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解密的“余则成”档案:《祖国,请别叫我间谍》

  @雾霭霭的天 3685楼 2014-08-04 15:59:03
  河北这边下大雨了,希望楼主那边也来一场,让楼主能舒服的进行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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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雾霭兄,我这儿今天稍好。但昨天下午到晚上都在重做系统。近一周电脑总是重启,或者没有输入法,杀毒没用。重做没用,病毒很深,我干脆换硬盘了。不知道盘对盘会不会感染。怀疑有人在我电脑里放入木马。但没事,我的东西都是光明磊落的。偷走随意。我要写的东西都在脑子里。
  听周围的老百姓说,今天已经处决了三批了,没想到晚上也不闲着。
  “八成是北边要打过来了,西大门开始清洗了!”有个胆大的戴眼镜的南朝鲜人对同伴嘀咕,龚剑诚皱眉看着,这是他来到南朝鲜第一次赶上游街示众。和国内解放前枪毙共产党员不同,这里的所有人家的大门和窗户都关得紧紧的,只有黑暗中数不清的窗户里探出头来,紧张地张望,这和国内人喜欢看热闹形成鲜明对照,也许他们担心会让北边的探子看到,汉城市民在经历了两次大溃逃后,如今都神经紧张,南北两方谁都不敢得罪。
  龚剑诚回身看那些窗口露出的人头,几乎如一个个黑乎乎的泡菜坛子,他们不敢评论,不敢出声,就这样死盯着军车里押解过去的足有二百多个政治犯,看他们死灰的脸上是否还有血色和刚强,看军警们是不是对他们拳打脚踢。
  南朝鲜血洗政治犯已不是秘密。李德武担任保安局副司令和军事情报队的司令以来,特别是美军撤退到三八线以来,每天都有这样肮脏灰暗的脸从人们视线中掠过。但许多人根本听不到枪毙的枪声,因为很多人都被直接送进了汉江的冰窟窿,成群结队被铁丝捆绑后从桥上推下去溺死。

  
  南朝鲜军警血腥屠杀北方支持者和无辜的南朝鲜平民现场。

  
  南朝鲜军警和美军在朝鲜战争期间屠杀无辜平民的事件,近年来正在由国际律师协会调查。著名的“老斤里事件”就是其中之一
  龚剑诚在人群里寻找“乞丐”同志,人多混乱,这倒是一个见面的好机会。他夹杂在人群里并不明显,眼睛瞅着周围像乞丐的男人,但没有发现。最后一车的政治犯经过了,突然有个女人高声呼唤路边跪着的几位亲人,似乎就是那女人的几个孩子,立即引起了老百姓的骚乱。妇女应该就是本地人,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会成了劳动党?很多市民开始愤怒并议论,有的年长者暗自低头流泪,但没人敢上前。孩子们看到了妈妈,哭天喊地追逐军车。可他们很快就被地面上维持治安的警察推倒,那妈妈哭叫,悲痛之声让人不忍心听,可军车受阻,南朝鲜宪兵和警察都急眼了,恶毒的南朝鲜指挥官对宪兵挥舞手枪,示意提前执行。结果,一声枪响后,可怜的女人被当众枪毙,尸体从车上栽了下去。

  孩子们不顾暴打跌跑过去,抱着妈妈哭,还有个小孩子,以为妈妈回来了,抱住母亲的乳头就想吃……不会轻易动容的龚剑诚眼睛湿润了。他沉默地低下头。遗憾的是,可怜的妇女无辜惨死并不能唤起民众心中正义的情感,很多人只是围观,有个好心的大娘将孩子们拖起来。还是从饭店里跑出来几个破衣烂衫的华侨男人,将妇女抬走了。孩子们抱着母亲尸体啼哭,最小的才只有三岁的样子,虽然妈妈的脑袋都被子弹削去了三分之一,可孩子还以为妈妈活着……龚剑诚真想走过去,安慰一下饥饿而悲伤的孩子们,可这时候去显然不合适,他是军官,太显眼,而且他过去只能引起老百姓的仇恨,所以只好又藏在了墙角。
  @栖阳逐剑 3681楼 2014-08-04 14:31:11
  下午出去了,晚上回来在传点,热,破电脑抽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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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g1993 3698楼 2014-08-05 00:13:58
  楼主,你那张林湘在远征军的照片,里面那位女士是不是邓丽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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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湘原型
  不是邓丽君,个头比邓丽君高,背景是远征军驻印军司令部附近。
  @骄阳酒水吧 3690楼 2014-08-04 21:57:50
  看过很多谍战小说,真心对楼主佩服的五体投地!个人感觉刘猛的冰是睡着的水都没有楼主写的如此有深意,如此让人反思!楼主加油!顺带催更!
  葫芦岛是个好地方,呆过一小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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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骄阳兄好!!来过小城,就是半个同乡了!这里是当年1000000万日军和日侨撤离回日本的地方,这里是918事变后,中国人打死第一个日军中佐古贺的地方,这里是著名我海军军事基地……这里也是第一批下岗的地方……永远握手,为正义呐喊
  十一辆军车过去了。人们这才蠕动起来,开始对南朝鲜军警的惨无人道行径叫骂。但这种声音都很弱,随即被严寒中的怒号风涛声淹没了,几个年长的人将年轻人劝走,人群中发出几声叹息,就各自散去。龚剑诚呆呆地看着眼前离去的人们,想到了南朝鲜当局高压和白色恐怖政策,和当年蒋介石集团毫无二致。仿佛噩梦拂去,眼前再次空荡荡,龚剑诚惊讶地发现,从那女人惨死,到人群离去前后仅仅过去三分多钟,汉城邮政所的这条餐饮小街就恢复了来时的平静,只是店铺都关门打烊,许多人将窗户关紧,几乎再无人赶出来活动了。

  喧嚣和悲痛的故事就像电影一样,随着褴褛的人群拂袖而去。奇怪的是,刚才他注意到了那位女乞丐,依旧还在那里,就在电线杆的下面,望着绝尘而去的军车,收紧脸上包裹的破布片,只露出眼睛和鼻子,怔怔地摊开两条胳膊,伸着脖子看着,尽管远方什么都没有,只有慢慢的雪花从房顶飘落。

  女子很瘦,衣衫褴褛,脸上蒙着破布,头尽力低下,脖子上的纱巾很洁白,干草一样的头发系了根红线绳。不过,破旧的衣服遮挡不住与生俱来的秀美。或许是对自尊心呵护,她不抬头看人。龚剑诚感觉她可怜,就把食品给她一些。女子包裹面部,感激地鞠躬,龚剑诚点头鼓励她吃。

  
  龚剑诚沿着汉城邮政所行进接头

  
  凄苦的叫女乞丐……
  女乞丐就摘下一点面部的破布,开始吃起来。她饿坏了,吃的时候几次噎住。龚剑诚并未走开,而是若有所思,对女乞丐产生怜悯的同时,也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判断她可否能担当一个重任。看样子她是有修养的姑娘,只因战争让她沦落街头。他又施舍了还剩下的食物给她,但也想取得对方信任和好感,好让这个姑娘帮助将情报传递给“乞丐”。
  这是十分冒险的行为,如果在中国战争时期,这是万万不可行的,因为那时候许多乞丐可能是特务。可在汉城情况截然不同,这里的主流是饥饿的人,而且那些自以为了不起的南朝鲜特务们绝不会屈尊去扮演一个乞丐而执行某项特殊任务,所以这个女子是十分真实的乞丐。也是龚剑诚没别的办法了,明天是接头日,他突然调走,会让“乞丐”同志平添担心而感到紧张害怕,因为自己是CIC的军官,除非有重大使命离开汉城,一般在这种情况下,不会走远。
  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冒险。不能再让真娴来这儿,那违背了接头要领。而且这对两人乞丐和真娴都会相当危险。真娴在军事情报队是中尉,认识她的韩国特务很多,再说一个漂亮女人在一个满是叫花子的地方接触穷人一次可以,两次就会觉得特别,而如果真娴再来,围观的人就已经将她泄露,因为那就是第三次了。所以,当女子低着头狼吞虎咽时,他在观察她的反应能力和能否担当重任的素质。
  @六月v听雪 3683楼 2014-08-04 15:03:45
  @栖阳逐剑 2516楼 2014-07-11 13:21
  中国引入特种部队观念和名词是在海湾之后的,之前的执行特殊任务部队大多以侦查或特务命名。比如侦查连,特务连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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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六月,我明白了。因为本人不是军人,概念模糊的多。感谢,我会相应修改
  @栖阳逐剑 3680楼 2014-08-04 14:30:18
  这样走着,风雪下的街道和解放前的中国北方毫无二致,到处是流离失所的人,这些人见龚剑诚提着那么的食品包,都可怜巴巴地望着这位军人,有几个瘦骨嶙嶙的孩子跑上来,作揖鞠躬乞讨食物,将龚剑诚围住。龚剑诚拿出一些东西给孩子,打发他们离开后,就朝着“乞丐”同志与真娴接头的那家饭店角落走去。
  夜里站街的乞丐少了许多,大部分都去附近的饭馆里捡吃顾客们的残羹冷饭,因此“光州中餐饭馆”门外的雪地里,几乎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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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是利益动物 3688楼 2014-08-04 18:49:36
  这个女乞丐,可能有说法,有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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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利益兄长期支持!!
  姑娘蒙着脸。只有嘴巴和眼睛露出来,眼睛很大很空洞。由于饥饿,眼睛浮肿,皴裂的手肤在寒风中裸露,已经开裂。冻成粉红色的脖颈残留着残羹冷炙的泥污和硬痂。由于这里很黑,他看不太清对方的脸,姑娘也看不清龚剑诚,所以两个人没有进一步的交流。不过女人忽然生出警惕,见男人还不走,现出一点惶恐,不由得拉了一下麻花破棉袄,挡住已经遮不住胸的那部分棉絮片。
  一阵凛冽的风刮来,她有些站不住,依靠在电线杆上,仿佛严寒饕餮的风里,她是献给老天爷的祭品。女人好多天没吃东西了,即使刚刚填充了一些进肚子,也不能产生多大作用。可怜的女人像最后一株即将死去的忍冬,既无助又凄凉地站在电线杆下,只是她不想让救命恩人看到她倒下,那样会引起这个男人的误解,她很担心自己因为吃了人家的面包和香肠而失身,所以,龚剑诚没有走的前提下,她依然倔强地撑住身子没有倒下,要让过对方对女叫花子产生一点尊重。
  龚剑诚能判断出来她躲闪的含义,顽强的动作里有一种特殊的顽强不屈的精神,面对施舍者试图接近,她没表现出许多女人的可怜相,而是警觉地后退,时刻提防善人因为施舍而自然产生的过分企图。
  汉城的饥民之多,是难以想象的。美军重新占领汉城后,虽然对贵族和许多有钱的人来说是福音,但对于那些一无所有的平民阶层,他们多沦为祈求者。很多人拖家带口流落他乡,但战争时期哪儿有避风塘呢,所以,又都拖扛顶拉,从外地逃荒回来。很多人衣衫褴褛,和野人一样,一家人一天能吃上一点剩饭都是幸运的事了。美韩军也无赈济灾民的举措,因此,在汉城对乞丐没人表现出惊愕和同情,因为太多了。
  不管你是聋子,还是瞎子,几乎没人可怜。有的南朝鲜大兵将好看的姑娘按在地上跪,任凭摆布,也许会赏给你一点东西吃。扒掉衣衫,甚至拉走强奸都是家常便饭。所以,龚剑诚理解眼前的女人所表现出的警惕和惊恐,因此尽可能不动声色地旁顾。

  “多吃点吧!”龚剑诚索性又给她一些,希望换来一点好感。接过食物,女子略微抬头,这一次并没有吃,而是胆怯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风卷起她的发梢,那飘成一堆的枯草般的头发浮起来,露出她清秀的额头,她拢了一下,蒙面布略微下移,露出冻得发红的脸颊,嘴角的疮口凝的白霜清晰可见。她没有一句乞怜者的哀求,就像一根顽强的苦竹,面对苦难却不会摇曳枝头乞怜,面对龚剑诚走近,她本能地用皲裂的手轻捂漏风的胸脯表达抗争,姑娘的眼睛充满感激,但警惕也显而易见,只要龚剑诚再逼近一步,她或许就会说话:休想用食物打我身体的主意。
  @栖阳逐剑 2988楼 2014-07-22 11:16
  》正说话间,他们已经到达指定区域,这里可见有不少生生龙活虎的面孔,从武器装备看,应该是刚刚从城川郡附近赶来参加围剿特务的志愿军某部战士。龚剑诚通过打听,知道戴靖远就在前面山坡上。
  此时的打酱油正率领部下追剿,站在高坡的一块大岩石上,和几个参谋人员以及警卫员用望远镜对山下和江滩地段扫视。龚剑诚他们俩跑过去,戴靖远回头见是他们,就微笑着招呼龚剑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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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v听雪 3703楼 2014-08-05 09:54:18
  噗~戴靖远成了打酱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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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了……^v^,我已经修改了。谢谢六月
  回复第3724楼, @kittyxw
  @kittyxw 2014-08-05 12:36:40
  @栖阳逐剑 2014-08-05 12:20:57
  女乞丐就摘下一点面部的破布,开始吃起来。她饿坏了,吃的时候几次噎住。龚剑诚并未走开,而是若有所思,对女乞丐产生怜悯的同时,也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判断她可否能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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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叫文秀琳,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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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代白沙 3726楼 2014-08-05 13:01:32
  我推测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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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这种半含挑战的眼神,让龚剑诚认定她人很正,而且有骨气。
  “你是汉城人吗?”龚剑诚问。女人并不回答。
  “有家人吗?”龚剑诚又问。女人还是不回答,而且这个悲惨的女人好像头被侮辱的母兽,龚剑诚的话越多,她越警惕,甚至觉得对方另有目的。既然她无法改变自己悲惨的命运,沦落风尘,又不能伤害恩人,所以她只得平静地低头,只是大滴的眼泪滚落。喉咙因为激动不时发出哽咽的声音,随着情绪的变化,姑娘隐藏在破棉袄里的胸膛鼓胀起来,显示出她的年龄不算大,而且正值青春年华。
  “刚才被枪毙的女人,是在是太可怜了。”龚剑诚搭讪。但眼前的女人脸上毫无同情和羞赧,甚至有点横眉冷对。似乎在想,自己和那个女人有什么分别呢,她的眼睛里露出绝望和愤怒,脸颊扭过去,面朝着电线杆,手擦拭着眼泪。可由于天气极端寒冷,她每一次擦拭,都会在脸上留下一层冰渣。
  龚剑诚觉得这样套近乎不礼貌,也不奏效,就叹息一声,轻轻摇头。这时,有几个孩子见女人被施舍了面包,从黑暗的胡同钻出来,龚剑诚为这些黑铁蛋一样的脸孔震慑,因为这几个孩子中,有两个就是刚才哭喊妈妈的,他们是那位可怜的被枪毙的女人的儿子,一定是饿疯了,才这么快就离开了妈妈的遗体跑出来要饭。
  @纸上谈兵2012 3723楼 2014-08-05 12:39:19
  终于追上大部队。
  赵兄炎炎夏日,多多保重。不要赶进度,反复斟酌才能出好作品。我会天天来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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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纸上谈兵兄,慢工出细活,我会反复斟酌的!!
  龚剑诚的脸色也黑了,可怜的孩子,他眼角湿了。可再没有什么可给的了,他就从另外的衣袋里拿出点零钱给了他们。这些孩子见到钱,赶紧给龚剑诚跪下。龚剑诚把他们扶起来,让孩子们去买点什么吃,一个哭着的男孩带领伙伴回去了。
  可怜的女人顿时受到感动,她不再躲闪,面孔也和悦多了,原来愤怒得紧绷的脸孔浮现出一种奇怪的微笑,虽然龚剑诚看不见,但感觉这张面孔在笑了。那是充满了难以形容的感激和深情的妩媚的脸,随着龚剑诚再次朝她走近,女人忽然仰起头看他。龚剑诚越发分明地感觉到,这个女人对他刚才的施舍之举感动了。他下了决心,就不好意思地笑下说:“大嫂,我有一事相托,不知道能不能帮我。”
  “您说吧。”女人有了点羞涩,低下头,似乎这个称呼于她身份不符,但女人没有纠正。礼貌地点头,随后跟一句,“先生,您不是韩国人吧?”大概听到龚剑诚生硬的语音,姑娘略微抬头。
  “我……常年在外吧,都不会说朝鲜话了。”龚剑诚不想暴露自己是中国人,就警惕地看下四周。
  “明天上午十点,就在‘光州中餐馆’前面,就你身后。”龚剑诚指指她后面。
  “嗯,我去这儿要饭。”女子吞音地回答。
  “是这样。我因为要出门,原本想……简单说吧,明天上午十点,就在这根电线杆子下有个要饭的,是男的,他右手腕有块红布条,四十多岁。我在两年前和他一起做生意,欠他点情,现在他落难了,我不好当面帮,他会感到羞耻,你替我把这点钱给他,让他买点粮食给家里,好吗?”
  “好的,先生,我认识他,刚来这儿不长时间。”女子面孔浮现点总算能帮助人的喜悦,低着头说,“我会办好的!”
  “谢谢了。”龚剑诚立刻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然后把藏有密文的五千韩元零钱放里包好,递给姑娘。女子接过点头。
  “我一定能交给他,您放心吧,先生……”
  “啊,太谢谢你了!”临走前,龚剑诚又拿出两美元给她。虽然物价暴涨,可两美元在黑市这相当于一万二千韩元还要多,也能买不少东西,龚剑诚这么做,是想打上双保险,即人情和金钱。他将两美元硬币交给对方,黑暗中对方以为摸错了,但是她似乎见过美元,立即吓坏了。那可是好多钱啊……
  龚剑诚害怕她多想,就将手缩回,安慰一句说:“你自己去兑换吧,被让人给抢了。给你买点吃的,一个女人不容易,想必你也有孩子,给你两美元,是我刚才那几个孩子可怜,你一个妇女更不易。别泄气,战争结束,就会好起来!”
  “谢谢您,先生!”姑娘嗫嚅嘴唇,握着钱泪如雨下,感激地鞠躬。
  龚剑诚觉得女子声音有点熟悉,不过音调过于沙哑,寒风吹来,那声音反而飘渺不清,他没多想。龚剑诚只看了她一眼,这时候女子的面部由于低下,露出了很多,与刚才的判断相反,这是一张很漂亮的脸蛋儿,虽然她脸上由于严重的营养不良和要饭经历的肮脏让原本漂亮的面孔变得黑而可怕,但那双乌黑的大眼睛却含有亲切和刚强的坚韧之光。
  她的脸型接近鸭蛋,头部纤细有刘海,柔而枯萎的头发像杂草,但感觉还是很黑,有一种特殊的美。他真想那两美元给了她,能买一件绵袄,不然她那裸露的饱胀的胸部因为太性感,极有可能被联合国军中的流氓和南朝鲜兵调戏甚至强奸,可他一个大男人,这样的忠告似乎不妥,因而将到了唇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微笑离开。乞讨姑娘愣愣地望着他远离的背影,轻轻摘下蒙脸的破布,顿时泪如雨下。她捂着脸哭,泪水打湿面庞,龚剑诚走出很远,有些担心地回头看她,姑娘扬扬手,示意他放心,那件事情一定办好。龚剑诚觉迟疑了一下,因为觉得她好像是哭了,心头不由得滚过一阵凄凉。战争啊,这么好的女子竟折磨成这样……
  为了记着这个女人,他在脑海做了一番回顾。仿佛觉得她个儿在一米六五左右,肤色棕褐那是因为风吹日晒和营养不良。可以猜想到,如果这个女子白天出现在视野,看上去应该很秀气。韩国妇女有早婚习惯,所以他认定这女人结过婚,有孩子。只是她过于羞涩,跟自己说话的时候极力捂住胸,又觉得她可能没孩子。
  她应该有一张什么样的脸孔呢?这个他没有印象,不过这样也好,双方都没有看清,他给她的那张纸也是从商店里带出来的包装纸,不是公文纸,即便她出了点毛病,将钱自己留下或者给错人,都不会损失什么。
  女人在身后渐渐和黑暗融为一体,龚剑诚略微回视,已经看不到她。他伤感地摇摇头,随即想到了在慰劳营里的真娴。都是可怜的女人,如果没有战争,她们都会很幸福地生活。
  @雾霭霭的天 3685楼 2014-08-04 15:59:03
  河北这边下大雨了,希望楼主那边也来一场,让楼主能舒服的进行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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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栖阳逐剑 3706楼 2014-08-05 11:50:39
  谢谢雾霭兄,我这儿今天稍好。但昨天下午到晚上都在重做系统。近一周电脑总是重启,或者没有输入法,杀毒没用。重做没用,病毒很深,我干脆换硬盘了。不知道盘对盘会不会感染。怀疑有人在我电脑里放入木马。但没事,我的东西都是光明磊落的。偷走随意。我要写的东西都在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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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上谈兵2012 3718楼 2014-08-05 12:32:29
  赵兄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坚持创作令人钦佩。
  郭德纲说,能印成书的不一定是好作品。我以为不能发表的东西也许会在读者心中树立起一座民族精神的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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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看到了这座丰碑破土。虽然周围还没有高大的植物,可青青之草已泛新绿,再不怕野火。
  回到家已略晚。屋子漆黑,才意识到今天妻子说过她和李德武去高阳郡接收一批从三八线抓获的南朝鲜可疑难民,回来会很晚。
  距离安德斯十点的出发还有一段时间。他下厨房点燃酒精炉,为真娴准备点晚饭。想到即将离别,心情又格外伤感,虽然水原郡离汉城不太远,可毕竟今后是军中的人了,不可能如从前,可以随时回家。
  抛开潜伏使命,龚剑诚也是三十四岁的人了。他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更多的时候,他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普通男人,能在战火中求得一份幸福安宁,求得一份高贵的爱情,对于他来说,那是可遇不可求的。
  真娴的美丽和温存让他倾心,小小的安乐窝,是他放松绷紧的神经,体会伊人相伴的温馨港湾。他常为自己遇到奇缘沾沾自喜,甚而感激起米勒特工的阴谋,如果不是那老兄,他也遇不到李真娴。故而无论多么劳累,怎样危机四伏,只要回家,看见同生共死的朝鲜姑娘从宅院里跑出来,照例不误飞入怀里撒娇,他总要感激马克思之外的那个叫爱情女神的神灵,将朝鲜最美丽最温柔的姑娘赐予他为妻,这是对一个忠诚的苦行僧最有价值的馈赠。
  远离鼓号争鸣,一个潜伏者多半时会做一个鸵鸟。人的能动性是有盛衰盈亏的,厄运和幸运既然不能自主,那么,龚剑诚多半会让死守小家的狭隘来冲淡那种夜半时分挥之不去的恐惧感。
  潜伏没有哲学,也不敢对某一项爱好耽恋过深,因为一旦你的爱好和癖好成了规律,就容易成为自己的敌人。他现在继承了妻子曾经在监牢时的忧郁,当无知无畏的真娴沉浸在一次次志愿军伟大胜利而造成的信仰过剩的情绪中时,恰恰是龚剑诚最胆怯也最担忧的时刻。
  炮弹的爆炸声远没有听到电话铃声时那么恐惧,即便是听到一阵充满柔情的歌声,也会习惯性地以为那是陷阱中的诱音。多少次,他搂着妻子从睡眠中醒来,都会以为自己手里抱着的,是CIC牢房里的铁窗和老虎凳。有时候真娴像少女一样歌唱,他总在听了几段之后,让她闭口噤声,担心像美妙的歌声会成为日后捆绑自己思念的枷锁。
  习惯于真娴简朴的饭菜,习惯于共衾一床的温暖亲昵,龚剑诚要走了,第一次感觉到,没有真娴的空间是多么寂寞和冷清。透过那扇床头的小窗,他曾无数次拥抱过妻子,抱着她一起祈祷,祈祷这宁静温情的小屋能平安到战争结束,也曾抱着她进入梦乡。梦中他拉着穿大红袄的真娴,跑进模糊的东北老家的寒门,土炕下的灶台冒出炊烟,爸爸妈妈和三叔四婶们兴高采烈出迎,雪地里脸蛋儿红如糖葫芦的娃儿们燃放爆竹,妈妈拉着漂亮儿媳的手,嘘寒问暖……爸爸穿着东北军军装,叼着烟袋,妈妈穿着绿花夹袄,梳着卷,笑眯眯地招呼亲朋上炕喝酒吃肉。
  可是,那是久远的美梦了。有时候,龚剑诚都觉得梦反而真实,而现实反而是梦。但不管这一切如梦如斯,真实不真实,他就要离开这个小家再次远离,甚至感觉朝鲜的土炕还没有焐热乎,妻子的发丝还没有数清,离别就不期降临。
  要走上几个月,甚至更长时间,真娴会不会出现危险,对于刀尖上行走的秘密战士,每小时都可能让这一切成为永恒,更何况要历经那么长、充满变数的308情报部队的漫长考验。他琢磨着怎么跟妻子说,那是伤感到难以启齿的话。他最担心,一别之后,真娴能否在阴谋肆虐、虎狼相顾的环境中生存下去。

  
  安德斯说了要自己跟真娴告别,这句话也说明,他也没谱,在我志愿军大批入朝作战,联合国军势必添火加薪的朝鲜,在即将战火纷飞的汉城,308情报部队工作会是什么样,能不能出危险,龚剑诚的马克思和安德斯的上帝都不能给出答案。
  龚剑诚不是那种异想天开的人,无论和真娴的感情有多深,这所房子都不会因为曾经书写一段童话,而指望它在战火硝烟中永存。眺望窗外,一片雪国的世界,黑色天空下,到处是银白。他热切盼望真娴早点回家,为此跑到门口眺望很久。
  从没这么急迫,急迫得让他抓心难熬。他想给她最后一次拥抱,这是即将分别的时刻,唯一能做的补偿。九点一刻了,依然没见真娴出现柴门的身影,龚剑诚的心凉了。既担心妻子在高阳出什么事,又担心见不到她,当真娴扑进家门时,见不到自己会有多难过。
  门外突然响起汽车笛声,是CIC霍恩中校来接自己。他进来说安德斯上校特意吩咐,大雪天去机场,龚先生的路不好走,要送他一程。龚剑诚无奈,必须走了,就当着霍恩中尉的面给真娴写了封信留在炕桌边,廖凯事件之后,龚剑诚反而不怕写汉字了,在没有国民党特务在身边的南朝鲜,汉字其实更安全。他默默地拎起皮箱关上门,回看一眼就上了车。汽车穿过乙支路,很快进入熟悉的商业街区。
  就在龚剑诚无限感伤,倍感遗憾地准备将眺望的目光收回的时候,在中央大街与仁寺洞大街交汇处,他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窈窕身影。
  真娴!她正在雪地中疾走,捧着一大包刚采购的东西,时不时焦急看表。
  @谍战朝鲜是好文 3775楼 2014-08-06 13:27:54
  必须和楼主说两句:
  谍战朝鲜是好文
  从学生时代以来,我都是抗美援朝战争的坚定拥护者;如果没有这一战,中华民族如何结束自1840年第一次鸦片战争以来的屈辱 历史 ;如果没有这一战,中国人民如何结束在各国列强面前卑躬屈节的面貌;如果没有这一战,华夏儿女何以团结一心,建立一个崭新的中国。江山永远是用铁和血铸就的。
  楼主,能依托此背景,再现当年无数先烈热血牺牲,实在对如今远离那个时代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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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您,为此注册!今天传晚了,因为这些天我都在坚持,电脑可能是旧的原因,近期隔五六分钟就自动停机,杀毒没用,重做系统没用。修改的东西因为停机常丢失,确实很郁闷。难,确实很难,我的环境是差点,硬件也不好,但我肯定写完。
  龚剑诚的心里爆发出一股激动的热流,立即请霍恩中尉停车。他奔了出去。雪夜的仁寺洞大街路灯摇曳,稀疏的行人,真娴窈窕的身形格外引人注目。当龚剑诚跑向真娴的时候,她愣了一下,突然辨认出对面跑过来的男人,不由得笑靥绽开,然后跳跃地奔跑,用汉语呼喊:“亲爱的你让你担心了吧!”
  龚剑诚眼眶里忽地挂满泪花,没想到离别汉城还能见妻子一面,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可是,今晚突来的变故对真娴来说毫无征兆,她一如既往,喜气洋洋地扑过来!那身漂亮的咖啡色呢子大衣没系扣子,跑起来像天使煽动翅膀。
  “你来了?我还要想给你惊喜呢!”真娴双手扬起采购食品,一脸欢喜。
  “我在家等你,你没回来!”龚剑诚哽咽地说。
  “忘啦?今天是你生日啊!我今天跟李德武准将去高阳,回来就八点了,是稍微晚了些,就来这儿采购。”说着,真娴扬扬手,骄傲地展示,“看!都是你爱吃的,还有豆腐干!好不容易搞到的呢!”
  龚剑诚抱住她,激动得说不出一句话,他强忍泪水,深情地抱着妻子。“谢谢你,老婆。”
  “怎么啦?是不是要出门!”真娴看到了前方未熄火的军车,似乎在等丈夫。更觉得丈夫的脸孔拉长,充满伤感,就不安地问,“是不是很急啊?”
  “嗯!”
  “去哪儿?”
  “水原郡,我被调入308情报部队,赖斯是一把手,我负责CIC和训练一批反共的特务和前线游击队,还有中情局埋伏在中国的人,将来要潜伏北方去的,可能要很长时间才回来。”真娴顿时僵住,这段话她还难以理解,但丈夫急匆匆要走,她的手有些抖,“什么时候走?” “马上!原来定我去CIC,现在霍恩拉我去安德斯上校住处,今晚就到水原郡。”龚剑诚说着,眼睛湿润了。
  @谍战朝鲜是好文 3775楼 2014-08-06 13:27:54
  必须和楼主说两句:
  谍战朝鲜是好文
  从学生时代以来,我都是抗美援朝战争的坚定拥护者;如果没有这一战,中华民族如何结束自1840年第一次鸦片战争以来的屈辱 历史 ;如果没有这一战,中国人民如何结束在各国列强面前卑躬屈节的面貌;如果没有这一战,华夏儿女何以团结一心,建立一个崭新的中国。江山永远是用铁和血铸就的。
  楼主,能依托此背景,再现当年无数先烈热血牺牲,实在对如今远离那个时代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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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霭霭的天 3776楼 2014-08-06 13:48:33
  倡议:每个到这的读者都把此文推荐到自己常去的其他网站、论坛,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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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雾霭兄,我相信今日之中国有热血之人,相信大家不会嫌弃我这下岗之人写的军事历史的小说,会从中吸取力量。人的能力有大小,我赵景泉无力去打工了,但能为祖国的精神出力,肩膀还是硬的
  “哦……”真娴的心顿时凉了,她紧紧抱着龚剑诚泪水夺眶而出。
  “时间不多了,霍恩中尉在等我,”龚剑诚擦去妻子的眼泪,轻声说,“我安排了明天与联络员接头,可我去不了。你也不能去了。就把近期的情报写在给‘乞丐’同志的零钱中的两张上,交给了一个女叫花子,她看来还算聪明,没事。”
  真娴觉得丈夫这件事做的冒失,担忧地问:“那人什么样?可靠吗?”
  “是乞讨的女子,大约二十多岁,面貌我没看清,天太黑。我给她两美元,她很感激,看样子人机灵,说认识新来一个男叫花子,他们应该比较熟,传递没问题,再说都是零花钱,让人得到也看不出什么来,我用密码密写的。”
  “人真可靠吗?”真娴还是担忧地皱眉。
  “没问题,我考察了一会儿,她看起来有点修养,可能还有点文化。别担心,弄丢或者别人看见,都看不出钱的问题,即使能看到也不明白意思,这是临时之举,过去在上海和南京,我就使用过,反而更保险。”
  “唉,我去不就行了,你看你!”真娴抱怨起丈夫的鲁莽。龚剑诚也叹口气,无奈摇头。
  “中朝联合总部就派这么一个交通员来,安娜也不常来汉城,战争发展又这么紧迫,我能忍住不给家里点东西吗?那是几十万战士的生命啊!还有一些情报涉及到在政治上主动还是被动,就这么一个交通,我有什么办法!记住,明天十点你不要再出面,暗地里观察就行,避免风险。还有,你接替我继续使用‘磨坊’代号,但尽可能不用电台,现在很多部队都开拔到前线去了,CIC和美国海空军的无线电侦听非常厉害。电台信号很容易被查明,如果遇到重大情况才可以发报,如果安娜在就联络安娜,她定期会从东京过来!”
  “那‘乞丐’同志今后还会在汉城吗?”
  “这个总部决定。我意思是希望换人,去铁原郡和我接头的最好是在南朝鲜军队里的同志,或者是有正当理由能去水原出差的人,乞丐同志非常艰苦,这些日子不知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不能让他再去那儿冒险了。”
  “哦……对了,李德武这几天到处溜达找人谈话,都是一些我不认识的人。行迹有些反常,看样子他在准备什么重大的事。”真娴警惕地汇报。
  “真娴,你自己多加小心。另外,我告诉你一个情况,咱们部队发起对三八线总攻的时间是31号,你要留心点,这期间要注意安全。”
  “真的过三八线!”李真娴的眼眸发出了喜悦的惊叹。
  “是啊,但不会打太远,咱的后勤跟不上。”
  “早就等着这一天呢,祖国亲人同志狠狠的打啊!”
  “他们会的,让我们为迎接那一刻做好准备。老婆,如果战役发展到汉城来,你要跟军事情报队撤离,千万不要让李德武知道你的身份。”
  “我……我记住了!”真娴不情愿地重重点头。

  亲爱的人走了,一别很难说再见,她心里十分清楚,不由得泪流满面。可真娴是深明大义的女人,不会扯丈夫后腿。她抚摸丈夫黑黝黝的脸膛,深情地望着他。“你安心走吧,别惦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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