平安的电报,并将中共志愿军大规模入朝的情况,以及志愿军的战斗力评估,汇报给将军。他有权向台湾汇报,密码只有他和孙立人将军的情报主任知道,因此使用电台不会泄密。即便受到监听,也没人知道他给谁发报。
@luolqzluo 1931楼 2014-06-21 15:05:18
顶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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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顶贴,不过楼主建议,这个帖子不适于随意弄个图在这儿。尤其是佛祖,还是请到别的论坛吧。
完成了这一切,他想去联合国军司令部见见另一个上司切尼中校,汇报北方之行,正要出门。就有电话打了过来,居然是林湘。龚剑诚回到汉城后,还没有向林湘正面打招呼,只是在安德斯的办公室,两人见了一面。当时林少校冲他微笑致意,对他在战场上的英勇行为表示钦佩。不过,私下里,没有说过话。林湘的电话似乎很勉强,语气也温柔了不少。
“有时间吗?”林湘商量的语气。不再盛气凌人,声音还显得很深沉。
“我正想去司令部,林少校,有事吗?”龚剑诚倍感意外。
“正好切尼中校召集一个内部会议,讨论守卫汉城的事,请你去参加。”
“哦,我正打算去。”龚剑诚含蓄一笑。
“对了,我刚从南朝鲜军部来,就在你楼下。外面下着雪,我捎你一段吧。”林湘轻柔地说明来意。由于此前交往中一向生硬,这剧烈的态度反差倒让龚剑诚望了眼窗外,觉得今儿天气不真实。第二次在楼下等自己了,他觉得林湘可不是那么凑巧。不过上次搭车还是去平壤前,难道她又有什么事……想到那次郑俊勇的照片的事,心里一紧。
@红尘过客看沧海 1938楼 2014-06-22 04:16:11
战争期间,谍报就是为战役服务,没有完美的谍报,就没有成功的若曼底登陆,所以,楼主必要的战争场面还是应该描述,既然选择了这个题材,就担起了一份责任,写得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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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明白人,诺曼底的登陆战和背后的谍战故事一样出色,
化腐朽为神奇的经典谍战。这是骗术之一。盟军还向其他地区派遣大量谍报人员,都被德国人抓住,这些人想自杀,发现胶囊毒药没有毒,结果一个个都招供了,而这些人基本都死在纳粹的魔掌和集中营,他们知道的情报根本就是虚假的。德国相信了,盟军不在诺曼底登陆。
战争中谍报工作是残酷的,有时候必须牺牲一小部分人,换的最大利益
》“好,我马上就下来。”龚剑诚摸下头皮,皱眉看着手中的电话,回味林湘的画外音。他将电话恭敬撂下,手指轻轻地在办公桌上擦过,等他从无意识状态清醒过来,有点愣,因为手指很干净,这么多天不在,居然没落一点灰尘,他赶紧披上外衣,想跟姜智媛打个招呼感谢一下,就急匆匆走出去了。
“小姜,我出去一下啊,小姜我可能不回来了……”龚剑诚喊着喊着,忽然站住。意识到今天自己很不对劲儿,姜智媛已经被进关在监狱……他的心掠过一层阴暗,由于难过,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姜智媛曾经坐的地方。但马上就愣住了。
“主任,您要出去?”站起身一位陌生身材并不高的女子,声音很温厚。龚剑诚这才意识到,姜智媛那张快乐美丽的面孔不见了,来了一位拘谨的美女,这个女人化妆很浓,看样子有三十岁了,目光里有种不透明的东西,一看就知道是南朝鲜方面派来的“女秘书”。
“哦,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赵永淑,接替姜智媛做您的秘书。”赵永淑语言很动听,即使说的是英语,但听起来也很像播音员。她半鞠躬,很得体的朝鲜人礼节。龚剑诚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疏忽,在他进门的时候,这个女人就朝他笑过。
他也朝她笑笑,“你好,赵小姐,我不在的时候,请你接听我办公室的电话。”
“那怎么好呢……”赵小姐不好意思地说。
“没关系,我经常不在,现在联合国军情报人员都在撤退途中,这几天陆续会有返回的,我授权你,以免耽误军情。”龚剑诚显出很信任的样子,但态度却不冷不热。
“主任,外面还下雪呢!”小赵担忧地站起身要拿雨伞,看得出,这位女士是位做事严谨的人。龚剑诚笑着摆摆手。“汉城的雪,雨伞就画蛇添足了。”这句话说的一语双关。“你过去在哪儿谋职?”
“我是汉城广播电台的播音员,我两个兄弟,一个在第一师团在前线,上周殉国了,一个在宪兵队,半个月前在运战俘的时候,出点岔子,车翻进了山沟里,不知怎么就爆炸了手榴弹……我再没心情主持那种让人快乐的节目,美国人就把我给解雇……还是一个熟人介绍我,多亏了李德武准将,我才到您这儿来吃口饭。”
“哦……对不起,对你家里遭受的苦难,我深感难过。”
“谢谢主任……不过我在您这儿,一定不会带有那种情绪。”
“没关系,你就是接电话的时候哭了,我也不会解雇。”龚剑诚冲她点点头。赵小姐感激地眼泪含在眼圈里,默默地说:“难怪大家都说您是好人呢……”
“好了,小赵,坚持,战争总会结束的!”
“嗯,谢谢您,龚先生!”小赵的脸上露出一点笑容,说完便下了楼。
林湘的吉普车没熄火,今天她还依旧戴了那副墨镜,在敞篷吉普车里,没戴军帽,波浪长发显得高典雅而有英气。龚剑诚上车,与林湘并肩坐在一起。林湘踩了油门,虽然雪花不算大,但车行很快,让龚剑诚有一种死而复生之感。他下意识地用手捂了捂脖子上的护身符,那蝴蝶还是林湘出发前送给自己的呢。他默默低下头。
“多亏了这个护身符,没冻死在长津湖。”龚剑诚苦笑着找话题说。林湘可没有笑,她极为严肃地看着前方,仿佛那片片雪花是一发发子弹,稍不留神就会被射中一样。
“蝴蝶在冬天是冬眠成蛹的,说保佑你,可它自身还需要潜伏在漫长的寒冬里,”林湘转头看着他,“能活着回来,我为你高兴,但汉城也有看不见的子弹。”
“我随时准备挨冷枪!”龚剑诚洒脱地随意起来,经历过生与死的人,确实不一样。自打从长津湖回来,龚剑诚就觉得世事无所谓了。“我见到了李德武给我派的女秘书,赵小姐,她说弟弟当警察,因为翻车事故而死,看来这战争时期,死人的方法还真不一,但结局都一样。”
“你那么相信李德武的人?”
“那倒不是。因为她提到了弟弟,你不知道,我……在前线,是和祖国的同胞打仗,那些孩子,就十八九岁,那种眼神非常单纯,有的根本就没打过仗,就因为棉衣服薄,没有吃的,胳膊就从这儿齐刷刷冻掉……” 龚剑诚说着比划一下,因为激动眼睛潮湿,不得不将眼睛看着天空的雪,他不想激动,可忍不住嗓子哽咽。“整个一个连队一百多人,都冻死在阵地上,武器和手都冻在一起,但死的时候枪口都朝公路,连第五陆战团的上校见了,都震惊不已。”
“哦……是一支不一样的军队了。”林湘默默地将围巾甩到脖子后,但仅仅这么说,并未动情,“难怪解放军将第八集团军和阿尔蒙德将军打退了,看来不再是国民党的部队毫无战斗力了。你可能不知道,在美国,就因为有记者将长津湖战斗的惨烈登报,已经掀起了声讨情报机构的浪潮,没人能接受第八军和美军王牌的陆战一师掉头打回三八线,情报工作严重失误了。”
“哦,对了,你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的?”龚剑诚不想讨论战争了。他问了一件事,但这事是在一个月前了。林湘莞尔一笑,“早就回来了,这期间都在帮安德斯上校过问军事情报,看来我们都不合格。虽然衣食无忧,可被冻在焦头烂额的文件堆里,头脑僵化,搞不清哪个情报是准确的,所以没能给前线提供什么有力支持。”
林湘和龚剑诚第一次这样投入地说话。但龚剑诚知道林湘有事情,所以直接问:“是不是有别的事找我?”
“是有件小事,”林湘忽然将车速减慢,看得出,她要说的这件事很重要,也很在意。
“哦,与我有关吗?”
“是与我们俩有关。”林湘的话说的很重,也因此显得心事重重。她想了想,见路上相对无人,就停下车,关了发动机,轻声说:“我感觉廖凯和林大煌这两个人无可救药了。”
“是他?还是那张底片的事?”
“那仅仅是一件小事,我从泰勒口里知道有这么个照片,就求了一个人,帮我拿到了藏在廖凯保密箱里的胶卷,上次我给,就是刚刚得到的。”林湘沉默了片刻,眼睛恳求地望着龚剑诚,面孔阴暗了许多。这是龚剑诚自从来到南朝鲜,第一次见林湘的神情出现软弱和求助,这与CIC过堂米勒时那种女王尊驾的荣光大相径庭。他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的眼睛,想从她的表情里找到接下来的事,到底与自己有多大关系。
林湘挽了下头发,略微低头,叹息说:“你我在美军这个位置,得来不易,我原以为中国人窝里斗的恶俗不会在朝鲜出现,可事实教训了我,如果那张底片交给安德斯,你会知道,这对于我们有多可怕,因为我从未提起过与你过去的关系,虽然算不上不忠诚,因为我们没有结婚,可这件事在你未出现在南朝鲜,还好解释,可你来了。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林湘很恳切,龚剑诚拧锁双眉聆听,拳头也暗暗握紧。
“上次你给了我,我毁掉了。”
“可去标不去本,廖凯这个人野心很大,还在威胁我们。”林湘说这话的时候,却相对平静,“他和林大煌都从三八线上撤回来了,我的眼线截听到他和韩国女友的谈话说,因为龚剑诚被授予银星勋章,而他领导的那批杂碎不是死,就是伤,在东线战场毫无建树,廖凯对此很不服气,昨天还喝醉了,口出不逊。”
龚剑诚皱眉,林湘看来一直在盯着廖凯,这个女人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廖凯真不识时务。
“还有别的事,对我们不利吗?”龚剑诚强调了“我们”,表明两人现在是同盟。林湘对这两个字的反应是默契。她看了一眼周围,然后重新发动了汽车,只是速度为低档。
“有一件事,算不上我故意泄密,是关于你的。”
“哦?我看来没死在长津湖,并不明智。”龚剑诚自我调侃一笑。林湘却毫无开玩笑的意思,她加重语气,继续说:“如果你出事了,廖凯再拿出我们的合影照片,我也难脱干系,我相信,虽然底片没了,但他也可能还藏有同时冲的别的照片。”
“到底什么事?”
“今天晚上,台湾保密局大陆工作组的郑子华少校要来金浦机场。”
“老郑?”龚剑诚认识他,但对此迷惑不解,“他来援助美军,还是有别的事?”
“恐怕是专门冲你来的。”
龚剑诚心里陡然一惊,立即以为是台湾地下党再出事,涉及到了自己,这可是极端危险的,不过好像不对,若是这样的话,林湘不可能提到廖凯。难道是自己什么时候不小心,让台湾抓住了他把柄,可他无从联想,从兴南回来,他如今在情报渠道上只有通过真娴得来,而南朝鲜特务机关的情报信息非常低等。他不能不紧张,美韩军败绩不断,正为情报战线的失利找替罪羊,想到台湾这时候落井下石,不由得腋下渗出冷汗。但他还算镇定,屏息聆听下文。林湘没有看他的表情,眼睛朝前,声音稍微放开。
“我不认识他,但他带来了一箱原始文书,CIC在台湾的特工告诉我,毛人凤的王牌特工从北京社会部机密档案库里偷出来一批重要文件,听说这批文件价值很高。里面保留了几乎所有军统要员各时期的手写文件样本,签名,还有化名以及当时的社会关系。你知道,中共对掌握军统元老的去向和历史问题,向来都极端关注,我想那里一定有你的手签字文书吧。”
“哦,是这种文书,问题不大吧,”龚剑诚略微轻松,长舒一口气,尴尬地一笑,“这能说明什么?既然大家都有份,我写了点东西,被共产党弄去了,不是罪过吧。”
“可问题是,郑子华带来的东西并非偷窃来的全部,而是一个代号为92801的特殊档案柜,里面被锁定的人,基本都直接或间接在共产党那边的秘密情报机构领薪水了。”
龚剑诚闻听之后,心里骤然涌起波澜。无疑,这是建国之后,中央社会部发昏的举动,一定是首长们想留着这批文书,日后作为历史研究的资料,或者作为策反国民党将领工作的基础文档,再或者,就为了对那些继续战斗在海外的同志的纪念,没有销毁。
他当即明白了那个档案柜的价值,这分明是社会部潜伏人员的文书材料,只有党内最高首长才能阅读的东西,如今因为疏忽落入保密局王牌特工之手,后果将是灾难性的。他感到恐惧,无边的恐惧,这比某个人拿着枪对着头即将扣动扳机的那一刻,还要惊悚而凄凉。
要说郑子华专门到南朝鲜,林湘的话绝非危言耸听。可他还想辩解。就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大陆几次战役,被迫投降的军统元老多了,沈醉、文强这些人都在共军的监狱里,将这些人的材料装柜子里,台湾也太大惊小怪了吧。”
“可我的情报说,那个92801里只有九个人的材料,而且都是化名,我在台湾的眼线说,已经排除了五个,这些人现在就在中共华东局、北方局和北京等情报部门和公安部情报系统任职,还有三份材料,没有找到符合身份的人。这个人肯定是中共谍报人员。足见那个柜子的重要。一个潘多拉盒子,打开之后,灾难会四面八方。有趣的是,台北没有找到这个人,没有符合笔迹的人选,所以毛人凤才让郑子华和朱济深少将分别拿去南朝鲜、东京和美国,毛人凤要扩大侦缉范围。”
@人是利益动物 1949楼 2014-06-22 14:28:41
92801的特殊档案柜如果有龚的资料,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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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要记载功臣就会留下很大麻烦,无名英雄不好当
“那也与我无关。”龚剑诚漫不经心地抽出一支烟,想用行为语言证明林湘神经过敏。他也想通过这件事,套套林湘的真实意图,毕竟,如今的林湘不再是从前的恋人了。不过林湘今天的脸色毫无套取对方口风的含义,她的目光十分严峻。
“说有关,还不容易吗?”林湘对龚剑诚的疏忽报以轻蔑地一笑,“文书比对还不那么科学,至少存在百分之二十的误差。别忘了,郑子华的老婆可是林大煌的大姨子,你和林之间,因为廖凯检举林大煌的事,有点芥蒂吧。”
这句话说中了要害,龚剑诚不说话了。往事一幕幕涌向脑海,当年廖凯因为林大煌的一件违反军统家法,利用工作之便贪腐之事,举报过林大煌,虽然那件事被毛森压下,但林迁怒于自己,认为龚剑诚才是检举他的主谋。
@栖阳逐剑 1945楼 2014-06-22 11:52:00
林湘挽了下头发,略微低头,叹息说:“你我在美军这个位置,得来不易,我原以为中国人窝里斗的恶俗不会在朝鲜出现,可事实教训了我,如果那张底片交给安德斯,你会知道,这对于我们有多可怕,因为我从未提起过与你过去的关系,虽然算不上不忠诚,因为我们没有结婚,可这件事在你未出现在南朝鲜,还好解释,可你来了。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林湘很恳切,龚剑诚拧锁双眉聆听,拳头也暗暗握紧。
“上次你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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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更等更 1951楼 2014-06-22 16:17:41
汉奸这个词不是简单的一句话就能造就的,它本身带着骨子里的那种猥琐,卑微,下贱,自私,在廖凯身上应该用浓厚的一笔描绘出此类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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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更兄说的对,此人后面会重点写一下。这类人和国内一心向往美国的汉奸有很大不同。
“树德务滋,除恶务尽,你没发现林大煌既是你的部下,为什么一直都不肯屈尊向你汇报工作吗?”林湘点了穴。龚剑诚不言语了,脸色很不好看。
“我佩服你做事风格,行为端正,但这件事涉及到我,你出了事,廖凯必定会在中情局或者CIC高层检举我和你的恋人关系,我的下场也不会好。所以我才提醒你。”林湘见车快到司令部了,最后深情地看了一眼龚剑诚,“今天下午安德斯上校要召见廖凯和林大煌,我会留意他们的言行。你多保重。”
“等等,郑子华什么时候到金浦机场?”龚剑诚突然目光阴狠起来,廖凯和林大煌已然成他在美军阵营继续下去的定时炸弹,就下定决心,铲除后患。既然林湘能协助自己,这件事就有成功的把握。
“目前郑子华已经到台北机场了,是美军C47运输机,晚上大约十点四十分左右到。”
“谢谢你,林湘。”
“但我警告你,龚剑诚,做事要周密,最好不要让你那个头脑简单的老婆知道。”
“明白了。”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合作,龚剑诚,我不关心你是不是那第九个人,我只希望你完好活到战争结束。然后,我们再不会见面,千万别干蠢事,别低估美国人的能力。”
@没毛天鹅是只鹅 1957楼 2014-06-22 19:19:44
楼主 加油!! 虽然出版很难 但兄弟相信楼主写的故事只要有人能看到就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情了 支持楼主 楼主是辽宁人? 哈哈 老乡啊! 听说当年自愿军有从本溪桓仁入朝的 不知楼主知道详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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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偶兄弟们鼓励,我已经清楚了自己文字的力量,因为我在书写一段有分量的历史。当我看到大家写志愿军万岁的时候,心情是很激动的。不过,北溪入朝的事,我倒没有听说,感觉本溪桓仁那里距离边境还有一段距离,但在那里集结是完全可能的。桓仁也是努尔哈赤的老家,非常偏僻。从那里去丹东能达到出其不意。
》不自觉就回忆起仰光拍摄合影时的快乐情形,眼前也能看见黄浦江边共撑雨伞漫步在梅雨中的悠闲小姐……一切都那么真实,枪林弹雨、花前月下、恩怨情仇,这些花边点缀的旧梦,就如雪花飘逝,在车外一掠而过。除了伊人散发的淡淡的体香,那曾熟悉的一切,早就在标致美国女军衣外变成飘渺的汽车尾气。
他们没有说话。沉默不是坏事,至少无声的雪能倒映回忆。龚剑诚几次想打破沉寂,却几次欲言又止。他觉得今天的林湘朦胧而温存,似乎要让过去的一切情不自禁回归,冷静中的温情弥漫,脖子上的丝巾随风曼舞,龚剑诚多少有些迷醉。他忽而感觉身边的女子,仍是当年在印度丛林采花的女人,那个将漂亮发带系在头上,跟在美军顾问左右的亭亭玉立的中国女翻译。
无论如何,两个昔日情人乘坐一台车,已是一种白雪阳春中凋谢的浪漫。龚剑诚借助点烟机会,偷看一眼伊人,察觉林湘眼里有种淡淡的哀愁,故没忍心再看。那是独身女子长期得不到异性抚慰,自然存留在脸上的失落和烦躁固化而成的忧伤,龚剑诚慨叹,闲庭碧玉也好,超级美女也罢,谁都无法掩饰岁月给人的无奈。
然而,汉城雪花已不再纯净,穿过迷雾般的雪帘,龚剑诚深深地为他们陷入尴尬战火而不得重逢的凄凉。渐渐地,那种想找回旧梦的冲动消失了,他发现林湘脸孔在汽车驶过两个街区后陡然阴沉,方知刚才是幻觉,所有的温暖都是一厢情愿的杜撰。
车到乙支路口,这里空旷无人。
“前线情况怎么样?”林湘问。
“好像战争要结束了,我一个人民军都没看到。”
林湘似乎无意问这些无聊的问题,就从大衣袋里摸出一个纸片。“把这张照片给申中尉,我是从南朝鲜军部日伪档案馆里找到的。”
“什么东西?”龚剑诚接过来一看,顿时头冒冷汗,郑俊勇的照片!与真娴从档案里私自偷出的一模一样,只是这一张上面有轻微的日文钢印。龚剑诚哑口无言,都是干这行的,狡辩反而无益。
“本来昨天就想给你,可你去前线了。照我说的做吧,她做事不动脑子,太草率。”林湘的话像冰锥一样,刺进龚剑诚的心脏,只感脑袋嗡嗡响,足有十秒钟毫无知觉。如果在敌人面前,他还能掩饰,可要在最了解自己的情人面前遮掩,那就太难了。他惶恐地将照片塞进衣袋。这两天他想过怎么补救郑俊勇照片的事,可没办法,有复印机可以将照片复印,可那昂贵的施乐复印机就CIC有一台,而且绝对受控。
真娴是在走钢丝,不查则已,一旦调查起来,就有风险了。真娴是头号嫌疑人,因为郑俊勇身份特殊,赖斯和李德武都奉为王牌的情报员。
“我——我回去告诉她。”虽然语气依然平静,可龚剑诚感觉腋下已渗出冷汗。
“别紧张。我不想讨论她的身份,她本就是北边的人,我只关心你。”林湘略微柔和地说。
“可——怎么能知道是她搞丢了照片呢?”剑诚硬着头皮说谎,还想试图弄清原因。林湘淡淡一笑。“郑俊勇要去威克岛,我给他办特别护照,就去军事情报队找李德武要他的入职登记表。恰好申智慧不在,李德武说申中尉准备好了,就在她抽屉里。给我钥匙,让我自己找,他有事出去。我发现郑俊勇档案上没有照片,但从痕迹看,是最近被人撕掉的,上面的纸张被胶拽掉的毛茬还在。我猜想就是你那位头脑简单的妻子干的。好在李德武不知情,我用后放回原处。正巧CIC有战前汉城特务的旧档,就找出一张,差不多应该一样,让她贴上吧。”
“是这样……谢谢你。”龚剑诚像偷面包被抓住手的孩子,眼睛都不敢抬。林湘并未看他,只冷冷警告:“让她记住,下次别那么蠢!不管想干什么,我不容忍会有第二次!”
“我一定转达。”龚剑诚尴尬挤出笑意,已不是感激,而是窘迫地坦白。“哦,对了,你也要威克岛?”龚剑诚总算找到了话题。
林湘严肃的面孔略微舒展,点下头,没让龚剑诚下不来台。“今天晚上走,我和赖斯中校、郑俊勇一起去,他们好像还有别的公干。”林湘转过脸,略有感情地看着龚剑诚,“我不在,托德上尉和霍恩中尉有吩咐,不要慢待,算为我代劳了!”林湘说的很随意,只是没提使命。
切尼中校在会上询问了龚剑诚的北方之行。龚剑诚如实汇报。切尼对龚剑诚予以表扬,随后传达了参谋长联席会议、国防部、国务院情报会议对朝鲜战场的判读和方针:全面防御共军突破临津江,并做好一旦战役失利撤出汉城的准备。
切尼中校给龚剑诚等情报中层干部传达了一份绝密文件,通报了中国志愿军在朝鲜的兵力情况。截止到12月13日,共产党军队在朝鲜和满州边境的集结力量为128万人,其中38万相信已在朝鲜作战。
中共军为27.5万
朝鲜人民军 8.5万
沿着三八线上的游击队1.1万
朝鲜人民军在南朝鲜境内游击队1万
中共野战部队在满洲有35万
中共在满洲卫戍部队和预备队50.5万
北朝鲜在满洲集训部队 5万。
此外增援的第三野战军一部已到达前线,这样北朝鲜军事冲突地区的兵力大大增加。虽然中共宣传机构暗示要将联合国军赶出朝鲜半岛,但目前正停止在三八线,给谈判留下了空间。敌人还没有那么强硬的计划,从北朝鲜最高司令部来的情报,北朝鲜军事单位已经停止在三八线,作战目标也仅限于此。
从司令部情报处出来,龚剑诚一直盘算晚上的事,林湘的暗示很清楚,如果今晚不解决郑子华,恐怕夜长梦多。他有点焦虑不安,给安德斯的那份计划还没有最后落实,他必须见到安娜,可安娜现在不在汉城,即使从东京来的话,也要明天下午。
两件重大决策,都要在今天定局。
去往CIC的路上,龚剑诚的脑海越过风起云涌的战火,一下子回到了一个月前,当林湘给他底片的时候,其实他就该采取行动。做特工,容不得任何同情和怜悯,顾及兄弟情谊是要讲究策略和原则的。现在,廖凯和林大煌已经成为他今后潜伏生涯最大的障碍,甚至会发展为你死我活的斗争。
虽然任何事都没有安德斯上校吩咐的去北方找K点的使命重要,但这绝不意味着,自己会在命运的真空地带汉城——可以放任事态发展。假如今晚郑子华来到汉城,接下来他就会和林大煌取得联系,马上就会请示CIC安德斯上校,对在南朝鲜的台湾雇员进行一次大清洗。
龚剑诚摸摸身上的三把手枪,其中两把是从前线带回来的,而且是牺牲志愿军同志的配枪,没有枪号登记。他在路上仔细检查了一下弹夹,然后都裹在大衣里。
@bus515 1966楼 2014-06-23 11:37:40
这章好像看过。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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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利益动物 1970楼 2014-06-23 12:04:57
是的,照片这事以前给过,但后续不合理。
所以,上次给的不算,作家修改为这次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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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我可能写乱了。因为目前赶稿子,没有回头理顺。各位觉得不合理之处,一定帮我指出来,日后我好处理。致谢!!
关于郑子华的事,还没有完。
@bus515 1966楼 2014-06-23 11:37:40
这章好像看过。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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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粘贴重复了,可能前面雷同了一小段。大家见谅。往后看吧,这里我后来要修改
他又将给上校的计划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觉得从安德斯的角度出发,这算是最佳方案了。即使明天被要求出发,也还有一天时间和上级联系,通知总部,进而通知到志司机关。这次北方“斩首”行动虽然是敌人出其不意,但若配合的好,来个李代桃僵,干的漂亮的话,会严重打击中情局特务在我志愿军控制辖区的大肆活动,让中情局的能力受到麦克阿瑟的怀疑,从而失去军方信任。当然,副作用是严重的,我方不会一点损失都没有,但这能让志司机关领教一次深刻的教训,在和美国这样的国家作战时,莫忘低级通讯手段带来的双重灾难。无线电的战争,早在二战时期的美英德战线,就已经玩的炉火纯青了。
他的脑海中,激荡着几张幽灵一样的脸孔,那个还没有见过一次,却给自己带来不少震惊的郑俊勇,那个自从加入切尼中校的远东情报处班底,就再没有和自己打过一次报告的林大煌,还有借朝鲜战争要越过自己,用性命淘金的廖凯,以及从女魔沦为现在需要自己帮助的可怜的林湘。这些人的形象哪一个都可以杀人不见血,他必须让某些形象成为永远的浮雕。
记忆中瞬间化为灰烬的底片,萤火犹如在眼前,龚剑诚暗暗对着黑暗处面目狰狞地一笑,这种笑意已经很久没那么恐怖了。不管林湘如何歹毒,她还是做了一件妥当的事。她深知隐瞒与龚剑诚的情人关系会被安德斯猜忌,若曝光,她的前途将一片黑暗,从这点来看,林湘和自己都面临同等压力,所以她才那么急切地暗示自己。还是情人比别人可靠啊……林想不是那种不讲原则和道德的人,这次若能合作成功,日后一定会得到她的不少协助。
龚剑诚在思考林湘是如何得到廖凯藏在大皮箱里的底片,这么私密的东西,那么神秘的大箱子,廖凯从来不离手。只有仁川登陆前,在大邱的时候,他有机会打开了一次,但那时候显然没有那张底片。廖凯也没有对自己的敌意。
廖凯是什么时候变的呢?对,就是米勒介绍他秘密加入中情局之后了。廖凯相比林湘,还嫩的多,林湘才是特工中的高手,她不可能自己亲自去偷。那么,最可能得到廖凯东西的,就只有一个人——廖凯的韩国女友。听说那个姑娘身世很苦,廖凯对其经常打骂,这就能给林湘收买这个女人提供条件。
他更恨廖凯了。能把这个压箱底的胶片交给一个中情局老特工,这种吃里扒外、损人不利己的做法既愚蠢,又幼稚。且不说他得罪林湘的风险有多大,但就看人的角度,廖凯也是眼瞎。米勒这号人过河拆桥,而廖凯倒把他当了城隍庙菩萨。
太可悲了,龚剑诚哀叹,只得到张空头支票,就想办法出卖兄弟。想必,把底片交给米勒时,就已打定主意和恩重如山的大哥翻脸吧。龚剑诚干擦几下瘦到一层皮的脸,闭眼朝着黑暗处沉思。他不能再视而不见了。廖凯死期已到,怪不得自己。
龚剑诚默默望着暗如萤火的路灯,扪心自问,你这么残忍,对得住廖凯,一个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吗?他的手在冰冷的枪把上摩挲,刚才还那么决绝的心,犹如被浸泡在硫酸里,他看到了黑血在奔涌,道德的泡沫在破碎,一颗本来说得过去的心在思考过这些问题后,变成千疮百孔。
不,龚剑诚,你娶了个漂亮媳妇,睡过了温柔的被窝,性情怎能变成如此软弱!廖凯绝对没有把你当大哥待,来南朝鲜后两人聚少离多,廖凯跃跃欲试,虽然屡遭挫折,但那颗靠战争要升官发达的心仍无怨无悔,他已独立成为美国的帮凶,他走的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是想整死他这块晋升的绊脚石。这颗定时炸弹必须早除,否则后患无穷。龚剑诚不是那种靠排除异己生存的间谍,他恪守道德天条,宁可损失利益也不把亲近的人当仇敌。可今天,必须破例,哪怕就是为了林湘。
望着黑漆漆的夜,龚剑诚陷入深深的自我恐惧中,犹如自己提着血淋淋的屠刀,在屠杀自己的影子,他从未觉得世界如此荒谬,如此肮脏,而他自己,那身在战火硝烟中熏黑的军服,此刻却又散发出一股作呕的臭味儿,他觉得自己即将做一件很脏很脏的蠢事。
到了CIC时,已到了下班时间。当迎面遇到急匆匆出门的全副武装的托德上尉,他才意识到美军高层一定在打算危急时刻撤出汉城,这小子的脸色能看的出。他一定是去李德武那里,参与指挥审讯和屠杀政治犯了。
托德大手握住龚剑诚,摇了好几秒,历练过刑场的血腥和受过战争洗礼的两个汉子,握手都有一股掐中要害的不屈,龚剑诚松开手时,觉得手心发热。两个人在走廊里很亲密地见面,托德毕竟是美国职业军人,做事有计划和程序,从不气急败坏,因而显得不那么急迫。他告诉龚剑诚,自己已经和李德武说了姜智媛的事,虽然李准将很惊愕,也很为难,但至少李德武说暂缓执行将姜智媛送往东京的计划。
“多亏了您,龚少校,虽然姜小姐没有出牢笼,可李德武不敢不关照,我再想办法。”
“歌德说,如果失去了金钱,失之甚少;失去了朋友,失之甚多;如果您失去了勇气,就失去一切。”
“我这件事瞒着上校做的,算不算勇气?”托德斜眼偷看一下上校办公室。
“非常有种!”龚剑诚笑了。两人都笑。托德很高兴,自然会透露一些秘密。托德手扶着配枪套,凑过来偷偷对龚剑诚说,威洛比将军已经责成中情局制定一个特殊行动,估计就在这几天,中共军队在三八线就会全面瘫痪。
“不会是美国又来了援兵吧!”龚剑诚显得关注,但不用心。托德撇撇嘴,表明至于细节他也不知道。“不知道,估计上校此刻正在策划这件事,与我们当然无关,我这个人天生就是为战争而生的,龚先生,我真不知道,一旦战争结束了,我回到美国会有多寂寞。”
“你会继续服役,娶妻生子,说不定还会重新定居在汉城。当然,即使姜小姐遇到不测,还会有许许多多的韩国少女争嫁战争中的美利坚英雄。”
“老兄果然理解我的内心,”托德忽然天真起来,完全看不出此刻他是那个亲手枪毙了无数朝鲜劳动党嫌疑人和无辜百姓的刽子手。“我很喜欢韩国小妞,百依百顺!”
“你喜欢汉城的姑娘,不过要先学会吃泡菜。”龚剑诚笑着拍了一下他的手枪,“当这玩意卸甲归田,戴上安全套,可不是你想射就射的武器喽……生活更需要关爱和默契。”
“精辟,龚少校,您的话始终充满中国式哲学!”托德很喜欢和龚剑诚打哈哈,感觉受益匪浅。
“圣诞节快到了,我的印第安火枪手兄弟,我理解你对姜小姐的感情,可到时候李德武若是不给你面子,你可别见到我说,憋屈的像只砧板上的火鸡!”
“他娘的,如果姓李的不给我面子,哼!”托德的火气传遍脖颈子,仿佛一只在阉割手面前抖索竖翎的雄鸡。“我也不是吃素的!”
“慢慢来,千万别惹毛了韩国人,他们阴损你的办法,在军校教科书上你都找不到。”龚剑诚笑着含糊过去,他无非想给托德添把火,制造矛盾是需要火候的。
“少校,谢谢你,一直那么关心我。今天我忙,找时间,我们好好喝一杯!”
“好啊,我等你。”龚剑诚离开托德,立即意识到,他刚才透露的那点机密,就是中情局的K点斩首行动。威洛比想直接毁掉志愿军的首脑机关,那样,战争将会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
两人即将离去,龚剑诚问谁在上校那里。托德小声说是廖凯和林大煌,被上校找来,谈了两个小时了,目前还没走。
龚剑诚在办公室外徘徊了一阵,举棋不定。他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去打扰上校,而且已然和廖凯等见面,这对晚上的行动不太有利。可正赶上林湘从司令部回来。她也发现了廖凯和林大煌在里面,就对龚剑诚使了个眼色。龚剑诚明白了,正襟等候。林湘进去和上校通报了司令部的紧急命令,顺便说,好像看见龚剑诚在门外。
安德斯其实一直在敷衍这两个中国特工,并非是他有意延长时间,但他关心的事还没有得到答案,就这么和廖凯和林大煌闲着说话,希望能得到过多的信息,总结后,自己做出判断。从归属上讲,安德斯在没有特殊理由的情况下,管不到中情局的人。但他确实想得到K点秘密,也好建立点业绩,可这两个人一直不朝这个点去说。
林大煌和廖凯被邀请到CIC来,多少感觉有点受审查的味道,让两个人心怀忐忑。他们以为安德斯不放心,的确,两个台湾特工和一个韩国特务参与到这么重要的行动中来,这次问话该是反间谍程序的一部分了。
一个小时前,安德斯仔细盘问K点位置和他们探听手段,还有划定的区域。但两人只说出自己负责的某个单元,对K点实际位置守口如瓶。这是特工的基本准则,因为这次被叫来CIC,他们没有得到上司的指示,即使得到顶头领导赖斯中校的吩咐,他们也不敢轻易说出去,因为K点目前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最高机密,任何说出去造成后果的人,都将走上军事法庭。
安德斯居高临下,反而无法得到准确的情报,从中情局的人口中套东西,为自己所用,这本身就有点争名夺利的嫌疑,也就安德斯目前处境微妙,陆军情报部一直在走下坡路,所以他才厚下脸皮出此下策,的确有违安德斯一贯的“光明磊落”的作风。
林大煌第一次这么近和美军上校面谈,他还没有摸到上校的脉,由于他过于按照美国人的思路想事情,以为美国人一般就事论事,脑筋不转弯,因而没有察觉到,得到K点的准确位置对安德斯是那么重要,他还以为守口如瓶才会赢得上校的表扬呢。
机会难得,他不想坐失良机。林大煌拿出了在军统时期的看家本领,极尽阿谀之能事,开始将话题引入其他方面。见安德斯上校没有不耐烦的意思,林大煌胆子渐渐大了,别看这小子英语不地道,却能连画草图带比划,让安德斯确信,是他,而不是郑俊勇和廖凯搞到的货真价实的情报。
@bethebestxiao 1986楼 2014-06-23 19:21:28
好多天没来了。楼主继续加油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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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谢谢,楼主每天都在更新
安德斯激动了,他的胃口被吊起来,那双老奸巨猾的眼睛虽然只在林大煌画的简图上滑过几遍,却了然于胸,感觉K点和自己判断的位置差不许多,安德斯释然了。他很高兴邀请到了林大煌这个精明过头的家伙,目光就带有几分引诱,通过挑眉和侧身倾听的举止,一点点催熟这个中国特务骨子里的那种水土不服,却谄媚无疆的生瓜蛋,让林大煌在情不自禁中滔滔不绝,无花结果。廖凯一直没说话,看着林大煌心烦,但他平素就不是那种能抢到风头的人,他的全部优秀的品质就是实干,一条的跑到黑。
这明显落后半拍,安德斯和林大煌正在用独特的方式,沟通前线绝密情报的点滴,犹如两人在舞池里酣畅淋漓劲舞。可林大煌嫩的多,他的那几许中正式舞步,充其量不过是狐步探戈,而安德斯却在玩老汉推车。
林大煌见安德斯如此眉开眼笑,他的欲望也开始膨胀。不过要说情报方面,这个人也确实不简单。
由于担任过西线美骑兵第一师情报队的审讯官,接触过许多战俘,基本掌握了朝鲜人民军的作战体系和志愿军的某些情报,这小子天生就是能往上爬的材料,见安德斯之前,特意撰写一份审俘“专题”,就人民军和中国部队传统思想和心理在主导作战思维方面,专门写了篇研究选择作战时间和民俗关系的文章,还总结出规律了。
林大煌见安德斯如此眉开眼笑,他的欲望也开始膨胀。不过要说情报方面,这个人也确实不简单。
由于担任过西线美骑兵第一师情报队的审讯官,接触过许多战俘,基本掌握了朝鲜人民军的作战体系和志愿军的某些情报,这小子天生就是能往上爬的材料,见安德斯之前,特意撰写一份审俘“专题”,就人民军和中国部队传统思想和心理在主导作战思维方面,专门写了篇研究选择作战时间和民俗关系的文章,还总结出规律了。
“阁下,劳动党一般会在重大节日,诸如建党周年纪念和金日成生日这天发动袭击!”
“哦?”这句话引起安德斯的兴趣。他拿起了林大煌递过来的日历。
“上校阁下,我把北韩与中共所有节气与纪念日都收集起来,编成一个年历,还把敌人可能进攻的日期做了预测,仅供联军长官参考。”
“很有创意,我会转交给第八集团军司令部。”安德斯用微笑表扬。林大煌脸上的横纹都绽开了。“另外,”林大煌节外生枝了,“上校阁下,在南朝鲜服役军人里,可能有中共间谍。”
这句话出口,安德斯脸色大变,其实他不是因为林大煌“善意”提醒,而是忽然被说中短处,内心无法接受,他也不想接受这一点。
“有根据吗?”他凝视林大煌的脸问。安德斯绝对没想到,这个台湾来的特工,竟会在廖凯在场的情况下,直截了当地提出了最让他不好表态的问题。因为他本人就是反间谍的掌门,如果一个外来人,如此直白地说安德斯的工作不到位,就在汉城这一亩三分地有共产党间谍,无疑是打了安德斯一个嘴巴。可林大煌因为立功心切,没有领会到这一点。
@人是利益动物 1989楼 2014-06-24 07:31:21
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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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热情顶贴,我也多传点
“还不好说,但相信在下,我不是捕风捉影。”林不敢把弓拉满,但贼眼珠子闪烁的游动之光告诉安德斯,他手头有“硬货”,能作为甄别的依据。
“你这句话是代表台湾吗?”安德斯马上追问。
“一半代表台湾,一半是在下的直觉……”
“哦?”安德斯擦了下铜手指,等于擦亮了眼睛,他实在没想到,这个面貌恐怖的中国打手,竟然会如此有把握地五五分成,这等于揽下了一大半的责任与功劳。
“廖先生,您怎么看待林上尉刚才的话,既然你的军衔比他要高,想必你知道的更多。”安德斯必须将两人一军,看看这两个人是合伙,还是林大煌想一个人整事儿。廖凯干巴巴地看看林大煌,竟对上校的问话毫无反应,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因为林大煌说的这件事,暗指龚剑诚无疑。
但若台湾保密局下达的任务,廖凯丈二和尚了,他确实不知情,所以脸色青黄不接,暗地里憎恨这个过去就曾水火不容的人,廖凯到此才发现,他是天下最大的傻瓜,以为到了南朝鲜,异国他乡,和林大煌这个仇人暂时合作,会取得双赢。可他错了,刚才这小子说话时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儿,难道他要将刀子往自己身上捅?
“上校,我一点都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廖凯只好把自己摘出去了。
“是这样,”安德斯微微皱眉,看着林大煌,“不介意廖先生在这里吧。”
“啊,这个……无所谓,最好他能回避,我待会儿就会告诉您。”林大煌不说了,这引起身边的廖凯极大不悦。本想把龚剑诚与林湘的情史说出去,可心有余悸,因林湘刚才进来把麦帅的秘书打来电报的事,以及切尼中校的军情悄悄告诉安德斯,随后她说去接威洛比将军的电话。廖凯觉得林湘后台太硬,没胆子在安德斯面前搬弄是非。可林大煌这小子却无事生非,搞到他前面了,心里恼怒。廖凯是长了反骨的人,今天是“反水”好机会,可林大煌的脑壳更长反了,意外抢了他的风头,顿生恨意。
廖凯对林大煌的了解,不亚于对龚剑诚。这家伙心狠手毒,喜好搬弄是非,绝非省油灯。所以,他在没摸清这小子心理的前提下,不敢贸然行事,只好静听。林大煌故意介绍北方军事形势,把廖凯放在一边,犹如那些情报都是他搞的。虽然职务上,廖凯大他一级,但过去他和安德斯关系一般,林大煌反而因为审讯战俘在大邱和水原时期就和安德斯上校有点交情,廖凯只好暗气暗憋。
安德斯觉得套的差不多了,想送客。其实,对林大煌的谄媚如同看待他的才能,正负加减,此时安德斯对这个人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好印象。至于他说的共军,感觉林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因而没放在心上。但他错了。
林大煌从口袋里突然拿出一份机密电报,弯腰递给安德斯,贼眉鼠眼地旁视廖凯,凑近上校耳边说:“上校阁下,这个请过目。”
“什么东西?林!”安德斯意外地看看,并不欣赏台湾人说话时,总是藏着掖着的这种没完没了的作风,因而眉头略微一皱。
“毛局长给卑职的手谕,保密局怀疑中共地下党已混入南朝鲜。有关现役情报人员的档案文书就要到达汉城。那里面有这个谍报员给中共上级的亲笔信,对照一下,就能发现这个鼹鼠。”
安德斯看了一眼,对汉字听的能力可以,但看,上校不行。他没看懂。
“这上面写了什么?”
“这是局长昨天亲自给我的电报,我们要在全南朝鲜,搞一次中国雇员的笔迹测验。”
林大煌的手谕真假,安德斯辨不清,不过这小子的神态却很嚣张,他也被蒙住了。
“为什么毛没有直接给龚少校?他是你的上级。”安德斯非常直接。
“龚少校……嘿嘿,他刚从前线回来,毛局座还不知情吧,再说他也是被检查的人之一……”
“噢?让我搞一次笔迹鉴定?鉴定什么?”安德斯沙场老将,林一开口,他就明白了那层意思,“可我不喜欢这种大海捞针的反谍方法,现在是战争时期,我们没有良好的条件,保证公正。”
“阁下,那批密件货真价实,是保密局潜伏王牌从中共北京社会部高级机密文件柜里偷出来的,这是其中一个密级非常高的柜子,从未有人打开,只有中央情报部的首脑和中央最高人物才能亲启……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