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解密的“余则成”档案:《祖国,请别叫我间谍》

  唉,我居然传重复了!真对不起大家。上午白忙活了。因为我稿子里有一段是重复修改的内容。结果造成了传重复,现在赶紧纠正。

  昨天传到:吴耕也觉得意外,这死到临头,美国人倒腾什么呢?他当然不知道赖斯还有杀手锏——高级密码本,就凭这个东西,志愿军放走十个赖斯也算不了什么,对美国谍报系统的密电破译是李克风首长殚精竭虑谋求的目标,可中国人要破译美国人的密码,不单意识形态和文化差异难以达成,光是当年重庆密室里受聘于军委会的美国密码大师雅得利先生的那些密电,我军至今都未能搞的到,若想在朝鲜战争的战场上搞到美国战时密电码,如同登天。
  》》下面是7月26日新内容,对于上午的重复,表示深深歉意,是因为我一边干活,一边传,弄错了。

  这位雅得利先生算是美国密码先驱,国家安全局前身军情八处及“美国密室”创始人,1938年被戴笠聘请到陪都重庆,创建对日密码破译机关“中国密室”。他在抗战民国的谍战现场,亲自教授戴笠的部下对付日军特工的紫秘和海军密电,获得蒋介石器重,还曾借助汪精卫情妇破译了“独臂匪”密电,为重庆免遭日军轰炸建立过功勋,后来其援华行踪却被《纽约时报》揭露,后因健康恶化,时局所迫,不得不返回美国。相比同胞史迪威、陈纳德等人,雅德利似乎已被中国人民忘却,可他的那些成就却一直是我军情报系统探寻最高端的密码所追索的目标,只是因为所有的东西都被国民党带到台湾,所以共和国之初就与美国进行了一场真正的较量之后,能掌握美国人的密码,绝对比打赢一场战役更有利于今后的国家安全和提高情报系统的士气。
  雅得利在华历险,和他所破译的日军最高级别的海军部密电码都为美国政府所保密,即便身在军统多年的龚剑诚也未能得到精髓,就和如今黑客们要破译一段程序必须的源代码一样,如果没有真正的美国密码本作为对照组,那么,那些截获的数字密电无异于是一组组毫无边际的莫斯游戏,所以赖斯的密码本颇具价值。李克风也在电文里叮嘱过戴靖远,杀几个人意义不大,如果能得到敌人密码本,那才是重大胜利。
  》戴靖远心里很激动,他自然明白赖斯的话,所包含的无奈,就用手势制止吴耕进一步喊话,走向前,在距离赖斯只有三十米的地方,郑重其事地说:“我答应你的条件,过来吧,我让我的人退后。”
  戴靖远说完转回身,对吴耕使眼色,随后悄声叮嘱道:“赖斯交出的这件东西,是非常有用的。让战士们退到五十米以外,我接受东西时,不能有人在场,这是机密。”
  “我明白!”吴耕立即带着尖刀连和特勤大队的同志后退,并将附近老百姓劝离,让他们隐蔽在远处树林里,严防里面含有潜伏的敌特。戴靖远一个人站在那里,感觉也轻松不少,四周没有别的人了,他希望赖斯不要受到惊吓。不过,戴靖远还是不太放心,四下再仔细看看,确实没有人能在视线内看清自己才转回头,再次对龚剑诚喊:“我想请赖斯先生过来谈。”
  龚剑诚将“先生”这个词转译给赖斯,让这位刚才还忐忑不安,担心志愿军得了东西,也可能要杀他的悬着的心略微放下。他初步觉得志愿军守信用,到目前都说得过去,就对身后的美军说:“不许开枪,如果成功,我们就会顺利离开。”
  他鼓起勇气,将手插进衣兜里,走了出去,不过走出几步后,他就回头看看龚剑诚。这是寻求同盟的眼神,他现在也多少有些三心二意,因为如下的举动足可以将他送上军事法庭。
  “这是放你们走的条件,别错过机会,对面的可是大首长!”他的话只是给别人听,说了这几句汉语后,立即改用低低的英语,“中校,对方是师长,犹豫什么?”

  赖斯哭丧着脸,低着头走了过去,半路却让崔忠浩拦下。崔忠浩现在忠于职守,截住他也符合志愿军的身份。他上下翻翻赖斯衣兜和裤子,还没收了一把勃朗宁手枪。赖斯这个气啊,你小子还他妈挺认真的啊!赖斯本无意使用武器,他不是那种可以反制对方,然后再弄过来一个更大人质的特种军人,四十多的人了,那种奢望对他是可望而不可即了。他现在是真想通过这次交换,能让志愿军放他一条生路,因为交换双方俘虏和紧俏物资的事,他在比利时和瑞士干过不知三次,这一次驾轻就熟,只不过交换的是自己的命。
  戴靖远背着手,看着他过来。其实,他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和美国最强大的特务机构中央情报局的高级人物面对面。抛开身后志愿军,他觉得纵然一对一,也能制服眼前这个高个子,看起来很像大学教授的赖斯,如今眼窝深陷,全然没有在汉城时的风采。双方都是情报方面第一线的首脑,这次会面其实很有意义。
  虽然赖斯目前甘拜下风,但他身后的庞大势力却从此无法纵横于朝鲜战争,因为他们有了一个真正的对手,就是这个原来被完全忽略的对手,让美国中央情报局在总结辉煌的历史成就时,总要绕开朝鲜战争的这三年,成为了情报帝国永远不愿面对的灰色地带。直至中共主要谍报首脑人物去世后,美军的情报行动才在越南战争乃至战后的现代,对中国的渗透才有了些业绩。可以说,中国和美国的情报机构从战争进入一九五一年起,就成了真正对手。

  赖斯心情很沉重,他慢吞吞朝前走,手中已将本子握紧。中央情报局的密码本在当时并没有如今的体系完整,互不关联,那时候仅能分为几种密级,使用者因层次不同,任务不同而不同,但高级密本基本格式差不多,这是整个远东情报系统最严密的高级密码本,使用者都是中校以上级别的特工,即使是CIC高级首脑,也得不到,因为这是中情局内部使用的绝密文件,不外传。中情局有明文规定,当使用者和携带者生命受到威胁之时,要求立刻销毁,这一规定有如有番号部队的军旗。
  就因这类密码本很少流出美军控制地区,即使出外勤,也一般难以携带出东京、关岛、冲绳、威克岛和汉城和台湾这类地区,若非赖斯是南朝鲜CIA的一把手,此次非要立个头功的话,这样的高级密码本是禁止携带到敌后的。当然,我军想通过渗透、策反和窃取这些手段,都是难以成功得到的,因为那个时期,能和美军情报高层打交道并有深交的中国人,几乎没有,所以这次赖斯前来,还破天荒地携带了密本,这对于中国人民志愿军情报机关掌握美国人的特务活动乃至军事行动,都意义非凡。

  戴靖远和赖斯见面了,两人相距一米的距离,双方都彼此注视了半秒。赖斯无奈,只好低下头,问了一句:“阁下能说英语吗?”
  “可以,你就是赖斯中校?”戴靖远用不纯正的英式英语问道。
  “我是中央情报局南朝鲜主管乔纳森·赖斯,我手里有我这一级别的人使用的密码本,按说是应该立即烧毁的,可我没有那么做。相信对中国的情报机构有用,您应该知道它的价值。”
  “好,交给我吧,这里人多,我会给您保密。”戴靖远不能啰嗦,伸出手,两人借助握手的时机,将密码本转到戴靖远的手里。这个转接过程外人根本看不到,即使能瞥见两人握手,也看不到是什么。赖斯为了掩饰密码本交换,还特意摘下手表,郑重递给对方。
  “这是我妻子为我买的瑞士手表,送给阁下作为礼物。”戴靖远点点头,谦逊一笑,收下。“我为你们弄辆车,但能不能逃出去,全靠你个人了。”
  “我明白,您的手下不会答应就这么放我们走,恳请您派出的那位军官留在我那里,如果不放心,还可以让那个士兵跟着,我们过了沸流江,走上大路后,就生死由命了。”
  “我不会斩尽杀绝,我能保您个人的生命安全,但不能保证您的部下,这一点希望您清楚。”
  “非常感谢……到了现在,他们必须祈求万能的上帝来保佑了。”赖斯灰暗的眼睛里流露出哀伤,东西给人了,自己就像下了个金蛋后,被人遗弃的老母鸡,虽然他非常相信眼前这位师长会放他一条生路,可是,前路漫漫,要过临津江回到南方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但事情到此也算圆满,自己就是死了,也死的很体面,毕竟没有让对方像狗一样打死,然后被那群因为愤怒疯狂的朝鲜人分尸野外。
  “我能知道阁下的姓名吗?”
  “戴靖远。”
  “再见了,阁下,如果我还活着,希望战争结束后还能见面。”赖斯凄惨一笑,耸了下肩膀,“我那时候可能去香港,如果您能赏光,我们可以见面喝喝茶。”
  “好啊,赖斯先生,我等待那一天。”戴靖远再次伸出手,这一次很有力度,“再见,希望你不要伤害我的人,不然我刚才的承诺,难以实现。”
  “不会出问题,我们在半路就放他们回来,您知道,毁约的只能是你们,我,没有资格。”
  “好,再见了,赖斯先生!”
  “再见,戴师长!”

  赖斯回去了,戴靖远没有让志愿军战士们再贴近,严防有愣头青枪支走火,坏了大事。戴靖远很有风范,说话算话,对走过来的吴耕交代说:“我拿到了重要的东西,这个东西比赖斯的命要值钱百倍,所以作为条件,我代表上级首长,决定放他们回去。”
  “首长,这不好说服战士们吧……”吴耕也替戴靖远捏把汗,就这么让敌人逃了,不好对战士们讲。戴靖远胸有成竹,他早就盘算好了。
  “没关系,老吴,你去亲自提一台好车,要加满油;另外,装上一捆我们的宣传单,要让同志们看见,并且知道,我们放他们走,纯粹是为了进行反侵略战争的政治宣传。过去两次战役中,我们在战场上都曾经释放过许多战俘,跟大家讲清楚,杀几个人,不过头点地,但要让敌人阵营里内乱,产生厌战情绪,我们的宣传工作还要跟上,所以这一次就拿赖斯做个先例,他回到特务阵营,就会成为我们的代表,用事实回击共产党军队妖魔鬼怪的传闻,那些反动宣传不是说,志愿军吃人肉,喝人血吗?赖斯回去,就会反击那些反动鬼话!”
  “首长,我彻底明白了,您放他们走有政治用意,我第一个赞成,保证不让战士们闹事。”吴耕性格爽直,心里的弯子伸直了,思想通了什么都好办,不过他也有为难之处,瞅瞅远处帮助搜索的老百姓,对戴靖远说,“首长,只是朝鲜老百姓怕不理解啊,特务们迫害朝鲜人民都是一本本血泪帐,这件事若要闹情绪,传到人民军那里,会让兄弟部队对我们产生误解,说我们和鬼子谈条件啊!”
  “这个问题好办,你就放出风,说这些美国人携带志愿军首长的亲笔信,准备带给麦克阿瑟的司令部,是我军敦促他们停战谈判的,朝鲜人民希望和平,仇恨没有完,但朝鲜百姓也深明大义,他们如果知道我们出于和平之意,也会理解的。”
  “还是首长您点子多,好咧,我就去办!”吴耕爽快地回答。
  @青葱的山岗 3314楼 2014-07-26 15:03:09
  追了两天
  看的脑袋脖子都疼了
  楼主加油
  天将降大任
  另外,本着看帖负责任的态度,我想提出自己的意见,供作者参考,以便以后出版时候修改的更为完善一些
  我觉得,在这里,这个赖斯拿出密码本,有点太仓促了,就那么龚建成一说他就有了这个想法。
  总觉得,他还有更多的办法,或者他的心里没有那么脆弱,马上就想到要拿密码本交换。
  当然,也或者是,人之将死,危险当前,心理崩溃,不顾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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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岗兄建议是为上策。这个桥段我今后会修理一下,感谢!
  @栖阳逐剑 2014-07-26 12:51:01
  就因这类密码本很少流出美军控制地区,即使出外勤,也一般难以携带出东京、关岛、冲绳、威克岛和汉城和台湾这类地区,若非赖斯是南朝鲜CIA的一把手,此次非要立个头功的话,这样的高级密码本是禁止携带到敌后的。当然,我军想通过渗透、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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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ittyxw 3315楼 2014-07-26 15:47:57
  楼主,现实中真的缴获了美方的高级密码本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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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传言,李克农逝世后美国中央情报局庆贺几天,虽然我没有从美国的解密文件里得到这个故事出处,但传言也不是空穴来风。中国对美国的情报工作80年代后才出现了下坡路,主要是康生的干儿子俞某某叛逃造成的,但我朝情报工作后期迎头赶上。我无法回答密码本这个问题,但却能回答,中央军委情报部门是很了不起的,我们不参与排名,没有CIA摩萨德KGB的头衔,但李克农能获得上将军衔,这在各国情报史上也不多见。
  》“还有,”戴靖远低低的声音对他说,“为保证赖斯回去之后不受审判,也为保密,你立即组织狙击手,在赖斯他们途径的大路埋伏好,要把那几个美军彻底打掉,这也是赖斯默许的事情,我们必须做到敌人交出东西,没有别人知道,这样今后跟随赖斯的,就只有老王和老崔,走漏消息的可能就小了。你要做的巧妙,不留痕迹,不要在这附近开枪,给赖斯的感觉是朝鲜游击队干的。”
  “我懂了,首长!”吴耕敬军礼后,立即转身,带着特勤队的参谋长和几个骨干回君子里司令部了。戴靖远这边也让尖刀连的老郑过来,首先对他讲述了释放美军回去的意义,话语和刚才对吴耕说的略有差异,但郑连长觉悟很高,立刻明白了首长的用意。
  “首长,您不用说了,这一点咱在解放战争战场上不是经常使用吗?宣传咱,让敌人阵营开花,这就是毛主席的战略思想!”虽然毛主席不可能这么直接说此话,可郑连长就这么理解了,那时候的战士对毛泽东的战略思想佩服的五体投地,因此在战场上,处处引用毛主席的话。
  吴耕下去之后,马上布置战士,在山上和山下警戒,保证美军下山安全,但也密派了十个神枪手,让他们立即赶赴沸流江东南大路山崖下埋伏,那里距离这儿有十里,也是赖斯的车必经之路。他十分严厉地对部下说:“要打的准,不要伤害自己同志!”
  “放心吧,吴队长,不就三个美军吗,还不够我们一人一弹的!”狙击排的排长枪法特别准,过去就是牡丹江土匪头子李华堂的绺子大头目,贫苦农民出身,当年打过小鬼子,当过抗联第八军的连长,后来跟随李华堂投降了日本人,当了一阶段满洲国兵,再后来又转到国民党,但这个人心不坏。抬手可打飞鸟,百米之外,能举手用步枪打中财主老爷戴的毡帽顶端那个比樱桃大不了多少的布疙瘩,可谓百步穿杨。后来他在贺司令率领的三五九旅和民主联军打击下,带几个人脱离李华堂,起义参加了解放军,后来在辽沈战役中立过大功。这次来到朝鲜之后,参加过第二次战役的云山战斗,抓过南朝鲜舌头,只是至今还没发过一枪,手痒痒的厉害。因此战斗情绪很高。
  “注意,别伤老王和老崔!”吴队长还是再三叮嘱。战士们像豹子一样飞身下山,很快就消失在东南方的土路上。而这一切,赖斯他们毫不知情。
  戴靖远嘱咐完毕,亲自“保护”赖斯他们下山,这时很多参加围剿的部队指挥员都得到了命令,戴靖远要他们各自继续搜山。只留部分人在山下待命,但不许开枪,上级首长已经决定释放他们走,并要赖斯携带志司大首长的信件,交给联合国军司令部。
  赖斯他们刚到山下,远处就传来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赖斯总算看到了希望,汽车开来,后面也没有跟随的车辆,所以他对戴靖远便产生了恭敬。赖斯给龚剑诚松绑,但不能放他回去。这也说得过去,眼下赖斯手里一张牌都没有了,这对于任何人都会警惕。在生命还处于危险的时候谁没有第二手准备,何况他们是特务。
  戴靖远没有要求释放龚剑诚他们。作为送行人员也好,人质也罢,都足以让赖斯有根救命的稻草。美军也不敢相信,就这么放他们走,不过看中校表情轻松了许多,都不再害怕了。戴靖远没和赖斯再说话,一直跟着他们到山下,看赖斯他们胆战心惊地撤到路边,然后对部队指挥员们说,要搜查附近可能还隐藏的敌特分子,尤其是那些化装的南朝鲜特务,要抓一个毙一个,不留活口。
  指挥员们领命令下去,山下就只有特勤队的人了。吴耕亲自开着苏式大卡车到达路口,戴靖远也走过去,来到赖斯他们不远处,举起手以主人的姿态说:“请上车吧,我还给你们开了一张特殊通行证,路上就不会有人为难你们了,恕不远送!”
  “谢谢!谢谢!”赖斯中校连呼三声感谢,真是如释重负,从吴耕手里接过通行证,翻看几眼,上面有志愿军司令部大红印,顿时眼泪下来了。“谢谢啊!”他转身对戴靖远敬了个军礼。戴靖远还礼,然后大家往后退。
  吴耕让赖斯的人将车内外检查一遍,没有任何埋伏的炸弹等物品,然后让他看油箱,里面灌满了汽油。赖斯很满意,吴耕对他看了一眼后,也撤出。
  “老王同志,车上有一些我们的传单,是给我们的岗哨同志看的,赖斯先生能否带走,随他们的便。你和老崔要把赖斯先生送过主要检查站,什么时候离去,他们自行决定,然后你们就归队!”
  “请首长放心!”龚剑诚回头给戴靖远和吴耕敬军礼后,说了声,“我出发了!”
  “出发吧,路上小心,过江的路不太好走!”戴靖远怀有深意地对龚剑诚说。
  “没事,首长,保证完成任务!”说着让崔忠浩上车担当司机,请赖斯坐在驾驶室里面。龚剑诚则和另外三个美军在敞篷汽车后面。
  汽车启动了。龚剑诚的心再一次漂浮起来,犹如乘上了一艘去往天涯海角的客轮,心中充盈着浓浓的沉重。纵然这里的千山万水一草一木都不是祖国,可他的同胞就在这片染红鲜血的土地上,为了祖国的和平和安宁二战,他却再一次当了逃兵。就快过新年了,他却不能和祖国亲人们一起包饺子,贴年画,他感到深深的遗憾和悲伤。此刻,戴靖远举起手,对着汽车挥动,那绝非为了给赖斯一个礼貌的送别,他是在向战友告别,一个心酸的微笑,一个手臂有力挥舞的动作,这些对于在敌后这条无声的战线战斗的人,就足够了,亲爱的同志,战友,你们多保重!
  龚剑诚鼻子酸涩起来,山河如此壮丽,岁月却峥嵘无情。他的眼睛湿润了,仿佛眼前的战友正手举薄酒一杯,送上滚烫的清风一缕,挥动的手臂,是给远行兄弟一个归家的期盼,温馨的春天里,当祖国繁荣富强的时候,老朋友,别忘了回家,我还来接你……
  龚剑诚一生喜欢金秋收获的季节,可那种诱人的时刻,他的一生只经历过一次,那是一九四六年光复之后他回到北方,第一次见到了高粱红了,大豆黄了。什么时候还能回到故乡,让自己躺在永远如金的硕果下,让自己醉倒在盛开的菊花丛里,一壶老酒,一双兄弟的大手,在老家的土炕上,吸上几口老烟斗。然后无忧无虑地醉倒太阳落山的村头。他多么向往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啊,不再入夜聆听无线电波,不再凌晨查看枪膛有没有最后一颗子弹……
  汽车颠簸前行,崔忠浩恢复了身份,将勃朗宁手枪交给中校。并请示赖斯去往何方。赖斯无言地沉默,很久也没有给出答案,车只是顺着通往沸流江东南的大路开着,车上的人都没说话。
  “你们的任务完成怎么样?”赖斯仅仅问了这一句。崔忠浩说:“完成的很好,炸毁了那处指挥机关,烈焰腾空,中国人的很多部队都去救火了,肯定损失不小。”
  赖斯突然拿起那把手枪,指着崔忠浩的头,受过的委屈似乎刚刚发作,愤怒和郁闷,在指着这个他不再信任的南朝鲜人的脑袋时,勃然爆发,他大吼起来:“你告诉我,你们怎么他妈的就能混进敌人的阵营,还没有被怀疑,怎么就那么准,找到我们!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崔忠浩料定他会有这么一手,不由得一阵冷笑,握紧方向盘的手丝毫不抖,他侧头看了看神情沮丧的中校,坦然地说:“因为我们这张脸,还有龚少校的才干,如果不是为救您的话,我们根本就不会来这儿。安德斯上校告诉我们,要监督你们执行‘费城一号’作战任务,可是龚少校早就说,你们有个郑俊勇,不会有好下场,所以就没和你们会合,反而加入了敌人的运输连队,作为战场上下来的老兵,这才知道,志愿军早就知道你们要来,于是我们只好将计就计,参加对你们的围剿行动,乘机再救你们。”
  @人是利益动物 3327楼 2014-07-27 13:45:49
  建议楼主多贴些,减少原稿与修改稿的进度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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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只是这几天确实热,我修改的速度要差些。尽可能快。利益兄,谢谢您这样厚爱
  赖斯将信将疑,不过崔忠浩说的完全合乎逻辑,这些问题也是他思考过的。嫉妒和羡慕,加上佩服,让赖斯哑口无言。他神情落寞地习惯性地想看表,结果手腕子是空的。不由叹了口气,就在他叹气的时候,崔忠浩将一块金表从口袋里拿出,递给中校。
  “这是那位长官让我交给你的。不过金条和美元,他们留下了。”
  “这是我那块?”
  “是的,我走的时候那个长官叮嘱,务必还给您。”
  “啊……真没想到,中共不贪财!”赖斯感激地接过手表,他不是那种为一块手表没了伤心的人,东西不在贵贱,而是因为这块表有着赖斯心头珍贵的理由,是他已故妻子当年在他弃文从武,奔赴欧洲战场前送给他的。赖斯有一双儿女,妻子因肺癌已于二战胜利前半年病故于费城,两人一往情深,手表是他珍藏的纪念物,赖斯视如生命,只是今天那种场合,他必须舍出去所有的贵重物品,况且手表是掩饰密码本的。所以失而复得,满心喜悦。赖斯原本是极其反共的人,戴靖远的慷慨和志愿军的良好纪律让他心里对当初的既成思维产生了动摇,对中国军人的无私刮目相看,这也是他对中共第一次产生好感。
  收起手表后,赖斯没舍得再戴在手腕。他沉默地看着前方的远山,妻子那张慈爱的脸孔一扫而过,脑海里就汇映出戴靖远告诉他姓名时从容儒雅的形象,以及和他临别时的紧密握手,这不是一次不平凡的会见……赖斯从未贬低过自己,尽管走了麦城,但现在相对自由了,开始想着他和中共高层人物会面的历史意义,这是西方人的哲学,当他和印象中曾经被自己瞧不起的民族,政要,乃至军事统领会见之后,总要为自己的某些行为赋予高尚的定义。因而赖斯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这次北方差点被打成筛子的往事匆匆而过,他忽然想到了自己正在和一个东方大国的一个懂得情报的师长握了手,所能赋予的今后的意义。他并未觉得那是通敌叛国,反而觉得从此他更了解这个民族,俨然手一握,就成了中央情报局里凤毛麟角的中国通!因此对崔忠浩和龚剑诚的事也不再发问。
  “中校,前面路不好走,您坐好!”沸流江的土路的确难行,崔忠浩对长官警告,也是一种示好。赖斯满意地看看他,心说,这小子和郑俊勇还真不一样,看来,什么民族都有优秀者。崔忠浩不看赖斯,他小心翼翼,驾驶汽车准备通过前面的险道,一处有巨大山崖突出的盘山路。
  崔忠浩尽职尽责,装扮志愿军这档子事过去了,现在他想到的只有回家了。所以这辆老爷车若是坏了,他们前路就是一场灾难。但是,赖斯和崔忠浩做梦都想不到,这里是北朝鲜,而且是大白天,今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漫山的积雪在阳光下闪着光芒,手里有特别通行证,按说他们可以高枕无忧。
  但就在这时,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飞机轰鸣的声音,赖斯方才想起,他先前呼叫过总部,派来的飞机已经到了。他喜不自禁,抬起头望天,只见远处冒出六七个黑点,飞行高度大约三千米。
  就在他沾沾自喜的时候,龚剑诚大喊:“快隐蔽!”
  听到喊声,龚剑诚立即背起电台跳车,崔忠浩也紧急减速,可那三个美国特工还以为龚剑诚要跑,准备开枪,赖斯从驾驶室探出头,对车后大喊:“你们疯了吗?他是自己人,CIC的少校!”
  几个美军有些发愣,也觉得他们能顺利逃出虎口,绝对不是赖斯魔术般地和对方长官说说,握握手后就让志愿军妥协了。赖斯用手枪对他们挥手,让他们收起枪。并自豪地提醒:“龚少校是我们的军官,化装到敌后,没有他,你们早就在战俘营了!”
  几个美军特工恍然大悟,一个个乐的合不拢嘴,敢情在中国志愿军里,还有咱的卧底!他们真想高喊潜伏万岁!可这时候你高兴也要先跳下车再欢庆自己劫后余生啊,飞机来了,就是死神到了,他们完全不知道美军飞机是怎样对待志愿军的。
  龚剑诚顾不上辩白,一把将赖斯抓下车,然后对崔忠浩大喊:“快到前面隐蔽,飞机冲这儿来了!”
  “等等,少校,那是咱的飞机!”
  “那也是给咱的炸弹!”龚剑诚没时间啰嗦,和赖斯就往山上跑,那几个美军还有些迟疑,觉得不太可能,自家人的飞机,怎么会打自家人?况且这是中校的专车!但是,说话时就已经晚了,飞在最前面的两架飞机已俯冲过来,黑色闪电一样的杀手顷刻间就将大口径机枪子弹送到了沸流江沿岸唯一的一辆苏制汽车。
  两个美军直愣愣地看着飞机俯冲,到死也没反应过来他们穿着的是老百姓的服装,飞行员哪儿知道啊!他们奉命到前方X19号地区解救被困的美军,给予敌人轰炸。飞行员心目中的落难美军特工应该穿着战场上的制服,最可能加点迷彩,谁知道他们会坐着中国军人的车上,穿着阿巴基的白衣服等死呢……
  崔忠浩拼命往前开,后来的四架飞机开始俯冲,崔忠浩车技不错,在马路上划之字,头两架过去,没打中,崔忠浩始终坚韧地朝前开,前面就是突出到公路边的悬崖了,只要开到那里就可以躲避飞机,他和龚剑诚经历过一次了,所以倍加小心。美军飞行员见到这辆汽车没打中,起了杀性,后面的两架战斗机没有投弹,而是用机关枪一路扫射。
  距离悬崖只有不到一百五十米了,崔忠浩突然被横飞的子弹打中胳膊和手,大个子弹贯穿了胳膊,还削掉了他的左手手指,崔忠浩顾不上疼痛,脚踏刹车,立即开车门弃车,滚下山崖坡道一个浅沟,汽车以巨大的惯性冲出去三十多米停在路边。
  最凄惨的是被困在车后的美军特工,两位被机枪子弹当场打成了重伤,高速子弹还打着了一个汽油桶,大火瞬间吞没了车后蓬,重伤的两个美军当场被烧死。而另外一个美军顽强地将汽油桶踢到深涧里,但他没能逃得出去。他的腿顷刻间被打断,腹部也受伤,再不能跳车逃生了,望着死去的两个同伴,这位愤怒的美军特工举起勃朗宁轻机枪,对天空俯冲下来的第二波进攻飞机狂射,直到子弹打光他再次中弹。就这样,他死在了自己人的打击之下。
  飞机肆虐,最后两架战斗轰炸机降临,准备对逃跑的龚剑诚和赖斯投放燃烧弹。大雪天他们在林子里跑,空军在上空是能看见的,所以飞机俯冲的很低。朝鲜战争时期,美军飞行员肆无忌惮,经常对无制空权也没有高射机枪的志愿军步兵取乐,有时俯冲扫射轰炸,竟然贴着地飞,猖狂至极,你又拿他们没办法。不过今天这家伙该倒霉了。
  就在飞机俯冲到山崖前方不到二百米,打算给龚剑诚和赖斯一枚燃烧弹烧死他们的时候,岩石后隐藏的六杆步枪和四支冲锋枪一齐对准两家飞机射击。由于距离近,打的突然,长机的美军飞行员毫无防备,密集准确的子弹将飞机头风挡瞬间打碎。僚机虽没打中,可也惊吓不轻,立即拉起机头逃窜。
  长机飞行员当场死亡,这架F-80C战斗轰炸机撞到山崖,爆炸后腾起巨大的火球,飞机残骸碎片满山乱飞,差点将逃命的龚剑诚和赖斯吞没。

  原来这些攻击飞机的战士就是派出去准备伏击美军特工的狙击手小分队。他们原打算在汽车贴近山崖前方弯路时,在减速的当口快速射击车上的美军特工,打死后就走人。可没想到事情有了变化,当排长看见汽车转过来时,也听到了飞机机群的轰鸣声。伏击美军个人变成了阻击美军飞机保护汽车,任务更艰巨了。但是,汽车还是被打起火,飞机掠过去了,战士们很着急,恰好敌人的第二波飞机俯冲,这回活该美军飞行员见上帝,简直太狂妄了,顺着沸流江峡谷低飞,还想来个老鹰捉鼠,就这样被志愿军出其不意,将这架不可一世的美军飞机低空打掉。

  
  飞过去的战斗机并未返回扫射和轰炸,因为他们的目标是前面X19地区,戴靖远他们虽然分散搜索特务,警惕性比较高,但许多老百姓都跟着部队,比较显眼,被美军飞行员老早就盯上,所以第一波轰炸无辜死难了不少朝鲜百姓。
  这次救援其实更像是一场军事报复行动。昏头涨脑的东京中情局指挥官詹姆斯上校居然没有考虑赖斯中校发报时的困境,联系到水原机场后,立即请求空军支援X19地区。而美空军第五航空队基地指挥官听说了派出两次直升飞机都有损失,没有成功,这次发威了,竟派出了战斗机和轰炸机群中队,并告诉机组人员,到目的地上空后,对志愿军和当地的任何设施都不要留情,进行排山倒海式轰炸,这样就能解赖斯中校的围了。因而没有再派出直升飞机来。
  有一点需要我们肯定,美军对解救自己人是很认真负责的,从来都不遗余力。无论在日后的越南西贡,还是在非洲索马里,抑或后来的阿富汗,只要有一线希望,美国军方都会尽全力营救,哪怕你不是白人,只是美籍,也绝不放弃营救。

  F80C被击落一架之后,后续的轰炸机不知道是怎么爆炸的,还误以为是技术不灵,撞到了山崖,因而没在这里停留,十二架轰炸机从沸流江上空掠过,直奔西北方的君子里志愿军司令部所在地区。
  志愿军那位排长不等飞机全部飞走,就率领九个战士冲下山崖,对龚剑诚大喊:“王同志!你怎么样!”
  》龚剑诚和赖斯确实安然无恙,但因汽车着火,两人顾不上可能遭到的第二次轰炸,就朝山下跑。龚剑诚见到志愿军出现,先是一愣,不过马上明白了。
  “同志们,快灭火!”龚剑诚分析出他给戴靖远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志愿军分队是来这里阻击的。但现在任务变化,必须保证汽车还能用,于是,他招呼大家下山灭火。战士们都有灭火经验,拿起干树枝对汽车油箱附近的火苗拼命扑打,有的战士干脆脱下衣服将油箱捂住,阻隔空气。这些可爱的战士们奋不顾身,十个人围着车前车后扑打,还有两个跳上车,将能烧的东西都扔了。火势得到了控制,毕竟大多是木材和苫布,很快就熄灭了。

  战士们一个个都成了烟熏金刚,但车辆保住了,还揍下来一架敌机,都很激动。大家回头望,兴奋的脸色就都变了。大部队所在地三号、四号和六号地区方向爆炸声此起彼伏,山上狼烟滚滚,爆炸响声在山谷回荡,可见美军对君子里可见目标都进行轰炸,现场会有多惨烈。
  “这些王八蛋!”战士们揪心地看着,举枪骂着,但更担心后方的安全。“不知道咱首长和同志们都咋样了。”排长揪着棉帽子,眼睛瞪如铜铃,可能咋办呢,心急如焚也无能为力,谁能有什么办法阻止美空军行凶呢。
  后方的轰炸结束了,沸流江两岸的山谷再次寂静下来,只有冲天蔽日的浓烟述说着战争的惨无人道,山的那一边,许多老百姓为瞬间失去亲人而嚎哭,志愿军也损失了一些,在戴靖远和吴耕救援老百姓伤员的时候。这边的龚剑诚也想起了崔忠浩。这才发现崔忠浩不在附近。他马上领着大家到沟里寻找,结果发现盘山路的山崖根儿躺着个人。
  “老崔!”龚剑诚大喊过去。崔忠浩被呼叫,一下子醒了过来。他用手撑起身子,却一阵揪心的剧痛。立刻扑倒在地。刚才他没被发现,是因为摔晕了,爆炸声都没让他惊醒。龚剑诚快速跑过去,抱起这位可敬的南朝鲜兄弟。
  “老崔,你伤了!”
  “没事,怕这条胳膊是保不住了……”崔忠浩咬牙看看左臂,面色极其苍白。
  “我看看……”龚剑诚赶紧脱掉他外衣,战士们立刻有人脱下自己棉衣服给老崔披上。这个绝无仅有的有爱之举,让崔忠浩感动无比,他当即就流下了热泪。寒冬里脱下自己的衣服给战友,这在南朝鲜军队里是看不到的。韩国陆军多半军官都是当年的日本占领时期的伪军,一个个高高在上,动辄打骂,而士兵之间也都极少友爱,大的氛围如此,能不受气就很不错了。因而崔忠浩感动在心,他看着大家,目光充满崇敬。龚剑诚捏捏,白汗衫里都是血,拧干后,他看了半天,终于松了口气。“好没事,子弹打穿了肉,骨头看来还没断。”
  “小高,快拿纱布!”在旁边看着的排长赶紧命令战士小高掏急救布包。龚剑诚感激地看看大家,从布包里扯出纱布,给崔忠浩上臂缠死,防止继续流血,然后包扎伤口。子弹口径大,这还只是贯穿了肉,没撞击到骨头,就已经掀下去苹果大小的肉,露出白骨断茬,若直接打击到骨头,这条胳膊就打飞了。
  崔忠浩咬紧牙关坚持,闭着眼睛喘粗气,没什么药品,龚剑诚只能用战士们肚子里捂过的一点水壶里的雪水倒在伤口,简单冲洗一下碎肉,就赶紧包扎起来,不然会冻坏的。

  老崔疼的汗流浃背,但精神还好,神色也不再那么紧张。龚剑诚这才掰开他一直握紧的手,这一看懵了,也心痛地低头。老崔左手丢了三根手指,就剩下拇指和小指了,看起来血肉模糊。
  他赶快又包扎,总算给手上的伤口止住血。排长气得一拍大腿,对着赖斯怒骂,龚剑诚阻止大家发怒,无奈地说:“骂也没用,他也说了不算。谁让咱志愿军没有空军,没有制空权呢。”
  赖斯在一旁黯然神伤,原本的救星成了他命里的克星,虽然他主观上觉得那几个美军士兵日后可能要坏他的事,可真若看见尸体,都是从美利坚国土出发的同胞,心里也倍感凄凉。志愿军排长要背老崔回去,龚剑诚制止。他先到驾驶室看了一番,还好,方向盘和挂档操纵杆都没坏,发动机、变速器和离合器都还好,因为油箱没爆炸,车头没挨上几粒子弹,龚剑诚鼓捣一阵,车就能发动了。
  今天就传到这里,大家周日愉快
  @波波士 3348楼 2014-07-27 23:00:54
  非常非常佩服楼主为写这本书付出的努力,也许没有回报也许改变不了生活,但我们和后人都不应该忘记这段 历史 。
  作为一名军人的后代,很多片段看了非常 感动 忍不住自己的情绪,在这里要衷心表达下对楼主的感谢。
  个人的某些家庭情况和楼主比较相似,我们一起努力不抛弃不放弃希望。
  另外建议楼主可以拿出一部分发表回避一些事件,只发表英雄们在一特定时间段的事件,丰满内心世界的描写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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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波波朋友,为您是一名军人后代而敬仰,因为您一定有一位勇敢的真正的毛泽东的战士的父亲。谢谢您关注并鼓励。发表的事暂时很难,抗美援朝题材这类出版社选题很难通过,除非是纯粹军史,没有主人公的叙述某个战役过程,或者是以现代为主的插叙抗美援朝,尚可有希望,我这个是跟美国中情局作对的,具有敏感的政治背景。估计猴年马月才可出了。但无所谓,让这么多人看的了,而且产生了积极意义,值!
  “老王,把老崔送君子里卫生所吧!”排长见崔忠浩伤的不轻,就劝龚剑诚他们回去。但龚剑诚只是轻轻摇头,心中说,好排长,我们换换位置多好啊……你哪儿知道就为了赖斯回去和我能再去敌营潜伏,伤亡了这么多人。他指指西北风的天空,黯然道:“这个时候,怎能给咱首长添麻烦,那边被炸的不轻啊……”
  “可恶的美国鬼子!”一个战士气恼,朝赖斯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美国佬,你炸吧,看你们能把天炸塌?老子要是有飞机,就从天上把你们美国飞行员脑袋给拧下来!”
  “算了,他不懂!”排长也觉得跟这个美国人斗气没用。不过那口唾沫却让赖斯倍感屈辱,这辈子他从没受到这样的侮辱,可今天怨谁呢?如果不是志愿军打下那架飞机,恐怕他就在凝固汽油弹下死的连骨灰都不剩了。龚剑诚暗暗问崔忠浩,伤到底怎么样。崔忠浩硬撑着,强作笑脸,对大家说:“我没事,我能走,还没完成首长交给我的任务。”
  崔忠浩如今真成了志愿军英雄,连龚剑诚也佩服他进入角色的能力比自己要高。崔忠浩硬撑着站了起来,走到排长身边,用右手轻轻握紧这位朋友,然后问道:“您贵姓,我得记住你的名字!”
  “啊,我叫董海鹏,家是密山县的!”
  “谢谢老董,我是朝鲜族………蒙江县人,都是东北老乡!”
  董排长担心地看着崔忠浩,老崔确实很顽强,他擦去脸上的汗水和血迹,哀求地看着少校,心说这时候就别让我们打道回府了,夜长梦多啊。
  赖斯也看懂了志愿军排长脸上牵挂的表情,担心这是出于好心。但要回去,指不一定再发生什么事。如今他的部下一个都没了,光杆司令回去,虽然很不光彩,可总归有个活人向詹姆斯和威洛比将军汇报,他已把自己的荣辱和生死看淡,就用恳求的目光望着龚剑诚,说了一句:“我们走吧。”
  “不能回去,这次美军出动了二十多架飞机轰炸,城川郡和沸流江大桥的后方物资和人员一定损失巨大,”龚剑诚握住排长的手,严峻地说,“首长让我们护送赖斯中校去临津江,这是必须完成的任务,我和老崔能挺得住,同志们,你们赶快回去,参加抢救人员和物资吧!”
  排长也觉得龚剑诚说的有道理,抬起头看看燃烧的飞机残骸,点点头。“只怕你们再被美国鬼子飞机盯上啊!”
  “不怕了,美军都把炸药扔在君子里了,再遇到他们也不那么快。那时候我们就能到阳德郡,距离临津江上游我军前线部队就不远了。”
  “好吧,你们多保重!”董排长和战士们过来,握住龚剑诚的手,一再叮嘱加小心。战士们还想给龚剑诚留下手榴弹和一些子弹。龚剑诚都一一推辞不受。“手榴弹打不了飞机,你们留着上战场用,多替我消灭几个美国鬼子和傀儡军!”
  “没问题,老王同志,你可是我们大家眼珠儿里的英雄,以后也学你,抓几个美国大官立功!”董排长情绪高涨,随后大家一齐给龚剑诚和崔忠浩敬军礼,就带走三个美军留下的一点遗物回去复命了。
  在龚剑诚的要求下,排长将三个美国人“狗牌”留下,交给赖斯带回去。排长对赖斯训斥说,看看你们三个美国人的下场,死在自己人的飞机轰炸,也算是对帝国主义侵略的教训!你们美国当官的应该好好教育,回去看看烧黑的牌牌,反省反省。赖斯听了龚剑诚翻译后,点头称是。就这样,大家将崔忠浩抬上驾驶室,赖斯则知趣地坐在车后面,双方挥手告别,这辆几乎变了形的汽车,摇摇晃晃地朝沸流江东部的大桥开去。

  一路向南,翻山越岭走山路,这辆遍体漆黑的老爷车总算没撂挑子,在没有路的地方也能开路前进。傍晚,他们已能隐约听到枪声,可能是渗透到临津江以南的南朝鲜游击队在和志愿军交火。
  一路上,除了山岭道路两边的人畜尸体和弹坑,满目所见都是残垣断壁和瓦砾灰烬。这里是相对开阔的小平原,路上到处都是行军的志愿军部队,还有很多人民军的部队,大家在路上都热情地打招呼,一到这时,赖斯就用东西将自己的脸蒙上,避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和遭受俘虏的屈辱。
  军人很多,但散得很开,美军从日本海和朝鲜东海岸飞来的各种飞机不断来袭,虽然主要攻击目标是桥梁、渡口、道路和车辆,有时也朝有人的地方扫射。到达德阳郡时,已经天黑,汽车油料耗光,龚剑诚不得不再去当地志愿军某部后勤单位求援。经过了解,这里原来是我志愿军勤务后方,龚剑诚就求见驻扎此地的志司勤务总部第2分部汽车7团5连,将押送俘虏去三八线的紧急任务和指挥员讲明,大家见到了志司的特别通行证,连长二话没说,就从车队里挑选一台缴获不久的美式汽车,还让两个战士护送,被龚剑诚婉言谢绝。
  由于崔忠浩的伤口有恶化危险,龚剑诚顺便求助这位热情的连长,他马上就让人开车将崔忠浩送到阳德郡二分部野战医院。在那里,崔忠浩得到了伤口消毒处置,并上了药。由于崔忠浩坚持要走,医护人员也只能放行,就这样,龚剑诚带着崔忠浩,“押送”赖斯中校赶赴西南的南江渡口。
  阳德郡是东北、东、南与咸镜南道、江原道、黄海北道交界,是扼守临津江北方的军事咽喉。由于南部的阿虎飞岭山脉与彦真山脉在阳德郡分歧,正南都是高山大川,道路非常难走,因此龚剑诚他们选择了从临津江上游过去,到达南方。

  
  中央位置,阳德郡,是志愿军后方医院,后勤枢纽兵站,左下角的桧仓,是志愿军后期司令部所在地。
  临津江处在朝鲜半岛中部,源于朝鲜境内的马息岭山脉的头流山,海拔1324米,江水全长254公里,流域面积8118平方公里。上游都是陡峻的峡谷,向西南穿过“三八线”流入南朝鲜并于黄海沿岸注入汉江河口。上游驻扎有志愿军第42军和人民军两个军团,但由于临津江以南道路崎岖狭窄,多丘陵和密林,因此这里也是南朝鲜特务和游击队活跃地区。
  由于江道陡峭,水流湍急,江中央在零下三十几度也未结冰,所以我军与南朝鲜军队隔江对峙,临津江成为暂时的联合国军天堑。

  桥梁被炸毁,汽车难以通过南江,他们改为步行,于深夜来到临津江上游。三个人在一处密林停下,总算到达相对安全的地区了,赖斯彻底松了一口气。他亲自给东京总部发送电报,因为密电码本送给了志愿军,他只能拍发明码电报。詹姆斯上校已经听说了第五航空队没能救到赖斯中校的人马,而且还损失了一架飞机,正指责水原空军作战不利,这件事吵到了威洛比将军那里,因赖斯中校是威洛比看好的后起之秀,因而主张使用伞兵部队救援。但苦于城川郡方向没有任何情报显示赖斯还活着,因此他只是希望中情局和军方联合拿个主意。詹姆斯就在电报里和空军副参谋长争吵不休,直到赖斯来电,才让詹姆斯上校怒火稍微平息。

  
  临津江俯瞰。
  求人不如求自己,中央情报局再也不异想天开地以为空军出马,就能从敌后将他的救回了,威洛比将军的意见也不可能实现,朝鲜不是欧洲平原,城川郡也不是二战后期的诺曼底,那种大规模敌后伞降作战只能给志愿军当靶子,或许更是白白投送,最后血本无归,因为美国人有能力把地面炸翻三尺,却无法从地面把自己人拉高三尺,中国志愿军极其善于山地作战,美国的精锐187空降团过去,恐怕也是有来无回。

  詹姆斯单独运作救援赖斯的作战任务,派出原州和金华地区活动的中情局骨干,带着南朝鲜游击队连夜摸过临津江,赖斯电报指引方位,终于在第二天清晨将三人找到。
  见到了南朝鲜中情局最高指挥官,特务们都给赖斯敬军礼。但赖斯早已不是先前的那种趾高气扬的中校了,他神情平静地站在特务们中间,然后转回身,反而对龚剑诚和崔忠浩举起来右手,致了一个标准的美国军礼,这让崔忠浩感动不已,龚剑诚他们赶紧给赖斯敬礼。
  “你们才是真正的英雄!”赖斯怀有感情地说,“没有龚少校和崔中尉,我早就见上帝了。”
  中情局的南朝鲜首脑都如此谦卑地给一位中国人和南朝鲜人敬礼,来接应的特务们深受感动也倍加鼓舞。此时,临津江南北两岸,南朝鲜军队都设有大片雷区,混合布设各种地雷,每日上午以排、连小分队渡江向我阵地前沿实施战斗侦察,黄昏撤回江南。
  第四部分

  血与火的1951——无名英雄的锋芒与钝刀


  今天是圣诞节,已经走马上任的李奇微对临津江防御非常重视,他结合各方面的情报,预感到中朝军队会在十二月下旬或者一九五一年开年发动一次新的攻势,因此严防志愿军突然过江。美军航空兵每日出动,轮番侦察、轰炸、扫射江北前沿和纵深较大的村镇、交通枢纽、桥梁、制高点。为防止志愿军夜间展开,美军和韩国军队在每日18时以后,交替使用照明弹、照明雷、夜航机和探照灯,对临津江以北浅近纵深实施监视。
  这时正值寒冬腊月,气温在零下20到25度,积雪厚可达40厘米,如果没有向导,赖斯他们过江很可能遭遇南朝鲜方面的炮击或者踩中地雷,但这些特务轻车熟路,准确绕过雷区,趁着志愿军巡逻临津江的小股部队没过来,他们踏过冰面,在临津江中央涉水,到达了南朝鲜第一师的控制区。随后,带他们到达南朝鲜第一师驻扎在上游的团部。当天上午,赖斯就见到了美军派驻南朝鲜第一师顾问罗德维尔中校和白善烨师长。
  当天黄昏,一架C54运输机降落在汉城金浦机场,赖斯中校身着临时换的一套美国陆军野战军服,而龚剑诚只随意找了件南朝鲜军的上衣,两人亲自抬着崔忠浩走下飞机。安德斯上校、切尼中校以及林湘和中情局南朝鲜的两个少校都到机场迎接,他们首先给英勇无畏的崔忠浩中尉敬军礼。安德斯和切尼上前,给赖斯和龚剑诚敬军礼后,双方一一拥抱。林湘微笑地看着龚剑诚,没有说一句话,但她的眼眸闪着敬佩的光芒,因为崔忠浩是她的直接部下,林湘马上过去,让赶来的汉城医院的医护人员,将崔忠浩抬上救护车。
  “圣诞快乐!”安德斯对赖斯调皮地一笑,但赖斯的脸色却极其苍白,他知道下一步等待他的,将是严格的调查。
  “什么时候逮捕我?”赖斯神情超然地看着安德斯和林湘,知道这二位来,绝非自己是个百里挑一逃出来的英雄。安德斯这一次却真心没有逮捕他的意思,不过也透露了半句。
  “你去东京的机票,我都订好了。威洛比将军会亲自过问你的事。”
  “我明白,谢谢上校,若早听您的话,我就不会……”
  “战争,没有假如可悔恨。”安德斯拍拍他,这还是第一次如此亲密地身体接触。“圣诞火鸡都准备好了,你先休息一下,今晚和我一起参加南朝鲜国防部举行的晚宴,至于君子里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上校,我哪儿有脸去那种地方,若去的话,还是要龚少校代替我吧,他才是真正的英雄,我从未见过的真正的特工!”安德斯就喜欢这句话,也不禁欣然,愉悦地对走在身后的龚剑诚歪了下头,欣赏地说,“我们伟大的中情局中校给予的褒奖,要胜过一枚银星勋章!”

  
  银星勋章颁发给那些同美国敌人作战时表现出英勇行为,但未达到荣誉勋章,或是服务十字勋章(杰出服役十字勋章,海军十字勋章或空军十字勋章)授予条件的人。银星勋章也可以用来表彰任何军人,无论其在武装部队中担任何种职务,在如下行动中的实行的非凡的英勇行为:

  面对美国敌人时的行为
  与敌对外国势力的军事行动
  在友军中服役时,参与了友军与敌对势力(美国为非参战国)的武装冲突
  “上校阁下,我也损失了几个部下,出发时的几个人……我没能带回来!”龚剑诚低下头,对南朝鲜特工卢英值和宋一宪他们没能返回,深表遗憾。安德斯情绪略微受到影响,不过他这次大获全胜的不仅在于袭击了所谓的K点,最主要是在战争中露了脸,龚剑诚的全身而退虽然充满了奇迹色彩,可有赖斯中校和崔中尉为见证人,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呢……
  “龚少校,你们的战斗精神鼓舞了许多特工的士气,如果不是敌人可能发动进攻,此刻,我想威洛比将军已经在颁奖台前等候我的英雄了。”
  “上校过奖,大敌当前,我从临津江过来,敌人部队很多,看样子大战就来临了,如果真要表彰我的话,就给我记上一笔,人都有失败的时候,能功过相抵,我就知足了。”
  “龚少校说的对,”赖斯接过话,接下来的话也代表他自己,“我们和共产党中国打交道才刚刚开始,虽然失败了,可我学到了真正的东西,我希望能在以后的战争中,锻炼一下,如果我还能回到汉城的话。”
  “您会的,中校,詹姆斯上校给我的电文里,对你大加表扬,显然这也是东京的威洛比将军的意思,谁能保证每一次都胜利?能深入虎穴,得到真实的见闻,胜过坐在家里看一百张《每日电讯》。”安德斯的话不无讥讽,含沙射影地批评了中情局闭门造车的情报通告《每日电讯》。
  今天因为下午去老妈家干点活儿,就上午写这么多。祝大家周一心情好!!
  妻子真娴早就得到了林湘亲自打到南朝鲜军事情报队的电话,告诉她龚剑诚已经安全回到了汉城,让她放心,这个友好表示让李真娴感到诧异,不过也有点莫名。她早早请了假,就从军事情报队出来,在明洞商业区给丈夫买了酒和爱吃的东西,坐在锦城街的家里做好饭菜,像个小姑娘守候神秘传说一样,对着窗户编织见到丈夫时的喜悦,她时而出去看,时而在门缝倾听,若有汽车声,她就冲出去,可到头来还是不见丈夫人影。直到后来,她才突然意识到今天晚上是圣诞节,李德武准将原本要带她去赴宴的,渐渐心凉,剑诚一定又去应酬了。

  本来龚剑诚想回家,可半路就让安德斯上校吩咐参加南朝鲜国防部举行的圣诞晚宴。他又困又累,可上司的意思他很清楚,这一次就是要让别人看看,CIC的少校北方之行获得了成功,安德斯也是许久都没有这么风光,这么立下大功了,他也是期盼龚剑诚能活着回来,那样他就很有面子。
  就在上午接到龚剑诚他们平安到达南方的电报之后,他就去空军那里核实北方侦察机带回来的情报。
  @V梦里飞雨 3379楼 2014-07-29 07:43:00
  @爱兵习武 3374楼 2014-07-28 22:54
  美国那时候没有中情局,前线军事常识全错,你的小说实事求是,处于地摊 文学 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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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兵习武 3380楼 2014-07-29 08:10:18
  美国中央情报局(CIA)最早是在美国独立战争时期,乔治·华盛顿总统为对付冲突而主张成立的,当时名叫美国情报组织战略服务局。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该组织被撤销。然而,杜鲁门总统不久就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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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又错了,战略服务局是二战罗斯福成立的,而且和中情局其实没关系,你的说法就是多年的错误说法,和 历史 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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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爱兵习武的朋友,你好。我看了你的几个帖子,其实不想说什么,但看来你是来歪楼的,那我就不客气了。首先,我要说,你歪楼选错了对象,我赵景泉可不是作家,也不是写玄幻小说的写手,靠一点机灵和勤奋的码字骗钱骗人气的那些作者,我是英语过8级的下岗老草根,写这部书的时候我是查阅了大量的英文资料,尤其是美国关于朝鲜战争的许多研究成果,才敢在这儿比划的。如果想单挑,咱用英语说话。
  你居然说战略服务局是二战罗斯福成立的,而且和中情局其实没关系,给你看一段,并翻译给你:
  History of the CIA

  The United States has carried out intelligence activities since the days of George Washington, but only since World War II have they been coordinated on a government-wide basis. President William J. DonovanFranklin D. Roosevelt appointed New York lawyer and war hero, William J. Donovan, to become first the Coordinator of Information, and then, after the US entered World War II, head of the Office of Strategic Services (OSS) in 1942. The OSS – the forerunner to the CIA – had a mandate to collect and analyze strategic information. After World War II, however, the OSS was abolished along with many other war agencies and its functions were transferred to the State and War Departments.
  中情局历史,
  美国自从华盛顿时代就开始了谍报活动,但直到二战前美国都没能建立起一个协调各个部门情报工作的组织。罗斯福总统指派纽约律师威廉。多诺万为第一个情报信息协调人,在美国参加二战后,1942年,他成为战略情报局OSS的负责人,作为中情局先驱,多诺万支持搜集和分析各种情报信息。战后,OSS被裁掉,但组织的功能被转移到了国务院和战争部。
  您怎么能说中情局与OSS无关呢?想反驳我的这本书,您必须拿出中国的敌人美国的数据和材料批驳我,还比较有分量。希望您不要随便说话,误导读者。
  分析专家表示,CIC的袭击分队轰炸的K点,确实炸毁了志愿军指挥机关,这一点毋庸置疑。而中情局的袭击地X19,也可能是目标之一,但从空中防卫和高射炮都集中在沸流江大桥和城川郡仓库这些信息来看,君子里的敌人指挥所级别不高。
  安德斯捞个满堂彩,自然要在今晚圣诞宴会上露露脸,已经听说李奇微将军到场,安德斯将军服让林湘帮助熨烫了两次,还弄了一条新领带。龚剑诚理解上司急切邀功的心情,本来给特务队的妻子打了电话,可真娴的同事说她早就回家等丈夫了,在羡慕的姐妹笑声里,龚剑诚落寞地挂了电话。公事要紧,他就和安德斯上校驱车去了南朝鲜国防部设立在联合国军司令部大礼堂一楼的宴会现场。

  战争怪影下的圣诞节没什么好戏可唱,开场前的祝酒词成了检讨书,第八集团军参谋长低着脑袋讲了几句,就将主角请上台。刚刚正式任命为第八集团军总司令李奇微将军仅仅说了几分钟的话,但却毁了这次宴会的气氛。
  虽然锋芒没直指前任沃克将军,但却对以威洛比将军为首的远东情报机构中央情报局和陆军情报组织(CIC职能一部分)做了严厉批评。李奇微此刻大权在握,还接管游离于东线独来独往的第十军领导权,所以他出场就等于麦克阿瑟将军亲自临台,权威浩荡,台下美军大小将校和南朝鲜大员们全都屏住呼吸聆听,都知道日后再不可能“滥竽充数”了。
  李奇微批评说:“美第八集团军对为什么没有发现中国军队大举调动,情报机构要负责。第八集团军情报组织贫乏,为什么原来美二十四师在南朝鲜建立的情报网解散,就没再建立有效的情报网,而中央情报局显然是不能替代过去的情报网的。”
  李奇微是务实的人,他一针见血地指出,“情报技术上美军过于依赖白天,没有夜间侦察的有效手段。判读的军官不具备识破中国军队伪装的能力,而这些侦察军官和判读军官都是些二战时期就严重脱离前线的军人,多年没参加战争,岁月令他们失去了职业敏感,应该考虑退役了。”
  他还举了个例子。“我们始终没弄清中国军队准确人数,远东情报部的切尼中校和第八集团军情报主任给我的解释是,陆军谍报跌入了中国军队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单位这一骗局。因为中国军队规定称呼下降两级使用,即把军叫做某某部队,让人听上去像个团,师让人听上去像个营,团让人听上去像个连。这不能说服我,先生们,如果我这么理解的话,宁愿相信,台下听我讲话的将军也不过是个团长,上校和中校们,你们该知耻地降低军衔,你们很多人,都不名符其实!”
  李奇微严肃的目光扫视全场,他今天居然连衣服都没换,还是那件军服,肩膀扛着两个象征性的手雷,所以宴会的圣诞美酒也充满了火药味,被将军的指责冲淡,成了可有可无的白开水了。
  李奇微临下台之前,别有深意地看了看安德斯上校,脸色略微有点笑意。“若说今晚的圣诞火鸡最饱满的那部分我该奖励给谁的话,那么你们当中只有一位让我刮目相看。那就是安德斯上校,他成功地派出了小分队,袭击并轰炸了敌人的总部。是知难而上的典范,比起许多联合国军部队长官的意志,安德斯上校还保持着二战时期的铁血意志,所以我要敬给他一只火鸡腿,我的将军和上校们,你们今晚应该让圣诞老人的四条腿的麋鹿搬来北京的烤鸭……”
  李奇微幽默地结束讲话,台下气氛略微活跃。他走下来,给安德斯上校敬了杯酒,然后送上他钦点的火鸡腿。安德斯上校拉着龚剑诚给李奇微将军敬军礼,李奇微没有和龚剑诚说话,但安德斯有意引荐后,李奇微将军握握龚剑诚的手,表示鼓励,然后将军就在南朝鲜和第八集团军的众位军师长的簇拥下,去楼上小客厅去参加宴会了。

  
  务实但又狂妄的李奇微将军是彭德怀将军的最有力对手
  圣诞宴会变成了一群丑鸭们的弹冠相庆,这酒自然就没的喝了。联合国军其他参战国的嘉宾也都灰头土脸,虽然他们在一楼的盛宴摆好了各种缩水了的法国菜、英国菜、韩国菜和东南亚佳肴,怎奈李奇微将军声明今晚不沾酒,因而许多自入朝以来就没碰过像样荤腥的指挥官们,只能狼吞虎咽,草草结束了这次杯盘相撞,酒杯里白兰地、香槟和特意从日本运来的清酒都被撤下,先生们都只喝了点菜汤,就都各自去了相应的圈子,探讨一九五一年的战争形势。
  情报系统头头们自然是一小簇不显眼的神秘人物,但由于李奇微将军嘉奖了安德斯上校,许多同僚都来道贺,安德斯上校拉着龚剑诚,领受这份虚荣,尤其是刚刚从日本飞来的中情局远东分部主任詹姆斯上校的含蓄握手,让安德斯撑足了面子。
  席间,龚剑诚简单提到了北方之行的精华部分,还特意对赖斯中校的勇敢无畏做了铺垫,龚剑诚投其所好,讲述了志愿军如何排山倒海地搜索他们,许多美军战士临死还拉响手榴弹,和泥腿子们同归于尽,讲的有模有样,他也提到了韩国军人崔忠浩的果敢和智慧,这让在第三排坐着沉闷吸烟的南朝鲜军事情报队的掌门李德武准将面子很是荣光,因为联合国军力中南朝鲜最孬,这样的好特工,还曾出自李德武的门下,他今天非常高兴,烟屁股烧手的时候,竟然都浑然不知,听入迷了。
  这番鼓励,对目前处于低谷的联合国军情报阵线确实起到了一石惊起千层浪的作用,安德斯作为主角,自然对情报工作指点了一下,其实若从资历来看,他也无愧于这些人的首领,若非安德斯为人低调,且始终没有离开过G2情报系统,他的军衔至少会是少将,这也难怪李奇微称其为“老朋友”。
  宴会严肃的气氛再次被热烈的讨论取代。龚剑诚知趣地向上校请示,因身体严重疲劳,还有一点小伤,就先告退了。安德斯非常理解,龚剑诚从前线带回来的那道紫光如今已经借助李奇微的三棱镜放大为CIC的铁血大卫五星,安德斯的光环萦绕大厅不去,这都要依赖于龚剑诚的出生入死。他感激地对龚剑诚点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纸条,递给他,就挤了挤眉毛,笑眯眯地让龚剑诚告退了。

  纸条不是情报,也不是吩咐的事,而是安德斯亲笔签发的提薪令,另外还奖励给龚剑诚两千美元,凭他的签名,就可以到会计科支取。这笔数字在当时称得上相当高额的款项了,龚剑诚非常高兴,也明白上校没有在公开场合给予奖励的原因,主要是不想张扬。

  龚剑诚刚要离开宴会厅,眼前就出现了一个苗条快乐的笑影,那是一位漂亮的外国女人,龚剑诚眼前顿时靓丽起来,他几乎要惊呼,是一个多月没见的安娜小姐。“安娜!”龚剑诚脱口喊道。安娜的目光在灯光下闪着亮光,看龚剑诚的眼神如痴如醉,显然,她一直在这里,一定听到了李奇微将军的表扬!
  他紧走几步,目光如火,两人在外人看来,都是老朋友见面打哈哈的寒暄之举,但只有他们能彼此听得到心跳声。能见到安娜,是龚剑诚在敌后最主要的快乐之一,他觉得尘世上一切浊物都会在见到安娜的一刻消散的无影无踪,这位高尚典雅,对中国人民怀有深厚感情的国际主义战士……龚剑诚心中虽然从不会这么联想,但安娜确实代表了永恒的真理,那是人性的祥和的光辉,她代表了正义和一切美好的感情。只要安娜出现的地方,他就感觉到整个空间都满目灿烂。
  @人是利益动物 3394楼 2014-07-29 13:32:31
  这边也顶顶。
  提示某些网友: 不要以纪实 文学 的标准苛求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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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利益兄左右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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