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解密的“余则成”档案:《祖国,请别叫我间谍》

  1843

  “听说共军进攻的厉害,不过我联合国军线阵也固若金汤!”龚剑诚将大信封收起来,暖融融的,但脸色表现出很配合切尼谈论战况的紧迫感,而且故意说了这句“不合时宜”的话。
  切尼苦笑地摇摇头。“根本想不到,志愿军在全线至少有二十个军在进攻,没有像以往那样穿插美军部队,而是将南朝鲜第一师、英军29旅、土耳其旅、比利时营、波多黎各65团,南朝鲜第六师这样的杂牌货给围住了,我刚路过参谋长办公室,就听艾伦对电话大吼大叫,目前最要命的是英军防线出现了溃口。29旅正面防线宽15公里,昨天我听说阵地还被精明的英国绅士们布置得非常严密,雷场和火力点搞的很合理,他们的指挥官还在吹风会上信心十足。不过正如你所言,现在联合国军内部出现了傲慢与偏见!”切尼居然提到了一部小说的名字,他指出,“现在一线接敌部队还是杂牌货,就拿西线的进攻态势看,最前面是比利时营、土耳其旅,他们的后面是英29旅,再往后是美第三师,你见过世界上有这种刀头软,枪杆却硬的标枪吗?敌人就是从比利时营和南朝鲜人那里取得突破的,还有土耳其人,更是不堪一击,那些习惯挥舞马刀追砍瓦格吉尔羊的突厥人,当初怎么被中国人赶出西域的,他们今天依然是手下败将,我真怀疑司令部为什么让突厥人顶在第一线。”
  “哦,看来形势和敌人前几次战役大同小异,又从我们的薄弱环节突破了。”龚剑诚明知故问地说。
  1844

  “但这次共军对南朝鲜人和土耳其、比利时人不感兴趣,艾伦正在对英29旅参谋长嚷嚷,英国人说他们的对面至少有一个军五万人的生力军,艾伦不信,认为志愿军会和今年一月一样,从英国部队身边绕过去,他们的目标是美国人,可这次29旅参谋长坚信敌人是冲他们来的,他们恳求后背的美三师顶上来,可艾伦和范弗里特将军都不同意,认为这次敌人的目标不明,现在到处请求火力支援,所以并没有认为英国人受到的打击更严重,艾伦说敌人不会恋战,很快就会穿插过去,这是他们的老战法,要求他们据守山头防御,要发扬砥平里三面被包围后的23团作战精神。”
  龚剑诚心里明白我志愿军的打法,也知道这次就是冲英国人来的,总部已经告诉他,此次战役要沉重打击以英国为首的仆从部队,瓦解敌人联盟,所以艾伦参谋长的命令无异于让英国人自掘坟墓。
  “可我担心英国人顶不住,接下来就是美三师。”龚剑诚提醒说
  @wangt777 2018-01-09 22:21:39
  纯黄贵族,加入部分廉价低等的铜铁。比喻太贴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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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感谢小王弟弟表扬!
  1845

  “这个时候,我们又能怎么样呢?”切尼说。“我熟悉29旅部队,顶在对前面的是格洛斯特郡营,全营622人,加上配属的其它英军和侦察部队一共773人,装备精良,而且有旅属炮兵营的强大火力撑腰。可是英国人还是没有经验,共军一个分队强攻,他们就全力以赴,结果是假,声东击西才是真。就在英国人顶的最凶猛的时候,临津江那侧至少一个团的部队突然从他们的眼皮底下渡江,前后不超过十分钟,英国人甚至连开炮的机会都没有。就连29旅参谋长都惊叹,中共志愿军潜伏水平好比鳄鱼!他们是怎样在眼皮底下蛰伏一个白天不暴露的,这真是个谜!结果这股生力军也加入了围攻,英国人危险了。”
  切尼不想多说,用随身携带的便笺给龚剑诚写了个电话号码,然后面色凝重地看着龚剑诚。
  “你觉得这一次我们会退出汉城吗?”切尼认真地问。
  1846

  龚剑诚想了想,摇摇头。“不,这次和去年年底不同,那时候我们从清川江一路向北,没有防御体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临津江一线几乎没有防守就放弃了,汉城不过是秋风横扫下的落叶。但现在我们从堪萨斯线到汉城至议政府的那道坚固的无名线,期间有两三道防御体系,而且我们扩充了空军,增强了海军在元山外海和大同江口的压力,敌人断然不会为了一个汉江冲积平原上的一个城市而付出重大牺牲。”龚剑诚说,“我读过毛泽东的著作,在军事方面他是一个游击战略的专家,可以说是开创者,他不主张占领大城市,尤其是装备落后的情况下,要避免在大城市和敌人消耗。所以,我倒是有两种想法,不知道是否成熟。”
  “哦,你讲讲!”切尼很迫切地做出手势。龚剑诚直截了当地说:“根据共军擅长大兵团运动战和游击战结合的特点,我认为,他们要么重兵长驱直入,五十万部队跨过三七线,逼近洛东江,并用最快的打击占领釜山,当然这需要粮食和弹药补给,不过中共是一支能吃苦的部队,他们的士兵在长津湖啃着几个冻土豆照样击败了我们的陆战第一师,这是公认的事实,所以,不能怀疑彭德怀这次会全力以赴,争取整个朝鲜半岛,另外他们还善于抢夺物资,东线和西线最边缘都是南朝鲜师,他们保护能力很弱,志愿军很可能会从他们那里弄到粮食和弹药,否则难以为继。”
  1847

  龚剑诚想了下,继续说:“敌人的第二个战略企图是速将我军拒之门外,这个门就是铁原之南,共军会以占领汉城至元山的铁路和公路为主要目标,务求将我联合国军两栖登陆和前线步兵割裂开,这样,我们就难以对敌人侧后方实施包围和纵深打击,他们就仍然像铁桶一样无法被击破,所以从这个层面讲,敌人这次春季反击战很可能是虚张声势,目的是迟滞我军的战略挤压,若能得手,就重新夺过三八线以南的土地,然后等待谈判。”
  “谈判?”切尼似乎有点孤陋寡闻。“怎么会谈判?战争目前有扩大的趋势!这不符合常理。”
  “我听说国务院的代表正在接触苏联驻联合国代表马立克,这是一条小道消息,不过也许是真的。”龚剑诚谨慎地透露说。
  “我觉得不可能,我军目前士气很高,这个时候不可能谈判。”切尼对这个暗示不感兴趣,也没有相应的政治敏感。他想和龚剑诚谈谈更高层面的思想,便推心置腹地说:“还是联合国军内部问题,战斗力不齐,相互不能心甘情愿为之牺牲,这要比我们的敌人要差得多!”切尼指出:“比如对英国部队的安置问题,就十分矛盾。
  @依恋长江2017 2018-01-10 09:16:49
  冬天快要过去,春天还会远吗?祝老赵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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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长江兄!!春天不会远了!!老赵坚持!!!兄弟也好心情
  1848

  英军战斗意志不坚定,已经有血的事实验证,可却部署在了第一线,不但关键时刻顶不住,还让英国人对美军很不满,他们经常抱怨说,在几次战役中,他们都掩护美国人撤退,是送死的角色!美国人不把他们当兄弟,已经没有了诺曼底登陆战时的亲密。所以在英军部队里,厌战情绪很浓,这种情况下,我们就必须考虑我们自身的问题,是否给予英国佬的待遇比我们差,是否我们真的把他们当成炮灰投送给中国人,这都是需要反省的。”
  切尼说话公允,他强调说:“还有一点,我对目前美军的战场表现很不满。一线部队习惯了原来的机制,可战争是推动技术进步的动力,也是检验技术应用能力的考验场。说实话,我认为不及格,这不苛刻,有人总对美国这部战争机器是世界一流沾沾自喜,可为什么在对付贫穷落后到世界倒数第几名的中国军队方面显得简单、血腥却没有效率?我们拥有全世界最顶级的科学家、军火制造厂,拥有经过二次大战战火考验的伟大的军队,却用了四个月的时间反攻一百多英里,我们的对手没有坦克、飞机,大炮也都是日本人、蒋介石集团遗留在战场上的垃圾货,他们的军人甚至连双皮鞋都穿不起,有的士兵还穿单衣在冰天雪地里战斗,就是这样的武装,却让我们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1849

  想想看,一百英里,几千架飞机、万门火炮,还有数千辆坦克、自行火炮、千万吨的白磷弹、重磅炸弹、凝固汽油弹,就是世界上最跛脚的驴子!在草料如此充足的情况下靠打滚儿也能滚到这一百英里,可我们全副武装的士兵却还在小心翼翼踩踏志愿军撤退时留下的足迹,一点点试探北进,试图嗅到朝鲜稻田里、这些诡异足迹中藏着的志愿军胶皮鞋里特殊的汗臭味儿!我们已不是沙漠雄狮,更不是美洲豹,而成了地地道道的阿拉斯加雪橇犬,为着本不存在的黄金,就为我们的脖子上除了光荣的使命,还有那块所谓联合国警察正义行动的狗牌而别妻离子来到这贫瘠的朝鲜作战。虎头狗(沃克将军绰号)已经死了,可我们还在像猎犬一样不停地往前嗅着馋血的金沙……我们害怕树林、害怕雪野和田间哪怕任何一丝微风草动,当我们发现了这种危险,就会呼叫空军和炮兵将那里变成火海。
  老赵就传这么多,晚上从老妈家回来太晚。今天骑车整45公里。温度也是最低的一天。零下20度左右。不过反而神清气爽。葫芦岛北风空气好。南风就不行了。晚安同志们!
  1850

  可是,亲爱的龚,你听说过历史上有用烈火烧毁过一个民族的战斗力吗?不,没有,我们越依赖钢铁和炸药,士兵的精神就越薄弱,这一点我算看清楚了,有些士兵为了光荣负伤离开朝鲜而感谢上帝,可我们敌人的士兵却为负伤离队不能继续战斗而伤心落泪,他们愿意去死,愿意去冲锋,理由非常原始,就是保护他们的妻儿不受侵略和涂炭,这种场面我们的先辈在屠杀印第安部落时经常描述,可惜,同是黄种,中国却不是印第安人!这个民族具有聪明的大脑,具备伟大的团结协作和献身精神,他们反击的思想其实很简单,背后就是祖国,他们没有退路。如同当年五月花号的后裔对付西班牙和法国殖民者以及英国军队一样,他们会血战到底。”
  切尼上校是很务实的人,他从不隐藏自己的观点,也不吝惜对他敬畏的敌人的赞扬,即便这段话可能会动摇军心,可他愿意与龚剑诚私下里分享。
  “上校,我想美国有强大的战争资源,这一点我相信,打败中朝这场战争是时间问题,虽然我们上面时常为能否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战而焦虑,但最终的结果是,我们会赢得战争,因我们有全世界道义上的支持。”龚剑诚安慰切尼说。
  1851

  “焦虑?是人类避免更大灾难的一种精神本能。”切尼看了看窗外,远处隐约可见的地平线远端的战火,“焦虑的情绪笼罩一位政治家,他就能反思自己的思想,同样情绪笼罩在军事家的心头,就能帮助他完善作战计划,做好未雨绸缪。但这种情绪千万不能笼罩在士兵身上,因为这种精神上的压力帮不了他,反而会让他在战壕里痛哭。现在最遗憾的是,我也有了这种情绪,不知道是要反思这场战争,还是拿着十字架哭上一场,所以我今后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不会具有勇士和军人的意义,充其量是一种本能。”
  “上校您的思想境界我只能读懂一半,”龚剑诚其实领悟了切尼的厌战情绪,这是此前所没有的,或许辛苦遭逢更能让一个头脑清醒的人认识到环境和自己的关系。“不过,为了那模糊的另外一半,我会全力以赴帮助您,直到他们清澈起来!”
  “对不起,我的心情自从麦克阿瑟将军突然解职,还有威洛比将军黯然离去就变得很糟,不要受我的影响,其实我不会在我士兵面前讲这种话,可我只希望与我一起战斗的人头脑清醒,不要盲目乐观,更不能轻视对手。”切尼有点如释重负,从东京被贬谪后,就一直苦闷, 如今他找到了倾诉对象,一吐为快,或许还因为龚剑诚无论如何不会说反驳的话,也不会出卖他。
  1852

  龚剑诚感动地听着,品味着在切尼上校这段几乎可以作为志愿军出国铭文的外国人的评语默默无语。切尼似乎被自己的说法感到激动,他缓了一下口气说:“我们很被动,一直被动,有侦察机,有无数的南朝鲜人在冒死为我们打听消息,可我们却没能占什么便宜。看似我们什么都知道,其实我们他妈的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那些南朝鲜人看我们是老爷,是将军,是解放者,不敢说敌人的好话,不敢报告敌人士气有多高,这些奸诈自私的南朝鲜无能者希望我们更多地帮他们打架,甚至希望为他们去死,因为南朝鲜的军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骨气的杂种,他们逃跑不全是因为害怕G//Cd,而是希望美国人顶住!”
  “我的话多了,可这不是我说的,联合国军每次军事会议,我都能听到这种牢骚,起初我瞧不起那些怕死鬼,可是后来我看到扔掉了枪支往南逃窜的一群南朝鲜士兵想用枪截住他们,反而有个家伙拿着棍子要砸死我的时候,我信了,信了狗杂种的定义不光是杂交的品种,有时候也包括像日本韩国这些被人杂交的单一民族。”
  @月亮湾a 2018-01-11 15:55:42
  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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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亮湾兄弟好!
  1853

  龚剑诚真想笑,切尼的话实在太刻薄太风趣。“上校对南朝鲜人的性格看的真透,他们的确如此,当年被追赶到洛东江的时候,他们表现的如同丧家犬,可如今回到了战争开始的地方,南朝鲜人就开始对美军小步向前说三道四了。”龚剑诚谨慎地对南朝鲜人的嘴脸给予负面评价。切尼遗憾地摇摇头,无奈地说:“包括麦帅和杜鲁门他们都不了解这里,当然,我们不能推卸责任,现在必须改变一下和南朝鲜人的关系,要平等,无论是光荣和死亡,都要均摊,这才公平。所以,要让他们主动去战斗,没个平行电台不行,当然,我让拟把资料拿去,也有个人目的,谁知道哪一天撤走我们很难见面,而这项改革的工作,我想由你率先来做,艾伦参谋长那里我认为他会同意!”
  电话铃声响了,切尼上校接起电话,是副参谋长打过来的,通知他准备和参谋部一起撤退到大田,他耸耸肩,无奈地指了指龚剑诚的密码那个信封。“帮我研究一下,到大田我会直接向艾伦参谋长汇报你的提议。”
  1854

  “感谢上校信任!”龚剑诚庄重地敬军礼,分别前,表达了自己的夙愿:“祝福您上校,希望伟大的战争之神这次能保佑我们!”
  “谢谢!和我要保持联系,祝你好运!”切尼上校也还了军礼,两个人拥抱告别。

  这是一次奇异的空中旅行,龚剑诚在午夜时分乘坐美军一架飞往釜山基地的C54飞机上有幸眺望到了发生在三八线以北的这场世界历史上都可称为波澜壮阔的战斗。中国人民志愿军七十余万雄狮在两百多公里的战线向联合国军发起进攻,飞机在起飞后特意飞临汉江上空,居高临下得以看到了西临津江口到开城之间的这场战斗,只见地面大江如鳞状的巨龙在一次次爆炸的闪光中发出耀眼的光芒,由于西部临津江江面宽阔,地处平原渡江战斗的难度相当大,我西线刚刚进入朝鲜作战的杨得志19兵团之63、64、65和人民军第一军团部队此刻正在前赴后继过江,但是,由于美军刚刚建立起一条拱卫堪萨斯线的十英里辅助怀俄明线,美军主力师到现在为止还未伤毫毛。美军的替死鬼炮灰们正在怀俄明线上鏖战。南朝鲜第一师、土耳其旅、比利时营和配属于美军的波多黎各65团等杂牌军和南本土部队借助美军提供的猛烈炮火和飞机坦克支援,与我渡江部队展开了殊死搏斗。
  1855

  龚剑诚的眼角在星星点点的萤火中闪烁着湿润的东西,飞机上都是运回釜山去的第八集团军机密战斗档案和行政命令等卷柜,还有一些刚刚投放汉城稳定市场的货币,宪兵们打着盹,对下面发生的战斗漠不关心,只有龚剑诚巍然坐在舷窗边,尽可能眺望着流火的临津江地面,但是,渐渐地随着飞机转弯向南,一切都归于黑暗。
  这是中国乃至世界历史上最不寻常的一夜,如果没有1951年4月22日百万大军投入反攻的这一页,中华民族今后几十年、上百年的历史可能要改写,因为这标志着中国人民能够真正发动一场主动反抗外来侵略的战斗,而且对手选择的是军事、经济、科技和所谓国际“道义”占绝对优势的美帝国主义,从这一天起,中美已成为真正意义上平等对垒的两个关系到世界命运的战争集团。如果将朝鲜半岛这座巨大的战场比作中国的象棋盘,那么三八线就是敌人可逾越却不可能轻松跨越的楚河汉界。也正是从这次反击战起,志愿军与敌人进入了“善胜者不争,善阵者不战。善战者不败,善败者不乱”的军事演绎时期。
  @水清方有鱼 2018-01-11 21:36:43
  保重身体,东北室外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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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水清兄弟挂怀老赵!!!是啊,三九天是很冷的呀!
  1856

  龚剑诚的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一幅兵法地图,他默默地为祖国亲人、同志们祈祷和担忧,因为在上飞机前,他听到的内部情报是,西线志愿军佯攻区域并没有被实际突破,而中线美韩军也没有丢失太多阵地,这让龚剑诚为祖国部队捏一把汗。他的脑海浮现出战场态势,双方第一线部队都已经接触,不过对于志愿军方面,龚剑诚并不知情,但有四个兵团参加这次反击战,他是知道的。而美军方面,他已完全了解。
  西线:美第一军指挥美第3师、第25师以及南朝鲜第1师位于汶山里以东地区,其先头部队南朝鲜第1师的肯年团在开城和石柱院地区。美第2师15团是第一军预备队,位于第三道防线的议政府,后面就是汉城。
  中西线:美第九军指挥美第24师、陆战第1师以及南朝鲜第6师,位于芝浦里至大利里一线。比利时营、土耳其旅、英二十九旅一部为第一线主力部队,29旅其他为靠近西线南朝鲜第一师。
  中东线:美第十军指挥美第2、第7师、荷兰营和法国营以及南第5师,位于九万里到元通里一线。英27旅在加平一带为预备队。
  南朝鲜第三军团指抨的南朝鲜第3师位于元通里至寒溪岭一线。南朝鲜第7师位于县里,担任预备队。
  东线:南朝鲜第一军团指挥的首都师、第11师在杆城一带防御。
  美骑兵第一师,空降187团和南朝鲜第2师,位于春川、水原、原州为总预备队。
  @lyt9198 2018-01-12 09:59:03
  !电视剧风筝看玩了,此剧本磨砺五年,拍摄208天,审核四年才公演,如此艰辛描述一个地下工作者,和你老赵的是一样的,老赵,你的作品会有出版之日的,我们都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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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yt9198 感谢LYT兄弟的祝福和公正的判断!是啊,风筝大家反应不错。只是龚剑诚和柳云龙还差好几座山。那个时代手心手背,演绎出来都是出不了中国两个字。可龚剑诚面对的是美国。我国至今也没有一部书,一部电视剧,正面对抗美国情报机构。所以,这部书可能要三个“四年”甚至更长。
  1857

  龚剑诚熟悉毛 党zhongyang在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的作战方针,一般是集中优势兵力专打敌人的薄弱环节。这次虽然双方在犬牙交错的战线已经没有出奇兵的悬念,但结合美军方面的布阵,龚剑诚猜测出此次我志愿军西线十九兵团和zhongyang突击的三兵团将主要打击南朝鲜部队、英联邦部队和土耳其、比利时等杂牌军。只是,在西线拱卫汉城的美军炮兵部队十分密集,临津江突破地域宽阔,地处平原,冲锋部队肯定会受到敌人狂轰滥炸……击左则视右,攻后则瞻前。两生勿断,皆活勿连。阔不可太疏,密不可太促。与其恋子以求生,不若弃子而取势,与其无事而强行,不若因之而自补。龚剑诚默默地在心里为志愿军将士们的安危心生焦虑。
  1858

  1951年4月23日,釜山。
  上午,龚剑诚给香港文益焕部发了一份电报,告诉他注意盯紧大陆来的一个叫欧明的人在港行踪,并告诉他欧明的飞机是明天,因此他只有一天时间来活动。为了不引起对方歧义,龚剑诚特意叮嘱文益焕,一定不能打草惊蛇,要保证这个人的绝对安全,这也是安德斯准将的命令。
  上午十点,龚剑诚和乔治共同组织召开了CIC紧急工作会议,龚剑诚传达这次汉城之行司令部的一些指示,尤其是中朝反击战役已经发起,前线吃紧的情况下,作为情报和反谍报的大本营,军事反情报局承担着许多军事情报搜集整理分析,以及在军事系统监听和反谍报的重任。
  气氛是沉闷压抑的,因为卡琳顿少校和美国来的X上校仍然没有消息,崔忠浩第一个做检讨。他说对夜总会的残留物做了化验,技术处没能检测出任何药物痕迹,但因为至关重要的酒瓶子被拾荒者捡走,龚剑诚对崔忠浩的检讨并不在意。
  @长白顽石 2018-01-12 10:21:58
  楼主你好:你描写的是那一代人的实际情况,可歌可泣!感动天地!但楼主你看,中国比较认可的是搞阴谋的没有什么好下场。潘汉年,康生,,,,,,。我看不管到那个时代在人类中总有另类,这些人就是另类。搞阴谋的人没有几个好结局!为了和谐,祝楼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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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长白兄,阴谋阳谋,不同民族角色叫法不同。美国入侵伊拉克,当时是铲除萨达姆,全世界都为之叫好。所以美国的运筹就是阳谋。可如今拉登死了。伊拉克水深火热。人们才知道,美国那叫阴谋。但是,我认为对于自己祖国的先辈,只要有益于人民的作为,牺牲都是英烈。谁能知道未来的日子,康老不被重新评价呢
  1858

  “大敌当前,许多军事情报工作摆在我们眼前,现在重中之重是做好和第八集团军情报处的接口,空军,海军信号单位的联络,”龚剑诚对大家说,“我们在汉城的同事目前都投入到了一线,所以我们要做好和308部队的衔接,只要前线特工取得情报,就必须立即进行分析研判,不能过夜。另外,我将汉城的308分成13个小组,要求他们每个组有一个组长,将情报汇总后发到总部来,现在我们对现有的案子一律暂停,全力以赴做军事情报汇总和筛选工作,而且我对卡利和伊莱克少校吩咐过,审讯战俘的记录要单独用飞机送到釜山来,敌人这次发动了大规模的反击战,但是目前突击方向不明,战略意图不清,所以我们每一个部门都承担起新的义务,就和去年在大邱时做的那样,成立战时情报分析处,我、乔治少校和考尔博士分别带一组人判断敌情,无法确定的情报由我们三人讨论决定,要每隔三个小时给司令部情报处和作战部队的情报部门发送一份简报,如果没有情报,也要告诉他们暂时没有。对前线发回需要确认的,务必在六小时内给与回复。”
  龚剑诚的工作作风是很求实而严厉的,任务分派之后,会场一片肃静。
  @15237913947 2018-01-11 23:21:42
  写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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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3947兄弟鼓励!
  1859

  “一切为军事胜利服务。”龚剑诚最后告诫全体,“一个月内暂停各种休假,就这些,大家去忙吧。”

  查普曼秘书拿来了几份东京来的电报给龚剑诚批阅,一份是东京441分队指挥官罗素上校的指示,请战区总部注意美国联邦调查局来的那些档案材料。龚剑诚没心思在这方面,将电报甩给了卡尔。另外一份是林湘专门发给龚剑诚本人的,简单说了她目前已经和上校见过面,上校对龚剑诚叮嘱,在敌人反击战期间,行事要果断,不必凡事都找他,可以自行决断,这等于给了龚剑诚很大的权力。
  还有一份是CIC东南亚大区第430分队指挥官米兰诺少校给战区总部的电文,由于安德斯授权龚剑诚阅读一切材料,因此,查普曼就将这封绝密电报给龚剑诚看。内容虽然不出龚剑诚意料,但也因内容的张力十足而非常紧张。
  1860

  “绝密。
  CCI澳大区23号。
  总指挥官阁下,我的谍报人员在英国秘密情报局香港政治部考克斯少校那里买到一份绝密材料,是大陆来的一个名叫欧明的人携带的一封密信照片,就在其住宿宾馆时行李箱的夹层中隐藏,被MI6特工拍照。据考克斯少校的政治部特工调查,此人是中共很高位置的外交部干部,和美国复兴银公司泰国总部的卡梅隆先生和夫人有特殊关系,卡梅隆在抗战时期曾经在中国做生意,和这个欧明交情不浅。欧明买的是4月24日去往雅典的英航机票,可能最终目的地是去东欧的罗马尼亚和匈牙利。密信内容十分重要,我即派人立即乘坐航空公司飞机去釜山,面交于您。”

  米兰诺是何许人?安德斯暗藏的利刃,这个人龚剑诚至今也未见过,据说他当年在上海期间是安德斯指挥的东亚地区情报员,了解许多关于安德斯的秘密,是心腹中的心腹。不过这封电报有些出乎龚剑诚的意料,安德斯准将并没有在电报里告诉龚剑诚,他已让米兰诺少校打听大陆欧明的事,可从这封电报得知,米兰诺少校是买到的情报,或者说是MI6的政治部特工主任考克斯“卖”给他的,其中交易龚剑诚不想知道,这也说明,安德斯的确没有让米兰诺执行任务。这个敏感的时候,米兰诺突然收到了这样一份情报,让龚剑诚产生了不少遐想和担心。
  1861

  “欧明”是谁?龚剑诚最担心也最想到的就是李克风首长本人。但是,从一系列的信息看,又不可能是首长,因为这位化名“欧明”的同志很早就和美国复兴银行泰国区负责人卡梅隆夫妇关系不错,说明他长期在外。而前不久他又签订了一批橡胶采购合同,克风首长显然是不可能分身去东南亚,但是,事情也不一定那么简单,龚剑诚不是在香港见到一次李克风首长吗?
  能携带这样密信的信使,纵然不是李克风同志也会是相当级别的干部,是他的疏忽,还是故意而为?狡猾的英国秘密情报局可不是吃素的,既然能在他从不离身的行李箱夹层得到密信,恐怕对“欧明”同志的身份也能有八九不离十的调查。
  密信会是什么内容呢?龚剑诚现在既想看到,又不想。因为那是只有安德斯本人可以亲启的信件,他不过是代行一部分职务,如果贸然看了,后果不堪设想。
  老赵就传这么多,风筝电视剧演完了,许多朋友对龚剑诚提出期待,但愿有那么一天!我们每天在这里聚一聚。老赵辛苦一点,没什么。聊的是历史,想的是未来,写的是春秋,行的是正路
  @对面的天空2016 2018-01-13 12:25:43
  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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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兄弟!
  1862

  “飞机什么时候到?”龚剑诚问查普曼秘书。
  “是今天下午三点,英国驻香港海军陆战队的喷火MK18式战斗机,飞行员直接投递,我准备亲自去机场取。”查普曼小姐说。
  “好,你收到之后,立即给东京的林少校打电话,告诉她有一份430部队来的密件,需要安德斯将军亲自审阅,我无权看。”龚剑诚决定不看这封信,既然总部首长暗示了他的行动是一个策略,那么,他何必要“蒋干盗书”呢!
  查普曼点头:“好的,中校,我收到之后,立即封存。”
  “不,你将这封信交给领事馆,作为外交邮袋加急送往东京,交给441部队林少校手,她暂时不会离开东京。”龚剑诚吩咐。
  “我明白了!”查普曼下去了。
  龚剑诚的脑海还在沉思。欧明事件是他不可控的,与其关注,莫不如暂时等待结果。估计明天文益焕就会发来情报,那时候他就知道更多了。另外,海伦小姐既然已经领命,必然会在欧洲准备行动,而海伦和瓦格纳以及安德斯之间的特殊关系,是龚剑诚最需要考虑的问题,海伦这个女人到底是何许人也,这让龚剑诚很伤脑筋。从第一层面看,她是加德纳的“维诺纳计划”雇佣的特工,后来可能也加入了zhongyang情报局。
  1863

  而她又和瓦格纳有关系,从她在东京听证会事件前,能用所谓的魔术让诺兰中校毙命而毫发无损,足见其身份重要。
  海伦此次行动必然得到“所罗门集团”的全力配合,而且安德斯幕后的加德纳先生或许也会通过“维诺纳计划”欧洲系统给与协助,海伦必然会得到不少神秘特工的帮助,贴近“欧明”同志,或者接近罗马尼亚、匈牙利等国的外交人员,获取中共zhongyang联络东欧的战略情报。从这个意义上说,海伦是极端危险的女特工,但从克公此次的使命就需要张扬来看,她又是有益的配角,没有她,或许克风首长的许多计策难以实现。

  现在,龚剑诚有两个最重要的使命要完成,都是迫在眉睫的事。一个是给总部投递情报,无论如何切尼给自己的各个部队使用的密电码要交给上级,尽管我们可能没有足够的专业人员能够追踪破解美军每时每刻产生的情报信息,但是,抓住主要单位的无线电通联监听,也基本能搞清楚敌人的动向。做这项工作是极端冒险的,必须万无一失,否则自己将很快被捕,因为这类密电传达的级别都是美军上校和以上,英联邦部队的准将才有资格看到,而切尼将密电码交给了一个华裔,只要稍微调查就能将龚剑诚定位。
  1864

  但是,这个情报必须传达给上级,运用的好,就可以让我军大致掌握敌人的战略企图、军事布放和战术变换,只是,龚剑诚也担心,就是能否熟练掌握美军的军事信号系统规则。在克风首长麾下不乏优秀人才,但是,毕竟我们多年来一直与日寇和国民党作战,对美军的军事通讯体系很不熟悉,即便粗懂,也不一定完全破译美军的密电码,尤其是其中转瞬即逝的信号通讯口令和运行机制。美军的军事密码术语很多,对于外行来说,就是拿着密码本让你解读,也不定领会其中的内容,看懂密电码和军事通讯术语可不光是懂英文那么简单,还要熟悉美军情报管理规则,军情系统的模式,常用军师团之间,营和连队之间,陆军和空军之间的命令行文规范,还需要格外专业和细心。
  即便如此,受我方通讯设施限制,想在我国境内接收美军军事联络信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在目前战役开始之后,美国空军和海军的无线电系统都会启动,尤其是空军,他们的地面雷达和信号导航台很多,也很复杂,我军We/i情报部门的人不一定能准确捕捉到密码图表上单位与单位之间的有用密电交流,由于美军的无线电系统能指挥到连排长一级,所以密码本中许多坐标之间的呼叫,我志愿军情报监听人员不一定能听得到,即便知道频率,也不一定听得懂,
  1865

  美国军队指挥官大多上过军校,他们有严格的训练,指挥系统绝不拖泥带水,因此,最终的结果是,志愿军的破译工作滞后于前线态势发展,或者没有美军不断变更的新作战系统坐标作为参照,这些密电码等于是废纸,而龚剑诚不可能再能给总部提供更新的密电码和部队通讯坐标。

  但是,这些对于苏联情报机构来说,就是无价之宝。他们很熟悉美军的这些战术用语,可龚剑诚敢让总部将绝密情报给苏联同志吗?不,绝不能让苏联同志拿到,美苏冷战,各自都有对方的间谍存在,龚剑诚相信这种东西总部是不会给苏联同志看的,这涉及到“寒风”的性命和潜伏大事。
  1866

  龚剑诚第一次感觉到顾虑重重,本想去联络点投递,但切尼上校给的密电码表还没拍摄成胶卷,不可操之过急。而且上次投递的情报是否已由釜山的交通员同志送达总部,这都不清楚,克风首长如今已执行东欧使命去了,会是谁指挥釜山的联络点呢?他很谨慎,不想轻易再到那个厕所露面,想看看情况再说。
  第二个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李奇微亲自交办的审讯工作。他也要尽快突破,至于元山港摸清敌情,他一个人做不了,需要援助,龚剑诚想到了老金,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已经淡出视线很久了,但这次务必求他帮助,否则想派人进入元山港比登天都难。
  龚剑诚首先和约瑟夫军士长、崔忠浩、布伦特少尉三人来到牢房里,李奇微将军的吩咐是第一位的。
  “才三天的时间,你就瘦了!”打开牢房的门,率先说话的不是龚剑诚,而是孙允珍,她现在毫不掩饰地使用了华语。崔忠浩和龚剑诚都一愣,两个人相视无言,约瑟夫和布伦特是龚剑诚的铁杆部下,两人见到女人很神气,横眉怒步走过去,将孙允珍的脚镣打开,再将其按在椅子上,然后站在一边垂手侍立。
  @光辉岁月青青子衿 2018-01-13 17:07:45
  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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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辉兄弟好!
  1867

  孙允珍的嘴角向上微微拧了几下,代表嘲讽和冷笑。慢慢活动了下手腕子,探出兰花指,看都不看龚剑诚。众人不知道此女这个举动何意。崔忠浩看看龚剑诚,龚剑诚点点头。崔忠浩无奈从约瑟夫老兄的口袋里拿出一个铁盒,是香烟,然后抽出一支,安插在孙允珍的手指尖,并殷勤点燃。
  孙允珍如上了毒瘾的人,使劲儿吸了好几口,才享受般闭了下眼,从鼻孔里依依不舍地窜出几缕过滤后的青烟,似乎对龚剑诚们的恭维有些理会,便歪着嘴角,吊起眼睛看看龚剑诚,不过那表情并不庄重典范,而是如泼妇一样朝着龚剑诚的脚下吐了一口唾沫,轻蔑地说:“这是日本生产的快乐牌,但不是地道美国货。”
  “很识货,孙女士。”龚剑诚冷冰冰地一笑,“哦,对了,您告诉我们共军进攻的准确情报现在已经得到证实,你们的人现在反攻了。”龚剑诚说着又抽出第二支烟交给她。孙允珍也没客气,接过来续上,然后翘起二郎腿,但因腿有伤,她痛苦到脸上的肌肉哆嗦了下,姿态略有改变,只是傲慢神态不减。“给我的奖赏呢?就是两支日本烟?”孙允珍煽动睫毛问。
  就到这里,感谢大家!
  1868

  “还有颗子弹。”龚剑诚冷冷一笑。“有什么话要留下吗?你的时间到了。”
  “这么不讲规矩。”孙允珍嘟哝了一句,脸孔由于这句明显枪毙她的话稍微抽动一下,她的腿僵硬地从二郎腿的状态松弛下来,龚剑诚的决定的确超出了她的幻想,不过没有任何反抗和屈膝的表态。她只是猛吸几口烟,直待烟蒂烧到手指,才猛地扔到地上。
  “好吧,能容我梳梳头吗?”女人沉静地请求。“老娘过去可不是这副模样,读大学的时候,我是演唱队的‘李香兰’,我不能就这样邋遢地走。”女人的脸色随着一丝苦楚的绝望变得有些凄然,但死亡的来临并不能让她有特殊的恐惧。
  “很抱歉,”崔忠浩说,“上头的意思是立即执行,你现在的模样不错,朝鲜民族有你们这些当过朝奸的公民很荣幸,给日本人舔过屁股的李香兰,上路还有什么脸面见三一惨案的先烈!你的死会让许多朝鲜人感到荣幸。”崔忠浩对待朝奸的态度向来恶毒,但孙允珍听了之后面无表情。
  1869

  “别那么刻薄了,崔中尉,我知道的看到的,是你根本想不到的世界。不够我这几天想了很多,唯独没想到会处决我。”她用手简单地整理了下头发,然后艰难地站起来,但由于伤重,还是坐下了。“有一点崔中尉说错了,我不是朝奸,战争时期,我是反法西斯战争的受害者,也是坚定的反抗者,不过这条战线的人到底都不会有墓碑,回归大地,再潜伏一万年,我还是一个优秀的朝鲜人。”女人面对死亡的态度积极,但嗓音略微颤抖和凄凉,可见其或许处心积虑,唯独没有想到反而被处死。
  “为什么认为我们会留着你?”龚剑诚反问。
  “我的命只有一条,死了,却连累几个倒霉鬼一起死,这其中也有你,龚中校,我们脚前脚后吧。”女人的话毫无恫吓之意,她不想解释,只想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站起来。
  “临死还想威胁我!”龚剑诚淡淡一笑,“你的危言耸听也好,处心积虑也罢,都无法改变事实,那就是你马上将被处决。”
  @t_t_s 2018-01-14 06:46:45
  其实您就不应该问老赵要电子版,这可是人家的心血;另外个人感想可以谈,而不应该要老赵按您的意愿来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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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TTS小弟的体恤,小弟是了解老赵的。我对电子版是很在意的,这是对无名英雄的态度问题。反正是公开的,你若想读可以去自己复制,我辛苦十年写这本书都没叫苦,你看了几天就觉得累。那就别读了。但我不好意思对那个人讲。
  1870

  崔忠浩过去要搀扶她,被拒绝。“还是留着那点劲儿去找你们卡琳顿少校吧,你是南朝鲜人,跟他们不一样,还有你姐姐是瞎子,你死了,她就孤苦伶仃了。”孙允珍的话几乎让崔忠浩晕倒,因为他做梦都想不到,孙允珍居然对自己的情况那么掌握。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崔忠浩无奈地看看龚剑诚,意思是,我的一切她都知道。
  龚剑诚面无表情地对布伦特说:“带走。”布伦特少尉和约瑟夫拖着孙允珍就离开牢房,来到另外一间黑屋子里。南朝鲜狱卒打开房门,里面赫然出现了一个简陋的死刑刑具——高悬起来的断头台闸刀。
  来之前,崔忠浩将这个闸刀的情况告诉了龚剑诚,原来是金志勋手下干将李元斌少校派人送来的,是对保安局那次草菅人命事件的一种悔罪,李元斌恳求将闸刀交给CIC使用,用在真正意义上的死刑犯,而不是随便杀人。
  @长白顽石 2018-01-14 11:19:35
  楼主你好!拜读回复,很有感触,确实历史还原复杂。岁月流逝,就是幸存者,由于在整个事件中的角色不同,也不能说全对,但楼主关于先烈只要对民族进步有贡献即为英烈!我认同,谢谢你百忙中的回复。祝楼主作品能影响更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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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白顽石 长白兄弟,感谢您的肺腑之言,感谢对老赵的理解。您说的太对了,同样的经历,由于身份和环境各不相同,看到的也不会一样。这时候就需要我们这些人去描摹完善那段历史。我也希望能够让更多的人看到。既然出版无望,也就不想了。能流传也是好事,手抄本的书,说不定更持久
  1871

  “这把铡刀刚刚竖起来,就要用它对你执行死刑,感到荣幸吧!”龚剑诚挥挥手,让约瑟夫他们做好准备。孙允珍见了这个诡异的杀人魔具,冷冷一笑。“没想到美帝国主义走狗们还会用这个,但一看那刃口,就是釜山车太玄家的老二干的粗活儿,可你们不知道,老二是专门打锄头的。”
  布伦特听不懂,提问式看着龚剑诚。龚剑诚使了个眼色,布伦特和约瑟夫不由分说,将孙允珍架起来推上了下面简易凹槽,脖子正好对着上面即将落下的像巨斧一样的铡刀刃。
  那边崔忠浩就开始解绳子,场面十分恐怖。
  龚剑诚最后一次问:“孙允珍,想喊G//Cd万岁的话,我给你十秒钟的自尊。”随后他对崔忠浩下命令说:“预备吧……”
  “是,中校!”崔忠浩将绳子操在手里,先顺下几百斤重的斧头,一直顶到孙允珍的脖子,然后猛地提起来就位。“准备好了!”崔忠浩说。
  龚剑诚喊:“孙允珍,你有十秒钟……”
  但孙允珍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目光凶狠地怒视前方。
  1872

  “准备行刑!”龚剑诚最后一次大喊。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看着这个女人,却见她只是怒眼圆睁瞪着前方,什么都不说。按照常理,这时候的人该闭眼等死才对,可她却“死不瞑目”。龚剑诚看着手表,在十秒钟过后,摆摆手。“等一下。”他对崔忠浩说,“我想知道她为什么不像其他人那样,高呼口号而死。”
  崔忠浩将绳子拴起来,布伦特将女人提起来。由于头朝下,孙允珍的脸被憋的有些青紫,但她还是一言不发,只是咬着嘴唇。
  “能回答我的问题吗?”龚剑诚有点被动了,这女人果真不好惹。
  “想知道吗?”孙允珍怒视龚剑诚。
  “当然。”龚剑诚尴尬地挠挠鼻子。
  “我刚才说过了,老娘死在车老二那傻子造的斧下,是一种侮辱,有什么可喊的呢!”孙允珍的回答让龚剑诚和崔忠浩都想笑,可场合限制,只能作罢。
  “你够人物,经得起考验。对不起我们刚才对你,不过是一种试探。”龚剑诚不得不承认试探失败了。他将那盒烟和打火机都交给了孙允珍。“从现在起,你可以不用戴手铐和脚镣了。”
  1873

  “我恐怕受用不起这个待遇。”孙允珍颤抖的手打开烟盒,抽出一支后叼在嘴上,但这次她没抽。“是不是你的上司交代,要从我嘴里搞到中朝方面的战役情报?”
  “对,先不说这个,走,一起吃点东西。”龚剑诚随后对崔忠浩使了个眼色,似乎有所准备。然后几个人走出了牢房,果真没给孙允珍戴手铐。他们一起上了辆中吉普,驱车去了一家很有规模的饭店。釜山一直没有战火袭扰,若非百万难民来到这里,这个城市还是非常繁华富庶的。尽管如此,美军的到来也给当地经济带来了一定影响,釜山也成为南朝鲜经济支柱,主要市区的军人摩肩擦踵,市场里也很繁华。龚剑诚带大家走进一家二层楼的饭店,这里出入的都是美国人,若不是美军CIC军官,连龚剑诚和崔忠浩这样的面孔也是进不去的。老板见红色袖章的秘密警察又来了,赶紧过来招呼。
  老赵就传这么多,感谢大家周日来读。晚安同志们
  @长白顽石 2018-01-14 22:26:22
  老赵你好!客观的说,历史长河掩埋的好的文字太多了,特别是有倾向性的。但岁月也会着弄人,相信你的文字随着时间的漂移,终会有个好的结局!有时间再磨练磨练。精益求精,我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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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您,长白兄弟!您的观点我赞同,岁月长河会磨砺一些泛泛的黄沙,或许也包括老赵这一部。我写出来,因为个人查阅资料的资源极其有限,看到的也不多。固然会有诸多毛病和不真实。我希望能模糊地写1%,就足矣。
  1874

  其实,这就是那家卡琳顿少校失踪的夜总会的同体店,海军夜总会就在隔壁,和这里相连,当初卡琳顿少校和X上校和两位女大学生就是在这里吃饭后到后院包房才失踪的。
  龚剑诚带孙允珍来这里有两个目的。第一,他要故意曝光孙允珍和美军在一起,表明合作关系,这是CIC策反敌人、离间敌人一个重要手段,因为这种地方的周围一般都有G//Cd地下人员监视与活动,孙允珍和龚剑诚他们共乘一车是会被人看到的;第二,他要还原案发现场,弄清楚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在断案方面,崔忠浩毕竟见识少,经验有限。当然,也顺便给孙允珍改善下伙食,算是一种对她承受的不应有酷刑的道歉。
  其实,我志愿军将士和美军将士前线厮杀的时候,他带人在这里吃饭是吃不下去的。不过,这是他完成策反孙允珍的步骤之一。酒菜摆上来,约瑟夫和布伦特的双眸都发光了,因为这是一桌中餐,别说是美国人,就是一般的军官,都吃不起这么好的中餐。尤其在釜山,中国华侨因为战火都主动或者被动离开这里,想找到一个真正中餐厨艺的人十分难。龚剑诚很恭敬地让孙允珍拿起筷子,然后自己先吃了点菜,并招呼大家不要客气。
  席间,龚剑诚恭敬地给孙允珍斟酒上一杯朝鲜真露白酒,并举起酒杯,对孙的冷静和无畏精神表示敬仰,并建议干杯。孙允珍冷笑了一下,拿起自己酒杯,没有碰杯,但喝光里面的真露酒。
  1875

  “想让北边的地下党游击队看到我和你们在一起喝酒的样子吗?”孙允珍放下酒杯,站起来看看二楼下面,“然后你们的报纸刊登出我与你举杯的照片。”
  龚剑诚喝了点酒,脸有些红。他把玩酒杯,很客气地说:“这没什么不好,不过我对那种宣传不感兴趣,我最关心的还是您这个人和我们的合作。”
  “可若是我的狙击手打穿你的脑袋,我现在真的无能为力。”孙允珍恐吓道。
  “既然在战场,就不怕黑枪。”龚剑诚站起来,贴近孙的身体一起面对楼下回敬,然后对门外点点头。其实,CIC还有一批人马在附近,喝酒吃饭的不过是做做样子。
  外面站着的正是龚剑诚的铁杆兄弟金在中。他随后和两个特工下去。不一会儿,领来两个穿学生制服裙的姑娘,都有十七八岁的样子。
  “进去吧。”金在中将两个女孩子推了进来。这两个女孩吓坏了,低着头靠在墙角。龚剑诚让金在中他们先出去,然后让两个女孩子挨着孙允珍坐下。她们不敢,龚剑诚命令地说:“我这位姐身体不好,找你们陪陪,不要客气,我是会付小费的。”
  1876

  “不敢当,我们有罪!”女孩子其中的大个儿赶紧鞠躬道歉,“是两位长官和我们一起……后来不幸出事了,我们有罪!”
  “罪不在你们。”龚剑诚很客气地说,“几天前,你们就是在这个房间吃饭,对吗?”龚剑诚用朝语问。两个女子点头。
  “来,先吃点东西,我知道你们陪客人经常挨饿,他们把你们当玩物。”龚剑诚亲切地将菜夹给她们,然后也让大家吃。“但我们不是那些混蛋,来,吃点东西吧。”两个女孩子看到龚剑诚很体贴也就勉强坐在孙允珍的身边椅子上,但她们都胆怯地落泪,不敢吃。
  “没有毒,来,吃吧,我只想打听下那天的事情,你们也知道,那是两位美国人,我必须做个调查,然后你们就可以回去。”龚剑诚十分谦和地解释。孙允珍也如大姐一样,沉默地对她们说:“吃吧,战争中吃顿饱饭,就够了。别想太多,你们还是孩子。”
  两个女学生这才谨慎地吃了点东西,但心中的忐忑的可想而知的。
  1877

  两个女学生这才谨慎地吃了点东西,但心中的忐忑的可想而知的。
  龚剑诚拿出两张小面额的美元,给了两个女子。这对于朝鲜人来说,可是天文数字大钞票,她们不敢要。崔忠浩说:“拿着,这是我们的长官,和你们见到的其他美国人不一样,这是犒劳你们的,因为那件事耽误了赚钱,都有父母兄弟姐妹要养的,别客气。吃饭之后,你们从后面回家,别让同行看到,也不许和老板说。”
  “我们知道!我们都听话!”两个女孩子接连鞠躬感谢,然后相互打气,勇敢地收起钱,脸色也好多了。龚剑诚问她们:“读的什么专业?”
  “哦,我是农林。”大个儿女孩子回答,“可爆发了战争,家人都死了,只有……”说完她就哭了。
  “我学历史和教育。”小个子女孩还算刚强,勇敢地回答,“我父母都找不到了,战争打起来的时候我就联络不上了,在釜山举目无亲,就只能陪人跳跳舞,养活自己。”说完眼圈也泛红。龚剑诚叹息,摇了摇头。“你们能说华语吗?”
  “能,我们都到过通化吉林,也在那里念过书。”两个女子几乎异口同声。龚剑诚笑了,改用中国话,这样他也随便,而且也避开了一些人。
  “那两个长官是一起请你们的吗?”龚剑诚问。
  1878

  “是的,经理对我们说,有两位很有身份的美国人要找舞伴,看我们俩是大学生,就让我们去,但叮嘱我们不许乱说话,长官让干啥就干啥,钱不会少我们的,伺候好了有赏。”
  “跳舞之后干了什么?”龚剑诚问。
  “就来这里吃饭。他们对我们也没怎么碰,不像其他美国兵那样无礼粗鲁,但越是这样斯文的人,我们越害怕,因为……”高个子女孩迟疑了。
  “怕什么?”龚剑诚问。
  “我们见过这样的客人,越是这种人,越折磨女人,喜欢搞百老汇式的花样……”
  “哦,百老汇?”龚剑诚觉得莫名其妙。
  “您不相信,因为您是好人,很多美国人都有怪癖,有的人在床上折磨捆绑殴打我们,那样他们才快乐……他们拿我当狗打,当马骑,当……”女孩子说不下去了,掉下伤心的眼泪,其实所言都是真实的,战争下扭曲的心灵更多,许多平时正常的美国大兵,由于战争中的创伤和恐惧,也会成为变态和畸形的施虐者。龚剑诚知道她们为了生计受过的委屈很多,但他没有表示出同情,就问:“这两个怎么样?”
  1879

  “不一样,先是吃饭,就在这房间,高个很瘦的军官一直不说话,那个很活跃的可能是少校,身体像运动员,对我们动手动脚的,但也没有让我们在这里就脱衣服的意思。”矮个子小姑娘长的很美,但勇气很大,就说,“他们好像谈什么事,只是时不时逗我们,掩饰什么。我懂点英文,听出来了。”
  这是重大发现,龚剑诚马上问:“掩饰什么?”
  两个女孩子目光交流了一下,还是没说话。
  “这里没有外人,说吧,他们说了什么?”龚剑诚谦和地看着他问。女孩子很谨慎,闭嘴不说。
  “没外人,说吧,你们可能已经认识崔中尉,我们是反谍报局的人,釜山所有的军人都受管辖,如果有任何一个美国军人出现问题,我会让他们进监狱。”龚剑诚再次强调CIC的职能,并拿出了军官证给她们看。“我们是军事执法机构,就是美国宪兵犯罪,也由我们逮捕。”
  这几句说动了她们,在普通人眼里,谁的官大,就会对谁信任,矮个子女孩眨巴几下眼睛,她警觉地看了看明显有伤痕的孙允珍,似乎觉察到了这不寻常的人不像美国CIC的人,酒宴背后,或许有玄机。但是,当她遇到龚剑诚坚定和悦的目光,还是捏紧了手心里美元。
  1880

  “那个像运动员的人好像提到了一个叫龚的人,这个人好像很重要,那个运动员样的少校长官好像很怕他,所以跟那个高个子的人嘀咕。我听清楚了,这个词像G//Cd的共,不过他们的语法结构显然不是指G//Cd,是在说一个内部的人名,绝不是G//Cd的共,英文里几乎没有和gong匹配的常用单词,我清楚。”
  姑娘的这番话让龚剑诚和崔忠浩都异常惊讶,如果说还有什么没有挖掘出来的真相,那么,这个意外由卡林顿少校嘴里说出去的“龚”,或许就是他失踪的原因,但这让龚剑诚非常难受,简直是不可思议。两人对视一眼,提高了百倍的警惕。约瑟夫和布伦特少尉也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因为这姑娘反复提到gong,显然是在说龚中校。但他们对中校是言听计从的部下,也知道龚中校的为人和对美国的绝对忠诚,故而约瑟夫马上对这姑娘吼道:“你闭嘴,婊子养的!是不是有人收买了你们胡说!”
  那姑娘听得懂约瑟夫的话,马上脸色惨白吓哭了,然后使劲低头赔罪:“真对不起!他们就是这么谈的,我有什么说错了吗?龚是什么意思?”
  1881

  龚剑诚拿着酒杯,没有看着姑娘,反而用余光扫视孙允珍的脸孔,说来奇怪,孙似乎什么都没有感悟一样,依旧在吃菜,这样子很像一个乡下人被破格提拔下馆子,除了菜肴,别的在她眼底什么都不存在,她吃的很香。
  “小丫头,别在这儿胡说,想让这些菜都白扔掉吗?”孙允珍用筷子点点餐盘,然后抡起腮帮子吃了起来,弄的满嘴都是菜。“看什么看?你就不能说点谎,告诉军爷,一上来就把你剥光了,然后上了你?你叫喊,舒服,还他娘的说受到虐待,真是天生挨操的骚货!”
  孙允珍很不礼貌,可以说极端粗鲁地嚷嚷。因为这姑娘的话让全体CIC的人都不吃饭了,这不是餐桌的好征兆。
  “快吃!晚上你们还要接客呢,没个体力,让你老娘的身子骨去替?”孙允珍刻薄地用筷子指点高个子女孩子,用朝鲜话说,“我年轻的时候,被骗到慰安机构做慰安妇,一天接100多个客,都没忘记吃饭,若不是有人把我救出去,老娘这辈子都报不了仇!瞅我啥?不信老娘那段经历?老娘做过一盘好菜,你们听都没听说过,叫猪笋与菊!都是被我亲手割下来的十三个日本兵的生殖器和肛门爆炒的拼盘!加点芥末和樱花酱!妈的,你想不到……吃得俩强奸过我的日本少佐连挑大拇指,说真香!”
  1882

  不过孙允珍如此蛮横霸气地讲述自己的悲惨经历,眼角却突然溢出了泪花。她用餐桌上的桌布擦擦,然后将一块香肠塞进嘴里。“苏军快打过来了,老娘绝不会便宜他们,我和他们一块儿吃,我喝点汤,日本人吃菜,一块儿死了,我昏迷了一天才活过来。”
  孙允珍的这番话毫无编造之痕,虽然粗鄙,却几句话勾勒出了她曾经是一个反法西斯战争斗士的形象,非但如此,这个时候提到自己的悲惨经历,还有王顾左右而言他的功效。好像姑娘们提到的“龚”根本不能刺激她,也似乎让人觉得这两个女孩提到的事根本不重要。这个故事倒是让崔忠浩笑了。然后他翻译成英文,约瑟夫和布伦特也情不自禁竖起大拇指。
  “你很厉害,干的漂亮!”约瑟夫问,“不知道那时候您在哪儿?”
  “问那么多有用吗?是不是也想尝尝猪笋与菊?”孙的脸色很严正,约瑟夫不好意思地赔罪,“不,我只是觉得你肯定是盟军间谍!当时在开一家饭馆!”
  1883

  “盟军间谍?开饭馆?”孙允珍哈哈大笑,而且笑得前仰后合,十分放肆。“第一个诱骗我、上了我的流氓就是你们美国人!害得老娘流产一回,打那以后,男人那玩意,就是我手心里一根水萝卜而已,别以为你们美国人的萝卜有多粗!就能吓唬亚洲小姑娘!芯儿里面是他娘的糠的!我调戏过一个美国兵,嘴里吃一大口的芥末,然后给他口*交服务!哈哈!你们说,后来发生了什么?”孙允珍古怪放荡地大笑起来。
  “那家伙一定痛的嗷嗷叫!”布伦特少尉腼腆一些,也还是猜测,“那滋味不好受!芥末!哦,我的上帝,仅次于被蝎子干了一口。”
  “别胡猜了!嗷嗷叫的是我!”孙允珍喝了一口汤,吸了一口气拿起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点点自己裙子里面说,“那个美军招来五个同伴轮奸我,差点把我干死,老娘大出血一夜了……”孙允珍抹了一把眼角,然后用英语叙述,脸色没有一丝淫邪和粗俗,看起来十分凄苦。
  @wangt777 2018-01-16 22:37:29
  今天口味好重。涨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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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王你好!!谢谢支持老赵
  1884

  “如果有人问我,什么叫盟军,我就会告诉他,盟军就是可以结伴儿轮奸贫穷国家的少女而不必负法律责任的流氓军队,他们是贫穷者裤裆的解放者,操完了你,还能赏赐给饥饿的女人半根香肠,一块面包什么的,这是与日本慰安妇最大的区别,当然他们希望第二天继续干你,让你有力气。就如同今天,釜山美国兵可以奸污南朝鲜女人而不会被判刑一样,就像你们两个!”孙允珍用香烟指着两个脸红如霞的女孩子,一副过来人的冷漠,“第一次都是被强奸的吧,你们敢告他们吗?不会。从床上被扔下来,还要在门楣和自己的内裙上写个标语:欢迎美国人来解放。”
  众人似乎被她的话深深刺痛。没人说话,因为孙允珍说的话虽然恶毒,但不无道理。不知道大家是被这女人的“岔道”欺骗了,还是真活跃起来,约瑟夫和布伦特眉飞色舞开始嘀咕,俩人谈到兴致勃发处还哈哈大笑。龚剑诚的心底也因为孙允珍刚才的举动稍微安定了一些,但这件事他绝不能随意放过去,毕竟有美国人在场,他需要解释清楚。就用手势制止了约瑟夫两人,对两个姑娘说道:“请你们继续说下去。”
  1885

  “中校,我看她好像胡言乱语,我没听懂,大概提到了您的名字。”约瑟夫必须表态,他想维护龚剑诚的脸面,因为两个女孩子虽然不懂,可孙允珍是老奸巨猾,他不希望继续这个话题。为了刹住这段话,就看着那姑娘,恶狠狠地警告说:“说真话,就你们刚才的那段供词足以让你们坐牢!”
  “我说的都是真话呀!”姑娘无辜地仰起脸辩解。龚剑诚点点头。“你继续讲,他们谈到了叫gong的人,还谈到什么?”龚剑诚耐心地问。
  “还说,龚与一个叫拉格小姐的人有特殊关系,我没听懂,但肯定不是好事情。还提到了一个叫……鲁米娜,还是露米娅的女人,说龚和她们俩有性关系……我经常听美国人说这类话,所以我听得清楚,请相信我,我不认识谁是龚,可这件事是真的!”矮个漂亮女孩说完,高个子的女孩子也补充。“就是这样说的,我英语不好,听不懂,可是龚,鲁米娜,还有拉格小姐,这我我听到了!就是不知道那个少校提到这件事的意思,我还以为他们跟这两个洋女人调过情呢!他们美国人经常吹牛说,上过什么明星!其实,他们说的明星,不过是街坊邻居里的漂亮姑娘罢了。”
  @种瓜得瓜2001 2018-01-17 15:35:27
  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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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兄弟支持老赵
  1886

  两个姑娘说的是华语,除了美国人,大家都听清楚了。孙允珍似乎也觉得点到为止的好,就用筷子敲敲碗边:“行啦,你们这俩该死的,快滚吧!”
  “我们说的都是真的呀,大姐!”矮个子恳求说。
  “叫大妈!”女人孙允珍不耐烦了,看着龚剑诚,再次翘起二郎腿。“听够了吗?”
  “我还有话。”龚剑诚不为所动,现在对于卡林顿的失踪后遗症方显现出来,他似乎如梦方醒,如果按照这两个证人的说法,卡林顿在请总部上校吃饭时,专门对自己“奏了一本”,而且这容易让人联想起威洛比将军去职前后,龚剑诚与他最信赖的两个女特工拉格和鲁米娜小姐的私人关系,最让龚剑诚警惕的是,自己在东京时和两人见过面,并单独去旅馆探视的事,被卡林顿或多或少知道了。卡林顿和自己说不上不睦,但同在一个谍报机构,相互总是存在竞争的。如果总部来的上校听说龚剑诚早就和威洛比将军的特工有更深的关系,而且鲁米娜的男人埃瓦克刚刚被释放回来,他是中情局的人,这个绯闻如果传出去,会严重影响CIC和中情局的关系。
  1887

  这只是浅层的含义。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要在他龚剑诚从香港回来的当天,卡林顿失踪了。而那个上校又是谁?这么大的军衔,在CIC算是元老了,可为什么至今没人说出X上校任何片言只语?就是林湘也不认识他,这个人到底是谁?
  龚剑诚相信,整掉自己很容易,可如果拐弯抹角地搞,那目标就不是自己,而是整个CIC和安德斯准将,甚至更高的目的。
  “他们和你们……发生性关系了吗?”龚剑诚直截了当地问两个女子。
  这是个难以启齿的问题,尤其是这么多人在场,毕竟两个女孩子不是真的妓女,是生活所迫才沦落风尘,她们都低着头默默不语。
  “哦,这么说是有了。”龚剑诚点点头。“你们是分开的吗?”他又问。
  “没有……美国人都喜欢这样,玩够了相互交换……”矮个子的女孩勇敢地控诉,“这两个人也一样,行房之前给我们喝酒,不喝都不行,然后他们抽烟!”
  “什么牌子的烟?”龚剑诚随意地问。
  “老金!”女子回答。
  @光辉岁月青青子衿 2018-01-16 22:24:03
  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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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辉兄弟好!!
  1888

  “这种烟在釜山并不常见。”龚剑诚说。
  “是的,很少,我还吸了一支,很辣嗓子!”女孩子回答。
  “打火机还是火柴?”龚剑诚出于职业习惯问。
  “打火机。”
  “什么牌子?”
  “Ronson牌子的打火机!我见过老兵们喜欢收藏,装汽油多,耐用。”女孩子做了多余的回答。
  龚剑诚的眉头骤然挑起来,烟和打火机让他突然回想起釜山火车站,想起了孙允珍被逮捕之前。他转头问孙允珍:“您在码头吸烟用什么打的火?”
  “打火机。”孙允珍擦擦嘴回答。
  “打火机呢?在什么地方?”龚剑诚问。
  “你们的人抓我的时候,连撕带扯的,我也不知道被谁拿走了。”孙允珍冷哼了一声,“那可是我花掉两美元买的。”
  @长白顽石 2018-01-17 22:19:08
  你好楼主!从互相交流中,感觉你有一腔热情,对历史某段过程根据自己的喜好想复原,老实说很难的。因为我们看到的许多已经为了和谐被遮掩了。你要写的是50年代初一段经历,那时有一官半职的幸存者越来越少了,起码邓华,洪学智这个层次的官职才能知道些情况,那时营级干部,可能多不知道原委。那时有高中学历的兵也是不多的。我看过朝战反应俘虏营回忆的小说,这也只能是朝鲜战争的一个侧面。写的较真实。我们看到的是拔高和为政治服务的产物较多,质疑会找来麻烦的,要看到那段事件为什么美国的记载较客观呢,这是你懂得。不要说50年代的事无法正式记录,就是60,80年代的要全面了解多难!宁精勿污!所以我劝兄弟玩玩而及,不要顶真,一切高兴为好!我乱说,不妥请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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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长白兄弟的关切。您若早点读,提出这个建议,老赵或许不必写这么多年了。既然举起,就不会轻易放弃,人都要有点责任,老赵虽人轻言微,可也知道这点操守。
  1889

  约瑟夫当时就在霍恩中尉的跟踪组里,负责行动抓捕,当林少校命令卡尔等人对孙允珍抓捕的时候,约瑟夫负责警戒。他猛然想起了什么,忽然起身对龚剑诚嘀咕了一句。龚剑诚也皱眉,然后点点头。约瑟夫随即跑了出去。孙允珍那光滑的没有多少起伏的面孔掠过一丝诡异的笑容,但她依然装作喝汤,什么也没说。
  龚剑诚只好继续询问。“你们怎么控制自己不怀孕的呢?”这个问题虽然很不好开口,但是,龚剑诚还是绷着脸装内行地问了。女子倒是很大方,回答:“一般都用避孕套,但也有时候用药,老板卖给我们,就是价钱贵,我们……为省钱如果身体有规律的话……就不用了。”
  “这次呢?”龚剑诚问。
  “这次他们不让用任何东西。”
  “那么,上一次你们说,喝了酒就醉了,还说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做过……今天为什么说的这么清楚呢?”龚剑诚怀疑地问,语气严厉起来。
  但女孩子们并不胆怯。矮个儿姑娘说:“怎么说呢,我们确实害怕。但也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们确实都醉了,我就觉得男人们抱我,身上火辣辣的痛,可很快就没有知觉了,我就有这么一点点印象,还有,那位长官来的时候,我一点都不知道,叫醒的时候,也没见到男人的东西,一点都没有啊,所以就糊涂了。”
  1890

  高个儿女孩反而对这件事很大方,她皱眉伤心地说:“我出血了……就知道他们虐待了我,这些看起来斯文的禽兽!他们让我喝酒,他们不怎么喝,我就知道要倒霉了!可我们有些酒量的,可这次都睡的和死猪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女孩子觉得委屈,就啜泣起来。“一分钱都没有给,算我们倒霉!”
  “你……血擦了吗?”龚剑诚红着脸追问。
  “当然擦了,我们包里不有卫生纸吗,就扔掉了。”女子抹着眼泪对龚剑诚的这句话很反感,但还是回答他。龚剑诚当然不是那种喜欢听风花雪月、巫山云雨的流氓之辈,问的每一句话都是有目的的。就立即转身问崔忠浩:“老崔,搜查的时候,你们见过带血的卫生纸吗?”
  “啊,有的,好像在床腿的附近,清洁工没看到,这个还被提取了。”崔忠浩也不好意思地说,“由于这些女人可能染有性病,这种带血的纸我们都很反感,我给了考尔博士,但他听说是这么回事,也不感兴趣。我们都只关注他们喝过的酒瓶子和与此相关的痕迹,可惜都没有了,我真的疏忽了……”
  @t_t_s 2018-01-18 08:45:08
  顶老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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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TS小弟好
  1891

  其实,崔忠浩还有一点没有讲,就是对这种带血的女人的东西避讳。
  “崔中尉。”龚剑诚终于找到了一点突破,就将其叫过去,“麻烦你跑一趟。”崔忠浩俯首帖在龚剑诚耳边,龚剑诚交待了几件事。崔忠浩随即就出去了,跟门外的金在中嘀咕了几句,金在中点头,然后将他们的摩托车钥匙交给了崔忠浩。

  “你们在夜总会和酒店有体检登记表吗?”龚剑诚忽然问了一个让对方尴尬的问题。
  “有的,两个月一查身体,老板拿钱呗。”女孩子有点冷淡地回答。
  “知道你的血型吗?”龚剑诚又问说话的矮个儿女孩。
  “我不知道……什么是血型?”两个女子相互看,不知道为何对此不懂,可她们是真不懂。
  “哦,就是你们的血液型号?”
  “型号?”高个儿女孩惊讶地眨巴眼睛,“和胸罩一样,也有型号?”
  “是的。你们化验过血吗?”龚剑诚又问。
  “是的,每次都要查,抽血,好多的血,我们都害怕那个针头!可大夫说,这样我们就可以不得梅毒!”女子沮丧回答,“那就抽吧。”
  1892

  “这就行了。”龚剑诚点点头。“哦,对了,你的英语还不错,在哪儿学的?”龚剑诚问矮个儿漂亮姑娘。
  “嗯,是釜山女子英语培训学校!”
  “我怎么没听说过?”龚剑诚好奇地歪着头看对方,“我知道釜山大学有外文系,可是……”
  “是这样的。1948年,那时候政府号召公民为南朝鲜进入联合国出力,可能是为了迎接世界各国来的客人和商人吧,专门培选了一批容貌不错的,自愿参加夜训的学生进入这个不花钱的学校,主要是学美国英语,我就是那时候学的!我家穷,不然可没有这个机会!”提到了学习,仍然摆脱不了一脸稚气的女子脸色红润起来。“那时候我爸爸妈妈还活着,为了争取这个名额,还找过校长呢!”
  “你的爸爸妈妈……?”龚剑诚伤感地看着对方。
  “爸爸被国民防卫军的征兵局骗去了,说是给钱,也不打仗,结果很快就开赴前线了……我没看见爸爸回来,冻饿死了好几万人,有我爸爸……”女孩子很刚强,对爸爸的惨死没有落泪。
  @对面的天空2016 2018-01-17 22:14:05
  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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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兄弟好
  1893

  “那你母亲?”龚剑诚看着她,表达出极大的同情。
  “我妈妈给国民防卫军做饭,当初说给口粮,后来也不给了。她和几个女兵偷了点粮食拿回家,我和弟弟那时候都挨饿……结果被司令部的宪兵抓走了,当天就说她们是给赤匪筹集粮食……枪毙了……”
  说到母亲,女孩子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悲痛,潸然泪下,但也许眼泪已经流干,姑娘忍住了,她抹了一把眼角,嘴角朝下冷酷地说:“听说国民防卫军的那些害人魔鬼都给抓起来了!抓的好!老百姓解恨!枪毙几个才好!”
  孙允珍忽然淡淡苦笑,看了一眼这个小女孩,然后用香烟指了下龚剑诚,抱着双肩说:“你该谢谢这位嫉恶如仇的长官,如果没有他的话,那些吸血鬼是不会栽跟头的!”
  “原来是长官为民做的主?”两个女孩子忽然站了起来,很惊讶地看着龚剑诚。
  龚剑诚没想到孙允珍来这么一手,这种恭维还不能不受用,就只好谦虚地说:“自作孽,不可活,这是中国一句老话,我们的将士前线流血,他们却在喝兵血,这种败类不严惩,我们如何取得战争的胜利!”
  @wangt777 2018-01-18 22:18:24
  感觉孙允珍和林湘相似度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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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孙允珍可不简单呀,后面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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