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解密的“余则成”档案：《祖国，请别叫我间谍》

　　*994

　　龚剑诚回身来到美国阵营，和美国外交部的人，以及国防部来的官员特工商量一下，并将那份名单给大家传看，美国人很吃惊，因为除了他们必须接回来的五位重要人员，除了洛克希德公司的维尔纳博士，还有中央情报局特工、OSO特别行动署特别行动处主任埃瓦克，特工内勒.福特，英国特种部队飞行员军士长杜恩.索林，以及二十五师侦察连少尉拉普钠。可是，名单上却出现了另外二十一名美国、英国、法国、加拿大、泰国、哥伦比亚、埃塞俄比亚的前线作战战俘人员，上面都有详细的军阶和被俘地点。
　　“我认为不属于美国和英国的战俘，我们不能接受。”一位国防部的官员说，“那是联合国军的事，和我们这次使命无关。”
　　“不，我不这样认为，”随同而来的英国驻黎巴嫩大使馆的一个外交官义愤填膺地说，“这些人都是为了朝鲜战争被俘，既然是联合国军部队的士兵，我们没有理由拒绝他们重返自由！”
　　结果美国和英国的官员们就在大桥上争吵起来。场面颇为火爆，让许多苏联人看了笑话。就在这个时候，那位“中国同志”做出手势对龚剑诚说：“请你赶快选择两个人，这种滑稽的场面只能说明，侵略者内部阵营是多么不堪一击！”

　　@V松风竹韵 2017-08-07 10:28:15
　　【立秋】
　　问苍天什么季节最忙？ 秋天，多事之秋； 什么季节最公平？ 秋天，平分秋色； 什么季节最简单？ 秋天， 一叶知秋； 什么季节最长？ 秋天，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什么季节最爽？ 秋天，秋高气爽；什么季节最险？秋天，秋后算账: 什么季节最暧昧？ 秋天，暗送秋波！哈哈，今天立秋了，祝大家立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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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韵兄弟，嘿嘿，看了开心！

　　*995

　　“事先，我们没有预料到这一点，请您理解。”龚剑诚很尴尬地解释。“中国同志”则无所谓地一笑，“我们就预料到了，帝国主义阵营可不是铁板一块，自私自利是资本主义的本质。”
　　“有战争就有战俘，这没什么，但你们能释放这么多战俘，是对战争释放积极的信号，我想美国政府会为此做出反应。”龚剑诚一半外交辞令，一半真诚地说，“我们都希望双方善待战俘，二战中战俘的命运太悲惨了。”
　　龚剑诚也很无奈，因为美英外交部和其他官员们争吵到脸红脖子粗，苏联人和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那里，他叹口气，看看手表，又看看周围，真担心出事。不过“中国同志”却很稳重，也没有了先前的嘲讽。“听你的话，对你的印象或许可以改变，你这人还不算汉奸，”这位“中国同志”评价。
　　“我们没有时间讨论意识形态的问题，要确保维尔纳博士的绝对健康。”龚剑诚不想“动怒”，不折不扣地说，“让你们的医生过来吧。”
　　龚剑诚遗憾地看着美英两国的官员争吵，只能在职责范围内工作。
　　“好吧，谢谢你的配合！”这位中国佩戴红十字袖章的干部伸出手，礼节性地和龚剑诚握手，龚剑诚也伸出手，两人握在一起。但龚剑诚立即感觉到“中国同志”的手里有个硬物，像硬币，也很像一枚纽扣。不由得顿时血往上涌，神经高度紧张，但对方微微一笑，在确保龚剑诚将东西握住、握紧，他才松开。

　　@V松风竹韵 2017-08-07 10:28:15
　　【立秋】
　　问苍天什么季节最忙？ 秋天，多事之秋； 什么季节最公平？ 秋天，平分秋色； 什么季节最简单？ 秋天， 一叶知秋； 什么季节最长？ 秋天，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什么季节最爽？ 秋天，秋高气爽；什么季节最险？秋天，秋后算账: 什么季节最暧昧？ 秋天，暗送秋波！哈哈，今天立秋了，祝大家立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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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mtd2012 2017-08-07 17:04:26
　　呵呵，借兄此言，送给炎热中的老赵和各位，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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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TOM兄弟！！立秋了，虽然秋天还没到，到了也短暂，但还是一种期待！一个四季分明的祖国，幸福！

　　*996

　　“我和苏联同志商量一下，希望你们不要节外生枝。”这个人怀有深意地看了龚剑诚一眼，转身就走了。龚剑诚用手指紧紧夹住那枚硬物，然后装作从口袋里取出笔，然后看名单，他只用余光看了一眼刚刚离去的“中国同志”，默默地感受着那份温暖。他确实不认识对方，但已经猜测出他的身份，并非是战俘营的管理人员和医务人员，很可能是李克风首长身边的人。他扫视名单，忽然发现了一个特殊的名字：希格，美国第五航空联队轰炸机大队少尉飞行员。顿时，他就明白了刚刚拿到手里的，一定是一枚纽扣。这无疑是克风首长在紧急情况下和自己取得联系的方式，而且刚才的那个人必是克风首长身边最重要的助手，否则，其他人根本不可能让其认识“寒风”。
　　双方派出医生进入各自的“阵营”检查身体，结束后争吵也结束了。龚剑诚和那个“中国同志”冷冰冰地握手，然后各自回去。美国国防部的官员最终同意联合国军的其他战俘列入交换之列，无奈之下，外交部的人紧急用步谈机告诉大使馆加三辆卡车增援。
　　几十名联合国军的战俘从汽车上下来，在苏联方面的特工监督，走过桥面。这实在是让美国和英国代表难堪。战俘们一个个红光满面，几乎每一个被释放的人走过，都和“中国同志”亲切握手告别，还有人和他拥抱惜别，这场面让所有的人都十分诧异，这是整个世界最奇特的战争风景，被释放的战俘居然和“敌人”拥抱握手告别。

　　*997

　　但有一个人没有和“中国同志”握手，也没有拥抱，而是踽踽独行，拎着中国志愿军提供的简单的书包，走过中立区，然而，当他见到龚剑诚时，突然站住，定定地看着龚剑诚的脸。
　　“欢迎你回来，希格少尉，空军第五航空队轰炸机驾驶员。”龚剑诚准确地指出了对方的姓名和军衔，看似和其他人一样握手，称呼名字，但龚剑诚看希格的眼神却截然不同，因为他是海登将军的儿子。龚剑诚已经从总部给他的那枚纽扣的动作里解读了释放海登儿子的意义。看着希格少尉那张年轻而单纯的面孔，龚剑诚脑海里立即涌现出海登在自杀前对自己说过的话：“这是我儿子希格，空军第五航空队的轰炸机驾驶少尉，他的飞机被击落了，成了你们中国人的俘虏，我就剩下这一个儿子了……非常焦急想知道他的下落。就在新年的前一天，一个中国女人拿着希格在战俘营的照片秘密找到我，告诉我孩子活着，而且特别提出与我合作……她似乎不想要什么，只是交个朋友。我救子心切，没别的选择，给她开了特别通行证，持证者可以自由进出横田基地，从那时候起，一切都变了……”
　　“鲁米娜是个好姑娘，她会帮你……将军，您……您能告诉关于吴惕生的事吗？”
　　“都在我一个人的脑子里，马上就要献给上帝了。”海登绝命前的微笑还在龚剑诚的眼前浮现，“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可我没有中共感兴趣的东西！”海登猛地将自己的最上面衣服纽扣拽下来，交给龚剑诚。“都在里面，你想要的一切。”

　　老赵就写到这里，立秋了，老赵和大家都盼望早点凉快！

　　@t_t_s 2017-08-07 22:59:20
　　海登娃出场了，就是出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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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TTS兄弟！！

　　*998

　　“您好先生，您认识我?”希格的发愣冲淡了龚剑诚的回忆。他亲切地拍拍希格的肩膀，鼓励地说，“到日本你会受到例行调查，但不要害怕，你是美国的骄傲，因为作战被击落是无上的光荣。”
　　希格感到很诧异，没想到这个看着像中国人的长官对自己这么了解，但他很自卑，低头嘟哝：“我的轰炸机组伙伴都阵亡了，只有我活着，我没有开好飞机，没能躲过中国人的高射机枪。”
　　“别害怕，希格少尉，日后你还会回到空军。”龚剑诚鼓励。
　　“不，先生，我不会再为资本家打仗了！这是一场不义战争！”希格沮丧的面容里却涌现出一种无畏，龚剑诚立即制止。“你这样说，对不起你的父亲！”
　　“不要再这样的话，先生，我的父亲是罪人，他是资本家的走狗！”希格有点怒了，但龚剑诚的下一句话，让他平息了。
　　“你的父亲是个英雄，他已经在这场战争中殉职了。”
　　“我爸爸他……”希格第一次听说父亲死讯，顿时怔在那里，但他似乎并不感到悲伤，只是意外。“好，这很好……”
　　龚剑诚不能说多，关怀地说道：“别犯傻，到日本千万不要这样胡说，他们会枪毙你的。”
　　“谢谢……”希格少尉心事重重地走了。龚剑诚望着他疲倦的背影，收回目光。又去迎接其他战俘。

　　*999

　　最后走过来的，是美国指名道姓的四名重要战俘和间谍。龚剑诚看过中情局特工埃瓦克的照片，显然他不在里面。他不解地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要扣留埃瓦克，但因为他是间谍，在战争中没有战俘待遇，故而龚剑诚也不便过问。不过，就在龚剑诚准备和苏联人讨论要用汽车交错方式交换更重要的人员福克斯博士和维尔纳博士的时候，苏联那一面已经有人被好几个人陪同出了汽车。龚剑诚认识对方，那正是洛克希德公司的维尔纳博士。他当即去找苏联人理论，伊凡诺夫却耸耸肩。“读不起，龚中校，你们的博士先生认为，当初是被秘密带走的，今天必须光明正大地获释，他真是一个倔强的科学家，我们也没办法。”伊凡诺夫似乎很同情龚剑诚。“我们可能必须改变原来的计划了，您看，这周围是空旷的山野，只有那面的几座楼，但距离这里很远，我们安全特工已经搜了，没有问题。”
　　龚剑诚还想坚持，但伊凡诺夫不耐烦地摆摆手。“维尔纳博士的身份对比福克斯，还是我们的人更重要，他是核物理学家，既然我们都不在意，这件事就别坚持了。”龚剑诚无奈，只能回去和美国外交部和国防部的人商量，将苏联代表的话转述一遍，在这件事上，龚剑诚不想承担责任，必须是集体决定。美国来的官员们觉得无所谓，既然是准备送给苏联的核物理学家，他的死活关美国什么事呢？

　　1000

　　“完全尊重苏联人的意见。”美国国防部的官员负责人决定，“我们要保护好维尔纳博士。”
　　“好，我告诉对方。”龚剑诚回到中立区，将美国人的意见复述一遍，伊凡诺夫根本不把美国人的话当做建议。“快让你们那些资本家怕死的老爷们回舒适的宾馆去吧，请您马上让福克斯博士和克尔森小姐过来，这次交换你们美国人占了大便宜，趁着我们还没有改主意，快点！”
　　龚剑诚对美国官员们再次转述了苏联代表的话，这些美国人也迫不及待想结束这一切，然后好去贝鲁特最销魂的地方去走走，所以一起走到交换区中间，开始迎接维尔纳博士。龚剑诚来到艾琳娜一直守护的汽车里，先和福克斯博士以及克尔森小姐握手。福克斯博士今天被化了装，戴着一顶礼帽，蓄了假胡子，穿深灰色风衣，感觉像一位落魄的保守老人。
　　“博士先生，克尔森小姐，准备好了吗？”龚剑诚进入汽车内，微笑地问。
　　“我们正在探讨您的十六个鸡蛋球！”克尔森小姐容光焕发，也难怪她如此花容瑞丽，生离死别后，还能和亲爱的男朋友团聚，从此两个人就可以回到故土去自由生活，她显得兴高采烈。
　　“小姐要恢复自由了，看您无比的高兴，我真的很感动，贝鲁特是一个奇妙的富有爱情的地方。”龚剑诚有感而发地做了一个阿拉伯人的喜悦手势。

　　1001

　　“谢谢您，龚先生！”克尔森小姐满怀深情地微笑，伸出浪漫的双臂要在汽车里和龚剑诚拥抱。龚剑诚出于礼貌，站起身迎接这份告别拥抱，然后和福克斯博士也握手。艾琳娜小姐深情地看着龚剑诚，主动伸出手，“就不和我拥抱吗？”
　　龚剑诚脸微微一红。“当然，这一切都是艾琳娜小姐一手促成，您才是和平使者。”龚剑诚随后和艾琳娜拥抱，虽然只是礼节性拥抱，但两个人的双臂却在身体接触的那一瞬间紧紧缠绕，非常有力。艾琳娜在耳边轻声地用华文说道：“过一会儿出去，别离我太近。”龚剑诚稍微诧异，但理解了艾琳娜的叮咛，是担心两个人走太近，被拍摄下来，日后对龚剑诚不利。他轻轻哼了一声，表示领会。为了避嫌，他们同时快速离开各自的身体。龚剑诚遗憾地耸耸肩，对大家说：“非常对不起，苏联方面临时改了主意，让我们的那位科学家维尔纳博士走出来了，现在步行已经到达桥那一侧，所以，对等关系，福克斯博士也不能按照计划乘车交换了。”
　　艾琳娜也觉得意外。她警惕地看看车窗外的周围，满怀疑虑地问龚剑诚：“有把握吗？”
　　“你们苏联方面已经对我说明，这附近都被你们的特工搜索过，应该万无一失。”
　　“美国方面意见呢？”艾琳娜又问。
　　“还不是尽快希望福克斯先生离开，他们好去快活一番。”龚剑诚遗憾地摇了摇头。“这样吧，我派五名特工和安保人员过来，艾琳娜小姐，您觉得如何？”

　　
　　日本帝国计划开凿的韩日欧亚隧道

　　

　　1002

　　“可以，我保护克尔森小姐，他们保护福克斯博士。”说完，艾琳娜从皮包里拿出一把柯尔特手枪将子弹上膛，从艾琳娜熟练的持枪动作看，她可不光是普通的特工，而是很有威力的枪手。
　　“龚中校，您去吩咐吧。”
　　龚剑诚有点迟疑，仍然用征求意见的目光看着福克斯博士。福克斯表现的很无所谓。“先生您是好人，谢谢对我的担心。不过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科学家，没人会对我开枪。再说，我也不怕。”福克斯博士表现的冷静异常，龚剑诚这才明白，福克斯还是苏联具有科学家头衔的情报员啊！
　　“博士，您真让人敬佩！”龚剑诚由衷感叹。福克斯微笑地伸出手和龚剑诚握紧。“如果有机会，希望拜访我日后所在的莱比锡大学，战争总会结束的。”
　　“谢谢您的邀请，博士，祝福您和克尔森小姐幸福，如果真有机会我会奉上十六个鸟巢，表示敬意。”
　　龚剑诚的幽默缓解了气氛，福克斯和克尔森小姐都笑了起来。龚剑诚退出，然后吩咐美国本土来的三个特工以及两个大使馆的安全保卫特工，保护住汽车，然后将福克斯博士与克尔森小姐请出来。艾琳娜将手枪藏在脱下来的上衣里，手紧紧握着枪把，手指搭在扳机上，枪口水平，时刻提防刺客。

　　1002

　　龚剑诚则根据艾琳娜的提醒，远离她和福克斯博士，由美国特工们贴身保护福克斯这对情侣。苏联方面人员在临时划的中线另一端焦急地等待，这座土桥很长，从福克斯他们开始离开汽车到中线要差不多一百米的距离，剑诚感到万分紧张，他的手也一刻不离口袋，那里有一把勃朗宁手枪，不过他知道这种短距离射程的手枪无济于事，如果有枪手，必然在很远的地方埋伏……龚剑诚目测这里最近的建筑物是基座孤零零的具有阿拉伯特色的楼房，距离这里有五百米开外……他谨慎地往前走，谛听可疑的动静，一边看中立线另外一侧的苏联官员们，也正紧张注释着福克斯他们走的每一步。

　　一百米的距离，保护一位国际风云间谍福克斯博士过境，龚剑诚的心提到嗓子眼。美国官员和特工及安保人员组成目送的人墙，看着艾琳娜陪护福克斯博士和克尔森走过。五十米，二十米，十米……维尔纳博士和福克斯博士两个人相向而行，终于同时到达中线。两位科学家在美国的时候认识，虽然都化装，但彼此都心照不宣是谁，因为来之前从各自的带队人那里，也基本都获知了双方交换的细节，所以他们到达中线，彼此握了握手，但并没有说话。

　　1003

　　过了中线，双方都暂时松了一口气，但就在双方人员几乎同时拥过去准备迎接各自的科学家那一刻，只听一声清脆的枪声传来，福克斯博士突然发愣地站在那里，艾琳娜立即扑过去护住他，但随着又传来第二声枪响，子弹传过艾琳娜的肩膀，直接击中了福克斯已经低下的头。福克斯博士应声倒地，艾琳娜也倒在地上。苏联特工们立即围上去护住福克斯和艾琳娜以及克尔森小姐，但福克斯博士第一枪被打中了胸部，第二枪则似乎击中了脖子，他捂住脖子的手血淋淋的，随后就在地上抽搐，接着就不动了。克尔森小姐大喊大叫，哭成一团。由于在山谷上的大桥，对空旷来声判断不敏感，特工们瞬间都怔在那儿，举枪的美国特工们则保护维尔纳博士迅速撤离。但哪儿那么容易走开，只听从另外一个方向传来枪响，戴着灰白色礼帽的维尔纳博士头部中弹，脑浆被打出当即倒地身亡。龚剑诚的脑袋嗡嗡作响，他高呼大家都趴下，可是，歇斯底里的特工们还是举枪朝不同方向胡乱射击。其实双方都在桥头有警戒的狙击手，但此时因为无法判断两次子弹射出出自哪个方向而没法还击。暗杀的人看来不止一波，而且为了增加射击精度，居然没有使用消音器，这是明明知道的暗杀。
　　美苏两方面的特工人员全部出动，居然变成了相互用枪口指责对方，因为都怀疑是对方下的黑手。最悲惨的还是苏联方面，交换之后博士死难，鸡飞蛋打，所以怒不可遏，车队附近等待归程的安全保卫部队的人员倾巢出动，他们从大桥北侧下到沟谷里，越过干旱的河床，直扑被怀疑的一处大桥西南侧的二层楼。龚剑诚几乎没有动，看着被保卫人员抬走的福克斯博士，以及搀扶走的克尔森小姐，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1004

　　艾琳娜的伤势也很重，但还是坚持自己站了起来，她似乎更在意中线另外一侧的龚剑诚，她被几位特工保护走的瞬间，还在努力转身看着呆呆望着自己的龚剑诚，露出了可人而果敢的微笑，但是她的手指捂着的伤口处，却在大量出血。龚剑诚有一种想过去帮助的冲动，但是艾琳娜轻轻地摇摇头，暗示你不可以过来。
　　艾琳娜的背影消失在拥过来后，继而匍匐桥栏处的特工们忙碌的身后渐渐远去，直到被搀扶上了汽车，她再也没有回头。龚剑诚在趴着的情况下，用余光目送艾琳娜远去，心中多了几分感伤和沮丧。福克斯博士的遗体被抬走，他才从大脑半混沌的状态下清醒过来。就在苏联和美国的特工及安保人员将各自区域的嫌疑目标建筑包围的同时，建筑后面的一条土路上猛然开出了辆汽车，在包围圈的一个拐角轻松地风驰电掣而去，尽管桥上和桥下的狙击手们射击，但还是没能伤到汽车，当那辆汽车扬起黄土出现在远处的大路，在美方一侧的那个被包围的建筑群里也同时开出另外一辆汽车，朝着相反方向飞驰，这辆车更出人意料，双方的狙击手和特工都没有任何反应，眼睁睁看着车奔着北方的土路离开，但随后就绕到第一辆车的后面，不久就传来了相互射击的“啪啪”枪声，显然这辆车似乎并未想到在那个二楼里还有另外一伙狙击手，他们是敌对关系。

　　@t_t_s 2017-08-08 22:51:32
　　紧张啊，今晚地震了，希望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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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TS兄弟，看来，山川峻美的地方，确实是地壳没有形成完美的地方。为灾区祈福

　　1005

　　两车相互射击，枪声远去，大家只能看到远处飞驰的两个黑点，距离越来越大，似乎后面的车中弹了，汽车很快就失去平衡，在一处悬崖盘山路处坠毁，然后又随着一声爆炸，远处的天空腾起一股黑烟。龚剑诚也率领外交部和国防部的几位吓破胆的官员们从桥面撤下来，然后在桥身的另一面躲避可能遭受的攻击。但是，嫌疑人已去，搜查的人员战战兢兢后终于吐出一声高喊：“没人！”
　　谁还能埋怨谁呢？当苏联人怒吼着对美国那帮从桥下走过的官员们，几乎要冲过去拳打脚踢的时候，龚剑诚置身度外，面对冒烟的方向冷静地偏安一隅。他回顾发生的事，回忆艾琳娜临出发前的那句话：“过一会儿出去，别离我太近。”
　　龚剑诚抱着肩膀在冷风中独自发呆，身后的喧闹和恶毒的唇枪舌剑似乎只是风潮中的一两句贼鸥的鸣叫，海鸟们是不吃死鱼的，当海面在浪潮中漂浮起两条白色的鳟，掠食者只是在天空为了这份遗憾而发怒。
　　他努力思考这件事的余波，也在努力判断这件事到底为什么发生。不过到此他才发现，曾经给自己纽扣的那个“中国同志”并没有再现激动的人群，他失踪了，或许回到了后队。他的手伸进口袋，从冰冷的枪把上拿下，借助身后激动的场面再度因为苏联的狂怒动手而爆燃，龚剑诚轻轻地蹲下。似乎苦闷的姿态中，他将纽扣捧在手心然后仔细看。

　　@谭拉登 2017-08-09 12:06:13
　　老赵中午好 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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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兄，您辛苦！！！

　　1006

　　终于，看到了它的面貌，这就是当初他给杨梓同志的那枚海登将军的纽扣，和判断相符。
　　纽扣上面有一个小刻痕，标注了一个用力方向符号，龚剑诚明白需要拧开。他用余光扫视身后和前方以及周围，这里到处长着那种被称为“地雷草”的植物，萋萋嫩绿，没人会注意到草丛里沮丧神伤的龚剑诚。他用手指的指甲轻轻旋钮纽扣两周后打开，里面有一个高粱米粒大小的胶卷，旁边还有一个小纸条。他先将那个胶卷收好，然后展开纸条，见上面用特殊笔写的米粒大小的红字：紧急联络。送扣子的同志，是今后另一位联络人李翰涛，化名欧明。这次FC博士是假，真人为英苏在柏林择日交换。KG。

　　字体隽秀，龚剑诚认识是李克风首长亲笔写，结尾K更代表是李克风“克公”。龚剑诚激动不已，首长日理万机，朝鲜战场目前正处于大战前夜，有多少军机大事需要首长去过问，能派出一位他信得过的同志，是对龚剑诚极大的帮助和鼓励，毕竟不能什么事都由克风首长亲自来。杨梓同志和自己见过面，但她在香港和日本，安娜同志也不能随意到外地，所以在亚洲的最西端能见自己的，唯有克风首长的特派员了。

　　1007

　　龚剑诚理解了FC，它代表福克斯的名字英文Klaus Fuchs缩写，这说明总部是知道福克斯博士情况的，而且是“假”，这就让龚剑诚终于放下了思想包袱。而那位“中国同志”欧明真实名字叫李翰涛？龚剑诚想了想，似乎早就听说过，他是一位老地下党，但一直没有见过的首长这位助手……龚剑诚如释重负，将纸条捻成团夹在指缝间，再度将米粒大的胶卷放好，然后旋转纽扣，这一切的动作都非常快，当他站起来的时候，手上似乎什么东西都没有。
　　龚剑诚心有底了，就走过去和一脸怒容的苏联代表伊凡诺夫相对站立，一脸的嘲讽。他当着伊凡诺夫的面，做了一个很不礼貌的举动——戴上墨镜，那是一副不屑且挑衅的姿态。
　　“伊凡诺夫先生，这件事我们会查到底，别以为你们死了福克斯博士，就能嫁祸于美国，我们的维尔纳博士是被你们谋杀的。”龚剑诚的挑衅让伊凡诺夫也恼怒万分，他咆哮道：“第一个开枪的肯定是你们的人，这件事我们也没完！想在黑暗的谍报世界开战吗？想在黎巴嫩燃起战火吗？那么就来吧！”伊凡诺夫挥舞拳头，表示愤慨，“美国人是走狗！忘恩负义的狼！我们释放那么多的战俘，本来想换回一点国际主义的感情，可迎接我们的却是冷枪，福克斯博士死不能复生，可你们转告那些死心塌地给帝国主义服务的科学家们，外交官和学者们，苏联最新生产的狙击步枪子弹能射到两千米！”

　　@对面的天空2016 2017-08-09 06:41:12
　　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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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兄弟！！您辛苦！

　　1008

　　龚剑诚哈哈冷笑，看着对方。“别动怒，老兄，我们还是一起到那辆车那儿看看吧，妄下结论是很不明智的。”
　　“用不着看，我们与任何阴谋无关，你们还是收起这套把戏，给你们的杀手买口棺材，统统下地狱吧！”伊凡诺夫不会接招，他随后用冷酷的腔调问，“是你们先滚开呢，还是我们先走？”
　　“既然不想去，那我们就告退，顺便告诉你，我们与那些枪手无关，谁去收尸，你们心里更清楚！”
　　“贼喊捉贼，美国人必我们拿手的多！”伊凡诺夫冷笑，“难怪你们那么爽快答应释放福克斯博士，原来有这么一手，卑鄙至极！”伊凡诺夫咒骂，“这是严重违背人类道德的行为，你们为今后美苏之间的杀戮开了一个不光彩的先例，可既然战端已开，我们奉陪到底！”
　　“算了吧，收起你们装天真的表演！”龚剑诚说完转身要离开，不过他还是回头问了一句，“你们答应埃瓦克，为什么没有交换给我们？”
　　“谁叫埃瓦克？”伊凡诺夫愤怒地问，“还想要什么人？是不是连莫斯科的杀人犯，你们也要弄走？”
　　龚剑诚知道对方在“耍赖”，就转身而走，然后命令特工和安全保卫人员集合，没人去理会那两辆枪手的车，为了避嫌，龚剑诚要求保卫人员，谁都不能去看现场。

　　1009

　　龚剑诚和外交部等官员商量一下撤退路线，担心会在沿途中地雷，所以改道而行。被释放的战俘们全部上卡车从桥上通过，绕行苏联人的后路回贝鲁特市区，当美国人浩浩荡荡开车通过时，苏联人一个个火气冲天对着汽车愤怒地注目，但黎巴嫩是主权国家，他们没有任何人敢在这里动粗，所以暗气暗憋。就这样，看着美国人收拾好维尔纳博士的遗体后全部撤走。

　　龚剑诚深深地知道，关于福克斯博士的事到此结束，想想也是自己天真，美国人也很天真，这样高级的谍报科学家，怎么会在贝鲁特这个奇怪的地方交换呢？而自始至终都不见英国人参与，那可是英国最重要的犯人，就这么让美国人给卖出去？但是，死的那个人又是谁？为什么和福克斯博士那么像！当然，是化装了的福克斯博士，从英国人交给美国大使馆的那一刻开始，所见都是这位“福克斯”。而维尔纳博士似乎是真人，可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不重要了，因为这个维尔纳充其量不过是武器专家，并非核武专家。
　　龚剑诚预感到这背后肯定有一场惊心动魄的鏖战，克公首长委派新联络人李翰涛同志和自己见面，带来新的密码和指示，说明首长应该在两三天前就知晓交换将发生什么，而在这里让总部特派员见自己并带来机密信息，也别有深意。但他必须马上将那枚纽扣中的胶卷转移好，在有暗房的地方冲洗出来，才能知道总部的新密码是什么。可是，为什么要更换新密码？难道过去的密码出了危险？内部有叛徒？可吴惕生同志可没讲这个事情呀！

　　1010
　　.
　　龚剑诚脑子很乱，克风首长身边最重要的人不远万里随同苏联代表团来到黎巴嫩，而且还要在战俘营里和联合国战俘们交流互信，打成一片，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这说明克风首长早就对这次交换很重视，也就是说，这项工作交给了最信任的人来黎巴嫩，用意不仅仅在于送几十个战俘。
　　他还不清楚胶卷里面有什么东西，应该不全是密电码，应该还有总部最新的绝密指示。不过想到克公用海登临死前的那个纽扣作为“欧明”同志最新的接头物，一方面龚剑诚可以相信这个“不速之客”，另外也让龚剑诚再次警惕地回忆海登临终前曾经说过的话，而海登既然能对自己说，也可能当初对日本潜伏的老大姐说起。
　　“……菊花姐，我早就怀疑她……”龚剑诚说。
　　“别小看了那女人，千万别被外表欺骗，她后面还有一个深潭，大鱼在里面，懂我的意思吗？”海登当时是用极度难测的眼神看着龚剑诚说出来的。“我临死前，只有你这个朋友了……注意那个J，他并不一定就在中央情报局。”这是海登最后说的秘密。
　　“那他在什么地方隐身？”龚剑诚问。
　　“鲁米娜是个好姑娘，她会帮你。”海登答非所问。
　　“将军，您……”龚剑诚也豁出去了，追问，“您能告诉关于吴惕生的事吗？”
　　“都在我一个人的脑子里，马上就要献给上帝了。”海登对龚剑诚努力微笑，“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可我没有中共感兴趣的东西！”

　　1011

　　海登猛地将自己的最上面衣服纽扣拽下来，交给龚剑诚。“都在里面，你想要的一切。”
　　龚剑诚反复琢磨海登话的含义，目前他能理清楚四件事。
　　第一件，菊花姐的身份可能不寻常。第二件，长期盘踞在南朝鲜的神秘毒蛇J，似乎让海登有难言之隐，因为他避开了没有回答。第三件，鲁米娜是可以信赖的。而他的丈夫埃瓦克，也似乎可以成为帮自己的人，这是海登的下意识。第四件，老吴暴露的事，事关重大，海登留做了营救儿子的本钱，所以没有说出来，但从目前判断，克风首长一定知道了。

　　龚剑诚坐在第一辆车里，托着小臂在下巴上，望着黎巴嫩山库尔内特萨乌达山海拔3083米的高峰发呆。为了避开可能遇到的袭击，车队向北方行进，准备到黎巴嫩北部临海的圣谷即阿拉伯文学主要奠基人之一的纪伯伦故居附近停靠，然后等待美军运输机来临。
　　车行了有一段路，凄厉的枪声已经远离记忆，望着利塔尼河向西奔腾的河水，龚剑诚暂时忘掉了那些纷纭复杂的阴谋往事。很快，汽车穿行在古老的街巷里，离开了贝鲁特这里的一切都稍有不同。人们从豆腐块般的四方城堡进进出出。穿着暴露大胆的黎巴嫩姑娘们从眼前掠过，看着她们踩着细高跟的皮鞋，剪裁精巧的裙装各具特色，给人一种美妙而置身于拜占庭复兴时代的感觉。城堡中似乎还见到了教堂，门口站了穿着西装的男士，女子则悉数小礼服并抱着婴儿。还可见一个身穿粉红色西服套装的姑娘端着精致的碟子，碟子上满满当当堆放着精美的花。这大概是行天主教婴儿洗礼的仪式吧，龚剑诚还没有确定这个景象，汽车队就在惊愕目光、胆怯害怕地躲避着的人群中穿过，向北开去。

　　1012

　　回到大使馆，美国官员们紧急磋商，驻黎巴嫩大使担任会议组织者。他神情凝重，表达了不安，在和平的黎巴嫩出现这样的意外，是一个恶劣开端。大家都耷拉着脑袋，毕竟维尔纳博士没有接回，在美国国内也不好交代。至于获释的战俘，官员们并不关心，战场上被俘的人，没有政治和宣传价值。龚剑诚一言不发，会后直接和两个国防部的人去了获释战俘的临时住处，见到了和埃瓦克一同被捕的美国前线侦察特务，他告诉龚剑诚：埃瓦克是领队，在渗透到朝鲜方面的一个山区后，就遭受了朝鲜游击队的袭击，埃瓦克被捕之后，再也没人见过他，但从时常响起的枪声判断，可能被当做间谍枪毙了，因为朝鲜人抓住间谍后，很少能让他们活着，若不是因为我当时身上有军官证和一点美元，可能也被枪毙。
　　龚剑诚很失望，觉得对不起鲁米娜，但事实可能就是如此，故而只好停止调查。龚剑诚现在最急切的事，莫过于赶紧阅读总部的密码胶卷。他有比较方便的条件，回到大使馆，就要求在交换时于大桥照相的一个指定的军事记者将胶卷给他，龚剑诚以CIC的名义没收了胶卷，因为这些照片是不允许带到外面去的，这一点规则，美国和苏联人都必须坚决恪守，否则日后后患无穷。

　　@谭拉登 2017-08-10 21:11:29
　　老赵晚上好 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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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兄，您晚上好！

　　1013

　　在大使馆的照相暗房，龚剑诚将门反锁后独自操作。对军事记者的底片进行审查是CIC的职责范围，任何人不得干扰，所以龚剑诚做的很从容。大桥的交换底片冲洗出来后，就在再次检查无危险的时候，用专用设备将自己的微小胶卷冲洗出来，然后迅速用放大镜扫描一遍，里面的数字和有十几页，其中十页是新密码形式的指导手册，非常细致，这个必须在日后慢慢消化。因为这次的密码本不再是地图，解读也不用尺规，而是全幅怀素的《自叙帖》，全密码载体和原贴完全相同，126行，698个字，此贴目前存于台北博物院，龚剑诚日后持有这则书法绝品的复制本，不但能增加龚剑诚中国书法水平的渲染力，也增加了隐蔽性。
　　龚剑诚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原本对怀素的这幅帖子就膜拜的五体投地，没想到克风首长还将这个东西当做今后“寒风”和总部通讯的密码本来用，实在是巧妙之极，且又高深莫测。
　　“怀素家住长沙，自幼敬事佛祖，念经参禅之余暇，特别喜好书法。但苦于未能看到前人的奇作佳迹，感到所见甚浅，深以为憾。遂担箱拄杖，西游京师，拜见当代名士，综合探讨书法之事。在这里能时时见到散佚难见的经典之作。由此而心胸豁然，疑惑顿失。我的书作虽拙劣不堪，但士大夫并未见怪……”

　　1014

　　龚剑诚长舒一口气，其实，如何与总部沟通，如何解读总部的指示，龚剑诚几乎每天都在思考，因为过去那种利用身边的某一本汉字书，或者某一个英文诗歌选集等非常明显的文字取向，容易被人怀疑，在谍报的舞台上演出，参演的和观众都是行家里手，很容易看穿手中常备的道具，所以，在安全、精准，又方便快捷不易惹眼，这种密码手册是相当不易设计的。由于龚剑诚具有东方文化底蕴，隔三差五温习笔墨最不易遭人怀疑，所以当龚剑诚阅读了首长在胶卷里详细描述的如何使用《自叙帖》作为密码的要领之后，心中一块石头也算落了地。（老赵暂且不对如何使用和解读怀素的自叙帖书法作品，且作为密码本后加密和解密要领赘述，或许，我担心无意中涉密过深，对无名英雄们不利）
　　不过，龚剑诚目前最关心的还是首长的指示。他需要知道关于内奸的清除情况，这件事好比芒刺在背，龚剑诚几乎每天都不踏实。另外，这次他和珠江同志汇报了艾琳娜的“叛逆”之事，因涉及到CIC自身安全，他也希望李克风首长亲自过问，并传达总部对艾琳娜和自己合作的意思。
　　果然里面有克风首长亲笔指示：寒风同志，新密码本收到后，胶卷即刻销毁。如你方便时，自到书斋购取一部临帖《自叙帖》，务必是真迹临摹之作。总部要求取消以前和总部电台联系之全部呼号，原密电码本废除，改用怀素新码。令非十万火急不许发报，总部正排查更大内奸，此人危害很大。

　　@对面的天空2016 2017-08-10 08:30:58
　　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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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兄弟，您辛苦！

　　老赵就写到这里，大家辛苦，晚安

　　@谭拉登 2017-08-11 12:15:31
　　老赵中午好 下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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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兄，您辛苦！

　　1015

　　先前抓的掌握珠江同志行踪的敌人于看守期间意外死亡，线索中断，问题十分严重。另外，查出隐藏在情报部最大内奸之前，请不要再和珠江同志亲自见面，他日后要转到公开情报方面去工作。有特殊情况，请在你在如下四个城市交接情报，总部会有人不见面接收。
　　香港A地点、汉城B地点、釜山C地点和东京都D地点交接情报给总部，采用下面方式，即不见面联络。
　　方式一，用黄色粉笔在上述ABCD四地点十米范围内用脚踩的不经意的方式，标注记号，如果警告有危险，则用红色粉笔，如果同意上级指示则用白粉笔。方式二，用削去皮的柳树棍在上述ABCD四地点十米范围内扔在地面，或者在附近的墙缝里插好。削皮方式按照木棍的两个尖端都削去一寸皮，露出白色木质部，为有情报。如果中间加一条去皮的粗杠，表示十万火急，去皮细杠代表普通。如果木棍中间削去一寸，两头没有削去，代表非常危险，这个联络点废弃。如果两头削去，木棍中间再削去细杠，表示有危险，但还可以使用，近期不联络。如果木棍一条削去，中间削去，代表需要等待指示，但你有重大情报汇报……每次在ABCD四个地点投放情报后，迅速撤离，并在二十四小时内于下面EFGH四个备用地点取总部指示，安全标志是在EFGH四个地点附近十米内，会有一个Y字型树杈，不去皮表示安全，可取总部指示。如果有树杈，且Y字中的一个枝条去皮，则表示危险，不允许靠近，如果树杈两条树杈都被剥皮，表示极度危险，你已经被人跟踪，须自卫。迅速撤离时使用武器。如果EFGH有危险，相对应的，你要到下面IJKL四个备用点等待指示。

　　1016

　　龚剑诚看过之后皱了眉，这是克风首长第一次使用这样万分谨慎的形式，让自己和上级联络，显然这种方式的利弊均等，和人与人之间的见面有许多好处，但也有坏处。利弊不言自明，好处是可以最大程度保护自己，缺点自然是由于不能当面领会首长意图，就必须有信件存在，就容易暴露。可是，在目前总部出现内奸的情况下，这是首长保护自己的唯一可行性的办法。不让龚剑诚传递情报显然是不可能的，总部和党中央都需要“寒风”同志的信息，在抗美援朝最关键的春夏之交，龚剑诚给总部的点滴情报，都可能让首长的决策多一分准确，所以龚剑诚切实理解李克风首长的心情。
　　但不难看出，出现的内奸，可能有机会摸到自己存在于敌营的脉搏，毕竟龚剑诚不是真空中长成，他是从台湾来的，而说不准就在抗日战争或者解放战争的岁月里，暴露自己的一点信息，那时候总部的全部目标是打败日本帝国主义和蒋家王朝，对自己的同志信任多于怀疑，而且叛变的比率很低。但是，随着新中国的建立，祖国和平了，某些人就产生了论功论爵的思想，他们自恃劳苦功高，内心的私语就会膨胀，这时候如果遇到上级和领导稍微有偏见，稍微安排不妥当，就会产生愤恨情绪，往往叛变的思想基础就是这个时候开始动摇。还有一种情况，是龚剑诚从美国情报机构的内部简报中看到的。

　　1018

　　读毕，龚剑诚陷入一段沉思。原本希望得到克风首长的帮助，现在看来，总部也对杜鲁门这个二十人高级谍报组情况毫无所知，无法提供一些配合。首长的字里行间充满了期待，龚剑诚深切感受到了一种责任，如果让这些高级间谍进入我国而不能察觉，二十个人潜伏下去就会构成一个庞大的信息网络，这些人的情报综合起来，足能判断出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政治、经济和军事行动的大致动态，势必给伟大祖国安全和抗美援朝战争坚持到底带来巨大的危险，因为这些人的级别一定非常之高，身份也会极其隐蔽，绝非国民党派遣来的国防部二厅和大陆工作部的那些军统和中统旧部，在经马歇尔将军筛选后，提供给杜鲁门的一定是最具有隐身水平的特务。
　　其实，这些人如果是一团团的野火，倒也不怕，最可怕的是里应外合。一想到祖国内部还有叛国者，想到那些经历过艰苦的革命战争后想要享清福、做老爷的蜕变者，想到那些“劳苦功高”想要得到特权的首长二代子女们，龚剑诚的内心就觉得很紧张。他曾经和文益焕谈过44海外工作队在大陆是如何渗透的，文牧师说，主要是先打通那些老革命的夫人和子女关节，这些人以为革命成功，建国了，应该得到特权，而国家给予的待遇远远不能满足其奢望的需求，于是，他们总会利用职权，利用工作之便搞些特殊化的东西，这就是打入中共党政军的钥匙，文牧师特意强调，但必须是真金白银钥匙，方可奏效。

　　1019

　　龚剑诚饱读史书，对国家兴亡之道还是清楚的，他知道有些事情就是毛 和党中央也能看到，但治理国家远比打江山更不易。龚剑诚叹了口气，想到在中央的各级情报部门里还有内奸存在，龚剑诚的心就一阵缩紧。他感到烦闷，牢记了怀素贴密码本的阅读要领之后，将原胶皮菲林和冲洗片全部烧毁。这种东西是绝对不能留任何痕迹的。望着相纸燃烧的火光，龚剑诚脑海里乌云翻滚。
　　想到那则简报，他的内心感到几分凄凉，情不自禁想起了一首诗。美人才地太玲珑，我亦阴符满腹中。今日帘旌秋缥缈，长天飞去一秋鸿。这是先祖龚自珍的诗，龚剑诚觉得诗在此时涌上心头很莫名，不禁哑然失笑。也许正是从今天起，他脑海里的祖国天空偶尔也不那么湛蓝了，雄鹰栖漠，乌鸦在陵，苍山如晦，红旗下也有峥嵘啊。

　　他将十几张大桥交换时拍摄的照片拿出暗房，交给了这次交换工作的领队，一位国防部的代表。那个美国官员挥舞照片，歇斯底里地发了一通神经，大骂苏联人，就无力地将这些没用的照片摔在在会议室里沉闷静坐的外交部等部门的官员面前。
　　“不能让这样的照片存在，我们要想一个办法，不然回去如何对穷追不舍的洛克希德公司代表人，那些该死的国会议员们交代！”外交部的一位随行官员提出了大胆的建议，“我们要将矛头指向苏联人的诡诈，我们不能完全说实话，那就是傻瓜！”

　　@谭拉登 2017-08-11 12:15:31
　　老赵中午好 下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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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兄，您晚上好！

　　1020

　　“对，不能说是因为我们安保不力造成的维尔纳博士死亡，要编个理由！”外交部的人也都嚷嚷。
　　大使先生德高望重，提议得到大家赞同。经过权衡，大使首先站起来对龚剑诚请求地说：“龚中校，您代表美国情报机构，看待这些问题有专业视角，您觉得大家的意见如何？”
　　龚剑诚一直没有开口，见大使先生如此谦恭，也站起来表示感谢。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不说几句话显得很不识时务。于是，他神色镇定，看着那堆照片环视四周，但脸色并未表现出从善如流，相反，他似乎对大家的提议并不感兴趣。
　　“先生们，我们为什么要编个理由去应付本来就无辜的事呢？事实上，这是苏联人彻头彻尾的阴谋。”
　　大家都很无奈，明知道苏联人捣的鬼，却找不到问题所在。
　　大使先生还是很公允。“可是中校先生，他们也的确释放了不少我们的战俘，还有维尔纳博士，大家有目共睹，也在苏联人的允许下走到了我方一侧，也许您还记得，维尔纳表示和福克斯博士还打了招呼！”大使耸耸肩，表示不可理解。“我虽然也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可双方都或多或少拿出了诚意，事先我们又派人到苏联大使馆探望过维尔纳博士的身体健康情况，并无大碍，同时我们也确认了是他，所以……”

　　T

　　老赵就写到这里啦！！大家辛苦！！！！晚安同志们

　　1021

　　国防部那位领队的官员也支持大使先生的意见，相对客观地说：“来之前，我们也看过联邦调查局和中央情报局提供的关于维尔纳博士被绑架的前后经过，那些材料想必龚中校也见过，这两个博士确实在美国就认识。”
　　“可问题就在这里，斯特朗先生，”龚剑诚神色凝重地看着对方，探寻地问这位国防部的官员，“我想请教阁下一个问题。”
　　“哦，不客气，请讲！”斯特朗很想把问题弄清楚。
　　“先生，我想问，同样在化装的情况下，您是否一下子就认出了英国使馆交给我们的福克斯先生？”
　　龚剑诚的问题很机巧，他没有询问维尔纳，而是问了自己方面的化装效果。
　　“这个……”这位叫斯特朗的国防部官员，是负责苏联事物的老军事协调官，二战时期曾经代表美国，实施租借法案援助苏联进行反法西斯战争，所以对苏联人的诚信，他还是比较信任的。斯特朗眨巴着眼睛，额角的鱼尾纹深刻地显示出他在思考，因而蓝色的眸子里闪出一种莫名的疑惑。“龚中校，说实话，若不是英国同行介绍，我第一眼见到化装后的福克斯，的确没能认出来。当然，此前我也不认识他，只是见过几次照片。”
　　“那么您承认了没有认出来，”龚剑诚擅长说话的逻辑关系，进一步说，“那么，维尔纳博士在联邦调查局的档案记载当中，和维尔纳是什么关系？”

　　1022

　　“他们参加过几次学术会议，我想侦探们也是从参会名单里，找到了福克斯和维尔纳的一点联系，起初他们还以为是苏联人的阴谋，后来否定了这个推断，认为福克斯和维尔纳不过就是一起参加过会议，后来在新墨西哥州的核武器试验场见过面，但不熟。”斯特朗先生回答得很坚定，“他们没有任何其他关系。”
　　龚剑诚点点头。“感谢斯特朗先生提供这么准确的记载，如果是这样，维尔纳博士就能认出化装的福克斯就是那位核物理学家？而且一点诧异的表情都没有，大家看这些照片。”
　　龚剑诚随后将那两张维尔纳刚刚过中线，即对福克斯微微点头的照片给大家传递着看，这一次在场的人才惊愕地抬起头，十分重视地看着这位机敏过人的华裔特工。
　　“说实话，我们当时也都忽略了这个细节，认为这是一个礼貌的行为！”大使先生耸耸肩，坦诚了他的疏忽。
　　龚剑诚继续说：“还有一个异常情况，就是苏联人会不会把维尔纳对等的交换人的背景告诉他。这种事是十分保密的，也是一种惯例。我想问大家的是，国防部或者英国人有谁告诉了福克斯对换的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维尔纳博士？”
　　龚剑诚的问话，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在场的人全都摇头，都佩服地看着这位老成持重且英俊的华裔情报官。“龚中校的意思是……”大使先生急忙追问。
　　“我要得到大家的答案，有谁告诉过福克斯先生，换回他的人是维尔纳？”龚剑诚不折不扣地问。
　　没人回答。

　　1023

　　龚剑诚随即用一个斩钉截铁的手势告诉他们。“问题就出在这里，任何一个国家的情报组织都不会对交换人告知实际情况，双方换人就行了，但维尔纳博士的行为很反常。他是主动点头致意的，福克斯博士也点了头，可以理解为机械的点头，也可以理解为他也认出了对方。但维尔纳博士也化装了，我坦白地说，第一眼，我也没有看出来，可我对维尔纳博士印象是很深的，我们曾经在一架飞机上说话聊天喝啤酒。可我依旧没有一下子认出维尔纳。”
　　龚剑诚加重了语气，表现的更成熟和专业。“根据人的心理规律和应激反应，这时候双方注视一眼即可，因为他们都担心过不了中线，那是自由的生命线，我在不知一部小说里读过德国和瑞士边界，就有这样一条生死线，踏过去就是中立国瑞士，差半步就可能死于纳粹的屠刀下。可我们看到的这两位博士似乎比较反常。当然，彼此点点头，我们可以理解为礼貌，不过也有种可能性，维尔纳博士是主动让人感觉他原来就认识福克斯博士，是主动让人知道，先生们，这样就没人怀疑他就是维尔纳了，而恰恰这个画蛇添足的动作，暴露了他的心虚。”
　　龚剑诚的这番话说出后，美国人都开始沉思，因为龚剑诚的推论实在是太符合实际了。
　　“龚中校，您认为，交给我们的维尔纳博士，可能是冒牌货？”大使终于开口，“可这种事太龌龊，而且操作中也不太好办，一个人装扮一个人总不那么容易吧！”

　　1024

　　“我就担心这个！”龚剑诚从座位上走出来，来到大家目光注视的中心。“其实，我告诉大家的是，最初和苏联人谈判的时候我就担心过，那是在香港。因为苏联人起初并不同意交换维尔纳，当时要换的人也不是福克斯，而是苏联间谍头子霍夫曼大夫，这个人掌握许多苏联在远东活动的秘密。可是，霍夫曼在南朝鲜釜山陆军监狱被人毒死了，CIC已经有结论，我们怀疑是苏联人自己干的，他们这样做是免除后患。但是，在这之后，就从美国司法部传出苏联间谍卢森堡夫妇可能要被判处极刑的消息，这时候苏联人再一次玩起花招，想用福克斯博士来交换维尔纳。其实，即使维尔纳不死，我也会对这个人进行测谎，搞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原来的维尔纳。可惜，苏联人率先干掉了他，让我无从调查，可这恰恰是弄巧成拙，用我们中国的古话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龚中校，您的推理让我们信服，这样看来，苏联人从一开始就耍诡计！”大使先生说，“他们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是啊！我们不能就这样被他们玩了！”国防部的另外一个官员怒吼，“苏联这帮杂种！我们可是动真格的，将那个货真价实的福克斯博士交给他们！”
　　“为什么不是假福克斯呢？”龚剑诚却用手势制止了对方的冲动，随后淡淡地诡谲一笑，“既然他们弄了个假的给我们，我们也可以声称交给对方的福克斯，也是假货！”

　　1025

　　“不，这不可能！”斯特朗先生连连摇头，然后有气无力地说：“这很难，龚中校，释放福克斯博士是美国和英国政府联合作出的决定，还有特赦令，苏联人在英国也有谍报人员，他们会弄清楚到底我们给他们的人，是不是真的。”
　　“我没说糊弄苏联人，我的意思是，可以用这个理由给美国国会和洛克希德公司一个交代。”龚剑诚到此才抛出了这个“诡计”，“大家别忘了，福克斯首先是间谍，然后是科学家！我们不应该那么傻。”
　　“这个想法不错！”斯特朗先生说，“可是，释放福克斯先生，是杜鲁门总统顾问约翰.杜勒斯先生亲自协调的，总统和英国人也都想早点将这个已没多大价值的核物理学家赶出西方，不然我们的卢森堡夫妇案子就难办，判处死刑的话，那么，在英国监狱的福克斯博士也必须死才对，说实话，卢森堡夫妇的罪行远没有福克斯大，可如果说我们交换的是假的，那么真的仍然在英国，这个游戏就等于还没开始，一切的努力全部白费，英国议会的那些家伙们会趁机对艾德礼首相施加压力，首相会因为我们说谎而迁怒于杜鲁门总统，双方的盟友关系会大受影响，本来，英国外交部在美国的两个协调官伯吉斯和麦克莱恩是苏联间谍的事，已经让英国上下两院草木皆兵，那时候我恐怕会给杜鲁门总统惹麻烦。”

　　1026

　　斯特朗是政治家，他非常担忧地摇头。“另外，维尔纳博士是洛克希德首席专家，目前他的价值超过福克斯，在美国阿拉莫斯实验室和其新墨西哥州的其他核物理实验室，福克斯这种货色的人很多，但维尔纳博士则很稀有。”斯特朗先生说出了释放福克斯的理由。
　　“我尊重您的推测，斯特朗先生，”龚剑诚说，“可您一定要清楚对等原则，既然福克斯和维尔纳都死了，苏联人会怎么看？他们一定，不，是百分百地污蔑说，美国和英国人给了他们假货，为了应付过关，然后派出狙击手干掉，死无对证！既然这样，我们干嘛还这么天真地认为，维尔纳是真的？”
　　龚剑诚的这番话很冲动，但却说服了这些对情报工作不算太了解的美国官员，大使先生率先表态。“我看龚中校的意见非常实际，我们不要自己争吵了，想想苏联人会怎样大放厥词吧！”
　　“龚中校不愧是情报和外交高手！”斯特朗先生赞叹，随后也产生了困惑，“可是，既然我们释放的是冒牌货，是一个替代品，那真的福克斯必有其人，还活着，这怎么办？”
　　龚剑诚随后回答：“这个问题，我们都无能为力，这要国防部的官员出面，和英国情报局沟通，从囚犯里挑选一个人酷似福克斯的，然后让这个人出现在美国的法庭，在媒体报纸上大肆宣传一下美国司法部审理卢森堡夫妇叛国案中，需要福克斯作证，从英国将其引渡过来。这样就让英国人摆脱了尴尬，至于什么时候判他刑，等卢森堡夫妇的案子过去，世界舆论都消退的时候，再做决定，而英国民众以为福克斯在美国受审，也就不会怪罪于艾德礼政府。”

　　@tomtd2012 2017-08-12 12:15:49
　　我们这里大雨，酷暑稍减。
　　愿地震灾区的人们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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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M兄弟，嘿嘿，为您高兴！祝福灾区人民！

　　@对面的天空2016 2017-08-12 08:53:48
　　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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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兄弟，您周六好！

　　@光辉岁月青青子衿 2017-08-12 14:23:20
　　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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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辉兄弟，您好！

　　@t_t_s 2017-08-12 22:44:03
　　有点脑子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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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没事的，TTS小弟。有些逻辑关系日后还会重新理顺下。

　　@ty_烟火269 2017-08-13 00:37:09
　　同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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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火兄弟！！嘿嘿，慢慢读，暂时解决不了的，可能是烟幕弹。

　　1027

　　“好吧，这方面华盛顿会有办法处理。我们统一思想，写一份报告书。”斯特朗先生做出了决定，“从今天开始，我们中的任何人都不得写贝鲁特的这段经历，回忆录里也不能写！”

　　会议结束，原本要对维尔纳博士遗体解剖的打算也被大使先生否定，美国人只是将这具尸体当做出了意外事故而死亡的美国公民身份，存放在黎巴嫩警察局指定的停尸间里，准备一起和战俘乘坐美国军用飞机运往美军驻西班牙罗塔的海军基地。
　　但是，回到房间的龚剑诚的脑海，却疑云升腾，综合判断这次暗杀事件，美国国防部也不能置身度外，尽管斯特朗先生和贝鲁特大使不知情，但是美更高层可能早就做好了一旦释放福克斯就在交换现场干掉他的决定，想到并未露面的瓦格纳的行动小组，龚剑诚有一种感觉，干掉福克斯或者维尔纳之事，有瓦格纳的背后组织的痕迹。但同时苏联方面也肯定有一个暗杀小组，克风首长在秘密胶卷里透露福克斯在德国交换，那么，苏联同志是不会让这个假福克斯活着离开贝鲁特的。但是，为什么克尔森小姐会认不出呢？看到她在车里兴高采烈的样子，想到她见到未婚夫的喜悦，龚剑诚怀疑自己所见不真。难道克尔森小姐已经被瓦格纳先生灌输了真实目的？她在配合演戏？

　　1028

　　如果是这样，自己和克尔森小姐吃饭时，是否说错了什么？六个鸡蛋，变成了十六个鸡蛋球，想到这个例子，龚剑诚有点紧张，这是比较明显的反对霸权的政治倾向。龚剑诚有些后悔，他努力回忆自己说过的那些话，还好，除了这个例子，他没有说什么过火的话。
　　不过，如果克尔森是演戏，那么，瓦格纳的身份又是什么？说他是苏联间谍，龚剑诚不敢相信，但这件事，他看出了瓦格纳的第二个身份，这个人很可能也在帮苏联人做事，因为福克斯是假的，苏联人已经告知他，所以他这次这么尽心尽力保护克尔森小姐来香港，应该有美国政府的指令任务，这个时候，瓦格纳的组织就是美国情报机构的合伙人，而另外，他也有自己的使命，配合苏联海外情报总局实施瞒天过海之计。
　　瓦格纳，神秘的间谍之王，这是龚剑诚第一次用最恐惧和崇敬的口吻在心底称呼的名字，从最初他理解的普通的混碗饭吃的退役军官，到香港保护黄美芝的凌厉保护者，再到美国罗德岛内部绑架贝尔德上校之行，龚剑诚的眼底曾经出现过闪光，但瓦格纳的形象也不过换个龙套，增加了几分敬佩色彩。但是，随着和瓦格纳的接触增加，他越来越感觉到这个神秘的美国人似乎是最不可思议的人物！如果说他是苏联间谍，那么，安德斯和他莫逆，就说不过去了，安德斯对美国的绝对忠诚的，他那么精明的人，不会连身边的好友可能给苏联人做事都看不出。

　　1029

　　可他究竟是什么人呢？龚剑诚觉得自己在瓦格纳面前，简直渺小到微不足道，瓦格纳高明之处，就在于他看起来总是像一位大叔，一位你最信赖的朋友，一位对世界各种主义和信仰不感兴趣的混饭吃的退伍老兵，可当你真正去思考他的立场，他的为人，他的奋斗，却发现，根本找不出任何能用语言形容的东西。

　　龚剑诚的眼前出现了好几张不同肤色的瓦格纳的脸，他已经分不清青红皂白，因为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不过龚剑诚认定了一点，他是有把握的，即瓦格纳是安德斯最好的朋友，他不会出卖上校，这一点是无疑的。那么，自己是安德斯的亲信，所以瓦格纳也不会出卖自己。这样想救踏实多了，想到克尔森小姐吃鸡蛋球的天真和急不可耐，龚剑诚笑了。但鸡蛋球的影子变成了艾琳娜负伤的刹那间子弹射出的“血球”，太勇敢，太意外了……龚剑诚很怀念地闭上眼睛，追忆和艾琳娜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底祈求她一切平安。
　　龚剑诚坚信，她事先不会得到苏联上级的通知，她不知道福克斯是假的。
　　她为了使命负了伤，她的勇敢无畏可敬，对于她的性格，做出保护维尔纳博士的举动一点不吃惊！

　　1030

　　只是，为什么那一枪会打在艾琳娜的肩膀，而不是头和胸部？龚剑诚突然睁开眼睛，想到安德斯挨的那一枪，也是在临界的大门，和今天的大桥中线有异曲同工之妙！想到这里，龚剑诚的眼前似乎豁然开朗，同样的手法，同样的困境，安德斯和艾琳娜，都是在被组织和上级准备抛弃并预知自身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负伤！
　　这一枪打的妙啊！
　　龚剑诚觉得好笑，觉得好玩，觉得悲哀……他用双手抓头，孤独中自己笑出声来。他随即打开行李箱，取出那片艾琳娜给他的唱片！“草原啊草原！”在广袤的大草原有多少猫科动物潜伏！龚剑诚忽然想起了一个逻辑悖论，魏武帝曹操在征伐乌桓鲜卑途中遭遇狮子袭击，可热带草原上的肉食动物，居然在魏武帝时代出现在华北平原，这是非常令人称奇的事情。无奇不有啊……没有野狮子存在，还没有豢养的狮子吗？

　　龚剑诚看看钟表，现在已经是黄昏，大使馆安排第二天上午的飞机，所以今天夜里他可以休息一下。尽管发生了让人触目惊心的事件，可经历过暗杀死亡的龚剑诚已经多少有些麻木。他将艾琳娜的唱片拿出来小心翼翼擦了擦，随后打开宾馆房间内的电唱机，放入唱片，顿时，那首节奏明快而韵律苍茫的苏联歌曲响彻在房间里。

　　1031

　　草原呀草原呀，辽阔草原一望无边！英雄们骑马飞过草原，哎嘿，红军战士飞奔向前。姑娘,请观看呀,我们前面大路平坦，看，这条大路多么遥远，哎嘿，一路之上歌声不断。因为一个事实让他产生怀疑……
　　这首歌曲太动听了，龚剑诚痴迷地听了好几遍，整个身心再次被震撼，仿佛亲眼见到了苏联革命的精神洪流涤荡白色恐怖！也仿佛艾琳娜就在身边翩翩起舞。但是，猛然间，他忽然感觉乐曲中有不和谐的地方，起初说不清在什么地方，但他反复又听了几遍，发现这首雄壮悠扬而美妙的乐曲，似乎有的节拍多了音符，龚剑诚很通音律，他忽然在屋子中间站住，立即将声音调小，然后心情激动地谱写简谱。大师的作品不会有冗余！列•克尼贝尔这位苏联著名的人民音乐家不会写的拖沓，难怪艾琳娜在跳舞听曲的时候，故意篡改了歌词，那是掩盖曲子里的不协调的节奏啊！龚剑诚越来越觉得唱片有暗示，就反复听，反复修正简谱，掌握音高、音值和音级的微妙差异。
　　最终他确定了手里的乐曲谱子，形成一个标准版本的全乐曲简谱。然后，他再次以标准版本为蓝本，对这首听起来别扭的乐曲进行对照和修正，多的音符就记录在纸上。并最终发现，多余的最高音和最低音之差正好是10，而多数差异在2-5个音符之间。
　　龚剑诚豁然开朗，他将这些冗余的音符，以音节最低的那个音符作为0，最高音当做9，这样就形成了阿拉伯数字组，一个音节为一个组，誊写完毕他惊愕地发现，这些冗余的音符居然组成一个密码排列组：23280 36890 5284 89333 86634 74198……

　　1032

　　美妙的音乐顿时化作一种悲哀，龚剑诚仿佛看到了唱片背后，有一个戴着苏联红军五星军帽的铁血骑兵催促战马疾驰的场面，那踢踏如鼓点的马蹄声逐渐被昏黄的烟尘所掩盖，弥漫的风沙中，他听到了凄厉的厮杀声……那厮杀声瘆人心魄，让人心悸和凌乱，因为那是一种超越了种族和国家的来自共产国际的呐喊。可是，呐喊声迅速演变为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了龚剑诚漂泊的船舱上，虽然能让自己稳健前行，却也拖慢了在惊涛骇浪中前进的速度。
　　每一个小节出现的不和谐的旋律让龚剑诚心里并不愉悦，而是十分寒冷，那近乎是一种说不出的恐怖的感觉，如同一个人走在深夜的大街上听到了车水马龙的嘈杂，蓦然回首却发现周遭只是一片枯草和碎石构成的荒芜的人烟罕至的乡间古道。他在努力地回忆曾经在朝鲜战争之后，在南朝鲜听到的所有的音乐唱片，所有的广播乐曲，方叹苏联强大的情报机构，简直太高不可攀了。
　　龚剑诚自己就使用过在音乐长篇里夹杂发报的杂音，那是和三枝正行第一次交换情报的时候使用过，在巧巧桑的唱腔里掺杂拍发的莫尔斯电码，被龚剑诚曾经认为是万无一失的措施，可现在看来，那种技巧对于苏联红色情报机构，不过是一碟开胃菜。

　　@九月勋爵 2017-08-14 01:47:19
　　老赵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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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勋爵兄弟，感谢您支持，太晚了，您注意身体啊！

　　1033

　　他感到有点莫名的恐慌，因为当脑子里一下子就出现了“歌曲”“音乐”之后，最先迸发于思想深处的人物就是瓦格纳少校，因为他的名字本身就是德国浪漫主义音乐家威廉•理查德•瓦格纳，是巧合，还是龚剑诚神经错乱的联系？他无法搞清楚，但可以肯定地说，瓦格纳少校的名字是化名。
　　他将点唱机停止，捻着手指，轻轻地将艾琳娜的唱片拿起来。从未感受过的沉甸甸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他抱着唱片是屋子里旋转，但绝非回忆和依恋艾琳娜那娇柔动感的身体，而是在努力回想自己走过的路上，有无听到特殊的音乐，尤其是广播和唱片发出的音乐，那最有可能是苏联情报机构的人在向“战友”播放莫尔斯密电码。
　　首先回荡在脑海的，是1950年9月末，汉城。那天夜里，当龚剑诚第打开收音机准备收听总部的呼叫，他听到了汉城广播电台的小姐在嗲声嗲气用英语调情，然后就循环播放路易斯•阿姆斯特朗的《玫瑰人生》和布鲁斯小子•金的《三点钟布鲁斯》，对，是这两个歌星的歌曲，龚剑诚还隐约记得听过好莱坞电影女星玛丽莲•梦露的歌。
　　不，那太久远了，汉城广播电台的歌曲杂乱无章，而且是美军司令部的宣传处负责监督审核，当龚剑诚想起那个滑稽的花花公子，即魏芷航打交道的驻地管理处主任美军司令部新闻处少校官员华莱士，不禁笑了，那个新闻审查官曾经名义上负责对联合国军汉城通讯社所谓的“记者”们的稿子审核，不过这小子是揩油的老手，喜欢占女人的便宜，他能搞出什么高超的谍报手段？这个人与苏联间谍相去甚远。

　　1034

　　龚剑诚排除了汉城广播电台。但马上就回忆起在彬原千亩家的一幕幕。当宾客来临后，海伦小姐做表演，彬原先生不失时机地点开电唱机，首先播放的是苏格兰民歌友谊地久天长（Auld Lang Syne）唱片旋转，宾客举杯，涌上小演出台为海伦小姐的精彩演出祝贺。龚剑诚记得，在场就有苏联使馆的连雅可夫斯基，还有西蒙，这个苏联来的老板，还有谁呢……龚剑诚第一次开始怀疑海伦的魔术，那时候他藏在二楼，虽然没有看到一楼发生的事，可李德武的女儿为什么在海伦变魔术后会喊“妈妈！妈妈！”龚剑诚的神经绷紧，他没有看到，却在第六感觉下留有深刻的记忆。那时候李慧妍哭着奔过去，他能听到地板的咚咚声，好像是花盆绊住她的双腿，孩子扑通一声栽倒。然后，李慧妍爬起来再次扑过去。就在这时，室内的灯候熄灭了。李慧妍仍旧高喊“妈妈！”
　　龚剑诚那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感觉，以为是海伦高超的魔术手段所致，但现在回想起来，李慧妍失魂落魄的呼叫声绝非魔术所能欺骗，她一定看到了“妈妈”。世界上没有鬼魂！那么，妈妈就一定是李真玉！可是，李真玉明明是在日本酒店被林湘的手枪子弹打中牺牲，不可能是她！那么，那个影子，那个魅影会是谁呢？难道是自己的妻子李真娴——李慧妍的小姨吗？她们姐俩是很像的！
　　龚剑诚想到这里，顿时，泪水拥挤着渗出眼角，他木然地端着唱片，一颗泪水滴落在唱片上，耳边是李慧妍的哭声……“妈妈，你在哪儿？我看不见你啊！”

　　@尧尧尧yaoyaoyao 2017-08-14 19:46:41
　　赵兄，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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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尧兄，您来啦！感谢！

　　1035

　　龚剑诚也看不见什么了，他平生第一次对自己的主观判断产生了判断依据的怀疑，真娴她真的牺牲了吗？龚剑诚反复扪心自问，却找不到答案，可那答案似乎可见，就从李慧妍那幼小的心灵深处迸发出来，仿佛自己透过了奈何桥的迷雾，看到了那位依稀站立在日本庄园樱花树下的忧伤的女人，她，从理论上说，百分之八十是真娴，自己的妻子，可这可能吗？如果她在香港玛丽医院死里逃生，克风首长绝不会不告诉他！
　　彬原家的唱片在旋转，他却抱着艾琳娜的唱片蹲到地板上痛苦地擦泪。从未有过的强烈的感觉撕咬着他的身心，为了验证这个秘密，他不得不回忆和评估海伦，这个和中央情报局、瓦格纳的幕后人以及美国其他情报机构有交叉的美丽女人。
　　在彬原家秘密隐藏的那段时间，他听到过海伦和叶子渝的一点对话。那是海伦和叶子渝提到李慧妍为徒的时候，李慧妍高兴极了，深深地给海伦鞠一躬。“我什么苦都吃的了，您就收下我吧！我不给您添麻烦，我能洗衣服做饭，我不想回孤儿院！”
　　但是，身为孤儿院院长的艾薇儿后来说了话，她一点恼怒的情绪都没有，对海伦解释了孩子的情况，还提到了收养李慧妍的日本女人真田理惠子，以及孩子的遭遇，海伦同情地对艾薇儿说：“那我就暂时带她走，日后真田女士若找的话，我和她协商。”
　　龚剑诚又想起了安德斯的话，他曾经说，海伦已经不在日本CIC的拘留地，逃出去了。由于龚剑诚问起海伦和苏姗的命运的事，时间正巧在安德斯在远东最高司令部被“暗杀”前的几分钟，所以龚剑诚记忆犹新。

　　@t_t_s 2017-08-14 07:47:14
　　顶老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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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TS兄弟，谢谢您！

　　1036

　　“上校，苏姗女士怎么办？还有海伦小姐，目前还都在咱们的东京刑拘所里！”龚剑诚当时似乎意识到安德斯要遇到麻烦，才问。安德斯在车门边朝远方眺望了一下，然后低头想想，说道：“苏姗已经不在刑拘所了。以后你会知道她的下落。不然她早就被害了。”
　　“海伦呢？”龚剑诚谨慎地问。
　　“魔术大师，锁得住她的身子吗？441部队宪兵队长今天报告说，监狱里只发现了一堆镣铐，那个美丽的海伦小姐不知怎么就逃脱了，还特意向霍恩请罪。我听了也就一笑了之。”安德斯说的似乎很苦涩，他拿起雪茄叼在嘴上。“这两个女人都有自己的上帝，她们可能是亚哈，但绝不是耶洗别。”
　　安德斯提到《圣经》里的人物，那是他的习惯。亚哈在圣经里是一个“自己出卖自己”的人物。因他自卖，上帝耶和华认为恶的事他都做，而且受王后耶洗别的耸动，做了上帝最憎恶的事。圣经中唯有两处的闷闷不乐都是描述亚哈，亚哈是一个没有主见，心怀二意的人，常有畏神自卑的举动，而且不思悔改，身为君王，他受往后耶洗别的怂恿，不听神耶和华的话，把灵魂交给魔鬼。龚剑诚曾经分析过安德斯的话，将苏姗和海伦自比于亚哈和他老婆耶洗别，可能是认为海伦是许多坏事的始作俑者，但这两人都是叛逆者，不会完全执行上级的意图。这样来看，海伦这个人也是极其复杂的，他也第一次关切起李慧妍的去处，如果按照安德斯所说，海伦越狱潜逃后，必然带着李慧妍远走高飞。

　　@光辉岁月青青子衿 2017-08-14 11:07:11
　　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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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辉兄弟！！

　　1037

　　这件事非常诡异，从头到尾都没有漏出半点破绽，首先海伦出现，用魔术变出了艾薇儿的前夫詹姆斯上校，后来又让李慧妍见到了自己的妈妈。但是，见证者诺兰和李慧妍都在理论上消失，一个死亡，一个被海伦自己带走，真是“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詹姆斯这厮不是被安德斯和自己派到苏联潜伏了吗？他不可能出现在现场的！而李真玉早就牺牲，她也不能复生来演魔术，那么，真的有他们的替代者？龚剑诚想到真娴在魔术理论上可能还活着，心里涌起了无限希望，但随即就是万般凄凉……

　　龚剑诚陷入暂短的失忆，脑海里涌现出美丽的妻子拿着红辣椒在汉城家里旋舞的情景，禁不住泪眼朦胧。他轻轻地擦去泪花，重新回到床前，将唱片放在包里，默默地凝视窗外。想到歌曲，想到歌曲中可能藏有的密码，他必须回忆一段自己不曾经历，但在CIC内部高级特工阅读的会议纪要上，曾经描述过的一件事。
　　那是李奇微将军打算开展对志愿军的反击战开始阶段，CIC和308军事情报部队联合召开过一次情报研讨会。参加人员主要是无线电情报系统和军事情报系统的处室负责人。萨温中校负责召集，主要参与者是通讯处的卡林顿上尉、行动处乔治上尉、卡尔中尉、跟踪处的霍恩中尉和奥莱克少尉，技术专家考尔博士和中情局赖斯中校极其两位助手，还邀请了空军情报单位的代表以及第八集团军情报处的两位副处长。

　　@对面的天空2016 2017-08-14 22:04:24
　　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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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兄弟，您辛苦！

　　@九月勋爵 2017-08-15 13:50:22
　　老赵辛苦了！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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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勋爵兄弟，感谢您！

　　1038

　　安德斯首先分析美军战略形势，并宣讲李奇微将军两次作战行动——“霹雳”“杀手”行动所取得的战果。简报详细
　　“准将，我得到了一个比较特别的情报，”通讯处的卡林顿上尉说，“是我们俄语翻译碰巧听到的，当时是两个苏俄飞行员在空中用俄语谈话……没使用暗语，说的很随意。”
　　“什么情报！”安德斯问。
　　“两个苏俄飞行员说，他们要将3800吨的轻质汽油运到安东，觉得时间有点紧，他们说还有半个月，估计是三月底使用所以在抱怨。我怀疑中朝会在四月初发动有规模的空军作战，这些油料足够一个空军师使用一个月。”
　　“你的分析不错。不过，排除了他们故意而为吗？”安德斯不信任地问，“我们的苏联客人时常迷惑我们。”
　　“我想不是，因为背景能听到俄语播出的杜那耶夫斯基所配乐的新影片《幸福的生活》中的主题音乐，大概叫《红梅花儿开》，他们似乎很喜欢这首曲子，所以在听收音机，并相互谈了几句这部电影的情节，第二次他们在运输油料的途中还打了招呼，波段频率我们已经掌握了。”卡林顿说。“另外，我们在东京的监听电台也听到了朝鲜第六军团两个军官的抱怨，他们正在挖掘战备工事，据说是三月三十一日的最后期限，情报分析估计敌人在四月份会有一次反击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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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志成上校继续说：“舍门号被击沉后，美帝国主义者1868年3月再次派侵略船‘谢南迪亚’号入侵大同江，大肆烧杀掳掠。这时候，万景台的人民群众组织义兵，齐心参加了保卫祖国的战斗，金膺禹先生站在前头，率领民众击退了侵略者。金膺禹先生为祖国和民族奋斗了终生，他的爱国一生将永远载入祖国青史。”
　　作战室内的全体军人都热烈鼓掌。龚剑诚也受到感染，跟着鼓掌。林志成悄悄看了一眼龚剑诚，问道：“首长，同志们的热情很高，您就简单讲几句，讲什么都行啊！”
　　林志成给了龚剑诚一个台阶，说实话，他对 的故事了解甚少。大家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龚剑诚。龚剑诚凛然地看着大家，不管肚子里有没有真货，至少真娴给自己讲过的朝鲜人民抗击侵略的故事还不少，倒也气定神闲。
　　“同志们，志成同志给我们讲了一个深刻的故事，我们朝鲜是一个统一的国家，但列强入侵，受苦受难一个多世纪，但朝鲜人民绝没有屈服过。朝鲜本来是一个国力极强的国家，我们在和日本的战争中从来没败过；文化历史要比隔海相望的日本更辉煌。可是，如此强盛的国家，由于李朝500年腐朽政治，在西方列强工业革命后，一朝落到亡国的悲惨境地。”
　　龚剑诚的脑海里，还保留着李真娴讲述过的朝鲜故事，由于刚才见到的女兵酷似真娴，他的情绪也受到极大影响。“日本鬼子用刀枪吞并了我们的国家。把国权出卖给日寇的奸臣，乙巳五贼坑害了我们的国家。然而朝鲜灵魂不是逆臣贼子能出卖的。

　　传错了。不是这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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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梅花儿开》……龚剑诚熟悉这首曲子，但他没有卡林顿关于任何听这首歌包括此后对苏联歌曲的任何技术上的怀疑，强大的CIC侦听和破译系统都未能发现异样。因此，可以肯定地说，龚剑诚是第一个发现这个秘密的人，当然这要归因于艾琳娜的提醒，是她的舞蹈才促使他积极主动发现了唱片中的秘密。
　　但是，世界上的事物往往如此，知晓了别人的秘密就等于得到了一张对你信任开出的远期支票，当你怀着冲动的好奇去兑现的时候，得到的绝不仅仅是愉悦的幸福、充足的知情权所加盖的全套友谊信赖的印鉴，还有背书人所承担的道义上的责任和保守秘密的义务。
　　“但是，必须记住，谎言流通起来，也是一种货币。”龚剑诚提醒自己。
　　艾琳娜的秘密意味着龚剑诚今生攥住了她的把柄，但这把柄如果烫手，龚剑诚将面临严重的烧伤，那是友谊情感的熔锻，还是美人阴谋计的野火，只有龚剑诚自知。他该不该将这个秘密告诉安德斯，或许这将让CIC彻底破译苏联情报机构最深的秘密，不过有那种可能性吗？龚剑诚反复评估了歌曲隐藏的冗余音符密码，这种东西是压制在唱片上的，也就是说一次压制后，不可消灭，唱片到任何人的手里，都会听到那些秘密，当然如果不提示，根本不会想到在那些冗余的音符里能找到秘密，这就是暗度陈仓的秘诀所在。可是，即便找到了音符秘密又如何呢？那不过是一个片段，自己手头上的唱片“草原啊草原”被他洞察，可也仅仅留下点点乱码，他相信这个音乐密码本根本无法找到，艾琳娜不会给，况且龚剑诚分析，苏联情报机构也不一定给艾琳娜，因为她已经被怀疑，她或许知道秘密，但她不会解开。没有密码本，任何解读都毫无意义。

　　1041

　　为什么艾琳娜执意要将这个唱片给自己？当然是一种友情的赠与，但她首先是一个“告密者”，她要做的事就是不留痕迹地泄露一个秘密给自己，或许，更深的秘密她并不知道，以她现在的地位和身份，很难得到苏联情报总局的高度信任。那么，她是否有意让自己探查呢？龚剑诚首先假设艾琳娜将要受到迫害，这样一切都顺理成章，而要判断她是否有安全之虞，是需要第三方反馈的，这个暂时做不了。但无论如何，这个唱片是最好的也最有说服力的载体，如果将这个东西给安德斯，他肯定毫不怀疑是龚剑诚和艾琳娜的亲密关系，也不会怀疑他有意而为，因为唱片是压制的，龚剑诚做不了。

　　龚剑诚不再回忆，他知道艾琳娜的泄密并不那么简单，这音乐密码的背后，也许还有深刻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就可能与我志愿军即将进行的五次反击战役有关！这是他的第一个直觉，因为艾琳娜的唱片密码早就引起过CIC的注意，但他们的顺风耳只听到了《红莓花儿开》，却没有听到舒缓的音乐背后，暗战的枪机保险也已经张开。想到这里，他不想再徒增烦恼，生怕想多了会影响今后的判断，就用湿毛巾擦了擦脸，思念美丽妻子的回忆在毛巾掠过的瞬间，就在穿衣镜里成为感伤却倏尔即逝的镜花缘。
　　龚剑诚让自己的心情焕然一新。

　　1042

　　时间不早了，龚剑诚想出去吃点饭，顺便看看贝鲁特的风俗习惯，也不虚此行，然后准备做回程后应对杜鲁门行动小组。他看看手表还有时间，就首先打开瓦格纳给的铝制皮箱的无线电收发报机。打开电池开关，拉出柔性天线，抽出密码锁盘。果然，在这个表面看似普通三组密码锁的表盘上，密密排列字母和数字键，确和打字机的键盘无异。他按照约定的呼号，向瓦格纳成员发出了三遍联络语“Devotion”的缩写DV，两分钟后即收到回复：WS，即Wagnerian Symptom瓦格纳症的缩写。
　　龚剑诚马上用纸编译密码，使用Russia With Love按照019间隔，将这里发生的事告诉了瓦格纳，主要汇报福克斯和维尔纳双双被狙杀死亡的事，最后做了检讨，自我批评自己对安保重视不足，不过他毕竟责任有限，这次交换龚剑诚不是负责人。随后他也提到了美国这次交换组打算隐瞒福克斯死亡的事，并编造贝鲁特的福克斯身份为假。用时将近二十分钟编译完毕，即点击红色按钮发射。几秒后，红色灯闪亮，表明这个压缩信号包已顺利发送完毕。龚剑诚等待瓦格纳的指示，但这需要一段时间，因为对方收悉电文后要进行脱密，然后根据形势分析研判，汇报给他的上级，才最终形成对龚剑诚的辅助性指示。

　　@九月勋爵 2017-08-15 13:50:22
　　老赵辛苦了！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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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勋爵兄弟您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